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
作者:兑水了了
庆幸他拉住了坠落深渊的人。
正剧、强强、剧情、刑侦、破案、HE、推理
简介:
霍北修(攻)x周忱(受) 强强
剧情向,一起走向光明的故事。
一派祥和的世界面层底下有着怎样波涛暗涌的一面没人知道。
住在深渊下的年轻人,心中的正义早在十年前被啃得渣都不剩——
直到那个带着光出现的男人对他说:“周忱,把枪放下,手给我。”
天空深得看不出裂痕,却伺机暗涌着某些隐藏在祥和底下的真相。
霍北修庆幸他拉住了坠落深渊的人。
第1章 01.分尸案
七月半,遂城。
刚下过一场雨的马路被冲洗得没有丝毫污垢,偶尔经过的汽车溅起的水花也不妨碍道路的幽静跟肃穆。
早晨六点整,遂城勤奋中学垃圾池传来一声尖叫……
负责这片区域垃圾的环卫工人没想到能在一个普通的清晨从垃圾池里铲出一只手臂。
——
学校门口停着好几辆警车,警察在垃圾池四周拉了警戒线,好几个校领导在跟民警唇枪舌战着。
霍北修揉着熬了一宿的眼睛下车,鼻子里闯进一股无法言喻的恶臭。
空气中飘来堪比生化武器的气味,让他瞬间清醒。
直到身边经过一个人,他伸出长臂揪住对方衣领子把人拽过来:“把那个新来的痕迹检给我找来。”
“新来的痕迹检”一手撑着车门,一手扯着被霍北修揪得微微变形的衣服领子:“你能先放开我再说话吗?”
霍北修瞥了他一眼,看清那张脸后手劲儿放松了些:“这尸体你是要捡回去检还是在这儿检?”
霍北修跟说了一段绕口令似的,神奇的是新来的痕迹检周忱居然听懂了。
他撑着车门,往霍北修的方向靠,衣领松了些才缓过劲儿:“尸检是法医的工作,我是负责收集证物的。”
可刑侦外勤常年缺人手,他现在基本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话音刚落,前头就有人喊:“霍队,案发现场呢,别腻腻歪歪的,赶紧放人过来。”
“人”下一秒感觉到胸口松了,紧接着迎来一掌:“去!”
法医齐宇拎着装在证物袋里的半截手臂跟几只被跺成段的手指走向警用SUV。
齐宇冲霍北修扬下巴,丢下一句“那边都等你呢”后拎着证物袋上法医的专车。
垃圾池旁——
痕迹检的闪光灯此起彼伏,技侦们忙着收集指纹、脚印等现场物证。
霍北修直奔坐在一旁的报案者面前:“你负责这一块多久?勤奋中学的垃圾多久收一次?”
环卫工人申康房,也就是报案者。
此时,他浑身发着抖,哆哆嗦嗦地开口:“我负责这区半年多,勤奋中学学生不算太多,垃圾场却很大,我有时候三天收一次,有时候两天。”
申康房突然抓着霍北修的裤脚,大喊着:“警官,不是我!我、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霍北修蹙眉:“没说人是你杀的,好好配合工作,别动手动脚的!”
话落,申康房吓得松开紧抓着的裤脚。
霍北修,遂城市局刑侦支队副支队,副处级,多年刑警生涯历练出的气势,让人光是听到名字就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他冲着人群里喊了声:“来个人给他做笔录,完事就能走。”
安排完,他转身朝垃圾池走过去,还顺带捞了个人回来:“做笔录有你一个痕迹检什么事?回去继续翻垃圾池。”
第二次被揪着衣领的周忱站在原地,没说话。
两人周遭的空气就跟被按下暂停键似的,霍北修仗着比周忱高半个头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他:“你有意见?”
“垃圾池可以翻,但你……”周忱顿了一下,“下回别碰我。”
“你是青花瓷吗?碰一下就能碎?”
霍北修手掌不轻不重地朝他肩上一推,收回目光后冲所有人喊:“封锁学校,技侦跟学校调取四周的监控,另外,尽快确定死者身份信息。”
他看向距离两米外的垃圾池,继续道:“翻完这一堆,继续把学校各个区域的大小垃圾桶都翻一遍,就算他是个独臂侠也给我把他拼完整!”
没打算去翻垃圾池的周忱轻飘飘的丢了句:“如果勤奋中学就一只手臂呢?”
霍北修看他一眼,勾唇一笑:“那就有得忙了。”
他笑着,但出口的话却让人忍不住冷颤。
一具尸体被分成多少块取决于凶手的心情,尸体丢哪儿更是他们猜测不到的。
霍北修双手环抱于胸前,倚着车身,两条大长腿很放松地在前交叠,眯着眼看向垃圾池,在思考。
“分尸案?”
