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
作者:谢陵瑯
简介:
出轨的妈,被气死的爸,谁来给富二代一个温暖的家?
赵燕/纯情直球富二代公主攻×何明风/嘴硬心软收租公酷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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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溺爱长大的富二代赵燕,有着极为矫情的公主病,爸爸死后受不了老妈的骚扰回老家躲着,租到“曾经”堂弟的房子。
那个软软糯糯的堂弟怎么变成了薄肌酷哥,留着狼尾打着舌钉……房东是个二十岁都没有的青年,单眼皮,三白眼,看谁都是恹恹的。
直到……
赵燕:简直不要脸!他居然喜欢何明风。他居然敢喜欢何明风?!他有什么脸面喜欢上自己的堂弟,他爸还活着不得打死他。
但赵燕就是不要脸,黏黏乎乎地凑上去,被骂了也要和何明风贴在一起。
何明风冷酷惯了,冷眼看赵燕对他献殷勤,他追他逃,他逃他追,他追追追,他逃逃逃。
赵燕:我好爱他什么时候他才能爱我,快点吧,最好下一秒他就爱上我。
何明风:今天有点喜欢他,还是明天再爱他吧。
*攻受没有任何的法律和血缘关系
年上、HE
第1章
砰——
赵燕的耳边像是响起烟花炸开的声音,他想:全他妈的完了。
他并不抽烟,只觉得烟草燃烧的烟很呛,对他来说不臭也不会喜欢。
但他喜欢上了面前这个抽着不好闻的烟的人。
何明风蹲在地上,他的脚踮起,夹着烟的手支在一条腿上,青筋不明显地绷着,另一只手慢慢地摸着三花的毛。
三花叫妹妹,南平这边叫家里的女孩子就是妹妹,何明风留着及肩的狼尾,嘴里有一个紫色的舌钉,耳后到后颈有连成一片的竹子纹身,看起来很不好惹的不良少年却给一只小猫起了妹妹这样柔软的名字。
赵燕的心跳得很厉害,“砰砰砰”地像是要冲出他的胸膛,这时他不敢再和何明风对视,他怕藏在衣领下通红的脖颈暴露他不为人知的心思。
有点过于突然了,怎么会在这一瞬间意识到自己喜欢他,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心里清楚,只是不敢承认他很早就开始过于关注何明风了,也不敢承认偶尔面对他的手足无措不是因为何明风过于热情,而是自己无法承受他的亲密的慌乱。
“哥?”何明风看着突然低下头的赵燕,摸着猫有点疑惑。
赵燕摇摇头漫无目的看着虚空一点:“没事,叫妹妹就叫妹妹,反正是你捡来的。”
当何明风漫不经心地含着一支烟,眼里带着明媚的笑意向他展示路上捡来的小猫并告诉取名叫妹妹时,他就知道自己全他妈的完了。
他坐在椅子上,很不自在地翘起二郎腿想要掩饰什么东西,对着人家出现生理反应太不要脸了点,赵燕面上装得正经,心里想着快点离开。
何明风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话,对他捡来的脏团子很满意:“房子里的老鼠一直药不干净,来了正好,就是指甲太尖了,不知道有没有病,等会儿到宠物医院去检查一下,一起去吗?”
他抬头时显然对怎么对待这只新来的小猫持有极大的兴趣,眼睛微微眯起,三白眼也温柔起来。
“算了,”赵燕心乱地咳了一声,“我等会儿还有事要忙。”
蹲在地上的人嘴开开合合,在灿烂亮眼的阳光下能看见他柔软的舌头,何明风穿着无袖T恤,手臂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绷起又放松,汗水从喉结滑到衣领里。
七月的南平开始让人热得心烦,赵燕脖颈的红终于藏不住爬到了脸上,被何明风问脸这么红是不是中暑的时候耳朵简直要滴血了,他不自然地揉着滚烫的耳垂,整个身体都如着火一般,赵燕慌忙起身说自己先去躺一会儿。
他几乎要跑起来,在离开何明风的视线后他紧绷的肌肉一松,浑身一种用力过猛的酸软。
明明何明风看不到他了,赵燕却觉得他的目光如影随形地黏附在自己身上,这种感觉令他更觉羞耻,在恐慌下,他觉得自己就是剥了皮走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畜生。
赵燕抖着手拧了一把房门没有打开,太过紧张让他的手心出汗打滑,慌乱成这样也太不像样,他打开门有点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头脑发空,等着反应消下去。
何明风在楼下又喊了他一句哥,赵燕出现一瞬间耳鸣,后面说了什么他再也听不清,那团火越来越热,压不住,消不下。
赵燕忍受不住给了自己结结实实地一耳光,打完的一瞬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很快就是一阵涨疼,手心发麻,他咬牙切齿地骂了声操。
简直不要脸!
