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覆局 作者 云间乱墨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4分类:小说浏览:28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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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名称: 覆局

本书作者: 云间乱墨

本书简介: 少时一面之缘,自此令赵洵念念不忘。

那年大相国寺,月色花光,相映成辉。

溶溶月色之下,小娘子眉间带笑,双眸明亮如星,就连她衣褖上的珍珠也在灯火下熠熠生辉。

可他还没来得及问小娘子的名字,她就不见了,他想,或许这就是山棚上所绘的神仙吧。

后来,他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

可是由于党争,他与她的父亲势同水火。

没关系,为了姻缘他甘愿骂不还口,顺便找时机拉拢。

可是她又与青梅竹马的状元郎有着娃娃亲。

没关系,他会拼尽全力去争取,一次示好不成,那就两次,两次不成,那就三次。

反正他文能舌战群臣不带怕,武能领兵打仗平天下,背地里当个绿茶黏人精又怎么啦?

没有什么天赐良缘,好姻缘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

【剧情版文案】

外敌当前,内藏奸佞,大梁盛世之下,危机四伏。

为改积弱局面,赵洵试推新政,逆流而上。

起初徐予和顾忌新旧党争,并不想和他有过多交集,可她后来才发现,其实他并非如旁人所说那般,因为他们都同忧于民。

用屈辱换来的和平,绝不会长久,议和妥协只会助长外敌嚣张气焰,只有兵强马壮,方能挺直脊梁,争得长久太平!

——

1.背景参考北宋中后期,官制仿北宋元丰改制后,有私设,不喜轻喷

2.男主无历史原型,构思出人物之后才知道徽宗第三子郓王赵楷也参加过科举考试且考中状元

3.1v1,he

4.中间有一部分称呼有点对不上,但不影响整体阅读感,目前正在修改完善前面的称呼和剧情,建议养肥,最后感谢收藏的宝子们

第001章 天欲雪(一)

旧雪未消,东风料峭。

身上的棉衣冷硬如铁,冻得周大浑身直哆嗦,他那拽紧缰绳的手冰凉发紫,仿佛随时会从腕上脱落,只好吸溜着鼻子对着双手使劲儿哈气,又反复揉搓,十指这才恢复了点知觉。

车轱辘轧到路中间凸起的石块,马车剧烈震荡几下,帘幕随之晃动起来。

冷风顺着缝隙钻进车内,吹的妇人连连干咳。

斜倚在车壁上闭目小憩的徐予和猛然惊醒,她来不及多想,慌里慌张地把帘子压好,又打开水囊倒了盏茶递到妇人嘴边。

“娘,喝点水压一压。”

张氏只细细抿了一小口,便又猛地咳喘起来。

“夫人就该养好身子再启程的,”冯养娘轻轻拍打张氏后背,目露忧色,“可巧遇上这倒春寒,再受了凉可如何是好。”

数日奔波使得张氏消瘦许多,眼里爬满细红的血丝。

看着母亲如此憔悴,徐予和鼻尖发涩,心里更是跟揪着似的难受,“爹爹着急回京赴任,这才把娘留下养病,娘何不清了根再进京。”

张氏愁眉不展,道出心中忧虑:“京城是何种地方?听闻上头欲推新政,正是多事之秋,你爹性子犟,那张嘴又得理不饶人,当初犯颜直谏惹怒先帝,贬官已是万幸,承蒙新君宽厚仁德,才将他调回汴京,我哪敢再由他胡来,免得再拖累你陆伯父。”

行路颠簸,盏中未喝完的茶水激起一层又一层涟漪,徐予和垂下眼睫,若有所思。

新政之事她略有耳闻,宁王赵洵意欲变革军政,俟机北伐,陆伯父觉得以大梁如今的兵力,北伐实在无望,不愿百姓再遭兵乱,故而与同僚联合上书极力反对,父亲知百姓苦战久矣,跟陆伯父又是至交,政见相合,多半会与他共同打击新政。

然而传言当中赵洵心眼极小,有人背地说他几句坏话,隔天便收到外放岭南的调令,父亲身为台官,自然会冲在前头,若是出言不逊得罪了他,被报复也是迟早之事。

她不敢深想下去,只能紧紧抓住母亲的手,尽力宽慰:“本朝素有不杀言官的规矩,官家肯召爹爹回京,自是知晓他的秉性。”

