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息怒,我强制错人了
作者:吃一口椰冻
简介:
江浪,从小多病,嗝屁以后获得一个复活机会,条件是穿到修真世界,攻略一朵高岭之花。
结果,他刚穿过来,扑街系统就死机了,为了苟住复活机会,江浪凭借自己努力终于找到了攻略对象!
沈初雪,哀牢山道君,光风霁月,是朵不折不扣的高岭之花。
江浪为了苟命,致力于当高岭之花的舔狗
当新婚之夜,本命剑穿过江浪心口的时候,系统再度上线,江浪才发现,他竟然一直舔错了人!!!
一朝重生,江浪果断选择攻略他人
江浪当着沈初雪的面,朝攻略对象吹了个口哨,“这位风流倜傥的道君,约吗?”
可江浪没想到,向来对他爱答不理的沈初雪看到后却疯了
当向来冷情冷心的高岭之花终于发觉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爱意,心甘情愿的向爱低下高傲的头颅
以往说不会爱他的沈初雪在醉后一遍一遍的同他诉说爱意
曾亲手剜了江浪心的沈初雪瞧见江浪受伤心急如焚,更为救江浪险些丢了半条命
对此,当事人江浪无动于衷甚至于有些想笑,“好马不吃回头草,谁要回头谁是狗!”
言罢,江浪搂着新攻略对象的细腰扬长而去
高岭之花闷骚攻vs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又浪的飞起受
第1章 道君,救我
大婚之日江浪即将攻略成功的对象沈初雪提着本命剑“初出茅庐”穿过了他心口。
很快,沈初雪似乎发现了不对劲,眉头微锁,语气冰冷地质问江浪,“为何只有一腔命脉?你不是天生双腔命脉吗?”
江浪颤抖着伸出沾满血的手,重重地戳在沈初雪心口上。
那底下的心脏正在强而有力地跳动着,像是熊熊燃烧永不熄灭的火焰。
沈初雪身上的那一袭素袍被他手上鲜血玷污,留下斑驳血点,像极了在冬日生生绽开的梅花。
“沈初雪,你猜猜,我的另一腔命脉在何处?”
沈初雪向来聪明,不过半晌,他便瞬间反应过来,脸色一沉,骤然拔出长剑,粘稠滚烫的鲜血瞬间四溅开来。
诛心摧骨一般的痛楚立马卷席江浪全身,他无力倒下去,狼狈地匍匐在地,鲜血浸湿身上鲜红的婚服。
江浪看着沈初雪那一双依旧深邃冷漠、窥不清半点情绪的眼,吃吃冷笑。
果然是个天真的道君,真以为当初救他的是穆青风。
他想嘲笑沈初雪的有眼无珠,想恶狠狠地咒骂沈初雪的无情,可所有的话最终却被源源不断从喉咙里涌上来的鲜血给生生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难听又刺耳宛如溺水一般的“咕噜”声。
他只能怨恨的望着沈初雪,空余心里万般的懊悔。
无数懊悔汇聚成四个字——去他妈的!
早知道如此,他当初就不该不自量力的攻略沈初雪,更不该认识沈初雪!!!第一章 嫁山神五年前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蜿蜒难行的山路上,一队迎亲队伍格外的醒目。
他们迎风抬着喜轿,一路吹吹打打,奇怪的是,迎亲队伍当中没有一个人是笑着的,反而个个神情紧张,脚步匆匆。
仿佛这办的不是喜事,而是丧事。
迎亲队伍一路向西,最后将喜轿抬进深山里头的一座荒庙里头。
荒庙中阴风阵阵,四处爬满蜘蛛网,庙中央神台前供奉着一座破落、无头的山神像,令人无故心生畏惧。
轿夫几人小心翼翼地放下喜轿。
“真造孽,白糟蹋一个好端端的女娃娃。”
“别瞎说,激怒山神大人就完了。”
说完,他们几人拉扯着离去。
“新娘子”似乎察觉到外头的人都走光了,长松一口气,然后伸手一把掀开了头上的红盖头。
红盖头一掀,便露出一张清秀带着少年气的干净脸庞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透着一股贼溜溜的精明,算不上长的特别好看,但唇红齿白,俊俏的很,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小姑娘,只不过裹着嫁衣的胸口一马平川,明摆着是个少年郎。
少年郎那黑溜溜的大眼睛在喜轿里头转悠了一圈,像是个刚到新环境好奇的顽童。
日落西山,最后一点夕光迅速被黑暗吞噬。
此时少年郎终于听见轿子外头传来低沉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宛如木桩落地。
脚步声越来越近,阴风卷开喜轿帘子冲进来一阵浓郁妖气。来了!
