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书名称: 世家子弟考科举
本书作者: 映在月光里
本书简介: 新文《古代经营发家日常》连载中,预收《伶人》,文案在最下,求收藏。
日更,有事会请假,感谢大家支持正版。
本文文案如下:
宁毓承前世一路卷,从幼儿园卷到社会,功成名就后还来不及享受,孤零零死在了办公室。
一朝穿越成江州府世家大族子弟,衣食无忧,宁毓承打算好好享受人生。
谁知,宁氏子弟比前辈子还要卷!
卷书法,卷背书,卷考试,你考探花,我就要考状元。
想躺平?
那就等着被扫地出门,身无分文自生自灭。
宁氏从不养废物闲人!
宁毓承:?
能换个方式卷吗?
科举是下层百姓的上升通道,挤上去的成了人上人,底层无数百姓在吃苦受罪,何苦跟他们去抢占这条通道。
大齐落后贫穷,要让底层百姓过上好日子,只靠出仕做清官远远不够。
卷上,不如卷下!
在宁毓承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宁氏子弟考中进士之后,全都选择辞官,回到江州府“不务正业”。
老大宁毓华:我卷农,提高粮食产量,百姓有饭吃;
老二宁毓闵:我卷医,治病救人提高百姓寿命;
三娘子宁毓瑛:我卷工!女人也行,女人同样能建造出秀丽山河!
宁氏家族男女,卷教育甚至卷物理化学…..
最后卷得要死不活的大齐,国富民强。
有人问江州宁氏的幕后大佬宁毓承:当初是什么契机,让宁氏家族彻底改变了大齐贫穷落后的局面?
宁毓承:因为我不想卷,不想努力,就怂恿他们去拼。
能取得当下的成绩,我也万万没想到啊!
宁毓承:我为一些人,为一些事,为一些热爱去付出,告慰此生。
阅读指南:
架空,请勿考究。
科举背景参考唐宋,非明清。
前期读书,后期种田,基建。
群像文,出现的女性,皆以事业为主,有官配。
预收《古代经营驯兽日常》,文案如下:
淡定温柔驯兽女/狠戾毒舌猛兽男/先婚后爱/经营升级流/宅斗/双穿
温屿穿成了商户外室子荀舫之妻。
便宜公爹尚未咽气,落水重病的夫妻俩,双双被扫地出门。
空有张漂亮脸蛋的草包夫君,一间要死不活的绣坊,就是温屿的全部家当。
眼见居无定所,年轻寡妇不好当,需要男人当苦力护卫。
温屿决定留下不要钱,比猎犬还要凶猛的活家当荀舫。
温屿问荀舫:“干吗?不干我们就和离,干你就老实刻苦干。”
荀舫:“干你祖宗!”
温屿:“行,先把这几份契书签了。”
*
荀舫文成武德,谁曾想穿成羸弱无用的纨绔外室子。
起初,荀舫不想活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随手签下一堆不平等契书,一心念着回去。
自此,挥笔泼墨指挥千军万马的手,被迫执画笔画花样,写字读书考科举。
更过分的是,他被拉来充当绣坊门面,男衫也就算了,还得穿女裙。
描眉簪花搽脂抹粉,穿得花枝招展,展示绣坊的手艺。
荀舫:“开始无所谓,逐渐就习惯了,再后来她已离不开我。绣坊买卖做到了大周闻名,她太柔弱守不住,我就勉为其难护着她这世。”
“若有来世?来世我当然要继续守护她。因为我这艘船,只能靠在她的岛屿。”
温屿:“并没有,是他想太多,我只想找个能打能骂的伙计。荀氏来争夺家产的兄弟族人,觊觎绣坊的魑魅魍魉,全被他收拾了,比钟馗都好用。”
阅读指南:
架得很空,请勿较真。
非十全十美主角。
从零开始一点点积累,家长里短,市井百态的经营升级流。
双穿,甜甜甜。
预收:《伶人》文案如下:
明音穿成卫国公府豢养戏班中的伶人,在正杂剧之前演艳段。
一场戏分为艳段,正杂剧,杂办。
艳段好比主菜前的开胃小菜,正杂剧为主菜,杂办为正菜后的甜点。
唱艳段的伶人在戏班中处于最底层,除去要被戏班中名角使唤欺负,还要干各种杂活粗活。
明音以为日子生不如死时,卫国公府一朝败落,戏班众人被发卖。
明音被一个走乡串户的戏班买去,她终于能演正杂剧了,却沦落到村头庙会上唱大戏。
居无定所,如飘零的燕,不知会流落何方。
后来,明音成为大楚有名的大家,她最为怀念的,便是那段漂泊的岁月。
她与他在台上一唱一和,唱尽爱恨情仇,悲欢离合。
台下的看客如痴如醉,为他们欢呼喝彩。
都是戏中人。
阅读指南:
架空,请勿考据。
群像文,戏班伶人的生活百态。
伶人:指戏班中的乐师,唱戏的男女。
第1章 第一章 福不能白享!