他居然喜欢何明风。
他居然敢喜欢何明风?!
他有什么脸面喜欢上自己的堂弟,要是赵兰屏活着非得打死自己。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赵燕想他刚来时不知道房东是何明风,看到他的一瞬间还很尴尬,从十一岁开始他们就没再见面,现在何明风十八岁,算起来有十三年没见,童年的分别并不算愉快,更何况后来何明风父亲的事再没有了往来。
那时候他是很喜欢这个弟弟的,在没有了联系也曾失落过,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件事也只留下了淡淡的影子。
赵燕反问自己喜欢谁不好要喜欢何明风,全天下的男人是死绝了吗非得喜欢自己的弟弟,即便他们没有血缘,可是在法律意义上他们毕竟是兄弟,他怎么对得起赵家。
喜欢上何明风这件事,比起欣喜他更多还是惶恐,十八岁,赵燕这个时候混在会所里,和朋友逃课去网吧,每天有使不完的精力也并不把恋爱放在心上。
何明风今年十八岁,父母在他十三岁时意外去世,初中之后就没有读书,家里有不少的铺子和房产,光靠收租就不愁吃喝,同理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他的时间被赚钱挤满了,赵燕猜他大概是没谈过恋爱的。
欲哭无泪,但凡何明风懂一点还好,偏偏赵燕亲口听他说过没有谈过恋爱,面对白纸一样小了六岁的弟弟,赵燕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他记得刚见面时何明风的不自在,生疏地叫他一起吃饭,最开始他连人都不会叫,整天喂过来喂过去,局促得可怜。
自己和邻居吵架又是他出来低伏做小地替自己到道歉,回来却什么也不说,有点傻地安慰自己,赵燕看不下去了,小时候的那点不愉快他早就释然,他让何明风叫自己哥。
不知道五岁地何明风对童年还有多少记忆,赵燕家里从小到大只有他一个孩子,他不喜欢和别的小朋友玩,因为被赵兰屏宠得有些过头,年纪小的也得让着他,这样总是和那些小朋友闹出不愉快。
赵燕小时候看到何明风的第一眼一点也不想搭理他,可是何明风很乖,软软糯糯地叫着他燕燕哥哥,大概是懂得赵燕莫名的敌意,他一直远远地追在赵燕身后看他玩耍,在赵燕指使他去端茶倒水时很乖地拿过来放在赵燕身边又远远地站在一边。
他太听话了,赵燕觉得他是个完美的仆人,他想要是回家能把何明风带走就好了。
赵燕被宠得太过,就有小孩看不惯,不敢明着欺负赵燕只能暗地里欺负何明风,何明风什么也不懂,被欺负了就是被欺负了,他也不说,是赵燕看到他身上的伤才知道有人打他。
当晚赵燕就把一个小孩牙打掉,一个小孩手打骨折,自己也鼻青脸肿,就算是这样,他还是用命令地口气傲娇又臭屁地对何明风说:“不准哭!不许让别人欺负你,打不过就跑,傻站着非得等他打死你?何明风你真的笨死了。”
何明风看着他一身伤都快哭了,抓着他的袖子不停地道歉:“燕燕哥哥对不起……燕燕哥哥……”
——这个一直被他看作弟弟的人现在成了他不能喜欢的心上人。
赵燕不需要去考虑何明风会不会喜欢自己,他烦恼的是自己是否真的喜欢他,自己能不能喜欢他。
他比何明风大六岁,知道这是不能儿戏的,想要去爱的欲望被理智扑灭,道德和伦理像是一条张着尖牙的毒蛇,狠狠地将他纠缠,他还没来得及喜欢,就被宣告了全世界只有他没有机会,这种窒息感要把他溺毙。
想得越多心越是发凉,赵燕清醒地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这不是平时那样撒撒娇就能糊弄的,喜欢上何明风的心悸归于平静,他仿佛置身黑白旷野,除了呼啸而过的风不见任何斑斓色彩。
昏昏沉沉间,他听到敲门的声音,何明风拿着盒藿香正气水站在门口,他比赵燕矮半个头,微微皱着眉看他:“我送妹妹去医院了,医生说每天去接,回来路上给你买了藿香正气水,槐花粉放在冰箱里,你有没有好点。”
几个小时不见,赵燕的眼睛就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没什么精神看起来颓废得很,他的声音虚浮:“还好。”
他接过何明风手里的药,微凉的手指擦过何明风滚烫的掌心,赵燕心一颤,不自在地往回缩了一下。
何明风以为他是嫌弃自己手上的水:“不是汗,我刚刚洗了手,你的头还晕吗?”
