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臣妻有罪
作者:清风艳冶
文案:
薄情皇帝x侍卫之妻(HE)
女主美貌引得两位朝臣大打出手,皇上听了随口道,此女乱臣心
将女主许给贴身侍卫赵思行。
后来在侍卫府,看到了马上的宋妆如,真香!
明玄帝李曜将醉酒的女子放在紫宸殿的龙案上,不断用嘴渡酒给她,
“朕以为,马是朕的,人也是朕的。”
小剧场:
宋妆如将剪刀抵在自己的粉颈上,
“皇上贵为天子,难道不知臣妻不可欺吗?”
“朕倒想一试。”
男主百无禁忌,自负且狂妄,从小没挨过社会的毒打,女主会教他做人。
雷1:男非女c,但是和女主在一起后,真的洗白白香喷喷了。
雷2:看专栏也知道什么风格,所以不会齁甜,不会小清新,每个人萌点不一样,不喜欢不要生气,愿你看文开心哟~
一句话简介:强扭的瓜不甜,解渴
立意:认真生活,改变命运。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爱情战争 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妆如,李曜 ┃ 配角:赵思行 ┃ 其它:打滚儿求收藏,评论,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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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姐花朵似的模样怎能被这般糟……
却说雪女山后头有座寺庙,风景秀丽,后因冷僻难行,渐渐的失了香火人气,终年清寂。这日不知吹的什么风,山上竟罕见地来了娇客,门口扫地的小沙弥见有人来了,忙放手里下扫帚,上前两手合十道,“两位女施主随喜…”
打前儿的妇人荆钗布裙,说话时唇角带着深深的纹路,“小师傅随喜,我们母女想在此处清修一段时日,不知贵寺住持何处,还请小师傅帮忙通传一声。”
林妈妈见那沙弥进去了,在女子手上轻轻的拍了拍,慈祥的声音里带着安抚,“小姐莫怕,这里虽冷清,却也是极好的藏身之处…”
那被妇人称作小姐的女子,头戴帏貌虽瞧不清模样,但见细腰纤背,身材欣长,隐约是妙龄姿态。
她走近看了看,这寺庙不大也不小,正中央的红色法殿前供着个大铜鼎,可惜此处长久落寞,里头的香灰也只有薄薄的一行,南北两侧较为狭长,墙壁旁树木微稀,春未归,却已有了萧瑟之意。
帏帽底下发出轻轻的叹息声,少女声音如玉珠跌落,“林妈妈,我不害怕,我只是担心…”
话语未落已有轻轻的抽泣声,宋妆如抬手擦掉泪珠,紧接着那水烟紫色的阔袖中,便露出一截皓白皓白的手腕来,阳光下凝腻如脂,带着淡淡的玉晕。
林妈妈轻抚着她的背,“小姐放心,太太她到底是永怀侯府的家主,老爷就是再生气,也不敢太过为难太太的,等过了这阵咱们回去了,太太一高兴,说不定病就能见好呢…”
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心里却暗暗担忧,太太那身子骨,就连今春能不能熬过去也要另说。
老天无眼呀。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久等了…”年值花甲的住持和方才那小沙弥来到跟前,“请随我到院中来。”
路上住持随口问了几句,都被林妈妈提前编好的由头应付过去,几人又走一会儿才停下脚步,主持指道,“两位女施主就住在这间屋子吧,清净宽敞,若想看四周景色也便宜。”
宋妆如静静打量着,屋子倒还干净,只是有股子霉味,榻上被子也叠得整齐,中间有张小圆桌下头放着两个垫子,前后两扇窗子许是年头久了,有些透风。
好在这时节不冷。
便冲林妈妈微微点头,林妈妈会意从袖子里取出块碎银子给他,“有劳住持,这些全当是供奉佛祖的香火了。”
主持没有多推辞,“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佛缘深厚,定会得佛祖庇佑,贫僧告退。”
