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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名称: 咒相师
本书作者: 樊与凡
本书简介: 黄家俊十一岁生日那天,遇到一名两只手加起来只有五根手指的老乞丐,对方提醒他不要掉牙齿。但是他吃饭时还时硌掉一颗蛀牙,当晚,她的母亲意外坠楼,次日,外婆也因误吞输液针而亡。
为了调查这一起超概率事件,咒相师凌宗夏远赴南澳,发现黄家俊遭遇人为的三相干预,使其造成亲人意外死亡的概率直线上升……
祈言干预是为“咒”,观察纳归是为“相”。
…黄家俊十一岁生日那天,遇到一名两只手加起来只有五根手指的老乞丐,对方提醒他不要掉牙齿。但是他吃饭时还时硌掉一颗蛀牙,当晚,她的母亲意外坠楼,次日,外婆也因误吞输液针而亡。为了调查这一起超概率事件,咒相师凌宗夏远赴南澳,发现黄家俊遭遇人为的三相干预,使其造成亲人意外死亡的概率直线上升……祈言干预是为“咒”,观察纳归是为“相”。天、地、人,构成了“客观”影响人类命格的三相维度。通过推演星象运行轨迹,寻找或制造特殊的地理环境,以及专门调整的面相造型,咒相师不仅能预知未来,还能干扰一个人的命运。
第一章,恶相
黄家俊奋力地投出了一个三分球,可惜他才十岁,学校篮球场又是成年人的规格,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可能让篮球到达篮筐。篮球在刚过罚球线不久便开始下坠,落地后径直滚出了篮球场,直到撞在不远处学校院墙的护栏下,被护栏拦停了下来。
周围的同学们纷纷传来嘘声,让他迅速地涨红了脸,但在心里面却不屑一顾,有本事你们也试一把三分啊?
不过,他倒是特意留意了一眼自己班的班长。从小到大,他所经历过的每一个年级,班长都是由乖巧的女生担任,不出意外也都是本班的班花。他一直希望能引起班长的注意,包括这次放出豪言要挑战一把成年人的三分,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可惜,这会儿班长正跟其他女生在练习排球,根本无暇注意到这边。
黄家俊暗自失落,自顾自跑出篮球场,来到院墙护栏前,将篮球捡了回来。
然而,就在这时,院墙护栏外突然出现了怪老头。
“你这两天你可得小心点,千万别掉牙齿。”怪老头盯着黄家俊说道。
黄家俊疑惑地打量着怪老头,对方穿着一身脏兮兮且破了好几个洞的外套,身形瘦小又佝偻,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看上去像是流浪已久的乞丐。当他的目光落在对方抓在护栏上的手时,立刻被吓得后退了两步。
只见这老乞丐左手只剩下大拇指和食指,右手则只剩下中指、无名指和小指,手指断面已经被新长出的皮层覆盖。
两只手掌凑到一块,才只有一副手掌的手指!
黄家俊害怕的怔在了原地。
“听没听到啊?一定要小心点,这两天,别掉牙齿,千万,别掉。”老乞丐凑近了一些,将整张脸紧紧地贴在护栏上,仿佛想要从护栏栏杆的间隙中钻过来。
他面无表情,然而面部因为用力挤在栏杆缝隙间,使得五官发生了扭曲,看上去异常诡异。再加上他说话的声音也毫无音调,像极了机械人或者AI说话,更有一种渗人的恐怖。
好在这时,体育老师赶了过来,他呵斥了老乞丐一顿,拉着黄家俊返回到了球场。
到体育课下课后,黄家俊这才稍微消除了一些阴影。可惜不妙的是,他还是弄掉了牙齿。中午吃饭,在老师的帮助下加热好了他妈早上做的排骨便当,那排骨原本是精心剔拆过骨头的,只是仍然遗落了一块小碎骨头在饭里。刚经历过体育课上的疯跑,可把他给饿坏了,打开便当便是一通狼吞虎咽,于是,小碎骨头一下子就硌到了牙。
鲜血流了一嘴,像是吃了带血生肉一样,把坐在隔壁桌的班长恶心坏了。
黄家俊一脸无奈,那颗牙已经松动了好几天了,好几次他都想心一横把它拔掉算了,只是每次动手尝试,那连着牙龈的肉根儿十分顽固,疼得自己不得不放弃。这下在不经意间被硌掉,也算好事。他去洗手间冲洗了一下口腔,回到教室继续把便当吃得干干净净。
至于早上老乞丐的那番话,他这个年纪哪里会有那么心思去琢磨,就这么付诸脑后了。
晚上回到家里,黄家俊的妈刘梦婷早早准备好了蛋糕和礼物,过了今晚的十二点,就是他十一岁的生日了。
“老爸呢?”
