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重生红楼之富贵闲人
作者:Merrio
文案:
做一个富贵闲人有什么不好,贾赦从小的梦想就做个富家翁,整日玩赏字画折扇。但生在钟鸣鼎食之家,母亲偏心小儿子,二房心狠手辣,他也最终死在二房手上,再过一次,一定要摆脱这偌大的贾府,自在逍遥。
内容标签:红楼梦 重生 打脸 成长 正剧
主角:贾赦,贾府众人红楼各人随机出场 ┃ 配角:┃ 其它:
一句话简介:贾赦活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立意:自立自强
第1章 大梦一场
贾赦做游魂做了五百多年了,从最开始的歇斯底里,大吵大闹,慢慢变成了现在这样,不能说心如止水,只能说是世界将他排斥在一边。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没有人能够注意到他,他不生不死,不知疲倦,能去任何地方,却触碰不到任何东西,好像一片虚无。在最开始的一百年里,他记得贾母,记得贾政,记得活着时的一切。
他死的窝囊,在流放的途中因为头上的伤口流血而死,而这个伤口是他的好二弟,贾母口中的好儿子用他书房里的松石砚砸出来的,而他的母亲一直在旁边看着,直到他被捆着送上流放的马车,怀里塞着认罪书,都没来见一面。
一百年的时间里,他被仇恨包裹着,他有罪,多年来混迹声色,父子离心,亲朋反目,他却为了贾母口中贾府的荣华富贵,愚孝无为;他有罪,为了区区两万两,将自己的闺女卖去虎狼之家,让他的巧姐儿小小年纪流浪在外。
他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一刻就知道了真相,所谓的贾赦,他生活的世界不过是一本书,而他不过是红楼梦魇下一颗小小的棋子,随幕后之人操纵,没有自主命运的权力。
但贾赦想他死得不甘心,发妻难产血崩而亡,长子溺水早丧,他一早便知道真相,却被面慈心狠的母亲为了贾政一脉,毁了名声,还没来得及说明真相便声名狼藉,儿告母本就不肖。
他那身居高位的父亲贾代善更是注重这种等级规矩,在他被罚跪祠堂两天两夜后,他的长子因高热不退送了命,心腹也在调查过程中折了大半,其中贾史氏和贾王氏出力最多,恐怕最后给他们清尾的,还是那个只知道斥责他不学无术,为了家族名声顾全大局的父亲!
勋贵人家为了利益前途,哪有什么亲情可言!他恨,恨贾府的一切,更恨自己,最恨的还是那个不念血亲,亲手把他妻儿送上绝路的贾母。
四百多年,凭借这股恨意,驱使他跟在各种各样人的后面,他跟过名医,从他牙牙学语到他被称为杏林国手,跟过将军,飘在战场上,那股血气好像要染红他的灵魂。
也因为无聊跟过读书人,看他读那些让人打瞌睡的四书五经,一步步走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与唇枪舌剑中怡然自得,最后他因为一股说不明白的劲去看了看一代君王的一生,君临天下,孤家寡人,也许正因为这种无人可诉衷肠的寂寞,他才不恨那个判他流放的人。
帝王总是冷血无情的,但对他也算是念着丝情谊,那封贾政塞进来的认罪书有他亲笔画押在,却只得流放边关,那里有他父亲的旧部在,如果他能平安到达,也能活下去,那些长官也会顾念一二。
又过了不知多少岁月,他觉得有些倦了,他这双眼睛看了太多太多,终于要睡一觉了。不管能不能醒来,他希望自己不要醒过来,就这么睡下去才好!
贾赦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却有一双柔荑轻轻地推搡自己,“大爷,快醒醒,出事了!”
贾赦本以为是在梦里不想理会,但这触感如此清晰,让他从昏沉中清醒过来,猛一睁开眼,是陌生的脸庞,虽然小家碧玉,但看服饰,应该是个丫鬟,“怎么回事?”
贾赦不动声色,悄悄掐了一把自己,温热的感觉,几百年没有过的痛感,他来不及震惊,因为丫鬟的下一句话让他从床上差点滚下去。
“瑚哥儿贪玩落水,刚被人救上来,眼下还没醒过来。”丫鬟语气急促,想催又不敢催,她是大奶奶的陪嫁丫鬟,张府的家生子,大奶奶对她们不薄,如果瑚哥儿有什么不测,她真心着急,但大爷不紧不慢的,她看着着急。
“你先去东厢请秦嬷嬷来照顾瑚哥儿,找几个信得过的壮丁守着瑚哥在我发话之前,任何母亲和二房的人都不要放进瑚哥儿那里!”
