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太子妃今天哭了吗 作者 窃腰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0分类:小说浏览:25评论:0



书名: 太子妃今天哭了吗

作者: 窃腰

简介: 【预收】下一本开《折青枝》,求收藏!(文案下拉底部,或者戳戳专栏)

感谢所有支持正版的小天使呀!爱你们!

【本文文案】

程绾绾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小心翼翼藏了十五年。

及笄的生辰宴上,她被嫡母算计,却阴差阳错,被太子江诀随手一指,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未来太子妃。

太子江诀,其人暴躁,出了名的脾气不好。

程绾绾日夜担惊受怕,无论如何不想嫁他。

父亲不疼,嫡母不慈,程绾绾费尽口舌也改变不了这桩婚事,万般无奈,她只好求到太子跟前,却不想去东宫的半道,被歹人所掳。

然而,命运再次阴差阳错,让她为江诀所救。

清誉堪忧的程绾绾别无选择,临时改口,指尖发颤地拉住一点江诀的衣袖:“殿下……你、你别不要我。”

刚杀完人的江诀撩起眼皮,戾气涌动的眸子不耐烦地看她:“孤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松手。”

*

江诀自十二岁辅政,至今已十年。

皇帝老子醉心修仙问道,上下兄弟个个心怀鬼胎。

朝事政斗让他焦头烂额,如今又被催着娶了个刚及笄的小太子妃。

江诀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这个娇里娇气的小太子妃。

大婚夜,江诀遇刺,提刀当着程绾绾的面杀了人,血溅三尺。

小太子妃当场吓得面无人色。

江诀用帕子擦了脸侧的血,烦躁看她:“不许哭,没什么好怕的。”

程绾绾忍了又忍,被他一句严厉的警告彻底拉开了泪闸,“哇”一声,藏了十五年的秘密倾泻而出。

江诀:“……”

大邺什么都好,风调雨顺,兵强马壮,唯独一点:缺钱。

而现在,他刚娶的小妻子,简直是财神转世。

*

母亲过世时,曾死死抓着程绾绾的手,一遍遍告诫她:“绾绾,不许哭,不许哭……”

程绾绾,不许哭,你的眼泪是珍珠。

大哭完一场的程绾绾以为,自己马上就会被杀人不眨眼的太子当做怪胎处死,然而从此,江诀爱程绾绾,奉如神明。

食用指南如下~

①女主娇软,非大女主,偏古言,不好这口的宝子慎点

②年龄差,体型差(男主大女主七岁)

③先婚后爱,男主先动心

④双c,HE

⑤想到再补~

2035/1/25文案已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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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案】

祝无晏和苏青梧青梅竹马。

他喜欢她十二年,苏青梧从未正眼看过他。

祝无晏本以为,她会按部就班,听从长辈安排,嫁一个门当户对的谦谦君子。可是她十六岁那年,却为了一个穷书生,不顾从前体统规矩,闹得满城风雨。

她嫁作他人妇,他负气离京,数年后战功赫赫凯旋,却得知她早已在深宅中香消玉殒。

祝无晏睁眼,回到十七岁那年。苏青梧初动春心。

这一回,他要配她。

要她春心为他动,要她与他两心同。

*

听下人说隔壁将军府的祝小将军意外落了水,险些丢了性命。

两家交好,母亲带苏青梧前去探望,路上叮嘱她,不许同祝无晏吵嘴。

苏青梧敷衍应下。

没想到,一向与她不对付的竹马脸色苍白地躺在榻上,一见到她,就红了眼眶。

苏青梧神色微动,浑身不自在。

祝无晏望了她好一会,哑声出声:“阿梧,我疼。”

*

苏青梧觉得祝无晏是中了邪。落水之后,他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和她吵嘴,事事都让着她。

