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侍君》作家:孚玉 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4-22分类:小说浏览:4评论:0

侍君

作者:孚玉

本书简介: 元历三年,北燕灭楚,楚皇撒手人寰,驾崩西去。

一夕之间,楚国皇室贵族,庶民百姓,皆沦为北燕的阶下囚。

四国之中享有盛誉的楚容也赫然在列。

楚容此人出身尊贵,相传他玉貌绛唇,姿容无双,又兼有经纬绝世之才。

北燕新君谢玄暴戾恣睢,残忍嗜杀,落到暴君手中,民间无不为楚容扼腕叹息。

依照燕帝的行事风格,该要将楚容凌辱折磨,扒皮抽筋,割下头颅放城墙上挂三天三夜才是。

只可惜

一天过去了,毫无动静……

一个月过去了,毫无动静……

一年过去了,楚容依旧活的好好的。

外人以为楚容在燕宫中人人欺辱,受尽冷眼,却不知兰池宫那位楚大人连个好脸色也不给皇帝。皇帝毫不在意,每天下了朝照样风雨无阻的去看人冷眼。

直到风流佚事传的满城风雨,皇陵塌,妖星现,楚容蛊惑君主,人人讨而诛之。

提起楚容,民间皆以“楚腰云鬓芙蓉帐,今宵龙戏绕宫梁”取笑轻之。

燕帝为他杀文人,清朝臣,不惜与天下作对,最后楚容却将他一箭穿心,无情离去。

昔日宫闱中日夜缠绵的两人再见时,

一个站在城墙上,冷漠无情,一个兵临城下,愤恨至极。

谢玄咬牙发誓,这次抓到楚容,定要断了他的手脚,再不能离开。

偶尔毒舌运筹帷幄亡国美人受vs阴郁暴躁占有欲爆表帝王攻

我要他百官朝拜,万民敬仰,登九鼎之主,流千古之名。

* 架空历史,请勿细究。每晚九点更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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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后,方遇再见到程千忆

他从班里不起眼的男同学变成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助理

对方从万众瞩目的校草成了娱乐圈炙手可热的男演员,人生依旧耀眼精彩。

作为程千忆完美人生的唯一“污点”,

方遇觉得如果不是程千忆暂时落魄,两人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有交集。

原以为会因为那段往事遭到对方的报复,不想程千忆根本不认识自己了。

彼时老板指着他说“方遇,也是a市一中的,和你一个学校呢。”

察觉到程千忆投过来的视线,方遇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不想对方只是微微一笑,疏离而不失礼貌的说:“不好意思,没印象。”

方遇松了口气,安心的做着同组其他艺人的助理。

却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阴冷的注视着自己。

*

17岁那年,程千忆家中破产,父亲跳楼,母亲自杀

一夕之间,他成了一个无处可去的孤儿。

当饿晕在网吧时,唯一帮助他的竟然是一个不怎么有印象的同学。

这个同学收留了他,又突然在某一天要将他赶出去。

程千忆大为恼怒,在察觉到方遇对自己的感情后,

为了让对方继续收留自己,不惜爬上了他的床,甚至讨好他,迎合他。

他讨厌方遇,却又离不开方遇。

万万没想到,这个口口声声喜欢他的金主,在某一天竟然会一声不响的弃他而去。

第1章 燕宫 来的这么慢,朕还以为你们死路上……

北燕 太医院

炉子上的火苗时不时从罐底窜出,沸腾的水咕噜噜响着,几乎要将药罐子顶开,湿润的水汽缓缓飘出,值房内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

“把火弄小一点。”章淼敏锐的抬起头,对一旁的小太监吩咐道,他捧着手里的医术,继续让身旁的年轻人配着药方,“菊花一两,决明子三钱,蒲公英三钱.....”

正说着,门外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章淼听着眼皮下意识跳了起来。

他屏气凝神朝门口望去,一旁的年轻人见老师不说话了,也好奇的抬起头跟着看过去。

当兰池宫的小太监探出头时,章淼面色如灰,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缓缓放下医书,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新公公,你怎么来了?”