贾赦来不及整理混乱的思绪,只是瑚哥儿出事是他一辈子的心结,一听瑚哥儿他立马就确定了现在的状况,把眼前的小丫鬟打发去请个住在他这里休养的老嬷嬷,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赶紧冲出门去。
瑚哥儿落水,紧接着就是夫人出事,来不及思考眼前到底是真是假,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阻止,不然他从这梦中醒来还有什么意义!
“那个谁来着?就是你,过来!”贾赦实在想不起来门口的小厮都叫什么名字,看见一个分外面熟的,赶紧拿出自己的少爷派头来。
“大爷,小人是您的奶兄弟观竹啊。”观竹见自己从小到大服侍的爷居然没想起自己名字,只当大爷吓糊涂了,赶紧过去扶着。
“观竹,快带人去奶奶屋门口守着,不放过任何把瑚哥儿落水的消息告诉奶奶的人!”贾赦交代完观竹,就带了几个人去了瑚哥儿玩的小湖边,也许是重活一次干什么都比前世顺利,他抓到了看护瑚哥儿的婆子和丫鬟。
贾赦本来只是怀疑,奈何两人做贼心虚,一见贾赦便跪地求饶说不是存心要害瑚哥儿落水的,“青松,你把他们带回去好好审审,务必让他们知道谋害国公府长房嫡子有什么下场!”
贾赦现在有些头疼,但是他没有时间了,不搞定这些肮脏事,他没脸见自己的夫人。
他没叫任何人,自己出了东门来了张府,荣国府的拜帖都在贾代善手里,他是不能随意动用的,而这些事,贾母根本不会帮他,现在关于上一辈子的事他开始回忆起来了,夫人新丧,他被关在祠堂,瑚哥儿本来只是落水有些风寒。
贾母不肯请大夫,说两岁大的小孩请什么大夫,只叫了一个神婆来叫魂,结果神婆送了一碗汤药,瑚哥儿喝了当晚就走了。
这辈子他是绝对不会让往事重演。来不及下拜帖提前通知,贾赦风风火火地来到张府,倒是把张家的人吓了一跳,贾赦没与他们进行什么礼节上的客套。
“只是想求泰山大人能帮忙请位信得过的大夫,家中遭变,瑚哥儿落水,小婿现在孤立无援,母亲在府中坐镇,不敢相求,只得求泰山大人能帮夫人和幼子请个大夫,小婿感激不尽。”
“瑚哥儿落水?”张家书香门第,本来对没有拜帖贸然前来的贾赦有点不满,但一听是这等要紧事,也顾不了这些,张老夫人连忙派人请了张家人最为倚重的大夫,又交代了张家的老三张泰昌随贾赦一同回去。
张家下一代里,老大张泰元外放,老二张泰康同样未归,他们两个老人又不能随便上门,只好托老三走一趟,也算是给秀云撑腰。
荣国公府上的那些门门道道,张老夫人看得是一清二楚,本不想将自己的明珠许配给贾府的贾赦,贾赦有个风流不羁的名声是一回事,主要是那贾府的当家主母史氏,一旦秀云进府,恐怕要受不少苦头,奈何圣上赐婚,避无可避。
“没想到秀云现在还怀着孩子,就有人动手了!”张老夫人气得咬牙,见张老太爷坐在一旁,气就上来了,“你还在这喝茶,秀云和孩子要是出了事,你就难受去吧!”
被老妻说上几句,老太爷也不着恼,“哎,要是以前,我定要找贾代善说道说道,但现在看来贾恩侯这小子对秀云颇为爱重,这样秀云在夫家也有依靠,女儿毕竟已经嫁进了贾府,咱们也不好过多插手。”
张老太爷拍了拍夫人的手,“且宽心,如果秀云出事,我就是豁出去,也要为秀云讨回公道,可要相信女儿啊!”