见人走了,主仆俩终于松下口气,她们赶了一晚上夜路,提心吊胆不说,小姐身子娇贵,哪儿吃过这样的苦。林妈妈放好包袱拿起一旁的撑杆支起窗子,“实在是委屈小姐了。”
堂堂永怀侯府的嫡女,竟被亲生父亲逼的要躲到这破庙来。
风吹进来,霉味散了大半,宋妆如将帏帽摘下,清丽绝俗的容貌叫屋子都跟着亮了起来,一双潋滟的丹凤眼看着林妈妈,笑着道,“我这哪儿算得上委屈,只是连累了娘亲,也叫林妈妈你跟着我一块儿在这儿受苦。”
林妈妈红着眼圈,看着这样懂事的宋妆如更是心疼的直掉泪疙瘩,那常鹤峰怎配生出这么好的女儿。
“姐儿这么说就是折煞老奴了,小姐是咱们永怀侯府未来的家主,能在跟前伺是老奴的福气,太太她有小姐这样的懂事孝顺的女儿,只会感到欣慰,母女之间何谈拖累呢…”想到太太与小姐的艰难处境,林妈妈突然背过身去。
宋妆如见她身子微微颤抖着,走到窗下伸手替她擦去眼泪,“妈妈别哭,我这儿才好些呢…”
窗外树枝被风吹得摇晃着,几欲折落,她继续开口道,“我还是想回去看看,我放心不下娘她一个人在府里,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不会有意外!”林妈妈斩钉截铁道,“小姐断不能在这节骨眼上糊涂呀,若这时回去了,太太的一片苦心就全白费了,太太身子羸弱,可受不得这般刺激,何况…”
宋妆如听她喃喃道,“老爷他是不会心软的。”
父女之情抵不过荣华富贵,还有什么比这更叫人寒心的。
那徐太傅跟魏丞相的岁数,都够做小姐的祖父了,可老爷却毫不念及父女之情,只求以此攀上权贵,小姐花朵儿似的模样,怎能被这般糟蹋了去…别说是给他们做妾,就是做正室也不稀罕!
“林妈妈…我好累。”
林妈妈抱紧了她纤细的身子,眼神定定道,“眼下你人不在府里,别说老爷,就是皇帝老儿也没办法,等着那两人过了这股劲儿,慢慢的也就把你这茬给忘了,到时候小姐再择个良婿嫁了,何愁没有安生日子。”
宋妆如在她怀里重重的点着头,盼如林妈妈所说,京中美人儿那么多,过了这段时日,便没人会惦记自己。
主仆俩儿便暂时安下心,在这寺庙里住了下来。
回表京中永怀侯府,两日功夫,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昨儿徐太傅和魏丞相在下朝的路上竟然打了起来,两人本就政见不合,如同针尖儿对麦芒,这下事情公然闹到台面上了,就不仅仅是谁能抱得美人儿归了,而是关乎两股势力的颜面。
常鹤峰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有头有脸的高官大臣,兴奋之余又不免终日悬心,一边是太傅,一边是丞相,无论哪头自己都得罪不起,这弄好了是老丈人,弄不好了就成了敌人,更棘手的是…
他哪儿来的神通再变出个宋妆如来?
一上午功夫愣是没着消停,才送走了王尚书,后又来了李丞相,这会儿累的穿着鞋躺在榻上,唉声叹气的连眉头都拧成了“川”字。
秦姨娘小心的凑过去为他捶腿,柔声哄道,“老爷呀,别怪艳宜多嘴,大小姐不管是给谁做妾,都是她的福气呀,这是为老爷分忧,是她做女儿的本分,可惜咱们慧儿的模样不够出挑,不然老爷也不会为此发愁了…”
这话说得服帖极了,常鹤峰哪儿愿意承认自己是个狠心的,听了很是受用,坐起身子在她身前大力的揉了一把,眼里多了情意道,“就你会说话,老爷我平日里没白疼你,是呀,惠儿比妆儿孝心,只可惜模样比起妆儿就差了许多,不然老爷我后半辈子就可高枕无忧咯。”
惠儿那细眼塌鼻还不是随了他,秦艳宜腹诽了句,脸上却带着娇羞,“老爷,好坏呀…妾身看,老爷不用发愁,就闭着眼睛挑,挑哪个都错不了,就算咱们得罪了一个,不也有另一个护着吗?”
常鹤峰点头,越听越觉得她说的对,“不过,妆儿她跑了…这,就算老爷我心里有了人选,可到时又怎么跟人交代,我上哪儿去把人给抓回来呀?”
秦艳宜捂着嘴娇笑,柳叶眉挑得老高,“老爷,你看你,这会儿怎么还糊涂了,母女连心,太太她必定知道大小姐的下落,老爷直接去问太太不就得了?”
常鹤峰脸上露出为难,“玉阮她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我的,我还能严刑拷打不成?”