赵燕沾上了何明风带回来的暑气,背上的汗珠沿着背脊下滑,最后浸进被掖进的衬衫了,留下看不见的深色水痕。
他退后一步和何明风拉开了一点距离,垂着眼看被捏得微凹的药盒:“还有点,没事。”
“哦,”舌钉顶在上颌,“那你记得吃药,我先去做晚饭了。”
懒散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楼下,药盒被他握得温热,他的心还是乱了,下定决心和能不能做到是两回事,指尖似乎还有触碰时烫人的温度。
过于亲密的关系会引诱赵燕不停地沉沦,情难自禁,赵燕清楚要趁早抽身,不能等到无可挽回的时候再去懊恼,那就什么都迟了。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药盒放进了抽屉里,他没有中暑。
风穿过窗户拂过他的脸,他闻到昨晚下过的雨的味道,湿漉漉的,粘腻,带着夏天的燥热把人裹得密不透风。
光斑落在床上,晃得他眼睛疼,过度用脑让他疲惫不堪,躺上床却没有半点睡意,耳边是细碎模糊沙沙声,风在翻动着叶片。
睡不着,赵燕认输般坐起来,别人的恋爱甜甜蜜蜜,他的惨得自己都被气笑了,现在不想看到何明风,他理所当然要为自己龌龊的心思回避他。
……妈的,窝囊废。
偏偏何明风在下面叫他:“哥,我给你煮点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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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院子里花草葳蕤,矮化的桂花枝条张牙舞爪,淅淅沥沥的小雨下起来,微凉的空气中一股浓郁的茉莉花香。
何明风已经把猫接回来了,妹妹有点怕生躲在窝里不愿意出来,它是一只长毛三花,一身蓬松的毛像个毛线球。
今天没事做,赵燕一早就出了门,这几天他总是很忙的样子,饭也不经常在家里吃,何明风很少能碰上他一面。
何明风搬来椅子在屋檐下吃粉,聚成线的雨水落在地上将他的裤脚微微打湿,他早上给赵燕发的消息他还没回,是问他要不要去海边钓鱼,糖水铺装修的事暂时没有他亲自忙的,难得有一整天可以浪费的时间。
妹妹摇着尾巴探出个脑袋,何明风拿着一根猫条逗它,在即将被勾引出来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妹妹吓得躲回了窝里,这下任何明风怎么逗都不愿意探出头。
赵燕早上走得早没有带伞,虽然是打车回来的一路还是会淋到一点,他的肩膀一片深色的水迹,柔软的发丝也沾满了雨珠,星星点点聚集在一起,不堪重负地从他头发上滴落。
“忙完啦?你不回消息我也不知道你还回不回来吃饭,还剩了点叉烧,要吃的话我给你煮个叉烧粉。”何明风站在他身后,看他脱下外套。
赵燕其实没什么要忙的,他早出晚归回消息慢也只是躲着何明风,今天在咖啡店坐了一上午文件也没看进去几份,越待越烦直到抬头看才发现下雨了,何明风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但手机静音没有听见,微信上也是七八条消息,只不过他装聋作哑当不知道。
他倒了一杯温水,拿在手里不喝:“还剩一点但没什么关系,帮我煮一点不要放辣椒。”
“不要?”何明风笑他,“怎么就不吃了?”
