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多听听语音
作者:路时溪
简介:
说好的穿一身黑丝,怎么见面就变成了黑色?
第1章
我不喜欢听语音消息,实在是太磨叽了。
也讨厌逐条播放,更讨厌因为口音问题重复播放。文字消息是最好的选择,直观准确,而且在人多的环境里也不影响我和别人聊天。
就像此刻,我可以龇着一口大白牙跟我的朋友聊天,脸埋在抱枕里笑得眼角发抽。听见卧室方向传来动静,我赶紧收起手机从沙发上扑棱着坐起来,盘着腿,正看见室友穿了身黑从卧室走出来。
黑色连帽卫衣搭黑色直筒裤加双黑色运动鞋,外面还穿了件黑色外套。陆承炀,A大自发组织投票选出来的校草人选,也是和我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竹马,帅只是他的加分项。
我怀疑这些年自己之所以交不到女朋友,都和这人有关。
我们每天进进出出几乎都在一块儿,形影不离。陆承炀的存在倒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我支离破碎的轮廓。
他在我身边,连只流浪猫都不会靠近我。
不过鸟屎倒是会拉在我头上,没夸张,正落在我发旋上。
一个被围在桃花堆里的男人,有个我这么可怜的、无人在意的竹马人做对比,他不知道得多得意,怕是做梦都得嘚瑟醒。
甚至有段时间,我不知道自己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估计只是为了见证他的辉煌。
笑死,我怎么可能看着他在我面前像只花孔雀一样的炫耀。
我硬气,开始拒绝和他出现在同一场所。
我们不在一个专业,所以上课不得不和他暂时分开。其他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得坐在一块儿吃饭,然后顺便回两人合租的房子。
到头来,晚上眼睛一闭,发现我俩一天到晚几乎都待在一块儿,还躺在一张大床上相拥而眠。
溃不成军,连败北的姿态都显得狼狈。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倔强是多余的。
因为陆承炀根本就不屑跟我比。
我的愚蠢,就像萤火妄图比肩皓月,却先灼伤了自己的翅膀。
我低声叫了声陆哥哥,陆承炀低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我。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还是没有说话,我笑容都已经僵硬了。
心里暗骂不说话就滚,我也是有小脾气的。
“我准备去趟图书馆,你不去?”陆承炀问我。
我差点儿没笑掉大牙,这还用问,我当然不去。
我才不要去给别人当陪衬。
每次去图书馆坐他身边,那些爱慕的目光一道道将他包围。他整个人就像被圣光包裹,高清无码,白光无情地折射回来刺伤无辜又倒霉的我。
陆承炀静静盯着我看了几秒,最后什么都没说,自己转身就离开了。
他这样的眼神让我觉得非常不爽,就像在看一个废物一样。这么多年了,每次他用这种眼神看我时,我都感受到了赤裸裸的轻蔑。
怎么他陆承炀和谁都搭,学习成绩好,男友力爆棚,占有欲满满,安全感十足。什么好的词都招呼在他身上了,这些词就像天生为他造的一样。
陆承炀晚上才回来,那个点我刚洗漱刷牙,从洗漱间出来的时候不巧撞他身上。我捂着鼻子,嘴里念叨了句“疼死爷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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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疼了?”陆承炀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腕拉开。
我刚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想说话,就发现某人屈着膝盖和我对齐视线。
我怀疑他在侮辱我。所以我拼命垫起脚尖,然后对方也只是扬了扬下巴,这一下我更确定他是在侮辱我的身高了。
我,179。
他,859。
十厘米而已,他凭什么这样对我。
我挥开他的手,说没事,我可没有那么娇贵。
此刻的我,昂首挺胸,男子气概十足。
陆承炀静静盯着我的脸看了好半天,最后笑得让人摸不着头脑。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刷牙后下巴还留有泡沫,伸手擦擦,幸好没有,不然就丢死人了。
“今天晚上和我一起睡吗?”陆承炀问我。
之前天热的时候,我和他几乎没分过房,天天挤一屋。现在天冷下来,最适合报团取暖,我和他分房睡。
因为和陆承炀一起睡影响我玩手机,他的作息实在是太规律了。
十点半睡觉,一秒不能超。
偏偏我讨厌消息还没发出去就被人强迫裹在被子里抱着睡。更讨厌游戏玩到一半强行退出来,讨厌刷视频刷不到最后一秒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但陆承炀显然不会有这种感觉,他不能和我感同身受,即使从小我们就睡一张床上。
“今晚就不了吧,两个人挤怪热的嘞。”
“冬天也很热吗?”