“我这儿倒是有个良策,就是不知道老爷你舍不舍得下这个狠心?”说着趴在他肩上,小声的耳语着。
翌日,来到朝露院,常鹤峰在门前犹豫的踱着步,想到自己此番来的目的,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浓郁的药味闻得他头疼。
里头的丫鬟见他来了,站在地上呆愣愣道,“老…老爷?”
常鹤峰脸上闪过不自在,“嗯,你们太太身子好些了吗?”
丫鬟迎他往里屋走,“太太晌午服了药,这会儿还没醒呢,老爷在这等等吧。”
“好,你们都下去吧,等我吩咐再进来。”
他许久没看过她了…常鹤峰轻轻卷起锦帐,才粗略看上一眼,就不住地后退,宋玉阮躺在榻上,面色苍白,身前根本不见多少起伏,心有余悸的擦着头上的汗,她真的只是睡着了吗?
动静不小,宋玉阮被他吵醒了,虚弱的声音轻飘飘的传出来,“谁在外头…”
常鹤峰听见她说话,这才冷静下来,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阿阮是我。”
宋玉阮料到他会来,却没想过是这番情景,侧头惊讶看着他道,“你…”
“阿阮,我知道我在你身上做了太多孽,我对不起老侯爷,也对不起你,更是恨我自己没有珍惜你…”
常鹤峰声泪俱下,说着说着自己也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是我当年太过糊涂,以为自己入赘到府上,没人会看得起我,老侯爷又对一向严厉,他走了后,我便没了约束成日里游手好闲,还弄了一院子的女人,我千错万错是不该伤了你,这世上只有阿阮你对我真心,不嫌弃我的出身贫寒…”
“你别说了…”宋玉阮眼泪顺着眼角淌进枕头里。
如今再来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她的心早凉透了。
“不!你让我说。”常鹤峰对着自己脸上左右开弓,边哭边念叨着,“我知道我伤的你太深,我已不奢求你原谅我,就是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些,我对不住你呀阿阮,我对不住你…”
宋玉阮回过头,闭着眼睛道,“好,我原谅你了…你起来吧。”
常鹤峰心中一喜,想着秦艳宜的话,这会儿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哭着坐在榻前,“我知道你还不相信我,我已经将院子里的女人都赶出去了,只剩秦姨娘和赵姨娘。”
见她一脸惊讶的模样,轻轻在她手上拍了拍,眼中满是坚定,“接下来的日子,我只想陪你安安静静的走完,咱们一起看着妆儿嫁得如意郎君,我也就再没什么遗憾了,人生短短数十载,功名利禄到头来什么也带不走,阿阮,我们都放下过去吧…”
一连几日,常鹤峰都陪着宋玉阮,替她穿衣打扮,为她下厨做饭,她精神好些的时候就背着她到园子里走走。
这日常鹤峰拿来几张男子画像给她看,宋玉阮不解的看着他,“这是…”
常鹤峰环着她的腰,“都是老爷我花了好些心思挑选的呢,你看看,这个是今年殿试第一名,皇上钦点的状元郎,家世清白,模样也和咱们妆儿般配,再看看这个,提督大人家的嫡长子,小小年纪已经是昌建大营的副领兵了…”
宋玉阮眼圈渐渐的红了,她这次不该怀疑他的,常鹤峰余光瞥见却装作不知,继续展开画像道,“阿阮,我最钟意的就是这个,翰林院的顾编修,家世虽不及前两个,人却很是细心稳妥,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交,若是妆儿能嫁与他,你和我都能放心了…”
“峰郎…”
“怎么了,阿阮?”
宋玉阮垂泪抱着他道,“妆儿她就在城外的雪女山上。”
第2章 今有此女乱臣。……
紫宸殿龙椅之上,坐着大新朝历代以来最年轻的帝王。
——明玄帝李曜。
大殿下群官小声议论着,听得他险些生出瞌睡,一旁机灵的丘公公见了忙的宣唱着,“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启奏!”
“臣也有本启奏!”
李曜手揉了揉眉心,眯起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道,“两位爱卿请奏。”
王尚书义愤道,“皇上,请替太傅大人主持公道呀!魏丞相动手重伤了太傅大人,可怜太傅大人他一把岁数还躺在家中至今起不来,臣亦为之心痛呀!”
