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桐花万里丹山路》作者:四季奶糖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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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万里丹山路

作者:四季奶糖

文案:

傅及暗恋孙夷则多年未果。

他们互相见证着彼此的成长,见证着这天崩地裂的黎明和杀机四伏的黄昏。

他们是好朋友。

傅及为此幸福,也为此苦恼。

直到一次意外受伤,傅及才终于决定要向孙夷则告白。

“我喜欢你。”他说。

“你喜欢我?”孙夷则愣住了。

果然他只是拿我当朋友,傅及很伤心地决定睡下,没想到孙夷则也跟着爬上了床。

傅及:“你为什么要和一个你不喜欢的人睡一块?”

孙夷则:“我又没说不喜欢你。”

傅及:“?那你怎么那种表情?”

孙夷则(给他盖上被子)(裹紧):突然从朋友变成爱人了,有点不太适应。

傅及看着横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哭笑不得:我看你适应得很。

——————————

“我携剑入江湖,倚窗听风雨,过尽千帆,酒暖梅香,天上的月亮依然是当年的月亮。”

“说人话。”

“我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和初恋结婚了。”

————某年某月掌门手记。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群像

搜索关键词:主角:傅及,孙夷则 ┃ 配角:施未,历兰筝,孙雪华,薛思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最终还是和初恋结婚了

立意:积极向上,做个好人

第1章

九月初九,天晴。

月影西沉,雁过寒塘,秋风乍起,纷扬的芦花如同细碎的星子,坠入涟漪阵阵的水面。成片的纤长芦苇在风中摇曳,倒影绵延,高低起伏,如山峦倾倒,追随着细浪清波远去。

一个人影小心地在芦苇丛中穿行。

他弓着腰,手里握着一根削尖了的竹棍。只见水面之下游过一道虚影,他用力向下一刺,刹那间水光迸溅,芦花荡漾,一条足有三斤重的草鱼被插了上来。

大鱼奋力挣扎,尾巴甩出几道水渍,曹若愚被迷了眼睛,只好脱手将鱼儿抛向身边的施未——很不幸,那鱼尾重重甩在了对方脸上。

“啪啪啪”,三声脆响,施未顿时就被打懵在原地,两边脸颊就像火烧起来似的,又疼又麻。曹若愚见势不妙,抽身奔岸而去,对方这才反应过来,愤而大喊:“曹若愚!你还敢跑!”

施未抱住那条大鱼,气急败坏地翻出草船,踏着清波直追。

芦花纷扬如雪,这动静闹得有如燕子春归,静谧的夜被搅和成一汪春水,耳畔擦过的风都是暖融融的。

曹若愚穿梭在茂盛的芦苇荡中,连声讨饶:“三师兄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你给我滚过来!”施未哪肯罢休,抄起手里活蹦乱跳的大鱼,朝着他的后脑勺扔了过去,曹若愚一矮身,那鱼儿径直飞过他的头顶,他又非常迅速地往前一扑,抱住了那光滑的鱼鳞:“我的鱼——”

话音未落,他便不知踩到了什么,脚下失重,一头扎进了泥沼中。

“噗——”啃了满嘴泥的曹若愚坐起身,施未刚好追到他面前,见他这副狼狈样,哭笑不得,伸手将他拽了起来:“你还跑?遭报应了吧?”

曹若愚抹了把脸:“我好像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软绵绵的东西?”施未心下疑惑,便从灵囊中翻出一根火折子,轻轻点燃。微弱的火光在昏暗的芦苇丛中跳动,更照得这方寸之地尽显幽谧怪诞之感。

曹若愚没由来地心头一跳:“三师兄,这里会不会有鬼啊?”

“什么鬼敢在老子面前撒野?”施未不以为意,拍了拍师弟的肩膀,故作深沉,“小若愚,咱们是修道的,怎么能怕鬼呢?”