张氏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朝堂之事,瞬息万变,官家的脾气谁又说的准。

忧思之际,几人忽然听得外面驾车的周大如是说道:“夫人,天寒地冻,前面有家茶棚,小人想去弄些热汤暖暖身子,不知夫人需要什么,小人可一并带来。”

风声呼啸,树枝呜咽,任车帘挡的再严实,还是会有凉气进来。

车内如此,更不必说外面了,张氏赶路心切,但念着周大顶着寒风驾车着实不易,便同意他稍作停留。

见母亲咳得厉害,徐予和放心不下,把汤婆子塞到张氏手里捂着,“娘,我下去煎副药,再打包些吃食,娘不能见风受凉,就跟冯姨待在车里。”

冯养娘拉住徐予和,“娘子,外头冷,还是我去吧。”

徐予和把冯养娘按回去坐着,笑说:“冯姨,正因外头冷,才应该我去,我年纪轻,不惧寒,你在车里歇着也能同我娘说说话。”

张氏弯起眉眼,苍白的脸上泛着笑,整个人倒显得有了几分气色,“燕燕最是心疼我俩,由她去吧。”

夫人和娘子对自己如此照顾,冯养娘心下触动不已,眼眶竟微微泛红。

徐予和戴好帷帽,拎上药包,抬手把帘子撩开一个小缝,弯腰出去跳下马车。

马儿低鸣一声,烦躁不安地原地跺脚,怎么也不肯往前行进。

周大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徐小娘子,许是天冷,咱们又日夜兼程,这马闹脾气呢。”

环视四周,徐予和指着旁边的老榆树说道:“不碍事,就拴这儿吧,待会儿取些草料清水好好把它喂一喂。”

周大连连称是,把牵马的绳索绕着树干缠绕数圈打好结,可马儿仍不停尥蹶子,甩头吐着鼻息,怕马匹惊扰雇主再出什么岔子,他只得赶紧安抚起了马儿。

徐予和着急煎药,便独自一人先行进了茶棚,打眼一扫,这里肉眼可见的简陋,几片破旧的竹篱便是围墙,水井旁有处空地,被茶棚主人种了些菜蔬。

靠左手边有个马厩,里面拴了十几匹骏马,那些马结实雄悍,屁股上都刺了字,像是军中马匹。

风声渐歇,周遭安静得出奇。

徐予和眼皮子倏然跳动两下,心底涌出一阵不安,院里拴着这么多马匹,没道理屋内没有一点人声。

她顿住脚步,谨慎观察周遭情况,犹疑许久,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慢慢放下心来。

“店家,可否借灶台一用?”

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又喊了几声,依旧没人回应。

迟疑片刻,她大着胆子进到里屋,桌上伏倒了一堆人,他们身穿官服,皆配刀剑,其中两人服色不同,衣料华贵,应是官差头目。

连官府的人都敢药翻,必是黑店无疑。

徐予和心下一沉,想也不想掉头就走,却瞥见门后一滩暗红的血迹。

惊慌之余,她后退两步,不慎撞到柜台上。

帷帽掉落在地,她顾不得去捡,又发觉脚底下踩到个软软的东西。

低头一看,柜子里竟伸出一只沾有血迹的手!

徐予和被吓得呆住,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手脚也发软不听使唤,可想到母亲与冯姨还在马车上,她那颗悬着的心现下吊得更紧。