“嘴里长了个溃疡。”
第二天起来赵燕就觉得嘴巴疼,喝个热水都要抽气,一照才发现嘴里长了个溃疡,估计过于上火,几天了都消不下去。
“我记得家里有药,等会儿我给你找一下,最近还是少吃一点热气的东西,给你煮个凉茶。”
赵燕不喜欢苦不拉几的东西:“不用,我上点药就好了。”
嘴巴疼饭也吃得艰难,赵燕洗完澡出来看到何明风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妹妹跑了出来蹲坐沙发边,可能是饿的,蹲也蹲不稳,摇摇晃晃抬头细声细气地叫。
赵燕大手一捞把它端在手心里带走了,小小的一团,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眼睛很大,吓得不敢乱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没喂到的猫条被收到桌子上,赵燕把妹妹放在上面护着它不掉下去,手托着它的脑袋,拿着猫条在它面前晃。
黏糊糊的东西蹭在它的嘴巴上,赵燕最厌烦这种粘腻的感觉,抽了张纸隔着免得弄到自己手上,听网上说猫条不能喂太多,不然小猫会产生依赖性。赵燕喂了半支就不再喂它,不管它怎么叫也没用,平时都是何明风在管,他磕磕绊绊地给妹妹配粮一起放到窝里去。
赵燕看着头也不抬只管吃的猫,点着它的脑袋:“讨债的。”
只有那天中午一面,他们现在几乎不在一起吃饭了。
关于赵燕家的事何明风是知道一点的,他妈出轨把有病的爸气死之后还想要公司,赵燕受不她就回老家来,助理选了几套出租的房子给他,刚好他就租到自己家。
关于忙什么,何明风还是不太了解,他猜可能是公司的事不方便给他看到。他觉得赵燕过于生分,对他防备心太重了,其实只要他说一句不要打扰自己能一天不和他说话。
消息回复越来越慢,何明风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猜是遇到了麻烦所有才这么忙,他早上起来家里已经没人,晚上回来赵燕躺下睡了,加上自己每天都要去糖水铺看装修,两人更加碰不上面,同在屋檐下一句话也说不上让他心慌。
今天下午他回来得早,再过一周店铺就装修好了,今天总算是到了收尾的时候,他特意去果园买了只活鸡回来自己杀。
赵燕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大股香味,他晚饭还是在外面吃,闻到这个味道再一次觉得外面的晚饭是真的难咽,何明风端着碗筷出来看到他,眉飞色舞地说他今天炖了鸡汤。
连妹妹也分到了一点被打出泥的水煮鸡肉,吃饱了躺在窝里翻肚皮。
赵燕换好鞋,他想起路过的旅行社,天天往外面跑还不如出去旅游一趟,有理由又方便。
“我吃过饭了,有点撑。”他不太想喝,一喝就跟自己认输了似的,莫名其妙就较上了劲。
何明风打饭的手一顿,把碗里的饭倒回电饭锅:“那喝点汤吧,汤又不占地方,我回来就开始炖,你要是一口不喝也太可惜了,连鸡都死得不明不白。”
赵燕有点为难,何明风直接上手给他舀:“哥?”
喝一碗也没什么,干脆还是去旅游算了,每天都纠结,还不如躲到外面去,眼不见心不烦的也不伤何明风的心。
赵燕还是坐下接过碗,一口下去没注意烫了舌头,找不到地方吐硬生生咽下去,喉咙马上就火辣辣地疼,一路烫到胃里,嘴巴通红的,眼泪花都浸了出来。
何明风被他吓一跳,手忙脚乱地给他端来凉水,嘴里啧了一声:“早知道不要你喝了,刚刚在想什么,那么烫也不吹一下。”
“没什么。”
何明风不信,没事天天往外面跑:“真没什么?”
赵燕抽着气:“真没什么。”
何明风盯着他不放,他不喜欢这种被敷衍的感觉。
赵燕无奈,放下碗:“真的没事。”
看他不肯说,何明风也有点急了:“真有什么你和我说就行了,我又不是什么也不懂……你是不是还是……”把我当外人看。
明明是他要自己叫他哥的,现在遇到点事就把自己往外面推,何明风特别讨厌这种感觉,永远建立不起来的亲密关系,只要有一点事就把他排外。
“没有,”赵燕截断他的话,“不要问了,你也不想我随便找个借口骗你,我一个人就能解决好。”
绝对会解决好,出去再回来他就会变正常。
“……别担心。”
真没意思,何明风闭嘴了,不太高兴地戳着碗里的饭,蓬松的刘海挡住他大半张脸,低着头赵燕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很轻地叹了口气,何明风心思敏感,他也不想找借口敷衍他,赵燕能想到告诉他是公司的事后他会说什么了,那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鸡汤慢慢亮下来,赵燕两口喝完,食之无味,干巴巴地和何明风说了一声就站起来上楼,何明风没什么反应,当没听见他的话。
赵燕看不下去,迟疑须臾还是说:“已经解决了。”
何明风这才点点头。
妹妹伸着懒腰醒了,它已经不怕人,迈着小短腿扑腾过来蹭着赵燕的裤脚,赵燕俯身摸了摸它柔顺的猫,妹妹抬起前爪去抓他。
楼下就剩下何明风一个人零碎的碗筷碰撞声,他用脚轻轻拨着妹妹的肚皮,也不知道是在骂谁:“没良心的东西。”
餐具放进洗碗机,他带着三花敲开赵燕的门。
赵燕打开门,何明风站在外面从他身侧看到房间里摊开的行李箱和散落一地的衣服,稍微好一点的心情又落下去:“你去哪里?”
