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狐狸姐姐太撩人》作者:因风絮 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4-12分类:小说浏览:19评论:0

书名:狐狸姐姐太撩人

作者:因风絮

简介:长明山的狐狸白钰修炼九百年时遇大劫,命悬一线,被王府千金所救。为报恩情,它伴了她一生。

恩人高寿,却在它即将化形的前一日陷入昏迷,行将就木。想让她看一眼自己的白钰急功近利,用千年的修为做赌注,却魂飞魄散,与恩人一同死在了那天。

重生后,她长成现代山窝窝破瓦房边上的一朵蘑菇,不能跑不能动,相较前世,无趣多了。

有意思的是,这栋瓦房里住着一个玉润冰清人畜无害的女孩,被人抛弃在这。

她做什么都认认真真,但不得要领。劈半天的柴不能用,烧出锅的菜不能吃,生起的火要把房顶烧了,每天都过得很艰辛。

白钰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的恩人呀。

她不记得自己没关系,这一世,她又能竭尽所能地报恩了。

*

重生成蘑菇,白钰也难改狐狸本性。

她爬上恩人的床,日日守在恩人床头,等她睁眼看自己。

化作人形后,她爬到恩人怀中,将自己蜷缩成狐狸的样子,等待恩人抚慰。

恩人不擅长那事,她就用菌丝扯着她的手腕做指导,献上粉腮与香吻,教恩人体会极致的蚀骨柔情。

百脉沸涌之时,白钰想起前世的自己,想起自己一定要让恩人看到容貌的执念,她发现喜欢的种子早已在心底种下。

地里的菌丝蔓延得有多广,白钰对恩人的喜欢就有多少。

巧的是,恩人也喜欢她。

而且比自己预想的要早。

【注:有些地方空气湿度太高会长蘑菇,而有些地方空气甜度太高,也会长蘑菇。文章里有很多蘑菇,粉色的,气泡一样,又萌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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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最具发展潜力的娱乐公司——新言娱乐老板滕雪颜隐婚,成为近期娱乐新闻的头条。记者问她,为什么选一个古板研究员做妻子?

滕雪颜说:“越是肃穆,就越是我们这些不服管教的野花想钻进去的地方。”

后来有人扒出,那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研究员,而是国际首屈一指药用真菌临床医学院的客座教授,用研发的药物救过许多人的命,国内就这么一个宝贝。

有人采访她们的高中校友,问她们怎么看待这段恋情。

高中校友说:“全年级最有出息的两个人住一个寝室,我早知道她们有一腿。”

当事人最清楚,这一腿不是高中伸出的,而是三十岁那天。

某位古板的教授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征婚启事,滕雪颜看到了,就是这么巧。

如果她知道这条朋友圈仅她可见,或许就会换一种想法,或许就会知道她惦记的人也惦记着她,而且是好多年。

第1章 墙角长蘑菇了。

“轰隆——”

