小说《捡到聋瞎忠犬少年后》作者:茶春柑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8分类:小说浏览:25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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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名称: 捡到聋瞎忠犬少年后

本书作者: 茶春柑

本书简介: (待开预收《是郡主的千岁爷呀》【真太监忠犬男主×温柔坚定小郡主】,文案在最下面哦)

“我捡到一个又聋又瞎的少年。

我知晓凭我一己之力,帮不完这天下人,可再三犹豫还是从乞丐堆里带了他回家。

因为他和白明酌有着相似的眼睛。

只是这少年的眼里无光。”

1.

叶鸢下山闯荡那年捡到了阿岁。

阿岁沉稳,内向,不知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少爷。

后来她把这个少年送回了家。

再见时,她疏离的叫他白少将军。

白少将军用力捏了捏叶鸢送他的匕首,才忍住没在众人面前红了眼眶。

天下人都知道,白少将军骁勇善战年少有为。

只有叶鸢知道,白少将军会偷偷向她哀求。

“若是姐姐不想嫁入白家,我可以入赘。”

“你再捡我一回好不好?”

2.

叶鸢对京城贵女们的聚会本来不感兴趣。

尤其是在兵部尚书任家的嫡女和白家议亲的消息传遍京城的时候。

在宴席上撑撑公主的场面,在一旁偷嘴吃些零食已是最大的让步。

却不想自己这样还能听到自己的八卦。

“任家嫡女昨日在马场说沁姝公主当了将军又怎样,不过是个养在外面的野蛮老女人罢了。”

叶鸢想想倒也没说错。

“她还说沁姝公主除去公主的身份与白卿淮没有半点般配之处。”

“这话不巧被白少将军听了去。”

叶鸢竖起了耳朵。

“可笑的是,白少将军甚至根本不认识任家嫡女。”

“他说,公主岂是你可妄议之人。”

“是我配不上公主之万一。”

这本开完之后开。

预收《是郡主的千岁爷呀》

文案:

尚书府嫡长女余枝瑶救驾有功封为郡主那年,宫里送到郡主府一个太监。

三年后,余枝瑶怎么也想不到,当年费尽心思想摆脱掉的祁公公,再有交集时已经是权倾朝野,皇上亲封的九千岁。

连皇子公主们都要敬那人三分,自己一个小小的外封的郡主又如何能跟九千岁大人相提并论。

“当年在郡主府是枝瑶目不识珠,对九千岁大人多有得罪,”余枝瑶跪下来叩首请罪。

却见九千岁大人惊慌失措的将余枝瑶扶起,之后翻身也跪了下去,“奴才无论是郡主府的总管还是东厂厂督,奴才这辈子都只是郡主的奴才。”

余枝瑶是祁筱活在这世界上唯一的念想,是他所有的忠诚,全部的信仰。

臣愿意奉上一切,只求您信臣是您最好的刀。

总结一下就是:

祁公公想一辈子做郡主的刀。

郡主不光用不到还根本不知道这是把自己的刀。

索性用不到就用不到吧。能睡到就行。

指南:

1.女主穿越,温柔不渣

2.男主真太监

3.不考据历史,全是私设

第01章 初遇

叶鸢在院落的门前转着圈,手里拿着扫帚打扫着,眼睛却打着转的盯着乞丐堆看。

“诶呦,”隔壁的邻居王婶子探出头,“妮子你晃啥呢?”

叶鸢对着王婶子笑了笑,“没,婶子,我看对面的那个男孩看着挺矜贵的,不像个要饭的。”

王婶子乐的直摇头,“妮子你可太实诚了,不是个要饭的能是个啥,在乞丐堆里趴着的脏娃儿有的是,扒出来洗一洗干干净净的漂漂亮亮的小娃儿也多得很,左右都是要饭的,谁又比谁金贵了,这都是命。”王婶子瞟了一眼乞丐堆,“金贵啥啊,还是个瞎的,也是怪可怜的。”说到这,王婶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叶鸢,笑了笑,“不怪你这么说,妮子你自己还是个小娃儿呢。”

