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今天恋爱了吗
作者:意真
简介:(下一本开《造反手册(红楼)》,男主视角言情,女主薛宝钗)
无夷自幼学道,向来以匡扶天下为己任。一朝大雨倾盆,洪水成灾。人们流离失所,生灵涂炭。
无夷看着这一切悲愤交加,毅然跳下黄河要河神给个说法。
沿岸部落何曾懈怠于供奉,河神为何平白享受香火却不愿出手相救!
满天神佛都眼睁睁看着人族挣扎,天道不管,圣母不管,三清不管,人族究竟要如何活下去!
下一秒,被委任为黄河水神的无夷:……
人们跪在地上哀求河神,但无夷却清楚的听到有人在心底骂道:“这神真没用,不如下年换个。”
刚上任的无夷:“……”
经过不懈努力,无夷终于挖穿了黄河入海口,将洪水平息,目光呆滞的看着终于平静的河面。
谢天谢地,他的香火保住了!天知道这些天他都是饿着肚子干活!
但他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被一条小龙都看在眼里,他悄悄漏出两只剔透的龙角看着淡定霸气的无夷。
随着时间流逝,无夷耳边的咒骂声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人们对神明的真心敬爱。
但是……无夷哭笑不得听着东家丢了鸡西家丢了狗南家想求子北家要发财,这真的不是本神的职权范围啊!
以及那条小龙,拒绝跟你谈恋爱而已,就算联姻也要嫁给我吗???
一心为公劳模矜持淡漠河神攻*一心追爱被迫劳模爱美撒娇龙太子受
注:1.双初恋2..受是龙三太子3.封神和西游的内容都不多4.涉及一些神话故事,时间线不一定完全对应
文案再推一推我的预收:1.《造反手册(红楼)》(言情)男主和宝姐姐的奇幻造反之旅。2.《发现对象是反派怎么办(快穿)》(主攻)大佬男主爆宠“小可怜”反派。3.《郎骑竹马来》(言情)青梅竹马至死不渝的爱情
—《造反手册》文案–
苏安和眼睛一睁一闭就穿越了,从未意识到自己到了红楼世界。一次意外的回乡守孝,竟然因俗套的救命之恩与薛家女定下婚约,只等两人长大即可完婚。
苏安和:“???”
这个薛家大姑娘不就是传说中的宝姐姐?怪不得总觉得忠顺王北静王这么耳熟…等等,金玉良姻呢?
他看着和自己亲爹谈笑的薛父,以及拜父亲为师与自己一同读书的薛蟠,忽然意识到红楼的剧情已经转了个大弯。
此时薛父还没有暴病身亡,薛蟠还没有彻底放纵,宝钗也不是一夕之间被迫长大、勉力支撑家族的宝姐姐。
人有生老病死,薛父终究还是去世,但宝钗的人生轨迹已然不同。
*
见过的人都说苏家大爷霁月清风,端方正直。只是官场黑暗,终究还是被排挤出朝堂。
谁也不知道,外表端方正直的苏家大爷满脑子都是造反!造反!造反!连带着内里端方正直的大奶奶也被带偏,为苏安和的造反事业添砖加瓦。
从一地知县到户部尚书,苏安和走过荆棘也踏过鲜花,终究抓紧时机举兵造反。
今天苏安和造反成功了吗?
苏安和:人在皇宫,已经登基。我和夫人都很好,谢邀。
—《发现未婚夫是反派怎么办》文案—
赵旭东曾经是顶级科学家、状元郎、霸道总裁、星际太子、古代皇帝、落拓侠客、隐士高人……完成一系列绝地反击任务后,他终于成功退休摆脱了可恶的工作,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选择前往各个小世界度假放松身心。只是万万没想到,他在小世界顺带解决了人生大事,从孤单一人变成带着老婆一起度假。
唔,虽然老婆嚣张跋扈得寸进丈还有些许喜爱奢靡,但被十级滤镜蒙蔽双眼的赵旭东就觉得老婆好可爱!
世界一:霸总家的假少爷
霸总忽然觉醒了前世记忆,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转生成一本书里的主角攻,而自己心爱的男友竟然是小说里的假少爷反派!
