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魔教当家主母
本书作者: 月藏弦
本书简介: 沈家的女儿,从小就被锦衣玉食丫鬟仆婢娇养着长大。琴棋书画,管家理财也具都精心教导。
虽然家里规矩多了一些,师傅们教习严苛了一些,但沈如妤也一直以为,这都是因为他们家风严谨之故。
直到她的大姐姐嫁给了一个年过四十的盐商做了填房,二姐姐被送入了伯父上峰的后院,成了第三房良妾。
而她,马上也要十六了.....
丫鬟说,江湖上近来很是不安稳,临州来了好些持刀带剑的武林人士,
沈如妤不太清楚什么叫武林人士,是指镖局武馆,山匪马贼吗?
直到她被求庇护的父亲嫁入孤鹜山魔教,
迎亲路上,数十黑衣人拦路截杀,魔教教主罗舒一剑出,寒光凛冽,血画红梅。
沈如妤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江湖,什么是一剑光寒十九洲,什么是魔教。
只是,这魔教和传言中的,似乎也不太一样。
新入门的弟子看着只有半碗的干米饭,不得不去林子里给自己打兔子加餐。
在外声威赫赫的香主,晚上回房抱着被对手划破的新衣满脸心疼。
左护法看着空荡荡粮仓里的鼠洞,一气之下一掌拍碎了一面墙,然后被右护法打得抱头鼠窜。
而那个传说中冷酷,残忍,暴戾的教主,心虚的推过来一叠账本
“听说,按你们官家小姐的规矩,家财都是夫人管的。”
看着账面上有田有地,有铺面有商队,却是满目赤字,入不敷出。
沈如妤当家主母之魂熊熊燃烧——我的产业,决不允许亏钱。
预收1《谋士是我王妃也是我》
忠武侯家的小侯爷,是整个安都赫赫有名的浪荡纨绔,是红袖招舞娘们心心念念的如玉郎君,是六皇子的幕僚里最神秘的谋士轻鸿先生,更是一身男装穿了十八年的美娇娘。
呃,美是美的,但可能没那么娇。
看着那个把一柄长刀舞出风雷之声的自家王妃,六皇子头痛的揉了揉额角,所以一切到底是怎么会发展成如今这样的呢?
他的的至交好友,他的心腹谋士,怎么就成了他的王妃了呢?
......
有一个偏爱继母和庶兄弟又长年驻守边关的父亲,别人都以为小侯爷骆翎真的要谋得爵位,得费一番大功夫。
但其实她谋的何止是区区镇安候爵位,她谋的是天下,是从龙之功。
表面温润如玉人淡如菊,实则野心勃勃的六皇子就是她选择的主公。
但事情却出了一点点意料之外的状况,她是女儿身这个本该被带进坟墓的秘密,却被那落水之后就一直奇奇怪怪的二妹叫破。
在欺君之罪和嫁入皇家之间,她当然是选择保命,不幸中的万幸,大概就是她不得不嫁的那人是,六皇子。
从心腹谋士变当家王妃,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预收2《没人告诉我老乡是反派啊》
燕回穿越了,她这只不知为何飞到异世界的燕子,怕是永远都没有回去的一天了
唯一可抚慰她偶尔思乡之情的,大概就是穿越后非常幸运的遇到了一个老乡。
这老乡不但和她志趣相投还人好心好脾气好。
能在异世界遇上这样的灵魂伴侣,对他们彼此来说都算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唯一让燕回不太高兴的是,她这位夫婿是个大忙人,时不时就要出外打理生意。
而一切开始变得有些不对,是燕回和她这位老乡夫婿在酒楼偶遇他的几个朋友开始
不是,他们的名字,未免也让人太过耳熟了
不但他朋友们的名字让人耳熟,他的别号更是让燕回如雷贯耳
……
怎么办?!
我以为他是可爱小猫咪,却猛然发现他竟然在外边当反派,杀人造反什么都来的那种……
第1章 第 1 章(修) 轰隆隆....……
轰隆隆......
