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匪石》作者:比奇堡小狗 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4-21分类:小说浏览:7评论:0

《匪石》

作者: 比奇堡小狗

12,400 字 2 章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古色古香-爱情-女主

作品视角: 女主

作品风格: 未知

所属系列: 无所属系列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女强,爽文,逆袭,万人迷

一句话简介: 相爱相杀

主角:林匪石,沉越 配角:太子,皇帝

评分: 暂无评分 总积分: 2.9万 排名: 暂无排名

-----简介-----

【很短,完结】

毒妇和疯子们。

立意:无人知我心中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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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凡我剑指,无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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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醉酒那日来了兴致,召我和小姐共同侍寝。 小姐平时矜持。 那日却咬着牙脱的□□。 那天,我为了上位,亲手杀死了小姐。

皇帝满怀恶意的赞赏我:「你这把刀,不错。」 我笑的温顺。 他不知道,我这把开过血的刀,是弑君刀。 1 红鸾帐内。 男子的喘息不绝于耳。

卷长的眉睫颤动着,雪似得脸上是病态的红潮和密汗。 他带着浓浓欲求的,低哑的声音,沉沉地落在我肩头。 「不够。」 我试图接住他向我垂坠而来的肩。

室内同时响起两声闷哼。 男子的重量远不是女子可以接住的。 我缓缓坐直身子。 「殿下,我累了。」 他终于喘着气起身。 胸口衣裳大敞着春光。

他将头枕在我腿上,眼睛却一刻不眨的盯着我。 「你心里可有孤?」 我从善如流:「臣的心中自然只有您。」 他突然低低的笑。 「只有孤?」

他坐起身,五指发狠的握住我的脖子。 「你那下属肖丛,丞相谢沉越,看你的眼神哪一个清白?」 2 见我不答,太子率先松手。

他低着头,如同率先败阵的将军般,不甘心道: 「但这些孤都可以不计较,孤只向你要一样东西。」 我脸上始终挂着笑。 「殿下想要什么?」

他手指缓缓下移,试图扯开我的领口伸进去,却被复杂的死结缠住了手指。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 却被他当成是嘲笑。 太子的声音有些恼怒的响起:「林匪石!」

我垂下头,牵着他的手放在心口轻哄。 「我知道您想要什么。」 我只一个动作,他就有些激动的红了眼。 「姐姐,我——」 话落,屋外传来太监尖利的嗓音。

「陛下口谕,锦衣卫总督林匪石禁闭已解,请您尽快回去上任!」 我松开他的手。 折了折微皱的袖口,走下床。 语气恭恭敬敬的告别。 「但是殿下,我只是一把刀。」

「而握刀人,不是您。」 身后传来太监的声音和太子的怒吼: 「太子殿下,陛下宣您回宫。」 「林匪石!这几日你全程干干净净,倒衬得孤像条只会摇尾的狗!

