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安慰剂效应》作者:咸鱼定理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21分类:小说浏览:27评论:0



《安慰剂效应》

作者:咸鱼定理

文案:

美强惨丧系老师攻X清冷钓系医生受

戴岚被评为博导的第一年就抑郁了。本来没想活,可他遇到的精神科主治医师是宋意。

宋医生很帅,戴岚不介意为了看帅哥而去复诊。

抑郁症很苦,爱情很甜,用爱情治疗抑郁的方法很荒唐,就像不断地给患者吃安慰剂一样。

攻的抑郁症会治好,需要过程,我们给他一点时间。会很详细写攻犯病、看病和治病。犯病的时候有点凶,也有点丧,别怕,他不伤人。

攻的性格反差很大,正常时是腹黑毒舌双商超高的知识分子,犯病时是自带虚无主义气场经常不耐烦的丧系疯批:

发疯时的表白很凶——

“在我去死之前能亲你一下吗?”

清醒的时候连自己都骂——

“我是个精神病。”

没什么恋爱技巧,全靠惨——

在冰凉的地上拥吻前,偏偏要恶狠狠地来一句:“宋意,你最好是真的爱上了一个疯子。”

丧且腹黑的抑郁症患者兼大学老师攻(戴岚)X面冷心暖的精神科主治医师受(宋意)

求预收,下本开——

①病娇攻X斯文败类受 轻松沙雕小甜饼 攻受俩活宝轮流吃瘪 CP1327813

②穷小子攻X小少爷受 CP1325705

③狼人杀+剧本杀无限流 CP1325700

第一章 抑郁症

抑郁症就像系在脚腕上的一条麻绳,只要它想,轻轻一拽,就能把人拉进深海,让你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中窒息溺亡。

戴岚在心理健康中心等叫号时,觉得这根绳子快把他的脚磨破皮了。

溺水很痛苦,可这种将拽不拽的感觉和凌迟也没什么两样。

患者等候区正前方的大显示屏上,戴岚的5号排在候诊第二位。

正在就诊的那个大哥已经进去半小时了,戴岚等得有点烦躁。医院禁止吸烟,他只能把弄手里唯一的东西——身份证。陪了他七八年还完好如初的证件就这么被他抠翘起了边。

4号大哥出来后,叫号机开始播报:“请5号张明到焦虑抑郁一诊室就诊,请5号戴岚候诊;请5号张明到焦虑抑郁一诊室就诊,请5号戴岚候诊……”

叫号会重复播报三遍,直到就诊的患者进入诊室。如果到号的患者没来,还会继续广播三遍,三遍之后就直接过号。

显然,5号张明没来,叫号机又开始新一轮的播报:“请5号戴岚到焦虑抑郁一诊室就诊,请7号李强候诊;请5号戴岚到焦虑抑郁一诊室就诊……”

短短的两分钟,自己的名字被广播反反复复念了九遍,戴岚被吵得想直接走人。

可一想到自己要是走了,这鬼畜的叫号机还要再念三遍自己的名字,戴岚僵着脸走向焦虑抑郁门诊。

每个诊室门口都会有一个问诊医生的简介栏。

焦虑抑郁一诊室的问诊医生名叫宋意,简介栏上的证件照那叫一个标致,一双大眼睛光亮亮的,让人看了就充满希望。医生阳光又温柔的目光永远都是患者的一剂良药。

但戴岚不这么想,他扫了一眼照片,觉得这个医生可能从出生到现在都没遇到过真正的烦恼。既然是无忧无虑,那怎么可能理解心事重重?这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不过治得好治不好不重要,戴岚根本不在乎,他来这又不是为了治病的。

但他也不是来走个过场的,抱着“能治就治,不治更好”的复杂心理,他也不知道自己来这是干嘛的。

想到这,戴岚又抬头看了一眼医生的照片,自嘲地笑了。

不如,就当是来看帅哥的吧。

但天地良心,当初线上挂号时,戴岚还真不是看脸选的医生。一周五天工作日,他就周三有空,焦虑抑郁门诊周三值班的医生只有宋意一个,戴岚没得选。

算是缘分吧,遇上个长相正对自己审美的医生是件很愉快的事。不过,这份好心情能够持续下去的前提是不会被讨厌的人吵到——

戴岚刚进屋,刚被他关好的门又被打开。进来那人直接略过戴岚冲到门诊患者的椅子上,一屁股坐在上面,速度快得都卷进来一阵风,“呼”地打到了戴岚的脸上。

戴岚没来得及屏住呼吸,风里裹着的烟味就那么直冲冲扑到他脸上。

得,自己没抽成的烟,有人把它卷带着冷空气和尘土味一起送给你,还是买一送二,强买强卖。

“宋医生,救救我,我快要死了……”