叶鸢听王婶子这么说笑了笑,“婶子说的也是。”

叶鸢没说,那少年端坐在乞丐堆中,姿势一看就是世家大族教过的。她和王婶子谈论的声音不大不小,在路的另一边,那少年该是能够听到的,可是他毫无波澜,分明是心有城府的样子。身上即使脏兮兮的叶鸢也看得出,那是落云锦,即使是公主的份例,每年也不过只能拿到两匹。

叶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王婶子的大呼小叫声和其他乞丐讥讽和嫉妒中就把那个少年领回了家。距离乞丐堆近了叶鸢才知道,这个少年哪里就心有城府了,分明是这个少年又聋又瞎!可不就是毫无波澜吗,他听不见啊!

说实话,想让一个又聋又瞎的人乖乖听话还是不容易的,看不见听不到,根本不能交流。叶鸢去牵他的手,他肉眼可见的打了个哆嗦。

哦,吓了他一跳,叶鸢心里想。

叶鸢轻轻拍了拍他脏兮兮的头顶,安抚一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心里觉得自己这样倒像是以前在山里,逗弄自己养的那只叫追风的白色的狮子猫。

少年茫然的抬头“看”向叶鸢,叶鸢也有一点无措,尝试性的把手指放在少年手中,慢慢的写了个“走”字。少年低头,一字一顿的用有点沙哑的少年音,说出了有点走调的话,“走去哪里?”

还好不是哑巴,叶鸢庆幸,万幸还识字。叶鸢轻轻捏了下少年的手,再次表示自己无害后,慢慢在他手心中写到,“我家。不会害你。”

到家中叶鸢给少年烧了水,打了半桶在浴桶中,又打了些在木盆里。叶鸢写到,“帮你洗头。”随机拉着少年在小桌案旁边坐下,将木盆架在一个凳子上,轻轻拍了拍,稍稍用力气往下压,少年乖顺的将头低了下去。叶鸢扶住他,帮他往头顶浇水。

倒是比追风洗澡乖多了,叶鸢盯着少年被打湿的柔软的发旋心想。涂了皂荚换了盆水,水依然是浑浊不清的,叶鸢拽住少年的手,“别着急,多洗一遍。”叶鸢忙着帮少年洗头发,倒是忽略了少年难堪得耳根发红。

擦干净头发,叶鸢确保浴桶中的水无论如何都不会将一个身高不低的少年淹没后,在浴桶旁的凳子上放好皂荚,又取了一件自己的,制式简单些方便穿的衣服,打量了一下少年,和自己的身量差不多,应该是合身的。

“我,女孩,没办法帮你洗澡,”叶鸢牵着少年的手,引着他去摸皂荚和衣物,“皂荚,衣物只能先穿我的将就下。”少年点了点头。

“水我放的不多,注意安全,洗好之后,”叶鸢引着少年摸向了凳子旁边,另一张凳子上放了一盆清水,“这里有盆水可以冲洗,我去买点吃的,你注意安全。”

叶鸢写完又觉得自己写的东西太过于复杂,手上写字不是很容易被识别,“你重复一下我说的话,我怕你有不清楚的地方。”少年重复后,叶鸢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练功的时候都没这么累过,“以后都要和我确认。”

叶鸢带上买好的吃食,到布行给少年买衣服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粉白的小脸瞬间涨红,那个人,他没有亵裤!

对于一个饿的久了的人,少年吃饭不算很快,叶鸢在他吃米饭的间隙里不停的给他添上焖肉和野菜,少年摸索着用勺子挖着碗里的饭,明明已经端着肉眼可见的拘谨与小心,却仍是掉了许多的菜和饭在地上,看上去根本不习惯目不能视这件事。这是,刚盲了不久啊,叶鸢眉头皱成愁苦小猫猫,这小少爷经历了什么啊能惨成这幅田地。

在少年吃完第二碗饭的时候,叶鸢轻轻扯了扯他的手腕,少年愣了一下,随即满脸涨的通红,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就吃了人家两碗饭菜,对方一定是不愿意吧,就算是愿意也会在心里嘲笑自己的失礼。