赵燕本来不想他看见的,这几秒他也不可能把丢得到处都是的东西收起来,破罐子破摔让他进来。
“去旅游一趟。”
何明风憋出一句:“挺突然的。”
赵燕不欲多解释:“嗯。”
两人陷入沉默,何明风泄气了,他想问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他现在躲着自己,那点自尊心让他说不出口,眼巴巴凑上去问也显得他太可怜了点。
他心里不是滋味,妹妹挠着他的手要下去,喵喵叫得他心烦意乱,心里闷了口气,他站起来往外走。
“那你不要忘了要带的东西,打算出去玩几天回来?”
赵燕旅行团还没看,含糊说到:“可能一个星期。”
“玩得高兴点,不要忘了给我带礼物。”
何明风轻飘飘留下这句话走了,赵燕听出他不高兴,故意这样说的,听着勉强得很。
可解释也没有能解释的,他垂下眼继续叠着他的衣服,南平太热了,他打算往西北走去看一看草原。
门又被打开,他疑惑何明风没有敲门,抬眼看只是开了一条小缝,妹妹被他推着屁股塞了进来,懵逼地和赵燕对视着。
门被关上了,何明风的透过门模模糊糊地传过来:“它说要和你睡。”
赵燕不由得笑出声,何明风这个人也真是……招人稀罕。
是觉得说的话不对又不好意思吗?所以才推了小猫过来,赵燕对着妹妹招招手把它捞在怀里。
揉了把头举起来和自己对视。
妹妹:“……喵。”
赵燕把脸埋进它软软的肚皮里:“知道了,我会给你带特产回来的。”
他靠在床边,脑袋仰在床上,妹妹挣开他的手爬到床上,他被何明风洗得香喷喷的,赵燕允许它睡在自己的床上。
“早点睡。”脚步声远了,何明风回了自己房间。
行李收拾出一半,赵燕打开手机报团:“今晚只能你自己一个猫睡了,不准尿我床上,不然把你窝丢了。”
妹妹听不懂,但上来就是对着他的脸一抓:“喵!”
他定了今晚的票,还要两个小时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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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路上有很多出来散步的人,赵燕拉着个行李箱神色匆匆,车轱辘碾过水泥地面,催着他马不停蹄往前走。
网约车等在路口,他直接到机场去汇合,一路上都盯着窗子外面发呆,他其实有点困了但闭上眼又睡不着,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眉眼深刻,鼻梁落下一道深深的阴影。
一路飞到目的地,他都没怎么睡,飞机餐难以下咽,他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跟着团这么难受还不如自己坐商务舱,到了那边租一辆车自驾游,选团的时候没注意看,团里人有点多,挨挨挤挤吵得他烦上加烦。
住宿安排是两人一间,他不想和别人一起住,去前台问了又没有房,回来时没什么表情,沉默地拿出衣服去洗澡,他现在有点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今晚打算先凑合一下明天再说。
他洗完澡的出来房间里已经有一个人了,正靠着床头玩手机,听到赵燕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对着他打了声招呼。
“我叫刘真,你要睡了吗?”