冷不丁刮来阵冷风,拍得门板直响。

外面的脚步声杂乱无章,且愈来愈近。

她顿觉不妙,深吸一口凉气,扶着柜台轻挪脚步,试图找处隐蔽角落藏匿起来。

才转过身,院里便传来一声闷哼,只见周大被十数个蒙面黑衣人砍倒在地,她还能闻到空气中新鲜血液的腥甜味。

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徐予和,一时间愣在原地。

那方马车内的张氏听到异动,掀开帘幕一角,透过缝隙小心查看外面的情况,这才惊觉茶肆那里竟聚了一群手持兵刃的蒙面黑衣人。

如此大阵势,张氏惊得浑身直冒冷汗。

再一细想,她又看出些端倪,夫君徐琢被贬多年,鲜少插手京中事务,况且他与当朝宰相陆敬慎交情匪浅,没人会无聊到行刺一个小小台官的家眷,而选择与宰执交恶。

所以,蒙面人行刺的目标另有其人,并且对方来头不小。

张氏未敢犹豫,当机立断打开车厢暗柜把冯养娘往里推,自己却没有躲避的意思。

冯养娘在其身侧侍奉多年,怎会不知张氏内心所想,只能红着眼睛把人拖拽进来,再抱住她的身体令其无法动弹。过了好一阵子,她才腾出手来拉好暗柜的木板。

她们不知道,暗柜门刚合上,便有名矮个子蒙面人来搜查马车。

长刀挑开车帘,矮个子伸着脖子往里草草看了一眼,见里头没人,他以为车上下来的只有一位小娘子和会点拳脚功夫的车夫,随即扭头往茶棚走去。

而茶棚里的徐予和,此时也只希望母亲和冯姨不要从车内出来,她在心里不停恳求这些官差早点清醒过来,或许能有转机tຊ。

蒙面人越逼越近,方才沾了血的刀还在慢慢往下滴着血。

可他们走了几步又停下了,时不时探着头往屋内看。

看来这些人对里面的官差似乎有所忌惮。

徐予和也瞬间明白蒙面人的目标是那些官差,柜台后的尸体穿着粗布衣裳,手掌上全是茧子,十有八九是茶棚主人,自己只是恰巧赶上他们行刺。

说实话,她有些后悔。

要是知道会碰到这档子事,说什么也不在此停留了。

可事情已然发生,想再多皆是无用,荒郊野外,与其寄希望有奇迹发生,不如依靠自己。

徐予和屏住呼吸,强逼自己保持冷静,接着退回屋内,拔出一名官差的佩剑防身。

其实她从未学过刀剑,只是随父亲看过几次团练,尽力模仿那些兵士持刀的动作而已。

蒙面人都是练家子,一眼瞧出这个小娘子不会武,便不再管她,只细细观察屋内的情况。

经过此番变故,屋内那些官差仍无甚动静,领头的蒙面人放心许多,以为下在茶水里的蒙汗药起了作用,已将他们尽数麻翻,也不再有所顾忌,挥手示意后面的人合围上来。

刀光晃眼,徐予和躲闪不及,危急关头只觉得被人往后一扯。

铛——!

耳边传来金属猛烈撞击的声响,她缓过神来,却见那些人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其中一个男子站在自己身侧,手持长剑挡住数道兵刃。

“小娘子,你且在我身后躲躲,别让血脏了你的眼。”

那人身穿油紫圆领襕袍,腰间束玉带,挂在腰上的金鱼袋极为惹眼,能如此穿着,在朝中身份绝不简单。

徐予和躲在后面默不作声,暗暗观察形势。

她也明白了这些官差都是装晕,他们早已察觉不对,索性将计就计,此刻杀的蒙面人措手不及。

另一身穿绯红圆领袍的男子正与方才领头的蒙面人缠斗,那蒙面人虽然勇猛,但屋内摆着桌凳,空间逼仄,他不如对方身手灵活,一身蛮劲无法施展,几招之后就被踢翻在地,刚爬起来下巴又挨了一脚。

蒙面人吃痛捂着下巴,赵洵趁势夺掉他的兵刃,拿剑横在他颈前,侧过头提醒其他人:“抓到后先看看他们嘴里是否藏了毒?

头目被擒,余下的蒙面人也慌了神,更加不是官差们的对手,很快被悉数擒住。

悬在徐予和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难怪刺客先前行动畏手畏脚,因为这群官差确实厉害。

差役们扯下刺客蒙面的布巾,挨个撬开嘴巴检查,见齿间没有□□,便拿来绳索把他们全部捆起来齐刷刷扔到院内的空地上。

赵洵面露不屑,眯起眼打量他们,“凭你们几个,也敢来行刺我?”

领头的蒙面人神色激愤,胡须竖起,朝着他狠狠啐了一口。

赵洵厌恶难忍,一脚踹翻大胡子,挥剑割掉带有唾沫的衣摆。

大胡子不服气,在地上一边挣扎一边骂骂咧咧。

赵洵眉毛一挑,掀开袍子抬脚踩在大胡子脸上,脚下之人受此屈辱,吱吱哇哇叫骂得更厉害,可他充耳不闻,眼神锐利如锋,又加重力道狠狠碾了几下,“满嘴粗鄙之语,涯深,堵住他的嘴。”