“你老爸出差,后天才能回来。”
“又出差,我生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出差当然就是忙呀,你先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礼物。”
黄家俊拆开了礼物,是一个带涂鸦的滑板,也不算太糟。
晚饭和蛋糕都吃过了,刘梦婷自然不会让儿子真熬到十二点过生日,十点刚过,就督促其上床睡觉去了。她一个人收拾完碗筷,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间或的还刷了刷手机,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过去。
凌晨时,刘梦婷被一阵冷风冻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先看了一眼手机,这会儿已经是十二点零五分,随后抬头看了一眼阳台的方向,发现原本关闭的落地门这会儿竟然被打开了,而儿子黄家俊穿着睡衣站在阳台上,正伸手够着全封阳台安全窗的把守。
由于个子不够高,黄家俊甚至还拿出了他的生日礼物滑板,放在地上来垫高。
“黄家俊,你干嘛呢?”刘梦婷喊了一声。
黄家俊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依然全神贯注地去够着安全窗的把守。
刘梦婷十分惊慌,连忙冲到了阳台上。
“你不睡觉,开窗户干嘛?”
就在她赶到儿子身后的一瞬间,儿子也终于抓到安全窗的把手,用力一拉,打开了安全窗。她家位于十二楼,安全窗打开后,高楼层的冷风更是肆无忌惮地涌了进来。
与此同时,黄家俊脚下的滑板一直不稳定的前后滑移着,这使得他的身形也跟着一起摇曳。因为有滑板的垫高,此刻,他的胸口位置正好对在安全窗下沿,似乎只需再稍微踮踮脚,又或者跳动一下,整个人就会从窗口跌落出去。
刘梦婷一把将儿子从滑板上拽了下来,正要大发脾气的进行一通训斥。
“黄家俊,大半夜的,你是在找……”
然而,她的话才说出一半,立刻被黄家俊的正脸吓住了。只见黄家俊双眼空洞失神,原本胖乎乎的脸蛋,这会儿竟凹陷了下去,几乎看不到任何一点的血色,全然就像是电影里被僵尸恶鬼吸走精血魂魄一样。
受这一吓,她自己也不禁后退了一步,不巧踩到了滑板上,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一下子从安全窗口跌落了出去。
黑夜里,一声凄厉的惨叫,无助而又短暂。
客厅一直没有关闭的电视里,正在播出一段新闻,本市将会在今天凌晨时观察到罕见的血月天象。
安全窗外,漆黑如墨不见星辰的夜空里,唯有一弯血色的月亮在乌云后忽隐忽现,就像是黑夜发出的诡异微笑。
小区的人报了警,警察赶到后,花了很久时间才调查清楚事故发生的单位,赶到刘梦婷家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他们敲门无人应,请来物业打开了门,进屋后,发现黄家俊瘫坐在阳台上,双眼空洞无神、脸颊苍白消瘦,于是赶紧将其送到了医院。
初步调查,刘梦婷是意外失足坠楼,孩子可能目睹了这一切,当场就吓傻了。
警察联系了黄家俊在外地出差的父亲。父亲听说了这起事故后,惊得在电话另一头直接哭了出来,但因为车票、航班的缘故,他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回来。父亲随后打电话联系了黄家俊的外婆,让其先去医院照看孩子。