说话的人还是周忱。
S省警校毕业后直接进市局,校领导推荐,局长亲自招来的人,市局唯一的“关系户”。
“不然逗你玩儿呢么?”霍北修眯起眼,目光依旧紧盯着某处。
周忱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堆发着恶臭的垃圾堆:“在这所学校都未必凑得出一具整尸来。”
霍北修收回眼神,偏头看他两秒。
周忱轻咳两声,找补道:“我这不是怕浪费警力嘛,缉毒办最近不总是指着你给他们借几个人?”
霍北修:“告诉老林,他缺人就打报告去学校招,少他妈惦记我的人。”
刑侦队人手本来就不够,还得被隔壁的惦记,这叫什么事?!
“你是队长,这事你说了算。”周忱低声嘀咕着,“再说谁愿意找你,人都是直接上萧局办公室。”
霍北修没听清,不怎么在意。
他不爽的吐了口烟雾,冲着垃圾池方向喊:“二组、三组留下继续翻,一切与案情有关人员随时接受传讯。”
周忱不引人注意地向警车走去,刚抬脚就被一双似只盯着他的眼睛钉住。
“小哥哥往哪走呢?”他勾唇指着周忱身后的垃圾池,下一秒厉声斥道,“让你翻垃圾池,你听哪儿去了?”
霍北修转身往后走,不留余地的说:“刑侦队不养闲人,要比二组三组早一秒钟回到市局,你明天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他看不上假模假样的周忱不是一天两天了,顶着“局长亲招”、“警校学霸”的头衔就想在市局横着走?
得先把他这关过了!
周忱垂下眼,没辩解自己是一组的人,转身朝垃圾池走回去。
第2章 02.唯独没有头
刚下过雨的遂城,燥热得让人心浮气躁。
副驾驶座的霍北修降下车窗探头看前边——有交通事故。
这要搁在平时他倒不急不躁,但眼下却悠闲不得,他低声骂了句:“傻der,赔不起钱还上赶着往前撞。”
开车的小刑警小心翼翼问道:“霍队,要不开警灯?”
霍北修扫了他一眼:“就这情况开了警灯能让你插俩翅膀飞过去?”
他升起车窗,把鸣笛声跟群众的骂声隔绝在外,给坚持留在现场的刑警陆域打去电话,询问他现在的进度。
陆域:“可以确定死者是个男的——不是独臂侠,几乎全齐了。”
“几乎?”霍北修抓住了重点。
“嗯,几乎。”陆域大喘气,两秒才说,“差个头。”
陆域匆匆交代两句就被人叫走,挂断电话。
周忱一语成谶,勤奋中学果真找不着一具整尸。
霍北修点开陆域前边发的照片,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两个防尘袋,放大才看清里面装着的东西。
两截被砍得勉强还分得清是大腿或手臂的装一个袋,另一个装着内脏跟一块残缺的尸块。
该有的都有了,唯独缺颗脑袋。
霍北修盯着完全没有任何腐烂迹象的手臂,尸检方面他不是专家,但肉眼都能看得到防尘袋里的手臂有好几个刀口。
要么是凶手用来分尸的刀太钝,要么就是凶手力气有限。
霍北修快速的在对话框编辑一段话发过去。
【对着刀口,拍清晰点。】
【你的手机用多少年了?】
【我劝你把它丢那吧。】
【艹,陆域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换个手机,要么自己申请调回禹城。】
五年前,陆域听说遂城市局刑侦队有位牛X得就连嫌犯都要敬三分的黑面神,特地申请调过来。
报道第一天就知道黑面神当时牛X只在于他有钱还不怕事,但再想调回禹城却那么容易。
霍北修还没骂痛快,微信多了个好友申请,紧接着是陆域的语音:“你同意周忱好友,我让他发给你。”
同意添加后随即收到一串照片,看到图片后,霍北修彻底懵了。
“就他妈没一个正常人?”
霍北修憋着火,拨通语音电话,两秒后接通:“你他妈是用座机拍的?还给我发原图,怎么不给我加美颜滤镜?”
周忱:“……”
十几分钟前刚被呵斥的周忱没顶嘴,只浅浅淡淡丢了句“那你自己回来拍”后挂断电话。
霍北修:“……”
现在的关系户都这么硬气,居然敢挂他的电话?!