那人双手握拳,实打实地敲在桌子上,哆哆嗦嗦地看向医生。

被加塞也就算了,还被一个这样絮叨的患者加塞。戴岚看对方那架势,估计没个半小时完不了。他抬起左手看了下表,准备直接走人,离开这个让他越来越不耐烦的地方。

前脚刚准备出门,身后就传来清澈又冷静的一句:“姓名。”

“张明,医生我叫张明。”

“张明?”医生的语气依旧平静得近乎冷淡,仿佛对患者的急躁视若无睹,他扫了一眼系统上的患者名单,在“已过号”那栏里找到了这个名字,“5号是吗?已经过号了,麻烦您去自助排号机再刷一次身份证排队。”

戴岚停下脚步,转回身,站在门口,双手抱胸看着那个医生准备怎么处理。

戴岚很高,随意一站就几分威慑力,偏巧今天还穿了件深褐色的廓形毛呢大衣,一身深色,连背影看着都有点冷峻。他站门口之后,问诊室外面复诊的患者都不敢进来了,看了就发憷。

“可是医生,我就晚来1分钟,就1分钟……”

医生这才把头扭过去看向患者,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嘴角上扬的弧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双被无数患者喜欢的眼睛波澜不惊地注视着对方。

像是一种魔力一样,5号患者在与医生对视的那一刻,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患者一安静,医生的语气也温和下来:“你去再刷一次身份证,我这边的系统才能把你的档案提出来。等不了多久的,过号不会直接排到最后,过两个就轮到你了,去外面再耐心等一会。你可以做到的,对吗?”

5号张明边听边低头,带着哭腔说:“好的医生,对不起医生,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张明微微欠身向医生鞠了个躬,匆匆忙忙地离开诊室,临走时还不忘带了门。

戴岚旁观了全程,觉得有意思,不禁扬了扬嘴角,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面前的医生,眼前的真人和储存在脑海里的照片一点点重合。

他好像叫……宋意?

戴岚在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要是他来给自己看病的话,那抵触的情绪可以打个折扣。

加塞的患者都已经离开半分钟了,到号的患者还杵在原地不动,一点没有要坐下来看病了的自觉。

宋意也没催,反而趁着这空隙拿起手边的保温杯喝了口水,喝水的同时抬起眼皮打量了戴岚一眼。

由于戴岚一直盯着宋意看,所以几乎是在宋意抬起眼的那一瞬间,这俩人的目光就碰了个正着。短暂的对视后,两双眼睛又同时移到别处,像水里的两条鱼,擦着肩游了过去。

“坐吧。”宋意喝完水后,拧紧保温杯的盖子,“戴岚是吗?”

“对。”

如果没记错的话,刚刚医生和5号说的第一句话是“姓名”,为什么到自己这里就直接说出了名字?

戴岚觉得医生问诊应该都有自己说话的习惯,就像每个人打招呼的习惯语也都大差不离一样。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能够引起医生注意的点。

“觉得哪里不舒服?”

很熟悉的一句话。戴岚听到后,沉默了两秒,两秒后仍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描述病情仿佛是一件很羞耻的事,可来都来了,不说话又很矫情,所以不着边际地说了句:“刚刚那样没问题吗?”