“哎,我先去佛堂为秀云念念经,祈祷她和孩子能平安。”
张家的老三和贾赦一般大,两人在幼年时也曾做过狐朋狗友,但后来张群在他爹的大棒子下改邪归正。
贾赦则因贾代善出征在外多年,被史氏给养歪了,虽到不了吃喝嫖赌无一不精,但留了个纨绔的名头也让人诟病许久。
“姐夫,我姐怎么样了?”张群见贾赦偷着摸着领他们从东门进去,连正门都不敢进,有点心酸,更担忧自己姐姐。
“你姐姐那里我已经派了人顾着,瑚哥儿的事还没让她知道,你等会儿先去陪陪她,别把这事说给她听。”
贾赦来回这一趟基本没几个人看到,东门是荣国府东院的外门,废弃多年,要不是他前世在东院窝着,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么个门。
贾赦没做好思想准备去见他的夫人,虽然来回这么久了,他能感觉到自己是重回到过去了,但贾母,王氏,包括这个荣国府,都让他难受,他不想待在这里,他想离开。
“我先去看看瑚儿,等会儿去找你们。”因为记忆越发清晰,他也记得瑚儿在哪里了,因为瑚儿刚刚落水,贾赦便让人封锁了消息,史氏又去了南安王府上坐席吃酒,王氏做贼心虚,根本不敢来荣禧堂,所以他这里还算清静。
这一天过得像梦一样。
第2章 秀云早产
瑚哥儿躺在雅间里睡得不安稳,小孩子阳气不足,又落水受寒,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冷汗,一旁的秦嬷嬷心疼地用软丝帕擦了擦孩子的额头。
“嬷嬷,真是麻烦你了。”贾赦先向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嬷嬷道谢,秦嬷嬷是先皇后的陪嫁嬷嬷,曾救过皇上一命。因此,圣上特地赐了秦嬷嬷金杖,后来年迈的嬷嬷被得了老国公夫人吩咐的贾代善接回家中恩养。
而嬷嬷与祖母的感情最好,因此对他这个小辈也很是疼宠,平日里贾赦也对这位嬷嬷很是尊重,前世贾代善死后,秦嬷嬷被迁回金陵老家,没几年病逝了,这一次看到笑得慈祥的嬷嬷,他的鼻头有些泛酸。
“赦哥儿放心,有嬷嬷在,任何人都别想伤害瑚哥儿。”秦嬷嬷也算看着贾赦长大,见他眼圈泛红因为是心疼孩子,连忙安慰他。贾赦走到孩子的床边小心地摩挲了一下孩子柔嫩的脸庞,这是他的孩子,他的瑚哥儿,今生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正巧这时贾母回了府中,听说长孙落水,本想来看看,又听说贾赦先是请了张家人过府,又请了秦嬷嬷来照顾孩子,气得鼻子都歪了。
“你看看,他眼里还有我这个做母亲的吗?他的母亲还在,就不请示我就去请亲家,还让秦嬷嬷来照顾瑚儿,他以为他是国公爷吗?目无尊卑!”
贾史氏眼下刚做了国公夫人不多久,气焰嚣张得很。在老夫人过世不久之后,趁着贾代善出征,就让住在荣禧堂正堂的贾赦搬到东堂屋去住,正准备让贴心的小儿子搬荣禧堂。
而她的这番打算却赶上贾代善回来,贾代善最重规矩,要不是大儿子不受他待见,她让袭爵人搬去东堂屋就已经是犯了忌讳,所以在贾代善马上回来的时间里,她不能轻举妄动。
但这不代表她不能给贾赦和张氏找不痛快,“玻璃,瑚儿落水怎么没见张氏和老大来和我说,你去东堂屋把老大和老大家的一起叫来,我要问问他们怎么看护的!”
贾母的算盘打得好,叫老大和张氏来立立规矩,这样也让老大看清楚现在这个家里是谁在当家做主。
奈何天不遂人愿,贾母的主意不错,却还有个对她了如指掌的贾赦在,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人除了自己的亲人就是自己的仇人,贾赦既是贾史氏的孩子,也是她今生最大的敌人。
“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诉母亲,我和秀云收拾一下马上就到。”贾赦见玻璃来东堂屋以后,颐指气使,态度神气极了。贾赦知道贾史氏想干什么,无非是想要让他看清楚现在的当家人是谁,但贾赦能遂她的愿吗,显然不能。
眼前的玻璃是鸳鸯之前来伺候贾史氏的人,要不是犯了错,也不会轮到鸳鸯那个家生子来做贾母的贴身丫鬟,保护我的队友,痛击我的对手,敌人的猪队友越多,对他而言,就越有利。
据他了解,玻璃距离鸳鸯差了个十万八千里,所以他这世就要断了金鸳鸯的上位之路,保住这个没脑子的玻璃在贾母身边的地位。
至于他和秀云会不会去让贾史氏立规矩呢,这就要看二房的手段了。
他把手里观竹收集来的瑚哥儿奶嬷嬷和随身丫鬟的证词先看了一遍,记在心里,又用相同的字迹誊抄了几份,把真的放进盒子里随身带着,剩下一份放在桌子上,其余的夹在书里放好,他故意让二房的眼线知道他抓住了瑚哥的身边人,很有可能会供出是二房的手笔。
金菊急急忙忙地跑到染秋院,“奶奶,不好了!”