“对不起,我一时忘形,吃的有些多了。”少年低头说到。

叶鸢看着少年无意识蜷缩起来的手指笑了笑,“没关系,以后随便吃,我家境还不错,你应该吃不穷我。但是你饿的久了,今天这顿饭不能吃太多,不然一会儿会不舒服。”叶鸢慢慢在少年手心里写着,少年努力辨认这些字,跟着重复。一段话重复下来,少年的脸越来越红,头也越垂越低。

“谢谢您愿意救我,”少年的手指揉搓着衣物,“这两天我以为自己是在等死。”

叶鸢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当是受了这份感谢。少年继续道,“我现在没什么能报答您,如果您今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不用称呼您,不要那么拘谨,我和你年纪相仿。”叶鸢直接点着少年的手打断了他,“吃饱了的话我们聊聊天。”叶鸢加快了一点写字的速度,不然怕是几句话下来,天都tຊ黑下去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少年重复下来,脸上的红润也消散了个干净,他对着叶鸢抬起头,小声说:“十四岁了。”

叶鸢在等他回答的同时,开始闷着头吃饭,闻言有些疑惑的抬头,直接用筷子粗一些的一端在少年的手中写,“那叫什么呢?”

少年感受到痒意,指尖小幅度的缩了缩,咬着唇,复又将头低了下去,没吭声。

叶鸢一时失语,感觉又无奈又好笑。她大概能猜到,这个少年该是某个世家的小少爷,只是不知道如何落得这般困境又离了家,若是有些规矩严苛的大户,落了残症便为家族所不耻。可是怕被戳穿身份,难以说出真实的名姓也就算了,他怎么不编个假名给自己听。

“编一个名字也行啊,我心里好有个称呼。”

少年在叶鸢写完这一句话后,慢慢把手指都蜷缩了起来,握成拳,指甲嵌入手心,轻微的刺痛缓解了手心的痒意,也缓解了紧张的情绪,“我不想骗你。”少年小声道,本就有些走调的话语讲到最后两个字已是接近气声。

真是个正直的小孩啊。叶鸢见多了朴实的村民,也见过白明酌那种心里的弯弯绕绕能捆成一卷麻绳的聪明人,还没见过这种所有原则都写在脸上的小孩,心里略感惊奇。“那你有没有什么小名啊?”

少年的慌乱又被羞涩掩盖,“幼时母亲唤我阿岁。”

叶鸢轻轻拍了拍阿岁的肩膀,“我叫叶鸢,今年十五,比你虚长一岁。”

阿岁跟着叶鸢写的字重复一遍之后,又认真的读,“叶鸢。”没有走调,干干净净的把叶鸢的姓名读了出来。叶鸢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虽然阿岁听不到却也小声说,“我在呢。”

叶鸢一边吃着饭,一边又和阿岁慢慢聊着,阿岁甚至连自己人在榆城都不知道,沮丧的和叶鸢讲,“我以前从没有到过北境,更何况是榆城这样靠近北疆的地方。”

如今的殷朝疆土分为东南西北四境,而榆城正是北境与金国接壤面积最大的一座城。榆城有一大半都是赤鹰军的驻地,赤鹰军常年驻守边疆,而赤鹰军,则是叶鸢来到榆城的目的。

叶鸢听到阿岁这样说倒是也不觉得特别意外。榆城民风开放,各家各户也算得上知根知底。叶鸢来到榆城的短短半个月打听到,榆城能算得上有些底蕴的,叫的出名头的家族不过三两户。其中只有廖家是真正植根于榆城的家族,其余两户则是京城两户的旁支,何家更是常拿自家是丞相的表亲到处招摇,只不知这表亲究竟是隔了几代人。这几户人家该是没有哪户有人失踪,更是没有哪户能拿的出一匹落云锦。

叶鸢吃完晚饭,将阿岁拉到一个小茶几前,拿出一个雕着梅花的红木梳子,“给你梳发。”阿岁坐在椅子上,心里翻涌着苦涩,自己已经是这样没用的一个废人了,连梳发这样的小事难道都要依靠别人,况且这样废物的自己不用太久一定会被嫌弃,会被这位姐姐赶出去吧。