少年郎不害怕,反而兴奋的双眼发光,为了下一步计划,他迅速地把红盖头重新盖回头上。
无风庙外树却沙沙作响,脚步声渐近,最后停在轿边。
一只掩于喜袍下的手慢慢地探出,拢开轿子的帘子,探到少年郎的红盖头下。
少年郎狡黠一笑,抬起手,自然的落到那只手上。
“山神”裹着喜袍将他的“小新娘”牵出了轿。
一阵邪风吹过,刮起红盖头一角,少年郎眯着眼瞧了那么一眼。
大红喜袍上顶着个青面獠牙的猪头。山神?
只不过是个人身猪头的妖物罢了。
少年郎更兴奋了,因为强忍激动而浑身忍不住的颤栗。
山猪妖将这一幕清楚地看在眼里,他不由热血沸腾!
他的小新娘正在瑟瑟发抖,像是风雨中盛开的小花,颤颤巍巍的,格外的惹人怜爱。
山猪妖心都化作了烂糊的一团,他朝新娘子靠近,牵起那手搡进自个心窝里,全然没有注意到自个心窝的那只手虽然修长,但并不纤细。
他嘿嘿地笑了起来,“娘子,春宵苦短,莫蹉跎良辰了。”
于是,手就朝着红盖头掀去。
山猪妖手刚捏起红盖头一角,粗重滚烫的呼吸隔着红盖头拍打在少年郎脸上。
少年郎攥着拳头,捏着衣袖,脸憋的像茄子,静静的等着什么。
说这时迟那时快,就在山猪妖要掀开红盖头的时候,一道晃眼的蓝色亮光乍现,在荒庙中飞速掠过,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皮肉被砍下的闷响。
带起的风正好掀起红盖头,落在了地上。
淡蓝色亮光恰好从少年郎面前往回掠过,他下意识的朝着那个方向望去,只见那抹亮光转眼便回到了一个此时赶入破庙中的道士手中,最后亮光熄下,露出那原本的长剑模样。
在亮光熄灭的那瞬间,少年郎和那人对上目光,也看清楚了来人的容貌。
道士一身洗的发白素袍,容貌极其俊俏,肤白如玉,双眼含情,眉飞入鬓,双唇单薄而血色极淡,生的一副冷心冷情样,偏偏眉间又点了一抹代表纯阳的殷红朱砂,添了几丝禁欲纯情,修长如竹的手上持一把剑,背上又背一把,风吹袍动间,依稀可见腰间的那朵莲花玉佩。
少年郎心中大喜!
终于把他等来了!
暧昧的气氛还没有来得及蔓延,下一秒,一个惨烈的猪叫声生生破坏了气氛。
少年郎瞬间沉下脸,回过头一看,山猪妖被一剑削去了胳膊,估计剑太快,所以他现在才反应过来,捂着流血不止的胳膊鬼嚎猪叫。
少年郎听的耳朵生疼,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小声并且恶劣地骂道,“叫叫叫,叫唤啥?吵死了,闭嘴吧,死猪头。”
山猪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会,目不转睛地盯着明明刚才还搁那瑟瑟发抖的“小新娘”。
很快,他反应过来。不对啊!
这声音分明是个男的啊!
敢情他被这两个联手耍了啊!
山猪妖瞬间炸毛!
山猪妖气的满眼通红,顾不上断了一只手,也顾不得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道士,龇牙咧嘴的冲上来掐少年郎脖子。
“还我媳妇!”
“妖物!还敢动手?”
