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占有[重生]
作者:肆妄
简介:
【新文《苦情男配都在黑化[快穿]》已开,求收藏!】戚淮清冷心冷情了一辈子,谁都没看进眼里,谁也不放在心上。未曾想,会有那么一个人,喜她所喜,悲她所悲,最后竟是连命都搭上了。重来一世,她只想弥补愧疚,远离他,让他寿终正寝。裴景川心头有颗朱砂痣,摸不得碰不得,他一直小心翼翼,藏着掖着。直至有一天,那人毫无征兆的疏离他。一开始,戚淮清对裴景川说:“景川,你得学会自己长大,好好生活,然后找一个你爱的人,白
第 1 章
浓厚的乌云遮住了夏夜原本应是明亮的月光,只余几颗稀疏的星星零散地布在夜空中。
半山腰的风呼呼地吹着,树枝乱颤的声音让深夜的别墅平添了一股阴森与悲凉。
阳台上白色藤条的吊椅不住地摇晃,发出细微的嘎吱声响,推拉式的玻璃门大开着,被风卷动的深色窗帘不时飞起又落下。
并未开灯的屋内阴沉昏暗,透过窗外昏暗的夜光,隐约可见巨大的床上,侧身蜷缩着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
夜色下,闭着眼的男人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眉头微皱,薄唇紧抿。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与本人极不相符的,足足有一米长的玩偶——年代久远的哆啦a梦,他呼吸有些急促,像是做了噩梦一般,浑身止不住的颤栗。
倏地,男人睁开了双眼,凹陷在眼眶里的漆黑眼眸中尽是惊恐。他的手紧紧攥着怀里的玩偶,仿佛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半晌,才似缓过神来。然后,男人缓慢地,将脸埋进玩偶里,深深嗅着里面的气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带给他一点安全感。
寂静的夜里,只有饱含着男人痛苦的沙哑嗓音,夹杂着悲鸣似的风声,回荡在寂静空旷的房间里。
“淮清姐……淮清姐……”
“淮清……淮清……”
男人不断低声唤着这几个字,声音里尽是绝望。
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他突然急促地喘息起来,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脸颊从玩偶里抬起来,然后将玩偶紧紧抱在怀里。
随即,像是终于忍不住一般,呕出一大口血来,脸颊上沾染了点点血迹,浅色的枕头也瞬间被染得血红,而怀里的玩偶,却依旧被护得好好的。
男人喘息了许久,颤抖着手极轻极温柔地抚摸着怀里的玩偶,像是在爱抚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漆黑的眸子里盈满了柔情与爱恋。
良久,被血染红的双唇微张,破碎沙哑的嗓音响起,充满了令人心悸的深情与眷恋。
“我……好想你……”
“我想你……淮清……”
靠近房间门口的墙壁前方,站着……不,应该说是飘着。
一个面容苍白的女人在离地几厘米的上空飘着。她穿着一身血红色的长裙,脸色惨白得吓人,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像是古堡里走出来的吸血鬼。
这是戚淮清变成阿飘的第一百零三天。三个多月前,她在比利时旅游的时候,遭遇了一场恐怖袭击,当场身亡。
而死后,戚淮清却发现,自己变成了……鬼。
说是鬼也不尽然,毕竟,除了走路踩不到地面——只能用飘,没有人能看见自己,以及不用担心肚子饿的问题,其余地方,戚淮清觉得,和做人时也没什么两样。
而所谓的畏惧阳光之类的问题,也并没有出现。唯一的奇怪之处,就是只能被拘在裴景川身边。
戚淮清不知道这幅形态到底会维持多久,更不知道死后变成阿飘是为了什么。
可现在,看见裴景川这幅模样,戚淮清许久不曾波动过的心似乎也有了一些起伏。
戚淮清觉得心里有些细细密密的疼痛,不尖锐,却也不容忽视。眼里有些干涩,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忍受着心里一阵一阵缓慢的疼痛。
鬼是流不出眼泪来的,而戚淮清也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了。
她只是觉得,在自己死后,能看见还有一个人这样在乎着,思念着,甚至是——爱着自己,在觉得自己的这一生还算有些意义的同时,也多了些可以称之为……负担的莫名情绪。
戚淮清飘了三个多月,也就这样跟在裴景川身边三个多月,她看着裴景川一步一步将自己折磨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心里的愧疚越发浓烈。
在戚淮清短暂的人生里,没有人这样在乎过她,以至于在猝不及防地看见有这么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躲,是不知所措。