书里说假少爷抢了真少爷本应有的富贵、朋友、未婚夫,偏偏不思悔改,恶毒、疯狂、偏执的不肯将东西还回去。最后却因为坏事做尽喜提铁窗泪,出狱后落魄了此残生。
而原本犹豫的假少爷的未婚夫,也终于彻底放下假少爷,和真少爷步入婚姻殿堂。从此真少爷被家人、朋友、丈夫宠爱一生,明珠终于显露出无比的光耀。
和男友明明是自由恋爱的霸总:……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订下婚约是因为我们很相爱?
看着怀里娇俏甜美冲自己撒娇的男友,霸总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放弃他。
世界一:霸总家的假少爷
世界二:状元家的奢靡哥儿
世界三:全息网游高手的女装癖男友
世界四:星际太子的跋扈太子妃
世界五:宗门长老的霸道弟子
尝试一下不一样的风格,对外人心狠手辣冰冷无情对受温柔宠溺攻x嚣张跋扈喜好奢华对攻撒娇可爱美人受
第1章 水位上涨 “首领——首领——……
“首领——首领——不好了!”
裹着兽皮衣的壮年男人卫正赤足奔跑在被黄河水浸润的土地上,一边冲着首领有农氏所在的石屋里大喊。
有农氏听出是负责看守水位的卫的声音连忙出来,急切地快步走出,问道:“出什么事了!”
弘农部落身处黄河上游,虽说不缺水用,但近些年黄河年年涨水破坏田地,惹得原先富足的弘农部落也开始出现饥荒。
尤其弘农部落与共主神农氏所在的神农部落关系紧密,如今两个部落的差距越来越大,难免让身为弘农部落首领的有农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卫有些着急,擦了擦黝黑脸颊上渗出的汗水道:“首领,水位涨过一臂了,再涨就要淹没那边的麦、麻了。”
他负责看守水位,这些年也算有些经验,河水涨到这程度也意味着今年的口粮收成要减半。整个部落已经有了饥荒的苗头了,若再这样下去还不知会闹到什么地步。
有农氏面色有些发沉,叮嘱自己的儿子道:“羽,你去寻祭司过来。”
羽方才听到卫的呼唤也从帐篷出来,听见母亲的吩咐连忙应下,大步跑向祭司的石屋。有农氏脚步匆匆和卫一同到河边去,见河水果然上涨不少,心情沉重道:“今年的雨季还没来,等雨季来临恐怕河水涨得更高。”
卫在一旁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讷讷不言。
正巧此时祭司和羽一同过来,卫连忙把目光投向祭司。
祭司看着泛滥的河水,沉吟片刻说道:“现在恐怕不能再拖下去了。在长青山上隐居的无夷道长有大法力,如今虽未到山穷水尽之时,却也不能再拖延。我等与他有几分香火情,不如请道长相助暂时退水。”
凡是他们去请求帮助,无夷道长从未有推拒过,他们也早将无夷道长当做自己人。只是人家是清修之人,到底不好一直劳烦,因此寻常并不打扰。
况且如今这世道不好生存,各种天灾尚且不说,时常又有小妖流窜过来。大妖看不上他们人族,小妖却有不少以人果腹的。
那些小妖的法力有强有弱,可便是最弱的小妖也比人族强得多。也多亏了无夷道长庇护,不然他们弘农部落也早该搬迁了。因而他们不敢随意打扰无夷道长,免得道长修为不能精进,反而不敌妖类。
首领有农氏面色沉重地点头应下,吩咐道:“羽,你带上一个陶罐上山求道长相助。”
羽是部落里跑得最快的人,因而凡是有需要跑腿往来通告的都是他去。羽也早就习惯了如此,听到母亲的吩咐就连忙回到部落存陶罐的地方。
方才卫在部落里说的话已经传开了,不少人都闻讯赶往河边,见果真如此就有些闷闷不乐。负责看守库房的人见羽来取陶罐,有些发愁道:“是要请无夷道长出手吗?能不能成?”
他们弘农部落最拿得出手的便是这一手烧制陶罐的手艺,也正是因此才底子厚些,没有落得其他沿河部落一样闹饥荒的下场。可现在这样的时节,再好的陶罐也没有粮食珍贵,也唯有大部落会前来置换了。
羽面色有些沉重,说道:“首领和祭司说要请道长出手,虽不知道长有何办法,但总比我们强些。成与不成也要先问过道长才是。”
听到的众人都面面相觑,一时也有些心灰意冷。天道对人族何其残忍,再这样下去他们弘农部落也活不下去了。无夷道长再强也无法与神仙、天地抗衡,肉体凡胎如何比得过天地伟力呢。
那滔滔黄河,既带来了能垦荒种田的生命之水,也带来了数不清的灾祸。
羽并未多言,接过陶罐小心护在怀里便大步跑向长青山。因弘农部落特意清理过,通向山洞的路并不坎坷,羽也能一路飞驰。待到山洞前方,他见山洞前没有灵兽守护便喜上心头,扬声道:“弘农部落羽求见无夷道长!”
