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首辅为后》作者:月亮狂醉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17分类:小说浏览:12评论:0

题名:首辅为后

作者:月亮狂醉

简介:

当朝太子不堪大任,首辅柳文朝(zhao)想起三年前被迫离开的二皇子李承允,想辅助他成为太子。当远在昌平的李承允收到柳文朝的来信后,唇角微勾,那就随他心意吧!

谁知回来后的李承允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青涩不敢言爱的少年,他曾暗恋柳文朝九年,如今他是腹黑的王爷,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柳文朝压倒。

和柳文朝一起长大的竹马唐维桢得知后,请兵从戎,远赴边境。

腹黑且深情李承允vs心机且隐忍柳文朝 he

年下,强强

副cp(有点小虐)内含be

一到五晚上九点更新,微博同名。

随便写写,练练笔,各位看官莫怪,权当看个笑话。

Tag列表:强强、双向暗恋、HE、甜宠

第1章 首辅

夜色如墨,漆黑的夜空中,电闪雷鸣一个接一个晃荡着,仿佛要将这天空撕个窟窿出来。

京城一座气势磅礴的府邸中,紫檀木床上躺着一名男子,他双眼紧闭,眉毛蹙成一个川字,像是在做噩梦,身上的中衣被汗浸湿紧紧贴在身上,显露出他颀长的身子。

他眼前恍惚地浮现出梦中的情景,遍地尸骨,血流成河,哀嚎遍野,哭声一片,无数老百姓慌乱地四处逃散,他忙抓住一个匆忙逃窜的男人问道:“发生了何事?”

那男人哀叹一声:“赶紧跑吧!鞑靼骑兵打进来了。”说完便匆匆地逃去。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忽然,后方传来一阵‘嘚嘚’的马蹄声,他回头一看,打前阵的那人,身材强壮威猛,正拉开一把重弓,‘嗖’一声射出去。

顺着箭矢的方向望去,他傻眼了,那支穿云箭正中柳明宵的胸口,他失心疯一般跑过去,抱起跌落在地的柳明宵,颤声道:“明宵,你坚持一下,哥哥这就带你去找太医。”他试图抱起地上的柳明宵,可柳明宵却像泰山般纹丝不动。

柳明宵强忍着痛按住他的手,艰难地挤出笑容,道:“哥,我……”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却阖上了眼。

梦中的场景犹如真实发生一般,床上的人张着嘴巴,却喊不出声,转瞬间,又坠入了梦境。

残阳如血,映照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上,他眯了眯眼,鞑靼骑兵已兵临城下,华国皇帝李长烁却依然依偎在歌女身上,纵酒欢歌。

那领头的鞑靼踏进宫殿,见此情景,不由得放肆大笑,对身边的人说道:“听闻皇帝还是太子时便是京城第一纨绔,传闻果不欺我,哈哈哈!”

这话引得手下哄堂大笑,左边一彪悍兵道:“可汗,这皇帝是杀了还是虏回去?”

可汗思考间,就见李长烁走过来跪倒在可汗面前,说道:“我愿下诏禅位于你,在世人面前承认你是华国的皇帝。”

领头人抬脚踩在李长烁的背上,手肘横在膝盖上,神采飞扬说道:“你们听见没,这就是华国的皇帝,想当年,那太/祖李宴是何等的威武,单枪匹马直取我军首领项上人头,也就过了这几十年,怎会生出这样一个懦弱的孙子来,李宴若是知道,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也许还能被你气活过来呢!”

殿内笑声一片,歌妓们依然在咿咿呀呀唱着靡靡之音。

忽地,殿外传来一阵骚动,依稀能听见兵器相撞,厮杀喊打的声音。

殿门‘砰’一声重重被打开,一个满身是血,杀红了眼的人闯了进来,哑声道:“阿完烈,就你也配做我华国的皇帝。”

阿完烈踢开李长烁,嘲讽道:“华国已是我囊中之物,你这剩下的几十个残兵败将也妄想打败我,简直痴人说梦,你不如学学你这位好大哥,兴许本汗还能留你一条狗命。”

“呸!头可断,肢可折,双膝不能屈,只要本王还有一口气在,本王便与你血战到底。”说话间,一柄长刀刺向阿完烈。

阿完烈堪堪躲过一击,但是仍然受了皮肉伤,阿完烈摸向腰间,沾了一手血,他怒道:“一起上,谁能抢得他项上人头,我就把华国皇后赏给谁,一截肢体可换一个妃子,一块肉换一个宫女。”