可是那股不知名的力量把她限制在了裴景川的身边,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然后,忍受着一次比一次更加强烈的无措与愧疚。
戚淮清从来不曾爱过什么人,也没有为谁动过心。也许很久以前,她也是爱过的,可是时间太久了,她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并且打心里觉得,这种情绪是一种负担。戚淮清本能的排斥这种不理智的,让人陌生的情绪。
所以在看见裴景川因为她变成这幅样子时候,她也只是觉得不解,以及随之而来的压得她越来越喘不过气来的内疚。
毕竟,她从未对裴景川有过什么特别之处。说起来,裴景川在她这里,也不过是一个相处起来比较舒服的朋友,以及……弟弟。
戚淮清活着的时候,不曾牵挂过谁,自然也希望死后,同样不会有谁惦念着她。
外面的风声越发的大,哀嚎似的令人心颤。寂静的屋内,裴景川的低喃和痛苦的喘息一声一声地传进戚淮清的耳朵里。
不知过了多久,在这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背景声里,多出来了些微低不可闻的脚步声。
戚淮清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些变化,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是令人看不透的复杂,她眉头微微皱着,转头看向了阳台。
三层高的别墅阳台翻进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金发男人。
戚淮清冷眼看着,在夜色的掩护下,金发男人的面容不甚清晰,只隐约可见左脸从眉骨到下巴有一条狰狞的伤疤,在夜色中,令人不寒而栗。他像是许久没有好好打理过自己,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
男人在玻璃门那里停顿了一秒,随即低笑一声,心情极好地吹起了口哨,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屋内。
戚淮清认出了他,在看见他脸上那条伤疤的时候,就认出了他。毕竟,当初她身上中的那几枪,全都出自这人的手。
裴景川撑着枕头,艰难地坐了起来。
裴景川转过身,看着这个深夜里不请自入的男人,眼里闪着复杂的光芒,从仇恨,轻蔑,到兴奋,最后归结于平静,像是终于能做一个了结的解脱般的轻松。
金发男人迎着裴景川的眼神,压低了声音,像是从地狱里来的恶魔,缓缓开口,“裴、景、川。”
发音并不标准的普通话,生涩难辨。
裴景川低低地笑出声来,刚呕出血的嗓子还有些哑,“我还以为,等不到你了。”
金发男人呼吸一顿,然后紧咬牙关,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一字一句道:“你杀了我,那么多兄弟。我怎么可能、不来。”
当初那场恐怖袭击,逃脱了一部分人,而经过三个多月的时间,被裴景川或直接或间接,杀得只剩这么一个人了。
裴景川冷眼看着他,“放心,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们了。”
金发男人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轻蔑地看着裴景川,“就凭你?”他嗤笑出声,“一个胃癌晚期,命不久矣的病患?”
裴景川没有在意他轻蔑的态度,他收回视线,低垂着头看着床上的玩偶,眼神里满是眷恋,手上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它。
金发男人一步一步走近,踩在木板上的鞋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房内显得阴森与诡异。
“你说,我应该怎么杀死你?”
金发男人一边走一边说着,“一枪解决太便宜你了。”
他摇了摇头,不怀好意道:“你本来也快死了,或许我们应该试试不一样的玩法。”
裴景川手一顿,然后将玩偶重新抱进怀里,叹道:“是啊,我本来就快死了,你为什么要来呢?”
说着,他缓缓笑了起来,“不过,还好你来了。”
金发男人已经快走到床前了,裴景川不紧不慢地从玩偶肚子上的兜里拿出了一个像遥控一样的东西,在男人瞳孔紧缩,想要上前抢夺的一瞬间,摁了下去。
“淮清……等我。”
裴景川低喃出声,嘴角勾起一抹得偿所愿的笑,眼里有着解脱般的轻松。
“轰……”
深夜的半山腰别墅里,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响,冲到半空的火云照亮了这不寻常的夜。
戚淮清睁开眼的时候,恍惚间觉得自己看见裴景川小心翼翼地,带着几分爱慕的眼神。
她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轻声道:“景川?”