一声惊雷,叩开了赤色山岩下涂着黑漆的大门,也叩开了那对沉默的石狮子的眼睛。

白钰的意识随之睁开。

鸽笼般的地方,黑漆漆的洞,是白钰所熟悉的,所以她没有犹豫,抬脚走了进去。

狂风扫着落叶,竹根侵袭院墙,流云奔涌的天际刮下一片潮湿,粘黏在脸上,白钰抬手抚了抚,发现自己在无知无觉中,落下了泪。

丧幡乱飞,香烛被风吹得没了正形,有纸钱朝白钰飞来,被她抓来捻在两指之间。舍不得弃了,也没法揉皱。恩人离世,她还没为她烧过纸钱。

堂屋正中摆着一副棺材,里面躺着白钰离世成魂也要赶着来见的人。那人疏眉凤眼,面庞清癯,两手交叉握安放在身前,安然得像是睡着了。

棺材脚下侧卧着一具被心火烧焦的尸体,那是她——一只毛色赤红的狐狸。如今已经辨认不出面目。

白钰生前是长明山垂虹廊上的一只狐狸,靠修行让自己幻化成人。

修炼至九百年时,它误闯垂虹廊脚下的石洞,被一只四处寻游的大猫缠上。

斡旋一番,实难招架,眼看就要被饥肠辘辘的捕食者吞入腹中,三支燃烧着烈火的箭矢从洞外飞入,射向大猫的脚。

大猫躲过,火箭扎在地上,在它与大猫之间形成一道阻隔。

烈火燃烧不尽,大猫畏惧火光,仓皇逃走。

白钰被恩人所救。

后来白钰才知道,外头正在打仗,这人是襄阳兰江王府的千金,自幼习武,欲掌兵挂帅,上阵杀敌,却被兰江王以女子不宜抛头露面为由,囚困于此。

她的新居就在垂虹廊边上,是白钰常去侵占觅食的一处旧宅。

后面它就不做那些偷鸡摸狗之事了,大大方方地翻过院墙,看这位面容犹显稚嫩的千金小姐读书写字、习武练剑。

她也不会赶走它。

战乱持续了二十年,被兰江王府的纪家军平复,兰江王战死,囚困深山的千金小姐无人问津,只好长久地居住于此。

再往后,白钰想变成人,想让恩人看一眼自己。

狐狸千年化形,恩人却在她化形的前一日陷入昏迷,行将就木。

子夜时,她醒来,只剩最后一口气了。这口气撑不到天亮。

心急如火的白钰用千年的修为做赌注,想叫自己快点幻化出人形,却遭内火反噬,前功尽弃,与恩人一起死在了那天。

明明就差那么一会儿,一呼一诺之间,恩人便可看见她的模样,可这不争气的修为连这一点的时间都抢不上!

白钰因此怨上了自己。

“轰隆——”

又一声雷响,将白钰的意识拉离那个世界,拉进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她沉睡了一阵,随后有了意识。这种感觉就像是睡在一面如镜子般的大湖中,周身都被湖水抬了起来。

水是蓝的,很静,静到时间黏附在上面,都会失去流动的属性。

白钰黏附在上面,也不能动。

后来水面越升越高,与天空粘黏在一起,白钰透过轻薄的云纱,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她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一些感受越来越清晰。

空气在拂动,水流将她的意识拉得很长,什么东西发出“哇哩哩”的声响……

忽然一阵热意袭来,灼烧着白钰的肩背,使她霍然睁开了眼。

入目是她感受到的如镜子般的湖。也许不是湖。找到正确的参照后,白钰发现那是一个小水洼,一个下雨形成的幽潭,映着蓝天、白云,还有她。

她是一朵、一朵……奶白色……形态娇弱的……蘑菇?

定睛看了一眼,白钰确认了这个事实,但是不能接受。

上辈子她是一只能跑会跳,毛色鲜艳,尾巴可以松弛自在地在草叶、雪地上横扫的狐狸。

如果没试过那种自由自在的滋味,当一朵蘑菇,兴许会好接受一点。

可试过了,记住了,并且记忆犹新,白钰心里就不是那么痛快了。

而且这个的落脚点也不是她中意的。

——一间破瓦房,泥土夯的,什么时候会倒不知道。一块杂草丛生的地,高度没过狐狸的脊背,里面有什么不知道。烂朽朽的柴棚,柴棚里的木柴被雨水浸湿,长出了蘑菇。

兴许是同性相吸的原理,这柴棚虽腐烂,看着倒比别处顺眼。

白钰扎根的地方是柴棚与泥瓦房的夹角,一个潮湿、隐蔽、非常不起眼的地方。

没有换位置的可能。

她娇弱、苍白、不堪一击,这样的生命在这个世界能存活多久?

白钰不知道老天是怎么安排的,她上辈子只差几个时辰就可以变成人,按理说,重活一次,也该投胎成人或是跟人相近的物种,怎么变成一朵蘑菇了?