那道士呵斥一声,踏步赶来,衣袍翻滚,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山猪妖身上。
山猪妖瞬间被踹飞撞到神像停下,软绵绵的像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山猪妖见打不过,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撂下一句狠话,“你们给老子等着”然后跌跌撞撞地跑了。
逃跑的背影那叫一个气势汹汹。
道士收回目光,又低头望去。
只见“新娘子”跌坐在地,清秀的脸上苍白到毫无血色,睫羽发颤,眼泪在眼眶里头打着转,要掉不掉,单薄的身子抖成了筛子,看起来像是吓坏了。
道士面无表情地蹲下来查看情况,确定人没死,便冷冰冰地道,“姑娘,没事了,你在原地等着,贫道去除妖。”
说完,他起身提剑就要追山猪妖。
眼看着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少年郎一咬牙,将眼眶里头打转的眼泪挤了出来,然后一把扑上去,抱住道士大腿。
那温热的身子贴着腿根缠了上来,道士瞬间身子一僵。
道士身上是淡淡的木香,像是秋日暖阳下的树木,清冽又不失温暖。
少年郎闻着很是喜欢,又悄悄地抱紧了些那紧致的大腿,顺带摸一把那雪白的里裤,道士如经雷劈,木讷的不敢动一下。
少年郎狡黠地眨了眨眼,只不过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扮作一脸无辜,“道君,救命啊!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害怕!”
有一说一,他此话并不假。
他真的需要这个道士救他命。
他叫江浪,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他那个世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走路一步一小喘,三步一大喘,人生中的日子几乎有一半是都在医院度过,剩下的一半在家。
就这样枯燥无趣的过了二十二年,他嗝屁了。
结果,他嗝屁以后突然冒出个系统,神神叨叨的说只要他穿到其他世界,完成攻略任务,就让他原地复活。
江浪心想还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当下便果断拍大腿同意,结果扑街系统刚穿过来就死机了。
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
目前,江浪已知信息只有,这里是个修真世界,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很牛逼,是个人人喊打的大反派,巧的是,跟他同名同姓。
而他要攻略的对象是这个世界的高岭之花,据说那个人光风霁月、嫉恶如仇,生的一副好皮囊,眉心一点红,腰佩一朵莲花玉佩,本名剑如月光白练一般洁白无瑕,什么都写清楚了,唯独没有写上攻略对象名字。
想到这里,江浪忍不住再骂一句说话大喘气的狗系统!
言归正传,这个描述太抽象,以至于江浪穿到这个世界整整两年都没搞清楚要攻略的对象是谁。
直到江浪前几天在集市上赌钱的时候正好碰上妖怪作乱,人脸猪身的合窳生吃了好几个百姓以后,一道长华丽丽的从天而降,只见他一袭素袍,提着通身雪白的本命剑,腰佩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玉佩,生的剑眉星目,动作敏捷又利索,格外帅气的三下五除二便将那妖怪抹杀了。
江浪一看,瞬间双眼发光,这模样、这身手不就是明晃晃的他的攻略对象吗?
没错,那道长就是面前的这个道士,沈初雪,哀牢山大弟子,远近闻名的除妖降魔的道君。
确认了攻略对象,为了接近沈初雪,江浪这才跟要被献祭给所谓山神的姑娘半路调了包,上了喜轿。
于是,有了现在这么经过江浪精心计划的一幕。
听到那新娘子发出来的清脆的少年嗓音,沈初雪那古板老成的脸鲜少见的因为震惊而垮了下去。?
原来不是“姑娘”,而是个“少年郎”
过了好一会,沈初雪才是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地问道,“连男子都被送来嫁山神?”
俊俏少年郎眼眶通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眨吧眨巴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试探着说了句,“大概是山神想换换口味?”
