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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第 1 章身陷迷雾，付亦初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耳边都是男性粗重的喘声。
想放声尖叫求救，他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嘶哑模糊的声音响起，付亦初感觉眼前的迷雾渐渐散去。
“亦初……”
慈和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付亦初心脏狂乱跳动，直到有人推了推他的肩膀，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失重，跌落深渊。
他倒抽一口冷气，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子颤抖着，额角淌下两滴冷汗。
母亲王戈雅坐在床边轻轻顺了顺他的背，柔声安抚：“没事没事，刚刚是做梦了，梦里都是假的。”
付亦初喘着粗气，埋头坐在床上，手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没有说话。
他知道，不是假的……
见他久久没有出声，王戈雅试探地开口：“时间差不多了，要不现在起来准备？”
闻言，付亦初突然回神，记起今天是他的婚礼。
王戈雅抽出两张纸巾，给他擦拭额头冷汗，“四点了，该起床了。”
结婚真是一件麻烦事，付亦初洗了澡，浑浑噩噩地坐在镜子前。
今天约来的造型团队在圈子里小有名气，付亦初其实不在意，因为是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而不是他爱的。
对方图他漂亮，他图对方能给他安稳的生活，互惠互利。
见他全程不说话，表情也冷淡，造型师以为自己技术出错，主动出声：“亦初，是不喜欢吗？”
付亦初摇头，脸上漾开温柔笑意：“没有，请继续吧。”
见对方如此好说话，造型师心中暗松一口气，开始偷偷打量起这位奇怪的新人。
他很俊美，瞳棕色的眼睛，看人眸光湿漉漉的，散出忧郁感。巴掌大的鹅蛋脸，唇色嫣红，肤色粉白细腻。
他真的很美，气质淡雅，慵懒又松弛，像影视剧中望不可及的圣洁白月光。
“你和林渺是大学同学，那你也在S国读书？”
造型师开始与他聊天。
提到S国，付亦初心口一痛，想到凌晨那折磨他多年的梦魇。之后，他已经听不清造型师说了什么，思绪飘到5年前。
那时候，他和林渺是班里仅有的华裔，虽然她是女生，但他们每天都黏在一起。
自己敏感又怯弱，所以他极其喜欢性格外放的林渺，无论是生活还是社交，都拿她当主心骨。
这种骨子里的胆怯让他厌恶，但想摆脱又不得要领，直到秦翎枫的出现。
他是后到学校的华裔留学生，长相痞帅，在一众健硕高挑的欧美少年中毫不逊色，甚至更引人倾慕。
见了他，他再也喜欢不上别人，无时无刻都会关注他。
觉得他像炽热明亮的太阳，高不可攀。在此种心态的影响下，他深知自己的每一次心动都无比懦弱。
暗恋了三年，直到他们临近毕业，他都没敢袒露心意。
他消极久了，直到，距离毕业还有一星期的时间，他亲眼撞见有人找秦翎枫表白。
那人比他白，比他漂亮，比他勇敢……对比之下，付亦初自惭形秽。
他静静地看着对方，看着她被秦翎枫拒绝后伤心地离开，心中再也无法平静。
他这样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将来会有怎样优秀的恋人？
想到这种可能，付亦初的心思瞬变阴暗。既然他终将属于别人，那在途中，能不能让他插队拥有片刻。
他第一次鼓起勇气，联系学校里的坏学生，花重金买了助兴的药。
毕业晚会当天，他们两个专业的学生一起去庄园野炊，像是传统意义上的散伙饭，晚上在这边开party。
天时地利人和，付亦初端着下了药的酒敬秦翎枫。
那是他们第一次说话。
来自相同国家，秦翎枫对付亦初自带好感，尤其，他是留学生圈子里有名的好脾气，他莫名收敛起痞气，接过了他的酒。
“谢谢。”
秦翎枫笑着和他道谢。
那一秒钟的对视，付亦初除了脸红，心里极其期待他把这杯酒喝下。等他醒来，他把一切失误都推脱给酒精，从此天南海北，各不相干。
这样想着，他全程注视着将他敬的酒一饮而下的秦翎枫。
