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作者:年年穗岁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0分类:小说浏览:30评论:0

凶狠恶劣锦衣卫 X 身娇体软小太阳

姜蜜人如其名,一张小嘴甜蜜蜜,哄得人晕头转向心熨贴。

奈何一道圣旨,这花蜜一样的人儿,竟入了那最难伺候的宁安侯府。

老夫人严厉古板:“混账!一家子混帐!”

宁安侯孤高清冷:“逆子,你可知错?”

侯夫人自怨自艾:“我……我不活了!”

小侄女娇娇弱弱:“呜呜呜……呜呜呜……”

最难伺候的还属世子爷,为人暴戾冷酷、嗜杀成性,绝对是小儿止哭的最佳利器。

人人都幸灾乐祸,道姜蜜这乡下来的土包子有苦头可吃,却不想这一家子人竟都对她疼爱有加。

那最是狠厉无情的一个人,竟也能将她疼得如珠如宝,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

姜蜜表示:“没有谁是一通好话哄不下来的。一次哄不够,那就哄两次。”

……

人人都说姜蜜天生一张笑脸,最是讨人喜欢。

可是有一天,谢知让捧着她的面颊,低声轻哄:“阿蜜,你不用委屈自己,想笑就笑、想哭便哭,不满了就骂回去,生气了便打回去。有我给你撑腰,你什么都不用怕。”

姜蜜红了眼眶,一头扎进男人宽厚的胸膛。

她从未想过,这一生,竟还会有人愿意这般哄她。

第1章 成亲

“哎哟,这是哪家公子成亲?好生气派!”

只见长街之上,八抬大轿稳当,唢呐乐鼓热闹。一筐筐喜糖铜钱撒出去,一句句吉祥祝福换回来。

好一派喜庆热闹。

在这喜气洋洋之中,有知情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瞧这街牌上写了‘谢’字,是宁安侯府的谢,还是淮阴侯府的谢?”

“那自然是宁安侯府,新郎官还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世子爷呢。”

“什么?竟是那杀人如麻的谢指挥使!”

“可不是。那谢家,上上下下十几口子人,哪个又是好相与的?听说这新娘子是江南来的,娘家也不显赫。水一样的人儿,受得住几日磋磨?”

“啧啧,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

这般唱衰的话,姜蜜听不见,却也能想到。

自她接下赐婚圣旨那日,家中叔伯婶娘哪个不是一边假装抹泪一边幸灾乐祸的?

这个说谢家老夫人古板严厉,最是看不起小门小户。

那个说谢家世子爷暴戾恣睢,随手一抬便是一条人命祭天。

端的是看好戏的态度。

她幼年失怙失恃,七岁便一个人在大宅子里讨生活,什么豺狼虎豹没见过?

于她而言,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罢了。

况且,谢家曾于她有恩。

那般芝兰玉树的一个人,其家人,应当也不会太过蛇蝎心肠吧?

就这般惴惴想着,轿子忽然停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

姜蜜愣了一下,实在没想到谢知让竟会亲自来扶自已。

应是他等得不耐烦了,他直接上手来拉她。

姜蜜吓了一跳,手中的红果不小心掉了下去。等她反应过来想去捞时,那果子已被谢知让稳稳托在了手心。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姜蜜有些耳热。