此时无夷正坐在蒲团上打坐,他刚刚出关,将原本守在自己山洞前的灵兽打发走后便放空心绪。他并非如部落中人一般身穿兽皮衣、赤足,而是有一身不知材质的锦衣玉带,足下也穿着舒适轻便的锦鞋。
他眉目俊朗,皮肤白皙细腻,一头银白色的长发被碧绿色的玉簪束起,一眼看去便不似凡俗众人。这也是如今的常态,修道之人能凭借自身法力幻化衣物,与九天之上的神仙一般无二。
凡是天神仙子,大多衣袂飘飘彩绣辉煌,这才见得比人间富足快活。无夷虽并非喜好享乐之人,但他也要时常外出会友,衣着寒酸难免不成敬意,因而时常也这样打扮。
无夷听出山洞外是羽的声音,开口道:“进。”
羽闻言连忙抬脚进入,他脚底已然全是老茧,哪怕走山路也不怕疼。他来过这里许多次,也知无夷虽修为高深,性子却谦和,因此也不惧怕。
无夷看了眼他手里的陶罐,蹙眉道:“可是部落发生了什么大事?”
陶罐在部落里也是贵重物品,近来部落并未有什么变故,为何要送上这样的礼物。
羽面色有些沉重,说道:“部落年年涨水,如今还未到汛期,河水却比先前上涨一臂有余。首领请我前来求助,询问道长是否有法子可以使河水褪去。”
无夷沉吟片刻,他与弘农部落素来交好,如今部落有难他自然也要襄助一二。只是他并未修炼成仙,对水灾也无能为力,怕是要寻求好友的帮助。
羽见他不言不语心中有些忐忑,无夷见状便道:“贫道虽为修道之人,却还是肉体凡胎。事已至此贫道自该尽力,只是成与不成怕是要看天意。”
羽忙道:“道长言重了,我等自然知晓。如若不成,弘农部落也当遵循天意迁往别处,哪里有怪罪道长的道理。”
这话并非全然是真话,他们几百人的大部落若要搬迁能搬到哪里去呢?大河沿岸分布的可都是大部落,他们纵然要去吞并也是不好吞并的,除了神农部落也没有谁能接受这样多的人。
可神农部落路途遥远,他们千里迢迢过去只会死得更快。
无夷明白弘农部落的为难之处,他修道多年也立志扶持人族,如今弘农部落有难他自然不会推诿。
他当即起身道:“走吧,贫道随你前去观望一二。”
羽松了口气,小心将怀里的陶罐放在一旁的角落后喜滋滋地走在前带路。他不过十四、五的年纪,这会儿少见的显出些许少年人的活泼。
他见先前送来的陶罐里似乎有活物,好奇地问道:“道长养了灵宠?”
若道长喜欢宠物,他们改日上山捉一个倒也不费事。
无夷笑道:“非也,它因受伤无法返回河水,贫道暂且养着罢了。”
陶罐里头的是一条流光溢彩的五彩条纹鱼,生得煞是好看,一身鳞片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当时无夷发现它时鱼儿已经奄奄一息,无夷不忍看它死亡才带回自己的山洞中,谁知后来闭关时竟忘了它。
也难为这鱼儿非同一般,几年过去竟然还活着,甚至陶罐里的水也是满的。
无夷并未对羽说起此鱼的奇异,而是一边走一边低声问道:“前些年未曾见你们说过水位的事,损失可大?”
羽闻言愁眉苦脸道:“往日汛期时河水才开始上涨,虽会淹没田地却也能勉强撑住,这也是在河边耕种的惯有的情况了。近些年水越发大了,再这样下去只能向后撤了。”
他想了想,又道:“为了拒水堆积的泥土石块儿也着实不少,也就最初有些成效,一旦水位升高就只能再往上堆积。”
时人治水大多是以泥土堆积堤坝堵水,无夷前些年游走四方时也曾见过不少。他若有所思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只是水小时尚可阻挡,若是水太大,恐怕也无可奈何。”
毕竟人族部落哪有那么多泥土石块能去筑堤坝呢?