李丞相心中白了他一眼,“皇上明鉴,满朝文武谁不知太傅大人仗着自己是天子之师,把谁都不放在眼里,魏丞相一向对他恭谨,又怎会先起动手,王尚书说太傅大人至今起不来,不如与在下到魏府去看看,魏丞相昨儿夜里还呓语不断呢!可知伤势之重。”
两人说完纷纷看向头上那抹明黄,心里却也都没底,此事动静闹的不小,论说皇上一早就该知道了,可连着几日过去,皇上愣是提都未提。
那张如同刀裁的俊脸上瞧不出阴晴,声音却拔高了些,“哦?朕不知竟有此事,两位大人一向稳重,怎会突然动起手来。”
王尚书红着眼眶道,“回皇上,二月二龙抬头那日,太傅大人和微臣到万安寺去上香,不料竟遇一女子呼救,待走上前看竟是魏丞相正在调戏民女,太傅大人如何能袖手旁观,便出言阻止救了那女子,因此便与魏丞相结了怨…”
李丞相打断他的话道,“尚书大人真是擅长颠倒黑白呀,回皇上,此事根本不像王尚书所言这般,恰恰是太傅大人抓着那女子不放,被魏丞相上前阻止,那女子感激不已,还要到魏府侍奉呢!”
李曜垂着眼眸轻轻的笑出了声,精致的唇峰也微微上扬,抬头看向文武百官,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都是朕失察,才让徐太傅和魏丞相闹到今天的地步,徐太傅没错,魏丞相也没错,这一切都是朕的过错,不如朕这皇位还是交郢皇弟和聪皇弟吧,朕就还回邶州封地去,做个闲散王爷。”
“皇上万万不可呀!”
“臣等罪该万死!”
“请皇上收回成命!”
群臣乌泱泱的跪了一地,后背都湿透了,好不好容易才从两位太后手中夺回皇位,皇上若是走了,国本就再无归位的可能!
王尚书声音颤抖道,“请皇上赎罪!是微臣说了谎,魏丞相那日根本没对太傅大人动手,是太傅大人走路时不慎跌倒了,李丞相亦可以作证。”
“微臣可以作证,魏丞相和太傅大人那日下朝后根本没有碰过面,都是微臣一时糊涂,看错了,还请皇上赎罪!”
李曜深邃的眼眸里浮着寒意,“这么说是你二人在朕面前搬弄是非了?来人呀…”
大殿之上一时只剩两人的抽气声,群臣吓得不敢求情,只把头压的低低的。
李曜看着下头两人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实在有趣极了,清了清嗓子道,“来人,将李丞相、王尚书…
带到驯马园去喂马。朕的汗血宝马若是少了一两,你二人就从身上割一两肉贴给它。”
两人摸了摸脖子,哭着退下道,“臣领旨!谢皇上隆恩!”
“古有褒姒祸国,今有此女乱臣。依朕看…”
此时恰好有一班侍卫从殿前经过。
李曜起身道,“赵侍卫还未成家,就将此女许给他吧。丘克复这事你命人着手去办,越快越好。”
“奴才领命!”
天气返寒,雪女山地处高位,风吹的也就更猛些,宋妆如她们所住的屋子难以幸免,从早到晚的沙沙漏风。
宋妆如早上醒了,强逼着自己从被窝里起来,见藤榻上林妈妈还睡着,就自己到井边去打水,路上遇见那扫地的小沙弥,便抬脸冲他笑着道,“小师傅早啊。”
那小沙弥嘴唇动了动,突然像变得不认识她一般,转身急匆匆的就走了,宋妆如一愣,这是怎么了?昨晚上给她们送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两人洗漱过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宋妆如开门一看,顿时心惊了下,对面女子笑的花枝乱颤道,
“这么快又见面了,大小姐。”
宋妆如被绑在马车上动弹不得,心里却在想着脱身之计,秦姨娘见她一双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略带同情的笑着,“别白费力气了,老爷已经将你许给了魏丞相,等到晚上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魏丞相?
宋妆如心口一窒,“你们把我娘怎么样了?”
秦姨娘道,“她个将死之人,你以为还用得着我和老爷动手逼问?只不过是老爷说了几句好话,太太她耳根子软就把你的下落说出来了,你早些乖乖认命不就好了,叫你娘担心不说,还害得我折腾了这一趟。”
宋妆如握紧的手又松开,看来娘亲还好的,目光一转看着秦姨娘道,“其实我倒心疼秦姨娘你,容貌才情都不错,为何偏要做爹爹的妾室呢?”