盛夏的夜晚电闪雷鸣暴雨如注,今晚的启渊城,夜色掩去了利刃的寒光,惊雷盖过了凄厉的哀嚎,暴雨冲刷了血色。
天亮后,徒留城东雷家上下六十三口尸横长街。
如此骇人听闻的惨案,顿时如一阵飓风般以启渊城为中心,在临州辖下南川.广丰.启渊三郡快速扩散。
而此时还未得到任何消息的南川城沈家依然是一派的风平浪静。
在沈家新修的宅院内,丫鬟小厮全都各司其职,除开各个重要的门户有专门的守门人外,前院还专门排了时间请了护卫巡守,硬挺彪悍的护卫再配上前院盖的很是高阔大气的院子,倒显得沈家有了几分高门气象。
和前院不同,后宅那边则是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沿着一方碧绿湖水造了连廊水榭船坞,更兼院内花木扶疏,竟是带了几分南州婉约精巧的风情。
“铮~”琴声咋乍起,湖心亭处隐约传来的琴音随着碧波荡漾,余音惊起几只白鹭掠水而过在湖心亭上空蹁跹而飞,远远望去端的是一派神仙景象。
直到琴声止歇它们才清鸣几声排云直上,慢慢消失在天际。
“三妹妹的琴艺越发精湛了,这一曲听来让人只觉如风过松林冷泉击石,这夏日的暑气都仿佛消去了七分呢。”
湖心亭内一个玉面桃腮眉目如画的美人轻摇团扇眼神晶亮地的看着对面抚琴的女子。
古琴后的女子一身淡青衣衫几乎于湖水融为一色,迎着水面吹来的风,发丝卷动裙裾飞扬,说不尽的飘逸风姿。
听到如此盛赞她却是噗嗤一下笑了起来,这一笑眉眼弯弯,一下子就消去了她周身的那若有似无的清冷气质,给这仿佛要临风飞去的美人注入了无限的动人生气。
如斯美色,就是和她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姐还有那些丫鬟们,都觉得一时间竟被如此笑容迷了眼。
“二姐姐老是这么夸我,再这么下去,我都快要以为自己这点微末技艺堪比琴艺大家了。”沈如妤笑的两靥生粉,虽然知道自己这位二姐姐是惯常嘴甜,但被夸总是让人高兴的。
“看来今日三妹妹心情格外好,往日就算是高兴也没见你笑的这么甜的,可是有什么好事?”沈如慧带着些宠溺的眼神看向妹妹。
“难道不是二姐姐好事将近!”沈如妤取了团扇遮住了笑弯的嘴角,只那双眼带着些调侃的笑意望着姐姐。
“你......你这坏丫头。”听明白了妹妹话中之意,沈如慧顿时满脸通红,羞的都想上前捏这坏丫头脸了。她的婚期的确已经在议了,这坏丫头也不知道在哪里听到消息,这会儿倒拿来打趣自己。
“枉我早早精心画了图,让人收集了上好的料子,找最好的师傅打了首饰,做了衣裳打算给某人添喜,唉!结果还只是某人口里的坏丫头,真真是让人伤心。”沈如妤轻摇团扇微微蹙眉故作姿态。
“鱼儿你又画了新样子?快给我看看。”沈如慧一听新样子,就把女孩听到婚事相关的那些害羞全丢了,一心只想看看图纸了。
她自小就对这些很感兴趣,无论是刺绣绘图还是制衣也都仔细学过,往日里就最是喜欢和沈如妤讨论那些新鲜想法。
她的这位妹妹别看平日里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雅模样,其实内里最是个主意多,有时候她都想不明白,明明都是一起学的画,怎么就偏偏妹妹能画出那些天马行空又新颖有趣的样子呢!
沈如妤看沈如慧的一心系在新图纸上的样子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示意身边的丫鬟把近日新画的图样奉上。
差点把姐姐逗羞恼了,还好她话题转的快。
不过,沈如慧说的没错,她今日的确是格外开心,因为就在刚才一曲终了之时,她脑海里就响起了叮的一声,紧接着是她已经很熟悉了的提示音:“恭喜宿主大音希声达到【行云流水】,积分加100,声望加30。”
积分加100是在她预料之内的,但没想到惯常都很吝啬的只加1点2点的声望值,这次竟然直接加了30。
说到这个叫声望系统,她也不知道这东西来自何处,只记得是在她七岁那年,有一次落水之后差点死了,甚至沈如妤是感觉自己已经死了的。
不然她何以一直觉得自己在混混沌沌中,是见过一个和如今全然不同的死后世界的呢?