终于，在宴会要收尾的时候，他自称不舒服，先回楼上房间休息。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水推舟，他来到秦翎枫房间门口，发现他的门没锁，便偷偷推门进去。
理智告诉他，他现在该转头离开。
可怯懦久了，面对眼下唾手可得的心上人，他不想半途放弃。
付亦初走到他身边，抬起他绷紧的下颌，颤抖着低头吻上去。
他精心挑选的衣服被他撕碎——
付亦初从来没有那么疼过，被药物操控的秦翎枫如同失去神识。
事后，他从秦翎枫的房间出来，在走廊尽头遇到急切来寻他的林渺。他连话都说不出来，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那是林渺身处异国第一次感到害怕。除此之外，他下面淌血，面色苍白地躺在地上，看起来毫无声息，林渺甚至以为他会死在当晚。
于是，她报警了。
从医院醒来，付亦初就看到人高马大的警察，以及来S国参加他毕业典礼的父母。他们不远万里过来是以他为荣，见证他学业有成，不是来给他擦屁股。
“请问，你和嫌疑人是恋人？还是素不相识？”
听着警察严肃的询问，付亦初看着哭得眼红的母亲，那一刻，他满脑子都是阴暗的诡辩，是想如何编造谎言，把自己完美的儿子人设维系好。
“不熟。”他嗓音嘶哑，“今天第一次说话。”
闻言，付母哭出声来，看着对面的异国警察，理智崩溃：“他把我孩子害得这么惨，我要告他，告他强奸！”
付家态度坚决，付亦初想挽回。
但比起自己在父母眼中乖巧懂事的形象，在同学朋友面前得体的作派，他只能牺牲秦翎枫。
“我也喝了酒，不确定有没有做出让他误会的行为……”
这是他最后的慈悲。
他也知道自己烂透了。
第 2 章
第 2 章婚宴选在本市最大的酒店，新郎家包下整整一栋楼，排场十足。
付亦初家有点钱，但算不上豪门。这门婚事，他算是高攀，父母都很开心他在经历过那种事后，还愿意步入婚姻。
其实没人知道，他就是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才答应媒人牵线的婚事。
他今年二十六岁，没到需要相亲的年纪。但在父母目睹他当年的惨状后，总是过度保护他的自尊心，他不想再让他们耗费心神。
婚宴还没开始，付亦初坐在新娘房，看起来没有一点激动和喜悦。他反而像是一潭平静的湖水，毫无波澜。
“几点开始？”他有点累。
父母都在台前照顾客人，房里只有他和林渺。
“理论上现在婚宴已经开始两分钟，但没人来叫咱们啊。”林渺也有点懵，但还是习惯性安抚付亦初：“你别急，在这等会儿，我去前面看看。”
“好。”
付亦初清浅一笑。
不知为何，他右眼皮一直在跳，心中渐渐生出不祥的预感。局促地坐在镜前，他连手机都看不下去，双手紧紧缠在一起，骨节抠到泛白。
身后响起开门声音，付亦初以为林渺回来了，没回头，直接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他从四点就起床准备，现在腰背酸痛，精力也严重不足。
没听到对方回应，付亦初疑惑地转头。
看清来人，他身子瞬间僵在椅子上，抑制不住呼吸惊慌，喘息粗重。
“好久不见，付亦初。”
付亦初惊吓过度，坐在椅子上，眼神里充着明晃晃的恐惧。他害怕秦翎枫，他当时反咬一口，害他在美国被判5年。如今，他特意在他结婚的日子回来，肯定是来报仇的。
“怎么不说话？不认识我了？”
秦翎枫穿着白色的西装，与他身上的西服正相配，两人看起来像是这场婚宴真正的主角。
唇瓣咬到发白，付亦初理智微微寻回，大气都不敢喘，紧张地盯着他：“对不起……”
眼眶渐渐生出水雾，他害怕到手脚发凉。现在回想自己之前做过的事，他觉得秦翎枫今天杀了他都情有可原。
听到道歉，秦翎枫眼底毫无波澜，嘴角挂着愈发深邃的笑意，朝他走来。
急切求生的本能刺激着付亦初，让他僵硬的躯干有了活动的能力，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他踉跄地摔倒在地，狼狈地坐在他面前。
完了。
他似乎看到自己的下场。
下一秒，秦翎枫擦得锃亮的皮鞋迈过来，用脚尖抬起他颤抖不止的下巴。
“我什么都没做，你哭什么？”
他穿得如童话故事里的优雅王子，实则是回来复仇的恶魔。
付亦初紧皱起五官，害怕得止不住哭声。
囫囵摇着头，他再也顾不上自己今天需要的得体和脸面，俯在地上求他：“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可以赔你钱，你说个数……”
闻言，秦翎枫蹲下身来，脸庞落入一片阴影中，唇边弧角没半点温度，冷笑道：“好啊，那请你帮我算算，5年的牢狱之灾值多少钱，差点割到我大动脉的伤口值多少钱。以及，我因为你的控诉，让我家族蒙羞又值多少钱。”
