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弃妃所生的公主,出生起便是至亲骨肉的棋子,殊不知他们亦是我的棋子。
深居冷宫十五载,一朝宫变,我带着传国玉玺出了宫。
而有人却代替我,爬上了长公主之位。
1
外传摄政王萧域的通房柔弱不能自理,上下马车都得萧域抱着才肯。
可我为什么下不了马车,这得问萧域。
来摄政王府的第二十天,我从洒扫花园的末等丫鬟摇身一变成了摄政王的通房。
「外面的人我不放心,就她吧。」话终,萧域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萧域随手一指,我的身价从一个月例三钱的洒扫丫鬟荣升为月例十两的高等通房丫鬟。
府中这么多人,他偏偏选中我,管事说这是我的福气。
福不福气的,也不枉我谋划这几个月。
2
萧域还是个童男子,我算他第一道菜,一道迎娶长公主前的试菜。
旧朝二十八年,宫变中先帝只留下了一儿一女。
长公主年十六,新帝方才十四,靠摄政王萧域扶持上位,实则只是个傀儡皇帝。
皇室只余孤姐寡弟,遂定下长公主与萧域的婚约。
只是不知这新朝能否坚持到新帝掌权的那一天。
摄政王府邸新设,正是缺人之际。管事的来挑人那天,我作为牙行月里考核前十,被牙婆推荐给了摄政王府的管事。
那管事上下打量我一番,与牙婆询问了我的身世,遂点头,算是定下了我。
待他选好人,领着我们去了摄政王府,据说这是曾经的越相府。
谁能想到如此清雅的地方,居然是奸相越氏的府邸。
我跟着李管事一路上听他介绍,时不时同我们说这里之前主人的恶行。
我心中冷笑,不过是成王败寇。有谁是彻底的好人或坏人,只是立场相左罢了。
我被分在了花园,成了摄政王府的末等丫鬟。
日日都有花落入泥中,就像日日都有人离开一样。
身为末等丫鬟,天不亮,就要早起梳洗,再去服侍比自己高等的丫鬟起身。
待她们收拾好,我们才能去干各自的活。
一日,我在给花浇水时,见到了白玉,它还活着。
我抱起它,它在我手里抖得厉害。
想是这几个月来,它的主人未归,把白玉吓坏了。
当日越相被判处斩,府内活物皆被拉去刑场。一百二十五口,只有越大哥一人逃了出去。
而越珠倒在了相府的后花园,鲜血染红了鲜雪。
那日后,我没入牙行,只为等待一个进摄政王府的时机。
府内不允许下人养宠物,我只能将白玉偷偷养在花园里,它很乖,我不在时从不出来。
那日,我如往常般拿吃食喂白玉,身后传来一男子的声音:「你可知府内不准养宠物。」
我伏在地上,一双云腾图案的黑靴出现在我眼前,那云纹是用金线绣成的。
「奴婢知错,还望大人手下留情,不要将它打死,奴婢会放它出府。」我不卑不亢,平静地回话。
萧域停在我身前,半晌未说话,我正要抬头看他时,他不咸不淡地留下一句话:「你倒心善。」
没有责罚,绕开我走了。
我扭头看着萧域的背影,通身都是黑色衣裳,看着就让人压抑。
喂完白玉,又将它往花园深处藏了藏,它出去便是一只流浪猫了,没有人给它吃东西,很可怜的。
萧域日日都会来花园,我偶尔也会被他叫过去问几句话。
类如:「叫什么名字?」
「多大了?」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回大人,奴婢叫月初,下月初一是奴婢十六岁生辰。」
接连几日,萧域都会叫我过去闲聊几句。可能我言语欢快,有时还能逗着萧域笑几声。
我也因此得了赏赐,回到屋子,同住的姐妹们围上来,询问白日里大人传我过去作何。
我就老实说,大人问了年岁生辰。
屋内姐妹开始起哄,我把白日得的赏赐都分给了她们。
我娇羞掩着面,这种时候有人巴结,就有人记恨。
果然第三天,我便因花园没有打扫干净被嬷嬷责罚了。
3
我的活计派给了视我为眼中钉的香兰,从在牙行开始,她便处处与我为难。
办完手头的活,我偷偷溜去了花园深处,算算日子,是时候再去花园了。