一大早,白发苍苍的外婆,强忍着丧女的伤痛,匆忙赶到了医院。外孙正在分诊病室进行输液。医生告诉外婆,孩子的情况还算稳定,只有掉了牙齿的地方有些感染,不过都是常规症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大夫,那孩子什么时候能出院啊?”外婆不太放心在住院久住,一来这里往来各种病患,对孩子没好处,二来女儿那边刚出事,自己一个孤寡老人在女婿还没回来前,也得赶紧去预备后面的事。
“我们还是建议留院观察一天。”医生回答道。
“这样啊,那好吧。”
当天晚上九点半,医院结束了探访时间,病室里除了病人便是陪护人员,总算从繁忙和嘈杂中安静了下来。
黄家俊下午时就醒了,但一直不肯说话,就那样看着天花板发呆。中间警察来过几回,想要询问刘梦婷坠落的情况都没成功。这会儿,他突然对一旁的外婆开了口:“我渴了。”
正暗自伤心的外婆,终究还是心疼宝贝外孙,连忙去楼下小卖部买了一瓶最贵的牛奶。当她再次回到病室时,却发现黄家俊已经下了床,正站在窗口前,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远方。远处夜空里,那一弯血月依然高悬,往来乌云半遮半掩,更显诡谲。
外婆吓坏了,因为九点时护士才刚来换过吊瓶,黄家俊竟然自己拔掉了吊瓶下了床。她三、两步赶到了近前,一把抓住黄家俊的手臂检查,果然,吊针孔还在渗着小血珠。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吊针是你能随便拔的吗?”外婆压着声音教训着,生怕影响到隔壁病床正在休息的人。
“渴了。”黄家俊看着外婆手里的牛奶。
“来来,回床上喝。”外婆把黄家俊送回到病床上,打开牛奶,递了过去。
黄家俊喝了小半瓶后不喝了,重新躺了下来。
外婆准备去叫值班的护士来为黄家俊重新接上吊针,但瞥眼之间忽然察觉到了一个异常,病床旁边架着的吊瓶下方,输液管的针头竟然不见了。没有针头的输液管,药液正快速流出,滴落在地上。
“针头呢?”外婆四下寻找了一番,又拉起黄家俊手臂查看,确实不知去向。
她懊恼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外孙拔得时候弄丢了,待会儿还得向护士道歉。她准备去叫护士,又想到孙子还没喝完的半瓶牛奶挺贵的,这种鲜奶又不好久放,坏了怪可惜,于是拿起了牛奶。
她一边往病室外面走去,一边仰头喝掉了剩下的牛奶。
突然,她感到喉咙里猛地一痛,好似卡进了一根鱼刺,想要往外吐却已经来不及了。她艰难的哽咽,而鱼刺竟随着哽咽动作在喉管里左突右刺。很快,她口腔里涌出了鲜血的味道,连带着引发了一阵猛烈的咳嗽。
咳嗽进一步加剧了鱼刺的突刺。她双手紧紧捂住喉咙,跌倒在地上,因为无法呼吸,苍老的脸很快憋成了绛紫色。
走廊尽头,就是值班的护士站。
外婆想要呼救,但此刻喉管已经被血填满,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在最后一声猛咳后,彻底瘫倒在了地上,瞪大的双眼充斥着血丝,鼻腔和口腔渗出了血……
次日,法医在检查外婆尸体时,竟在左肺部找到了那一枚遗失的吊针头。
第二章,他从北方来
从新北开往南澳的高速列车上,出现了一个叫人生疑的青年,他大约三十岁,穿着一身中长款风衣,头发未经打理的凌乱,胡子拉碴的脸上写满是疲惫,表面上看去,活脱的就是一个每天都在内卷、好不容易请了年假逃离大都市的底层打工人。
之所以让人生疑,是他自上车以来,左手的手里一直攥着一枚巴掌大小的罗盘,上面密密麻麻的天干地支星图等等,微小到难以明辨,十分杀伤眼力;而他的右手则拿着一台最新款的智能手机,经常在看完罗盘之后,又立刻会用智能手机进行一系列检索查询。
罗盘和智能手机,似乎很难让人联想到二者之间会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有且能想到的,恐怕也只能是“既然有了智能手机,何不直接在手机上安装一个罗盘APP呢?”