“着急忙慌的,出什么大事了?”王氏刚用了一碗燕窝,正躺在榻上养神。她同张氏都怀了身子,大夫说她这一胎极有可能是个女儿,本来还有些失望,女儿哪有男孩子金贵,但又算了算日子,极有可能正月初一的日子。
这下她顿时觉得这胎可贵了,都说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她的孩子是要进宫做娘娘的命,大房的长子已经被她算计了,就算不死,也是个病秧子的命。
如果下步计划能够成功,那么长房已经不足挂齿,这样承袭爵位的必定是他们老爷!美梦做到一半,却被人打扰了,王氏颇为不悦,睁开眼睛狠狠地瞪了这个不知规矩的小丫头一眼。
“奶奶,不好了,大爷抓住了照顾瑚哥儿的奶嬷嬷,我听着好像是招了。”金菊是王氏塞到东堂屋的探子,平日里默默无闻的,现在终于也发挥了一次作用。
前世金菊听到了贾赦的消息,急忙告诉了王氏,让王氏及时部署了一个计中计,贾赦的心腹在那个陷阱里头损了大半,自己也被罚跪祠堂,从而没见到瑚儿的最后一面。
现在贾赦主动让金菊传递假消息,心想王氏狗急跳墙,肯定会让他抓到把柄。金菊到染秋院的时候,他正准备扶着夫人去荣庆堂,虽然不会让贾史氏的念头得逞,但面子上还是要过去的。
再者说,今天是贾代善回府的日子,上一世因为他房里的事情,让贾代善这个荣国府的当家人很是抹不开面子,又因为自己的名声彻底坏了,便放弃了自己,要不是圣上不准更换袭爵人,估计承袭爵位的必定是老二。
这一次,他要让他那个父亲看看,如果丢人的事实摆在眼前,他还会偏袒吗?
“大爷和大奶奶现在准备去荣庆堂,说是夫人传召。”金菊瑟瑟发抖,生怕二奶奶责罚,连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这样,金菊,平日里我也待你不薄,只要办成这件事,我立马把契纸当面撕毁,替你脱了奴籍,如何?”王氏一转眼神,盯着眼前的小丫鬟,有了主意。
“奶奶想要奴婢做什么?”金菊知道二奶奶的狠辣,她瑟缩了一下,突然对自己主动领了去东堂屋的差事有了后悔的意思。
“也不要你做什么,你去东堂屋,把证词偷出来毁掉,就这一件事,你只要办成就可以了。”王氏挑了挑自己手指甲的花色,示意金菊退下。
金菊苦着脸,也只能照做,毕竟二奶奶才是她的主子,她对背叛大房没有任何负担。
“奶奶就这么让金菊去?不怕这小妮子坏事?”周瑞家的是王氏的心腹,见金菊退出去了,连忙上前。
“自然不止她一个,我本来安排了大房的春兰去把瑚哥儿落水的事告诉张氏,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结果老大突然让人守在张氏门口。”王氏恨得咬牙。
“春兰也算机灵,没有直接进去。又加上夫人要大房去问话,贾恩侯是个沉不住气的,肯定会把瑚哥儿的事闹得天翻地覆,要是惹恼了夫人,那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最好等金菊把证词偷回来,没有证词,看那贾恩侯还能怎么攀扯。”
王氏的算盘打得响,一环扣一环。前世确实如王氏所料,贾赦并没有想到秀云的另一个陪嫁丫鬟春兰被王氏收买。
后来,春兰把瑚哥的事告诉了张氏,张氏血崩而亡,生下琏儿,被抱去贾母那养着,跟贾赦不亲近,反而和二房走得近,瑚儿一碗药丧了命,自己彻底默默无闻了下去,最后要顶罪了,这几个没心的人才想起贾赦来。
这一世,贾赦步步为营,要让王氏血债血偿。
贾赦扶着张氏走得慢,“你等会儿到夫人那里别说话,只管坐着,凡事有我呢,今天是父亲回来的日子,要想以后在府里自在些,还是要让父亲留个好印象。”贾赦自己是顶不情愿叫贾代善父亲的,他对贾家全是看得透透的,他这辈子最大的目标就是摆脱荣国府,做个富家翁。
秀云是个温婉的女子,她对贾赦突然这般体贴虽然有些不解,但也应下来,心里有些开心。到了荣庆堂,贾史氏本想装装样子,奈何在场的两个人没人肯接话,她抿了一口香片,“老大,听说你带着张家的人过府了?”
“母亲,确有此事,前几日夫人食欲不振,我便想着找个张家的厨师给秀云换换口味。”贾赦把秀云安置好,自己也坐了下来,这夫妻俩没一个给她请安的,这让贾史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我听说瑚哥儿落水了,现在如何了?”孽子,到了长辈面前不请安,还懂不懂礼数!贾史氏端着主母的架子故意把孩子的事说出来,死死盯着张氏,想看她的反应。
“母亲说的瑚儿落水的事?瑚儿落水已经被救起,现下已无大碍,秦嬷嬷在照顾他,秦嬷嬷可照顾过三位皇子,更是照顾过圣上,相信瑚儿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顾。”
贾赦在路上就已经把瑚儿的事说清楚了,还好说了,不然贾史氏这番话是想让一个怀胎八月的产妇受惊吗!
贾赦从座位上起身,正好挡在贾史氏看秀云的视线上,贾母好像突然觉得不妥了,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孩子还小,贪玩是难免的,要小心看护,不过这次落水孩子受了惊,要不找个神婆叫叫魂?”