大齐元丰十三年,江州府。
昨日立春,晚间下了半宿的雪。江州府“人家尽枕河”,富饶鱼米之乡,气候温和。雪不大积得住,屋顶青瓦稀疏白,地上只覆上薄薄一层。
寅时末,松华院的仆从便开始洒扫积雪,从夹道到回廊,最后清理庭院。仆从动作轻,依旧发出沙沙响动。
“滚一边去,仔细吵着七郎!”有人压低声音训斥,沙沙声小下去,重归静寂。
到卯时中,门被推开,小厮福水轻手轻脚来到床前,抬手把床帐挂上帐钩,躬身小声唤道:“七郎,该起身了。”
联枝灯盏的灯烛逐一点燃,屋内变得亮堂。宁毓承下意识闭了闭眼,拉起锦被遮挡住头脸,一动不动躺着。
“七郎可醒了?”卧房门口,一个中年仆妇笑吟吟探头朝里张望,顺手接过福山熏暖的衣衫进了屋。
宁毓承不肯起来,福水怕耽误了上学时辰。正在犯愁中,见到仆妇前来,顿时松了口气,赶紧叉手见礼:“夏嬷嬷来了。”
夏嬷嬷是原身母亲夏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宁毓承只能起身,含糊着嗓子喊了声夏嬷嬷。
“七郎夜里睡得可好?”夏嬷嬷放下衣衫,取了厚夹袄,扶着宁毓承的胳膊往上套。
“睡得好,我自己来吧。”宁毓承答了句,忙接过夹袄穿上。
前世身为成人,身边虽有助理家政,他还是不习惯有人随意进出卧房,遑论穿衣都要假他人之手。
这世的他年方九岁,牙都没换完,尚在上学读书。所幸门牙刚长好,不至于缺牙漏风。
除去贴身的小厮福山福水,松华院还有二十余仆从,如厕都有人守着。此乃他们当差所行差使,若有差池,则要被责罚。
夏嬷嬷拿起鹿皮靴仔细摸索查看,以防漏水湿了脚,一边徐徐道:“外面天气冷,夫人心疼七郎,早间的饭食就在松华院用。等会去学堂时,夫人安排了马车,七郎坐车前去。”
除去节庆生辰等时日,宁氏叔伯兄弟齐聚在明知堂吃筵,每日早晚,宁毓承皆要前往梧桐院夏夫人处用饭。
擦牙梳洗出来,夏嬷嬷指挥福山福水摆好了饭食,她则捧着一盅牛乳燕窝立在围桌旁。
夏夫人身边的婢女桐歌也来了,她坐在窗棂下,膝盖上搭着雪青织锦缎狐裘大氅,正在低头咬线。
“七郎。”桐歌抬起头,起身朝宁毓承见礼,拿起大氅走来,“七郎试试可合适。”
狐裘细腻柔软,灯烛下泛着幽幽的光。桐歌服侍宁毓承穿戴好,退后一步,左右仔细瞧了,抿嘴笑道:“将将合适,七郎生得真俊。”
屋中薰笼炭暖,宁毓承身上穿着厚夹衫,非但不冷,后背还微微冒出了细汗。
桐歌眼底发青,脸色苍白,宁毓承忍下了,道:“有劳桐歌,辛苦了。”
桐歌双眼亮晶晶,赶忙谦虚了句。夏嬷嬷嗔怪地道:“桐歌手巧,得夫人看重,就她能得做衣衫的差使,这可是多少人求不来的脸面,哪就辛苦了。昨夜天色不对,夫人担心七郎在学堂冻着,从库房取了狐皮布料出来,桐歌赶着给七郎做了身厚大氅。”
果真是熬了一夜赶出了大氅,宁毓承心底微微叹息,在围桌前坐了下来。
“哎哟,老奴尽顾着说话,燕窝冷了,七郎快快吃。”
夏嬷嬷忙将燕窝盅放在宁毓承面前:“先前夫人差桐歌连着风帽,一并紧赶着送了来。底下用炭火温着,且暖和着呢。七郎大病初愈,身子骨还弱,定要吃完,方不辜负夫人的一片心。”
宁毓承不喜吃燕窝,重活一次来到这个世间,醒来后,夏夫人每天早晚都给他备了燕窝。他不
春鈤
吃,夏夫人便如临大敌,他只能硬着头皮吃下去。
宁氏簪缨世家,百年清贵。宁氏族长宁礼坤,原为吏部尚书,致仕之后回到老宅江州府,一心扑在宁氏族学明明堂上。
明明堂在江州乃至大齐皆有名,除去宁氏族人,与宁氏交好的世家,争相将家中儿孙送来上学。
宁礼坤育有三子,长子宁悟昭身子不好,留在江州侍奉父母。次子宁悟明,即原身的父亲在京城做官,任礼部左侍郎。三子宁悟晖在江南道明州府任知府。