而发现这一处疑点的,正是这位青年侧后方座席上的一个小女孩。她一直的盯着青年,乌溜溜的眼睛透着好奇,猜测着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
直到中途高速列陈停靠在了一个小站,新上来了一些乘客,一位乘客的座位正好是在青年旁边,那青年起身让座时,露出了挎在风衣内的一个布袋。
小女孩依稀在电视剧或者电影里见过这种布袋,通常是古代道士出行时,用来装符纸、法器等物品的布袋。这么说,难道他是一名道士?
这趟列车行驶了四个小时,终于快要到达终点站了。
这时,青年收起了罗盘和手机,一点也不出人意外的从风衣下的斜挎布袋里,抽出了一张黄纸,正是那种道士常用的符纸,只不过上面并没有符文。他仿佛有些无聊,将符纸一番连续的对折,最后竟折成了一枚纸鹤。
小女孩愈发感到疑惑,该不会,是那种街边常见的神棍骗子吧?
列陈准时到达终点站,乘客们纷纷起身拿行李,车厢里显得有些混乱。
小女孩从父亲那里接过双肩包,再回过身来寻找那个青年时,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她努了努嘴,自讨了一个没趣,跟着父亲准备下车。
“hey,这个送给你。”
就在跟着人群在过道排队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小女孩回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可疑的青年竟站在了自己的身后,手里正拿着那一枚符纸折叠而成的千纸鹤。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对方手里接了过来。
“把双肩包背在前面。”青年语气很平静,有点像一位严肃的哥哥在进行建议。
“啊?”小女孩有些疑惑。
“双肩包,背在你的身前,更安全。”青年稍作了解释。
小女孩的父亲听到了动静,回头盯着青年,满脸戒备的将小女孩拉到了身前站着。
小女孩仍然好奇的回头张望了几下,想了想之后,还是听从了青年的建议,把双肩包卸下,调转过来重新背在面前。她再次会过头来,想要用表情告诉青年,你看,这样总行了吧,可是奇怪是,对方竟然再次消失不见了。
下了列车,小女孩一路紧跟着父亲,准备通过地下通道离开站台。人流拥挤,行进缓慢。突然之间,身后有人传来一声惊叫,好像有人为了抢先而撞到了另外的人,紧接着引发了一连串的推搡。小女孩感到背后被人猛地推了一把,身体立刻失去平衡,向前栽倒,竟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小女孩沿着楼梯滑行了三十多节台阶,好在被其他旅客及时拉住,不至于一路滑落到台阶最底部。
“没事吧,小姑娘?”
“快看看有没有事。都什么人啊,下个楼梯还要推推搡搡,着什么急啊!”
小女孩爬起身来,惊魂未定,好在将双肩包背在身前,刚才滑倒时起到保护作用,这会儿几乎毫发无损。父亲连忙赶了过来,不时的还回头骂着刚才推搡的人。
“女儿,没事吧?”