“修道是为了斩妖除魔,也没说包括鬼啊。”曹若愚小声嘀咕着,抓紧了他的胳膊。

施未扶额,糟了,竟觉得有几分道理。

“那你跟紧我。”他说着,顺手拨开了右侧的芦苇丛。

一条人腿露了出来。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正在岸边烧水的傅及与张何听见动静,赶忙起身去查看情况,待走近一瞧,曹若愚怀里抱着一条大鱼,正哆哆嗦嗦躲在施未后头。

“怎么了?”傅及问道,施未很是淡定地指了指一旁的芦苇丛:“里面有个人,小若愚被吓死了。”

傅及偏头一看,昏暗的光影下,隐隐约约露出个人形轮廓,看不出是生是死,也难怪曹若愚会害怕。

“我我我我……我没有。”曹若愚抖得跟筛子似的,傅及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四师弟你先上岸吧,这边我们来处理就行。”

曹若愚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同手同脚地往岸边挪,张何便拉了他一把,接过他手里那条大鱼。曹若愚十分感激:“谢谢你,小师弟。”

施未轻叹,将火折子移近了些:“我摸了下,还有气,悬命丹已经给他塞过了,但不知道能撑多久。”

他顿了顿:“接下来怎么办?救吗?”

“救吧。”傅及蹲下身,“上天有好生之德,后面的事情等他醒了再说吧。”

“行。”施未便走过来搭了把手,二人合力将受伤的男人抬了起来。

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施未忍不住蹙眉:“上次闻到这么臭的人,还是在平湖城给那谁谁收尸的时候。”

“我来背他,你在前面领路就是了。”

“他一点意识都没有,沉得要死,你一个人怎么背得动?”施未不耐地催促着,“快走快走。”

傅及没再说话,两人一前一后,抬着人穿过茂盛的芦苇丛,回到了岸边。曹若愚已经在篝火边坐了一会儿,终于不哆嗦了。他刚喘口气,又闻到了某个臭烘烘的味道,登时捂住了鼻子:“谁拉屎了?”

“你才拉屎了!”

话音未落,施未跟傅及就出现在了面前,曹若愚抬头一看,两个人抬回来一个血糊糊的东西,泥水与血液混在一起,如滚珠般不断滴落。

他猛地一愣,傅及小声提醒道:“这人伤得很重,先简单处理下吧。”

“哦哦,好。”曹若愚回过神,与他一道把这人的衣服扒下来,施未站在一边,嫌弃得直摆手:“臭死了,怎么会这么臭?”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眼神一瞥,忽感一阵恶寒。

那人身上全是大小不一的伤痕,最深的地方几乎可以看见跳动的心脏,最浅的,皮肉也是皴裂焦黑,腐烂的疮口处甚至爬出来几条肉白的蛆。曹若愚捂住鼻子,几乎是从喉咙里硬挤出一句话:“师兄,现在怎么办?”

施未头皮发麻:“我怎么知道?这人好像要彻底烂了。”

傅及沉声道:“这人所受之伤不似寻常,要治好他并非易事,先替他稳住心脉,再就近寻找医者吧。”

“好。”施未点点头,曹若愚一脸深思,但没有多说什么。

几人一通忙活,总算保住了那人半条命。篝火映照下,对方的脸也逐渐清晰起来。他约莫二十岁出头,身量和傅及差不多,虽然伤得很重,但脸上却没什么伤疤,只有嘴角破了点皮,乍看之下,那惨白的脸似乎在反光,透着一股怪异的润感。

施未琢磨着不对劲:“二师兄,真有人打架不打脸?”

傅及闻言,偏头看了眼,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道。”

施未十分好奇,伸手摸了下那人的脸,除了温度低一点,确确实实是真人的脸,不像戴了面具之类的伪装。他咋舌,久久不言。

曹若愚也盯着看了很久,心里发毛,他挪动脚步,往施未那边靠了靠:“三师兄,我也觉得这人很怪。”

“是吧?”施未笑笑,“这脸白得吓人。”

“不止是白,就是,就是,”曹若愚支吾了半天,“就是觉得,这张脸好像是假的。”

“我摸过了,是真脸。”

黑夜中,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嘶哑的鸦鸣,那人的手突然抽动了两下,曹若愚惊得一下抱紧了施未,对方直笑:“瞧你这点出息。”

年轻的小曹耳尖发红,很快便被这深沉夜色掩盖。他们忙活间,张何已经烧了一锅热气腾腾的鱼汤,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曹若愚喝了两口,胃里暖洋洋的,更是感激:“太好了,终于活过来了。”

“怎么?你之前一直死的啊?”施未笑着,嘴上不饶人,曹若愚专心致志地喝着汤,也不在意:“我在夸赞小师弟手艺好呢。”