但或许是此世羁绊未消,也或许那些感知只是庄周梦蝶,她到底是醒转了过来,只是醒来后
春鈤
脑子里莫名出现了这个叫声望系统。
因此事太过奇异,就算当年她只有七岁,也知道不能透露出去,这就一直是专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了。这系统属于声望的那一项,其实这些年一直增涨很是艰难,最多那次是在九岁那年。
那次她随着府里长辈一起给逃荒到南川城的灾民施粥,结束之后系统直接给涨了200点声望值,让她的声望从籍籍无名跳成了声名渐起。
也正是因为那次升级,她在系统奖励的黄金匣子里得到了琴谱《大音希声》。
琴棋书画本就是家里专门请人来教的,她自己也喜欢,这些年倒是一直勤练不辍。比起涨幅艰难的声望值,每次练琴或者琴艺有了突破之后系统都会给出的积分就奖励就显得大方多了。
这些积分还能让她在系统里抽取点有趣的小玩意,对如今的沈如妤来说,倒显得练琴得到的积分比那声望更有了。
当然这也不表示沈如妤对声望值就没有想法,这不,今日特意选在湖心亭抚琴,也是因为她感觉自己琴技进阶在即,才特意找了这个既能让古琴音色达到最好效果,又能让琴音让尽量多人听见的地方。
但在她的预想里,能加个5点声望就顶天了,毕竟沈家也就丫鬟小厮还有护卫那么些人,在他们身上能得到的声望也有限的很。
可没想到竟然是30点,这可有些反常啊。
“呖!”骤然一声嘹亮的鸣叫在后方传来,打断了沈如妤短暂的失神,一个优雅的白色身影竟然从湖心亭轻薄的帷纱外探进了头来。
“呀!鹤,是白鹤!”
“是不是三姑娘的琴音引来的鹤君?”
“一定是的,刚才还有一群白鹭呢!”
“啊!它过来了,它会不会叨人呀?”
面对这个施施然走过来的家伙,伺候的小丫鬟们全都一脸惊喜的叽叽喳喳,有点想上前摸摸那洁白的羽翅,但惊喜后又开始怕起来,怕那鹤野性难驯。
毕竟白鹤虽然看着又美又仙,但它那么大一只就在近前,利爪和尖喙可不是白长的,鹤君打架可是厉害地很。
人怕鹤,那鹤却是一点都不怕人,略略的扬了下白羽,机灵却温驯的转头四处看看,就支棱着它的大长腿慢吞吞走到食台前。
“呖”它看了看碟子里精美的荷花糕,又转头看着脸上带着戒备的沈如妤。
“你......你想吃这个?”沈如妤竟然感觉自己在白鹤眼里看见了点眼巴巴讨好的味道。
“呖”这鹤,它......它竟然不但应答了还点头了。
“那送你吃,你乖乖吃,吃了我们的荷花糕就不许叨人了啊。”沈如妤有些紧张的抓着刚才跑到她身边的沈如慧的手,放软了语气和那鹤商量。
“呖”白鹤又答应了一声,然后高傲的扬了扬头,似乎在说我鹤君从不乱伤人,然后竟然真的就吃起来食台上的糕点来。
“好稀奇,它好像真的听得懂。”沈如慧满脸惊奇的附在妹妹耳边小声说。
“我也觉得它能听懂,没准是哪家养的也不一定呢,真漂亮啊!”看白鹤乖乖的吃起东西来,一点要攻击人的迹象都没有,沈如妤顿时也不怕了,不但不怕了,甚至都有点想要自己养一只。
当然,沈如妤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小时候想养只猫儿母亲都极力反对,怕她被抓伤,更何况是白鹤呢。
今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机缘,来了这么一只,能这样近距离的看看也很让人高兴了。
“咦,难道今日声望值涨的特别多,是因为那些白鹭还有鹤也来听琴的关系?”沈如妤脑子里浮动着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胡乱猜想。
“它吃的好快,这会儿就一碟已经吃完了,咦?这是在跳舞吗?三妹妹机会难得,你要不要和那白鹤来个琴舞相合!”