旁边七八个体彪肥壮之人一起扑向李承允,群狼环绕,狼多肉少,个个都像一头饥饿的凶狼,眼睛幽幽地冒着绿光。

在一片混乱中,李承允的声音透了出来:“我身虽死,灵魂不灭,我将置于九天之上,看尔等灭亡。”

顷刻后,不知是谁高声呼喊:“我拿到人头啦……”

“不……不要……”

柳文朝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气,鬓边一片湿乎乎的,手摸到眼睛,竟还有泪。

一阵风吹了进来,冻得他一激灵。

窗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半夜三更,他再也睡不着了,披衣起身,想着梦中的情景,他心痛不已。

不能再由李长烁继续任性下去了,必须得想个办法保住华国。

柳文朝作为毁誉参半的内阁首辅,他在朝堂任劳任怨十三载,作出了卓越的功绩,使华国欣欣向荣,国势日强。

第二天散朝后,他对吏部尚书唐维桢说道:“唐大人,今晚去晚晴楼?我订了包厢。”

唐维桢配合道:“柳大人,还是禧月阁那间?”

柳文朝笑着打趣道 “知我者,喻之也。”

唐维桢和柳文朝同是陵州老乡,他们俩从小毛发还没长齐之时就一起玩耍了,柳文朝更是从小就是陵州远近闻名的神童,三岁识字七岁写文章,长大后更是连中三元。

唐维桢的父母在唐维桢十几岁时便双双去世了,于是唐维桢与其妹妹唐亦清便直接住到了柳家。

晚晴楼是座孤楼,依水而建,飞檐画角,景色极佳,此刻在残月的微光下勾惹吟魂。

放眼望去,共有三层,层层爆满,来这里吃饭的人绝大部分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达官贵人,而禧月阁这一间视线最好的包房是长年留给柳文朝的。

唐维桢到时远远地瞧见柳文朝站在晚晴楼大堂前,他褪去了朝服,衣着一件雪白宽袖长衫,此时他正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格外出神,显得格外清冷孤傲。

唐维桢边走边说:“清川,让你久等了。”然后快步地走了过去。

柳文朝拉起他的袖子往大堂里去,说“明日休沐,今晚不醉不归。”

大堂的掌柜看到二人后,满脸堆笑地上前迎接,随后拖着肥胖的身子带他们上了三楼的禧月阁,一脸谄笑地问了句是否现在上菜,得到肯定地回答后,转身对身后的小二轻声吩咐到:“叫后厨先上禧月阁的菜。”

不过片刻,菜便上齐了,柳文朝端起酒壶给唐维桢满上酒,道:“晚到的人罚酒三杯。”

唐维桢也不推脱,仰起头饮起来,连着几杯下肚后,笑道:“一起喝一杯?”

柳文朝端起酒杯与他碰杯。

要说人生最大的乐趣便是,知己两三,有酒有肉,促膝长谈,说彼平生。

不知不觉夜已深,远处虫鸣悄然入耳,室内其乐融融,几巡酒下来后,二人的脸色皆些许红润,柳文朝开了窗户,风适时地吹进来,带来了无限清凉,也稍稍带走了些二人的醉意。

柳文朝望着窗外忽而摆动,忽而沉寂的柳树,惆怅道:“喻之,废太子之事你怎么看。”

唐维桢迷离的眼睛瞬间清明,盯着柳文朝形单影只的背影感叹道:“朝中分化成‘太子党’、‘楚王党’,除太子外,大家最看好的便是楚王,你想让我加入‘楚王党’?”

柳文朝回头看向唐维桢道:“咱俩若是珠联璧合,诸葛亮在世怕也要退让三分。”

唐维桢靠在椅子上哈哈大笑说:“杀人我不会,东风我也不会借。”

柳文朝坦然道:“唐亦清如今也到了适婚年龄了吧?”

唐维桢笑声嘎然而止,迷茫一瞬忽而顿悟道:“你想让楚王回京娶亲?然后在找理由把他留在京都?”

柳文朝心想果然最懂我的还是喻之:“她嫁过去当个正妃不会吃亏,将来我们若是能将楚王扶上太子位,那唐亦清的皇后位置还会远吗?”