她爱吃糖炒栗子,又嫌难剥,他不再取笑她矫情,一颗一颗给她剥。

雨天忘记带伞,他给她送,低头见她悠长裙摆,恐她沾染泥污,俯身将她背到肩头。

宴会遇到酒醉的登徒子,他第一时间出现挡在她面前,狠狠教训那人,回身叫她不要害怕。

……

苏青梧又惊又疑,终于忍不住问他。

祝无晏倚在长廊边,漆眸深不见底,划过她看不懂的情绪。

“苏青梧。”他望着她。

“嫁我。”语气不容抗拒。

前世一辈子没说出口的话,这一回,终于亲口说给她。

第001章 第1章

近傍晚时,程府里就掌了灯,到处一片灯火通明。今日府中有席宴,四下里丫鬟小厮穿行走动,十分热闹。

一片语笑喧阗之中,只有偏西角的一个院落,比旁处要安静许多。

谁也不会想到,这处过分安静的院落,正是今日席宴的主角的居所。这处狭小的院落,冷清的连走动的丫鬟都半晌见不到一个。

而屋里烛灯昏黄,显然是有人在的。

屋里,程绾绾正坐在妆镜前,丫鬟瑞雪在给她添妆。今日府中举办的宴席正是她及笄的生辰宴,这也是府中头一遭给她过生辰。

程绾绾望向镜子里朱唇粉面的人,有些陌生。

添妆完,瑞雪欢喜地笑道:“小姐今晚真好看呢!夫人这回好大方,给小姐这样好看的衣裳穿。”

大方……

程绾绾睫毛扇了扇,没言语,默声垂下眼。

要说今日她身上的这身衣裳,连程湘湘平日里穿厌了的那些都比不上,更别说今晚,程湘湘从头到脚打扮的光鲜亮丽要远远胜过她,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会以为,今晚是程湘湘的生辰宴。

程湘湘是正房夫人赵氏的女儿,是程绾绾的嫡姐。

嫡庶有别,身为庶女,程绾绾自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也没那么在意,只不过……今晚她有些担心。

她一个庶女,府中本不该给她办什么生辰宴,她很担心夫人是不是想借这个机会,要拿她的婚事作伐子。

程绾绾重新抬起眼,从镜中看向瑞雪,小声问:“嘱你打听的事,打听到了吗?”

瑞雪愣了愣,脸上的笑顿时敛了去,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小姐……奴婢没打听着……”

程绾绾心里越发忐忑得厉害,却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这个结果,她其实也猜到了。

她四岁时就没了生母,自幼孤零零一个人在程家后宅长大。从小到大,程家后宅都是牢牢攥在主母赵氏手心里的。

瑞雪进府的时候,年纪还很小,自己都照顾不好,这才被指给了她。但也因为瑞雪一进府就跟了她,与她相依多年,所以才可以信任。

而旁的丫鬟婆子,她却是连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可是瑞雪才十三,人又单纯木讷,赵夫人身边那些婆子都是人精,想要打听府里的消息,实在是太难了。

程绾绾心里正七上八下,屋外忽然传来一串重重的脚步声。

主仆二人才转头,门已经被一把推开,主母赵氏身边的康妈妈阔步走了进来。

康妈妈站定,昂首高声道:“三小姐可梳妆好了?”

程绾绾起身:“……好了。”

“那就把衣裳换上吧,前头客人们都等着呢。”康妈妈道,一挥手,身后丫鬟端上来一件叠放着的绯红衣裳。

那衣裳乍眼看去便光彩耀目,到处缀着翠羽明珠,绝非凡品。

程绾绾不知为何,却心间忽地一沉,而瑞雪丝毫不觉有异,欢喜上前接过。

等将那衣裳抖落开,瑞雪却是愣住了——这衣裳……好薄……

而且……而且这里缺一块、那里少一片,到处都是镂空,分明是……

程绾绾也看见了,脸色唰的白了。

康妈妈见她不动,冷笑了声:“三小姐还是抓紧吧,若再耽搁,怕怠慢了客人,奴婢就得叫人帮三小姐一把了。”

一众婆子丫鬟在康妈妈身后,俱是虎视眈眈。

*

前院宴上,宾客们正在赏乐饮酒。

来府的客人众多,席间却不怎么吵闹,盖因程府今日的宴会着实不一般,竟连太子殿下都赏脸来了。

程秉融任太常寺卿,不过官居三品,而太子掌政多年,性情冷酷,极少出现在臣子举办的宴会上。

连公侯府邸的宴会太子都鲜少参加,今日肯来程府,实在是程府天大的脸面。

不过……

众人目光偷偷往太子身上瞟——太子殿下今日却似乎不太高兴呢。

江诀仰首,又饮尽一杯酒,眸光淡漠。

身后,秦宣探身劝道:“殿下,烈酒伤身,少饮些吧。”