既然是个男子,那沈初雪就觉得更加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果断抬脚转身想要继续追山猪妖。
可偏偏这个不知打哪里来的少年郎胆子比猫儿还要小,扒着他腿不愿意松,哭的眼睛红红。
沈初雪实在看不下去,恨不得拎起他揪着耳朵教他何为男子有泪不轻弹,只不过,这毕竟不是山上他的那些师弟们,而是个普通百姓。
他不能摆架子好为人师的教导,只能一咬牙带上了这个“拖油瓶”。
第2章 道君,你生的真俊俏
天色太晚,而山猪妖熟悉地形,不一会就逃的不见了踪影。
山上范围又大,难以追捕,于是,沈初雪与江浪在山上的一片空地上歇下了。
沈初雪架起了个火堆便安静地盘腿坐在一旁,取出条干净的方巾细致而认真地擦起剑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沈初雪倒不是故意不搭理人,只是不擅长与人打交道,所以能避就避。
往常沈初雪碰上的人都算识趣,看得出来沈初雪不爱与人接触,所以都会不打扰沈初雪。
不过,总有几个看不懂眼色的会凑到他跟前。例如江浪。
沈初雪眼角余光看着江浪拎着嫁衣裙角大马金刀地走到他旁边,然后一屁股坐下了。
其实江浪模样生的俏,穿上一身嫁衣也不会显得特别奇怪,不过他一动就露馅了,大大咧咧地,举手投足间,就是个男子样。
“道君,我们在此停歇,那个山猪妖趁机跑下山怎么办?”
江浪把裙角掖进怀里头兜着,凑上前笑嘻嘻地问沈初雪。
刚才他被这个裙角绊倒了好几次,他可烦了,早知道就带身换洗的衣衫了。
“不会。”
沈初雪心无旁骛地擦着手上的剑,言简意赅解释道,“我上山时在路上布了阵,他下不了山。”
江浪瞬间露出极其夸张的表情来,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哇,道君你可真神机妙算。”
只可惜,这招似乎对沈初雪没什么用处,沈初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火烧的枯枝噼里啪啦响,火光映在沈初雪那张俊俏又禁欲的脸上,光线阴影将那五官显得更为立体,怎么看怎么都好看。
江浪歪头托着腮帮子目不转睛瞧着,“道君,你生的真俊俏。”
沈初雪,“……”
江浪,“……”
他好话说尽,沈初雪也没搭理他。
江浪无可奈何,只好从其他方面下手,热情地问道,“道君是哪家弟子?”
“姓甚名谁?我要怎么称呼你呀?”
“哀牢山门下弟子。”
沈初雪终于开了金口,“沈初雪,字不寂。”
话题这不是来了吗?
江浪立马清了清嗓子,然后一本正经地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江浪,北陆人氏。”
沈初雪倒是听出了江浪话里漏洞,问道,“北陆人氏为何在东水地界?”
江浪看的小说比吃的饭还要多,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北陆起了瘟疫,我是逃难过来的。”
“逃难路上,我阿爹阿娘都染病死了,我家幺妹还跟我走散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就一路乞讨逃难到岐山,还没有找到我家幺妹结果就被抓去嫁山神了。”
这可是小说里头落难男主的标配背景!
这位正直又大公无私、风流倜傥的道君终于被这个令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凄美故事吸引得停下了擦剑的动作。
“然后就碰上道君你了。”
说到这里,江浪话锋一转,抬眼望向沈初雪,“道君,这是不是缘分?”
可惜沈大道君不接这茬,自然地转了话题,“你还有个幺妹?”
“是啊,她才四五岁,生的很可爱,我给道君你画出来。”
说着,江浪弯身捡了根树枝,折成不长不短的一段,握着树枝的一头动作利索地在地上画了个小人,画完以后得意地回头朝沈初雪翘了翘嘴角,“是不是很可爱?”