叫魂?送魂还差不多,贾赦暗暗撇了撇嘴,对史氏突然的好心叹了口气,果然史氏手段厉害,看来已经知道是二房干的了,这是不是还想送瑚儿一程?
“不用了,瑚哥儿已经醒了过来,精气神看着好,张家的三公子带了一个厨师一个大夫,已经看过了,没有大碍了,明天就能下地跑了。”贾赦恭敬地一垂首,行了个大礼,让贾母有些回不过神来,怎么突然行了这么大的礼?
其实是因为贾赦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他的灵魂之力自重生以来就十分强大。
虽然不能干什么偷天换日的事情,但过目不忘,一目十行,周围乃至整个荣国府的动静只要他想知道就都能知道,只是接收的信息太过庞杂,容易头疼,所以不太常用,但为了知道贾代善什么时候进府,他还是忍着剧痛接收信息。
“看来赦儿这段时间长进很大,不错。”贾代善一进荣庆堂,便见到自己不成器的大儿子,虽然平时不太待见,但能见到儿子自然是高兴,也对没看到的二儿子贾政有了点不满,“老二呢?怎么没见他呢?”
“二弟出去参加了个诗会,现在不在府内。”贾赦当然想要贾政吃点苦头,但贾代善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样子,他以退为进,故意说了贾政的好话,不止贾代善诧异地看着他,就连贾史氏都和噎着一样,仿佛没想到他会替贾政说话。
“哦,老孟,你带几个人去找找二爷,把他给我带回来。”
“今个儿听说你去了张公府上?”史氏可不能放弃这么一个给贾赦上眼药的机会,见听了她的话,神色也开始变得不喜的贾代善,心下得意。
贾代善可没忘几年前他大儿子都做了什么,只以为贾赦还是没放下他的那些小心思。
顿时他对贾赦观念那些轻微的转变就又变了回来。
“今天瑚儿不小心落了水,我想请个太医给看看,但没有帖子,情急之下便去了泰山府上,索性已经没了大碍,只是受了惊,已经歇了。再说,秀云身子也重了,食欲不振,又请了个张府的厨子来给秀云换换口味。”贾赦连忙拱手行礼。
秀云扶着肚子也艰难站起来,“还是秀云不好,要不是这一胎闹得厉害,也不能让夫人担心。”
贾代善脸色缓和了下来,眼下荣国公府里只有贾赦贾政两个不争气的继承人,他把希望都寄托给了下一代。
张氏和王氏都怀了胎儿,为了国公府的下一代,贾赦请个厨子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无妨,秀云也要好好养养,等瑚哥儿醒了,爷爷会去看他的。”
见贾代善没有不喜,反而缓和了脸色,史氏更加不喜,于是探手取了一块酥酪,“张氏,把茶拿过来。”
贾赦闻言看了下秀云,抬手想阻止秀云动作,却被自家夫人阻止。
秀云扶着肚子端了盏茶,递到史氏手边,但史氏迟迟不接。
不过几息,秀云原本不好的脸色却越发苍白,手也不稳了起来。
“秀云,你怎么样了?”贾赦一把扶住自己的夫人,“父亲,夫人,秀云今天身体不适,我们先回屋了,我请了韩太医给秀云诊脉。”
贾赦脸色不好看,他的头痛愈发厉害了,只这一会儿的工夫,他感觉自己好像要裂开一样了。
“恩侯,恩侯,我的肚子!”秀云抱着肚子惨呼起来,贾代善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迟迟不接媳妇茶的史氏,“来人,快送大夫人回东院,请韩太医!”