事情来的太突然,饶是见过各种世面的霍北修也没能不带惯性动作的“急刹车”。
他轻咳了声,重新给周忱发句语音:“让技侦整理好发给我,尽快。”
充当司机的刑警瞥见霍北修挂断电话,从善如流的把手机丢回口袋,轻轻的松一口气。
刑侦支队所有刑警一致认为,霍队故意找周忱的茬,是因为向来自诩自己是市局一枝草的他,警草的位置在一个月前被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周忱动摇了,这才但凡逮到机会就把气往周忱身上发。
于是,刑侦办公室半个月前开始流行一句话:霍队这人不局气。
遂城市公安总局,上午十点半。
在路上被堵了将近半个小时的霍队总算是从车上迈下脚,边打电话边大步流行的朝台阶走。
走进办公室就指着正在倒水的内勤女警,丢下一句“给我泡桶泡面送进来”后头也不会的朝办公室走。
五分钟后,女警鞠轶捧着一桶从隔壁法医办公室抢来的泡面走进副支队办公室:“霍队,泡面放——”
“那儿。”霍北修抬手指向平时分析案情走向的桌子,继续对着电话说,“出这么大的事,校方还不打算封锁学校?学习?停课一周能少几个考得上清华北大学生?他要不同意,直接把他请到市局,我亲自跟他说。”
挂断电话,霍北修暗骂了句脏话,起身顺着香味走去。
鞠轶稍息立正站旁边,等着霍队下达命令。
果然,霍北修不怕烫的嗦了一口面,抬头看她。
“霍队,你说。”
鞠轶拿着本子跟笔,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等他开口。
“使命感还挺重。”霍北修拌了拌桶里的面,“没你什么事,出去干活。”
“啊?哦!”鞠轶有些错愕,有些疑惑,最后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那我先出去了。”
霍北修嗦完最后一口面,正犹豫要不要把汤底喝光省得还得跑一趟洗手间倒汤时,敞开着的办公室门被敲响。
“霍队。”陆域嘴里啃着不知道上哪儿抢来的饼干,手里拿着文件袋走进来,把文件往他面前递去,“死者身份资料以及技侦整理好的现场照片。”
“死者名叫申小花,男,二十周岁,遂城本地人,死亡时间大概是前天晚上九点到十二点之间,具体情况还得等法医进一步确认。”陆域有些艰难的把饼干咽下,“对了,死者是勤奋中学的男生宿舍管理员,还是申康房的养子,所以确认身份才没那么困难。”
霍北修把刚倒好的水递给他,岔了个话题:“不是……他一男的叫小花?”
陆域喝了水,顺气缓过来才解释:“没细问,身份证确实是申小花——已经让人通知申康房过来,待会儿再细问吧。”
“社会关系怎么样?”
“据勤奋中学教职工的评价来看,申小花是个很文静腼腆的男孩子,对同事友好,对晚上偷溜出去吃宵夜的学生也格外宽容,听起来不像会有仇人。”
“应该?”霍北修拿出一张半截手臂的照片丢到桌面上,食指点了点,“没什么仇人能被碎成这样?”
陆域就着水把最后一口饼干咽下,抬头盯着霍北修看。
“我看你就是周忱的仇人,人不也没把你分尸?”陆域忍不住替周忱说话,“小朋友招你惹你了?天天不是骂就是吼。”
“刑侦外勤不养废物,你当我是开玩笑?”霍北修冷冷道,“拿着高外勤奖金,干得连鞠轶都瞧不起的活儿糊弄谁呢?不想待趁早滚蛋!”
陆域刚要开口劝两句,好歹是省警校学霸级别的人物,还是局长亲自招进来的,多少给点面儿,突然听到敲门声
——站在门口的正是霍北修眼中的废物周忱。
第3章 03.关系户就是硬气!
“队长,萧局找你。”周忱神色如常,又补了句,“申康房跟勤奋中学校领导来了,正在外头闹。”
周忱看似恭敬,却连正眼都没瞧他们俩,说完不等领导反应,人已经转身退出去。
“看见没?看见没?!”霍北修气得差点跳起来,“新来的对我就这态度!”
陆域对于他的暴躁早就见怪不怪,摆摆手说:“看见了,我还看见他站门口听完你说让他滚蛋才敲的门。”
闻言,霍北修哽住。
“这关系户肯定要跟萧局打小报告。”霍北修把还剩几口的泡面汤推到陆域面前,似一下子没了胃口地说,“你喝吧,别浪费了。”
陆域低头看一眼连根面都没见着的泡面桶,对着他的背影骂骂咧咧。
“警官,你们一定得给我主持公道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没等到他给我养老,人就这样没了。”
霍北修从局长办公室下来时就看到申康房扒着刑警的裤腿哭成泪人,再往上看才发现被抓着裤腿的人居然是周忱。
要是换成其他人,指不定还得陪着死者家属哭上一段的,但他却在周忱的脸上看到一丝漠然,就像已经无数次经历过这种场面。
周忱的漠然让霍北修的脑子里瞬间浮现出萧局前几分钟跟他说过的话:
“这个人要不留在警局,就只能送到监狱。”
“四年的警校学习中,老师对他的评价出奇的一致:冷血。”
确实很冷血。
“霍队,你终于下来了!”