孤不会放过你的!」 屋外,两排锦衣卫整装早已等候许久。 3 我是京城人人都想杀之而后快的毒妇。 人们骂我心狠手辣,无恶不作。

只因三年前,我杀害贵妃,又陷害坑杀了忠肝义胆的林家军。 林家军的统帅林铳在民间的威望很高。 他们死后,百姓为了发泄怒火,日日要在我门前叫门怒骂一个时辰。

文武百官上书骂我的奏折每日都堆成了山。 清流世家以我为耻,豪士乡绅见我色变。 但那又怎样。 我是皇帝手中最好用的刀。 他们拿我没办法。 4

屋内燃着七八盆炭火。 我接过下属递来的湿帕,将手指擦的泛红。 肖丛在身后望着我动作,声音愤懑: 「您和太子向来不和,他这次居然敢强迫您服侍他!」

我语气淡淡。 「他是陛下失而复得的儿子,自然受偏袒。」 「这几日,接替我办公的是谁?」 「是林辉,不过他事情办的不好惹陛下发怒,已经被陛下斩首了。」

林辉是曾教习过我的宦官,年过半百。 我扔掉湿帕,望着它被炭火的火舌吞噬。 转过身,对着肖丛吩咐: 「那倒是可惜,没有见到他老人家最后一面,我也合该尽尽孝。」

「去派人将那些朝皇帝告密的人祖坟挖了,把他的尸体放进去。」 「他没有子孙,那便让他享一享别人子孙的香火供奉。」

肖丛摇着手中的折扇,那双眼睛微微眯起,藏起下眼中死人一样冰冷的白。 他脸上挂起狠戾的笑。 「他死后还有您这个好徒弟惦记,真是……三生有幸。」 5

肖丛是我最忠心的下属。 每次出去,肖丛总是摇着折扇,藏起表情。 民间称号,我是恶贯满盈的死阎王,他是夺人生死的玉面判官。

只因他长相俊美,又喜洁净,总是白衣飘飘。 而我一年到头,总穿一身死气沉沉的黑。 他们没有见过肖丛穿着染血的白衣,在地牢审讯人的模样。 百姓向来听风就是雨。

他们不知,那双狭长的折扇里,藏着十八种让人痛不欲生的毒药。 心念一转,我将手中的折扇扔到地上。 听说喜洁的人,往往最是讨厌自己的东西被别人乱动。

但出乎我的意料,肖丛没有生气。 他温顺的起身,将扇子捡回来,拿袖子擦了擦灰,抵到我跟前。 「它是您送给我的,想怎么处置,都随您。」

他说话时,刻意将腰弯的很低,样子比我后院养的狗还要乖顺几分。 低头时,领口露出些许,带着股香味。 灯火微微,扣人心弦。 递扇时,青白色的手背蹭着我的手指。

我伸出手,没有第一时间抽出。 他恰好低头,挡了一半灯火的光,阴影覆拢在我肩头。 那双眼紧盯着我。 他慢慢补上了后半句话:「我也一样。」

与我手上死人一样的冰冷不同,他的手像是不会熄灭的火。 5 屋内即使烧了七八盆火,我也不觉得暖。 我眼神平静,手拿着折扇,从他滚动的喉结滑到鼓动的心脏。

如同一个信号。 他的手紧扣住我的肩膀。 脊背拉成兴奋的弯弓,力道还带着一份难抑的兽性。 那双眼睛染上□□。 那是明亮的,想要烧尽一切的表情。

这双眼变了许多。 却更加像我。 比我曾经第一次见到他时,更有野心。 捡到肖丛那天,是我当上锦衣卫总督不久。 我被人暗杀,与替身换位后匆匆躲进后巷。

闭眼喘息之际,从旁边传来一声细弱的询问声: 「要不要帮您?」 小乞丐指了指我肩上插着的箭头,看着瘦弱胆小。 「若是不尽快拔出来,一直流着血会死的吧?」

他害怕的指着我身上的伤口。 我没有看向他,顾自拔出箭。 耳边传来一声惊呼。 拔箭的滋味很痛,但也不算什么。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会这么简单的死去。

简单的包扎过后,肩头的血渐渐止住。 睁开眼,小乞丐跪在我面前。 「求求您!您带我走吧!我不想再被抓回去!」 彼时,我刚上任羽翼未丰,正是要培养势力的时候。

送上门的工具,我没理由不要。 临走时,我回头望见了巷尾的垃圾中堆叠出的,染满脏污的手。 7 天还昏暗着时。 我拉住肖丛,问他: 「你可还有家人?」

这次,他的回答终于有所变化。 他如同嗅到猎物的狼,眯了眯眼,随即说: 「娘亲生前总说,我应该还有个姐姐。」

他的话沿着热燥湿腻的空气蔓延而来,那双相似的眼说话时更像了几分。 尽管世人都觉得长着三白眼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我却很喜欢他这双眼。