唐维桢双手抱在胸前,上下打量着柳文朝:“你自己至今尚未娶妻,难道是因为楚王?当初楚王尚在京城时便时常粘着你,京城男风盛行,难保你们二人不会日久生情。”

柳文朝顺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喝起来,说道:“没有的事,别瞎说,喻之你又为何至今未娶妻?不会是人家姑娘看不上你吧!”

唐维桢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虑了片刻后,说道:“恐怕是。”

柳文朝惊讶道:“嗯?是谁把我们喻之的魂儿都勾走了,想来是个绝世美人。”

唐维桢扶着柳文朝坐下:“确实是个绝世美人,你帮我支个招儿让他明白我的心意。”

柳文朝幸灾乐祸地笑着:“这方面我不是行家,改日得空了你去问问清缨馆的姐儿。”

唐维桢接过柳文朝手里的酒壶,很自然地喝起来:“不了。”顿了顿,又说道:“清川,你想清楚了?作为文臣,你现在已是登顶,也可以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还要再折腾吗?”

柳文朝缓缓道:“喻之,你有没有想过太子继位以后,咱俩会怎么样?陈学良是太子太傅,而我们和陈学良是政敌关系。”

唐维桢叹了一口气,满是无奈:“你啊!总是想得这么多,撇开这些利益关系,就凭咱们二十多年的总角之交,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这边。”

“好喻之。”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把壶中最后一点酒都喝完了。

喝得醉醺醺的二人互相搀扶着下楼,晚晴楼外,两辆马车静静在等着他们各自的主人,唐维桢把柳文朝送上马车后,准备离开时,柳文朝一把掀起布帘,拉过唐维桢的手臂,胡言乱语说着话。

唐维桢露出宠溺的笑容,伸手把柳文朝凌乱地发丝别在耳后,又从柳文朝手里拉回了自己的手臂,小声对车夫说了几句什么,便步履蹒跚地走了。

柳文朝回到府邸时已是寅时,府中的管家还在门口候着,见到柳文朝的马车便立马上前迎接,车内迟迟没有人出来,便喊了声:“大人,到家了。”

车内仍然没有反应,管家掀开帘子一看,才发现柳文朝头靠在一边居然睡着了,管家见状只好回府把柳明宵喊了出来。

柳明宵一边抱怨一边背着柳文朝回了卧房。

——

第二日。

日上三竿,柳文朝缓缓地睁开眼睛,全身的肌肉酸痛,比一宿没睡还累。

门被粗鲁地推开,柳文朝想也不用想,便知道进来的是谁,在这个府里,唯有柳明宵一个人大大咧咧,做事毛毛躁躁。

“哥,父亲让你起床去书房找他。”柳明宵幸灾乐祸又道:“挨训!”

柳文朝纳闷道:“臭小子,我要被训你是不是很高兴。”

柳明宵得意道:“谁让父亲平时只训我,这回终于轮到你了。”

“去!”柳文朝看着眼前这个得意洋洋的人,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想法,他知道柳明宵垂涎他那匹皇上赏得汗血宝马很久了,于是柳文朝说道:“小子,我们来打个赌吧,你赢了的话,皇上赏的那匹汗血宝马就归你了,你输了的话,你让凌然跟着我,你赌不赌?”

柳明宵问:“赌什么?”

“就赌我今天不会挨训。”柳文朝静静地看着他。

柳明宵不假思索地答应了,父亲这个人他是最了解的,毕竟家规大于天。

片刻后,柳文朝收拾好自己,二人走到书房,只见一个头戴‘子瞻帽’,三缕长须,身穿袖子宽大灰色的氅衣,年华垂暮之人,坐在案几后面的椅子上,看上去精神矍铄,只是坐在那里就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柳清远皱皱眉头,对立在案几前的柳文朝问道:“你昨晚上哪去了?”

柳文朝狡黠一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父亲,昨夜孩儿与喻之在一起,聊了孩儿的终身大事,所以回来晚了。”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坐在椅子上的柳清远一脸吃惊地望着柳文朝,假装镇定地说道:“你的终身大事怎么不和为父商量?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芳龄几许?”

柳明宵哈哈大笑:“哥,你这棵铁树终于要开花了,哈哈哈。”

柳清远端起案几的茶呷了一口:“说说你和那姑娘怎么回事?”