在听到“霍队”的那一秒,周忱脸上的冷漠瞬间回暖,偏头朝他投来一丝无奈跟求助。
——后者全当做看不到。
周忱一怔,就没见过这么不把新人当人看的领导。
“对,你是队长!我记得你!”听到刑警喊队长,申康房的瞬间丢开无用的大腿,朝着霍北修伸去手。
下一秒,他被反手摁住,霍北修语气冷淡地说:“怎么着,你还想袭警?”
周遭一片安静,就连申康房都懵得忘了嚎叫。
等申康房冷静下来,霍北修才将他松开:“先配合做好笔录——马优,赶紧的。”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马优举了举手:“哎,来了!”
霍北修刚转身,申康房突然往地上一坐,干脆躺着不起,顺带蹬了两下腿,扯着嗓子嚷起来:“警察打人啦!这算个什么世道,警察不给说法还要打人!”
他话音未落,在他两步之外的周忱突然面无表情地吼了句:“闭嘴。”
所有声音在那一瞬间全部断开。
吃瓜刑警一倒吸一口气:三千字检讨没跑了。
吃瓜刑警二一脸懵:一个月奖金没了。
没眼看的陆域小声提醒他:“小周同学啊,你的实习期可还没过呢,就不能悠着点?”
周忱不以为然:“他太吵了。”
所有人:关系户就是硬气!
谁也没想到,死者家属在刑侦办公室大闹一场非但没有得到任何他所以为会有的“吓唬”效果,反而演变成刑警把他跟校方代表的分开询问。
周忱对于询问的过程跟结果都不好奇。
他在打印机那儿抽两张A4纸,回到工位上笔直的坐着,盯着被按在手下的白纸,仔细看还能看得出他有些出神。
比周忱早进刑侦支队一年的徐闻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刻意压低声音说:“周忱,去隔壁等尸检报告?”
“不去。”周忱没有表情的丢出两个字,他对尸检报告没兴趣。
他工位对面的徐闻撑起身体顺着他盯着的方向看:“你在干嘛呢?”
“写检讨。”
周忱举起A4纸,居中的位置上歪歪扭扭写着“检讨书”三个字。
“用A4纸写检讨,你是嫌没被霍哥骂够吗?”
徐闻抽出一沓信纸递给他,后者没接,淡淡丢了句“打草稿”后埋头奋笔疾书。
徐闻嘀咕了句:“写检讨还打草稿。”
“我们学霸级的关系户就这样!”
说完,他才意识到这句话是针对霍北修的,他砸了砸嘴,把将市局当秀场的领导抛之脑后,盯两秒“检讨书”后掀开它,在第二张纸上开始写写画画。
“痕迹检有本没?送我去趟勤奋中学。”
刚询问完案情相关人员的霍北修伸手拍了一下周忱的椅背,探头看一眼被他一跳的周忱,后者手臂捂不全的地方正好露出“保证人周忱”五个字。
“上班时间开小差,谁给你的胆?”没等周忱开口解释,人已经被霍北修拎起,“别磨磨唧唧,速度!”
跟着出去的周忱看到整个大办公室就他一个外勤在时,把“为什么让我当你司机”咽回去。
霍北修冲着他吼“刑侦队给你开那么高的外勤工资不是让你来写检讨的”后把人塞进驾驶位,自己绕到副驾上。
昨天晚上熬了一宿,他再开车得出事。
霍北修扣好安全带后,手肘撑着一侧车窗,偏过头看着他:“闹半天,别告诉我你没本。”
“不是。”周忱对上他的眼,正色道,“你没给我车钥匙。”
霍北修在口袋掏半天却只掏出自己的车钥匙,骂了句脏话,解开安全带,把钥匙丢给周忱:“开我的。”
三分钟后,周忱开着价值可能超过他本人的车上路,开得小心翼翼。
霍北修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问:“你这是怕撞上我让你赔钱?”
周忱一本正经的回答:“是的。”
霍北修:“……”
“大胆开吧,能开来上班的都不是我最贵的车。”
饶是他松了口,但周忱还是没开使劲开。
在霍北修的耐心值快消耗没了的时候,市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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