因为他有一双和被我亲手杀死的林家小姐。 一样相似的眼。 8 十年前,我是林家一名不起眼的婢女。 林家势大,又手握重兵。 世人皆知林家,而不知皇帝。

皇帝忌惮林家势力,要林家女入宫为妃。 林铳的庶女林挽,被迫奉旨。 我作为她的贴身婢女,一同入宫。 林挽表面被封了贵妃,看似尊贵,但其实就是林家在宫里的把柄。

后来,皇帝发现林家对小姐不以为意的态度,开始将对林家的恨和忌惮,肆意发泄在林家小姐身上。 林挽自小在林家便不受宠,又被迫入宫与意中人分离。

入宫后,她愈发郁郁寡欢,脸色消瘦的惊人。 即使这样,她也总是挡在我前面。 直到那天,皇帝醉酒后,来了兴致,召我和小姐共同侍寝。

小姐平时矜持,这次却难得红着脸,咬牙脱得□□。 她弯下纤长的脖颈,如同折戟的天鹅,低着身子主动诱哄:「我来。」 我被她挡在背后,将她瘦骨嶙峋的皮囊看的清楚。

我握紧了手中小刀。 鲜血如绸缎般铺满了地。 小姐不可置信的倒下。 9 我划了干脆利落的一刀,很快的了结了小姐的性命。 我的手很稳。

因为小时候要和家人一起养活刚出生的弟弟,便被分去割稻谷。 割稻谷对当时五六岁的我来说,是要花费许多时间的难活。 若是割慢了,晚上回家就要被阿母鞭打。

也是这时我才发现,原来人的脖子比稻谷脆弱多了。 我跪在地上,磕的头破血流,嘴里大声说着: 「林家女胆大包天,妄图行刺陛下,臣救驾来迟!」

说第一遍时,我还磕磕绊绊。 直到第三遍。 室内的血腥味浓厚起来,皇帝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他的目光终于从尸体上,落向我,声音带着赞赏。 「你叫什么名字?」

我望着他,努力扯出一个微笑。 「林匪石。」 我生来卑微,却拥有别人认为我不该有的欲望、叛逆和力量。 我命如草芥,是本不该苟活于世的叛主之人。

宫里的人要想活的长久,就要比别人更加冷血。 即使有皇帝的赞赏,我从最低等的女宦成长到如今,也全凭自己。

我只凭着一个念头——我要权势!要改变!要世道对我卑躬屈膝! 我花了七年时间,好不容易快要爬到山顶。 如今,不管山顶上是什么,我都要自己去一趟才甘心。 10

我松了手。 任由衣尾垂坠。 「这段时间你为了帮我,也耗费不少功劳,我也…该给你奖励。」 他对我的话向来言听计从。

白色的华服滑落,干净的□□上还挂着光亮的汗液。 汗液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最后沿着他腰腹的青筋滚落。 这是一副很年轻的身体。 我低头,调侃道:

「原来玉面判官也不是哪里都漂亮。」 冰凉的手指落到他身上,引得他呼吸又粗浊了几分。 我拿起折扇,在他身上刮过。 阳光从窗外落在他身上,像撒了一层金粉。

「结束后,去领罚。」 他利落的翻身,玉色的胸膛被折扇压出一道深深的红痕。 那双眼又亮起来。 「是,主人。」 10 屋内的暖炉烧了一夜。

我欲起身,中途突然一顿。 肖丛的手臂像条丛林里发情的蟒,在腰间缠的发紧。 天色渐亮。 若是再耽误下去,会影响早朝。 我掀开被子,让冷风灌进来。

「肖丛,松手,我知道你醒着。」 腰上的力道陡然一松。 肖丛声音微哑,头枕在我腿上撒娇: 「大人,今晚民间有个灯会。」 我知道,他的未尽之意是邀我去看。

我没应他。 只是说:「我今天要进宫面圣。」 肖丛卸力后终于被我推开。 「今日太子也在,您岂不是又会被太子那头疯犬缠上。」 说着,他停住,看向我。

我伸手,拇指淡淡摩挲了一下他的眼角。 如往常一样扬起笑。 「肖丛,在这宫里,人人都可善变。」 「永远藏好你面具下的真心。」

即使是我条忠心的狗,心里也藏着弑君的念头。 低头和他对视时,视线被他微张的红唇吸引。 听说唇色越红,杀人越狠。 我挑起他下颌端详半晌。 随后推开他出了门。

只留下一句。 「等我回来。」 11 捡到肖丛那天,是我当上锦衣卫总督不久。 我被人暗杀,与替身换位后匆匆躲进后巷。

闭眼喘息之际,从旁边传来一声细弱的询问声: 「要不要帮您?」 小乞丐指了指我肩上插着的箭头,神情看着小心翼翼。 「若是不尽快拔出来,一直流着血会死的吧?」

他的话天真又透着残忍。 我没有看向他,顾自拔出箭。 耳边传来一声惊呼。 拔箭的滋味很痛,但也不算什么。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会这么简单的死去。

简单的包扎过后,肩头的血渐渐止住。 睁开眼,小乞丐跪在我面前。 「求求您!您带我走吧!我不想再被抓回去!」 彼时,我刚上任羽翼未丰,正是要培养势力的时候。

送上门的工具,我没理由不要。 临走时,我回头,望着巷尾的垃圾中堆叠出的,染满脏污的手。 我知道,看似忠心耿耿的肖丛,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着他,如同看见了曾经那个跪在皇帝面前的我。 我给他取名肖丛。 丛林中的猛兽生来便有审时度势的天性。