蘑菇不能跑不能动,修行的难度可想而知,她要花多少年,才能达到上辈子的高度?

一千年,还是两千年?

想到这儿,白钰的心情就沮丧非常,觉得这人世荒唐无趣至极。

谁爱采就将她采去吧,一口吞了得了!

把脸转过去,背对澄澈如镜的水洼,白钰脑袋里已经在用意念诅咒这个世界快点毁灭了。爱怎么搞怎么搞吧,她不想努力了。

气着气着,白钰就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傍晚,忽视了从对侧树林中响起的,一直朝她这个方向奔来的脚步声。

纪长晓趁天气放晴,从瓦房对面的林子中拖了好多树枝回来。

这些树枝部分要削来做木棍,做晾衣架,部分要折断当柴烧,所以她尽可能地多跑几趟,把这些被风雨刮断折在地上的枝条全拖回来。

这场春雨一连下了七天雨,四处都是水,太可怕了。

屋外潮湿泥泞也就算了,她住的这栋瓦房,屋顶破了几个窟窿,下雨时,如柱的水流从这些破损的地方漏进来,在她屋里形成类似瀑布的景观。

她用上了家里所有能接水的用具——一个水缸、一个木盆、一个红色的大水桶。铁锅太重,她搬不起来,所以不计算在内。

第二天发现雨还不停,长晓就随它了。本来屋顶上的落雨点也不止三个,硬接也接不过来。

下雨这七天,长晓有一种住在海岛上的感觉。

床是岛,桌是岛,灶是岛。她每天要做的就是从一个岛跋涉到另一个岛,为自己做些能果腹的东西,坐在要被水抬起来的桌子旁把它们吃进肚子里,然后上床待着,想办法把自己的脚和裤子弄干。

她屋里的东西实在有限,擦脚布都找不出来一块。

第八天,天终于放晴,屋外的雨水渗进地里之后,长晓把门槛边上用木塞子堵住的排水洞打开,让屋里的水排出去。

雨下得凶的时候,屋外的积水要比屋内高,所以这个洞要堵住,以免雨水倒灌。

这个经验是长晓上回经历大暴雨时得出的,上回屋里淹的比这严重多了,要不是有门槛,她睡觉的床都得被抬走。

算一算,她已经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山中生存两个月了。

该熟悉的东西都已熟悉了,经验也攒了一些,但难的事,比如烧火,比如做饭,比如劈木头墩子,没人教,要领会其中的技法很难。

长晓一直在不知道对不对的道路上前行。

酣畅淋漓的春雨过后,整个家都是湿的。那张半干不湿的被子,长晓盖了几天了,今天太阳大,她要把它拿出去晒。还有衣服、趋近于发霉的碗筷,仔细清洗后都要拿出去接受阳光的照拂。

先前支在地上用来晒衣服的木架子,不知被雨水带去了哪儿。

长晓只好用柴刀重新削几根。

这回她学聪明了,把木棍的一端削尖,让它们牢牢地扎进地里,这样既不会被雨水冲跑,也不会被风吹倒。

弄完这一切,正要回屋时,长晓发现墙角长蘑菇了。

一朵白白的,顶着圆鼓的伞盖,菌杆只有她食指那么粗的蘑菇。

她蹲在它身前看了一会儿,甚至用手触碰了它。这是一个大胆的行为,因为不知道它有没有毒,长晓私心里觉得它没毒。

她动作轻柔,皮肤略略擦过就收回,而后将食指蜷在掌心,体会这种光滑细腻的感觉。

蘑菇形状可爱,娇俏喜人,这是她见过的蘑菇里最特别,最引人注目的,只是它的脾气好像不太好,在生什么东西的气,所以背对她这个方向生长。

长晓看了一眼身后,那是一碧如洗的天空与和煦温暖的阳光。

下意识地想植物不都是向阳生长的吗?