宁氏族人无论在外为官者,儿孙皆留在江州府明明堂读书。如夏夫人等后宅主母亦留在江州府,侍奉公婆抚育儿女。
夏夫人生了两儿两女,十一岁的三娘子宁毓瑛居长,五娘子宁毓瑶最年幼,今年方六岁。
在宁毓承之前,夭折了一子,夏夫人只余他一个男丁,自是当眼珠子般看着,唯恐他再有丁点的闪失。
除去燕窝盅,围桌上堆满了碟盏,分量精致。晶莹剔透的虾肉卷刚好拇指般大小,黄橙橙的芙蓉羹只得一勺。
宁毓承喝下燕窝,随便挑了一些吃,已经大半饱。放下筷箸,福山奉上清茶,漱口后吐到痰盂里,福水赶紧捧了下去。
此时已卯时末辰时初,天已经蒙蒙亮。夏嬷嬷不放心,将宁毓承送到门外,叮嘱了车夫路上小心,再虎着脸敲打了几句福山福水。
“七郎,京城侍郎来了信,许姨娘生了个哥儿,七郎又添了一个兄弟呢。”夏嬷嬷理着宁毓承的幞头,夸张笑说着,将他送上了马车。
宁悟明在京城,身边自有侍妾伺候。夫妻两人相隔千里,侍妾生了儿子,依旧会尊夏夫人为嫡母。
宁悟昭宁悟晖皆有庶子,宁悟晖本就为庶出。在宁氏嫡子庶子吃穿用度皆一样,一同读书考学为官,有出息者,宁氏会不遗余力支持。
且不提宁氏家财,一应的人情照顾。亲疏有别,庶子哪能与亲生儿子相比。
宁毓承轻叹一声,夏夫人听到宁悟明生了庶子,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马车缓缓前行,宁氏在江洲府被称为宁半城,小半个南城皆是宁氏的宅邸。马车驶出巷子,经过蜿蜒流淌的月河,明明堂便遥遥相望。
明明堂起初是宁氏祠堂,背靠四明山。宁氏在此办族学,后来族学名气越来越响亮,宁氏沿着四明山,建造宅邸院落。祠堂的牌楼之处,就成了学堂大门。
靠近月河西面,是依附宁氏族人,仆从的聚居之地。与月河隔河相望,一边是重重深宅,一边是低矮的大杂院。
天逐渐明亮起来,地上的雪被踩得污泥不堪。送水送柴禾的独轮车络绎不绝,仆从赶着去当差,孩童帮着大人做活,鼻子手脸冻得通红,鼻涕留到嘴边,嗖一下又吸了回去。
宁毓承靠在车壁上,看着外面的热闹。突然,马车前窜出一个衣着单薄的布衣男子,他佝偻着身子,双手踹在衣袖里,走得摇摇晃晃,差点与马迎面相撞。
男子似乎吓了一跳,他抬起头,五官还算端正,只须发蓬乱,看上去很是落魄。他狰狞着脸就要骂,待看清马车上的徽记,男子狠狠白了一眼,不情不愿退后让开。
车夫也没找男子的麻烦,淬了一口,赶车继续往前了。
宁毓承好奇回头看去,男子也正回头,看着马车,恰与他的目光对上。男子双眼似乎浮起了迷茫,很快,他便回转头,晃晃悠悠离去。
“你们可认识他?”宁毓承好奇问蹲坐在小杌子上的福山福水。
“七郎不记得他了?”福山狐疑了下,没继续问,自顾自答道:“他是大房的宁九,被逐出了族,在瓦子里写戏,给妓子们写淫词艳曲度日。他已非宁氏子弟,七郎可别搭理他,免得惹老太爷生气。”
大房指的是宁毓承伯祖父宁礼乾,宁礼坤大哥一房。宁礼乾已去世,儿孙们都还算有出息。
宁毓承不知还有这一段,他心中更加好奇了,宁九究竟犯了何事,会那般严重被逐出宗族。
宁毓承询问了,福山福水说不出个所以然:“听说是老太爷震怒,下令将他逐出族。究竟所犯何事,不许底下的人打听,奴皆不知。”
马车在大门前停下,学堂不得有书童仆从进入,福山福水跳下马车,伺候宁毓承背上书箱,目送他进了大门。
路上的雪早就被洒扫干净,青石地面湿哒哒,幽深静谧。学堂不许喧哗,学监在旁看着,淘气的学生也规规矩矩,避开学监之后,才嬉笑打闹几声。
一道中气十足,威严无比的声音传来:“小七,你还不快些,还慢吞吞作甚?”