此话一出,屋里的太医们都不自觉停下手中的活,纷纷投来紧张的目光。

小新子跑了一路,匆忙喘了口气,急道:“陛下让我来传太医,快来个人跟我走。”

此言一出,太医们面面相觑,互相推搡着。

“上次是我去的,这次该到李太医了吧。”

“怎么是我?我的药还没煮完呢,于太医好像有空,让他去。”

“章太医是太医院之首,医术最为精湛,要去也应是他去。”

小新子看着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也是见怪不怪:“还请诸位大人快一些,否则误了时辰,陛下又要发火。”

一时之间,数道目光汇聚在章淼身上,章淼顿时如芒在背,他擦了擦额上的虚汗:“我一把年纪了,心脏不好,陛下就动不动就要拉着太医院陪葬,我哪经得住这么吓唬。”

几位太医回想起陛下盛怒的模样,皆露出同情后怕的神色,屋内一下安静下来,唯有方才给章太医打下手的年轻人不明所以。

见太医们如此为难,他顿了顿,少顷,出声道:“不如我去?”

此话一出,几位太医都愕然的看向这老实的年轻人,于太医最先反应过来:“你真的愿意去?”

苏木点了点头,正色道:“愿意。”

想到几位大人一把年纪被吓成这副模样,他着实于心不忍。他一个年轻人初出茅庐,被陛下呵斥吓唬几句也没什么。

章太医看着苏木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心说你刚来没几天,还搞不懂状况。苏木医术精湛,人又谦卑好学,他打心底喜欢这个孩子,有心劝阻几句,然而于太医制止。

“你就让他去吧,他进了太医院,早晚有一天要面对。”

章太医叹了口气,那边苏木已经背上药箱,对已经催了好几遍的小新子道:“公公,我收拾好了,走吧。”

“这太医好面生,新来的?”小新子瞧了他一眼,不放心道,“章院长,你们要是随便推一个人出来应付,陛下知道了......”

章淼脸色一变:“我们哪敢啊?这位苏木,苏太医可是经过层层筛选挑出来的,别看他年轻,经验可丰富着呢,医术在整个太医院都是拔尖的。”

“那就行。”小新子点点头,忙道:“快跟我走吧。”

几位太医站在门口,看着苏木的背影,一个个面露忧色,有种目送人奔赴刑场的感觉。

记得一年前,兰池宫那位忽然得了咳疾,就因为汤药晚送了一会,陛下就大发雷霆,指责他们不上心,还将整个太医院的人叫来训斥一通,扣了一个月俸禄。

可怜章淼等几位老太医,年过半百,被训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有一次,新来的太医诊脉时多和兰池宫那位说了几句话,陛下不知怎的就发火了,将人打了个半死,好几个月都不能下床。

类似的事情简直数不胜数,太医院的人去兰池宫,那都是打着十二分精神,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陛下,由于太过紧张,一番折腾下来,回来的时候常常帽子都是湿的。

不知谁开口说了一句:“你们说,他不会吓晕过去吧?”

“苏太医只是看着文弱,没那么胆小。”于太医道,“散了吧,散了吧,一会他就回来了。”

章淼不放心的又瞧了一眼,看着那两道身影逐渐消失在宫道尽头。

*

小新子一路走的飞快,苏木背着药箱,步履不停,唯恐慢了半步。

“一会到那机灵点,陛下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千万别说什么不该说的。”

苏木不停点头。

小新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好心提醒道:“不该看的你也别看。”

“我记住了,谢公公指点。”苏木温和道,想起章太医等人皆对兰池宫避之不及,不禁好奇道,“敢问公公,这兰池宫住的是哪位娘娘?”

小新子闻言脸色有一丝古怪:“陛下现如今还没纳妃,兰池宫住的是太史令楚容,楚大人。”

苏木一愣,迟疑道:“楚容,可是那位前楚太子?”

“对,正是楚大人。”

小新子丝毫不奇怪苏木为何会知道楚容。毕竟楚国未灭之前,太子楚容便盛名在外,四国之中无人不知。

此人不仅身份尊贵,还兼有经世之才,可以说既有文韬武略之识,又通琴棋书画之妙。民间传言楚容外貌俊美,姿容出众,所到之处姑娘们皆掷果盈车,香袖挥散。

只可惜世事难料,昔日惊艳绝伦的人物,如今已沦为阶下囚徒。

两年前,北燕与明齐联手攻打南楚,大军直捣都城平阳,守城的楚军崩溃逃散。孝阳帝,也就是楚容的父皇,卧病在床听闻敌军打进来的消息,悲愤交加,当场咽气,而楚容在内的一众皇室皆被燕军俘虏。