裴景川被猝不及防醒来的戚淮清吓了一跳,他不自在地移开眼,红了红耳朵,小声道:“淮清姐,你醒了。”
他把刚才自己披在戚淮清背上的外套取了下来,动作间手指不经意碰上了戚淮清白皙的脖颈,温热的肌肤令他手指微微一蜷。
裴景川把手背在了背后,轻轻摩挲了一下,像是回味一般,然后不露痕迹地移开眼,“出来吃饭吧。”
“嗯。”戚淮清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
听见回答,裴景川转身出了房间,戚淮清这才反应过来一般,难得的呆愣了几秒。
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别墅的爆炸里,然而现在……
戚淮清想到了刚才裴景川明显稚嫩的不同于病入膏肓时的清隽脸庞,以及——她的视线转了转,这间陌生却又熟悉的书房。
这间书房,是戚淮清高中到大学常住的那间公寓的书房,她毕业后,就把这公寓留给了裴景川,不常来了。
戚淮清混沌的脑子不大明白如今的情形,她想了想,还是起身去了客厅。
不大不小的客厅里,桌上的菜冒着令人食欲大增的香味,裴景川正端着两碗米饭从厨房走出来。
看见站在书房门口的戚淮清,裴景川脚步一顿,随即清隽的脸上扬起一抹笑,“不知道淮清姐想吃什么,我就随便做了点。”
“嗯。”戚淮清敛了敛眼睑,迈开步子走到餐桌前。
裴景川赶忙将手中的米饭放到戚淮清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替她拉开了桌凳。
戚淮清的手指颤了颤,不知怎么地,耳边好像又回响起了之前裴景川那一声声充满爱意的低喃。
她压下心里的异样,坐在了桌前。
现在这场景……是梦吗?
“你尝尝,合不合口味。”裴景川夹了一片肉到戚淮清的碗里。
戚淮清看着碗里色泽鲜艳的肉片,怔了怔,随即抬头看向裴景川。
某些事情一但捅破后,仿佛就能在各个细枝末节中察觉到痕迹。
比如现在裴景川希冀地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只要自己的一声肯定,他就能得到极大的满足。
戚淮清的眼睫颤了颤,将肉喂进了嘴里。
味蕾瞬间被拨动,辣味十足的菜顿时令人食欲大增。
要说戚淮清人生里唯一执着的,大概也就只有嗜辣了,平时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吃饭却是无辣不欢。
可是现在,嘴里嚼着辣得人直冒汗的肉片,心里的负疚却压得她越发喘不过气来。
在戚淮清的记忆里,似乎每次和裴景川一起吃饭,桌上就没有一样菜不是辣的。
而裴景川,由于小时候的经历,有着严重的胃病。
做鬼跟着裴景川的那段日子里,戚淮清看着他每次吃饭准备着两个人的量,摆放着两个的碗筷,就仿佛她还活着一般。
而桌上的菜,也没有哪一样,不是极辣的。
他就这样折磨着自己,胃病越发的严重,最终恶化成了胃癌,却也依旧放任着不治疗,初期到晚期,不过两个月时间。
戚淮清不由得想到了他吐血的画面,脸颊消瘦得仿佛是从饥荒里走出来的人,两只眼睛凹陷在眼眶里,淡薄的唇被血染得鲜红,一帧帧一幕幕,仿佛还历历在目。
她咽下嘴里的肉,声线有些不稳,“以后做些清淡的菜吧,你胃不好,别吃辣了。”
裴景川听见这话,眼里一亮。
淮清姐这是……在关心他吗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听见淮清姐对自己的关心。
裴景川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些,他压住心里异样的触动,又给戚淮清夹了一筷子菜,控制不住地咧开了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没事,我能吃的。”
戚淮清停下了筷子,抬眼看向裴景川。复杂的眼神让裴景川直接呆愣在了原地,似乎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
“怎、怎么了?”