“赵燕。”他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他的头发还滴着水,但这一路折腾来他累得不想吹,这里的草原海拔并不太高,他们一路会向上走,海拔越来越高温度也越来越低,赵燕打着呵欠上床,头发上的水珠落下来打湿了他蓝色的睡衣,脖颈是带着粉的白。
刘真也不再说话,他也收拾好进了浴室,出来赵燕已经躺好了,被子整个蒙住头,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刘真关了大灯只开着自己床头的小灯,耳边传来的动静赵燕并不陌生,是办公室敲键盘的声音,细细碎碎吵得他半天睡不着。
他困得脑子发昏,被子里呆久了就闷得喘不过气,赵燕烦躁地掀开被子,下床行叮呤哐啷翻李箱找眼罩耳塞。
这玩意他很久不用了,刚来南平的那段时间他每天晚上都要戴着,不然只能睁着眼睛到天亮,一闭眼就是爸爸被白之衡气得病发,混乱的打骂吵闹之中送到抢救室,赵燕在门外苦等一天一夜等来的却是病危通知书,头七都没过白之衡就找他要公司。
按照他的想法,他到这里来心思应该平静了。
他不是没想过这是吊桥效应,可是现在脑子里仍旧全是何明风,他笑着递给他一杯槐花粉,说打算开一家糖水店。赵燕知道前段时间他在忙装修的事,说过几天就打算开业,可惜他走之前也不知道何明风定的日子是哪天。
他满脸疲惫地上床,刘真看到他戴着的东西不好意思地向他道歉,赵燕没理,他一点都不想和别人打交道,他来这里完全是为了躲何明风。
他只要在回去之前不再喜欢何明风就行了,他宁愿是一场心跳加速的误会。
天还没亮,早上七点起床,统一在酒店吃过早餐就要出发了。
赵燕压根就没睡醒,眼下带着淡淡的青,他靠着行李箱低着头不说话,刘真站在他的旁边看起来精神很好。
包里的手机震了震,是何明风的消息,先是发来一张照片,妹妹躺在他的床上眼睛都睁不开,何明风一只手托着它的脑袋,一张猫脸和半只手占满了整个屏幕。
【何明风:你什么时候走的?它一只猫睡了一晚?】
他是早上起来准备去铺子,想起赵燕昨晚说去旅游的事,想敲他的门看他还在没有。平时敲两声就能听得到他赖床的声音,今天半天都没有听见赵燕在里面说话,他怕出什么事,结果进来一看人的影子都没有。
被子平平整整地铺在床上,枕头的地方只有一团小小的隆起,他手伸到被子里不仅没有摸到一点温度,妹妹反而被他弄醒了,轻轻地叫了声又继续睡过去。
赵燕糟心地闭上眼,手机揣回兜里当没看见他的消息。
导游还在酒店处理事情没来,赵燕没睡醒没什么胃口吃得很少,面前多了一瓶牛奶,他抬头看是刘真,正傻乎乎地对着他笑。
看赵燕没有接,牛奶又被他往前面递了一点:“你脸色不太好,是我昨晚打扰到你了吗?坐你旁边看你没吃什么东西,在高原最好还是喝点牛奶垫一下肚子。”
赵燕接过来说了声谢谢,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刘真的脸一下子红了,退开一步站到他的旁边,偷偷打量着赵燕。
赵燕的外婆是法国人,所以他的轮廓深刻,鼻梁很挺,柔软的头发微长,他低头插吸管时遮住了他一半的眉眼。手指也很长,骨节分明,左手中指带了只素圈金戒,站在那里气质微冷,如果不是昨晚和他一间房,刘真也不会和他说话。
因为他看起来和自己不像是一路人,脾气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赵燕喝完一瓶牛奶导游终于组织人上车,赵燕的胃有了的点饱腹感,精神稍微好了一点,拉着行李箱转身的时候看刘真还愣在那里,好心提醒他出发了。
刘真不好意思地答应一声,赵燕看他傻里傻气地,上车后每个人的座位自己选,赵燕上去得比较早,选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以往他出门都是司机开车,很少有和别人挤大巴的机会,车子上有点闷,赵燕一上来就觉得不舒服,靠着椅背带着耳机不想说话,闭着眼也不知道到旁边坐的是谁。
今天是到海子去,赵燕穿得很厚,这里要冷一点,一路上车窗都是严严实实关上的,前一个小时还好,到了赵燕后面就开始想吐,胃酸上涌,他的脸色更白了,有力无气地憋着不让胃里的酸水反上来。
明天就退团,这个车坐得太他妈的难受了。
刘真拍了下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有人模模糊糊地在他耳边说话,赵燕费劲地转过头,难看的脸色把他吓了一跳:“卧槽,你是不是高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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