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折山白》作者:逢花 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4-19分类:小说浏览:6评论:0



本书名称: 折山白

本书作者: 逢花

本书简介: 西荒有山,长年飘雪。迷厄有海,一刀两半。

神族流传着两句话:景光之前,见这山白。迷厄之后,见这山跪。

切记,保平安。

小仙瞻仰着昆仑:可不可以不跪?

老仙抽起一支香火:上有天帝,下有魔君,可知迷厄渡大战后,为何双双命丧家中?

小仙腿一软,跪倒青山前。

住在山上的盈阙,有个朴素的神生梦想——

“今天出门吗?”

“今天不出门。”

后来梦想成真。

【接档求收藏】《妖有荒山,香火鼎盛》

夜半时分,城外荒山传出犁地声,翌日,山顶乍起一座无名孤坟。

数日后,方圆百里的神灵庙宇里再无香火,荒山脚下却香烛不断。

一个俊美无俦的白衣僧从山脚经过,上了一柱香。

山顶上手把锄头的青灯,被美色糊了满眼,吸食着百姓们烧来的香烛,又犁了两亩坟地。

神灵呐,既然供奉案上时,你不肯听一听苍生祈愿,那不如埋进土里,受那一炷香。

山上神骨越埋越多,终于又有一日,天外飞来那个白衣僧,超度了满山冤魂。

圣僧面善,恍若皓月,不染纤尘。

青灯丢下锄头,收网拿人,奈何圣僧宁死不从。

一天半夜三更,又是一群神界杀神从天而降。

青灯扯断佛珠,一颗颗神灵头颅随佛珠坠地。

青灯指尖划过白衣僧紧闭的眼,指着满地断颈残肢,温柔地说:“神灵为证,你我若不能花好月圆,我必教三千山河,种满神骨。”

青灯一直以为那些神仙都为杀她而来,直到她扯下袈裟,亲眼看到金色的神界罚罪印记,烙印在他的胸膛上。

色令智昏的青灯这才开始思考,三千年不下红尘的神,怎么忽然都下了凡?还都撞到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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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万古惟牵念,山色两度生 月圆为盈,月……

盖素琼天,卧素琼山,昔春醪也浸浸寒。甚愁闲,苦那般,不如俺醉了梦酣,千回百折道千万。起,折山白;落,山白断。噫!俺昆仑……啧,谁来着?

一日,陆吾醉酒迷糊,跌进了雪里,不知怎地,醒来时,身边趴了个冰肌玉骨的小娃娃,像个脆生生的白萝卜,嚼着嘎嘣带响的那种。

在积雪下睡得正酣,忽被一个沉沉的脑袋磕了头,鼻尖嗅得馥郁醇香,一双浸透了酒香、结着雪籽的手,扒拉出一个大雪坑,便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扯了出来。

她被丢在地上,爬起来看时,茫茫大雪,天地皆一大白,独有身旁这个着玄衣、束朱冠,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大高个。

这里,除了地上这个呼着热气的,便没有和她一样活生生的生灵了,她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便坐在他身边,盯着他瞧。

撩开头发,嗯,两只耳朵,往上有两只眼睛,撑开眼睛,唔,两只眼珠,往下一只鼻子,一张嘴巴,扒开嘴巴,也是一条舌头,两只手,两条腿。嗯,都同自己是一样的,就是略高了些,略大了些,还略好看了些。

待陆吾酒梦散了,醒来时只觉得额头仿佛肿了个包,揉揉脑袋坐了起来。

见大高个醒了,小娃娃张口便喊:“爹爹。”

陆吾一个哆嗦:“我生不出萝卜来吧?”

小娃娃皱了白莹莹鼻子:“不是萝卜,是雪女。”

陆吾抬头望天:“那我也生不出来哇!你从哪儿来的?”

小娃娃指着陆吾身边的雪坑,小小的脸上,板肃认真,直直地望进了陆吾的眼里,干净如水,纯粹如雪,可知思无邪。

陆吾看着恰至膝盖的娃娃,无语半晌,蹲下身,认真道:“你不可喊我爹爹,我还没成亲呢,我那还未出生的娘子听了要生气,便不嫁我了,你赔给我么?乖,叫我陆吾便好。”

听这意思,不像好意思,小娃娃乖觉地从善如流,想了想问道:“陆吾,昆仑之丘的主人是谁?”

陆吾骄傲道:“上古五帝之一的西王母陛下!”

“娘亲。”

“唤陛下!”

“娘亲。”

“信不信我把你埋回去!陛下!”