柳文朝早就在心里想好该怎么回答了,于是他说:“这姑娘我只见过一次,体态轻盈,明眸皓齿,最重要的是才华横溢,芳龄二十四。”

柳清远满意地点了点头:“若是按平常,女子二十四岁倒是年长了些,”说完他看了一眼面前的柳文朝:“但是她配你那是搓搓有余了。”

柳明宵毫无征兆地一拍桌子:“你说得不会是陈学良家的闺女吧!”

“你知道她?”

“二十四还未出嫁的女子在京城有几个?也就只有他陈家的女儿。”柳明宵一屁股往旁边的椅子坐下。

柳文朝悄悄瞥了一眼柳清远,见他还想说些什么,立马打断道:“父亲,好饿啊!”

柳清远看了看一旁快燃尽的香,没再多说,站起来出了书房,一场危机便被柳文朝巧妙地避开了。

用完膳后柳文朝写了一封加密信,刚把信封好,柳明宵就大大咧咧破门而入,他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座,手里还端着两瓣西瓜,边吃边问道:“哥,你刚说的事是骗人的吧!我才不信,你喜欢陈学良的女儿。”

柳文朝微笑道:“她挺合适的。”

柳明宵吃完一片西瓜,接着吃第二片,淡淡道:“哥,那都是老姑娘了。”

柳文朝摇了摇头,从怀里取出一方手帕递给他:“傻样,快擦一擦,有事交给你。”说完从桌上拿起信件递给他:“你让凌然快马加鞭亲自送到楚王手上,记住,一定要亲自送到楚王手上。”

柳明宵擦了手,把手帕随手扔在桌上,不甘心地说道:“早晨那个赌注虽说你使了诈,但是愿赌服输,你自己和他说。”

柳文朝摇了摇头:“凌然从小就跟在你身边,他与你有深厚的感情,我还是不夺人所爱了。”

第2章 赐婚

人生,有无数次的相遇,一人与一人之间,却只有唯一一次的初见。

“慕宇,下好大的雪,我们去宫后苑赏梅,听宫人说今年的梅花开得早,异常漂亮壮观。”一道意气风发朗朗之声响起。

慕宇看向室外鹅毛般的大雪,说道:“二皇子殿下,你等等我,我拿上纸伞。”

慕宇替二皇子撑着伞来到宫后苑,两人赏着大雪,品着红梅,不知不觉间便行到了梅园深处,二皇子眼前一亮,忽地瞥见一抹红,定睛细看,原来有人已先他一步到了此处赏梅,这人身披一件白色的狐裘氅衣,脑后簪着一支玉簪,一手执红伞,一手抚摸着梅花轻嗅着,乍一看,竟雌雄莫辨。一阵凛冽的寒风刮过,那人额前的发被吹起,露出了冻得通红的鼻子,分外惹人怜。

二皇子呆呆地愣在原地,仿佛腿灌满了铅,明明是个男子,他竟一时分不出是梅花好看还是那人好看。鬼使神差的他像那人走去,这短短的一小段距离,他仿佛走了很久很久,距离那人越近,他的心仿若骤然停住,这是怎样的知觉呢?这个人与其他人都不同,走到他身边,风停了,雪停了,仿佛四季的生命都暂停了,统统归入某个大雪纷飞的刹那。当他抬眼看你的瞬间,红梅绽放,生命之野浮动着幽幽的暗香,从此便在他年少的心里埋下了一颗名为爱的种子。

“……王爷……王爷,醒醒,京都来人了。”李承允从梦中惊醒,看见慕宇毕恭毕敬地对自己说话。他揉了揉眼睛,察觉到亵裤黏腻的感觉,抚摸着手里的玉簪,呼出一口气,又梦见他了,已记不清多少次了。

片刻后李承允坐起半靠在紫檀木榻上,揉着太阳穴,声音喑哑:“把来人带去书房侯着,备水沐浴。”

慕宇提来烫水倒进浴桶后,便在一旁候着。李承允从榻上下来,赤脚踩在羊绒地毯上,顺手脱了中衣,丢在一旁。

隔着一道屏风,李承允发出舒服的谓叹声,懒懒地说:“把昨天万贾金送来的金银珠宝分别送去给右护卫千户谭庆他们几个。”

“王爷,昨夜万贾金在你歇了后还送来两个美人,我按以往的规矩安置在后院了。”

李承允冷冷笑道:“好吃好穿伺候着,千万看住了,别让她们在府里随喜走动,过段时间就把她们都打发出去。”

慕宇又道:“你歇息之时,巡抚何大人派人传话请王爷哺时于‘香满楼’一聚。”

“嗯!替本王更衣。”说话间李承允已经穿好了中衣,正张开双臂等待着慕宇更衣。

慕宇作为李承允的近卫,早已经习惯替他打理一切事宜。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李承允推开书房的门在书案前坐下,先打量了凌然一番,十七八岁的模样,由于连着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凌然此时脸色看上去很是苍白,头发也些许凌乱。

李承允靠坐于椅子两手放在扶手上,一副松散的状态:“我记得你,你给首辅柳大人送过午膳,他派你来的?”