这边一圈女孩子一个个兴致盎然的看白鹤一个接着一个吃点心,吃完还欢快的舞了起来,沈如慧甚至建议妹妹赶紧和那白鹤一起来一曲。
沈家最高大的那棵树的树顶上,有一人仿若没有重量般轻飘飘的站着,远远的冷眼看着那不要脸向着女孩们跳舞祈食的白鹤,简直恨不能直接绑了那家伙的脚倒提着拎走,真是太丢脸了。
但显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瞟了那明显乐不思蜀暂时不打算飞开的白鹤一眼,树顶之人静静站着,听着湖心亭处又荡漾开来的袅袅琴音。直到琴声完全停下,他才足尖一点就飞掠而去消失无踪。
而对于有人无声无息进入沈宅又无声无息离开之事,那些一个个看似高大威猛看护严密的沈家护院们,却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只依然笔挺的站在自己的位置。
.....
和在后院观鹤的女孩子们那轻松欢快的氛围不同,此时沈府门前有一匹马狂奔而来,一贯沉稳的沈家二管家满身风尘,他一下马就脸色惨白脚步匆匆的快步往沈老太爷居住的主院而去。
一见到坐在主位的老太爷,马健就哆嗦着嘴开口:“老太爷,不好了,死了……全......死了”。
没等他继续开口说完,迎面而来的就是老太爷狠狠一耳光扇在脸上。
骤然传来疼痛和口腔内的血腥味,倒是让马健理智回归稳住了心神,认识到自己刚才不但仓皇的像只被狐狸撵着的鸡,并且说的那话也实在太过晦气。
马健嘭的一声在老太爷跟前儿跪下,然后利索的举手在自己另外一边脸上也抽了一耳刮子,才磕了个头继续说话。
“老太爷,启渊城雷家于日前满门被灭,全家六十三口无一幸免,连前个月刚过完周岁的那个娃娃都没留下性命,雷五公子也……”
“什么?”堂中几人齐齐惊呼。
第2章 第 2 章 骤然听闻此消息,沈老太爷……
骤然听闻此消息,沈老太爷因这么些年历经风雨还能勉强稳住,下首坐着的沈二老爷和沈三老爷却都是勃然变色。
二老爷沈啸更是手一抖险些打翻了茶杯,因为雷家五少爷正他家二女如慧的未婚夫,他的未来女婿。
“定心。”老太爷低喝,一双眼锐利的扫了下两个没用的儿子,才又把视线转向马健:“消息确准,可知因由。”
“确准,是小的亲眼所见。”马健回想起当日雷府门外的那条长街,还有长街上那一排浸泡在泥血混杂的污水里的尸体,就不由的身上一抖。
但抖归抖,该回的话还是要回:“外头都在传是仇杀,小的给勘察现场的陈捕快塞了银子,他向小的透了点口风,说……说雷家几位主事的爷都死相极惨,看着像是被逼供过。再多的,小的不敢打听,也不敢耽误了消息,当即就快马回家来禀报。”
“嗯”沈老太爷微点了点头,马健虽然胆气不够但行事还是稳妥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雷家虽说不是大族,可在启渊城也算的上有头有脸,怎会如此?”沈啸站起来在厅堂内团团转,转了几圈又看向沉默的父亲:“阿爹,我们该如何应对?”
老太爷挥手止住了的忙乱的二儿子,自顾自的端起了手边的茶一言不发。
但很快的,他就把那盏茶一口喝空,先让还候在一边的马健退下,然后看向一沉思一焦急的两个儿子,直接向着沈啸开口道:“老二,你前日不是说骆大人想要纳一房良妾,你想着替骆大人办了这件事,正好,让二丫头去吧。”
“什么?”沈啸都还没从未来女婿满门被灭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忽然就听到自家老爹已经重新给女儿安排好了婚事,一时间竟完全没反应过来。
“爹……这,怎么忽然就……就算雷家出了事,可如慧怎么说都是咱们沈家的二小姐,为妾……这不合适吧。”虽然对于雷家这门过世夫人一力促成的婚事沈啸一直有些不满,嫌他家逐渐没落提供不了多少助力,可让亲闺女为妾室,他多少还是觉得放不下这脸面。
“骆大人手里捏着你往上走的路,你既然想讨好他,为何就不能讨好的彻底些。”沈老太爷撇了一眼犹豫不决的儿子,直截了当的道:“你要脸面还是要前程?”