肖丛也没有辜负我的信任,聪明又狠辣,很会蛰伏,在我的下属里是最有眼色的一个。 耳边响起太子被关禁闭前说过的话:

「我的人也查到了林辉,但他是被推出来的人,至于真正的幕后是谁——

「我聪明的督公大人,无聊的时候养些宠物玩玩可以,但可不要被养的小宠物反噬了。不然,我可是会伤心的~」 野兽,终归野性难驯。 可惜了。 他还挺好用的。 12

在这宫里,锦衣卫总督林匪石这个名字,人人闻之色变。 自念出我的名字后,原本热闹的环境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缓步走进来,言笑晏晏。

「陛下还没到,诸位怎么不继续聊?」 见没人搭话,我又朝前走了一步。 这群老头也不说话,每次见我都避之不及。 好似我是什么洪水猛兽般。

我没忍住,脸上虚假的笑,又扩大了几分。 他们瞬间手抖的更厉害了。

「陛下,我要奏锦衣卫总督林匪石心狠手辣,骄奢淫逸,惑乱后宫!民间对她亦是颇有微词,女人掌权,终归不妥,请陛下严惩!」 「臣附议。」 「……」

眼前,整整齐齐的一排大臣站出来。 义正言辞忠肝义胆,和刚才那副懦弱鹌鹑样截然不同。 我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 「林匪石,你怎么看?」 皇帝的视线转向我。

他的声音带着不轻不淡的语调,苍白的脸色沉着脸时,更像个死人了。 不过若他这么轻易的死了,我反倒会失望。 我抬起一直垂着的头,环视一圈,含笑着建议:

「臣觉得,诸位所言极是。」 「臣的确罪大恶极,不若斩首示众以示君威?」 13 「荒唐!」 御书房内,皇帝随手拿起砚台就砸。 温凉的液体从额头垂落。

「林匪石,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谁给你的胆子!」 我恭敬着回他: 「陛下,您忘了?张丞相和李刺史曾说您行动不便——」

我一顿,慢吞吞补上后半句:「奴这才带人抄家的。」 「他们找死!」 皇帝闻言大怒,又开始四处乱摔东西。 我在下面熟练的跪着,任杂乱的瓷器碎片划破皮肤。

自三年前,皇帝坠马,半身瘫痪后,最忌讳有人在背后说闲话。 等他回过神来,瞧见我额头上的口子,开始冷漠着赶人:「你就是仗着朕宠爱你,赶紧滚。」 我低头致谢。

帝王的信任向来微薄。 即使是我这个在外人面前极受皇帝信任的佞臣,也不过如此。 出去时,和门口那人对上目光。 眼前的人扎着高马尾,带着束额,一席红鹤袍。

腰间别着块白色环形玉佩。 长身玉立站在宫门口,身姿如青竹般挺拔端秀。 丞相谢沉越,我曾经的好友,到如今朝堂上的宿敌。

我曾和她共乘船,谈风月,后来因政见不合而决裂为敌。 身后传来内侍们小声惊呼:「糟了,今日是谁当值,怎么让这二位撞上了!她们可是关系及其不好!」

内侍是宫里消息最灵通的人,往日做事最是稳妥。 今日却突然出了纰漏。 我先一步发难,顶着众人惊呼,清脆的一巴掌拍下去。 那张如玉的脸上瞬间红了一块。

我刻薄的讥讽:「谢沉越,几日不见,你这张脸变得更碍眼了。」 14 我说完便转身,身后目光却始终如芒在背。 不知怎的,脑子又回忆起和谢沉越决裂时说过的话。

「你爱的真的是权势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无人应答。

她短促的笑了一声,继续说:「若是爱权,以皇帝对你的信任,你完全有机会入宫为妃,施展手段,夺了皇位。」

「可你偏要走弯路,当人人得而诛之的毒妇佞臣,即使百年后被世人和史书唾骂你也不在乎吗?到底是谁值得你——」 「够了!」 我冷声打断她。

「谢沉越,你女扮男装入宫为相,不也是贪图权势,又与我有何区别。」 「若不是我这个曾经和你有一腿的毒妇名声在外,只怕你这个欺君之人早泄露了身份。」

「还不如早日滚回去做你的谢家大小姐。」 「这么久了身边也没个男人,怎么,你喜欢女人?是哪家闺秀,不若我去帮你提亲?」

谢沉越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林匪石。」 我早就知道。 靠男人施舍的权势不过是薄薄一张纸,根本无用。 我要的,是权于我手。