凌然听闻看了眼李承允身后的慕宇没说话。

“我的人,你尽管说。”李承允把他细微的神情看在眼里。

凌然点了点了头,从怀里取出信件:“柳大人说这封信一定要亲自送到王爷手中。”

慕宇接过递到李承允手中,上面写着楚王亲启:虎乃森林之王,猫为宫廷宠物,愿助尔成虎,来日驰骋森林。谏:吏部尚书唐维桢妹妹唐亦清已至婚嫁年龄——柳文朝”

李承允稍加思索了片刻,眼里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回去和柳大人说,他日我若为虎,他亦是雄狮,同骋山河。”

凌然:“柳大人特意嘱咐,让王爷您回信与他。”

李承允抬眸瞥了凌然一眼,对站在身后的慕宇说:“研墨。”

待凌然走后,慕宇道:“王爷,柳大人不信任您,想让您留下证据,以后可以当作凭证。”

李承允丝毫不在意,拿起书信又看了一遍,用手轻轻触碰上面的字:“并不是柳大人的嘱咐,是那小子自己的意思。”

慕宇不解:“那您怎么不揭穿他。”

李承允把信递给了慕宇,把玩着手中的玉簪:“柳大人毕竟是本王的先生,不看僧面看佛面,他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慕宇看完书信后:“王爷打算几时回去?”

李承允邪气一笑:“早晚都要回去,现在回京的路他都给我铺好了,我不回去岂不是浮了他的美意。”说完便大笑着出了书房。

慕宇跟在李承允身后,心想:王爷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

京都。

在一个艳阳高照,微风徐徐的下午,一个秀发挽起,穿着上褥交领,长袖短衣,下裙鹅黄色的宫女,手里拿着一封书信正欢快地穿过长廊,进了一座宫殿。

宫殿里兰贵妃懒洋洋地侧躺在躺椅上,椅子上还趴着一只猫,这只猫随着兰贵妃的抚摸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娘娘,这是王爷捎来的书信。”

听见秀莲的声音,眼睛缓缓抬起,张开红润的嘴巴对身后二人说:“你们两出去。”

伸出纤纤细手接过,片刻的安静后,兰贵妃轻轻地笑了出来:“我儿说要娶亲。”她眼里止不住的笑意:“吏部尚书唐维桢的妹妹今年十九了吧!改日你把她请来宫里我见见。”

兰贵妃站起身,猫也从躺椅上跳下:“你去和应锌公公通知一声,本宫新学了首曲子,今晚想唱给皇上听。”

秀莲也被这开心的气氛感染了,应了声便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

第二日。

卯时,宫门已经开启,百官们纷纷穿着衣冠端正的朝服,他们肃静无声地走上白玉阶陛,身上的佩戴物发出‘锵锵’的碰撞声。

乐声响起,远远地一声:“皇上驾到!”

众臣:“恭迎皇上。”

惠明帝穿着盘领窄袖黄袍,前后两肩各金织盘龙一路走上象征着尊贵和高尚的龙椅坐下,身后跟着一排太监。龙椅扶手上盘着金龙,座台下有二龙戏珠浮雕,看上去非常气派。

待一名太监替皇上整理好仪容后,立马传来另一名太监的声音:“乐止”

一系列的礼节过后。

惠明帝道:“宣朕旨意。”

太监:“吏部尚书唐维桢接旨,宣皇上昭,唐亦清品貌端正、秀外慧中,朕于贵妃躬闻之甚悦。今楚王已适娶婚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唐亦清待字闺中,与楚王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唐亦清许配楚王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唐维桢心里明镜般:“谢皇上赐婚。”

惠明帝笑道:“起来吧!”随后看向大家,说:“本届科举考试的主考官尚未拟定,你们举荐一下。”