算不出来。
呜咽哭声难以抑制，付亦初的身子更是止不住地颤栗。
他真该把命赔给他，但他舍不得去死。他还有需要守护的人。
“对不起……”到最后，付亦初只能苍白地表达歉意。
秦翎枫脸上还有残存的温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想不想弥补？”
付亦初连忙点头。
秦翎枫一把扯住他的头发，把他拉到自己面前。
头皮像要被撕开，付亦初疼得五官皱起，双手向上按住他的手腕，妄图阻止他的暴行。
秦翎枫冷睨着他扭曲的面容，嗓音森然：“跪下。”
付亦初摇头，激烈挣扎起来。
“不要……”他呜咽着拒绝。
他再次提起他的头，听到他痛苦的尖叫，脸上笑意加深：“付亦初，想不想和我重温旧梦？当初不惜下药给我，现在还想不想？”
被他扯着头发，付亦初艰难摇头，声音模糊：“不想……”
爱会让人生出皮肉，恨不会，恨会让他把他折辱得面目全非。
耐心被消磨殆尽，秦翎枫一把扯下他身上的衣服。
付亦初被吓一跳，身子颤抖，脸色急速惨白，眼泪从眼角不断落下。
秦翎枫讨厌他哭，他当年也是在他面前哭个不停，结果转头就把他送上法庭，这对他来说不是好兆头。
他垂眼睨着付亦初，嗓音薄寡嘲弄：“付亦初，你还像当年一样。”
“疼……”他终于开口说话，恳求他停下，“我错了……放过我吧……”
他感觉林渺快回来了，他还要面子，不想总是被人看到糟糕的一幕。
林渺至今都认为，他当初真是被秦翎枫强迫的。他不想让最好的朋友撞见真相，不想成为他心中的烂人。
囫囵摇着头，付亦初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从眼角掉落。
可这丝毫引不起秦翎枫的怜悯，他被他痛哭的模样搅得心情烦躁。
他就是想害死他。
付亦初身形不稳，他栽倒在地上，发出沉重闷响。
他没喊疼，只是倒抽一口冷气，眼角淌出更多眼泪。
“你走吧……”付亦初跌坐在地上，慌乱地整理自己的衣物。
岂料，秦翎枫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趁着他坐在地上，一把把他拉扯到身前。
在他耳边轻讽：“不要怕，你未婚夫来不了了。”
付亦初神经紧绷，身体僵住。
他嘴角缓缓勾起，主动和他分享场外的情况：“你未婚夫家出事了，你的公婆也走了。现在是你爸妈在向宾客道歉，你那位朋友暂时也回不来。开心吗？”
付亦初抿紧唇瓣，肩颈蜷缩着，绷直了身体。
他不说话，秦翎枫面色愈发冷沉。
“停下吧……”付亦初嗓子变得沙哑，脸上的泪水干涸，眼睛涩得哭不出来。
偏偏，秦翎枫对他毫无怜惜。
他想逃，他不给他机会。
秦翎枫拍了拍他湿透的脸，清俊面容浮现笑意，森然冷冽：“付亦初，这才是强*。分清了吗？”
听得到声音，感受得到他动作上的羞辱，付亦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趴在地上，只有起伏的身体证明他还活着。
得不到回应，秦翎枫提起他的衣服，一把将他带了起来。他站不住，他就抱住他的腰，用自己手臂的力量支撑着他的身体重心。
还未说话，门口就响起高跟鞋清脆的响声。
付亦初吓坏了，眸色慌乱地看向秦翎枫，止不住地战栗，重量完全压到在他身上。
秦翎枫得逞的笑意依旧冷冽，但他没有见死不救，将他抗起，转身闪进换衣间。
这个门刚关上，就被林渺推开。见里面没人，镜子前十分凌乱，像是谁在这里争吵过。
“亦初？”她来到换衣室门口，试探地敲门。
一门之隔，付亦初此时被秦翎枫在背后环抱着。
他强忍痛意，在他力道松缓间隙回复林渺：“我……我在里面……”
“是有人和你吵架了吗？”林渺觉得他有点奇怪。
此时，秦翎枫故意作弄他。
“没有……没有吵架……我……摔倒了……”他偷偷喘着气，“现在在换衣服……你先去前厅等我……”
林渺哦了一声，“不需要帮忙吗？”
付亦初果断拒绝：“没事……我很快就好……”
等房间门再次关上，秦翎枫的手从他腰子上移开，俯身在洗手池旁洗手。他一副刚沾染脏东西急需清洗的样子，口吻却含着不明笑意：“晚上搬到我家去住，你未婚夫来不了了，我娶你。”
付亦初倒在地毯上，仰头看他，眼底都是恐惧。
第 3 章
第 3 章秦翎枫走了，只留下身上衣服被撕碎的付亦初跌坐在地。下面有地毯，但他的心已经凉透。
身上的痛意是其次，他现在很害怕。
费力地起身，他换上常服，把这款昂贵的西服揉作一团，发狠地塞进垃圾桶。他不想看见它，也不想结婚。
缓了好久，付亦初把脸洗干净，却遮掩不住苍白的面色。他现在甚至感恩，谢谢秦翎枫没在他的皮肤上留下痕迹。
林渺迎上来，发现他脸色不善，安抚道：“别担心，他家里公司有急事，婚礼延期办就好了。”