“哎。”

陆吾冷笑一声,站起身,便要拎起这娃娃。

“陛下!”

从此,她便在昆仑住下了。

陆吾带她参拜神殿,虽然只在门口拜拜不许她进去,也教她打架,虽然这昆仑山上再没有其他活物会与她打架,还领她修习术法,虽然只是胡天胡地乱教一气。

夜里,看着昆仑之丘的满月,陆吾给她起名,叫盈阙。

“月圆为盈,月缺为阙,你便以盈阙为名罢。”

“怎么不叫阙盈?”想了想,又自己摇头道,“不好听。”

陆吾毫不留情地嘲笑:“哈哈,你该叫缺心眼。”

许多时候,盈阙都看见陆吾出神发呆,一双眼睛不知看去了哪里,她跟着陆吾看过去,满山絮白,一折山路延至天尽头……唔,很好看啊。

“陆吾,你在想什么?”

“在想以前的山。”

“这山还变了样子么?有如今的模样好看吗?”

“以前的样子啊,太热闹了,如今这样挺好的,清净。”

“那你为什么不欢喜?你寂寞吗?”

盈阙看到陆吾惊讶地挑起了眉头,听他夸张地抱怨道:“这不有你么,你晓得带个娃娃过日子多不容易么!吃不敢吃,睡不敢睡的,就怕你长歪喽!我这连找个娘子的打算都搁置下了!你这话说得可真没良心……”

听陆吾这么絮絮叨叨,盈阙却舒了口气。她喜欢这万里飘雪的山,也喜欢把她刨出来的陆吾阿爹。

陆吾时常要闭关,一闭关便是几百上千年的,每次出来,盈阙便会听他惊叹:“你怎地又变了个模样,抽条儿似的,都长到我腰间了。唉,你这娃娃受陛下遗泽保佑,是哪修来的福气?昆仑的清气盛郁,你好好修炼,进益是极快的。”

盈阙却有些郁闷,因长到七八岁小儿的样子,她便渐渐不长了。

在她飞升上仙时,陆吾尚在闭关。陆吾闭关之间,盈阙锁了山门,山外书信累叠,神魔大战,天地昏晦,皆不知晓。

魔族掳了神族的几个小仙,封了神力,关在一处。魔军途经昆仑之时,正遇着盈阙渡劫,虚弱满身,落到了昆仑山脚,便顺手捡走了。

因为不少神族对此战态度暧昧不明,掳来的又都是身份尊贵的小神姬仙君,魔族也没有十分苛待,却以为盈阙只是个依附昆仑清气修炼的小仙,甚是轻忽。

盈阙被丢在阴湿昏暗的牢笼里,万魔窟的蛆虫爬到身上,也提不起力气驱赶。

蛆虫爬到了脸上,覆上了眼睛。还从来没有活物似这般贴在她身上,更不必说是如此黏腻丑陋的,若是以往,早便被冻死了。

盈阙努力忽视这异样,正要闭上眼睡去,眼上却忽然轻了。

“不要怕,我把虫子丢掉了,痛么?”

鼻尖萦绕清清冷香,辨不清是什么叶馡木馥,盈阙睁眼看去,一个少年蹲在她身前。

她身上满是伤,被蛆虫咬过,很痛,眼里又模糊,看不清楚,只隐约可见面前的少年面容仿佛很清秀,一袭春日青的长袍。他攥着袖子,替自己擦干净了脸上蛆虫的痕迹,余下一股清馥之气。

盈阙听他舒了口气,笑言:“小神女需得清清净净的才好看。你生得便很好看,小小一团,像小雪花儿似的!”

盈阙没有力气说话,却不妨碍他一个劲儿地说:“我叫花玦,是花皇独子,你叫什么?”

在昆仑山上,陆吾常年闭关,雪山寂静,而出门赴宴,更无谁敢来搭话,盈阙哪曾经过这般聒噪,当下只觉耳边吵得厉害,任他长得好不好看都只觉得不耐烦,干脆闭了眼。花玦只当她是伤痛难抒,便说得愈发起劲,想给她分分心思。

“我见你是被他们从昆仑山脚捡来的,你是昆仑的精怪吗?你生得真好,比我好看许多。”

“母亲曾说,如今的昆仑之丘,有灵不敢亲近……”

“你没有好友是不是?不妨事,我做你知交便是。”

看到盈阙鸦羽一般的眼睫颤了颤,花玦忍不住弯了眉眼,眨眨眼睛,心生一丝欣喜却不露出来,继续说道:“你不会说话么,不妨,我教你便好。”

盈阙被扰得睡不着

春鈤

,又见他兀自说得辛苦,无甚力气地低骂:“呆子。”

“你原是会说话的啊?这便好这便好,这样好看的小神女怎能不会说话呢!”