“国公爷,大少爷他们现在住东堂屋。”观竹低着头,故意把贾史氏最不愿意让贾代善知道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顿时,贾赦看到贾代善的脸色就变了。
第3章 宫中来人
贾代善瞪了史氏一眼,但也明白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贾赦可不理会贾代善在那里说些什么,他赶紧扶着秀云,让秀云把身子倚在自己身上,半搀着秀云往回走。
这种时候,他不敢抱着秀云,荣禧堂里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他的脑袋疼得愈发厉害,但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一旦他倒下了,他的人都会随史氏摆布。
观竹提前让人抬来了软轿,出了堂屋,秀云才倚在软轿上轻舒了口气。
贾赦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泰昌,你姐姐的安危我就交给你了,你带的人一定要顾好东堂屋,一个贾府的人也别放进来。”
贾赦这次去张府,不仅找了张家三公子来,还禀明了岳父岳母,让张家的家生子来照顾秀云。
幸运的是,张家知道贾府历来不靠谱,早早就找了稳婆以防万一。上一世,因为贾赦没有到张府,加上史氏把贾府控制得密不透风,张家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会那样难产而亡,以至于连秀云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张家三公子一脸郑重,用力握了一下贾赦的手,“恩侯,你保重,只要有我在,姐姐那里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张泰昌是张家三个公子中,唯一还未出仕的孩子,但也有功名在身,武艺高强,只等来年秋闱一展身手。
可惜的是,五个月后的那场巨变让一切都成了泡影。张家突然牵扯进当年的太子谋反一案的余波中,皇上还没发话,下面大臣递的折子堆满了御案。
没过多久,张家大公子、二公子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张三公子更是不明不白地含冤入狱,在狱中吐血身亡。张家二老悲愤欲绝,加上三子皆出事,大悲之下,撒手人寰,偌大的张府,几日之后便败落了下来。
之后,就好像没有这个曾经的连中六元的张老太傅存在过一样,再没有任何人提起。
贾赦最后握了一下秀云的手,他知道秀云的害怕,“秀云,你放心,没有谁能伤害你和孩子,等你平安生产,岳母大人还要来看你。”
贾赦知道秀云的心结,因为贾府史氏的关系,秀云和娘家很少往来,张家的人也很少到贾府来,秀云前世最后心心念念的就是见母亲一面,今生他愧对秀云,这个愿望他会替秀云好好达成。
秀云神色安定了许多,她一手扶着肚子,另一只手轻轻拉着贾赦不放,“恩侯,放宽心,国公爷回来了,可以松口气了。”见贾赦脸色好了不少,她也笑了一下,然后就在自家弟弟的护送下回了东堂屋。
也许是史氏并没有想到秀云会在这个时候产子,府里尤其是东堂屋一团乱。这边贾代善刚斥责了史氏小肚鸡肠,对怀孕八个月的长房长媳这般折腾,枉为国公正室。史氏刚掌权不久,逍遥日子还没过几天,就被丈夫不留情面地训斥,心里满是恼恨。
不过她没有恨斥责她的贾代善,而是恨让她出丑的贾赦夫妻,心里越发想着小儿子的好,觉得大儿子就是来报复他的。“不过是让张氏端了盏茶水,她就扶着肚子疼得厉害,可见平时这孩子也不是个省心的。”
这话刚出口,贾代善就知道史氏的心思,要是平时,他也就顺着她的话想了,可是他刚回京,宫里又因为当年太子谋反一事对他态度不明,刚见到圣上,话里竟有要为废太子平反的意思。
但当年镇压废太子“谋反”的主力就是贾史两家,现在史家远驻边关,明升暗降,他也要回京交出兵权,“荣养天年”。如果圣上要翻案,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两家,贾代善的心中一团乱麻,也顾不上史氏这种明着上眼药的话了。
贾代善越想越怕,但贾家下一代没有能够撑起来的人,贾赦“草包”一个,当年要不是他打断了贾赦的腿,能跟着废太子一块折在谋反一事里,贾政虽然听史氏说喜欢读书,但这满京的读书人里,他也没听贾政有个什么才子的名号,估计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半吊子!
一个两个都不争气,但凡有一个能像隔壁家的敬儿一样,能早早考个进士的功名,光耀门楣,他就算早早几年放下兵权也能安心了!何必牵扯到这一堆麻烦事里,差点引火烧身!
贾代善越想越深,对贾赦夫妻那产生的一丁点怜悯和悔意也消失不见了。
“瑚儿是怎么回事?”
虽然不在府里,但这府里发生的事他大都还是知道的,这件事他虽然不清楚到底是谁干的,但贾赦他是知道的,他的这个儿子可以说是个绣花枕头,也没有理由对自己的孩子下手,除此之外,史氏掌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不信史氏不清楚其中的底细。
但看到史氏有些躲闪的目光,他有一些失望,“都说了我不在府内的这段时间,少为难老大,管好政儿,处理好府内事务。偏偏现在出了瑚儿的事,真是一点都不让我省心!”
“老爷,你领兵在外,老大又不像政儿那么贴心,处处跟我作对,老大家的也是,仗着自己有身孕,三天两头地不见人。瑚儿出事也只是淘气贪玩,失足落水受惊。老大已经请了张家的人过府照看,这孩子对爹娘还不如对外人,处处想着张家,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史氏一抹眼睛,眼泪就开始往外流,贾代善最见不得史氏这个样子,立刻不想和她纠缠这个话题了。
“既然请了韩太医来,那老大家的也不会有什么事。”韩太医是宫里专攻妇科的圣手,也和贾赦有交情,请他过府,他也能不用太操心贾赦的事情。
“你现在就查一下瑚儿到底是怎么落水的?我可不相信什么孩子贪玩落水的话,你再不把张家当回事,人家也是圣上的老师,曾经给先太子开蒙,人家清贵家的女儿嫁过来不容易,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贾代善不理会羞红了脸的史氏,直接说道:“我回来后发现朝内局势有变,将来少不得要张家帮忙,把你动的那些手脚都藏好,要是被老大或者张家的人发现,我相信不光张家饶不了你,圣上那里咱们国公府也过不了!”