零星的快要被遗忘的生物学知识反驳:蘑菇不是植物,它没有叶绿体,所以不能进行光合作用。

没准是这阳光碍着它了。

长晓离去前,搬来一张有靠背的竹椅,挡在蘑菇身前,为它挡住阳光。

傍晚天气骤变,又开始刮大风,长晓赶紧去屋前草地把被子衣服收回来。

团成一团抱在怀里,要往屋里去,经过屋门边上的那个柴棚,长晓想起早上发现的蘑菇,停下脚步望了望,却发现蘑菇不见了。

脚步挪过去再找找,原来是一片巴掌大的枯叶挡住了它。

长晓无声扬起一抹笑,抱着被子先回屋。

一片潮湿枯败的树叶糊在自己脸上,白钰的第一反应是生气。

这枯叶不仅吵醒了她,还挡住了她的脸。

没有生物会喜欢自己的脸被某样东西糊住,而且是一整张。

想像野兽撕咬一样暴怒起来,将这片枯叶撕碎,白钰做不到,她不再是灵敏迅捷的狐狸,而是一朵羸弱安静任人宰割的蘑菇。

想要付出行动的事做不到,白钰只能在心里撕咬安排了这一切的臭老天。

“我……”

第一个字刚骂出口,面前这张枯叶就被一双手揭下。

明暗交替的感觉,像眨眼,白钰就当自己眨了一回眼,然后就看见枯叶背后的脸,那张玉润冰清,面含浅笑的脸。她眉目柔和,语气调皮地替自己抱怨:“这张叶子真讨厌对吧?”

白钰决定收回刚才及今天早上说过的话。

一切。

第2章 当蘑菇有什么好的。

当蘑菇有什么好的,白钰一个晚上就全盘出来了。

首先,长在这里很好。

土地松软,有屋檐挡着,能减少风吹日晒;植被茂密,有草丛为它锁住水分,保持生长环境的湿润;有腐烂的木材为它提供养分,木材上长出别的品种的蘑菇,可以……那个不提,她现在看那些蘑菇不顺眼。

其次,蘑菇所具备的生理属性,白钰也已经摸清了。

她并非像自己想的那样不能跑不能动。蘑菇的主体——生长在的地底的菌丝,可以广袤无垠的大地上绵延不断地生长,四处开疆扩土。

扩展到哪里,她的思想与意识就蔓延到哪里,并在希望留下视角的地方,支起伞,长出一朵蘑菇。

人们习惯称蘑菇的地上部位为蘑菇。其实对于蘑菇的主体来说,这是无足轻重的一个部分。舍弃了、破坏了、被人采走了,都没事,会有新的来补足。

蘑菇们叫它“子实体”,是用来孕育孢子、繁衍后代的构造,像开花植物的花。

一棵植物可以有成百上千朵花,一棵蘑菇可以有数不尽的子实体。

对于菌丝足够强大,不需要靠孢子来繁衍的白钰来说,“子实体”就是她一次性的眼睛。

她想看时,就在那处长出,不想看时,就叫这朵子实体枯萎,让养分重新流回自己的身体。

这样的能力对于白钰来说太喜欢,也太需要了。

有了它,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钻进这栋土房子,钻到一张靠墙安置缺了一截腿的桌子旁,爬上床,盘绕在稻草做的枕头旁,看这张被月光笼罩的恬淡的睡颜。