闻言,宋意原本准备打字记病情的双手停了下来,缓缓地把身体靠在了椅背上,平淡地说:“只是按照医院规矩办事罢了,本来轮到的就是你,过号的患者不去重新刷身份证,医生也确实提不出档案,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所谓上政策下有对策,不重新排队就提不出档案这种鬼话,能糊弄得了5号却糊弄不了戴岚,他觉得这医生就是单纯的嫌麻烦。

不过看破不说破,毕竟宋医生选择严格按顺序问诊也是给自己行了方便。

“我只是觉得他比我更需要你。”

“反了,你比他更需要我。”

戴岚发现这个医生很喜欢看着患者的眼睛说话,对方才的5号是,对自己也是。他看向5号时是什么眼神,戴岚不知道,但他看向自己时的目光很平淡,淡得像一湖静水,没什么波澜,他的瞳孔很黑,黑得透着光。

在他的印象里,不是所有精神科医生都有这个魅力的——坚定、平和、情绪稳定,这些都是需要被岁月磨炼久了才会有的性格,而眼前这人看着又很年轻,大概率比自己还小。

年轻的医生眨了眨眼睛,耐心地给戴岚解释:“能够表现出情绪,愿意把自己内心的活动展示给他人并向他人求助,是好的表现。上一个患者的自控能力还是可以的。相比于易激的患者,一直隐藏自我情绪的病人反而更需要受到医生和身边人重视。所以,我先给你看病,于情于理都是没错的。”

“现在安心了吗?戴先生,说一下你的情况吧。”

医生说话的时候,戴岚把椅子往后移了几厘米的距离,留出一个有安全感的社交距离。

他这边重新坐好后,医生也刚好说完,戴岚再抬起眼睛和他对视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中学时学过的古文: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

原来,描写景物的句子,可以这么贴合地去形容一个人的长相。

戴岚难得有了些许表达欲:“我知道自己生病了,来之前也在网上测了一次SCL量表。但其实我不想改变这种悲观的认知。”

“电影里面丘吉尔说,抑郁症就像一条黑狗,一有机会就咬住他不放。而我觉得,抑郁症像是拉我坠入深海的绳子,我是带着意识溺水的。有时候绳子的态度很暧昧,将拽不拽的,脑子里总要有根弦是紧绷着的,很累,松下来人就垮了。”

“很累,”戴岚又重复了一遍,“很没劲,很没意思,也很没意义。”

戴岚说到这就不想说了,表达的开关一关,他开始嫌弃自己刚才啰啰嗦嗦的那些话。

医生听完后点了点头,依旧没什么表情波动,他一边打字一边问:“有出现过情绪失控的情况吗?”

“有。”

“最近食欲正常吗?”

“不想吃东西。”

“是只是最近不想吃东西,还是一直都是?”

“有段时间了。”

“有多久还记得吗?”

“不记得。”

“最近体重变化幅大吗?

“没关注过。”

“有测过激素水平吗?甲状腺和性激素这些。”

“没有。”

“睡眠情况好吗?”

“不好。”

“具体表现呢?是入睡困难、多梦,还是早醒?”

“都有。”

“有用药物辅助过睡眠吗?”

“没有。”

“过往有心理治疗的经历吗?”

“几年前做过一次心理咨询,不喜欢,就没再做了。”

“为什么不喜欢?”

“……”

“有伤害过自己吗?”

“……”

戴岚被问得有点烦躁,医生越是平静他就越是难受,这种一问一答和答辩没什么两样,大脑被赤|裸|裸地暴露出来,很蠢,很丢人。

作为大学老师,戴岚一直处在提问和责难的那一方,如今时过境迁,自己也要去承受别人的步步紧逼。

戴岚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皱起了眉毛。在他身上散发出的不耐烦气息,像玻璃罩一样隔在了自己和宋医生之间。

如同对5号患者的急躁视若无睹一样,宋意对戴岚筑起的玻璃罩也当作没看见,还是用那种平静得近乎冷淡的语气,又问了一遍:“有吗?”

“没有。”

有。

第二章 红灯

和医生撒谎没什么好处,尤其是和心理医生。

戴岚说出口之后就后悔了,觉得自己那点伪装在医生面前连遮羞布的等级都算不上。

而宋意的神色和刚才没什么两样,戴岚看不出他有没有发现自己说谎了。

宋意没再问其他问题,在键盘上敲了两下回车键之后,旁边的打印机就开始吱悠悠地运作。

他把打印好的单子拿出来,递到戴岚面前,一张一张地解释:“第一次看病,在医院耗费的时间要久一些。要查一下激素水平,看一下情绪是否受到了激素的影响。做一个近红外光谱,检测大脑波形的。再做一些测试题,和你之前自测的SCL量表差不多。客观的和主观的检查都要做,这样分析结果更准确。”