她自然不知道,这是谢知让不悦的表现。

姜蜜接过红果,轻轻握住谢知让的手。见他没反应,半是讨好半是感谢地摇了摇。

谢知让看着那只软软的、只能握住自已半边手掌的白皙柔荑,眸色暗沉,眼中有几许兴味闪过。

他勾唇,将那只小手握进掌心,轻轻用力把人带了下来。

众宾客见状,自然哄笑满堂。

姜蜜看不见,只能任由谢知让拉着自已走。

这深宅大院装扮如何不知道,大却是真的大,谢家还体贴地准备了小轿。

一路晕晕乎乎地走来走去,让行礼就行礼,让磕头就磕头,等回到卧房时,姜蜜腿都麻了。

等到月上枝头、宾客散去,谢知让终于一身酒气地回来了。

揭盖头,饮合卺,吃生饺。

一系列礼仪结束,喜婆领着赏钱离开,笑得见牙不见眼。

外人离去,谢知让终于可以好好看看自已这位新娘子。

只见美人一身红嫁衣,巴掌大的小脸娇艳欲滴,一双鹿儿眼圆溜溜水润润,直看得人心里发软。

可惜她面前这位,怕是这世间最心狠的人了。

谢知让觉得她的眼睛漂亮极了,就像祁连山上的小鹿。

那是一头刚出生的幼鹿,也是用这般怯生生湿漉漉的眼眸盯着自已,祈求自已能放它一条生路。

谢知让闭上眼,松手把箭射了出去。

“嘟”地一声,尖锐锋利的箭头射进旁边的树干。

大树晃了几下,叶子扑簌簌地落下。

鹿儿呦呦叫唤两声,跑了。

他心软了一次,可不会心软第二次。

谢知让俯身,刚想亲亲那双蛊惑人心的眼,却不想听见一声“咕噜”轻响。

姜蜜彻底红了脸。

“我……我一整日未吃东西了。”

谢知让垂眸看她,舌尖轻抵牙根,低低“啧”了一声。

“想吃什么?”

姜蜜心思动了一下,捏着帕子小声要求:“想吃……豆腐羹……”

说到底她不是真想在这档口吃豆腐羹。

她只是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二,看看自已这位夫君究竟是怎样的人。

可她话音落下许久,都不见谢知让接话。

想来,自已这位夫君,也是同那些叔伯婶娘一样,嘴上说说显得自已宽厚,若真提了什么要求,不定怎么腹诽自已没深没浅、不知进退。

她心下叹了口气,抬头刚想说“什么都可以”,却见男人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已,好似那些小心思全让他看了个干净。

姜蜜简直头皮发麻。

“一碗豆腐羹可能不够吧。多吃些,不然等会儿受不住。”

什么……什么受不住?

姜蜜直觉不能问,涨红了一张小脸,没敢搭话。

谢知让逗了她一会儿,扬声吩咐下人端一碗豆腐羹和几个饼子进来,而后自去洗漱。

姜蜜听着那淅淅沥沥的水声,心跳逐渐加快。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谢知让就看着她慢吞吞地洗漱、慢吞吞地脱衣服、慢吞吞地上床。

对待即将到嘴的猎物,他从来不着急。

烛火摇曳,芙蓉帐暖,被翻红浪,极尽缠绵。

“我不行了夫君……呜呜呜你饶了我吧……我不行了……”

姜蜜只觉浑身酸软,几乎要晕过去,哭着喊着向他求饶。

谢知让松开眉头,低低笑了一声,俯身在她耳畔轻哄:“你行的乖乖。”

他从未行过云雨之事,只是久在军中,也听那些粗人说过不少荤话。

他记得有一个汉子,曾委屈巴巴地哭诉自已新婚夜半被娘子踹下床,那些浑人便笑着嘲他没本事,只说女人在床上是需要哄的。

谢知让想,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总不好叫娘子踹下床去的。

那也忒没面子了。

于是他拉起姜蜜的脚踝放在自已后腰上,低声诱哄:“宝儿,乖乖。马上,好不好?”

他拍了拍姜蜜的另一条腿。

姜蜜哭得简直要闭过气去,却又奈何不得这作乱之人,又羞又恼,呜咽两声,只得颤巍巍循了他的意。

不过嘛,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姜蜜很快又不行了,抽抽噎噎地骂他不讲信用,两条腿软趴趴的像面条,再没半分力气。

谢知让见她实在撑不住了,遂不再忍耐。

二人共赴云霄。

第2章 敬茶

姜蜜记挂着第二日的敬茶,没敢睡死,早早睁了眼。

身上是干爽的,只是身边多了个沉睡的男人。

她一想到昨晚谢知让那些不知羞的话,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许是目光太幽怨太强烈,谢知让也醒了。

他瞥了怀中的女人一眼,眉眼淡淡,神色慵懒,“睡饱了?”