“……”
我想说当然啊,因为我心热如火。
这人一点都不会看人脸色说话。
哼。
他从来都是如此,在我眼里一如既往的不可一世。
“两个人那么小的床,我受不了,咱们还是分开睡吧。”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有个自己的私人空间。
我是在陆承炀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虽然他也只大我几个月。夸张的说,只有办出生证明的时候他不在我身边守着。
我家和他家离得很近,就穿条马路的距离,二十五步,这还是我十六岁时的二十五步。
那时候我爸妈经常出差,我常常会去陆承炀那里蹭饭,而且阿姨做的饭很合我胃口,真是那种吃了就让人念念不忘。有时候叔叔阿姨不放心我一小只独自在家,会让我留下来,甚至就在陆家睡觉,跟陆承炀挤一块方便照顾。
陆承炀没动,我干脆绕过他,回到自己房间。
我的房间因为不常睡,刚进去的时候感觉没什么人气,空气也冷冰冰的。就像我站在陆承炀身边的时候一样,从头到脚都感觉不适应。
我踹掉毛绒绒的拖鞋飞快钻进被子里,紧紧裹住自己,只露出了我的双手方便玩手机。
我听见客厅外面有人走路的声音,紧接着是旁边的门关上,声音有点儿大,传到我这里听起来很清晰。我还在想要是到时候退租门摔坏了,就让陆承炀一个人自己去赔。
我现在就一个念头,找到女朋友,然后在陆承炀面前至少要转100圈,气死他。我要向他证明,离开他陆承炀我也是有人要的,我就是这么虚伪,还爱攀比。
我不觉得自己比他差。虽然从小到大我的体育就没有超过他,考试也从来没有超过他。就连我爸妈都经常说,我一直跟在陆承炀身边,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到底是怎么学习的。
他学习自律,爱运动,成绩好,拿奖拿到手软,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这一点我不否认,他确实很优秀。我期待着上大学以后把他从我的人生里踢出去,不过我的期待终究还是落空了。
他平时除了上学还有兼职,所以需要在外面租房。因为我不喜欢和别人住一块,正巧我也需要租房,而且两人住一起双方父母放心。
在此之前我们已经在一起住了85年,长辈们理所当然的觉得我和他性格合得来。
只有我知道,我每天跟他待在一起有多难受、多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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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陆承炀落在我身上的每一个眼神,害怕听见他的声音,生怕一个不小心的对视从他眼里看出轻蔑和嘲弄,更害怕他声音里夹杂着的厌恶和不喜。
我甚至想,等这次交了房租后,我就从这里搬出去,自己找个地方。离学校远点近点无所谓,房价高点低点也不要紧,主要是想离这人远点。
但我还没找到合适的借口,而且一说搬出去,我父母肯定第一个跳出来不同意。到时候估计叔叔阿姨还以为是陆承炀欺负我,弄得我两头为难。
在我搬出去之前还得找陆承炀再合计合计,他要是肯帮我说两句话,到时候我想搬出去就轻松多了。不过我猜他估计也会同意,毕竟我在这里还影响他泡妞儿,他的桃花旺,但是因为我的存在,所以不得不斩断很多,现在怕是巴不得我早点走。
说起这个,我怀疑我可能不太适合谈恋爱,搞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我之所以喜欢文字,估计正是因为我能赋予文字温度,这也是我能健康成长到现在的主要原因。它在我眼里都是有温度的,和窗外夜间嘶哑着呼啸的冷风不同,冰棱子在阳光下也会折射出刺眼的冷光。在我这里,多数的声音都让人觉得刺耳、冰冷,听起来没人气。
就在这时,陆承炀给我发消息了。
我不情不愿的翻译了一条,三秒钟,四个字。
我。
想。
爆。
你。
肯定是系统的问题,冬天很适合拥抱,两个人睡在一起也比一个人暖和。我刚准备回对面消息,就听门外传来两道敲门声。
我连忙收起手机,还摁掉屏幕轻轻放在一边,迅速跳下床去给陆承炀开门。
“你怎么过来了?”
“一个人睡觉不习惯,你怎么没开暖气?”
“啊!?”