宋意的语速不算慢,一大长串专属名词一股脑地砸过来。但戴岚听懂了,他对精神科那些检查流程简直再熟不过了。

但听懂了不代表会照做,戴岚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狗屁检查不做也罢,帅哥看够了,爷要走人了。

没想到宋医生又接着说:“如果没什么急事的话今天就去查,过了今天门诊值班医生就不是我了。你再等的话就要等一周。这几项体检都很快,当天就能出结果,检查完之后去自助机刷身份证排复诊的队。记得先去检测中心抽血,那个报告要等一个小时才能出。这空档刚好去做其他的检查。”

“……”

戴岚无语,他第一次遇到这么细致给患者讲攻略的医生。

这哪还好意思溜之大吉啊。

起身时,戴岚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宋意自然又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略微歪着头目送他离开。

宋意投过来的目光就像是一丝绵长的线,不偏不倚地把戴岚脑子里那点念头给勾了过去。

戴岚浑身一麻,后颈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他知道自己被看穿了。

十分钟前,5号患者也是在和宋医生对视后,不到片刻气势就弱了下来,乖乖地当一个听话的病人。

同样的感觉现如今笼罩在戴岚心上,他对着宋意点了点头,说了句“辛苦医生”就匆忙离开了。

出门后,戴岚仔细看了一下门口的医生简介:

宋意,精神科主治医师,心理治疗师,睡眠医学中心医疗组长……擅长焦虑症、抑郁症、双相障碍及睡眠障碍问题等的诊疗,从事精神科临床工作近十年……曾参与电视、电台科普等公益活动……参与国家自然课题3项、发表SCI5篇……坐诊时间:周三下午焦虑抑郁一门诊、周六上午心身医学二门诊。

别的也就算了,国家自然课题3项,发表SCI5篇。

在青年教师里,戴岚的学术成果算是拔尖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宋意是真的强。

看着也就三十岁左右。

想到自己三十岁的时候,发了几篇A刊就傲得没谱。虽说不同学科没有比较意义,但事实摆在这,骄矜张扬的永远佩服低调含蓄的。

戴岚边感叹着自己遇上的医生还真是年轻有为,边拿出手机,摊开手中的单子依次扫码缴费。

扫码时,才看到每张单子上都有一小行“现病史”,上面写着:

患者近期情绪不佳,听旁人说话容易感到厌烦,有消极想法,觉得生活没意义,食欲较差,睡眠差,入睡困难,不排除伤害自己的可能。

“……”

靠。

“靠!医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无论是在门诊还是在病房,情绪最先绷不住的永远都是病人家属,而不是病人自己。

宋意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他无视了家属的嘶吼,沉默地把打印好的单子放到7号患者李强面前,然后轻轻地拍了拍诊断单——一个很不起眼的安慰性动作,成功安抚到患者,让他没有受到家属的影响。

算上规培和实验项目,前前后后加起来,宋意在月港市心理健康中心工作有七八年了。他最不喜欢接触的就是病人家属,也不止一次提过让家属和病人一起接受心理治疗的建议。

比如说现在7号这个患者,刚满十七岁,已经吃了一年的药却没有一点起色。宋意曾很直接地指出,患者的抑郁根源在于家庭,并建议孩子父母去做心理咨询。

但有些父母的傲慢不是谁都可以撼动的,医生也不行。

宋意冷着脸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患者家属,语气淡漠道:“我从不和病人开玩笑。”

患者父亲察觉到自己失言,连忙放低姿态,近乎央求地说:“宋医生,您再想想办法,强强还小,他怎么可能就休学住院了呢?”

“李强目前的情况您自己最清楚,住院是对他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治疗方式。您自己也知道,三院是全月港唯一一家专门看精神类疾病的医院,心理健康中心所有的设施都是专门为病人定制的,这里的环境会比家和学校更适合治疗。”

宋意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可李强的父亲仍在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可是休学真的会很耽误成绩的,明年再去上学时,怎么可能比得过那些已经努力了一年的学生呢?而且马上就要高三了……”

李强父亲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宋意感到厌烦。

一年来,这些话已经被李强的家长翻来覆去地强调无数遍了。他无法想象这些话落在患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宋意站起身,把手搭在李强的肩膀上,低头和他说:“你先去外面待一会,我和你爸爸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

李强点了点头,没说话。

宋意放在他肩上的手没松开,“就站在门外等,不要走远。好不好?”