“哈哈,我看你还是先考虑下怎么锻炼你的胆量吧。”施未吹了吹碗边,也喝了两口,“好鲜啊,小师弟手艺真好。”

张何笑笑:“我也只能做点这些事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小师弟你潜力无限。”曹若愚吃了一大块肥厚鲜美的鱼肉,吐出两根鱼刺来,又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我们应该请文长老来帮我们,他医术高超,一定能治好这人。”

“可这里到临渊山高路远,而且我们天一亮就得离开,文长老能找得过来?”施未抬眸看了他一眼。

“我有辟邪传音铃。”曹若愚答道。

“嗯?”施未微微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文长老给我的啊。”曹若愚被问得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们没有?”

“师父跟大师兄都没有,我们怎么会有?”施未的脸色可谓是精彩纷呈,曹若愚更加傻眼:“我看他们临渊到处都有这个,我还以为是随便给的呢。”

“哎哟,我的傻师弟!”施未怒拍大腿,恨铁不成钢,“辟邪传音铃跟岫明山台是绑在一起的,那地方炸了,铃铛早没用了!”

“也不能说完全没用。”傅及忽然开了口,“密音帷虽说一度被毁,但经过临渊的努力,已经修复了小半,只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耗损,孙掌门已经撤去大半的辟邪传音铃,若非本门弟子外出执行重大任务,一般不会给的。”

“那玩意儿确实很难修。”施未也跟着附和,“先前沈脉主也被借过去修那个大帷帐了,我下山前隔三差五就听她抱怨。”

曹若愚挠挠头:“那,那——”

“文长老真疼你,这都舍得给。”施未啧啧两声,“你手上这铃铛估计是他自小带在身上的那串。”

曹若愚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文长老是挺疼我的。”

施未:“你究竟有没有懂我的意思?”

“我懂我懂,我以后一定成为名扬天下的大侠,好好报答他的栽培之恩。”

施未:“……”

上辈子杀人,这辈子教猪。

他摇摇头,埋头继续喝汤了。

晚夜秋风吹过,细碎的火星点点飞起,很快便湮灭于漫漫长夜。

天高星河远,平野水流深。

曹若愚连吃了两碗鱼汤,浑身上下都暖和舒畅起来,难免犯了困。他打了个呵欠,开始给远在天边的文恪写信。他对着那篝火,笔尖飞舞,施未见他这行云流水的模样,打趣道:“你这熟练程度,天天背着我们给文长老写信是吧?”

“是文长老让我天天和他报平安的。”曹若愚一脸坦然,甚至有几分自豪,施未笑得脸上冒花:“那文长老是不是还得表扬你听话又乖巧啊?”

曹若愚抬眼,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接着又把脸埋了下去:“也不是不行,回头我跟他说一声。”

“哎哟,我的傻师弟!”施未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曹若愚手一抖,写歪了自己的名字,他“啊”了一声,嘟囔着:“写坏了。”

“那怎么办?重写一张?”

“文长老不会介意的。”曹若愚横看竖看,对信笺上的内容表示满意,“看在我情深意切的份上,文长老一定会尽快赶来的。”

“嗯嗯。”施未装腔作势地点着头,转过身,瞧见傅及,对方愣了下,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第2章

翌日,天刚蒙蒙亮,一行人便抵达了最近的一座小镇,进了家客栈,稍作休整。那店掌柜见他们风尘仆仆,又带了一伤重之人,便好心多送了份饭菜,并吩咐店中伙计去请镇上某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来为伤者诊治。

傅及感激道:“有劳您了。”

那掌柜的温声说道:“钱老先生医术高超,仁心济世,定会为几位仙长排忧解难的。”

“仙长不敢当,只是学了些鸡毛蒜皮罢了。”傅及抱拳,再次躬身,“多谢您仗义相助,某不才,姓傅,单名一个及字。”

“那便是傅道长了。”店掌柜颔首,“几位先忙吧,我就在楼下,若是需要,即刻找我便是。”

“多谢。”

几人皆是行礼,掌柜的很快离去。

“先休息一会儿吧,文长老要到这儿还要些时间,先让那位钱老先生看看,多一个法子,多一条出路。”傅及说着,曹若愚连连点头,施未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劲,非说要出门溜溜。

“你们歇着,回来我给你们带早饭。”施未自以为很帅地跳窗走了,留下自己的师兄师弟面面相觑。

半晌,曹若愚才喃喃道:“三师兄这是怎么了?”