史氏被贾代善的话惊得不轻,她没想到自己素来看不惯的长媳还有这么大的靠山,在她眼里,除了皇家尊贵无比之外,就他们这些勋贵世家最为荣耀,尤其是贾代化和贾代善在的贾家,一门双国公简直是本朝乃至前朝都没有过的盛宠。
贾代善能领兵在外多年,也是简在帝心,怎么可能会有被张家这等因废太子“谋反”而退隐落寞的家族帮助的一天!
到时候,与其让张家帮忙还不如让王家、史家、薛家几家合力。
史氏对于张家等清流人家的偏见根深蒂固,再加上前不久她最喜欢的小女儿贾敏议亲,本来已经和南安王妃商量好了,却被知道了这件事的贾代化飞书传给贾代善。
贾代善来信让你不要轻举妄动,等他回来再定。贾代善这才递了折子,从平安州返京。没想到一进府,就遇见老大家的身体不适,怕是要早产。
贾代善心里装着事,只吩咐了史氏等老大那边有消息了,他再过去。史氏虽然想去,但又是因为自己让张氏端茶不接,才惹出的乱子,所以踌躇了一会儿,“玻璃,你去东堂屋候着,大奶奶有消息了就来通知我。”
待一个小丫鬟应声离开后,史氏带着赖大家的一起来到了染秋院。
东院里,在秦嬷嬷的帮助下,原本一团糟的局面也清晰明朗了起来,贾赦守在秀云屋外,稳婆已经进去了,韩太医来了贾府也是直接来的东堂屋,毕竟人命关天,宫里也有贵人要他保下贾赦夫人的这一胎。
所以他来了东堂屋之后也没有过多的寒暄,叫了张家的稳婆就进了内室。
贾赦走到僻静处,打开手中韩太医塞的白绢,上面熟悉的字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按理来说,他们不该有交集了,前一世直到贾赦死在流放的路上,他们都没有再见过一次面,他安心地做国公府里被人瞧不起的大老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辈子。
虽然上一世韩太医没有及时来到,当然也有王氏销毁证据后,他惹得贾代善没能早早请来宫里的太医的原因。只是现在这些也没有太多的意义了。贾赦把白绢匆匆塞回袖子里,便又回到屋前守着。
去参加所谓“诗会”的贾政也期期艾艾地来了东堂屋,贾赦一见到那张“假正经”的脸,就觉得自己额角抽痛,视线范围内都好像碎掉一般,他趔趄了一下,贾政本来还为大哥替他在父亲面前说好话有些不好意思,见贾赦脸色不对,便赶紧上前,扶着贾赦坐到石凳上。
“兄长,也莫要太过着急,嫂嫂和孩子定能平安无恙的。”他以为贾赦是心忧张氏母子,便出声安慰,贾赦不着痕迹地甩开贾政扶着他的手,贾政也不以为意,反正兄弟俩从来没有过这么亲密的时候,不相看两生厌就不错了。
“今日多谢兄长在父亲面前替我说话。”贾政这人一点也不懂场合的重要性,屋里张氏声嘶力竭,冒着热气的清水断送进去,屋外贾赦脸色惨白,明显身体不适,他却能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仿佛眼前这一切,他都看不到一样。
贾赦抬头看了一眼一脸“诚恳”道谢的贾政,不屑地翻了一下眼角,留了个白眼给贾政,他果然和贾政无法好好相处!
第4章 秀云平安
屋里的动静和折腾一直持续到了天黑,贾政实在受不了和贾赦这尴尬对坐的氛围。坐了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见父母都没有到场,他便说要去拜见父亲,也走了。
贾赦也不在意,准确来说,他其实什么都不太在意了,自己一个人在世间游荡了五百年,不能和任何人交流,在一次又一次的自言自语中,他没有精神崩溃,已经是万幸了。
活了这么多年,突然回来,他其实连贾代善和史氏都认不清了,包括秀云,他是有愧于秀云的,早年夫妻确实恩爱过一段时间,但后来的漫长岁月,他也只能在心里留着秀云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他死后,对秀云和后来的邢氏都没有什么太过深刻的印象了。
贾赦坐在石凳上开始从灵魂的深处,把自己的记忆一点一点抽取出来,梳理清楚,总有人指着鼻子说他是个混不吝的人渣,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她的好二弟这么说过,贾史氏这么骂过,就连二房的宝贝凤凰蛋贾宝玉也指着他的鼻子骂过他糟蹋那些姑娘。
但是在他看来,这些骂声还不如他屋里的字画金石重要,有闲工夫生气还不如回屋里待着,一日三餐有人送,每天开开心心的,这就够了!