“我叫盈阙。”

“真好听,比我的名字好听许多。那往后我叫你阿盈,好不好?”

“……好。”

这场大战断断续续打了近千年,魔族被赶回了地底万丈,各家小仙也都被平安放了回去,倒是魔族白白替神族养了这么久的娃娃,一时竟分不清这些娃娃是幸免于战祸,还是困苦于战祸。

毕竟他们没有见到,万魔窟外的战乱光景。

回去之后,花玦整日来昆仑山上寻盈阙,盈阙便时常坐在崖边等着花玦。

花玦问盈阙:“这儿怪冷的,你怎么常常呆在这?”

盈阙指着前方不知哪一处,说:“崖壁陡峭高耸,能看到那一处。”

花玦看过去:“什么也没有呀。”

她转头看向花玦,微笑道:“能看到你,你每次都在那儿敲钟。不管是开心或是不开心,你每次走到那儿,都会笑起来,然后笑着来见我。”

“因为我见着你便心生欢喜啊,想着马上就能见阿盈了,就想笑了啊!”花玦咧开嘴笑了起来。

盈阙不爱笑,于是许多时候花玦都要想尽法子逗着她笑,被盈阙发觉了,便说他呆傻。故而每每见盈阙笑一笑,他便如获至宝,要自顾自乐上大半日。

在万魔窟时他便知晓盈阙从没有玩伴,也不知玩乐,而他正值年少贪趣时,神魔大战之前,便是个胡闹的行家。

在万魔窟里,他每日同盈阙讲人间九州听过的戏文话本、奇闻异志,如今,更是带着盈阙几乎不曾将整个昆仑颠倒过来。

两个在昆仑山上捉迷藏,花玦将盈阙赶去躲藏,自己蒙上眼喊至一百,去寻时,不想找了大半日也未寻到,便慌了神。

花玦将这山一丈一里地寻遍。

“阿盈,阿盈,你在哪,阿盈!我找不着你了!”

盈阙在一大团雪堆里听见花玦的声音,回道:“这里。”

花玦闻声飞至,帮着盈阙从雪堆里出来,一把抱住了她,声音颤颤:“阿盈,你怎么又埋到雪里去了?阿盈,我生怕弄丢了你。”

“我,我睡着了,对不……”

“不妨不妨,我替你暖暖,莫冻着了。”

盈阙轻轻推开花玦,细细看了遍他的脸:“我不怕冷的。”

花玦傻乐:“哦,我又忘了。嘿嘿。”

“你冻伤了?找了多久?”

盈阙一手掐诀,停了絮絮白雪,一手牵着花玦冻伤的手,不知所措。

花玦既不舍得抽回手,又不舍得盈阙难过,心里纠结一瞬,还是把手背到身后,咧着嘴笑道:“哎呀,不妨事,你莫要皱眉,不疼的,找着了你便好了,真的不疼,你且舒舒眉头,小神女得笑着,笑了好看。”

摸摸花玦的脸,盈阙浅浅笑了,使花玦看呆了眼,愣愣道:“小儿青涩貌,嫣然赋秾华……”

盈阙摇了摇头:“又胡说什么傻话,哪个还是小儿?”

花玦嘻嘻笑道:“你呀,阿盈你长的慢,如今还和我刚见你时差不多。”

其实算不得慢,陆吾以前说过,等她成了上仙,便不会是个七八岁娃娃的样子了。与花玦初见时,盈阙刚飞升了上仙,还受伤伤了元气,在魔族不得修炼,才长得慢了,现下回来了,自然慢慢地便会补回来。

只是花玦属草木质,长得飞快,当初尚不及盈阙高,如今却已比她高出了一个脑袋不止。

“你常说我长得好,可我觉得你比我好看。”盈阙肃着脸,接着说道,“你做我的如花美郎君,我陪你这似水流年的一生一世,好不好?”

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花玦忽而说不出话来,红了脸颊,红了耳朵,红至披散下的青丝中。

那天最后,盈阙还是没有听到花玦的回答,他被他母君亲自来到昆仑山上,捆成了粽子,塞了嘴巴,给捉了回去。

但盈阙看到,花玦在他母君手中拼命地点了头。

第2章 一双相望,两生欢喜 我只开一朵桃花便……

“阿盈,你可在?莫要不理我啊!”昆仑山外,花玦吵吵嚷嚷,素来知晓盈阙脾气,并未敢闯进去。

……

盈阙抱着耳朵埋进雪中,闷闷道:“未见着,阿盈被金乌叼走了,莫寻她。”

“阿盈,喊你的。”

盈阙抬头,便看见了银发披身的俊秀男子笑眯眯地看着她,漫漫地站了起来,理理裙子,皱眉问他:“诶,闭关一场,你修为怎不见进益?”