“好。”

这句“好”,声音沙哑得很。

个中情感复杂到何种程度,宋意此时此刻无暇分心去思考。

李强离开门诊室后,宋意方才和善的面孔一扫而光。

他怕李强在外面听到,于是声音放得很轻:“李强的第一身份是个病人,准确地说是严重抑郁且有自杀倾向的患者,而不是个高二学生。我应该不止一次和你说过,父母的情绪是孩子的镜子。你这么激动,他从镜子里看到的就是一个失败的自己,进而更加自卑和自我厌恶。你只有表现得越平静,他才会越来越觉得这个病无所谓,才会有转好的可能。”

言尽于此,再说就没意义了。

宋意不想听对方祥林嫂似的再说些有的没的,赶紧交代了住院事宜,并表示如果选择住院,自己会尽量给李强安排好相处的同龄人室友。

医生能做的太有限了。住院的选择权永远都在病人及其家属手里。

宋意不知道李强最后是否会选择住院,就像他不知道戴岚是否会按照门诊处理去做检查一样。

李强和他父亲走后,宋意略感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刚刚连续看的两个病人,一个三十四岁,一个十七岁,年龄差了整整一倍,但宋意总是忍不住把他们两个联系到一起想。

想着想着,宋意麻木地伸出手按下叫号键。

每次坐门诊都要看好多病人,内科就是这样,日常工作除了门诊就是病例。单今天下午,宋意就陆陆续续看了三十个号。

可一直到下班时间,他都没有再见到戴岚。

意料之中的事,宋意的情绪没什么波动,这世上他力所不能及的病人太多了。

虽然,宋意很想帮戴岚一把。

宋意不认识戴岚,但这个名字却早就听过——月港大学社会学副教授,有一篇写“现代社会偶合家庭”的论文火得出了圈。

当年宋意从知网看过那篇论文后,还特意在百度上搜过这个人,没想到最先出现的搜索结果竟然是个B站视频。

原来戴岚还是个学术圈up主。

戴岚的B站账号发过好几个关于女性主义和社会调研的科普视频。宋意当时也是闲得没事干,把热门视频按顺序挨个看了一遍。

视频里戴岚挺幽默的,那些晦涩难懂的理论都能被他用非常接地气的语言解释清楚。

这是个好老师,一个接地气的知识分子。

所以宋意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得抑郁症。明明在视频里,他看起来那么热爱生活。

心理疾病有时候没什么原因,病了就病了,今天下午问诊接触的那几分钟,宋意感觉到的只有戴岚散发出来的强烈的不耐烦气息,以及情绪背后隐藏着的丧感。

到底是天妒英才。

诊室的门被敲了敲,这次是敲了两下直接打开,一声大大咧咧的“宋哥,走吃饭去”响起。

宋意的思绪被打乱了,打乱了就不再想了。

来的人是闻越,宋意的大学同学,隔壁儿少情绪门诊的。他俩正好都是周三下午值门诊。每周三下班,闻越都拉着宋意去吃医科大旁边的火锅。

从心理健康中心开车到月港医科大学足足要半小时,这还是在非高峰期不堵车的前提下。

可闻越自打上学起就是个好玩贪吃的主,别说开车半小时了,就是坐高铁去吃他也乐意。

见宋意赖在椅子上不走,闻越还过去生拉硬拽,帮忙关电脑关打印机,为了吃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下班都不积极,我真对你无语了,还得我上赶着求你呗。我的好宋医生啊,快离开你那救苦救难的椅子吧。我跟你说,你再拖延,一会路上堵车的话你开车啊。”

宋意懒得搭理他,每周三去吃火锅都是他开的车,闻越纯属光动嘴不干活那路人,还总能找个奇葩的借口搪塞过去,诸如什么:地下车库出口有视角盲区啊,他近视忘戴眼镜怕一车两命啊……

纯属扯淡。

地下车库的出口不仅画了斑马线,还设了信号灯,要多安全有多安全。

而且闻越也不近视,上学的时候期末考抄卷子他眼睛比谁都贼。

但宋意觉得与其和他废话不如选择开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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