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十二年的他离婚了
作者:梅子汤汤
简介:
【全文完结】下本甜饼《中药小烧烤》文案见底求收藏
1.
任昭远是国内第一批领取结婚证的同性恋者,可惜等来了认同,没得到长久。
狗血桥段一朝上演,十年感情一刀两断。
只有谭铮对他那场震惊众人的离婚波澜不起,既不显生疏亦不过分热络,淡笑着地称呼他“任老师”。
一如既往。
任昭远抵触追求,厌烦纠缠,只在他这里寻得放松处,偷得浮生闲,可直到深陷其中才惊觉——
谭铮不是心思清白。
是善于忍耐。
2.
人生悬崖边一遇惊艳,谭铮默默喜欢了十二年。
直到离婚的消息传来,夜不能寐,野草疯长。
他以陌生的身份和熟悉的本质蓄意接近,用谎言博取信任,不动声色,步步圈紧。
可爱意最难遮掩。
一切骤然揭开,他像被当场抓获的罪犯,看着自己千掩百藏的事实,只得招认——
“任昭远......”
“我爱你,很多年。”
3.
关于恋人在人前人后反差可以多大这件事上,任昭远自问很有发言权。
杀伐决断?成熟沉稳?气场摄人?事业有成?
堂堂谭总,就一个大号撒娇精。
在一起前——
强势:“去医院。”
支撑:“没事了。”
可靠:“我是谭铮。”
在一起后——
贴贴亲亲蹭蹭:“我想和你一起睡......”
可怜兮兮一步三回头:“真的不可以吗?”
任昭远轻轻笑着,语气温和:“不行。”
专情狼犬精英总裁攻*温润禁欲珠宝设计师受
谭铮*任昭远
25岁*32岁,年下,HE
注:1.受有过十年正常感情经历,在其中为受方;受二婚,攻初恋。
2.双视角,受方偏多,现代架空,同性可婚背景。
3.本文又名《初恋vs二婚》《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纯良小白花诱捕老婆成功手册》《论拥有成熟撒娇无缝转换的另一半是什么体验》《犬系少年到狼系老公进化实录》
内容标签: 强强 年下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任昭远,谭铮 ┃ 配角:微博@梅子汤汤ovo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纯良小白花追求老婆成功手册
立意:爱无道理,但有原则
第1章 离婚
“任昭远离婚了!”
谭铮骤然惊醒弹坐而起,连日熬夜的疲累和难得午睡却被搅扰的烦躁一瞬消弭:“任昭远怎么了?离婚?和谁离婚?”
“..”对面在谭铮接连「喂」了两声之后才恨铁不成钢地咬着牙出声,“他结了几个婚啊除了赵原青还能和谁离?”
“你等会儿。”
谭铮把手机扔在一边搓了把脸,半梦半醒突然接收强冲的大脑勉强恢复几分清明,去洗手间掬了捧冷水冲脸才重新拿过手机:“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哟,智商回笼了。”
谭铮没理会朋友这句调侃,只等下文。
“就今天一早,我去法院那边办事正好碰见他,忙完就托人打听,想着别是你男神遇见什么事了。没想到他是去起诉离婚的,赵原青根本没到场,听说他一年多前就提过申请,今天带着律师和分居一年的证据去的,当场判了。”
好一会儿都没做出半点反应,窒闷感传递到大脑谭铮才察觉自己屏着呼吸。
任昭远离婚了..
分居,一年?