江诀从来到这里,坐下后就一杯接一杯喝酒,已经喝了不少。他酒量不差,但喝得多也喝得急,似已

忆樺

有微醺之意。

秦宣劝完,江诀却丝毫没有理会他,转眼又是一杯酒下肚。

坐在江诀身后的,除了勇毅侯的长子秦宣,还有次子秦昭,另,江诀座次下首,紧还挨着同来的六皇子江偃与七皇子江煜。

七皇子江煜好吃,一边吃东西一边奇道:“皇兄,不就是父皇催你娶太子妃吗,娶妻不好吗?我倒是巴不得,可父皇都懒得管我。再说,皇兄你总不成婚,我和六哥也不好开口找父皇要赐婚了。”

六皇子江偃瞥他一眼,微微笑:“我可不急。”

江煜一噎。

众皇子之中,只有六皇子和七皇子与江诀关系还算勉强融洽,却也算不上亲近。这两人自是不知江诀的心思。

当今皇帝执政期间,对政事并不上心,朝中多年贪污舞弊成风,由此埋下了不少隐患。江诀自辅政以后,夙兴夜寐,整顿吏治,用了十年时间,大邺才算有了一点国泰民安之象。

可这十年,无论是防洪建堤,还是科举改制,又或是秣马厉兵,哪哪都需要银子,以致朝中如今国库空虚,又还有不少历史遗留问题亟待解决,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江诀整日里忙得上蹿下跳,哪还有闲工夫娶什么太子妃。

偏偏皇帝三催五催,皇帝不管事就算了,这回还放了话,江诀要是还不娶太子妃,他就直接给他指婚,到时候可就不管他喜不喜欢、愿不愿意了。

江诀烦得很。

今日他之所以来,也是为了让他的皇帝老子少操点心。宴上贵女众多,他装装样子就当是来相看了。

*

后院凝香阁,程湘湘已经换了三四套衣裙了还不满意。二月的冷天,丫鬟在一旁收拾得满头大汗。

赵夫人招呼了一圈客人,得空急匆匆过来,见女儿衣裳还未换好,急忙催:“祖宗啊,你怎的这么能磨蹭,你再不过去,几位殿下没准就走了!”

都晓得皇帝催着太子赶快成婚,太子尊贵,程家这样的门户不敢肖想,但还有两位皇子,倒是可以搏一搏的。

可再磨蹭,黄花菜都要凉了,还博什么博?

程湘湘还不满意,赵夫人连夸她:“好了好了,这身美极了,就这身了!赶快走吧!”

程湘湘撇嘴,被赵夫人拉着往外走。

这时,康妈妈来禀报:“夫人,青竹院那边都办妥了,已经让人带着三小姐往前院去了。”

赵夫人眼露精光,这才笑了笑:“好,做得好。”

程湘湘也知道母亲今日的打算。程绾绾已经及笄了,可以嫁人了,母亲好像是想把她嫁去仁远伯府。但她不明白,一个低贱的庶女,随便打发嫁个小门小户就是了,母亲怎么还花费心思,要把程绾绾嫁到伯爵府去。

而眼下,她更担心另一件事,那件舞衣她是看过的,程绾绾又生得一副狐媚子模样……

程湘湘忍不住皱眉出声:“娘,要是程绾绾把我的风头都盖下去了,那怎么办?”

赵夫人嗤笑一声:“你放心吧,她一个庶女,也就能凭那两分姿色换个稍微好点的前程了,皇室里的贵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程湘湘一想也是,便也安了心,这才踏踏实实跟着赵夫人往前院去。

*

宴上已是酒过三巡。

江诀没在喝酒了,他有分寸,感觉已经有微微醉意,便不再喝。

但这会儿,他座席前来了不少人敬酒,身份贵重的向他敬酒,身份不够和他说话的,就向秦宣、秦昭敬酒。

来来往往,耳畔全是嘈杂。

这些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多半是儿女姻亲,想来是听到了宫里的消息。

若是族中能出一个太子妃,抑或是一个太子侧妃,那也是一脚踩进了皇亲的门槛,从此全族都跟着鸡犬升天。更别说,太子辅政十年,九成九将来继位称帝,其中利害关系,更不用多说。