至于身后路,我不需要。 15 等我回过神,嘴角已经落下一吻。 向来斯文矜贵的人坐在马车的一角,长腿委屈的蜷在一起。 我猝不及防被他拉到怀里。

身上被披了件狐狸毛的大麾,还带着暖意。 「殿下怎么在我的车上?」 「喜欢孤送你的见面礼吗?和谢家那人再见面,感觉如何?」 狭仄的马车中几乎要容不下他。

我热的受不了,直喊他:「尉迟无羸!」 本要成功推开他时,他突然停住,咬牙切齿的问:「那个奸夫是谁!」 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向微松的领口中泄出的几分春光。

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红痕。 他眼神晦暗,语气不明。 「是谢家那个不男不女的东西?」 他拇指按在上面摩挲,恨不得将那些痕迹摩擦掉。

这嫉妒到发疯的模样,很像我之前捡过的一只小猫。 那是我从死人堆里随意捡着养的玩意。 平时对着外人呲牙咧嘴,对我倒黏人的紧。 它嗅觉极灵敏,偏又气性大。

我每次当值回来,它闻到我身上别的气味都会气的不行。 非得最后霸道的让我浑身沾满它的气味才行。 15

见我不答,尉迟无嬴眯了眯眼,不经意的说:「是你养在身边的那条小狗?还是我那半身埋进地里的父皇?」 我终于看了他一眼,正要回答。 唇瓣忽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按住。

尉迟无嬴垂着眸,修长指节抵在我的唇上。 他神情古怪,似笑非笑,似怒似嗔。 一双眼睛里带着深深的暗色。 他说:「别说了。」

他咬着牙,埋头在我脖子上,尖利的齿似要刺破脖间肌肤。 他?的脸泛起病态靡丽的潮红色,不断地吻着。 眼睛带着潮湿,苍白的脸庞氤氲雾色。 「不管那个人是谁——」

他气的咬破了嘴唇,血淋淋的挂在嘴上,活像是刚吃完人的妖怪。 尉迟无嬴的头漫不经心的垂着,语气有着与之不同的发狠: 「我要弄死他们。」

他的呢喃带着失控的喘息,病态幽凉,又支离破碎。 话语里面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17 自坠马后,皇帝的身子病弱残烛。 朝堂上,太子势大。

太子是皇帝最宠爱的女人所生,年少走失,又失而复得,故极受皇帝宠爱。 他离登基,几乎只有一步之遥。 「看着我。」 尉迟无羸勾着我衣角。

他仿佛柔弱无骨般,懒洋洋的趴在我膝上。 状似随意的说:「姐姐,你那个属下被我关进了地牢。我的人在他屋子里可是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呢。」

「他私下收集你的罪证,在你面前倒是会装。」 「若没有我,哪天你被他吞了还不知道呢~」 他骄矜的抬起头。 似乎在等我夸他。 我「嗯」了一声,继续批奏折。

他却有些不满意,眉蹙了蹙:「姐姐不喜欢?」 他自喃道:「那姐姐喜欢什么?」 想了片刻后,他笑了起来,拿走了我手上的奏折。 指尖挑起我裙摆,慢慢往上游移。

他覆在我的耳廓低声道:「我忘了,姐姐最喜欢我。」 他拿起我的手,抚上自己的脸侧,歪头贴近我的掌心:「姐姐,想要我吗?」 我低下头,手一用力。

他发出一声痛呼。 眼尾堆叠起惊人潮色。 正要更进一步时。 门口的守卫听到他的声音急匆匆闯进来。 「殿下!」 85 我立刻转身背对着他。

尉迟无嬴红着眼轰人:「滚!孤不是说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许进来吗!」 侍卫走后,尉迟无嬴正要开口解释:「姐姐,我——」 「尉迟无嬴。」 我回过头,挑起他的下颌。