不知白玉有没有偷偷出来,万一被发现,我又不在,它的小命难保。
我怀里抱着省下来的馒头,一路小跑过去。
拐弯处突然撞向一个坚硬的胸膛,我弹出去,又被人一把拉回来。
对上了一双极明亮的黑眸,那里好像有星辰,我一时竟看呆了。
萧域也有一瞬痴了神,回过神的我忙跪下告罪:「大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冲撞大人。」
正回着话,怀里的馒头滚落了出去,我爬过去想要捡起来,却被萧域抢先一步。
他手里握着裹了花瓣的馒头:「着急去喂你的小猫?」
「是……」这次我没有着急告罪。
我在等他先开口。
「你倒是胆大,明知故犯。」他的语气平和,应是没有生气。
「是大人心善。」我恭维着抬头对上他的眸子,探究之色稍纵即逝。
他道:「这几日,为何不见你在花园侍弄花草了。」
我:「回大人,奴婢犯错,被嬷嬷罚了。」
萧域嗤笑一声:「你这性子,嬷嬷罚少了。」
我睁着无辜的大眼与他对视,他唇角微扬,他真的很好看,尤其是笑的时候。
年前他以雷霆手段镇压住了那场腥风血雨的宫变,连同越氏百年世家都被他就法。
外面都传他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面王爷,好似并非如此。
他的眼神在我身上没有停留多久,将粘在馒头上的花瓣剥下,扔还给我。
越过我走了,他今日心情应是不错。
晚间,我接到嬷嬷吩咐,明日起我再回花园做活。
她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嬷嬷刚走不久,香兰就怒气冲冲地进来。
指着我骂道:「小贱蹄子!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居然让管事的来叫你回去。」
「香兰姐姐,你,你这是什么话?」我被她说得委屈极了,泪在眼中打转,同屋的姐妹看我受了欺负,都过来帮我。
「是管事的看得明白,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月初为什么会被责罚,定是你陷害的。」说着,就将她推出了门。
门外传来香兰的冷哼声。
姐妹们都来安慰我,我擦干眼泪,露出一个我无事的笑容,回了我的硬床上躺下。
我又回了花园洒扫,只是这次萧域不再传我过去,也不曾经过我这边。
他就远远地坐在亭中喝茶,有时微风拂过面容,他就闭了眼,不知在感知风还是在嗅茶香。
有时,他在打量我。
我不动声色,该做甚做甚,他爱怎么看怎么看。
几日后,管事将我们新进府的丫鬟都叫去了花亭前,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宣布。
我站在最后一排的中间位置,前面一个高大的女子挡住了我。
萧域依旧坐在亭中喝茶,一盏茶后,开口问李管事:「都齐了?」
李管事恭敬回道:「回摄政王的话,齐了。」
萧域从亭中出来,在前面走了两遭。
抬手指着我前面的人说:「外面的人我不放心,就她吧。」
我前面的女子立马跪下,喜笑颜开地要谢恩。
萧域眉头微蹙,开口打断:「不是你!」
管事连忙拉着我跪下:「月姑娘,还不谢恩?」
我:「噢,奴婢谢……」
「管事,谢什么啊?」我扭头低声问李管事。
谢他让我做通房,一个连妾都算不上的奴婢吗?
李管事恨铁不成钢地瞥我一眼,再要谢恩时,萧域已经走了,他今日是一身玄衣。
我一个末等丫鬟,一跃成了摄政王的通房。
摄政王府没有主母,就连通房妾室也无,我是第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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