这些世家高门的算盘,江诀自然清楚,皇帝的催逼已经让他十分烦躁,眼下这些人的算计,更让他眼底厌戾翻涌。

太子的脾气不好,众人都知道,察言观色见江诀已有不快,也知姻缘事不可操之过急,终于都默契退下,不再纠缠。

正这时,赵夫人带着程湘湘和程绾绾过来了。

开宴半晌,生辰宴的主角却迟迟没有出现,虽然没有人过多关心一个庶女,但心中也都有几分好奇。这时候人一露面,便都看过去。

这一看,宾客都是一惊。

这程家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竟叫女儿装扮如此轻佻,怎么,要借机献媚于太子吗?不要命了吗?!

有人悄悄打量太子的神色,尊座上的男人,已经彻底冷了脸。

秦昭小声:“这程家,莫非也是冲着殿下……”

江诀未有言语,侧脸看上去冷峻如冰。

那厢,赵夫人发了话,笑说让女儿献艺助兴云云,便叫了程绾绾上前起舞。

程绾绾低着头,挪步上前。身上鲜红舞裙夺目,却单薄,二月寒春,夜风萧冷,似霜刀雪刃,一寸寸刮过她的肌肤。

但再萧冷的夜风,都不及在场人望过来的目光,让她如同溺于寒水,也分不清身上的冷究竟是从风里吹来的,还是从自己骨头缝里渗出来的。

程绾绾低着头站了站,赵夫人望她,脸上带笑:“绾绾,快跳吧。”

程绾绾抿唇,也别无选择,只得缓缓抬起手臂。席上宾客的目光霎时尽望过来,她不敢对上任何一束投来的视线。

乐声渐起,秦昭小声道:“程家小姐这是……”

怎么瞧着,她好像不乐意,是被迫的?

江诀对这些下作的把戏没有兴趣,听秦昭说,才恹戾扫了一眼过去。

这一眼,他目光微滞。

少女肤白,红裙为衬,过于妖艳的颜色,让裙衫下的人显得格外单薄而脆弱,如同一盏将碎的白瓷。

第002章 第2章

舞曲过半。

程绾绾从最初的狼狈羞耻,渐渐变得有些麻木。

她以前一直盼着及笄,是想着嫁人一途,总还有几分希望。她不指望嫁高门权贵,图荣华富贵,也不指望嫁如意郎君,求举案齐眉,她只盼着能嫁一个脾气好一点、事情少一点的主君,让她后半辈子能安安生生地过。

可她没想到,就在她刚及笄的这一天,赵夫人就把一切都毁了。

哪个好人家会愿意娶一个当众献媚的女子回去?

肯娶她回去的,莫不都是将她当作一个可供消遣的玩意儿。

程绾绾一瞬间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但她还是在跳,不得不跳。

起先看戏的人也都看出来,程家献舞的这个女儿,明显不是自愿的。也不知道程家打的什么主意,就算哪位殿下真看上了,这不情不愿的,不是得罪人吗?

七皇子惯来是个心软的,不过江诀都没发话,他自是不敢僭越,只小声地对六皇子道:“六哥,你看她,是不是要哭了?”

六皇子为人温谦,一向要求自己做君子,程家这种举动,他十分不喜,也一直没有往献舞的人身上看。

江煜说了,他才看了一眼,不禁不悦:“程家此举低劣。”

江诀倚在座靠上,单手支着脑袋,他今日的耐心已经耗尽,等这支荒唐的舞结束,他便离去。听见二人说话,他掀起眼皮又看了一眼。

那小姑娘还在跳个不停,眼睛红了一大圈,但倔得很,硬是忍着没哭。

江诀懒散收回视线。

一支舞很快临近尾声。

秦昭倒是一直在看舞,他并不是轻浮之辈,只是好奇心过剩,抓心挠肝地想知道程家这一出到底是冲着谁。

这一看,还真叫他看出了一点端倪。

秦昭拱了拱身,凑近江诀:“殿下,程家好像不是冲你来的,像是……冲着仁远伯府。那赵夫人频频往仁远伯府那边看,多半是没跑了。”

江诀在听,但没搭话,只是百无聊赖听秦昭啰嗦,消磨时辰。

秦昭知道江诀的脾气,也不等他说什么,又道:“仁远伯今儿就带了个窦明宇来,那是他最宠爱的儿子,那小子,可被宠得有些无法无天,看程家小姐那副柔弱样子,若真进了伯爵府的门,怕是有的磋磨要受了。”