他突然闭了嘴,身体有些微兴奋的颤抖。 我手中的毛笔沾着墨,在他红的惊人的眼角落下一字,才启唇。 「不要擅自主张,随意动我的人。」

尉迟无嬴从铜镜中见到了我写的「乖」字后,神情萎靡。 他垂着头,眼中泪光若隐若现。 周身侵略气息被悉数敛起,只余温顺。 「我只是想帮你。」

「我承认,为了让肖丛招供,我动了些手段,但他的确背叛了你。」 「别不要我,我心里只有你。」 无人知晓,昔日无权无势的七皇子,当今太子。

曾经是被我救过的一只黏人的小猫。 我在朝堂中看似是皇帝的人,但实则是太子党派。 每次针锋相对的背后,都是我与他在合谋算计,共商天下。

之前被关禁闭,与他明面的不合也不过是为了清除异己做的戏。 19 如今,皇帝的身子有心无力,连奏折都交给了我批。 我平日要巡查宫门,顺便和朝臣相互算计。

总说女人爱生事端,我看朝堂上那帮男人也毫不逊色,手段比后宫的女人还阴毒。 我要时刻小心刺杀。 晚上连夜批奏折,还要看朝臣如何变着花样骂我。 权臣不好当。

毒妇更是高危。 我忙不过来,尉迟无嬴这个幕后主使却很闲散。 他靠坐在我肩头,闭着眼睛小憩,宽大的身躯蜷缩着。 他睡的意外的沉。

我看不惯他这么舒服,侧头咬他。 粗粝的唇磨着唇珠。 他迷蒙着眼,还沉浸在梦中。 尚有些肿胀的朱唇轻启:「如果这不是做梦就好了。」

我闻言,抛下笔,在他背上轻抚的手猛然用力一扯,将他那头油光水亮的乌发狠狠向后一拽: 「什么感觉?」 他「嘶」了一声,捂着头呜咽:「疼,比梦里还疼。」

过了一瞬,他像是终于回过神。 也可能是疼醒了。 睡意荡然无存,眼睛泛着点泪色,乌黑的眸子映着我的身影。 我放在他身上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被他拉住。

他低头,手指一点点顶开我的指缝。 在十指相扣中,他小心的低下头,从交织的掌心中啄吻。 濡湿的舌似蛇,顺着我掌心的纹路,轻舔。

他不知何时弯下了头,脑袋几乎抵在了我腰上。 他抬起眼,问:「所以——」 「你会爱我的,对吗?」 言语间,他动作激烈。 狂风暴雨裹挟着小船,时激时疾。

小船一下一下的颤。 20 尉迟无嬴这几日总是脸上挂着笑,整日黏黏腻腻跟着我,好像发了情的野猫。 许是心情好了,他让我去见了肖丛最后一面。

临走前,尉迟无嬴眼神始终紧盯着我。 「姐姐,你不会救他的,对吧?」 「背叛我的人,我自然不会再收。」 太子手中的许多脏事需要有个替罪羊。 肖丛是最好的选择。

尉迟无嬴嘴角忍不住扬起微妙的弧度,笑的靠在我身上直站不起来。 他嗓音愉悦:「你真是心狠,我们果然是天生一对~」 尉迟无嬴极善下棋,也极善说谎。

他是个天生的投机者。 被他如此夸赞,我倒不觉得有多高兴。 也是尉迟无嬴打开了暗室我才知道。 原来暗室与刚才的书房只有一墙之隔。

刚才我与尉迟无嬴的话,肖丛都听到了。 肖丛的样子形削积骨,瘦骨嶙峋,短短几日就被折磨的只剩半口气。 随着他的动作,琵琶骨上的铁链啷当作响。

覆到腰间的水面被血染红了大半。 肖丛见到我时,毫不意外。 他勉力撑起身,见我的第一句话是:「您回来了。」 「太子心思深沉,做事滴水不漏。」

「他的话,您不要相信。」 我知道。 尉迟无嬴走失后,是被我最先找到的,我怎么会不了解他。 尉迟无嬴视人命若草芥,惹到他的人都会无声无息的死在这。

这间暗室瞒着我私自建成,又处处触目惊心。 尉迟无嬴是披着人皮的蛇蝎,精耕算计。 若是撕下那层皮,底下想必只有漆黑的毒液。 我与他的合作是与虎谋皮。

太子的野心,丝毫不弱于我。 他的爱,也不过是追逐皇权中产生的解乏品。 可我又何尝不是。 我是京城人人皆知的毒妇。 自然不会只爱一人。 我生以悦我。 21

我抱着肖丛,看他在我怀中断了气。 任是再聪明的人,也算计不了人心。 肖丛也是我亲手培养的人。 他对我的忠心,万不是别人可以掌控的。

「我自愿成为太子的把柄,您手中的利刃。」 「我的主人,我愿不顾一切,祝您达成所愿,包括死。」 肖丛是心甘情愿为我赴死的。 我也早就知道他藏着的秘密。

他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人。 皇帝却不知,他早已倒戈成了我的人。 若是知道他被太子虐杀,势必会引起皇帝猜忌。 肖丛以身为局,将尉迟无嬴的把柄亲手送到了我手边。