姜蜜轻哼一声,没搭理他,反而挣了挣被他紧紧桎梏住的腰肢。

“大清早的,闹什么?”

谢知让被扰清梦,有些许不耐,眉头一皱,抬手在她腰上轻轻拍了一下。

姜蜜懵了片刻,转而有些委屈。

昨夜乖乖宝儿叫得好听,今儿个还没下床呢,就对她摆起了脸色。

果真也不是个能托付的。

可要叫锦衣卫的下属们来看,定是一个两个都要吃惊的。

在锦衣卫当差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谢指挥使最是嗜睡。若有人敢吵醒他,少不得要去校场领罚,哪是这轻轻一摸就能过去的事儿?

不过姜蜜惯来想得通,软着嗓子哄他:“夫君,今日起早要去敬茶。”

谢知让眉头皱得更紧,终于舍得睁开眼。

“活人哪起得那么早?着急忙慌的,死了人不成?”

姜蜜瞪大双眼,实在没想到这人竟这般口无遮拦。

“你……你……”

谢知让被她搅了睡意,心头火起,眼尾耷拉下来,显得又凶又狠。可当他顺着姜蜜的衣襟看进去时,那点火气,渐渐变了意味。

姜蜜向来直觉灵敏,刚想逃却被男人压在身下。

“既然你不睡,咱们就做点别的。”

……

姜蜜紧赶慢赶,终于在巳时正赶到上房敬茶。

她本以为至少还被人说上两句,却不想一众人面色淡淡、见怪不怪的样子。

确实,这一家子人都知道谢知让的脾性。

不上朝的日子里,谁不让他睡到自已醒,他非把你头顶的瓦给掀了不成。

巳时正,还算早了。

老夫人端坐上首,边上空着的位置摆着一樽牌位。

那是已故的老太爷。

姜蜜和谢知让跪在蒲团上,先是对着老侯爷的牌位磕了三个响头,而后起身给老夫人敬茶。

只是起身的时候,姜蜜的身子僵了一下,有些许不自然。

谢知让察觉到什么,竟笑了笑,伸手扶了她一把,惹得姜蜜毫无威胁可言地瞪了他一眼。

老夫人将这番眉眼官司看在眼里,多瞅了眼姜蜜这位新晋孙媳。

宁安侯府最大最尊贵的主子便是谢知让的祖母谢老夫人。老夫人膝下有三子一女,长子袭爵为宁安侯,次子幼子在朝中各有职位,幼女则是嫁去了陇右,好几年都不曾回来看过了。

侯府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故而这一大家子,除了老夫人,只有三位太太。

侯夫人育有二子一女,长子过世,留有一双儿女;谢知让为次子,兄长过世后便成为世子;幼女却是早早便夭折了。

二房子嗣不丰,只有谢知言一个儿子,还身体不好,也因此,二夫人时常觉得矮了两位妯娌一头。

三房倒是人丁兴旺,三子二女俱未婚嫁,挤挤挨挨一堂,打眼望去竟都是三房的孩子。

姜蜜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早早就着人来打听清楚这府上的情况,依着各位的性子准备了不会出错的礼。

几位长辈喝茶、收礼,不管是冷脸也好,笑脸也罢,谁都没难为她,将提前备好的回礼送还回去,全了这番礼数。

姜蜜见完礼便坐回位置上,再不敢挪动一步,生怕那东西出来惹人眼。

倒是她的婆母侯夫人,拉着她的手,幽幽叹息:“好孩子,瞧着便是个可心人儿。我在这府上也没个说话的人,你可要时时去我那里坐坐才是。”

说着,她竟洇出泪来,“好孩子,你可要心疼心疼我呀!这阖府上下……”

“行了!”老夫人就见不得侯夫人哭哭啼啼的样子,“啪——”一声把佛珠拍在案几上,“大喜的日子,也不嫌晦气!”