戚淮清收回视线,抿了抿唇,然后如葱般白皙修长的手指拿起汤匙,盛了一碗汤递到裴景川面前。
“你自己的身体,自己得保护好。”
戚淮清不同于以往的动作,让裴景川整个人都呆住了,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汤,心砰砰砰地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对面的戚淮清,试探般开口,“淮清姐,你……”
话没说完,就迎上了戚淮清不容置疑的眼神,他一噎,将到了嗓子眼的话咽了回去,然后小口小口地喝起了面前的汤。
压下心底好不容易控制住的雀跃,裴景川唇角微勾,语气轻快,“好,我听你的。”
第 2 章
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戚淮清终于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这一切不科学的现象,最终她用了一个同样不科学的词解释——重生。
她回到了七年半以前。
这个时候,十六岁的裴景川还在上高二,他的胃病还没有到后来那样不可救药的地步。
这个时候,二十一岁的戚淮清还在读大三,戚年毅的公司还没有被那些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们搞得惨不忍睹,无力挽救。
这个时候,很多事情戚淮清还来得及挽救,还有时间弥补。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将戚淮清从杂乱的思绪中拉扯出来。
戚淮清揉了揉由于失眠而酸胀发晕的脑袋,清了清干涩的嗓子,沙哑出声,“进来吧。”
裴景川推开门进来,就看见戚淮清疲惫的模样,他再自然不过地走到她面前,把手放在她的太阳穴,替她按摩解乏。
「淮清姐,你昨晚没睡好吗」裴景川看着戚淮清眼睛下方那一团浓厚的阴影,抿了抿唇,声音里有着浓厚的担忧。
微凉的指尖触上太阳穴,戚淮清怔了怔。随即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酸酸涩涩的难以言明。
这种感觉太过熟悉,看着裴景川日渐消瘦的那三个月里。看着他抱着玩偶日夜失眠的三个月里,看着他从疼痛到吐血的三个月里,这种针扎似的疼痛愈演愈烈,到最后无法忽视,变成负担。
戚淮清偏了偏头,躲开了裴景川的手。
她想,不能这样下去了。
无论裴景川现在对她抱着的是什么样的感情。既然自己以后给不了他应有的回应,那就应该趁早远离他,将一切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戚淮清不想再经历那三个月经历过的痛苦与愧疚,也不愿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再变成那般虚弱的模样。
所以,趁现在一切还来得及,离他远远的,让他自己好好的长大,健健康康的活着。
戚淮清侧身站了起来,看向面前已经高出她半个头的裴景川,冷淡地问:“有什么事吗?”
裴景川不露痕迹地收回手,敏感地察觉到戚淮清冷淡的态度,他低垂下眼,掩饰住眸子里的失落,强撑着笑意回答:“没事,就是见你久不出房间,有点担心。”
说着,裴景川抬眼看了戚淮清一眼,“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戚淮清看了看摆放在床头的闹钟,时针已经快指向十了。
她摇了摇头,没看裴景川一眼,“你先出去吧,我收拾一下。”
“好。”
裴景川无措地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卧室,同时把门带上。
一扇门,隔绝了两人的声音。
裴景川靠在墙壁上,嘴角溢出一抹苦笑。但不过片刻,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重新打起精神,迈开步子走进了厨房。
毕竟,淮清姐一直都是这么冷淡,对所有人都这样。可至少现在,她和自己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并且,还会……关心自己。
想着这些,裴景川的脚步重新轻快起来。他想,迟早有一天,他能进入淮清姐的心,让她毫无防备的对自己展露笑颜。
几分钟后,戚淮清从卧室里出来。
桌上摆放着两碗养胃的山药粥,还有一盘裴景川一大早出去买回来的奶黄包。
戚淮清径直走到桌前坐好,她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粥,看着面前眉眼温柔的少年,思绪渐渐飘远。
静默了半晌,戚淮清想了想,开口问:“你……现在读高二?”
裴景川怔了怔,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原以为自己在戚淮清心里至少是有一点位置的。然而听见这话,却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
久久不见裴景川回答,戚淮清疑惑的视线扫向他。
“是……吗?”戚淮清再次迟疑地开口。
裴景川低垂下眼,「嗯」了一声。
戚淮清一向是个怕麻烦的,所以当初填志愿的时候,就填在了本市,而这座公寓离学校也不远。
她记得,前世因着裴景川说自己很多东西学不懂,她几乎是一有空就回了公寓,寒暑假更是和裴景川待在一起,好给他补课。
现在仔细想想,戚淮清虽然没有每次都看裴景川的成绩单,但是印象里,他的成绩一直挺好。况且后来还考上了一所很好的大学。
所以,这个学不懂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倒也不好确定了。
戚淮清不知道前世的裴景川是什么时候对自己抱有那种心思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把自己当姐姐,还是……其他什么。
但是不管怎么样,戚淮清都希望裴景川这辈子好好活着,健健康康的活着,然后找个自己爱的人,白头偕老。
而这个人,不会是自己。
戚淮清思索了一番,看着对面的裴景川,认真道:“下学期住校吧。”
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客厅里发出「咣」的一声脆响。
裴景川手里的调羹直接砸在了碗沿上,陶瓷碰撞的声音打破了这略显沉闷的气氛。
戚淮清放下了手里的调羹,看着面前有几分慌乱的少年,一时间倒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裴景川抿了抿唇,眼眸漆黑,直直地看进戚淮清的眼里,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和不易察觉的惶恐,“淮清姐,你要……赶我走吗?”