他与附近的陵山山神交好,请山神主动震碎一些石块儿并非难事。只是水越堵越高,弘农部落位处河边,最终怕是还要搬迁。
若实在不想搬迁,唯有想办法拓宽河道,这才是长久之策。可沿河部落太多,此处拓宽河道,那下游的水便不可避免更急,届时岂不是害了下游的部落?
无夷心里想着,面上却不曾表现出来,只是思忖着何时去拜访河神。若河神愿意主动拓宽河道,那这些难题便也算不得什么。
等等,想到此处无夷脚步一顿,随即又面色如常地继续走路。他在弘农部落隐居修行近十年,连距离弘农部落有一段距离的陵山山神都与自己交好,怎么从未见过只有一步之遥的河神?
这其实有些不可思议。身处人间的神大多是人族出身,与人族的联系素来密切。他们生前也大多是为人族而死,死后自然也是以庇护人族为要务。
不少人神甚至会有人族好友,例如陵山山神与无夷这个尚未成仙的普通人族便是至交。这般情况下,河神久不露面就显得太过可疑了。
第2章 可疑的河神 有山神作为例证,……
无夷暂且压下心里的怪异感,将注意力集中在黄河上。
两人脚程极快,不过片刻便下了山到达河岸。无夷远远就看见祭司和首领迎上来,见她们二人向自己行礼,上前虚扶起她们道:“二位不必多礼。”
祭司说道:“无夷道长前来是为解弘农部落之危,于情于理都该礼敬才是。”
无夷一笑,没有理会祭司给他戴的高帽,只是道:“去瞧瞧吧。”
他生来便比旁人胆子大,又自持修为与地仙不过一线之隔,便直接凌空踏过河泥到岸边去看。只见河岸处已然堆积了不少泥土石块儿用来挡水,河水流过时又带走了一部分泥土。
所有沿河部落的人都是如此做的,久而久之源头处清澈的河水就开始泛黄,黄河之名也因此而来。周边还有不少弘农部落的人来来往往搬运石头,见无夷在此都远远招手示意。
他大致看过一遍,心知弘农部落到了汛期必然会有大水,不免一叹。
有农氏见他这般,眉头微蹙上前道:“道长可有办法?”
无夷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水气和泥土的香气,略一思忖便道:“上策自然是将河道加宽加深,这样一来水到此处便会和缓。只是一旦加宽就损害田地,加深则更要请河神出手。为今之计也只有暂且堵水,明年无论如何也只能后撤了。”
有农氏欲言又止,无夷看着她道:“如今天地灵气充裕,土地肥沃,何必贪图这点方便呢?若首领喜欢方便,倒不如再组织部落的人手挖一条河沟引少量水过来,一旦河道涨水再将河沟与河道连接处封死,这般也比如今更好。”
有农氏和祭司对视一眼,皆有些心动。有农氏很快压下浮动的心思,转而问道:“如今要再将河岸加高,只是时间怕是来不及,不知道长有何良策?”
无夷道:“我与陵山山神交好,他为人公正无私,定会愿意将山上的碎石震落,可省去你们漫山捡石头的功夫。我再施法将石头运回部落,你们将石头堆积起即可。”
祭司拉了拉还要说话的有农氏,连忙道:“就按道长所说,我等先谢过道长。”
无夷摇摇头,看了眼身后殷切期盼地看着自己人们后转身离开。他缩地成寸的法术小有所成,不过一刻钟便到达陵山。
有农氏见无夷走远,有些纠结道:“这样会不会太过麻烦道长,便是再有法力也并非神仙,我们需要的数量也不少。”
虽说山神大人也是人族出身,可一旦成神便与普通人族有了隔阂。无夷道长到底不是神仙,贸然求上门去只怕会吃闭门羹。
祭司叹道:“道长做事素来有分寸,我们并非道长本人,如何知道这对道长而言就是负担呢?他既答应下来便是有办法,我们阻拦岂不是质疑道长?”