侯夫人哭声一顿,眼泪更是扑簌簌落下。姜蜜见老夫人已有发怒之色,连忙挽住侯夫人的胳膊,轻轻哄道:

“娘,您这般盼着我,我打心眼儿里高兴呀!我巴不得去您那儿烦着您呢,只盼娘到时候别嫌我吵才是。”

侯夫人愣了一下,拉着姜蜜的手紧了紧,眼中多了几分诧然与真切,泪水却是更止不住了。

“娘,今日外头风大,您便是再高兴也不能再哭了。等会儿让风吹着了,若是有个眼疼头疼的,那真真是儿媳的罪过。您等会儿回去了,叫下人用热水帕子敷敷眼睛,能舒服许多呢。”

这么一番哄,侯夫人倒不好再继续哭下去,捏着帕子捻捻眼角,平静许多。

“哎,听你的。真是个乖孩子。”

谢知让颇为惊诧地看了眼姜蜜,要知道平日里他最怕见着自已这位娘亲了,三句话说不完便要哭。

他杀了人她要哭,他不娶妻她要哭,他和宁安侯吵架了她还哭。

便是他这般铁石心肠的人,对上这么个水做的人,那也是能躲就躲的。不想自已新娶的小媳妇,三言两语就把人哄好了。

当真是稀奇。

连老夫人和宁安侯都多看了姜蜜一眼。

“哎哟,瞧咱们三郎媳妇,果真是个妙人儿。我这大嫂啊最是宽厚,只眼窝子浅,多少年的老毛病了,三郎媳妇一来便好了。”

说着,三夫人捏着帕子捂嘴轻笑。

这话说得妙,老夫人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二夫人看了众人一眼,嘴唇嗫嚅片刻,到底没说什么。

姜蜜正要回话,谢知让已经开始皱眉不悦了。

“你们几个,腿断了不成?不过来给嫂嫂见礼,是想让她亲自过去见你们吗?”

底下几个弟弟妹妹一听,忙上前给嫂嫂行礼,拿了姜蜜的见面礼便缩着脑袋躲回自家父母身后。连二堂哥谢知言也上前来见礼,姜蜜一时顾不得旁的,连忙起身给他行礼,将亲手做的香包送给他。

“听闻二哥读书刻苦,这香包配了些提神醒脑的药材,恭祝二哥早日高中、光耀门楣。”

谢知让脸色更臭。

这小丫头片子,净是个嘴上好听的。昨儿个夜里喊着夫君最好最疼夫君,转而给所有人都准备了礼物,唯独自已没有。

嗤——

油嘴滑舌。

第3章 戏弄

老夫人懒得看谢知让这张臭脸,摆手让人退下,自顾歇息去了。

姜蜜等着人都走了,这才磨磨蹭蹭走回去。

谢知让早早出门,一瞧人不见了,回头去找,却见她离自已八丈远,嗤笑道:“腿断了?”

“才不是……”姜蜜嘟囔着反驳,面颊泛红。

谢知让挑眉,忽然想起什么,有些恶劣地笑了笑,大跨步走来,一边捏着她小巧的耳垂把玩,一边俯身在姜蜜耳边低语:

“小乖乖,可不能让人瞧见这玩意儿。否则,你世子夫人的脸,可就丢得一干二净了。”

恰在此时,一阵清风拂过,带起一片凉意。

“奥,方才在祖母屋里走了许久,应当没有滴在地上吧?祖母屋里伺候的人最是心细,你说她们不会发现什么吧?”