当时的燕帝谢瀚也是迟暮残烛,他下令将楚室余孽关进诏狱,还未进一步处置,就驾崩西去。

先皇去世,四皇子谢玄继承大统,成了北燕新皇,也就是如今的燕帝。

谢玄性情暴虐,喜怒无常,本以为他将南楚皇室全部斩首,头颅悬挂在城墙之上,震慑四方。

没想到,这位新帝一反往常,不仅没有斩草除根,还多加礼待,劝服了楚容。赐楚容做了太史令,又在燕京内赏了府邸,安顿家人亲眷。

楚容在宫外虽有住处,却被勒令吃住起居都要在宫内,没有旨意不可随意出入皇宫。

外人唏嘘不已,皆认为这就是变相的监视囚禁,谢玄此举真不知是开恩还是羞辱。

苏木没想到住在兰池宫的那人竟然就是昔日的南楚皇子楚容。

“快点快点。”小新子催促道,“去晚了,陛下又要怪罪。”

他敛去眼底异样,急忙加快了脚步。

看小新子脚底都快擦出火星子,苏木越发觉得奇怪,燕帝对楚容似乎很是上心,不然一个小小的太史令生病,至于搞得整个太医院都如此兵荒马乱吗?

两人一路小跑着到了兰池宫。

兰池宫周围僻静,几乎没什么宫人。

苏木走了没几步,便听到一阵流水声,他定睛望去,见潺潺溪水自石间草木流下,缓缓汇入殿外那汪清亮的池水中,几只漂亮的金鱼正欢快的摇着尾巴游来游去。

明明已是冬日,四周翠竹葱郁,花影交错,檐下青萝铃兰竞相开放,如此幽静怡人之地,若非小新子提醒,他一时忘了自己还在皇宫。

苏木忙回过神,跟着小新子往殿内走去,一路走来,见这周围的装饰摆设,他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虽说楚容从前身份尊贵,可如今只是一个正六品的官员,陛下会给一个普通的六品官住这么好的地方吗?更别提这人还是敌国的太子。

许是烧了地龙的缘故,宫殿内温暖如春,两人身上裹挟的冷意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苏木一进来便觉得有道视线牢牢盯住了自己,那视线如无形的重石,牢牢压在他身上,他脊背彷佛有千斤重,一时竟不敢抬头去看,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小新子迈着小碎步上前,恭敬道:“陛下,太医来了。”

座椅上的男子一身玄衣,袍角编织的金线龙纹精致华丽,和他冰冷强大的气场毫不违和,男人剑眉英挺,眉眼锋利,五官有一种凌厉的俊美,让人不敢直视。

他双眸寒冽,眼底隐约浮现出一抹怒火,身旁的太监李福泉直觉不好,果真谢玄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两人,一开口就是挡不住的火气:

“来的这么慢,朕还以为你们死路上了。”

第2章 楚容 他松垮的披着一件月牙白长袍,墨……

苏木心里咯噔了一下,手心不自觉开始冒汗,小新子噗通一声跪下,求饶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李福泉看了眼吓成筛子的干儿子,默默吸了口气,他满脸堆笑的走上前,细声道:“陛下,还是快让他们进去吧,楚大人兴许已经等急了。”

帝王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李福泉在他身边伺候几年,察颜悦色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见状他立马对着小新子气骂道:“还愣着干嘛?你这不成器的东西,快带太医进去。”

小新子忙爬起来,引着苏木往内殿走。

内殿中飘着一股清新冷冽的雪松香,那味道淡淡的,极其好闻,驱散了苏木心中些许紧张。

他抬眼看了看不远处坐着的男子,目光在触到那人面容的一刻,不由得顿住。

那男子长得实在好看,他松垮的披着一件月牙白长袍,墨发披散,朱唇秀目,像是一幅工笔娟秀的美人图,让人移不开眼。尤其是那双眼睛,漂亮的眼眸中带着些许冷漠疏离,似乎又有挥散不去的沉思哀绻,像蒙着一片雾,叫人琢磨不透里面的情绪。

就在苏木看呆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声轻咳,小新子低声警告道:“不是说了不该看的别看,你嫌命长是不是?”

苏木急忙收回眼神,就在他低头的下一秒,谢玄走了进来。

“大人好。”苏木将身上的药箱放在一旁,冲楚容问了声好。

男子微微颔首,声音如玉珠落盘:“有劳了。”

苏木拿出脉枕放在桌上,就见一小截莹白如玉的手腕轻轻搭了上来,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楚容脉搏时,小新子脸色剧变,赶在谢玄发火前,火速掏出手帕覆在楚容的腕处。

丝毫不知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苏木,诧异的看了小新子一眼。他以前为高官大户家的小姐夫人诊治时,为了避嫌需要隔着帕子把脉,可那都是女眷,怎么楚容也....