“我自己可以梳的。”阿岁伸手去碰已经落到头上的梳子。梳子没有拿到,手却被叶鸢捉住,“有点打结,以后你再自己梳。”阿岁把空落落的手拿下来,乖巧的说了声,“谢谢叶姐姐。”

如果还不能变得有用,那就尽力听话些,不要惹她厌烦。

少年头顶的发旋看起来温温柔柔,梳开的头发柔软顺滑,显得阿岁更多了几分乖顺。叶鸢将阿岁的头发均匀的从发梢到发根一部分一部分的向上梳理,仿佛梳去这几日风餐露宿所打的发结,就也梳去了这几日的苦痛。随后轻巧的拢起两侧的碎发,取了一支缀着莲花的轻巧木簪,将阿岁的长发绾成髻。

叶鸢绕到阿岁的前面,想看看自己绾的发髻如何,却在绕到前面看到阿岁的脸庞的一瞬间怔住。因为之前忙着照顾阿岁,加上阿岁的头发一直凌乱的散布在他头顶,这是叶鸢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端详阿岁的脸。

真漂亮啊……叶鸢觉得自己读这么多年书真是白读了,美色当前也不过只能想到一句,真漂亮啊。纤长的睫毛随着少年的紧张轻微的忽闪,少年的乖顺让他的面孔看上去多了几分女子的柔美,恰当好处的鼻峰和下颌的线条刚好勾勒出的面庞棱角让漂亮之外又不失英俊,狭长的眼尾平添了几分妩媚,可放在阿岁的身上却显得清绝出尘。叶鸢上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还是白明酌。而阿岁似乎比白明酌更是俊秀几分。

叶鸢拍了拍阿岁的后背,示意他头发梳好了,在茶几旁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

“我通晓些医术,”若不是手心写字交流这样麻烦的方式,叶鸢一定是要兜上几个圈子再说出自己的目的,“可以帮你看看你的病。”

阿岁内心有些复杂的抬头,梳发前的对话明明还没有结束。“你不继续问了吗?”不问我从哪来,是什么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没等叶鸢作答,“没用的,”阿岁回答,“若是能够轻易治好,我是不会有机会活着来到榆城的。”

第02章 试药

容绮萦面色复杂的给这位听说是刚刚来到榆城的叶小娘子抓药。这药方若说选材和配比,懂医的人细细品味下来自然会觉得精妙无比,可是药方中却有几处明显的错误,甚至药性相克的药物掺杂在药方中,让人摸不着头脑。

如果说为叶小娘子开药的医师担心药铺的伙计看了这药方,偷偷抄录下来,偷师学了去,倒是也能理解,可是她没有额外要求将药材分别包好,回去煎药自然也难以将这些药再分开,并不像是在药方上做了手脚。

容绮萦抓药抓到一半,到底是没忍住,也不管叶鸢是否通晓医术就道,“这位小娘子,你这药方精妙的很,不过我有些疑虑,冒昧的问问不知为小娘子开方子的医者是否有所误笔?我们医者从古至今就遵循这‘十八反十九畏’,你这药方里参片与五灵脂同用,恐怕不能起到疗效,反而对病症有损啊。”

虽说叶鸢没有刻意要与榆城药铺交好的计划,可心中也曾想过,军队中最不缺的就是伤患,若是在榆城能得到药商的助力,一个强大的军队便是如虎添翼。这容娘子如此热心肠,且对从医有着这样的热爱,不过是交谈几句便让人欢喜,叶鸢心中便也生出了几分亲近。

“娘子唤我叶鸢就好,看起来我小娘子几岁,冒昧称娘子一声容姐姐。”叶鸢外貌本就出众,即使刻意打扮得俗气些也难掩清丽。嘴甜又养眼的小姑娘自然也让容绮萦平添了几分好感。“这药方自然是没有错误的,”叶鸢细细解释道,“病人的情况特殊,正是需要这两味药相冲之处,也算是以毒祛毒。”