姜蜜呜咽两声,又羞又怕,到底面子薄,没忍住哭了出来。

谢知让瞧她哭了,有点心软,骨子里的那点恶劣又全被激发出来。

他自小便是个混不吝的,这一家子芝兰玉树,独他一个有些邪性,最是恣意妄为。

不然,谢知让也做不成这锦衣卫指挥使,当初宁安侯府的倾家之祸也躲不过去。

“瞧你这哭的,可叫人心疼。你乖乖喊我两声,我便帮你,绝不让你丢脸。”

姜蜜微微弓腰,害怕极了,纤细的手指捏住谢知让的衣袖,红润的指甲边缘泛白。

她当真是害怕那些东西叫人发现。若是真让人知道了,她是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净,还有什么颜面再在这府里待下去?

姜蜜不敢想,只颤着嗓音给他说好话:“夫君,夫君……你帮帮我吧……阿蜜求求你了……”

谢知让扶住她发软的腰肢,嘴中轻哄,眼神却瞟过那些欲看热闹的弟弟妹妹和下人,吓得他们一溜烟跑走了。

姜蜜刚刚喊谢知言“二哥”,谢知让那时候便想,这丫头嘴甜得很,若是让她喊哥哥,也应当是动听极了的。

“乖乖,喊声‘哥哥’吧,我想听。”

姜蜜此刻只觉细流涌动,腿都在抖,片刻不敢耽误,娇滴滴如了男人的愿。

“哥哥,阿让哥哥,让让哥哥,你帮帮我吧……阿让哥哥……”

谢知让低低闷笑,整个胸腔都在微微颤动。

若非是在外面,他非要亲亲那张小嘴,看看是不是抹了蜜,说出的话怎能那么甜。

他弯腰将人打横抱起,稳稳当当地往回走去,嘴里还不忘调侃这小娇娇:“我之前便说不着急,洗干净了再来,你自已非得急匆匆跑过来。你说你,是不是舍不得爷的子孙万代?”

姜蜜简直怕了这人的这张嘴,气急了浑身发抖,一巴掌呼在男人嘴上,“你快些住嘴吧!”

她这张哄人无往不利的嘴,遇上这么没脸没皮的人,也是没折了。

谢知让倒被她这一下拍得懵了片刻。

从小到大,就没人敢这么对他。

训斥的话刚到嘴边,目光触及小美人泛红的眼尾,到底咽了回去。

行,这小家伙,无法无天了,看他回去怎么收拾她。

其实姜蜜心里也忐忑,左等右等没等到男人发怒,悄悄松了一口气,只道下次可以再得寸进尺些。

“那……那祖母屋里……”

谢知让仍是笑,“我替你瞧着呢,什么也没落下。”

“真的?”

“你若是想落下点什么,我也可以带你过去的。不过,祖母是比较希望这东西能变成曾孙曾孙女的。你觉得呢?”

姜蜜现在知道男人是在逗自已了,羞得脚趾都蜷缩在一起,埋着头再不搭理他。

简直……简直混账!

谢知让做人做事随心所欲、百无禁忌,抱着姜蜜回去就狠狠作弄一番,才餍足地抱着人睡下。

奈何刚睡下没多久,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霜凝便来了。

要按着谢知让的性子,那定是一盏茶碗扔出去将人轰走了事儿。但姜蜜不敢,也不想。

谢知让是这一家子的顶梁柱,他有胆子有底气和府上任何一个人叫板,但她姜蜜不行,就算谢知让再宠她也不行。

后宅不是男人说了算的地方,更何况,她还不确定谢知让会不会替她撑腰。他再喜欢自已那也是在床上,他二人之间有多少情谊,姜蜜看得清楚也想得清楚。

这府上随便哪个长辈,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姜蜜不死也得脱层皮。

所以有些人,打从一开始就不能得罪。

姜蜜便拧着脖子看他,圆溜溜的眼睛半是倔强半是讨好,一步不肯退缩。

“夫君,你让我出去嘛。阿蜜知道你最好了……”