“谁跟你说我做不得正妻?等你娘她…”秦姨娘说完反应过来,在她身上打量着,就是车马劳顿,宋妆如的美貌也不减半分,手脚都被绑着反而瞧着更惹人怜爱了。
秦姨娘手在她脸上摸了把,“没想到大小姐看着柔柔弱弱的,心思也不比旁人少,你说再多也没用,你就乖乖等着被抬进魏府吧。”
常鹤峰正得意忘形的坐在桌上,眼睛笑成一条缝儿,手里拿着酒壶,一口一个“贤婿大人”叫的亲热。
魏丞相也喝了不少,白花花的胡子都湿成了一缕缕,想到宋妆如的俊俏模样,眼里都流着馋意,“岳父,我来给你满上,别忘了晚上可得把人给我送过来呀。”
常鹤峰拍着胸脯,“贤婿大人放心,今晚人必定给你送到,只是大人先前与我说好的…”
“三品以下的官职你只管说来,只等上任便是!”
两人碰杯大笑着,这时下人神色匆匆的走进来,凑在魏丞相身边小声的耳语了几句。
魏丞相听了脸色立马变了,指着一旁还在喝酒的常鹤峰道,“来人呀,快把这混账给我拉出去,打断他的狗腿!”
常鹤峰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两个大汉给架了出去,大声喊道,“冤枉呀,魏丞相饶命呀,饶命!”
“给我重重的打!竟还敢让本相称他为岳父,算个什么东西?”
“大人就是要打要杀,也得让我死个明白不是?”常鹤峰趴在地上大喊着。
自己方才还是魏府的座上宾,这会儿怎么就要被打断腿呢。
魏丞相走到他跟前使劲儿踹了一脚,
“就让你死个明白,皇上已经把你那女儿赐给宫里的侍卫了,你还敢赖在魏府做大爷,诓骗本相。只打断你的腿算是看在你们已故老侯爷的份上,留你条贱命偷着乐吧,都看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大门就在身后头,常鹤峰被两个大汉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看那如同手腕儿般粗的杖子就要落下,
“慢着!大人若想惹恼皇上就只管动手吧!”
魏丞相在他狼狈的脸上瞧了瞧,仰头笑出声,“怎么,你还是皇上的老丈人吗?”
常鹤峰高声道,“大人方才说皇上已将小女许给宫里的侍卫了,我若此时在魏府受了伤…那皇上必定以为是大人你对圣意不满,这才打罚我这个爹来泄愤。”
说完一眼不敢眨的看着魏丞相。
魏丞相捋着胡子思衬了会儿,“把他给我扔出去,你这混账可记好了,若下回再叫本相碰上…就真卸下你一条狗腿来!”
约莫过了有两柱香的功夫,常鹤峰才从巷子里走出来,常九儿笑着掀开车帘道,“还以为老爷得一两个时辰能出来呢,诶哟,老爷当心!”
常鹤峰被他扶上了马车,直到帘子撂下才鼻涕眼泪一块流下来。
自己如今得罪了魏丞相官路上已再无指望,说到底都是这个女儿害了他,若不是因为她… 一双细小眼睛里突然闪过精光,她若嫁了个侍卫倒也是好事。
晚上秦姨娘回来了,一张芙蓉面笑的像开了花儿,挺着胸脯对常九儿道,“去告诉老爷,就说我带着大小姐回来了,叫他这就出来我们一块儿去魏府。”
常九儿很快的跑了出来,一脸为难道,“秦姨娘,老爷说叫你赶紧回屋去,以后都不许提魏府二字。”
说完进了马车里给宋妆如松绑,“大小姐,老爷有请…”
第3章 像扛大米一样扛起她。……
朝露院
宋玉阮看着瘦了一圈的宋妆如,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这才几日不见,一张小脸儿蛋,竟连点儿肉都掐不起来,“我的妆儿,都是娘没用,还差点儿害了你…”
若女儿真被送进魏府,她就是死了也不能安生。
宋妆如握着她的手,小脸儿在她手心里轻轻蹭着,“娘,我不是还好好的吗?”
宋玉阮突然扶着她的胳膊,剧烈的咳嗽起来,烛光下,映的红润的面容瞬间憋的发紫,“咳…娘,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娘咱们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看向身后喊道,“来人,快去给太太拿保魂丹来!”