贾琏愿意亲近贾政夫妻,自愿和王熙凤夫妻俩给二房跑腿,他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当时知道贾琏恨不得当贾政的儿子的小心思时,他也只是略微感慨了一下史氏和王氏的好手段,怀念了一下秀云,便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了。
迎春是他庶出的孩子,和琮儿一样是庶出,只因为是个女孩,便被抱养在老太太那里,偏偏是个面团儿一样的性子,就算打她一下,也只会自己捏着帕子抹泪,不肯吭一声。
说实话,老太太对这些女孩是下了大力气的,不说进了宫的二房大女儿,就说探春,那心气高的,一般人家的庶女也没有这种抱负,包括从小来到贾府的外甥女,也是钟灵毓秀的人物,只可惜后来,史氏的押错宝让一切好盘算都废了。
迎春那个时候已经是不得不嫁了,他是收了孙绍组的钱,但当时孙家也是新兴的武勋家族,手中握有兵权,迎春嫁过去,虽然是续弦,但吃穿不愁,比在贾家要自在得多,再加上孙绍组在他面前装得不错,像是个“豪爽”的武将,所以他答应了。
没想到孙绍组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迎春嫁过去没多久就香消玉殒。
随着记忆的梳理,贾赦开始思考以后要怎么办。贾府他是待不下去了,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事情,他要想办法带着秀云和瑚儿离开这里,不然下一次不是王氏动手就是史氏,他的好母亲亲自动手了。
贾赦突然记起一件事,也许是灵魂刚回归,他顺手做的一件事情。贾赦来到书房,果然看到自己摆在桌面上的“证据”不见了。果然东堂屋里有二房的人,只可惜…他准备了不止一份。
贾府没有能帮他的人,那么只有……
“观竹,进来。”贾赦把一个白玉瓷瓶拿了起来,门外守着的观竹正好进来,“大爷,需要观竹做什么?”
观竹是贾赦的奶兄弟,是绝对能信得过的人,“你把这个白玉瓷瓶里的信送到墨涵阁,记得伪装,不要让人认出你来,只要说明你想要让这信上的证据让更多的人看到就行,这三百年的玉瓶是定金,知道的人越多,后续的酬金越丰厚。”
墨涵阁,传说中只要给钱,什么要求都能做到的“鱼龙混杂”之地,不知道幕后老板是谁,贾赦只知道,一直到他死去,墨涵阁还屹立不倒,后来他死去之后,通过游荡的灵魂,看到墨涵阁几经易主,最后被皇家掌控。
虽然现在墨涵阁现在还没有发展起来,但贾赦相信,他们不会拒绝他的这个曝光贾府丑闻的机会的,毕竟这是个“双赢”的事情。
观竹犹豫了一瞬,还是答应了下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贾赦写了一个字,放下毛笔,笑着说道。“小人不敢。”观竹觉得自己的手心里出了汗,这样的贾赦他从来没见过,就算是当年最难过的时候也没见过。
“就当我突然明白了些事情吧,观竹,这偌大的国公府,我能信任的人却寥寥无几,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不在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保护好自己吧。”
贾赦抬脚走出了书房,错身而过的时候,他低声说了几句话,却成功让观竹的神色安定下来。
只要大爷没变,就算是死,观竹也会完成大爷的嘱托。观竹把手中的玉瓶用木盒装好,里面的信笺取出收好,才掩饰好面容身形从小门出去。
贾赦又回到卧房前,正巧里面急匆匆跑出来一个小丫鬟,“大公子,韩太医说大人和小孩只能保一个,怎么办?!”
贾赦面容隐在暗处,她看不明晰,只见贾赦“沉吟不语”,后来才气息微弱地说了一句,“我只要秀云平安。”
“这事情需不需要问一下国公爷和夫人?”小丫鬟胆子小,但也知道这种大事贾赦一个人是做不了主的,于是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云锦,别忘了你的身份,秀云才是你的主子,今晚你问我的事情,我不希望从其他人那里听到,包括秀云。我只要秀云平安,秀云今晚凶险异常,我只要她平安!”
在贾赦冷淡的目光下,这个叫云锦的小丫鬟心脏怦怦直跳,不敢出声,她是张家的家生子,但年龄小,没经过什么大场面,所以一时慌了神,现在慢慢冷静下来之后,也明白了贾赦的意思,她自然希望自家小姐好好的,赶忙低头应声,而后急匆匆回屋里。
这时,秀云已经失去了意识,韩太医吊着她的那股劲儿,听了小丫鬟的回话,韩太医叹了口气,“把大太太扶起来一些,喂她喝参汤,咱们全力保住大太太。今天屋里发生的事,一个字也不准泄露!”韩太医厉声道,在场的人都知道利害,都赶忙称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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