被她注视的人嘴唇红润,眼皮轻薄,脸上的皮肤吹弹可破,白皙非常,长相秀气而文静。

白钰一看就入了神。

后半夜,安睡的女孩似是想起了什么烦心事,枕在脑袋下的手蜷着,身体也蜷缩了起来,眉头不时皱一皱,身子总翻,一会儿朝这边一会儿朝那边,睡得很不踏实。

这也让白钰忧愁地皱起眉来,她喜欢看女孩眉头舒展,酣畅踏实的睡容,不想看她为烦心事而烦忧。表现在蘑菇上就是,她变色了,独属于阴天的灰溟,是白钰今晚的配色。

阳光透过窗子探进时,白钰还在想,让女孩愁眉不展的事是什么?可未等她想明白,女孩眼皮跳动,便要醒来。

吓得白钰,整朵蘑菇一下子就白了,然后“咻”的一下,快速躲开。

慌乱之中,只见一条细细长长由无数菌丝组成的白色菌丝体,拖着一个漏气气球般的蘑菇往地底钻。

末了要收尾时,空壳般蘑菇已经被菌丝体重新吸收回体内,与她融为一体,所以很平滑地钻到地底下去了。

进入地底,白钰就不慌,借由昨天晚上的努力,借由漫布在整栋黄土屋下方的菌丝,白钰的思想与视角轻而易举地滑回了老位置,老老实实地扮演起那朵白皙娇俏、惹人怜爱、不能跑不能动的白色菌子。

长晓醒来后,盘腿坐起,头低垂,发了一会儿呆,把残余的睡意赶走。这是她上学时用来对付早八的做法,很管用。

清醒后用手做梳,从中间分开散乱的头发,弄去两边,再在两边抓几下,把乱发抓顺,然后拢起,团握在手中,用圈在手腕上的皮筋将头发扎起,盘成一个丸子头。

往前挪一挪,将睡乱的被子扯进怀里,找到边角,对折。每折一下,就抖一下被子,让被子上的褶皱尽量平展。重复几次,直至被子变成一个四四方方的豆腐块,安放在稻草枕边上,才下床去忙别的事。

穿上鞋,跑去门口看了眼天气,外头阳光普照,一片蔚蓝,是个好天气。

长晓面对初升的太阳,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想到,经由阳光一晒,山间的土路就不会那么泥泞了,摩托车可以上来。她猜想给自己送物资的毛毛姐今天大概率会上山来,就找了张纸,把家里还缺的东西列一列。列完交给毛毛姐,让她下个月进山时给自己带。

白钰一直等着女孩出门洗漱,洗漱完用剩下的山泉水给她浇花,可左等右等没有等到,就钻回土屋,用早上遗留的菌丝看了一眼。

女孩拿着一支笔坐在桌前,腰背挺直,细长好看的手在桌上缓慢移动。笔尖沙沙地在纸上走着,像是在写,又像是在画。

白钰慎重地钻出土层,像被风鼓起的丝线一般,飘荡在空中。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招展又小心谨慎的模样,生怕被女孩发觉。

上辈子,她至少有个好皮囊,有柔软光亮的毛发,长得也讨喜,跑得还快,可摸可抱可揉脑袋,这辈子像什么?

别吓到长晓。

凑近了看,一张方方正正的白纸上,写了两行字,字不长,但白钰不认得。字后面跟着一幅画,小小的,大概是前头的字所对应的形象。

那画白钰认出来了,是一张草席。女孩画得很好,草席卷起来和敞开的模样各画了一个,逼真形象,一目了然。

第二行,白钰字没认出来,图也没认出来。她本就不识字,狐狸的语言和人的语言不一样,伴在王府千金身旁的那段时间,看她读书写字,用的也都是古文繁体,写的也都是诗词歌赋,和长晓现在写的联系不起来。

看那图,像是一个帘子,围在床的四周。等长晓在帘子旁边画了两只扇着翅膀乱飞的蚊子,白钰就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蚊帐。

难怪她夜里总翻,还抬手来挥,原来是烦蚊子。白钰现在懂了。

第三行,女孩的手移了三下,写了三个字,然后画了一个窄口,壶身圆胖的东西,似是旧时用来装水的瓦罐。

最后一笔画完,女孩突然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把白钰吓得够呛,还好她闪得快,直接把菌丝垂下,躲在椅子下方,才没被女孩瞧见。