容绮萦听罢难免惊讶,这药方听上去倒是出自这小姑娘之手,却听到叶鸢继续道,“这个药方是特殊之时特殊行事,平日里使用这两味药自该是多加注意,多多小心才好。不过倒也不必完全规避这两味药同时入药,若是病人胃部有淤,人参与五灵脂同用能收获奇效。”

此时容绮萦已经震惊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叶鸢若没有对自己的药方进行解释剖析,她还难以相信这药方是眼前的小姑娘所开,可相信之后更有些难以接受,这妮子用药也太大胆了些。容绮萦苦笑,“这药方原是出自你手。叶鸢你是艺高人胆大,换作是我,是万万不敢这样用的。”

容绮萦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用手点了点药方,“小叶鸢,这味药在这个方子里又是作何用处?”说完又迅速的补上一句,“若是疑难不讲也没关系。”

许多医师都会担心自己对医药的妙用会被偷师学艺,自是不外传,像自己这样问用意遭到拒绝也是理所当然。容绮萦虽然好奇得很,却也知晓被拒绝也是应当,提前帮叶鸢想好了拒绝的理由。

叶鸢淡淡的笑了笑,“没关系的容姐姐,这有何疑难。”左右这个时辰药铺也没有客人上门,叶鸢不仅回答了容绮萦的问题,反而主动帮她拆解了一部分这份药方。

“想不到小叶这个年纪医术竟然如此精湛。”容绮萦也没想到,从三岁开始背医书,学医至今,已经二十有二的自己居然从面前的小娘子身上获益良多。容绮萦递给叶鸢打包好的药材,“小叶今后若是需要药材一定要来姐姐这啊。若是闲来无事,也欢迎你常来药铺坐坐。”

“喝药。”叶鸢把煎了两个时辰的药摆在阿岁面前。

阿岁抿着唇,他这一生大概到这时为止,算得上废掉了,今后的日子不过是苟活于世。若是有机会的话还想见tຊ父母一面,算了,母亲要见到自己如今的样子会很难过的。倒是不怕叶姐姐的药会有什么坏处,叶姐姐愿意照顾自己这样一个废人,她给的无论什么自己都甘之如饴。只是……他也知道,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看病抓药总是很大一部分的开销。叶姐姐给自己号脉时,只说了句倒是复杂,阿岁根本不敢告诉她,自己是如何落到这步田地的,若是不慎漏出什么消息出去,自己有了危险事小,只怕万一给叶姐姐招来祸事。

叶鸢看着阿岁抿唇不说话,恨恨的磨了磨牙。阿岁从一开始就隐瞒着自己是被用毒所致的眼盲和耳聋,即使能理解他是担心会招来仇家,叶鸢也依然会因为他的不说不信任而觉得憋闷。“为什么不喝药?”叶鸢质问。

“叶姐姐我的病很难治,”阿岁小心的措辞着,“药很贵,没必要把银钱花费在没有希望治好的我上。”

“那你跟我说你是怎么病的?”叶鸢本来想要照顾阿岁的情绪没打算问,自己诊断时已经得到了答案,可现在一时气闷倒是想听听他怎么说。

阿岁懵了一瞬,没有想到叶鸢会突然如此发问。他摇了一下头,没吭声。

叶鸢心头窜起了一股无名火。理智告诉她阿岁这样谨慎是对的,但是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阿岁在拒绝治病这件事本身让她恼火。可能阿岁是不信任自己的医术,也可能担心自己也是要害他的人,又或者是真的在担心花费过高自己难以承担。但是这些年叶鸢所学的医术看过的病人都在告诉她,讳疾忌医是错的,如今自己捡回来的少年无论说什么都不愿看病吃药,叶鸢很难不升起几分火气。

叶鸢稍稍平复了一下,“你之前说过要报答我的对吧。”