谢知让犯困难受,脾气也上来了,冷着脸拂开姜蜜的身子,躺回去阖上眼睛。

“滚。”

姜蜜抿唇,匆匆穿好衣裳出去见人。

霜凝着人抬了一箱账册过来,身后还站着一位板着脸的老妇人。

见着姜蜜,二人规规矩矩行礼,挑不出一丝差错。

“世子夫人安。老夫人说世子夫人既过了门,便将这些管家的事儿都交给您,她老人家和几位长辈也好松快松快。大夫人不管事儿,平日里那对牌钥匙便放在三夫人那处。今日老夫人着奴婢送来的,是早几年公中账册,好叫世子夫人熟悉熟悉。”

“老夫人夸世子夫人伶俐,但这勋爵人家的管家之事到底不同寻常人家,便给您请了秦嬷嬷来教导。老夫人说您什么时候学成了,便什么时候去三夫人那处取对牌钥匙。”

姜蜜仔仔细细听着,而后抬手示意自已的贴身丫鬟拂冬给赏钱。

“老夫人一片苦心,我都记在心里,一定会跟着嬷嬷好好学的,以后还烦请嬷嬷多多费心了。”

“这是老奴应当的。”

“世子夫人……”

霜凝还想交代两句,一只茶盏忽然从屋内摔了出来,清脆一声响,好好的青花瓷摔得粉身碎骨。

“再吵,舌头拔了。”

话落,一抱着绣春刀的锦衣卫从天而降,目光沉沉地盯着霜凝和秦嬷嬷,眼神一派冰冷,好似俩人是什么死物。

她二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连求饶都不敢。

姜蜜也被唬了一跳,但到底不好在下人面前露怯。

“还不进来?”

第4章 嗜睡

听到谢知让不耐烦的问话,姜蜜哄了他一句:“夫君你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转而她又安抚两个下人:“世子今日心情不佳,我便不留霜凝姐姐了,今日劳你跑一趟。秦嬷嬷,我得去照顾世子,就先让拂冬带你下去吧。”

“没完了?”

谢知让气急了,那被压抑下去的暴虐又隐隐涌上心头。

姜蜜直觉嗅到危险气息,顾不得礼仪姿态,一边大喊“来了来了”,一边拎着裙摆匆匆跑进门去。

刚到床边,甚至来不及坐下,便被谢知让一手掐住脖子。姜蜜一个趔趄,膝盖重重磕在脚踏上,疼得她瞬间泛出泪来。

但她此刻不敢哭。

那双刚刚轻抚过她、给予过她欢愉的手,此刻青筋凸起,掌住了她的命门。其内流淌的血液滚烫而炽烈,叫嚣着令人心悸的杀意。

他掐得不紧,说出的话却让人窒息。

“再敢有下次,我不介意做个鳏夫。”

姜蜜看着他猩红的眼眶,一动不敢动,藏在裙子下的腿却在轻轻颤抖。

“知道了吗?”

“知……知道……”

她的声音细若蚊吟,眼角的泪再忍不住,扑簌簌落下。

谢知让感受着温凉的泪滴落在滚烫的手背上,敛眸,俯身轻轻含住那一颗颗小珍珠。

“乖乖的,我疼你。”

姜蜜心都在颤,忙不迭点头,揪着谢知让的衣襟,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浑身上下抖成筛子。

“我乖……我好乖……”

谢知让看了她一会儿,额角鼓跳的青筋愈发急促,头疼欲裂。他将人揽进怀里,用被子把人遮严实了,而后扬声吩咐:

“卫明,点香。”

话落,一身穿飞鱼服的男子轻手轻脚走进来,目不斜视,熟练地将一枚香丸放进香炉中点燃。

若是姜蜜钻出被窝来看,一瞧便知这是方才抱着绣春刀无言威慑她们的那名锦衣卫。

鎏金狻猊香炉顶上,白色香烟袅袅升起,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便弥漫开来。

谢知让嗅着鼻尖的清香,头疼渐渐缓解,蹙着眉头睡了过去。

姜蜜缩在男人怀里,一动不敢动。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处院落竟这般安静。别说没有人的声音,便是虫叫鸟叫也无。

她控制着自已的呼吸,生怕稍微大点声儿都能吵着他。

也不知道趴了多久,姜蜜实在脖子酸痛,小心翼翼地抬头想换个方向,却不想被男人一巴掌按了回去。

“做什么?”