付亦初缓缓摇头，语气低落：“不结婚了，我不结了。”
付家父母只想给就儿子找个合适的夫家，没有好高骛远的高攀心思，今天被他们话都没给一句撂在婚礼现场，心里都带着气，支持儿子的决定。
“我看也别结了，婚礼现场把新娘撂下不管，结婚后指不定要怎么欺负我家亦初呢。”付母王戈雅看不上他家今日的做派，现在是铁了心支持付亦初。
付父同样，他极其宠爱孩子，一切都以他的需求为先，不结就不结。
和林渺分开，付亦初与父母同乘一辆车。回家路上，他不止一切想把秦翎枫回来找他的消息说出去，但他不敢，无法预估这句话给他们带来的影响。
下意识选择隐忍，他没想到，当天下午他就收到陌生信息。
【决定了吗？跟我结婚么】
后面附带着一张照片，是他们躲在换衣间的画面。
付亦初当时知道他在拍，但没力气拒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羞辱他。
现在，他步步紧逼，付亦初真正慌张起来。秦翎枫既然能联系上他，肯定就能联系上他的父母，但凡他一个不满意，把他们的亲密照片发过去，他真的没脸活下去。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可以磕头向你道歉，要不你把我关进监狱，求求你给我补偿的机会……】
付亦初理智乱了，手指紧紧攥着手机，眼神无措又充满恐惧。在房间来回踱步，痛意明显。但他不顾上，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保命。
秦翎枫的消息很快过来，言简意赅，不容拒绝。
【我就要你跟我结婚。再给你一个小时，我去你家接你。】
付亦初现在面临最大的难题，是他当初说秦翎枫强迫了他，现在如果突然和爸妈说要和他结婚，正常人肯定受不了这个冲击。但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在房间内自我内耗，精神几近崩溃。
时间在流逝，他不得不做出决定，孤掷一注。
下楼速度极其缓慢，付亦初在客厅看到爸妈在打电话，帮他拒绝和陈家的婚事。木已成舟，两家没有这个缘分。挂断电话，王戈雅就看到脸色苍白的付亦初下楼。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他关心道。
付亦初摇摇头，神情低落，坐到沙发上。他全程低垂着眉眼，心里紧张，声线克制不住地颤抖：“爸，妈，我最近心情不好，能不能去林渺家住段时间……”
闻言，二老面面相觑，都很担心他。
“你和陈家的婚事还没商量出最终的结果呢，我们要退婚，但他家的意思不想。现在公司有事要处理，他妈妈说，等过几天就登门道歉。你要是不在家，这……”
付父也不放心让他出去住，眼神担忧，“是啊，亦初，爸知道你现在心里很憋屈，但出去住，我们不放心啊。”
“我最近状态不太好，总是想起当年的事。林渺是我唯一能聊天排解情绪的人，我想和她待在一起。”付亦初没说实话，无法启齿，也不想让爸妈担心。
见他态度坚决，二老无话可说，叹了口气。
那件事，不仅是付亦初心里的伤口，对他们而言伤害性同样想起5年前在S国法庭的一幕。
当时，付亦初不想出庭，他和妻子两人出席。无论律师出示何种证据，被告都否认事实，拒不认罪。
那个顽劣不驯的样子，他记得清清楚楚。
自己都如此难以忘记，经历过对方残忍伤害的付亦初更难解开这个心结。他们作为父母，自然应该给他支持，支撑他度过这道坎儿。
“去吧，和他好好聊聊，以后就别再想了。”
父亲挥挥手，没有再阻拦。
这几年，付亦初看过不少心理医生，但还是照样做噩梦。医生和他们说过，付亦初对于当年的记忆有偏差，很多信息和故事线对不上，只能做适当的心理干预。
后来，付亦初不再愿意看医生，每天睡觉都是浑浑噩噩的。直到今天，他还是受当年之事的迫害，梦魇频发。
丈夫做了决定，王戈雅也没有阻拦，低声安抚他：“到了林渺那里，记得好好睡觉，别总想那些事，都过去了。以后，就该往前看了。”
付亦初眼睛空空的，迟钝地点头，什么都没说。
其实，一切事情都没有过去。
在5年前的S国，在他冒险给秦翎枫下药的时候，在他懦弱胆怯把他推向审判台的时候。
这些事就没法过去了。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少不经事的时候点了一把火，如今烈火焚身，百般煎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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