江诀仍旧没说话。

又过了片刻,他仿佛才听见,侧过头来:“他干什么了?无法无天。”

“……”秦昭哽了哽。

忆樺

是现在的重点吗……

秦昭听出他话里的审度,不便背后告黑状,又挽回道:“也、也没什么,就是些仗势欺人的混账事……”

江诀侧着脸,定了两息,不知在想什么,片刻转了回去。

献舞终于结束。

江诀道:“孤先走了,你们继续。”

他话是跟身边的六皇子七皇子还有秦宣秦昭说的,声音并不大。

秦昭忙放下酒杯:“殿下这就走了?”

江诀点头。

他正要起身,那头赵夫人又说话了,正是对他们说的:“今日得几位殿下赏脸,屈尊来程府,实在是程家上下的荣耀。席宴简素,招待不周了。这是臣妇的女儿湘湘,就叫这孩子给几位殿下斟几杯酒,聊表歉意吧。”

赵夫人话音一落,席间就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合着刚才一个女儿跳了舞还不够,原来这个才是冲着皇子去的。

程湘湘顾不得别人怎么看,红着脸就要上前。

江诀起身,看都没看程湘湘一眼,垂着眼皮道:“不必了。孤还有事,走了。”

赵夫人没料太子这么不给面子,连给他斟酒都不行,一时愣住。

程秉融却很清楚太子的脾性,连忙跟着起身:“太子殿下既然有事,微臣也不便再请殿下久留。今日府中招待不周,还请殿下恕罪,改日微臣一定亲自去东宫请罪。”

“程大人何罪之有。”江诀瞭了他一眼。护卫青影上前,给他披上披风。

赵夫人今日所为,程秉融多少也知道,程绾绾献舞的事他就知道,但程湘湘斟酒这事,他完全不知道。

本来呢,他也不知道几位皇子要来,听赵氏说仁远伯府上对程绾绾有意,想着也是一门贵亲,这才默许了献舞的事。

可谁知道,几位殿下突然也来了。尤其是太子殿下。早知道太子要来,他绝不准赵氏去丢这个脸。莫说叫湘湘舔着脸过去斟酒,就连绾绾献舞的事,也不该在几位皇子面前。

程秉融也拿不准自己是不是把太子给得罪了,太子问他何罪之有,他竟不知怎么回答。

气氛一时间好不尴尬。

“皇兄,”江煜看程秉融吓得满头大汗,擦都擦不完,好心给他解围,“皇兄要不再多留一会儿?皇兄忙于政务,少出来放松,父皇总惦记着,怕皇兄辛苦呢。”

江诀刚把披风穿好。

他哪里听不出来江煜话里的意思。

皇帝既然放了话,就是真干得出来。国事多如牛毛,那老头子日日直管修仙问道也就算了,把烂摊子扔给他,还要来做他的绊脚石。

江诀无比烦躁。

婚事的事一日不解决,那老头子怕是一日不会消停。

江诀没搭理江煜的话,众人只见太子的脸又黑了一层,个个都不敢说话了,总感觉太子随时要发怒,毕竟谁叫程家如此胆大,手段层出不穷,脸皮也是极厚。

正当众人都以为江诀是不是要发落了程家人的时候,只见太子黑着脸,解下披风扔还给护卫,竟又坐下了。

席间一时无声。

江煜笑了笑,转头:“程家小姐,还不过来斟酒?”

程湘湘还愣着,赵夫人也愣着,最后赵夫人先反应过来,喜不自胜,忙推了女儿一把,催她过去。

程湘湘回过神,面色羞红,上前斟酒。

江诀为太子,身份最尊,程湘湘先给他斟了酒。斟酒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瞟看座上的男人,只觉得太子身形高大,俊眉修目,风姿绝艳,虽然神情冷漠,眼底仿佛没有温度,但那种生人勿近的气质,反倒更吸引人。

程湘湘一阵心神荡漾,呆了两瞬,险些忘了还有两位皇子。

等她晕晕乎乎去给江偃和江煜斟酒的时候,她却完全没注意,江诀始终冷着脸,她斟的酒,他从头到尾连扫都没扫一眼。

程湘湘斟酒的时候,赵夫人欢喜得很,好似女儿已经一脚攀进皇室大门了,她念头一转,又继续打起程绾绾的主意来。

她朝瑟瑟发抖的程绾绾招了招手:“绾绾,快过来,给仁远伯爷倒酒。”