姜蜜有些怕,却不敢不回答,讷讷道:“脖子酸了……”

谢知让没睁眼,却是抱着人换了个姿势,将她平放在床上,自已侧过身子揽住她。

姜蜜感受着颈窝处潮湿温暖的气息,有些许愣神。

他刚刚……是真的很疼吧……

长久受病痛折磨的人,最是性情不稳,看来这位才是府上最难伺候的人了。

她知道两人之间情谊浅薄,但到底觉得有两分鱼水情。可刚刚谢知让毫不留情的翻脸,彻底断了她的妄想。

姜蜜只盼着自已乖乖听话,他能留她一条小命。

……

谢知让有多嗜睡,姜蜜新婚三日终于知道了。

一天十二个时辰,除去用膳如厕的两个时辰,竟有七八个时辰全在睡觉!

这厮自已睡便罢,非得拖着姜蜜和他一起。可怜姜蜜躺在床上,一双小鹿眼生生熬成了死鱼眼,头顶的幔帐都要被她盯出两个洞来了。

偏这混账东西还要挑剔一番,时而扒拉扒拉她的小腿,时而拨弄拨弄她的小手,感叹不如从前被子软和。

她一个大活人!当然不能和被子比!她是有骨头的,怎么能想被摆成什么样就被摆成什么样呢!

嫌弃她倒是让她走啊!

可怜姜蜜敢怒不敢言,只敢在他睡着的时候暗戳戳瞪他几眼。

三日过后谢知让要上朝,姜蜜恨不得挂了鞭炮庆祝一番,脸上的笑也真诚不少。

谢知让看她笑得见牙不见眼,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嗤笑一声,捏住她柔润的脸颊,那两瓣红唇便一下子嘟了出来。

“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我走了这般开心?”

要不是不敢,姜蜜非得甩他一个白眼。

自已心里没点数吗?

只面上还得笑着哄他:“枕么会呢?我是看你穿这个衣胡好看……”

这话倒也不算恭维。

姜蜜是第一次见谢知让穿朝服。

男人身量高挑,一身大红罗地织金妆花曳撒极为服帖,其上飞鱼纹威武凛然。玉带掐出一截细腰,其下一把绣春刀平添几许森森杀气,惹得人不敢多瞧。

谢知让容貌昳丽,若非平日气焰太甚,只怕也是能被人称一声玉面公子的。

只姜蜜小嘴此刻被捏住,话都说不利索,好好一通话反惹谢知让嫌弃。

男人感觉到手上湿漉漉黏糊糊的一片,松开对她的钳制,一巴掌全蹭在姜蜜脸上。

“你恶不恶心?这么大个人了,说话还把口水喷我手上。”

姜蜜惊叫一声,连忙用帕子擦擦自已的脸。

狗男人!

昨天是谁把手指头伸进她嘴里让她舔来着?那会子不嫌她涎水脏了?

谢知让看她那样子便知道她心里没好话,横了她一眼,轻哼一声走了。

姜蜜简直想冲上去把他头给拧下来!

送走谢知让这尊煞神,姜蜜总算能松快松快,歪着身子躺回床上,从床头滚到床尾,再从床尾滚回床头。

谢知让睡觉不准她动,天知道她有多憋屈。

姜蜜瞥了一眼谢知让的枕头,恶从胆边生,抬脚就往上面狠狠踩了几脚。

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让你……

“世子夫人,大夫人遣人来找您过去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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