“那小娃娃整日来寻你,怕你揍人家,出来瞧瞧。”

盈阙拂开脸上的雪,抬头瞅着陆吾,想起那日花玦被抓回去后,花皇又来了趟昆仑,说了许多她听着不欢喜的话。盈缺说:“百来年前,我和他刚被放回来没几年,花皇陛下就来了昆仑山上捉他,你当时尚在闭关……”

见陆吾仍只盯着她微笑,便上前拽扯着他的袖子,说:“花玦是草木之身,总和我待在一处,会折损修为的。”

陆吾活了数十万年,早便淡看这些娃娃间的情情爱爱分分合合。知晓盈阙不会闯出祸事,也只是笑着摇摇头,转身便要离开。

被山外的喊声闹得头疼,盈阙盯着陆吾将要走远的背影,忽而记起旧年在魔族时听来的一桩上古旧事,喊住了陆吾。

“我听说,上古时候西王母陛下应劫前为保昆仑之丘的安宁,幻化出自己的影子,化解了归墟之后的浩劫……”见陆吾点头,盈阙抿了抿唇,续道,“陆吾你从上古之时便是昆仑之丘的神官,这术法一定也会吧?”

陆吾听罢,斜睨着她,一挑眉:“你待如何?”

“影子无心,仅是身上那一丁点儿的寒气是伤不着花玦的。以后凡你所言,无有不应。”

陆吾伸出一只手指头,抵在盈阙额间,推远:“这个术法逆天逆命,平白生出有灵,因缘果报,你承受不得。”

自小被陆吾带大,盈阙早已学习因果之道,自己与旁人说话时,张口说来,也皆是因果两字。此时听来,便也不过寻常。

陆吾观其神色便知她在想什么,叹了口气:“若只是禁术也罢了,昆仑也能在天族面前护住你,但……”

“陆吾,我不知道花玦的一场因缘,我还能如何了结。”

陆吾瞥她一眼:“我闭关这万年你倒是养出了几分狡猾心思。”

“魔族带走我之时,你尚在闭关,花玦你也识不得,说来他于我还有救命恩情。”

“哼,这点心思只知用来对付我,遇着旁的,像个呆萝卜头。说说,你这救命恩情是如何欠下的?也让我好生嘲笑一番。”

“魔军途经昆仑时,恰逢我历上仙之劫,我落在山脚下便被顺手捉走了。”

这话里的意思听着很不悦耳,陆吾皱眉:“那一战我昆仑不曾参与,他们焉敢来招惹?”

“大约不识得我吧。我渡劫垂危,是花玦照料,才捡回了性命。”

因为封了神力,两个相处便也不怕折损根本。那一场大战打了近千年,算来,两个却也是青梅竹马。

救命恩情也不见得要这样还上,只是见盈阙那巴巴儿的小模样,陆吾便不忍心,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儿大不由娘的悲楚来,再仔细一回想过往千秋,自己可不是既当爹又当娘的。

想她是昆仑的精灵,本该千伶百俐,却被养的呆呆笨笨,半分不知尘俗,万年前在自己面前哪有这样生动,难得有了些烟火味儿,如何舍得为难。且因果缘法微妙缥缈,莫名难测,因此只是面上仍端着,想多见见她撒娇的小模样儿。

见陆吾不为所动,山外的花玦适时地又嚎了一嗓子,盈阙眨了眨眼睛,手指直直地指向山外。

“你已不是稚儿,其中厉害自该晓得,罢,罢,罢。”

陆吾被缠得无法,方才教了一段仙咒,又手把手地教她结成法印。盈阙自己试了一番,地上的影子连动也未动分毫。

陆吾拍拍她的头,想起昔年西王母传授这门术法之时,自己受的磋磨,便不由生了慈父心,开解道:“这套大唤影术太过玄奥,你修为尚浅,且练着吧。”刚说完,就听山外大钟被敲响,有客来访。

陆吾刚一抬手打开仙障,客尚未至,一道红影便飞到眼前,一张眉眼如画

,比之女子更甚的脸凑到了盈阙面前。

天族仙使刚至,便看到穿着一身喜庆的花族小殿下抬手挡着被拍出了巴掌红印子的额头,而昆仑神官正抱袖一旁。仙使咳嗽两声,方才行礼,转手间取出天帝请柬,传达来意。

盈阙也不随花玦嬉闹了,应了声:“知道了。”

仙使察言观色,花玦只绕着盈阙傻乐,陆吾也是诸事不管的模样,盈阙更是一副淡淡无趣的样子,知道自己不被待见,寻了个由头便告辞了。

花玦凑到陆吾手边,伸长了脑袋瞅,随口问道:“阿盈,天帝小孙女儿的诞生礼你去么?”