我几乎没怎么开过这些东西,陆承炀的房间每次进去都很暖和。因为他睡前都会提前进去把房间暖气打开,等我后面再进去时就不会觉得冷。
他骂了我一句蠢货,声音很轻,但我都听见了。他不止一次像这样骂我,以前的我不以为然,因为我了解他没坏心思,也没恶意,就是偶尔喜欢骂我蠢。
长大后,我怀疑自己那时候估计有病,竟然会觉得他这该死的调调里还有两分让人心头一震的亲昵和道不清的宠爱。回过头才发现,人家是真的骂我蠢,我只怪自己这迟钝的感知力。
不过也是,在他眼里我确实很蠢,围绕在他身边的从来都是和他同水平的天才,天才和天才才能成为朋友。我一个蠢货突然钻进一帮聪明人里,甚至不用说话,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就是聪明人的眼睛。
不是自嘲,这一点也不止我自己这么说,我爸妈曾经就说过。我,段佴,站在陆承炀身边感觉就不像一个级别的人。我知道这话只是玩笑而已,听太多了,都懒得放心上。
陆承炀在我这里没看见遥控器,他回到隔壁拿了遥控器,然后把我这边的暖气打开。过了一会我才感觉自己冰冷的身体稍微回暖。
陆承炀爬上我的床,就这样心安理得的躺下来。
我有点不高兴,这人居然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就擅自做主,也许我的意见在他这里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我就应该闭着嘴,什么都别说,连带着我对他的讨厌也别说出来,以免招人讨厌。
估计就算我和他吵架,我爸妈也不会站在我这边。陆承炀好歹也是她们看着长大的,什么德性长辈们都很清楚。
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就是那该死的“相亲相爱一家人”。我,我爸妈,还有叔叔阿姨都在群里。
她们分工明确,都只负责关心别人儿子。
第2章
“我今晚不想和别人睡。”我在他旁边坐着没躺下去。
陆承炀翻身看向我,沉默几秒后,问:“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前两个周就一直这样,是不是因为我最近太忙没陪你在家里吃饭,你生我气了?”
我跟他说没有,就是不想和别人一起睡,我已经这么大个人了,总得有点儿自己的隐私空间吧。偶尔真想来一发都要有所顾及,我讨厌这样。
他只是静静听着我说,一时间没有发话。
我盯着陆承炀的脸,很固执,没躺下去,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然后我看见他从床上坐起来。
“真不想和我睡?”陆承炀又问。
我垂下眼,只是点点头,没说话。
然后他起身下床穿上鞋,我注意到他走到门边停了一下,应该是回过头在看我,但我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他。
那之后的两天,我们还是分开睡,但每晚走进我的房间都很暖和。
陆承炀每次都在我后面洗漱,他在模特店里兼职,有时候回来早,偶尔回来晚。我猜估计是需要和同事们一起去吃饭,这是人情世故,也是我最讨厌的东西。
不过我算是发现了。
大概只有陆承炀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会有想谈恋爱的念头,因为我想气气他,大概就是这种心理。我都已经自暴自弃了,只要这个人不是陆承炀,就算是猪是狗我也认。
不过我发现十二生肖似乎都不怎么喜欢我。
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却很少能说上话。
以前我和他还能在外面吃完饭一起回家,现在吃完饭他会先把我送到家,然后再离开去兼职。
我们每天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他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当当,消息也少得可怜。知道他工作时忙,所以我也不敢冒然打扰,可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窒息的还有我和他的时间差,我快要被这种感觉逼疯了。
我想马上就搬出去,眼不见为净,等他晚上回来。我已经吃了外卖,我听见他在玄关口换鞋,然后走进来看着盘腿坐在沙发上的我。
“马上十点半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想搬出去了。”
陆承炀好像没听清楚,表情震惊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抬头毫不退缩地迎着他的视线,这是我在他还没回来之前就已经酝酿了很久的话,所以现在我可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把这话说出来。
“我要搬出去。”
“理由。”陆承炀声音有点冷,语气短促。
“一个人住太无聊了,我重新找了一个能合租的室友。”我的声音很平静,实际心跳很快。
我以前从来没有忤逆过陆承炀的心意,也不会跟他说这种生疏的话。以前就算真不喜欢,我也只会默默忍着,总之过一段时间就会忘。
“我认识吗?”他只问。
“不认识。”
“那就不行。”
我也急了,丢开手里的抱枕,从沙发上坐起来,梗着脖子冲他吼,“可是我想从这里搬出去,我不想住在这里了。”
陆承炀眼神冰冷,我在他眼里看不见半点笑。
“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不想住了。”
“讨厌我?”
“没有。”
陆承炀又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得可怕,还有点嘶哑,空气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他估计在外面饭桌上喝了点酒。
“那就给我个理由。”
“因为我讨厌看见你的脸,这个理由行吗?”这是我的气话,不过也是真的讨厌这个时候用这种不可一世的语气,像审问犯人一样跟我说话的陆承炀。
陆承炀气得铁青着脸,声音发冷,我看见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紧。
“段佴,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不想和你住了。你非要跟我要什么理由。我要搬出去,我说的是普通话,你应该能听懂吧。”
这该死的鬼地方,我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
我接受不了,受不了两个人住在一起却像陌生人一样,更没法接受陆承炀的忽视,比起这些,我更讨厌陆承炀的关心像极了对我的施舍。我像他养在家里的宠物,猫猫狗狗,到点了想起来就投喂一点食物。
陆承炀直直盯着我,沉下声来,但情绪还算稳定。
“给叔叔阿姨说过吗?”