晌午的太阳亮堂堂地悬着,不见风影,只乱了谭铮。
——
六月,灼烫日光透过蓬勃绿叶打在脸上,不敢正视。悠长蝉鸣与众多说笑声交织,不辨来处。
到处是穿着学士服的人,他站在一棵梧桐旁,只看向人群中的一个。
任昭远。
这个名字哪怕只无声默一遍,都会牵扯心底某处晃动许久。
学士服的浅粉领口和露出的白衬衣立领格外减龄,显得笑起来的模样与数年前初见时别无二致。
毕业集体照拍过后台阶上的人四散开来,任昭远和老师同学又合影几张后离开。
没和别人同路,只有任昭远自己。
跟上去,装作偶然遇见或者找个借口搭讪,如果提出想拍一张合影,应该不会被拒绝。
被拒绝也没关系,只说一句话也好。
如果错过这次,也许以后都很难有机会见到了。
也许再也不会见了。
拐过一个弯,任昭远把学士帽摘下拿在手里,黑色帽穗垂在距地面不远的半空随着步伐来回摇摆。
下一个弯,他想,到下一处转弯时就跑起来,跟上去。
要笑得好看点。
长势旺盛的栀子树绽出无数乳白,有一枝触碰到任昭远肩侧,飘下一朵,经过手背、帽檐,缓缓落在砖面。
他疾步上前捡拾,捏着起身时,透过掩映枝叶的间隙看到任昭远已经停下,正和身边人接吻。
——
谭铮缓缓睁开眼睛,从梦里脱离。
窗帘没合严,透进外面的灯光,不多亮。他就借着这点光起身,赤脚去接了杯冷水。
已经初秋,冰凉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心下终于略略平静。
他最近常做梦,常夜半醒来,都快成了习惯。
从知道任昭远离婚开始,到现在将近一个月时间,谭铮没睡过一个整觉。
那些在长久无望年月里深埋的情感像骤得水分的野草,躁动、疯长、叫嚣,几乎要将他淹没掉。
成功起诉离婚的当天下午任昭远就出发去比利时,要作为唯一一位以独立身份入围的华人参加国际珠宝首饰设计大赛的颁奖礼。
不知道是有事耽搁还是怎么,到现在都没回来。
拿到的奖项无论放在国内还是国际上都足够瞩目,可任昭远的社交平台只有平淡的两句感谢,下面无数评论如火如荼,任昭远简单回复了几个官方账号。之后像没发生过获奖这回事一样,陆续更新了几张风景照,和往常别无二致。
凌晨的夜夹寒带潮,谭铮立在大敞的窗边,忍不住又走神猜想揣摩。
关于任昭远突如其来的离婚。
让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诧异无比的离婚。
任昭远和赵原青大学相恋,毕业后任昭远去意大利佛罗伦萨进修,期间国内正式颁布同性婚姻法,任昭远不等半年后进修结束,在同性可婚的第二天就不远万里飞回来和赵原青到民政局登记了结婚。
如果算到任昭远首次申请离婚的时间,刨除判决前分居的一年,两个人恋爱五年,结婚五年。
整十年。
从大环境接受不了同性恋,再到现在大部分人接受同性婚姻,几乎可以说他们携手见证了国内同性恋处境的改革变迁。
很多人说任昭远和赵原青两个人,只看名字都是命定的缘分。
谭铮早在多少年前就认命了,这辈子注定得不到喜欢的人。
得不到,也就得不到,认了。
一直喜欢了这些年也从来不是因为什么「必有回响」或「水滴石穿」的执念,只是因为喜欢,磨不平改不掉的喜欢。
做梦都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任昭远居然会离婚。
还不是普通协议离婚,是任昭远单方面起诉,分居了一年。
现在的确有婚姻双方分居一年可以判决离婚的条例,但证明事实分居一年而且可以在另一方不在场的情况下顺利判离其实并不简单。
仔细想近一年来任昭远和赵原青没有一起出现在任何场合,但时间再向前推,谭铮还能记起去年参加陈老的金婚宴时,两个人并肩而立,彼此间一言一笑都是无需多说的契合依赖。
那不是可以装出来的感情。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任昭远忽然决定离婚了?
协议不成,申请无果,于是在分居的一年里准备好充足证据,利落结束。
因为忽然发生的一件事导致决绝的离婚,谭铮对婚姻匮乏的想象里只能想到出轨。
可任昭远不会出轨。
赵原青?
有了任昭远还出轨别人,除非他海鞘附体,把自己的脑子吃了。
怎么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可能,索性不再想。
只是,任昭远既然为了离婚费心准备了足以迅速判决的证据,既然已经分居有一年的时间,是不是就代表……他们的离婚不是冲动或小打小闹,是真的「感情破裂」,不会有转圜余地了?