话音甫落,杜浔从尸体身上随手扯下一团布塞进大胡子嘴里。

大胡子人也不傻,张嘴就要把布团儿吐出来,杜浔赶忙塞回去,又撕根布条勒着他的嘴缠了好几圈才作罢。

行刺一事恐牵涉颇多,徐予和在一旁看得心如乱麻,担忧徐家会因此事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赵洵收起长剑,换了副神情走到徐予和身前,掰开她手中紧握的刀丢给旁人。

他眉眼带笑,温其如玉,与刚刚的狠厉模样判若两人,“刺客已被拿下,小娘子莫怕。”

徐予和稳住心神,叉手行礼,颤着声音道:“蒙相公搭救,感激不尽,今日所见定守口如瓶,绝不外传。”

赵洵愣了一下,轻轻笑说:“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缘何说不得?我像是那等凶神恶煞之人吗?”

徐予和稍稍抬眸,那人生的清雅矜贵,朗如日月,和凶神恶煞……完全不沾边。

“不像。”

寒风瑟瑟,吹乱她鬓边碎发,赵洵心念微动,不由生出几分怜惜。

“倒是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娘子,未带厮役,车夫又被刺客杀害,打算如何进京?”

徐予和朱唇紧闭,她还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毕竟刚刚的情形,能保全性命已是万幸。

赵洵被她盯得不自在,忽而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翘起唇角,“眼下虽是正午,但小娘子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只怕天黑前连最近的驿站也无法抵达,夜里有贼寇劫人钱财不说,豺狼虎豹也会出来觅食。”

徐予和眉梢颦蹙,眸中流露出迷茫之色。

赵洵心下一笑,挥手命差役把徐家的马车牵过来,温声安抚:“小娘子不必惊慌,大可与我等同行,若真遇到山贼猛兽,也不足为惧了。”

他说的有板有眼,杜浔听完脑瓜子嗡嗡乱响,林子里有野兽不假,倒也没那么夸张,顶多就是些野兔山鸡,他在这条官道走了这么多次,连豺狼虎豹的毛都没遇着,至于匪寇,也早让他们给一窝端了。

直觉告诉他,赵洵,不对劲!

第002章 天欲雪(二)

徐予和对他身份存疑,稍作犹豫,忙垂首施礼,“多谢相公好意,我此行去往汴京,便不劳烦了。”

赵洵一听反而更为喜悦。

“巧了不是,涯深,这位小娘子与咱们同路。”

杜浔觑他一眼,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准没错。

不多时,两名差役就将马车牵了过来。

张氏裹着厚重的裘衣在冯养娘的搀扶下仓促赶来,她紧紧攥住徐予和的胳膊左看右看,激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双目浮肿,眼眶里还含着泪,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对着赵洵躬身行礼:“多谢小相公搭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冷风袭来,又是几声干咳。

徐予和神色忽变,将张氏身上裘衣拢得更紧,也顾不得其他,扶着母亲进了里屋。

“娘,你怎么下来了?当心受凉。”

张氏刚坐定,便又止不住咳了起来。

“娘子,夫人瞧见有刺客,担心你的安危,想下来寻你,可……被我给拉住了,这会儿正难受着呢,”冯养娘终于抑制不住满腔的情绪,掩面而泣,“还好咱们福大命大,遇到了贵人相助。”

赵洵紧随其后,对着徐娘子拱手作揖:“刺客乃是因我而来,惊扰到几位,实在惭愧,幸而同路,夫人可与我等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

当今朝堂波流暗涌,新旧党争激烈,沾上不该沾的人,都有站队之嫌,难免惹人猜疑。

张氏是士族出身,深知其中利害关系,多年前父亲正是因党争才遭构陷,夫君上书陈情无果,劝谏官家反被有心人借题发挥,以致于触犯龙颜,落了个贬谪的结果。

面前这位小相公年岁尚轻,却能服紫,腰间的玉带与金鱼袋无一不彰显着其身份尊贵,差役身上还挂着枢密院的牙牌,估计就是夫君口中那位试图推行新政的宁王。

“小相公说的哪里话,世上之事,福祸难料,多亏你们,我们才能逢凶化吉,”张氏不想得罪对方,也不愿给夫君招惹麻烦,便用丝帕捂住口鼻,扭过头咳嗽几声,“只是我路上感染风寒,实在是怕把病气过给你们。”

徐予和细眉微蹙,“相公才将刺客擒住,想来还要审讯押解,带上我们,怕是多有不便。”