“是的,只要我还能做,叶姐姐有什么需要我都会尽力。”阿岁说完心里有几分不安,他担心叶鸢会以恩情为由要求他喝药,可是喝药算不上报答。

“你也知道我自幼学习医术,”叶鸢这时候倒是不嫌在手心写字交流麻烦了,“可能是因为经验少,对一些药用的限制还有些模糊不清,既然要报答,这药我煎都煎好了,不愿意喝就当做是给我试药吧。”

阿岁失去了拒绝的理由,一时语塞,随机摸索着捧起面前的药碗一饮而尽。药很苦,叶鸢给阿岁倒了杯水冲冲舌根上的苦味。他倒是不相信叶鸢所说的试药,只是再拒绝下去就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阿岁心里感激,甚至因为叶鸢这些虽然听着别扭但是充满关心的举动想着希望叶姐姐对给自己开药的兴趣可以消失得快些,不要在自己身上白白浪费时间和银钱。

两个时辰后,日头偏西,阿岁突然一阵猛咳,随即心口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恶心。他连忙从床上下来,生怕会将什么污秽沾到叶姐姐给自己准备的床铺上。双脚刚一落地,阿岁便难以自控的低头呕吐起来。伴着呕吐的脱力,阿岁头晕目眩,双脚一软便向侧面倒去。在尝到了嘴里泛着腥臭的铁锈味时,心里突然的失落,还伴有着难言的委屈。原来叶姐姐……真的在用自己试药啊。

按照叶鸢的估计,阿岁把瘀血吐出来后可能会有些虚弱,她估摸着差不多两个时辰跑到偏房去看了一眼。少年倒在偏房床边的地上,距离头部不远处还有一滩暗红色的污秽。

叶鸢看到阿岁居然会昏厥时心里一惊。阿岁不应该虚弱到这种程度呀,叶鸢对自己的诊断有这个自信。叶鸢摇了摇阿岁的手,昏迷的程度不深,阿岁慢慢的醒了过来,“上床躺着。”叶鸢扶着阿岁上了床,“把衣裤换了吧,地上不干净。”

原以为这样说阿岁会像之前一样羞的脸红,但是阿岁只是垂下头来小声重复了叶鸢的话,然后点头说好。叶鸢察觉出了几分不同,也许是刚晕厥过去还有不适吧,叶鸢有些不确定的想。

叶鸢收拾掉地上那一滩秽物,给阿岁拿了个杯子要他漱漱口,又翻出一条帕子给他擦了擦。实在是叶鸢的帕子都太过秀气了些,挑出一个浅蓝色秀着松鹤的帕子都已是难得。反正他现在还看不见嘛,叶鸢安慰自己。

叶鸢伸手捏了捏阿岁示意他诊脉,阿岁顺从的把手伸展开。忧思郁结,叶鸢得出结论。忧思郁结倒也正常,叶鸢疑惑,可是昨天诊断时分明没有如此明显的症状,如今倒是在药效发作时急火攻心,怎么想都奇怪的很。

“现下感觉如何?”叶鸢拿起之前的药方,思索着该做些什么调整。阿岁慢慢道,“胸口有一点闷,不知是方才摔的还是药效所致,药入口味苦,有些辛辣,服下后约一个时辰腹部……”若说一开始叶鸢还有点迷惑阿岁这一系列的反常,听不懂阿岁最开始说什么也就罢了,可多听两句她也反应过来了,这傻小子可是真真切切的以为她将他当成试药人了。是傻子吗,叶鸢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吐槽。

“是不是呕吐很难受,”叶鸢试探,“下次我改改剂量。”

阿岁慌忙道,“没关系的,不用正常的剂量试药应当难以试出真正的效果,吐血也是没关系的。”

哦豁,叶鸢叹了口气,还真是当成自己在试药了。这药方全都选用的在榆城能买到的最好的药材,真是给瞎子抛媚眼人家不光看不见,还当你居心不良呢。叶鸢摇摇头,和小瞎子计较什么啊,认命般给阿岁解释,试药是假治病是真,让傻孩子少操点心,安稳养病。