谭铮身体的每一寸都在鼓噪,但凡想到这个可能性就压不住提速的心跳。
白天有工作还好,到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连梦都系在任昭远身上。
任昭远,任昭远。
可常想着想着,那些热切躁动又会缓缓消减,转而被更为浓重的其他情绪覆盖。
任昭远啊……
十年感情,一朝折毁,该多难过……
——
布鲁日的建筑很漂亮,复古主义,中世纪哥特式风格,任昭远乘船在河道上飘到中午,没再去别的地方,回了住处。
几听啤酒,主页推荐的一场足球赛直播,不知道什么时间睡过去,被来电振动吵醒时天已经黑透了。
任昭远转转僵硬的脖颈,开了床头灯定睛看时间,他居然从下午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凌晨四点,还是觉得困。
可能因为喝了点酒,睡得沉,赵原青前面打的几个电话都没把他叫醒。
不多时手机又振动起来,任昭远接了:“喂。”
“你在睡觉?”
“嗯。”
“律师来找我签离婚财产分割确认书,你倒睡得着。”
现在国内时间大概上午十点多,律师应该到赵原青公司有一会儿了。任昭远乏得厉害,点开手机扬声放在一边:“嗯,有事吗?”
“任昭远!”对面传来重重的关门声,赵原青摔上办公室门,再开口时语气强压着放平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当面谈谈。”
“具体事项你可以和律师谈。”
“我不是想谈什么财产分割!”
“除了这个,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一年了,昭远,一年多了,我这一年做了多少事道歉了多少次,怎么都该消气了吧?你要时间我给你时间,你想独处我让你独处,结果呢?你就送我一份离婚判决书!这一年你还能专心做出拿奖的好设计,颁奖礼那个喜欢你的美国佬也去了吧?你无论如何都要离婚到底是因为我做错了还是你过腻了!”
任昭远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忽然扶着台边沿弓起腰,另一只手湿着按在胃部,水浸透布料触到温热的皮肤,显得格外凉。
对这段似乎有理有据的话,任昭远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安静好一会儿,听见赵原青让他说话。
他一个字都懒得多说,想把电话挂断,可按在腹部的手刚挪开胃里就一阵刺痛翻搅。
只喝了几听啤酒,这么长时间不吃饭,胃抗议了。
房间应该还有点吃的。
任昭远胡乱想着,手机忽然传出声音他才想到自己还没挂电话。
“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对我感情淡了有别的想法了,你如果真的爱我,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一次?我发誓改,再也不会了,你怎么就能这么干脆这么狠,十多年的感情说断就断。昭远,谁这辈子不会犯错啊?我就错这一次,之前那么多年的好就都没了?你真的拿这十多年当回事了吗?”
剧烈的反胃感来得格外突然,任昭远撑着洗漱台干呕几下没吐出什么,洗了把脸,抬起头看见镜子里两眼血丝青茬显眼的自己,忽然再一次弯下腰吐了个昏天暗地。
眼前一阵阵发黑,生理性眼泪被逼出来,嗓子鼻腔又辣又疼,胃里仅剩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最后全是酸苦的汁水。
亲手把这十年感情毁了的人来质问他是不是没当回事,不原谅就是不够爱,真可笑,真特么可笑得傻逼。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别不说话你说句话,喂?昭远?你想气想骂都行,说句话,别让我担心,求你了……”
“别,”任昭远出声打断,嗓子如同被反复碾轧过般沙哑,冷淡声音里却平稳得没有一丝颤动,“应该是我求你,赵原青。”
——“算我求你,别再恶心我了。”
第2章 “任老师”
等到任昭远回国时已经又过了一个月,这整整两个月几乎把谭铮起伏躁动的心绪生生磨平,使得终于面对面见到时居然维持住了从前的模样神态,既不显生疏亦不过分热络,淡笑着驻足招呼:“任老师也刚到。”
“刚停好车,”任昭远应了一声,走近和谭铮握手,“谭总难得有时间。”
须臾即分。
谭铮往回收的手微微蜷起,掌边还残留着任昭远的独特触感。
温暖,干燥,内侧生着薄薄的茧。
任昭远手很白,无名指根处曾长年戴戒指的地方色差不大,但略仔细些就能看出一圈微微凹陷的印记。
谭铮视线扫过那处时心头一跳,停顿一秒才稳着声线回道:“最近事情少,正巧收到邀请函就过来了,散散心。”
两个你来我往简单聊着,也就自然而然同行。
谭铮走在任昭远左侧,转向时落后一身位,又忍不住垂眼去看他的左手。
瘦,白,直,长。
很是好看。
无名指是空的。
纯黑软呢外衣的袖口下露出他最常戴的檀木珠串,紧挨着的腕骨凸起较从前更加明显。
任昭远日常时更习惯把饰品戴在左侧,耳洞也只在左耳有两个。
他今天戴了一枚极简的银白耳饰,正面只能看见一条银线,侧边才能看出是个简单的矩形,斜上另一个耳洞没戴,只在耳廓上显出一个极小的窝。
谭铮身边鲜少有男性会佩戴多余的饰品,他自己对这些也从不感兴趣。
手表、袖扣、领带夹,必要场合礼节到了就足够。
他一直觉得很少有男人能把花里胡哨的麻烦东西戴出赏心悦目的效果,也一直觉得,只有任昭远无论佩戴什么都不违和。
珠钻,玉石,金银……不论什么饰品在落到任昭远身上都会与他浑然一体,像为他所臣服,因他而存在。
不论繁简,总是合宜,相得益彰。
“步行到前楼要半小时,谭总怎么没乘车?”