世上没有最坚固的同盟。 饶是太子地位再稳。 身为害皇帝坠马的真凶,又擅自动了皇帝的棋子。 尉迟无嬴的算计会满盘皆输,东山倾覆。

自古以来,皇室父子,生来便该相争。 权看最后谁技高一筹。 尉迟无嬴以为靠他施舍的权势和爱意就能笼络住我。 他算错了我。 我要的,是皇权颠覆。

无论这对父子最后剩下的是谁,我都不会让那人独活。 22 人们将女人关在闺房内,却惊奇于她的视野有限。 而我生来虽是女人,也不是一开始就想爬上高山。

是这世道害我,逼我堕落。 若是不争不抢,就会死的轻易。 生命短暂,就像流星划过漆黑的夜空。 一刻的绚烂之后,永归岑寂。

我若不拼命向上爬,就会随时被一脚踩进淤泥里,流尽所有的血肉。 皇族碾死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我好奇权势的滋味。 亲手掌权后,却感觉食之无味。

人人不过自作聪明、自寻死路。 有权,却要时时刻刻走在刀尖上,日日担惊受怕 ,忍着随时被别的势力吞噬的危机。 败了,就会沦为别人扩张势力的嫁衣。

小时候我曾幻想过未来的自己,或许是个昼出耕耘的田野农妇,或者随便找个人嫁了。 而不是被人指着鼻子整日骂大街。 小时候的自己不会理解现在狠毒的我。

现在的我也觉得曾经的自己太懦弱。 现在想来,我渡过的最安稳的生活,竟还是幼时被母亲逼着干活的日子。 可惜,这世间无人懂我。 有时候就连自己,都理解不了我。

35 这世间有一类人,会同时拥有两种性别。 今日做男人,明日又可换成女儿身。 我曾经很羡慕这类人,后来却又觉得他们活的累。 女人做的不完整,男人又做的不行。

最后只能不男不女的活着。 风拨动了琴弦,曲音清婉悠然而来。 我抬头,望着眼前小楼。 这座清风小院是我曾经与谢沉越决裂的地方,我已许久不曾踏足。

屏风后,琴音一顿。 琴女忽然加快了拨动,琴弦铮然响动,琴音奔腾若大河。 直到琴声停止,我才开口:「世人皆知,谢家有子,温润如玉。」

「却无人知藏于闺阁的谢府小姐,容貌端庄,博闻强识,样样精通。」 谢沉越从屏风后走出。 「小石头,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今日,她又做回了女人。

她穿着身女装,依旧把头发束起,身上穿着月白袖衫,气质飘逸出尘,如同悲天悯人的神女。 腰间还始终挂着我送的环形玉佩。 我成为总督后,房里一直被往里送人。

有人另辟蹊径,让女子假借各种机会接近我,无一得逞。 还有人在筵席上用下作手段设计我服药。

最后不仅没成功,还把自己搭了进去,毁了清白,险些被她爹娘打了个半死不说,最后只能匆忙草草下嫁。 这些都是谢沉越做的。

我房里的人,一半被太子暗中处死,另一半被谢沉越毒害。 能和我玩到一起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人。 谢沉越抚着自己的侧脸,「那天你打了我,我就知道,你原谅我了。」

她光润玉颜的面容逐渐泛红。 大抵从来都没完整过,谢沉越有些不正常。 许多时候和她独处,我都感觉周身被什么浓稠的东西密不透风地包围。

我深吸一口气,挪开眼:「我没有……」 「你有。」 她静若秋水的眼眸漾起几分浅笑,「你还是来见我了,我很高兴。」 24 「可惜百姓没见到你这一面,谢沉越。」

我与谢沉越决裂的根本原因,是她总是嫉妒我身边的人。 只因为她不许我身边有其他女人。

「你还是在为了林挽与我生气,我不过是叫人掘了她的坟,谁叫你每年都要去祭拜她。」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放下她,她不过是从人贩子手里救过你一次,你不是已经替她复仇屠了林家吗?该还的早就还清了!」

外人都以为我和谢沉越闹翻是因为政见不合,其实是因为林挽。 这么多年,谢沉越一直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林挽在复仇。 我曾经对林挽的确有感激之情。