傅及不说话,也是一脸茫然。

施未本人倒是无所察觉。

他莫名觉得很高兴,明明走了很远的路,见了无数的人,但只有现在,他特别快活自在。

天光微弱,大街上没多少人影,早起的摊主还在生火,蒸馒头蒸包子做烧饼,煮馄饨煮热粥下面条。施未对吃的不讲究,勉强才脱离“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行列,或者说,他们师门,可能除了师父,没人讲究这些。

所以他在一个包子铺前停了脚步,叫了声:“老板,来两屉包子,一屉肉的,一屉素的。”

那摊主系着围裙从高高的屉子后面探出头来:“什么馅儿?羊肉牛肉猪肉?素的现在没有,我家还没做。”

施未哑然,愣了片刻说道:“那就两屉肉的吧。”

不知道哥几个会不会吃腻。

管他呢,反正我不会。

施未的心思在短短的一瞬间转了两个弯,然后抄上那热乎的包子就走了。他秉持着任何粮食都得趁热吃的理念,一边啃,一边呼呼地给手指头吹气。

烫了点,但皮薄馅多,好吃。

施未如此评价。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他身后突然多了只狗。

那是一只刚满月的小狗,毛茸茸一团,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十分可爱。施未回头瞧它,它便蹲坐在地,乌黑的眼睛紧盯着人。施未顿了顿,举起手里吃剩的包子晃了晃,那小狗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开始朝他吐舌头。

“哦。”施未的声音转了个调,笑笑,将手里的吃食喂给它。小狗先是轻轻嗅了两下,接着便开始狼吞虎咽,热乎的肉汁流了施未满手。小狗就一点点舔干净,吃到最后,大半个脑袋都埋进了年轻人掌心。

施未表面很镇定,实际上另一只手在小心翼翼摸着小狗软乎乎的后背。

柔软,舒适,但好像少了点什么。

“咦,你尾巴呢?”摸了许久,年轻人终于发现了到底哪里不对劲,小狗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站起身,尾巴便从屁股下边露了出来,短短的,比兔子稍微长点儿。

施未笑了:“你还挺聪明。”

他自言自语:“你叫什么?怎么一只狗在街上溜达?”

“它叫豆豆。”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从正前方传来,施未抬头,刚好与对方视线相撞。

那约莫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一身暗紫色的窄袖劲装,背着个黑金剑匣,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后,唯独两边各编了根细长的麻花辫,垂在肩前。额前一串云纹银饰,绕至耳侧点缀了两支蓝色鹊羽。

施未乍看之下,心脏像是被突然攥了一下,闷闷的,不大舒服,蹲在原地没动。倒是那小狗听见主人的声音,立刻颠儿颠儿地小跑两步,圆滚滚的小身体往人皮靴上一躺,肚皮朝上,等待着主人爱抚。

那姑娘便也蹲在身,纤长的手指摸着那小狗毛茸茸的肚皮,小东西快乐得直打滚。摸着摸着,那姑娘忽又抬头,极其认真地对施未说:“谢谢你。”

年轻人这才回过神:“没事,我买了很多的。”

“嗯。”姑娘注视着他,乌溜溜的眼睛好像会说话,施未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见两声“咕噜咕噜”的肚子叫唤。那姑娘霎时红了脸,抱起小狗转身便要跑,施未叫住她:“别走呀,我给你两个。”

岂料,话音刚落,对方跑得更快了,施未脑袋一热,追在后面说:“我买了很多,你别介意,来两个来两个!”

“不用了,谢谢。”那姑娘脚尖一点,竟是原地踏风而起,状若云霞般飘然而去。

施未感叹:“好身手,哪家的功夫?”

他略略思索,似乎这么久以来,从未见过这种打扮和修行门道的人,心下不免好奇。但这天下之大,萍水相逢,若是过多探究,倒颇有些失礼。于是施未按下自己的心绪,带着他那余温尚在的肉包子返回了客栈。

彼时天光渐亮,街边店铺陆续开了张,客栈前堂亦不例外。施未一脚踏进门内,就瞧见几个江湖散客坐在店内吃早茶。这场面他见多了,早不奇怪,便不曾多看两眼,绕到侧边楼梯处,直奔傅及那处。

“兄弟们,我带了肉包子回来,你们——”

施未的话戛然而止。

屋内,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先生正坐在床边为人诊脉,傅及听见动静,转头看向他,微微摇了摇头。施未了然,轻手轻脚关上门,溜到了曹若愚跟张何身边,一人塞了俩肉包子。老实人小张没有立刻吃,而是虚虚抓着,小曹倒是乐乐呵呵轻声道了谢,两口咬下去大半,施未小声问道:“好吃不?”