宁毓承循声看去,宁礼坤负手立在下舍院子前,经过的学生莫不毕恭毕敬,像是老鼠见到猫,侧身飞快溜进门。
“祖父。”宁毓承躬身见礼,书箱重,他尽可能加快脚步,来到宁礼坤面前。
“功课都写好了?”宁礼坤瞄了眼宁毓承单薄瘦弱的身子,他背后沉重的书箱。好歹念在他生了场大病的份上,没再多追究,随口问了句。
“写好了。”宁毓承规矩答道。
前世他学习不错,这世他尙是下舍学生,下舍学生学《大学》《中庸》等史书,皆为背诵为主。其余功课如算学,君子六艺的骑射等,经过半个月的适应,对他来说很是简单容易。
宁礼坤唔了声,宁悟明前途无量,年纪轻轻便已官至二品,有入阁拜相之才,对这个孙子不免格外看重。
“去吧,十日后考外你可别贪玩,要努力才是。”宁礼坤打算等下找他的先生来问问,难得温和地道。
学堂分外舍内舍上舍,学堂五岁启蒙,一般读到五年到七年,考核后升入内舍。内舍成绩优异者入上舍学习,开始准备下场考春闱秋闱。
以宁毓承现在的年纪,考内舍还为时过早,且时日后就要考试,宁毓承懵在了那里。
宁礼坤浸淫官场多年,端看宁毓承的反应,眉头便皱起,道:“且随我来!”
宁毓承暗暗叫了声不妙,宁礼坤已经不由分说走在了前面,他只能跟在身后,来到宁礼坤的监舍。
进门后,宁礼坤在案桌后坐下,肃然道:“功课呢,拿出来我瞧瞧。”
宁毓承放下书箱,从里面取出功课,双手奉上。
宁礼坤看了眼宁毓承,翻开仔细检查。他的眉头越走越紧,脸色难看道:“就写了这些?”
“先生布置的功课,都写完了啊。”宁毓承眨了下眼睛,不解答道。
“好你个混小子!竟只写先生布置的功课,胆敢糊弄偷懒。宁氏不养闲人,除非你不做宁氏子弟!”
宁礼坤怒目而视,将功课一扔,拿起镇纸旁的戒尺,在案桌上用力一敲,啪啪震天响。
宁毓承顿时苦了脸,他隐约知晓,宁九为何会被逐出族了。狐裘下的手掌心,下意识开始发痒。
要挨打了!
第2章 第二章 挨打,被逼着卷
宁悟明深得宁礼坤看重,孙辈虽皆勤学上进,对宁毓承这个孙儿格外上心。
“混账小子!念着你生病,一段时日未曾查看功课,你竟疲赖躲懒,妄图糊弄!”宁礼坤拧眉怒叱,拾起戒尺敲在案桌上。
“趴下!”说罢,拿着戒尺朝立在案桌前的宁毓承走来。
看宁礼坤的架势,是要他趴着打屁股,宁毓承很是郁闷。
他从未挨过打,亦并非怕痛。身为成人,他做不到像真正的九岁孩童那般,因着害怕而告饶哭泣。
前世宁毓承功成名就,年纪轻轻过劳而亡。这辈子他想轻松些,不再如上辈子那样拼命。且宁氏江洲世家大族,正好无需努力,便可以轻松过活。
宁礼坤的话说得很是明白,宁氏儿孙,远比寻常人要付出更多,休想躺在祖辈的功劳簿上享受。
“祖父息怒。”宁毓承见宁立坤脸色发黑,生怕他气晕过去,赶忙劝了句。
“息怒,你若争气,我何来的怒!”宁礼坤盯着宁毓承,暗道这小子,身形挺立,双眸明亮镇定自若。
若非胆大妄为,便是临危不乱。
思及此,宁礼坤的气消了些。宁毓承的功课不上不下,他真有这份气度,平时再多用些功,假以时日,他的前程便不会差。
宁毓承略微思索道:“祖父,并非我不争气,祖父也不值得动怒。祖父身为学
春鈤
堂山长,要惩处我,总要有个由头。于情,血浓于水,祖父不舍。于理,祖父要以理服众。”
若想要以后自在些,首先要过的就是宁礼坤这一关。宁毓承决定与宁礼坤好生说道,毕竟他以前曾官至吏部尚书,朝廷一品大员,绝非昏庸之辈。
听罢宁毓承的话,前面宁礼坤还暗自欣慰,宁毓承不缺机敏,就是淘气了些,大冬天偷偷溜到河边玩耍,掉进河中受寒生了大病。
宁悟明远在京城,宁毓承留在江州府,他这个祖父看顾不周,宁礼坤对宁毓承生病之事很是自责。
宁毓承身形瘦弱,宁礼坤却是舍不得重罚他,本来打手掌心,改为打屁股。他穿得厚,打几板子,也打不坏,顶多吓他一吓。
听到“以理服众”,宁礼坤顿时火气上涌,冷哼一声道:“真真胆大包天,竟然出言不逊,宁氏规矩,我看你都忘在了脑后!”