林妈妈吓得够呛,赶紧上前摩挲她的后背,“太太使不得呀,使不得呀!”
宋妆如倒好水后,熟练的托着她的脖颈,将药放进她嘴里,“娘快将药咽下去…”宋玉阮闭着眼强把药吃下,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不咳不喘了。
宋玉阮待精神好些了,看着林妈妈道,“幼兰,叫她们都下去,我些有话想和妆儿说。”
林妈妈点头道,“那奴婢就在外头候着。”
屋里只剩下母女两人,宋玉阮看着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眼里满是欣慰,“娘的妆儿越来越好看了,比你娘我当年还要俊呢,妆奁里那套赤金红宝石的头面,就当是娘给你嫁妆,娘记着你小时候总嚷嚷着要,娘不给,你还哭着跟你爹告状呢…”
宋妆如眼前又渐渐模糊起来,小时候娘的东西她都要试试,什么珠钗绢花全一股儿闹的戴在头上。
“娘,快别笑话女儿啦。”
娘俩儿相视一笑,宋玉阮继续道,“娘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嫁给了你爹,为了他不惜跟你外祖父闹翻脸,直到他临终前也放下不下我…”
宋妆如看着母亲抱憾的样子,眼泪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娘你身子才好些,往后咱们再说。”
宋玉阮笑着拍拍她的手,“往后…娘不知道还有没机会能和你说,你不日就要嫁到侍卫府卫,娘心里一边为你高兴,却也有些担心…
你爹他谋划了这么久,想用妆儿你换得官位,为此甚至不惜费尽心思的骗我,还叫秦姨娘亲自去抓你回来,如今皇上一道旨意下来,他这下如意算盘全落空了,我担心他会生出些旁的心思来…”
宋妆如看着摇晃的烛火道,“娘你的意思是?”
宋玉阮道,“娘走了以后,这永怀侯府恐怕就是你爹和秦姨娘的了,你虽是新的家主,可嫁人后哪里又能两头顾得过来,就算赵侍卫想帮你,却也碍于身份不能做主。”
宋妆如心里点头,以爹爹的性子是一定做得出来的。
“永怀侯府现在只是一个空壳子,我身子拖累不能管家,你爹这些年明里暗里做了不少假账,府里剩下的也就是明面上的那些钱了,好在你外祖父他早就替咱们料到这一天了,妆儿娘接下来说的话你要记着…”
宋妆如听完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娘原来你一直都瞒着爹爹…”
宋玉阮笑道,“你娘我是傻,也只是在你爹身上犯傻,这么重要的事儿娘还是有分寸的。”
宋妆如佩服的点点头,娘亲看来还是清醒的。
“好了,别在这儿看我了,都要嫁人了还不快去想想都要带着哪些东西物件到夫家去,叫秋送她们几个好给收拾出来,再想想带上哪个丫头伺候…”
宋妆如脸上一热,“娘,那我先回去了…”
宋玉阮想着,宫里来人说皇上的意思是婚事越快越好,繁礼一律全免,可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也不能太过委屈了她,便叫林妈妈到库房去给捡两箱珠宝首饰,又让去常管家那领了一千两银子。
常鹤峰听说了气的骂咧咧道,这赔钱的女儿,嫁了个穷酸侍卫还想从府里捞银子给外人,眼睛一转,半夜趁着人都歇下,叫上常九儿悄悄把宋妆如抱进马车里。
咣咣咣!一阵扰人的敲门声响起,榻上的人听到动静猛地睁开眼,长腿一转翻身下了地,外头却又没了声音。
等他拿着佩刀到了门外,眼前只剩一辆马车。
夜凉如水,冷风让赵思行的感官无比敏锐,他几乎可以判定车内有人!气息上看还是个…女子。
刀鞘轻轻掀开帘子,果然看到一女子身形,取下她身旁的字条,上有只有一行字,赵思行不禁眉头微微皱起,今儿他算长了见识。
像扛大米般将宋妆如扛在肩上,脚利落的踢起佩刀,迈着步子往院里走。
宋妆如被他又硬又结实的肩膀硌得难受极了,无意识的小声撒着娇道,“林妈妈,好疼…”
他还没嫌累呢,赵思行步子走的更快了,一脚踢开屋门将宋妆如撂在榻上,转身就去了小尕儿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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