曹若愚点点头,就见那老先生起了身,又赶紧背过手,将剩下的小半个包子藏起来。

傅及两步迎了上去,拱手道:“先生,他怎么样了?”

“筋骨断裂,脏腑移位,心气十去其八,脉来散乱无根,非是寻常药石可医。”老先生捻着胡须,微声叹息,“老朽只是一介布衣,这人间诸疾困厄尚不能一一根除,自不敢妄论这位小兄弟的病情。”

傅及垂眸,又听对方道:“若我猜得不错,几位修者应是用了别的法子才暂时稳住了他的心脉,否则他熬不过昨日。”

“是的,先生。”傅及如实作答,那老先生闻言,便道:“若是修道之人,当有修道之人的窍门,老朽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但若是平常的接筋续骨、敛疮生肌之法,老朽倒是深谙于此,不知几位修者意下如何?”

傅及心下了然:“不敢劳先生询问,先生尽管去做,若有任何需要我们的地方,开口便好。”

那老先生闻言,颇为赞许地点头道:“如此,那就那边那个啃包子的小兄弟留下来吧。”

他的目光看向了曹若愚,对方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施未轻轻搡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擦了下嘴:“哦哦,好的好的。”

老先生旋即写了张药帖,叮嘱傅及去药铺抓来,施未道:“我去吧,老先生,我二师兄守了一夜,也累呢。”

对方看了看他,却没有立刻答应,施未有点奇怪:“怎么了吗?”

“无事。”老先生笑了笑,“如此,那便劳烦您了。”

施未接过那张药方:“没事儿,我反正不困。”

老先生道了声谢,便请众人先行离了这屋。施未紧跟在傅及后边,说着:“二师兄,我带了包子回来,趁热吃。”

“我闻见了,你浑身上下都是肉包子味。”

傅及笑他,施未抬起手,左右闻了闻:“有吗?没有吧。”

张何也跟着笑起来,几人很快下了楼,只留下那位老先生跟曹若愚。年轻的小曹囫囵两口,将那剩下的包子吞进肚里,才问道:“先生,需要我做什么?”

“老朽年纪大了,行动不便,需要你帮忙给这位小兄弟翻个身。”老先生从携带的药箱里取出一把锋利的新剪子,曹若愚点头道:“您稍等,我去弄点酒来,给您烧烧剪子。”

“好。”

老先生似乎对这个年轻人格外满意,满脸慈祥,曹若愚除了平常反应迟钝些,干活还是十分利索的。很快,两个人就齐心合力重新给那位缝好了伤口,敷了伤药,绑好绷带。末了,老先生又探了探那人的脉息,道:“老朽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靠几位自己了。”

“多谢老先生。”曹若愚应声道,“我请了我一个很厉害的朋友过来,只是山高路远,他要晚点才能到。”

“能到便好。”老人笑笑,“旧识重逢,乃人生一大乐事。”

“不是旧识,我们关系一直很好,一直都有联系。”曹若愚小小地纠正了一下这个说法,老人笑意更深:“也对,也对。”

他转了个身,将自己的药箱收拾了下,巧在这会儿施未也抓了药回来,老人叮嘱了几句,便准备离去。

“小兄弟,若是有事,就来东边街头找我,我一直在那儿坐堂。”

他对曹若愚说道。

“好的,晚辈记住了。”

老先生笑而不语,提着药箱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施未倚在客栈门口,站了会儿,道:“这老人家身子骨挺硬朗的。”

“也很慈祥。”曹若愚接了句嘴。

“但愿他长命百岁吧。”施未忽地轻叹一声,曹若愚愣了愣:“三师兄,你在想施前辈吗?”

“我没事儿想他干嘛?”施未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去了。

“想也没事啊,我也挺想他的。”

“哦,那你想去吧,我要去房顶晒太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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