“没事……”
小女孩忽然发现,刚才那位青年送给自己的千纸鹤,这会儿遗落在了一旁的台阶上,混乱之中不知道被谁踩扁了。
“小凌哥吗?这边这边。”
出站口,一个年逾四十、穿着皮夹克的中年人向着穿长款风衣的青年招着手。
青年抬手示意了一下,向这边走了过来。
“小凌哥,初次见面,我是马关胜。”皮夹克中年人自我介绍了一下,而站在他身边的,还有另外一位男子,对方神情紧张、双眼浮肿,似乎不久前大哭过。
“我来介绍一下,老黄,这位就是我给你提过的,凌宗夏,小凌哥,专业人士。小凌哥,这位就是事主,黄日辉。”马关胜居中做了介绍。
凌宗夏看出了黄日辉没有握手的准备,正好,他也没有跟人握手的习惯。
“长话短说,你已经按照我交代的,把你儿子从医院接回家了,并服用了酸枣仁了吧?”凌宗夏向黄日辉问道。
“是的,是的。”黄日辉仍有一些神志不清,迟疑了一会儿后才连连点头。
“家里现在没有近亲吧?”
“没有,本来我姐要去的,听了法师的交代,我就让公司一位同事在家里照看。”
“行,我们马上去你家。”凌宗夏直言道,随后又对补充了一句,“还有,我不是法师,也不是道士,叫我小凌就行。”
“啊?是,是。”
“小凌哥,车在这边。”
马关胜带着二人前往了停车场取车,三人立刻赶赴了黄日辉的家。
“实在不好意思,有劳小凌哥这么专业的人士大老远跑一趟。我正好开了一家民宿,不嫌弃的话,晚上小凌哥就在住我那里吧。放心,干净卫生,景色优美。”途中,驾车的马关胜对坐在副驾驶席上的凌宗夏说道。
凌宗夏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黄日辉,对方显然熬过大夜,上车后就睡着了。
“有劳马哥了。马哥在本市当掌固多久了?”
“三年前我爸去世,我这才接了他的桩,好多事也都是现问现学,属于半路出家。”
掌固出自《周礼》,是古代中央官署流外属官,负责杂物保管,相当于现在仓库管理。但流传到今日,则是本地的接头人,又或者说是中间人。
“马哥跟苦主熟悉吗?”
“属于朋友的朋友那种。老黄家连续两天,走了两位亲人,死因还都是意外,死法也都很蹊跷,我听说了这件事后,估摸着不对,想着老黄该不会是犯了什么‘相’,这才联系了小凌哥。”
在与马关胜聊着话的同时,凌宗夏手上一直没闲着,不停的在手机上检索查询着什么。
理论上来说,他与马关胜也是朋友的朋友,甚至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那种关系,大家都使用的还是类似BBS那种原始方式来留言交流,几乎很少有过即时通信。对于他们这一行来说,最忌讳的就是即时通信,不到万不得已的危机情况,最多也只能用到发短信的程度。
“小凌哥,你说,老黄这事,很严重吗?”马关胜又多问了一句。
“不好说,目前来看,凶相概率只有百分之十一。具体还得看过了才知道。”凌宗夏的情绪一直保持的很稳定。
“才百分之十一?已经两条人命了啊。”
“具体,还得看过了才能知道。”
“明白,明白。”
来到黄日辉所住的小区,凌宗夏没有急着下车,他让马关胜驾车在小区附近周游一圈,自己仔细观察了一下小区的地理位置。之后,这才停好车,与黄日辉一起前往位于十二楼的住所。自下车开始,他便从布袋里拿出了罗盘,不时查看。
“小凌哥,您这……”黄日辉见了布袋和罗盘,终究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嘴。虽说他对妻子和母亲接连发生意外身亡深感玄乎,可要立刻上升到咒法迷信之说,自己一时间也难以信服。
“哦,这个是祖上传下来的,用得顺手,其实用ipad也行。”凌宗夏扬了扬手里的罗盘,又示意了一下挎在风衣下的布袋,“这个,参加活动送的,临时出发,携带方便。”
马关胜扯了一下黄日辉的袖子,示意其稍安勿躁。
进了住宅,凌宗夏走在最前面,他快速的浏览了整个房间的布局。黄日辉请来照看儿子黄家俊的同事,这会儿也从孩子卧室出来打招呼,是一位年轻的职场女孩,尽管今天是周日,却依然穿着一身职场女性的小西装和九分裤。
黄日辉简单为大家做了介绍,职场女孩名叫游闵童,是公司实习生。
听到这个名字,凌宗夏下意识打量了女孩一样。女孩也并不躲避,大胆的迎视着对方。
“孩子怎么样?”凌宗夏问了一句。
“嗯,给他喝了酸枣仁泡的水,已经睡着有一会儿了。”游闵童回答道,声音是那种还未成熟的少女音。
凌宗夏微微点头,目光落在客厅通往卧室过道口处,过道旁侧的墙壁上,正悬挂着一柄一比一的霜之哀伤剑,剑刃朝上,有些泛旧。
“这个装饰品,买来很久了吧。”他向黄日辉问道。
“是的,我也不确定具体是哪一天买的,大概有四年多了,是从网上买的,然后自己找人订制了木盒,就挂在了家里。”黄日辉回答道。
第三章,三相推演
“这么说,挂在这个位置也是你自己选的?”