程绾绾被康妈妈的人催着过来,连一件披风都没来得及拿,刚才又在冷风里跳了半天的舞,现下她冷得厉害,也耻辱得厉害,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

赵夫人又叫了一遍,她才兀地回过神,抬眸望过去,正对上仁远伯眯着笑看过来的视线。

程绾绾浑身一僵,整个人顿时如坠冰窖。

宾客的注意大多在皇子这头,只有秦昭心不在焉,四处乱瞟,一眼就看见了程绾绾那头的事。

程湘湘斟完酒退下,秦昭立马忍不住道:“老天爷啊,这程家干的真不是人事!我还以为程家是要把那个程三小姐嫁给窦明宇,没想到居然是要嫁给仁远伯!那仁远伯都三十好几了,程三小姐才及笄,仁远伯做她爹都够了!程家人这干的叫什么事啊!”

秦昭一向话多,但这回没人说他聒噪,几人闻言都顺势看过去,果真见程家三小姐捧着酒壶、如履薄冰地朝仁远伯走过去,那细弱的身量,似在风里颤抖。

仁远伯呢,那冒精光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不仅秦昭看不下去,江偃、江煜和秦宣也都看不过眼。

江诀什么都没说,但眼底也浮起厌恶。

不大点的小姑娘,才刚及笄,就要嫁给一个年纪够做她爹的老男人。

无奈这事,是程家和仁远伯府的事,就算是皇子,也没立场管,再加上江诀从来只问国事,从不过问这等风月闲事。

程绾绾也自知是不会有人管她的,仁远伯虽然只是伯爵,但她一个庶女,再轻贱不过了,谁会为了她去开罪仁远伯府呢。

今晚的事,一件比一件糟糕,她有种强烈想哭的冲动,隐忍了十几年,可最后呢,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

到仁远伯席座前的一段路,短的可怜又可怕,她走得很慢很慢,还是走到了。

这短短的路,她绞尽脑汁想法子,可脑袋却像生了锈、结了冰,怎么也转不动,也想不出任何办法。

她麻木着,给仁远伯倒酒。仁远伯笑着看她,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然后,突然地,他伸手要捉她的手。

程绾绾猝然惊醒,猛地甩开手后退一步。

舞裙太长,她慌乱中踩着了裙摆,往后一个踉跄,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酒壶摔在地上“哐当”一声,宴上客人的目光一下子都看了过来。

程绾绾急忙把头埋低,死死地埋着,她感觉仁远伯恼怒地盯住了她,又感觉其余人的目光织成了一张大网罩住了她,箍得她喘不过气。

赵夫人未料一向卑顺的庶女竟然敢甩开仁远伯的手,眼看着拂了仁远伯的脸面,他神情不快,赵夫人赶忙去拉扯地上的程绾绾,嘴里赔着笑:“伯爷息怒,绾绾身子弱、胆子小,实在是失礼了——还不快起来给伯爷赔罪!”

赵夫人掐着程绾绾的胳膊,把人往起拽,这边席座上的人,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秦昭低声骂道:“这赵夫人!”

秦宣和六皇子江偃都紧紧锁着眉,七皇子江煜不忍心看,偏开头去。

唯有江诀,面无表情。

耳畔是秦昭愤愤的低语,江诀却觉得席间突然很安静,只有间或的风声。

江诀看过去,那小姑娘坐在地上,眼尾通红,仍旧没有哭。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任凭赵夫人怎么掐她拽她,她都不起来,像起不来似的,又像小孩子故意在耍赖。

只不过她的耍赖,比旁的小孩儿要凄惨些,因为她,是别无办法。

江诀搭在桌上的食指,慢慢地敲了两下。

片刻,他抬起手来,指过去:“邹吉,就她了,孤的太子妃。”

第003章 第3章

邹吉是东宫的总领太监,也是江诀跟前最信任的内侍。

饶是邹吉一贯还算稳重,听到江诀这冷不丁一句话,还是立时愣在了当下。

一旁江偃、秦昭几人也都愣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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