楚容并没什么反应,他像是习以为常一般,连眼都没抬,但苏木总觉得楚大人的脸冷了几分,一旁的皇上也是一脸不悦的样子,让他瞬间又紧张起来。

苏木大气都不敢喘,眼观鼻鼻观心的把着脉,谢玄那极具压迫的眼神实在让人难以忽略,苏木顿时如芒在背,身上开始冒汗,他有种在皇帝眼中自己喘气都是错误的感觉,彷佛下一秒就要被人拖出去了。

难怪太医院的各位大人一个个都避之不及,实在是太煎熬了。

片刻后,苏木道:“回皇上,楚大人大约是受了风寒,有些发热,其他地方并无大碍。”

谢玄冷哼一声,有种要借此将隐忍的怒气都宣泄出来的感觉:“病了不知道说,你是哑巴了?要不是朕看你脸色不对,你还想自己忍到什么时候?”

楚容理都没理,他跟没听见似的,神色如常的将袖口放下来,看也不看谢玄一眼。

他这般冷淡的反应让谢玄怒火更盛,彷佛在楚容眼里,自己只是个跳梁小丑一般。

谢玄脸色越发难看,目光锋利的扫过殿内站着的几个小太监,森冷道:“你们几个怎么侍候的?人病了也看不出来,他哑巴你们也没长眼?朕看不如把这双眼剜掉好了!”

连同小新子在内的几个人齐刷刷跪下去求饶,苏木恨不得将头垂到地上,大气也不敢喘,十分努力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那边谢玄还在发着火,楚容终于看不下去了,道:“和他们没关系。”

谢玄冷笑:“你还替他们求情,我还没说你呢,这么冷的天不好好在屋里带着,跑到外面去干什么?”

看见楚容又一副不为所动,将自己当空气的样子,谢玄就来气:“以后你还是在兰池宫好好待着吧,不用出去了。”

楚容石像般精致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微微蹙眉,最终什么也没说。

屋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就在苏木脖子都开始酸痛时,谢玄的声音倏尔在头顶上方响起:“还在这跪着干什么?赶紧去把药煎了送来。”

苏木战战兢兢:“是。”

谢玄:“这几日就由你负责照料,每日按时过来请脉。”

苏木立马道:“是。”

殿内又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中,谢玄欲言又止的看了楚容一眼,留下一句“朕晚上再过来。”便转身离去。

楚容闻言,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

谢玄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朝地上的苏木问:“你叫什么名字?”

“臣叫苏木。”

“苏太医。”谢玄唇角微扯,似笑非笑,叫的虽然是苏木的名字,眼神看的却是不远处的楚容,“他要是敢不喝药.....”

苏木屏住呼吸,静静等待他下一句话。

“朕就只能把药浇在你的坟头上了。”

苏木猛地打了个寒战,这才真正明白了为何太医们都如此避之不及:“臣...臣知道了。”

待人走后,殿内的小太监们几乎都松了口气。苏木直起身,悄无声息朝楚容看了一眼,不知在思量什么。

小新子把人送到兰池宫门口,见怪不怪的宽慰道:“苏太医,你也别太害怕,我们大人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苏木强颜欢笑,总觉得楚容和燕帝之间的关系有些古怪:“是,有劳公公了,公公请回吧。”

小新子嗯了一声,转身回去复命了。

兰池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楚容正坐在窗边看书,他眉目平和,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偌大的宫殿内,书页翻动的声音尤为清晰,小新子看着窗边那道清瘦的身影,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孤独。

大人鲜少出门,平日里除了看书下棋,就是看着窗外发呆,偶尔闷了会在兰池宫附近走一走。如今陛下不允许他再出去,小新子总觉得是自己的原因,一时愧疚的很。

他走到楚容身边,耷拉着脑袋,一脸难受的说:“大人,对不起,要不是....要不是奴才,大人也不会被禁足。”

楚容抬起头,看着快哭出来的小太监,安慰道:“没事,不怪你。”

这个小太监叫王新,是谢玄身边伺候太监李福泉认的干儿子。

当初王新来兰池宫时,楚容便知这是谢玄那边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线,事实也正是如此,王新每日都要向干爹李福泉汇报兰池宫的情况,楚容今日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去了哪里,谢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王新此人老实善良,没什么心眼,是这宫里唯一一个敢和自己说话的人,楚容自然不会因此怪他,如果真要怪罪,他眼色沉了几分,那也应该是怪那个人。