这避之不及的态度,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赵洵当她们顾忌男女有别,眼前小娘子不过十五六岁,与一众陌生男子同行确实多有不便,也不好再说什么,转头瞧见杜浔在旁边幸灾乐祸,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折中之法。

“夫人身子虚弱,禁不起快马颠簸,是晚辈思虑不周,我师兄平素爱行善事,愿为几位娘子赶车,望夫人莫要拒绝。

杜浔顿时满头问号,心中忍不住腹诽起来,不是,自己何时说过愿意赶车啊。

张氏犹豫片刻,但眼下也没其他法子,只得起身施礼,“多谢两位小相公热心相助。”

赵洵笑着颔首,随即背过身走至院中,脸上神情骤冷,目光狠戾。

差役们缄口不言,跟在他身后把刺客押到柴房。

这群刺客也算是有骨气,即便被抓,也迟迟不肯屈服,要么咬牙一声不吭,要么就跟着大胡子痛骂赵洵。

被骂那人阴沉着脸,眸中杀意再也隐藏不住。

杜浔拔出长剑抵在大胡子脖颈处,霎时红痕显现,骂得正起劲儿的几个刺客,现下也闭紧嘴巴不敢言语。

“驴下的,要杀便杀,否则,”大胡子倒是面无惧色,朝着赵洵冷哼一声,“我定取你项上人头!”

杜浔失了耐心,把剑往上抬了抬,“休再口出狂言,真以为没法子对付你们?”

赵洵皮笑肉tຊ不笑,居高临下地望着大胡子,“莽夫之勇,合该被当枪使,连累你的同袍。 ”

此话一出,其余刺客纷纷看向大胡子。

大胡子表面镇定无常,实则也颇为惶恐,赵洵既说出同袍二字,想来已经猜到他们是军中兵士。

“刺杀皇嗣是诛九族的大罪,真以为指使你们行刺之人能够手眼通天到保住你们的家人?”

他们有胆行刺,多半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磨嘴皮子始终是浪费时间,赵洵不知幕后之人如何说动的他们,又许了哪些好处,但以家人相要挟,确实是个百用不烂的好手段。

有人明显神色慌张,左顾右盼。

见中间有人动摇,赵洵回身踱步,“少做梦了,他们撇清关系还来不及,现在说出指使之人,或许我心情好了,能帮你们脱罪。”

大胡子急了,张嘴怒喝:“呸,你这怂别想诈我们,谁人不知你睚眦必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洵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那他们的父母妻儿呢?你可考虑过?”

大胡子哑然,跟着他行刺的兄弟,都是凭着腔热血与不甘,有的人家中确实尚有亲属。

赵洵将视线落在其他刺客身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也是难为你们,摊上个没脑子的头目,被当枪使都不知道。”

大胡子怒目圆睁,他最恨旁人说自己没脑子,张嘴又想斥骂赵洵,却听到一名瘦刺客哽咽道:“我后悔了,薛指挥使,家中老娘生病不能陪侍左右也就罢了,还要连累她杀头。”

他有些动容,可又怕其他人出卖岑琦,只得高声厉喊:“没出息的家伙,哭什么哭。”

瘦刺客还在自顾自的哭,赵洵拍了拍他的肩膀,凑近说:“有何难言之隐,不妨直说,我会差人好生照护你母亲的。”

瘦刺客也是忠心,之后任赵洵再怎么问也只是小声呜咽。

不过无意泄露的信息已经足够了。

他们身形魁硕,皮肤粗糙黝黑,领头的蒙面人出招迅猛有力,与之对战,有种战场厮杀之感,都说西北镇戎军中有位以勇猛闻名的薛旭薛指挥使,想来那位便是,余下刺客也带有西北口音,骂人之语多是那边的地方话,看来都是些西军兵士。

赵洵心中已有脉络,决定试探一二,“涯深,这几日走得急,汴京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杜浔心领神会,跟着他一起胡诌:“有,岑琦刚到汴京就被官家召见,只怕此时已卸掉他的节使之职,扣在监牢里了。”

薛旭登时咬牙切齿,神色愤懑,额间青筋直冒。

这些细节赵洵皆收眼底,故意问道:“我不过是提了一嘴岑琦,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薛旭不擅说谎,眼神来回躲闪,说话也开始结巴:“没有,你说的岑将军,我……我不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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