宁毓承并不因为宁礼坤的发怒而慌乱,道:“祖父责罚我,究竟依着哪样道理呢?”
宁礼坤楞住,一时竟被问得语滞。宁氏众多儿孙,从未敢质问过,就算是当年桀骜不驯的宁九,在他面前也不敢多言。
“顶撞尊长,乃是不孝!”宁礼坤冷声道。
古代孝道大于天,宁毓承并不辩解,问道:“祖父所言的出息,可有具体的说法,比如入朝拜相,还是谨守规矩,安稳度日,养活家中妻儿老小?”
宁礼坤再次愣住,眼神微凛,仔细打量着宁毓承。
宁毓承从容不迫站着,任由宁礼坤审视。
宁礼坤负手在身后,绕着宁毓承转了两圈,呵呵道:“宁氏的规矩并不严苛,入朝拜相者,乃是人中龙凤,天下少有。宁氏祖上拜相者,莫过七人也。宁氏金尊玉贵养着你,你所食,所穿,所行,皆是宁氏族人的辛劳而来,你理当报效宁氏。若只安稳度日,宁氏何来今日的昌盛。若你天生愚钝,养着你也就罢了。若你机敏,却只顾着玩耍自在,宁氏绝不姑息!我身为宁氏族长,自该公正处置,否则,何以服众?”
“祖父要公正,也不该处置我啊,我只是外舍的学童而已。”宁毓承道。
宁礼坤瞪眼,宁毓承微微一笑,道:“祖父,我还是不明白,究竟要做到哪般,才称得上报效宁氏?”
“至少要考中春闱!”宁礼坤气道。
“祖父,这不对啊。”宁毓承皱眉道。
“我何来的不对?”宁礼坤双眼圆瞪,气得胡须乱颤。
“江州府的新科进士共有几人,明明堂的学生,六成皆是宁氏族人,或与宁氏沾亲带故,若进士皆出自宁氏,大齐朝堂天下,就该姓宁了。”
考中进士,乃是所有读书人的念想。宁氏族人众多,若皆中进士,不但是宁氏的灭门之灾,还会堵了江洲府读书人的路。
考进士不易,宁礼坤也不敢奢望宁氏族人都能高中,一代人中,有三五人有出息,就能使宁氏福祉绵延。
若读书不用功,游手好闲,做出令宁氏蒙羞之事,便是大逆不道。
宁礼坤在朝堂中枢掌控吏部多年,如何能不知烈火油烹,过犹不及的道理。
宁悟明有入阁之相,宁悟晖在上州府明州府为官,长孙宁毓华已到京城应试。宁礼坤已知自己拜相无望,断然致仕归江洲,给儿孙让路。
宁毓承垂髫小儿,能看得这般深远,宁礼坤顿感欣慰,又添焦虑。
大齐神童举者,时常有之,宁悟明在十六岁就考中了春闱。宁毓承的聪慧,并不算鲜见。
宁礼坤恐“伤仲永”,神童举者,大多不过尔尔。
“趴下!”宁礼坤陡然沉下脸,厉声道。
宁毓承呆滞了下,没曾想宁礼坤突然变脸,知道这场打是逃不掉,只能趴在圈椅扶手上。
......
《世家子弟考科举》作者:映在月光里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点击观看
继续浏览有关 bg 的文章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