江浪说完又托着下巴盯着地上的小人,很难过地叹了一口气,“我幺妹这么可爱,我真的很担心她被歹人卖去了青楼。”
沈初雪探头朝江浪前面的地面看了一眼,等看清楚江浪画的东西,他沉默了。
只见地上画了个歪歪斜斜的圆,可能是脑袋,圆里头是两个点一条线,估计是眼睛嘴巴,头顶两边又左右顶了两个小圆,沈初雪大胆猜测,那应该是两个发髻。
就沈初雪看来,假如江浪幺妹真的长这样,那完全不必担心会被人卖去青楼。
但,话虽如此,也有可能是他的画技不行。
所以,沈初雪撩起眼皮望向江浪,一双含情眸似古潭倒月,难得地宽慰了一句,“别忧心,令妹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虽然语气依旧生硬,直板板的,不过,好歹是句安慰的暖心话。
看来这个沈初雪倒不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尚有些许可下手的缝隙。
想到这里,江浪托着下巴咧嘴一笑,笑的比花还要灿烂,“道君好生贴心窝,这么会宽慰人。”
沈初雪似乎对江浪无端的献殷勤并不感兴趣,提剑起身站了起来,淡漠道,“贫道去四周察探山猪妖踪迹,江公子留在此处好好休息。”
说完,沈初雪抬脚离去,头也不回地走入深林之中。
江浪没追上去,他知道沈初雪不待见他呢,他也懒得上赶着讨人嫌。
温水煮青蛙,得慢慢来。
于是,江浪就乖巧地留在原地,一边往火堆里添着柴火,一边哼着歌。黑夜静如水火堆火光明亮,远处灌木丛却被黑暗笼罩,隐隐约约,一双猩红的眼睛冒出灌木丛。
山猪妖咬牙切齿地蹲在灌木丛里头,死死盯着远处空地火堆前的江浪。
那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奇怪得很,一边烧火,一边哼唱着奇怪的歌谣。
山猪妖刚开始没有听清楚,听了一会才听清楚江浪嘴里哼的是“妹妹你坐船头啊,哥哥我岸上走……”
山猪妖,“?”
哼,好一个淫歌荡曲!
就让他替天行道!
趁那个臭道士走了,他把这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给吃了,以解心头之恨!
说做就做,山猪妖当下就变回原形——一头膘肥体壮、足有两米高,鬃毛油光锃亮,通身黝黑,獠牙尖利的山猪。
山猪哼哧哼哧着,鼻孔直往外冒热气,撅着后蹄翻土蓄力,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冲了出去,直奔着江浪而去。
江浪打了个哈欠,听到声音迷迷糊糊地朝声音源处望去,被哈欠逼出来的泪花还在眼眶里头打着转,整个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又弱不禁风。
大概是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他,江浪站了起来,只是也不躲,就傻站在那。
像是被吓的腿软走不动道了。
这种小白脸不得一口一个?
山猪妖力气之大,蹄子踏过之处皆留下了蹄印,带起的风搅得空地落叶狂舞。
只见江浪眯眼看了看,然后不紧不慢地撸起衣袖,在山猪冲上来的时候,嘴角漾起一丝笑意,然后动作灵敏地伸出两只手一左一右,轻轻抓住那猪头上的獠牙,动作温柔似抚花摘叶,下一秒,江浪抓住獠牙往地上狠狠地一按。
整头体型庞大的山猪竟生生被一股大力朝地上压去,甚至于在空中翻了个身,最后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嘭的一声,瞬间尘土飞扬,旁边的火堆也被扬起的风吹的火光摇曳,差点熄灭。
山猪妖眼冒金星,回过神来,自个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他甚至于还没有回想起他是怎么倒在地上的,只是怒火蹭蹭起。
妖可杀不可辱!
山猪妖瞬间想要反抗,下一秒,却被一只穿着大码绣花鞋的脚踩在了肩上,他生生被踩回了地上被迫吃了好几口扬起的土。
第3章 道君,你别误入歧途
江浪一只脚踏在山猪妖身上,月光下,他唇红齿白,笑似春风。
他顶着那张弱不禁风的脸,笑嘻嘻地问山猪妖,“见过武松打虎吗?”
山猪妖茫然摇了摇头。
江浪笑容依旧灿烂,“那你从现在开始就见过了。”
说完,江浪抡起拳头就效仿武松打虎,一拳又一拳重重地打在山猪妖脸上。
别看江浪拳头不大,力气却不小,不一会,山猪妖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连哼哼的力气都没了。
江浪一边揍一边骂骂咧咧。
“嘿,你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瞧见沈初雪走了就跑来吃我?”
“看小爷今天不将你个妖物抽筋扒骨,做成烤乳猪不可!”
说着,江浪伸手往腰间掏了一把古铜色的刻花匕首,那把匕首生的稀奇的很,把手上刻着一个八卦图案,刀刃黑红相间,月光下闪烁着寒芒,一看就知道是把见血封喉的好刀。
江浪看了看锋利度,然后满意地拿着匕首抬手就往山猪妖脖子上捅。
杀猪要放脖子血,要不然肉会带着一股猪骚味,这可是他经验所谈!