苏木速度很快,或许这药关系着他的小命,他亲自将药煎了送来,而后胆战心惊的递到楚容面前。

楚容盯着那褐色汤汁看了几秒,眼中有几分挣扎,在苏木殷切且忐忑的注视下,最终他还是接过碗喝掉了。

苏木看着那碗见底,默默松了口气,庆幸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楚容刚放下碗,小新子又是递茶又是递蜜饯甜果,让他去嘴里的苦味。

苏木低声道,“大人这几日切记不要吃生冷之食,”说着又看了眼桌案上的热茶,见茶叶新绿,茶水飘香,又多嘴道,“若没看错的话,这茶叶应是浮山雪,虽清香爽口,但盛产于冬季,性寒,大人身体受凉,喝多了恐怕伤身。”

小新子闻言忙道:“那我去给大人倒杯糖水吧。”

楚容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年轻人,似是觉得惊奇,往常来兰池宫的太医,问诊时都是例行公事,一刻也不敢停留,一句话也不会多说,这位太医倒是有些不一样,瞧着面生,倒是个热心肠。

楚容客气的回了句:“多谢苏太医提醒。”

苏木却没有告辞的意思,继续道:“这浮山雪虽甘甜,但产于北地,茶性寒凉,若大人喜欢这样的茶,不妨试试青茶。此茶产于气候温和的南方,较浮山雪更为爽口清新,最重要的是对大人身子有益。”

楚容心中一动,他对上苏木一双明亮的眼睛,不露声色道:“苏大人可知青茶产于何处?”

苏木:“自然知道,楚地庆安。”

楚容垂下眼睫,盯着茶水中嫩绿的新叶,思绪彷佛回到了久远的以前:“青茶虽好,只怕我此生与它无缘,也无福消受。”

这青茶乃是从前他最爱喝的。每到初春时节,梨花满枝,绿叶抽芽,庆安第一批新摘的青茶,必定快马加鞭送进楚宫。后来楚国灭亡,他被困燕宫,也无暇去想这些了。

苏木环顾四周,见殿内只有两人,深吸一口气道:“我有一故友乃是庆安人氏,曾赠予我许多青茶,若大人不嫌弃,下次把脉时可转送给大人。”

楚容望着苏木颇有深意的眼神,愣了片刻,再开口时平淡的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不知大人的故友名姓?”

苏木字字清晰:“姓裴。”

楚容抚弄茶盖的手一颤,他飞速扫了苏木一眼,眼神已是了然。恰好此时小新子拿糖水回来,楚容淡淡道:“今日有劳大人了。”

苏木点点头,随后提着药箱离开了。

小新子将那浮山雪撤下:“大人这几日就别喝了,等病好了,奴才再给您泡。”

楚容嗯了一声,心情却是久久不能平静,这苏木,苏太医竟是裴弄的人。

裴弄乃是南楚的镇威将军,三年前燕军攻平阳都城时,裴弄奉命驻守南门,后来城破,裴弄如人间蒸发一般不知所踪。

齐燕两军翻遍整个平阳也找不到他的踪迹,搜寻无果,也只好作罢。说不定早就死在了哪个犄角旮卡里被野狗吃了。

时至今日,还有不少人唾骂裴弄狼心狗肺,临阵脱逃,实则裴弄离开,全是他的授意。当年敌军来势汹汹,大军即将抵达皇城脚下,楚国命运已定,再如何挣扎也不过是困兽之斗。

从楚国沦陷,被困燕宫,已过去两年。这两年他从未和裴弄联系过,今日那个叫苏木的太医大着胆子,忽然提起故人往事,着实让他意外。

许是生病的缘故,再加上被苏木勾起了久远的回忆,楚容兴致缺缺,晚膳吃了几口便想就寝休息。

小新子在一旁欲言又止,陛下说晚上还要过来,万一来了后发现大人已经睡了,怕是又要发火。

一番挣扎后,他还是决定开口,小心翼翼道:“大人,陛下说晚上似乎还要过来。”

楚容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依旧自顾自的往里面走去。

内殿很快就暗了下来,小新子见状,默默退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谢玄的身影出现在兰池宫门口,小新子守在门口,一颗心狂跳不止:“陛下,大人方才已经睡了。”

“睡这么早?”谢玄意外道,语气暗含不满,“他究竟是真困了还是想躲着朕?”

小新子默默为楚容说话:“大人发烧了,身子不太舒服,所以睡的早些。”

谢玄盯着漆黑一片的内室:“药可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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