“对,当时家里就这么一个空地,感觉挂上去也挺好看的。”
凌宗夏没有说话,低头在手机上一通操作,轻叹了一口气。
“大师……哦,小凌哥,出什么事了吗?”黄日辉有些焦急的问道。
凌宗夏没有回应,他又走到客厅挂着全家福照片的地方,打量了一下黄日辉及妻子、儿子的样貌,表情渐渐疑惑了起来,接着操作手机查询了许久。
“没道理啊,理论上,你孩子三相都不算极端恶劣,不应该招惹到这么严重的恶相。”片刻后,他缓缓的开了口。
“三相不算恶劣?恶相?”黄日辉愈发感到迷惑,究竟自己撞上了什么麻烦?而眼前这位像大师却又坚称自己不是大师的人,又是如何处置眼下的麻烦呢?
“昨天是令郎十一岁生日,我计算了他的生辰八字,多个灾星进犯命宫,命理上,他这个月会不太顺利。最不幸的还是,他具体出生时间是凌晨十二点零五分。十分不巧又撞上了昨日凌晨发生了月食的时间,血月当空,时数对冲,昨天一整天对他来说,的确是他前后十年里最不妙的一天,发生恶相的概率高达百分之十九点六五,甚至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恶相概率也会维持在百分之十三到十五之间,需要多点小心。”
“这,这是算命吗?”
“你家住宅并无大过,现代住房建筑在动工前多少会请风水师做一番勘测,只要不是大冲大阴大闭大缺,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你小区四周不是什么宝地,布局也很混乱,但三十年内发生恶相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六点七,三十年后概率会上升到百分之十点九。”凌宗夏没有理会黄日辉的问话,继续说着。
他陆续指点了屋内的几个方位。
“房屋布局稍微更差一点,四宫凶位都犯了忌。巨门星下不该放电视,回头跟沙发调个位置,会好一些。禄存星在阳台,与入户正门对冲,好在你在阳台和客厅之间加了落地门;贪狼星下放了净化器,回头换成静音的,要好一些。最糟糕的是,廉贞星的位置上方有你家的主梁,中宫守一,最需慎重,而你,却在这里挂了一把衰之哀伤。剑刺屋脊,凶相。”
“小凌哥,你该不会是说,我家里发生的事,跟这些什么占星算命、风水有关吧?”黄日辉有些动了情绪,他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事,一定程度上超出了自己的认知,但毕竟现在面对的两条人命的大事,哪怕说是鬼怪作祟,又或者是有高手阴谋布局设计成意外,都比风水占星这种小玩意要可信。
“黄先生,稍安勿躁。首先,这绝不是简单的占星、看风水。我也知道我刚才的解释,让你觉得这些可能是迷信,只能说现在网络咨询太过发达,鱼龙混杂,让一些古典学问变得看上去没那么可靠。不过没关系,我尽量长话短说,方便你尽快明白自己正在面对什么问题。”凌宗夏并不气恼,依然保持着平静,就好像所有突发情况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
他继续说道:
“在您遭遇的这次事件里,我用了三相术来进行了推演。所谓三相,即天象、地文和人相。天象里,令郎昨日出现恶相的概率确实高达百分之十九点六五;地文里,暂时忽略小区周边其他变数,单说室内,假如昨天凌晨时,屋里阳台前的落地门、入户正门齐开,电视机和净化器也在同时运行,再加上这把放了四年之久的霜之哀伤,出现恶相的最大概率大约在百分之十五点六左右;人相上,我看了您一家三口的照片,并无异奇之处,发生恶相的概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那这些概率加起来,是什么意思?”黄日辉追问道。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眼下三相概率相乘,发生恶相的总概率,比我一早推算的百分之十一还要低很多。换句话说,这两天您家里,理论上是绝不可能发生命案的。”凌宗夏说出了他的结论。