首领和祭司一边说话一边同部落的人一同搬运石块,顺带同人们说起无夷去请山神帮忙的事。众人听了心中大喜,这样一来他们也能赶在汛期前将河岸加高,说不定就能挽救不少粮食。
不过片刻,无夷便已然到达陵山。他仰头看着眼前高大的陵山,随手敲了敲一旁立着的石碑。山神青岳察觉到异动,有些讶然地看向山下,随即出现在石碑处。
青岳笑道:“你早就来惯了,怎么这般懂礼了?”
这石碑与山神宫相连,寻常来客都要通过石碑通知自己,再由自己寻了童子前去迎接。原先无夷来此做客都是直接到山神宫去找他,除了刚开始过来的几次几乎没有再敲过石碑。
无夷闻言一笑,说道:“此次前来并非是为私事,倒是不好直接过去。”说着便拱手道:“此行是为弘农部落,他们部落的水位又升高许多,便想着借陵山上的碎石一用。”
青岳收敛了面上的笑意,沉声道:“要碎石不难,只是近年水患不断,看样子......”他有心提示一二,便斟酌着说道:“恐怕河中有些许异常。”
至于山上的碎石,他倒是并不在意。些许碎石送出去并碍不着他什么,毕竟从山体崩裂分离出的碎石实际上已经不属于他所管辖了。更别提只要有自己在山心中滋养山体,陵山还会不断生长。
无夷听闻青岳此言神色微动,明白他的未尽之语。他从前游历各方,见识并不算少。如河水这般捉摸不定、形态不稳的情况多半有三个原因,一则天道有意降下磨难,二则当地神位即将更迭,三则为有心人刻意作乱。
只是河水最特殊的地方在于几乎所有人族部落都分布在河水或其分支的沿岸,与人族气运密切相关。但凡有些见识的人都不敢拿河水做文章,更别提要对河水下手了。
无夷一时拿不准是天道的意思还是河神之位有变,便将此事暂且压下,只道:“多谢好意,待弘农部落事了后我命他们前来拜谢。”
青岳笑着摇摇头,目光柔和地看着周围的土地道:“我出身人族,这些也算我分内之事,何必言谢。我这就施法,剩下的事便拜托你了。”
说完他闭目感受一番,发现无人在山上后便伸手轻轻拍向石碑,整个陵山骤然抖动起来。
无夷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处等待,直到石块滚动的声响渐渐停下,他才看向山脚处。那里已经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只等人来搬运了。青岳见自己没有吓到他略有些遗憾,玩笑道:“你我相交如此之久竟从未见你有过失态,比我还像个冷心冷情的神仙。”
无夷失笑道:“你又不是冷心冷情的神仙,如何能作比呢?今日便算了,来日定要与你再辩。”
青岳无奈地摆摆手,转身走进了山神宫。
无夷见他离开,估摸着弘农部落需要的用量便卷走了一半碎石,剩下的则留给可能有需要的后来人。待他回到长青山后便将石块送到弘农部落中,引起阵阵惊呼。
修为到他这个地步,已经能隐约明了天命。人族遇到困难时自己帮衬一二勉强可以,若事事包办只怕有违天意。
因而无夷只将石块送到后便不再管后面的事,免得养出他们的惰性。
他正要继续修炼时,忽然想起被自己忽略的那条鱼,便往山洞特意分隔出的小室走去。说是小室,实际上不过是山洞的侧壁,里面堆放的都是部落的人送来的陶罐、石器等。
无夷虽记不清到底将那条鱼放在哪里,但他听力极好,很快便捕捉到鱼儿游动时产生的细小水流声。
他径直朝那边走去,听到动静的鱼儿连忙摆动尾部游到陶罐的底部,一双鱼眼直勾勾地盯着陶罐的顶部。
无夷见果然是这个陶罐,并未将手探入其中,而是直接将整个陶罐捧起。他垂眸看向陶罐,见里面一条五彩条纹的鱼儿状若无事一般在清澈的水中游来游去,微微一笑便将其带走。
自己这样长的时间没有为其更换陶罐,也从未给鱼儿换水,可这陶罐中的水却还是如同刚注入一般。此鱼必有古怪之处,就是不知为何这么多年一直留在自己这里。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这鱼是仙是妖都该回归河水了,他不可能在身边留下不知底细的小鱼。
他捧着陶罐带至河水边,神情自若的与正在搬运石块儿的人打个招呼,便径直蹲在一旁河岸处。他反手将陶罐倒扣过来,原本正在心中猜测无夷要做什么的鱼儿骤然落入河水中便是一惊,慌忙摆尾看向无夷,焦急地吐着泡泡。
无夷见他迟迟不愿离开,不免笑道:“我不过贫寒的修道之人,你既有些本事,何不自去修行?”