第03章 居安楼

也许是知道自己对叶鸢有所误解,心怀愧疚的同时,这份愧疚遮住了对于叶鸢需要增加开销来照顾他的愧疚,阿岁再也没有对叶鸢为他开药治病提出意见,而是在叶鸢出门时尽可能的用收拾床铺和房间来减轻叶鸢的负担。阿岁也对自己有着自知之明,从来不往厨房和灶台的方向去,以免给叶鸢造成麻烦。

叶鸢每隔几日都要重新给阿岁调整药方,没事也愿意往容绮萦那里跑。这样惹人喜爱的小丫头,还有对许多医药的独到见解,容绮萦自然是欢迎。

“阿鸢你听说了没,”经过了半月有余的相处,容绮萦再也不唤叶鸢为小叶了,“居安楼要开到榆城来了。福华街那家在修整的店面说是半年前就让居安楼盘下了。”

“居安楼?”叶鸢面上不显,心里盘算着,半年前自己在干什么来着。

“是啊,”容绮萦一边整理着药材一边顺手递给叶鸢一小把药材让叶鸢一起挑拣。“是一家听说在京城仅次于桂月楼的酒楼,不过有一点特别的是,居安楼在各地大大小小开着许多家。”

叶鸢笑了笑,“容姐姐可是馋了?”

容绮萦白了叶鸢一眼,“你这促狭鬼,和你好端端聊着天呢,倒是惯会来打趣我。”

叶鸢从药铺离开后没有回家,倒是直接向着福华街去了。

福华街在榆城算得上是最繁华的街道,居安楼在福华街的中心整修,叶鸢站在比记忆中稍显朴素些的楼前,看着掩盖在红绸子下面隐隐约约的“居安楼”三个字,脸上有着些许的发麻,面上也多出了几分笑意。

叶鸢往居安楼里面走,在刚进门的地方被一个忙的风风火火的少年拦了下来,“这位姑娘,本店还在整修中尚未开业,不如您在开业当日再次光临,小的一定好好招待。”

叶鸢笑了笑,“怎么招待客人都不看看客人是谁啊,小花生连我都不认得了?”

“小姐!”被唤作花生的少年听了叶鸢的话,看到叶鸢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今天早上还和琼姐念叨小姐在榆城,小姐今天就来看我们啦。”

“呦,”叶鸢笑着往店里走,“还以为你琼姐早就忙的把我忘了,想不到还能惦记着我。”

一个姑娘从二层的楼梯处闻声找了过来,“还不是忙着给你做事啊掌柜的。”

叶鸢转过身去,“我这个掌柜的连居安楼要开到榆城都不知道,”叶鸢笑着说,“格格真是辛苦。”

花生插话道,“小姐吃没吃饭,琼姐把徐大师傅也带到榆城来了,您可是好久没吃到徐叔的手艺了吧,你看有什么想吃的我招呼他给你做。”

叶鸢想了想,“就麻烦徐叔来个一荤一素叭,花生你帮我找个篮子,一会儿我带回去吃。”

花生诧异的问,“小姐不在楼里吃吗?”

叶鸢回答,“不了。”看见云格琼挑了挑眉投来询问的目光,叶鸢又笑着补充,“家里有人饿着呢。”

京城。丞相府。

丞相何甘平坐在书房里,对着面前的年轻人道:“余升,后日出发去晋西王府要带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都带好了,父亲。”何余升回答,“父亲,我们不等领兵tຊ剿匪的圣旨到李有金手中再出发吗?”

何甘平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你在怕什么?你姐姐出嫁的吉日是一早就定下的,等你姐姐做了晋西王妃,我们就和晋西王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我只是有些担心,”何余升摇了一下头,“如果近几日父亲不上朝,皇上没有压力,未必会把剿匪的差事交给李有金。”

“难不成你真以为皇上是迫于我的压力?”何甘平冷笑了一下,“咱们这位皇上可是真龙天子,不是谁能控制的了的。只不过,他手里能用的不过一个白家,白家现在可只有白明酌可用,只要太后牵制住白明酌,他翻遍整个朝中上下也没人帮他守着这江山。”

“李有金是从咱们府上出去的,”何余升不安道,“皇上如今忌惮您,怎么肯放兵权给李有金?”