沈啸接下来所有的话,都被沈老太爷这么一句给堵在了嗓子眼里。
“你若实在不愿,我做爹的也不枉做这个小人,但二丫头必须要速
春鈤
速嫁出去。”
这时候沈啸却又闭嘴不说话了,显然,前程两字在他心头那杆称上,到底还是比女儿重上了几分。
“爹您的意思是,咱们家要和雷家迅速切割,免得引火烧身。”一直沉默的沈琥此时终于出声了。
“有什么切割不切割的,我们沈家本就和他们没有深交,不过是看在多年前定下的这门亲事上才略有来往。”沈老太爷一句话就把曾经还算友好的关系撇开的一干二净。
接着却又深深一叹:“非是我凉薄,可谁知道他们家是惹上了哪路仇家,又或者是藏了什么秘密,这一夜灭门的狠厉路数,粘上了一星半点没准就是家毁人亡。”
沈老太爷因为苍老而松垮的脸上只那双眼睛却依然闪着精光:“不止是二丫头,老三,你家丫头的前程也要换个路子了。”
沈家的这场密谈持续了很久,而很多事情也在这日过后悄然改变。
.......
“三姑娘,新打的礼盒送来了,姑娘看看可合心意。”兰时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红酸枝贴锦雕花礼盒,掀开门帘进了小姐的闺房。
看着自家姑娘愁眉紧锁眼下带着一抹淡淡青色,却还是执笔不断写着什么的样子,兰时不由的又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明明只过了不到两个月,但曾经赏花观鹤的时光却仿佛隔世一般。
二姑娘已经称病好些天没出浮光院一步了,而自家三姑娘则是一日日的逼自己忙碌,兰时实在忍不住心疼的劝道:“因为二姑娘的婚事,您已经好些天没好好休息了,可就算您把自己累垮了也是于事无补,还是该好好保重身体。”
沈如妤听到响动也没停笔,对于兰时的劝说也像是没听到般,她只抬头淡淡的瞟了那匣子一眼,目光又从那雕刻着精巧芙蓉花的锦上添花匣转回了自己笔下。
那里是一张长长的清单,衣服鞋袜首饰.摆件字画.箱笼匣柜等各色物品分门别类写的整整齐齐。
这本该是一张条理清晰的单子,但此时上边却有不少物件或被划掉或被替换,红纸上又有好些地方染了墨痕水渍,倒显得很是凌乱脏污不堪。
“姑娘,您歇一会儿吧,都已经熬了好几天了。”兰时把手里的匣子放在书桌上,又去倒了一盏枣茶放在沈如妤手变,再一次劝道。
“快些帮着重新规整好嫁妆单子,这是我目前唯一能为二姐姐做的了,我总要把它做好。”
沈如妤看着手下那张被改的面目的嫁妆单子,眼里泛上了点湿意。用力眨了眨眼,把眼里模糊的水汽眨走,她仔细的把那份修改后的嫁妆单子小心的重新誊抄过一遍,才放下了笔。
二房主母早亡,平日里内宅的事一向是由二房的侧室胡娘子,管事徐喜还有二姑娘沈如慧一起打理,但如今实在是情况特殊。
沈如慧先有未婚夫满门俱灭,后有被自家父亲匆忙许给人为妾这两道打击,正是心灰意冷之时,这些日子连红色都不愿意见,哪里能让她再做给自己改换嫁妆之事。
胡娘子倒是很愿意接手,可真让她来做,那沈如慧原本的丰厚的嫁妆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所以这事情最后就交到了三房主母阎娘子手上,沈如妤早在三年前就帮着她娘亲一起打理家事了,此次时间定的很急,原本按照正妻标准置办下来的嫁妆,如今有些要除去,有些要替换,实在是诸事繁杂,沈如妤自然也被阎娘子拉着一起帮忙。
而对沈如妤来说,十几年姐妹情谊,家里做出如此决定,前些日子她帮着二姐姐一起求过哭过也闹过,可到底都是徒劳,最后能做的竟然也就只有帮着重新整理她的嫁妆。
掩去眼里的那些无力沮丧,沈如妤转身从后方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匣子,她手里的这个是同样大红酸枝雕花匣,不过雕的不是芙蓉花开而是并蒂莲。
打开并蒂莲的匣子,里面一对红宝滴珠赤金飞凤钗灿烂夺目,轻轻抚过凤钗做工精细的华丽风味,沈如妤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对凤钗还是打听到二姐姐和雷家五少爷即将敲定了婚期,她怀着满心的祝福细细的描了样子,让人找了城里最好的金银楼打的,当时就想着要用它们给二姐姐添妆。
可有什么用呢,到底是用不上了。
“啪”的一下关上匣子,沈如妤心里就像塞进去一团浸满水的粗麻布,又堵又膈应。
可多年严格的教养还是让她克制着,只仪态优雅的把匣子推到柜子深处,然后探手在柜子下层取出了另一个黑漆木盒。
走回书桌,黑漆盒打开后,里面是用红布细细包好的一对喜鹊登枝赤金钗,兰时连忙上前把新打的雕芙蓉花开的匣子递了过去。
“并蒂莲换芙蓉花,凤钗换雀钗,红宝不能用,鸳鸯也不能用......”沈如妤低声喃喃,眼眶渐渐红了。
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情绪,到底还是把喜鹊登枝钗放了进去:“你说家里怎么就那么狠心呢?就算.....就算雷家出事影响了二姐姐的婚事,可这三个月都不到,家里竟然就要打发二姐出门,还......还是与人做妾。”
“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重重的咬了咬嘴唇,沈如妤到底是没忍住,恨恨的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兰时嘴唇颤了颤,下意识的那眼扫了一圈四周:“别说了三小姐,若是被林嬷嬷听见......”