鱼渊身为异兽无法口吐人言,有些焦躁的在河中摆尾。他是天生异兽,本就是为河神而生,自然是待在河神身边最好。
如今河中的那位所谓“河神”不过是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河神印的野神,侥幸冒充而已。唯有无夷是天道指定的河神,只是尚未归位而已。
无夷并不懂鱼类的语言,见他这般不愿离开自己非但没有心生感动,反而很是警惕。他自认一个修道之人并没什么值得旁人惦记的,虽不知这妖怪身上为何没有妖气,但妖怪找上门还是让人心里发怵的。
他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河中快要蹦起来的鱼,毫不犹豫转身离开。这让鱼渊大失所望,可无夷并未回心转意,他也只能有些失望地沉到河水下方。
河神在弘农部落,他是不好到别的地方去的。只盼着河神尽早归位,他也能正大光明跟随在河神身边修行,如今这样名不正言不顺也不好说。
他这般想着还颇有些心酸,哪家神仙的异兽不是颇得宠爱,偏偏他就直接被倒进河里。思及此处心中难免有些委屈,索性一摆尾往下游去了。
无夷见他肯离开部落附近也松了口气,便抬脚欲要离开,却忽而见昏黄的河水上飘来一条青色的小蛇。他见小蛇周身的伤口极多,连鳞片也被翻过来,一时也不忍离去,便施法将青蛇捞上岸边。
正巧方才把鱼儿放出去后空出一个陶罐,无夷便将小蛇盘了盘放入陶罐中。
第3章 明生 无夷在岸边时并未特意防……
无夷在岸边时并未特意掩藏身形,因此也有不少人悄悄探看,见无夷要回山里便连忙私下传递消息。不少听见消息的人都抱着自家最好的皮衣或皮裙,要将之送给他。
现今人们生活朝不保夕,周围强敌环伺。巫妖之间摩擦不断,随便哪个小妖小巫对人族来说都是庞然大物一般的存在。除开巫妖二族,人间的虎豹熊等凶残的猛兽、各类天灾对人族来说也是巨大的灾难。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团结一心才能更好的存活下去,人们心性也十分淳朴,每每受到无夷的帮助也想要回报一二。更何况有来有往,无夷道长才会更乐意帮助他们。
无夷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皮衣,有些无奈道:“何必这般,我并不缺衣物,你们留着自己过冬用就是。”
略年长些的女子面上扬起自豪的笑容,说道:“我们家今年打到不少兔子,过冬足够了!”又有些殷切地看着无夷,“道长帮我们部落良多,我们不过尽己所能回报一二而已,您就收下吧。”
说着将皮衣放下就风一般跑开,无夷有些尴尬地放下阻拦的手。一旁的人也都有样学样,将东西放下后径直跑开。
无夷看着一旁笑眯眯的祭司,摇头道:“相比于我,你们更需要这些,为何不阻止一二?”
祭司一笑,说道:“有来有往才能长久,我们虽不如您有本事,但也要回报才是。这些兽皮虽不金贵,但也能制成坐垫、毯子,只要您能用上便好。”
她这话可并非随意所说,无夷刚来部落附近的时候虽然会帮部落做一些事,却也并不亲近。是她授意部落人表达谢意后双方才渐渐亲热起来。毕竟人家道长善心仁爱是人家的事,若他们一味索取难免显得不懂事。
而道长虽然常穿锦衣玉带,但长居山洞之中,垫着兽皮休息时也可更舒适。至于陶罐,寻常装些东西也能用上,也是他们的一番心意。
无夷并未再说什么,心中却对弘农部落的评价更高了两分。他拱手与祭司告别后就拎起脚边的陶罐,带着这些东西回了自己的洞穴。
陶罐里身受重伤的敖丙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声音,有些庆幸似乎是落在一个好心人手里,不免松了口气。道长大多性情平和,只要这道长没想着拿蛇泡酒自己就是安全的。
也怪他倒霉,正巧碰上决斗的巫族和妖族自爆。双方一起自爆的力量太强,哪怕他有一身钢筋铁骨也无法抵挡,这才落下一身的伤。
这会儿被人救下,等自己养好伤后想法子回报一二,送些修行的珍奇灵草、法宝给他,了结这份恩情也就是了。
正思忖间,敖丙忽然察觉到处身的陶罐被放下,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待看清无夷的面容时一双豆豆眼赫然一亮,整条龙都有些兴奋,直勾勾地看着无夷。
龙族也算美人云集,可他出生这百来年却从未见过如此美人。银白色的长发规整地盘在脑后,眉目如星,肤色白皙,气质温雅平和。
别说多出美人的龙族,哪怕放在全洪荒眼前恩公的容貌也是头一份,只比一些修为高深的大能次一些而已。
敖丙从未见过如此合心意的美人,有些晕乎乎的把脑袋搭在陶罐的边沿,眼神痴迷地看着无夷。
无夷刚一转身就看到粗糙的陶罐边缘搭着一个小巧的蛇脑袋,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被唬了一跳。随即便微蹙眉头,起了疑心。
这小蛇的目光澄澈,虽说其中的痴迷意味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但也谈不上厌恶。可这小蛇显然灵智已开,很有几分灵动的模样,估摸着也是妖族出身。
如今巫妖两族关系紧张,自己贸然收留小妖只怕会引来祸患,还是等这小蛇好些了就尽快送走才是。
不过......无夷面上也有几分笑意,见他还在看自己便开口道:“看你也有几分灵气......”