长晓画画时,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暗戳戳地观察她。可转头去看,又没看到。

可能是被上回从屋顶坠下的大蜘蛛吓到,吓出阴影了,才有如此大的反应。

上回长晓在桌边切萝卜,同样的位置,相似的姿势,切得正起劲,忽然感觉背后一凉,不好的预感袭来,便转头去看。

那是一只长着八条腿,身子有拳头那么大的蜘蛛,浑身漆黑,密布着绒毛,通过丝线垂在半空中,冷冷地觑着她。

长晓丢了刀就跑,那一整天都没靠近过这张桌子,任由切在桌上的萝卜风干、脱水,然后饿了一天的肚子。

后面不管是在屋里,还是在植被茂密的树林中,只要看见蛛网,长晓就会想起这只蜘蛛,然后起一些列的反应,包括但不限于——脊背发凉、浑身起鸡皮疙瘩、腿发软。

来山里两个月,最不适应、最不喜欢的还是这些时不时就会钻出来吓她一跳的蛇虫鼠蚁。

以往在城市,哪能看到这些?

但愿它已经离开自己的屋子了。

回过身来的长晓继续伏案作画。

列给毛毛姐的清单之所以要配上一副插图,是因为毛毛姐不识字,而且记性不好。

拿列在第一位的草席来说,她写了两次,也在口头上郑重地说了两次了,毛毛姐不是忘了就是忽略了。

旧草席上有席虫,被叮了以后会痒得睡不着觉,弄又弄不干净,所以一张簇新整洁的席子对长晓来说很重要。

其次是蚊帐。春夏交际,蚊子多了起来。不用蚊帐,夏天夜里,蚊子的数量达到顶峰时,可能会把她抬去可以容纳更多蚊子的地方饱餐一顿……

然后是暖水壶、雨衣、雨鞋、蔬菜种子、菜篮子、背篓、菜谱……

这些物品用图画的形式表现出来后,清晰而准确,任谁都能看得懂。毛毛姐拿着这张单子去几座山之外的圩场上买东西时,也有参照。

重要的是能理解,不会忘。

长晓经历了两个月的缺衣少食才想到这个法子,差点荒废了自己美术生的才能。

她可能要在这个地方住很久很久,要学会适应,要学会靠自己生存,毛毛姐能帮她一时,不能帮她一世,很多事都要她自己学着做。

在山里会很孤独,她要想办法让自己的生活充实起来,才能不去想学校,不去想同学,不去想那个住了很久的家,也不去想家里尽心照顾她的管家及佣人。

画完以后,长晓郑重地将这张纸对折,安放在桌子的中心,用笔压着。然后去门后边的水缸打水,洗脸刷牙。

捧着吃饭用的碗,长晓拿着牙刷,先去屋外墙角看昨天发现的那朵蘑菇。

真好看。

它还在那,但是和昨天不一样了。

小伞状的菇顶朝自己这侧倾斜,而不是像昨天那样,背对着她。

长晓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然后问道:“今天你不怕阳光了?”

白钰本就不怕光,她的主体藏在地底,那里潮湿,阴暗,养分众多。只要菌丝绵延不断,她就不会死。

昨天不想给这个世界好颜色,是因为觉得这个世界荒唐无趣。今天不一样,今天她有像葵花一样可以自动跟着转的人。

“这碗水先给你,别叫太阳晒坏了。”

满满一碗的山泉水,浇在身上,让白钰舒服得想抖动起来。抖毛是狐狸的行为,蘑菇不能。她只能让菌丝尽可能地盘绕在蘑菇之下,让她身上的每一丝每一缕都吸收到女孩浇下的甘霖。

多甘甜。

“也给你们浇些。”紧挨着白钰的烂柴堆里,长着可不止白钰这一朵蘑菇。

对于其他形态各异同样是被春雨催生的蘑菇,长晓也有一颗善良的、喜爱的、想要照顾它们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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