但我杀了林挽那天,我就已经放下她了。 只记得林挽死的那个晚上。 她拿着金簪想死,却因胆小而自绝失败数次。 最后,她哭着求我。 让我服侍皇帝,也是她提出来的。

她想逼我动手。 我最后如她所愿,在皇帝面前,亲手了结她。 一个失去主子的奴婢能活多久,林挽从来没想过。 她只是更在意自己,想要一个解脱。

被母亲贱卖入林府为奴后,林挽是在林家唯一对我好的人,我为偿还她的恩情,屠林家,背骂名,做的已经够了。 每年都去祭拜她,也不过是在提醒自己——

这世间人人都想我死,没有人会选择我。 我偏不想让这世道如愿。 25 我对谢沉越说:「我心里早没有了林挽。」 「谢沉越,把九皇子交给我。」

九皇子年岁不大,天生呆板愚钝,是我一早看中的未来皇帝。 九皇子的母亲是谢家的旁支,谢沉越便将其送出了宫,藏了起来。 「小石头,我会如你的愿。」

「毕竟你的身边,如今只剩我了。」 「但奸臣最后都如何死,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尤其你这个背负骂名的毒妇。」 谢沉越了解我,我也了解她。

我和她决裂的根本原因也是为了保护她。 总是和我这个人人厌弃的毒妇在一起,她就做不成百姓信任的丞相了。 我闻言一笑。 「无妨,做好你光风霁月的谢家丞相便好。」

「我是祸害,哪会早死?我还要兴致勃勃的去享受荣华富贵呢 !」 「这玉佩你带了这么久,也该换新的了。」

我托着她腰,将环形玉佩取下,换上新打好的干净无瑕的白玉佩。 谢沉越握着新的玉佩,喃喃低语: 「这样也好,你自绝过生育能力,这辈子只能孤家寡人。」

「最后只能和我在一起。」 起身离开时,听见她问我: 「你去哪?」 我掏出手中的刀回她。 「我这把刀在鞘中藏了许久,早忍不住见见新主人的血。」

毕竟,它叫弑君刀。 25 父子相争后,皇帝元气大伤,又伤心过度。 皇宫里,榻上的皇帝还剩半口气。 我扬起手中的刀,寒光照亮了整间屋子。

「再见了。我亲爱的主人。」 皇帝被动静惊醒,他惊的瞪大眼睛,半瘫的身子努力往后缩:「林匪石,你敢!」 他大声求救,却无人应答。 我笑的随意,手起刀落。

像小时候割稻草时那般轻易。 「陛下,从我亲手杀了主人那时,您就该知道的呀。」 「我可是会噬主的。」 皇帝睁着眼睛流干了最后一滴血,不甘而亡。

我抹掉了脸上的血。 可惜了,太子被皇帝毒害,当场身亡。 我倒是低估了皇帝的狠心程度。 连最宠爱的儿子都可以轻易抛弃。

「看在同盟一场的份上,我也算为你报仇了。」 「尉迟无嬴,祝你下辈子别再遇见我。」 侍从守在外面,面无表情。 这些人早就换成了我的人。

我神情悲痛的通知:「传令下去,皇帝薨世,任命九皇子继位,命本宫担任摄政王监国。」 至此,皇宫势力尽落我手。 我到达了人们遥不可及的山顶。

成为了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山顶的风景其实很平静。 原来也没什么不同。 27 我和谢沉越不同。 她恨每一个看不起自己的人,所以要拼命隐藏自己的性别。

我却觉得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不开心了就可以做回男人。 我却不能。 但我从不恨自己是个女人。 因为有人比我遭受的更多。 我只恨透了这个炎凉的世道。

身为女子,我一生都在拼命向上爬。 但我最后掌握的权势,即使分给每个女人,也不及男人手中千分之一。 他们不信女人做得到。

既然我改变不了这个世道,那就给它找个主人来。 我是把只会杀人的刀,教不了管理江山的人才。 我创学堂,让谢沉越做帝师。

复习教那些年幼的皇子贵族们礼义廉耻,以及爱护女人和生命。 若做不到,我就杀了他们,换下一个。 让懂事的来。 总有一天,会有人代替我,驯服这个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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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谢沉越番外】

家中人称我为小怪物。 因为我的身体生来就比别人生的多。 我有两幅器官,两种性别。 家里人人谈我色变。

最后为了谢家的颜面,他们只能一致对外说,谢家生了龙凤胎。 没人怀疑这对龙凤胎为何从没一起出现过。 因为女子本就该藏于闺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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