“皇上无人可用,又爱民如子,”何甘平加重了“爱民如子”四个字,让这句明明是赞颂的话显得阴恻恻的。“怎么可能看自己的子民陷入匪患?就算他不答应,怕是太傅阁老那几个老头也是要撞着墙求他出兵。”何余升“哦”了一声便立在一旁锤头不说话了。

何甘平看着小儿子没了动静就摆摆手把他打发回去了,“回去好好休息,想好还有什么要带的。到了西境和晋西王打好关系,你姐姐乃至相府的未来全都靠你了。”

何余升左手手指在衣摆后面扣了扣手,应了声“是”,何余升小声说,“父亲也早些休息。”

“应西匪患?”叶鸢冷笑,“晋西王屯的私兵这时候倒是连个匪患都摆不平了。”

“晋西王忙着娶媳妇呢,”云格琼笑了笑,“何甘平抱晋西王大腿真的是抱了个彻底。”

叶鸢撇了撇嘴,“这不是早晚的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谁拦得住。”

“各处牵制,圣上想立新的将领出来,丞相一派的打着太极却是不接茬,不过私底下却没少把丞相带入朝中的李有金往上拱。”云格琼给叶鸢倒了杯茶,“圣上没有可用之人,白将军镇守边疆,白小将军这时候被牵制在太医院,太后的头痛病时不时发作那么几次,白小将军更不可能去领兵。”

叶鸢有一种无力感,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却连维持基本的国泰民安都受着阻碍。太后说是皇上的母亲,却不知心里到底在希望谁来坐稳这江山。白家三代忠君为民,白明酌却被限制在宫墙间连领兵剿匪都不能。

叶鸢突然想到什么,“白将军家的少公子没有人举荐吗?”

白家老将军白绯容共有二子,大儿子白明烁在朝中任职镇南大将军,二儿子白明酌也曾是戍边的将军,年少时帅兵挥师北决收复东境的边城,归朝后上交兵权,空挂着爵位却无任何实权,但百姓话语谈论间仍是愿意称他一声白小将军。白明烁的公子白卿淮也年少有为,十一岁上战场,十三岁率一支小队在殷朝与齐的战争中奇袭敌军腹地,与大将军里应外合,凯旋归朝。

云格琼听了叶鸢的话皱了皱眉,“说来也怪,圣上也提出由白小校尉领兵,可是白家传出消息说白卿淮病的严重,怕是难当要职。”

叶鸢愣了一下,“白卿淮病了?我师父那边有给你传什么消息吗?有什么病是我师父都解决不了的吗?”

云格琼也停滞了一瞬,“许是白小校尉病还在南境?不然我们的人不应该没传回消息。你师父白小将军还在太医院,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我师父怎么说也是个伯爷,”叶鸢像是喝酒一般闷了一口茶,“太医院用他倒是顺手。”

云格琼接话道,“你师父传消息过来,打算推举赤鹰军的军师谢风临领兵。谢风临与各方利益都不牵扯,也完全能胜任剿匪之责。”

叶鸢听到云格琼的话,给自己倒茶的手顿住。视线移到云格琼的脸上,云格琼对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随即叶鸢也笑了,“不愧是白明酌。我这几天就试试往赤鹰军军营走一趟。”

叶鸢把从居安楼带回来的饭摆好,招呼阿岁用饭。阿岁已经能熟练的从自己的碗里用勺子吃饭不会掉出来了,叶鸢给他准备了一个大一些的碗,让他吃的方便些,自己也不用在吃饭的时候一直给他添菜。

阿岁不知道叶鸢是不是在意食不言寝不语这样的礼节,反正叶鸢是从没有在他吃饭的时候去拉他的手写字过,以至于有什么话阿岁都憋在了饭后才说。“叶姐姐今天是去街上买的饭吗,这红烧狮子头口感和味道都像极了我吃过的一家居安楼。”

叶鸢觉得有趣,阿岁既然能说出这味道相像,一定是吃过不止一次才能准确分辨,“就是居安楼的饭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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