“还没。”
“行,我帮你打电话,你自己说。”
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我连忙跑过去抢走他手里的手机藏在背后。
陆承炀只是静静看着我,短短沉默两秒后,我听见了他的声音。
“所以你到底在闹什么?”
“不能跟她们说。”要是现在就跟我爸妈说,他们肯定是先不由分说的痛批我一顿,我太了解了。至少得等我先搬出去,到时候就算她们知道也拿我无可奈何。
陆承炀气笑了。
“叔叔阿姨当初托我照顾你,现在你要搬出去,这么重要的事,我自然是得给他们说,不然你要是出了问题,我百口莫辩。手机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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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疯狂摇头,不敢看他眼睛,“不要。”
陆承炀伸出的手稍作停顿,收回手,问我,“准备搬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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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想好。”
“你那个室友呢?”
“我们班的。”
陆承炀微微眯起狭长深邃的眼,让我把手机给他。
我把手机藏在身后,抬头看向他,“不能给我爸妈打电话。”
“我不打电话,你先给我。”
我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把手机递给他。
陆承炀接过手机,拿着不知道在翻些什么,然后把手机递到我面前。
“看清楚没?”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一大串数字,反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数了好几遍。
“怎么会有这多钱?我……我……”怎么可能花了这么多钱?五十万?
“这是合租四年你的房租,还有你日常出去玩的每一笔开销。我给你看这些不是想让我还我。你说你要出去,行,你有钱吗?这些年叔叔阿姨给你的钱你都攒着,也有一二十万,那出去之后呢?每餐吃什么?外卖?还是你那个室友帮你做?这么多年了,你知道外面的物价变化有多大吗?你跟我在一起住这些年,我可有亏待过你。也就这半个月,我有点忙,所以可能有时候考虑欠妥。”
“你今天吃的外卖是谁帮你点的?你昨晚睡前的暖气是谁帮你开的?这么多年,自己穿多大码的鞋你知道吗?连热水器水温都不会调试,你就只记住了我骂你蠢是不是?”
陆承炀真的气笑了,胸口疼,“搬出去,呵,你倒是硬气,你搬啊。你搬出去就再也别回来了!”
他说这些都有理,我就是蠢,可这怪谁?是我不想做吗?每次出门他都会在手机上提前叫车,不给我付钱的机会。吃饭也会抢着付钱,里里外外,无论什么都要抢着做。
他什么都不让我做,现在又怪我什么都不会做。我转身就钻进自己房间里,翻箱倒柜,又气冲冲地跑去他房间把我的行李箱拖出来。
“段佴你……”
“不回来就不回来,反正我也不想回来了。”
“你敢!”陆承炀气得太阳穴痛,“给你三秒,过来!”
我站在原地迟迟没动,陆承炀干脆自己走过来。
他站在我面前,低头看着我,“骂你蠢你就哭,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也是硬气,抽着鼻子,努力憋着眼泪吼回去,“谁让你骂我的。我就是蠢,我是个不知道知恩图报的人,我搬出去再也不会在你眼前晃了还不好吗?”
“你……”陆承炀气得双手发抖,“行,那你自己慢慢收吧。”
男人回到房间“啪”的一声甩上门,把我一个人留在冷清清的客厅里。我也没心情去收拾东西,直接转身躺回床上,房间里到处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冷空气。
陆承炀气得胸口一阵阵痛,犹豫很久,给隔壁的人发了条语音消息,“我真的很欣赏你,特别是你这张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能气人。”
我坐在床上,泪眼朦胧地语音转文字。
“我真的很想上你,特别是你这张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能气人。”
“……”
“混蛋,一个个都是只知道欺负我的混蛋。”我把手机丢出去“啪”的一声砸在旁边墙上,那堵墙正好连着陆承炀的卧室。
我蹲在地上,抱着膝盖闷声不敢哭太大声。
陆承炀用力推开我的门,看着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的我,突然松口气。
他走过来停在我身边,“你哭什么?”
我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陆承炀,站起来扑进他怀里,紧紧拽住男人胸口的睡衣,“混蛋,你们这些混蛋羔羊。不准再骂我蠢了,不准了听到没。你们谁都骂我蠢,混蛋!你也是个混蛋!!”
“行啦,别哭了。”他把我抱在怀里,低头凑近,看着泪眼朦胧的我,“那还搬走吗?”
“不要走。”
“那还分开睡吗?”
“不……不要。”
陆承炀在我耳边轻声笑,“再这样闹,下次我就要跟叔叔阿姨打电话告你小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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