“这儿风景好,想看看就让接待的人先走了。”谭铮在转弯后稳步跟上,和任昭远并肩齐平,“任老师对这里熟悉吗?”
“之前来过两次,知道布局。”
这座庄园占了座山和山下一片平地,据说六十六万平,庄园老板佟州和任昭远关系好,有头脑也爱折腾,举办的各类活动任昭远大都会到场,鲜少有不参加的。
“那我可要好好跟着,免得丢了。”
谭铮语调轻快,话里带了笑意,引得任昭远也饶有兴致地玩笑着应他:“我责任重大啊。”
“没事,盈亏自负。”
微风从谭铮那侧拂来,带了他身上的浅淡香气。
木质调,乌木之下生零陵,琥珀之中染白檀。
成熟不乏鲜活,风趣未失沉稳。
这款香任昭远熟悉。
他起初接这个品牌的代言时对几款香都做过了解,谭铮用的不是销量最好的主推款,但任昭远印象很深。
当时那位刚把头发烫成羊毛卷的老师傅在他说出「特别」的评价后晃着头问:“像不像一位英国绅士带着你来到历史悠久的图书馆,珍而重之取下一本纸页微旧的珍藏图书,又眨眨眼笑着从身后拿出一块坠着鲜红樱桃的甜点?”
任昭远自己的定制香就是用它做的基调。
这款香挑人,在谭铮那里却显出随意的适当。
任昭远意外于两人之间的轻松氛围,他自知不是健谈的人,却和只能称作认识的谭铮聊得很舒畅。
不需要特意找话题避免尴尬,也不是哪一方高谈阔论言语不休。
从升降不定的气温、晨间新闻播报的海啸,到洋流、地质,又聊到原石开采、成色类别..
后面聊到珠宝,谭铮居然也很有了解。虽然他笑着说自己班门弄斧,但简单几句任昭远就知道他不是一知半解充样子。
“当初入股的时候谭总说对珠宝感兴趣,我还以为是随口一提。”
谭铮拨开前边伸出来的枝条,轻声一笑:“和我形象不搭,平时我只说对股票感兴趣。”
任昭远也不禁跟着笑。
在这行待久了,习惯性就会从人的配饰穿着推断一二。谭铮在任昭远这里的印象是规矩、传统、求简,他以为谭铮的「感兴趣」至多和大部分人一样关注什么类别在市场上价值更高。
现在才知道不是。
“谭总是因为什么对珠宝感兴趣的?”
谭铮脚下一顿。
在来之前谭铮一直慌乱,真的见到任昭远后反而放松了。心自然而然落下来,静下去,忘了那些日夜惦念、思虑牵绊。
可现在任昭远随口一问又倏地把那些游刃有余打回原形,所有不可说的心思骤然翻涌,明明有无数个理由可以轻易回答,可一个「你」字偏偏哽在喉间不得动弹。
任昭远没听见声音,侧头看他。
谭铮面上维持着惯常模样,喉结微动,几个无伤大雅的谎在脑中列队,又在出口前被远远一声打断。
“任总!谭总?”
两人循声转头,刚刚的话题也就自然而然略过去。
有个人乘车中途看到路边似乎有棵罕见的高龄金丝楠木,同行的两人一起下车端详,之后陆续有路过的车停下打招呼,这儿已经离前楼不远,索性都让代步车先开走,他们聊尽兴再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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