盈阙瞧都没瞧一眼,随口道了句,不去。

花玦顿时没了兴致:“我猜也是,那我也不去了罢。”

陆吾斜觑他一眼,有些好笑,又对盈阙道:“方才说的,要听我的话,你得去。”

盈阙立时皱了眉,未再言说什么。花玦左右看看,愉快地说要去。陆吾挑眉多看了他两眼,小娃娃倒是很有眼力见儿,知道东风压倒了西风,东风不可逆。

陆吾赞道:“小殿下倒是至情至性,洒脱无双啊。”

花玦受宠若惊:“哪里哪里,陆吾神官真是好见识,好眼力啊!花玦一眼便瞧出神官是个风流雅趣的神仙!”

对了脾性,陆吾立时生了谈兴,同花玦凑作一团,大谈曲戏酒经,说至情动处,更是肩手相接,拊掌大笑。

盈阙在一旁瞧得甚是不解,想不懂他们怎忽然就这般投契。

花玦有些分神,他每每要扭头去看盈阙时,便会被陆吾大拍肩头,再被问上一句,小殿下觉得如何?无奈只好继续陪着说笑,心底暗暗叫苦。

“说起玉液琼浆啊,还是取瑶池之水最好。花玦游历时曾听神族长辈说起过,天宫的瑶池还是当年西王母大神暂居九重天时,自玉山瑶池取的水洒下而成的。阿盈,阿盈,是不是啊?”

花玦冲盈阙挤眉弄眼,盈阙不想理睬他,花玦又忙道:“咳,说起瑶池,天宫的桃花最好啊,连山河宫也比不上他,阿盈,你不是曾说想要桃花之裙么?此去天宫,倒正好讨些桃花来。”这话转得甚为生硬。

盈阙皱了皱眉,说起瑶池,与天宫桃花什么相干?

正要说话时,却被陆吾抢过话头:“她哪要什么桃花裙,整日板着脸,便是把桃花树穿在了身上,也开不出两朵桃花儿来。”

花玦嘀咕:“哪要什么两朵,我一朵便够了……”

陆吾没有听清,凑到花玦面前问他:“说的什么?”

花玦正琢磨小心思,忽而便被吓了一跳,往后踉跄了几步,结结巴巴,只说没什么。

“一朵便够了。”见两个都瞧向她,盈阙又说了一遍,一字一句,坦荡道,“我只开一朵桃花便够了。”

花玦闻言便红了脸。

见花玦对着自己养大的姑娘这样娇羞的模样,陆吾心里不由叹了口气,瞪了眼盈阙:“小小年纪,想什么桃花呢,羞不羞,羞不羞!还不去找找你要送什么礼!”

提及这一桩,盈阙就有些郁郁,看着花玦,眉头皱得更深,理不清要怎么办。陆吾观她神色,甚体贴自家娃娃地将花玦赶走了。

看着花玦的背影,盈阙眯了眯眼睛,茫茫大雪中,那身欢喜的大红袍十一二分显眼,并不往陆吾处看,却问他:“若我封了神力,和他玩去,应不会生事吧?”

陆吾没料到她有这样的心思,负手站在她身后,沉声说道:“陛下应劫,青鸟殉主,昆仑之丘本已无主,你可知你碍了这八荒六合之中多少人的眼?那小娃娃护得住你?”

仰面朝天,白雪覆青丝,常常落入眼中,惊皱双双秋水,古潭生出涟漪,横波乍起。

盈阙低垂了眉眼,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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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无岁月,更逞论大荒之中。盈阙埋首在终年不化的白雪中,修炼大唤影术,将将小有心得,赴宴之期已至。本是已忘记此事了,偏花玦早早地就来敲钟喊门。

仙障刚开,花玦还未及笑出声,一团雪便从他耳边擦过,絮白的身影从眼前掠去,寒气袭人,心知追不上盈阙,便在原地站着,眼带笑意,看着她跑掉。陆吾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微微屈身行礼,笑道:“殿下来得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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