山猪妖毫无反抗之力,看见江浪动作熟练,媲美屠户,而那明晃晃地匕首朝他脖子扎来,他吓的魂都快要没了。
不会吧,不会吧,他反过来要被吃吧?
此时,清风微来,周遭天地灵气骤然翻涌。
江浪动作一顿。
江浪窥得沈初雪正朝这边归来,而且速度并不慢,大概是察觉了妖气,正赶来救他呢。
江浪得意地翘了翘殷红的嘴角,下一秒,迅速地收回踩在山猪妖心口上的脚,把山猪妖客客气气地扶起来,然后把手上的匕首塞进一头雾水的山猪妖手里。
山猪妖,“?”
“待会记得还我。”
说完,江浪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在地上滚了几圈,等滚到他浑身沾尘带泥,看起来狼狈的像个泥人,他这才满意地停下来。
山猪妖看了看手上的匕首,再看看地上自己把自己滚成泥人的江浪,更加觉得莫名其妙了,本来只想娶个媳妇,结果碰上个神经病。
碰上神经病怎么办?
那当然是跑啊!
山猪妖扭头就想跑,刚转过身去,一把通身裹满灵力的剑破空朝他猪头劈来。
来势汹汹,剑刃割破空气发出悲鸣。
山猪妖吓的猪躯一震,连忙避开,长剑堪堪从他脸边擦过——割下了他一缕秀发。
山猪妖刚松了一口气,结果,下一秒,那剑转弯了!
他哪知道剑还带转弯的?
于是,山猪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回头枪的剑生生穿过肩头,整头猪飞了出去,最后被钉在了树上。
而此时,右手掐着剑指的沈初雪此时才不紧不慢地凌空而落,道袍下纤尘不染的白色里衣衣摆翻滚而起,直至落地,才重新匿于那身古板道袍之下。
沈初雪眼皮微抬,语气淡漠,“自投罗网,也好,省的贫道四处寻找。”
然后,沈初雪看到鼻青脸肿的山猪妖,眉头一皱,话锋一转,他问,“你为何伤成这样?”
山猪妖先是被削了一只手,娶媳妇娶到个男的,然后就挨了一顿打,现在还被一剑穿了肩膀钉在了树上,委屈瞬间如潮水一般涌来,向来坚毅阳刚的他也忍不住宛如孩子一般哇哇大哭了出来。
山猪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想要哭诉,“还不是……”
江浪一听这猪头要坏他好事啊,连忙爬起来跑向沈初雪,打断了山猪妖的话,“道君你终于回来了。”
沈初雪撩起那双眸子去瞧江浪,江浪灰头土脸的,头发也乱的好似鸟窝,上头还插了几根草,衣服已经脏到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眼眸中水汪汪的泪花在打转。沈初雪不解。
纵是世人夸赞他生的一双慧眼,一眼可知世间万物,如今也猜不出来短短半个时辰,江浪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山猪妖也是不解,为什么这个小白脸瞧见这个道士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被夺舍了吗?
沈初雪,“你这是怎么了?”
闻言,江浪立马伸手指着树上钉着的山猪妖,装可怜告状道,“道君你一走,那妖怪就跑出来了,把我踩在地上,打了我一顿,还说要将我抽筋扒骨,做成烤肉。”
说着,江浪还像模像样地生生挤出几滴泪来。
山猪妖,“???”不是?
谁被人踩在地上?
谁挨了一顿打?
谁差点被抽筋拔骨做成烤肉来着?是他啊!
这个小白脸,睁眼说瞎话!天理何在!呜呜呜果然阿爹阿娘说的对,山下的人比他们妖兽还要吓人!
山猪妖哭得比江浪还要凄凉,一时之间,沈初雪陷入了沉思。
眼看自个戏被山猪妖抢走了,江浪那叫一个郁闷,恨得要把牙咬碎,只能想了个法子,伸手揉着太阳穴,紧蹙眉头,扮作一脸痛苦虚弱的模样,摇摇晃晃地就朝沈初雪身上一歪。
沈初雪眼疾手快,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扶住了江浪。
江浪,“……”
不解风情的牛鼻子道士!