殿下的大臣一半举荐柳文朝,一半举荐陈学良,形成了两股流派。

惠明帝看向他们两个,举棋不定。此时,柳文朝却站了出来,说道:“臣以为翰林院侍讲学士刘芳学识渊博,为人清廉,故臣举荐他。”

刘芳为人确实如柳文朝所说,所以大家无话可说,纷纷点头,惠明帝见状满意道:“那本届科举考试的主考官便由刘芳担任罢。”

举荐意味着在皇上面前露了脸,若是将事情办好了,还有希望升官。听到自己的名字刘芳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道:“谢皇上,臣领旨。”

朝会结束后,刘芳快步走到柳文朝身旁行了个礼,道:“感谢柳首辅的举荐,刘某不胜感激,还望首辅指点一二,我应如何办?”

刘芳以为柳文朝举荐自己是要自己徇私舞弊。柳文朝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于是他笑道:“柳大人无需多虑,秉公办事便可。”

柳文朝走后,留刘芳一人呆在原地。

这时柳文朝对身旁的唐维桢说道:“我很像奸臣吗?”

唐维桢笑道:“你与他非亲非故,私下也无来往,就这么平白无故让他得了个便宜,他能不多想吗?”

柳文朝:“我举荐他只是觉得他的品行适合,仅此而已,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能臣从何而来,皆源自科举,国家兴盛,则需人才。”

唐维桢点点头道:“对,像你这样的人才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柳文朝轻笑:“那像你这样的便是人中龙凤。”

就在二人打闹嬉笑中,陈学良走了过来,讥笑道:“二位这打打闹闹成何体统,皇上眼皮底下也不避嫌,不怪别人说二位有断袖之嫌。”

柳文朝却不恼,只轻笑道:“别人怎么说,我听不见也管不着。”

陈学良看向唐维桢道:“唐大人还真是下了血本,血亲妹妹都拿来做棋子,别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

唐维桢:“感谢陈大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文朝接过去了“这就不劳陈大人操心了,你还是多操心自己的闺女吧!如果嫁不出去了,不妨考虑一下我。”说完拉起唐维桢便走了。

待陈学良反应过来之时,看向二人的背影骂道:“岂有此理。”

第3章 往事

忽匆匆,宫后苑角落里的桂花已经压垮了枝头,落在红墙上的倒影随着微风轻晃。

一个月后,李承允一行人便到了京都,此时正站在惠明帝寝宫前等候通传的人,大约过了半炷香,一个身姿摇曳的身影向前走来,到了跟前一看,应锌瘦小的身子衣着一丝不苟地太监服,腰身自然而然微弯着,面带微笑细声细气地说道:“楚王请随奴才进来吧。”

内室光线昏暗,焚了很重的安神香,李承允看见惠明帝和衣坐在床榻上,和三年前比起来似乎衰老了许多,他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稍等了半刻,才传来低缓的声音:“起来吧!”

惠明帝看向一旁的椅子,道:“坐吧!”他牵过李承允的手,道:“和三年前比起来你似乎健壮了不少,也更英俊潇洒了,看来昌平是个好地方”

李承允道:“您给儿臣选的昌平是富庶繁华之地,景色秀丽,儿臣很喜欢。”

惠明帝慈祥笑道“当初给你取字佑宁,是希望你做个闲散王爷,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如今你也要成婚了,朕也就心满意足了。”

李承允看着这个年近半百的老人,他既是华国的皇帝也是自己的父皇,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联想到自己将来要做的事情,他难免有些惆怅。他想趁这个时候陪父皇多说点话,他稍微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身子。

惠明帝深深地看了李承允一眼,嘴角有丝狡猾的笑意,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的表情,谁也没有察觉到,接着他继续说道:“朕老了,身子也一年不如一年,你皇兄也不争气,朝中许多大臣对他不满意,想另立太子,这事你怎么看?”

李承允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前一时刻还是父慈子孝,下一瞬便成夺命弯刀。

李承允若是顺着他的意思回答另立太子,那么惠明帝便会觉得李承允是想回来挣太子位,这门亲事就会变成丧事。

于是李承允便道:“父皇,儿臣不能干预朝政之事。”

惠明帝拍了拍李承允的肩膀,笑道:“好几年没见你了,一时高兴,就忘乎所以了。”随后,惠明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要以为皇帝高高在上,仿佛拥有世上一切至高无上的权利,只有当你真正坐上这把龙椅,你才会发现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万般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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