戚淮清一噎,迎着裴景川的眼神,难得的有了几分心虚,她避开了裴景川的视线,看着盘子里白白嫩嫩的奶黄包,努力放柔了声音。
“我怎么可能赶你走呢?你现在是高中的关键时期,这公寓离学校也远,你每天得早起,晚上下了晚自习时间也晚,路上不安全,而且还浪费时间。”
戚淮清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也没这么劝慰一个人,她以前做什么事,从来不会解释,也不屑于去解释,别人误会,抑或是不理解,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
但是现在,她却得对裴景川解释,这个孩子太缺乏安全感,稍有不慎,就会对他造成伤害。况且自己,欠他太多。
戚淮清顿了顿,继续道:“住校后,你在路上的时间都可以节约下来学习,作息饮食规律了,对身体也好。”
虽然戚淮清话里话外都是在为裴景川考虑。但是裴景川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劲。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裴景川早已摸清了戚淮清的性子,她对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也从来不会主动去关心某个人,感情对她来说,是最多余,也是最累赘的东西。
而现在,戚淮清话里话外对裴景川的关心,以及在乎。非但没有让裴景川放下心来,还让他隐约察觉到了她隐藏在这表面下的真实目的。
裴景川感觉到,淮清姐这是……想疏远他了。
突然出现的念头,让裴景川呼吸一窒,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反驳这荒唐的念头。然而越想否认,现实就越让他认清。
戚淮清的话还在继续,“你要是实在不想住校,我在你学校外面给你租个房子?”
租个房子的话,以后周末裴景川也不用再到这公寓来了,戚淮清越想越觉得可行。
“你之前说你学习有点……困难,我再给你请个家教,周末就在那边给你补课?你……”
“不!”
戚淮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景川大声的拒绝给打断了。
裴景川听着戚淮清这些话,「淮清姐要赶他走」这句话止不住地在他脑子里出现,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然而拒绝的话一出口,裴景川就下意识地慌乱了起来,他不敢看戚淮清的表情,只能垂下眼,掩盖住眸子里的苦涩和慌乱。
“不、不用了,我……”裴景川握着调羹的手不自觉地用力,骨节都泛着白,“我,住校。”
戚淮清迟疑了一下,眼眸闪了闪,“那……家教的事?”
也许请个家教,就算裴景川周末来了公寓,自己也可以待在学校。
裴景川咽下几乎溢到喉咙处的苦涩,嗓音沙哑干涩,“不用……请家教。”他的眼睫颤了颤,“有不懂的,我就问……”
裴景川想着之前,虽然戚淮清从来不会主动表达对他的关心。但是对他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要求,也从来不会拒绝。
就如当初裴景川问戚淮清自己不想住校,能不能住到这公寓里来,戚淮清想也不想,直接拿了一把钥匙给他。
还有裴景川说自己很多东西学不懂,能不能请教她,戚淮清也从那以后就增加了回公寓的次数。
虽然戚淮清从来没有主动承诺过什么,但是只要裴景川要求,而这些要求都无关紧要,不会有太大影响的时候,她通常也不会拒绝。
可现在,戚淮清主动关心裴景川,而关心他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把他踢得远远的。
裴景川艰难地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抬头看着对面的戚淮清,“问……老师。”
戚淮清被裴景川的眼神看得心一紧,那种熟悉的愧疚感又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她不露痕迹地移开视线,喂了一口粥在嘴里。
这样做是对的,戚淮清想。
“好。”
她应了一声,没再坚持请家教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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