“那您说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我老婆和我妈,真就这么巧,是意外。”
凌宗夏没有立即回答,但在他心里却恰恰有着跟黄日辉相反的结论。三相术推演的是事件发生的概率,如果概率过低,但事件依然发生了,那反而不像是自然发生的意外,更像是人为。他之所以没有说出这个结论,是总觉得还有东西没弄清楚。
“那个,”这时,一直站在一旁听着的游闵童,小心翼翼举起了手,像课堂上学生请求发言一样,当大家看向这边时,她开口说道,“俊俊牙龈发炎,出院时医生特别叮嘱,消炎药一定要按时吃。现在,差不多到点了。”
“牙龈发炎?”凌宗夏似乎想到了什么,“黄先生,我能去屋里看看孩子吗?”
“行,行。”黄日辉只能答应。
众人来到了黄家俊卧室,孩子半睡半醒,听到动静后睁开了双眼。
凌宗夏稍微拉开了孩子的被子,看到了孩子的正脸,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此刻的孩子,脸色苍白,左侧脸颊凹陷,气色虚弱,全然不像全家福照片上那样三停饱满。
“这孩子,怎么连模样都变了?”站在后方的马关胜也十分诧异。
“我也不清楚,医生只说是掉了一颗牙,发炎了,还说没什么大碍。”黄日辉看到凌宗夏变了脸色,愈发紧张了起来。
“掉一颗牙而已,不至于整个人都脱相了吧?”马关胜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别小看牙齿,牙齿可是人类唯一裸露外在的骨骼。骨骼变动,一发而动全身。咱们成年人长智齿和拔智齿前后,面部都会发生变化。”凌宗夏忧心忡忡的说着,同时手上也飞速的按动手机虚拟键盘进行检索和查询,随着结果一条条出现,他眉头也越拧越紧。
“小凌哥,现在是什么情况?”黄日辉等了一会儿,见凌宗夏迟迟不语,忍不住问道。
“我先问问孩子几个问题。”凌宗夏在黄家俊床头前蹲下,恢复了平静,问道,“小朋友,你还记得昨天和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黄家俊摇了摇头,眼神迷茫。
“那你还记得听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黄家俊呆愣了一会儿,接着又摇了摇头。
大人们有些着急了,这样问,似乎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凌宗夏沉思了片刻,随后换了一个方法。
“你先闭上眼睛,然后告诉我,你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颜色?”
黄家俊闭上了双眼,一会儿后,终于开了口。
“红色。”
“什么形状的红色呢?”
“弯弯的。”
“血月。”
凌宗夏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两个血月。”这时,黄家俊又补充了一句。
“两个血月?”凌宗夏眉头拧紧。
“我和黄经理去接孩子时,听病房里其他人提到过,昨天晚上八点过后,他们也看到窗外的月亮是血色的。”一旁的游闵童适时的补充了一句。
......
《咒相师》作者:樊与凡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点击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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