不如随我修行?
好啊好啊!
敖丙下意识在心中接话,正兴奋时却听无夷有些意味深长地笑道:“用来泡酒想必功效更好些,你觉得呢?”
敖丙听了这话整条蛇登时清醒过来,有些委屈地爬在陶罐边缘,身上淡青色泛着流光的鳞片略有些炸起。他因着不敢暴露身份便不敢开口说话,只用一双眼睛无辜地看着无夷。
无夷心中好笑,见他这般可爱,周身又无戾气,料想也并非大恶之妖,心便软了下来。无夷伸手捉住趴在陶罐沿子上僵硬的小青蛇,将他放置在手心处笑道:“你乖一些,养好伤便离开吧。”
敖丙眨眨豆子一般大小的眼,僵硬的身子缓缓放松下来,点点小巧的龙头答应下来。虽说心中已经有些惧意,偏生无夷生得处处合敖丙的心意,他便故作自在般盘在无夷的手腕处。
无夷见他明明有些害怕自己却还这般作态,心中兴味更浓,时不时摸摸他精致可爱的蛇身。说来无夷也并非没见过蛇类,只是他身上的这条蛇的鳞片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美丽非凡,让从未养过灵宠的无夷也有些心动。
而敖丙看似恐惧,实则也颇为享受大美人的安抚,整条龙安详地盘在无夷手腕处。他的尾尖也时不时扫过无夷的腕骨,提醒他该摸摸自己了。
无夷见状更喜爱敖丙,因此便若有所思地盯着他道:“既然你暂且在这里养伤,贫道便先为你取个昵称可好?”
敖丙也觉得有道理,便点头应下。无夷见状有些愉悦的宣布道:“那便叫你...明生如何?”
他见小蛇并未有异议,便笑道:“你受着伤被贫道从河中打捞上来,日后也该明了天道所训‘贵生’,珍重自身。”
无夷见明生晃了晃尾巴,眉眼间也染上些许笑意,轻轻揉了下他泛着淡青色流光的鳞片。说完又道:“你可要先在陶罐中休息?那边还有不少新鲜的野果,你若喜欢自取便是。”
他说完便将明生放在陶罐的边沿,自去修行去了。这长青山中只有些寻常野兽,小妖早就被自己赶出人族部落的范围,因而无夷并不担心明生被伤到。
况且明生有些灵性,想来早已开了灵智,总不至于饿死在山中。
敖丙痴痴地看着无夷的背影,心中泛起点点涟漪,暗暗咀嚼着明生二字。没想到他的救命恩人不仅外表俊朗,内心也如此通透良善,敖丙有些愉悦地晃了晃蛇尾,决定日后自己的道号便是明生了。
他见无夷已然盘腿坐下,也不好紧盯着无夷看,便爬下陶罐用尾巴卷起一个野果回到陶罐中休息。他如今身受重伤,甚至不好现出龙形以免惹来觊觎,只好暂且以蛇的形象生存。
幸而恩公不弃,否则他就只能游荡在山野中。活着是没问题,可一旦被有心人发现,只怕龙鳞和龙筋就要保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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