牛鼻子道士再度不解风情地问,“哪里不舒服?”
江浪强行压下怒火,眨巴眨巴眼睛,道,“道君,我有个毛病,一听见猪哭就头疼,所以能不能堵住他嘴让他别出声?”
沈初雪从未听过这种病症,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既然有需求,他办了就是,反正不过举手之劳。
“那你站好。”
说完,沈初雪把手收回来,轻轻抬手,袖袍里飞出一道符,右手捏了个诀,灵力在指尖浮现,在符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一段符咒,再一拂袖,那道符已打了个旋,落到了山猪妖嘴上。
山猪妖瞬间收声,脸憋的通红。
沈初雪扬手拔下钉在树上的剑,山猪妖刚想跑,下一秒又被一条红色挂满铃铛的捆妖索牢牢地捆作一团。
是字面上的捆作一团。
手脚用同一根绳子紧紧地捆了起来,山猪妖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再加上山猪妖嘴上贴着的符,这样看起来更令人联想到某些SM无比香艳的捆绑场景了。
虽然那个猪头实在是煞风景。
江浪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沈初雪,“道君,这个捆法你是上哪学的?”
正经人会这样捆妖怪吗?不会!
“自创。”
沈道君一本正经地道,“这个捆法妖跑不了。”
江浪都快要笑疯了,忍不住给沈初雪比了个大拇指,“道君真是无师自通,聪慧过人,希望你以后不要误入歧途。”
沈初雪一脸严肃地反驳江浪,字字掷地有声,“贫道一心向道,绝不会误入歧途!”
第4章 道君,你真无趣
江浪知道沈初雪这纯情少男没听懂,便憋着笑,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但笑意还是止不住地流露出来,他连连点头附和,“是是是,道君道心固若金汤,自然不会误入歧途。”
沈初雪瞧见江浪笑只觉很是莫名,不由锁起剑眉仔细揣摩自己方才的话有何处不妥当之处,思来想去,也没有想明白。
但联想起此人性格,他心中猜测江浪大概是天生爱笑,便慢慢地舒展开眉毛,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彼时,天刚亮,东方泛起鱼肚白。
沈初雪便撤了山上阵法,带着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山猪妖和江浪下山了。
江浪刚开始还好奇要怎么把捆的跟粽子一样的山猪妖带下山,他还没有来得及问就看见沈初雪拎着捆妖索一头,然后抬脚,露出道袍底下雪白的靴子,下一秒,往山猪妖后背踹了一脚,山猪妖就像个球一样咕噜咕噜地滚下了山。
不一会,影子都瞧不见了。
江浪,“……”真不是人啊!
都说这位不寂道君冷血无情,现在看来,不仅冷血无情,还狗。
此时,沈初雪回过头来,依旧是一副老成古板的模样,“不走?”
“来了!”
江浪忙应上一声,然后提着衣角快步跟上,与沈初雪并肩而行。
江浪跑过来的时候带起阵阵清风,动作幅度太大,微风扬起江浪一缕乌发,发尾恰好掠过沈初雪眼角。
沈初雪随之望去,瞧到那微光中,那一袭红衣的少年郎长发不知何时散落了下来,乌黑长发被吹起,一点一点地被升起的旭日阳光染成琥珀色,飞舞的乌发下,是那张被身上红色嫁衣衬托的更为俊俏的脸,眼眸发亮,映着阳光,似有花在其中绽放。
之前天黑,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江浪的脸,如今一看,看的倒是清清楚楚,只觉看的双眼有些发烫,眉心朱砂似在骚动,怪异之极。
沈初雪挪开了目光。
江浪浑然不觉,被猝不及防的晨光迷了眼。
山上清晨露水重,江浪走了一会便湿了裙角,他停下来,拎起裙角攥了一把,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沈初雪听到身旁脚步声忽然停下,便回过头去看,一回头就看到江浪搁那一脸无辜地拧裙角上的水。
这时候,沈初雪终于明白刚才他看江浪怪异从何而来。
原是那一身嫁衣。
于是,沈初雪道,“这身衣服,你先脱了。”
江浪听着便开始脱身上衣服,一边脱一边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没有其他衣衫,沈道君介意我光着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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