林嬷嬷是沈家老太太特意向远在帝京的娘家求来的教养嬷嬷,据说她在帝京的时候,是世家大族王府公侯家的后院都争着要请去教养自家姑娘的人物,若不是她人老思乡,是断断不会选择来这和诸多外族接壤的临州南川郡,进这沈家后宅的。
这些年来沈家对她推崇有家,家里三个姑娘的规矩礼仪也全都是出自她手。
“听见又如何?不过是罚抄罚跪打手几下板抽几下腿罢了,她也不敢真拿我怎么样。”沈如妤终于是忍不住闷在心口的那鼓气,啪的一声重重的把手里的匣子合上。
若说小时候,她们姐妹三个年龄相仿,琴棋书画管家理财针线厨艺,样样都是一路争着比着长大,那时候林嬷嬷或是师傅们夸了谁罚了谁,对她们来说都是像天一般大的事,既是不想输给姐妹也是怕被责打。
如今大了,特别经了大姐姐和二姐姐两桩婚事,沈如妤算是看明白了,她们就像是那被精心喂食驯养的鸟,别看一个个都是从小精心养护着长大,但那些精心也不过都是为了能更卖的起价而已。
在家里需要大笔钱财的时侯,大姐姐被远嫁南州给富商金家做了续弦。雷家虽然出事了,但沈家在南川郡怎么的也算的上豪族,二姐姐的婚事拖一拖过个一两年,再找门户比沈家略低一点的人家是没问题的。
可偏偏就撞上二伯需要走关系升迁的时候,送出一个名声有瑕的女儿到州令后院,就有机会把自己从县判运作成州判,多划算的买卖!
而接下来,待价而沽的怕就是她了。
“二......二姑娘安好。”正在沈如妤把添妆的金钗放好,又坐下打算重新核对一遍嫁妆单子的时候,外边院子却忽然响起小丫鬟问好的声音,竟然是近日一直病着没有出门的沈如慧来了。
第3章 第 3 章 “姐姐怎么来了?”沈……
“姐姐怎么来了?”沈如妤听见声音连忙起身迎到门口。
院子中高大的银杏树下,沈如慧在贴身丫鬟金娘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过来,本是十七岁比花更娇艳明媚的年纪,如今在一派活泼新绿的银杏树叶映衬下,瘦了一大圈又脸色苍白的她却显出几分暗淡和暮气沉沉。
沈如妤上前扶了沈如慧进屋坐下,张了张嘴试图找出点什么话题,可看沈如慧那仿佛笼罩了一层雾般灰蒙蒙的眼,却又觉得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亲事已定,婚期也一日一日的逼近,沈如慧在这个家里甚至都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之后就要被一抬小轿抬入骆大人后院,其中心酸无奈又岂是轻飘飘的几句言语能安慰的了的。
看着沈如妤的伤感神色,沈如慧却微微的笑了一下,伸手握住了沈如妤的手:“三妹妹,我今日既然出了院子,就表示我想开了,这些日子连累三妹妹陪我又是挨骂又是跪祠堂的,还要为我的以后操
CR
心,我是来道歉也是来道谢的”。
她嘴里说着想开了,可比起想开了她那样子倒更像是放弃了。想起二姐姐往日温柔爱笑的模样,沈如妤的眼泪又差点掉了下来。
姐妹两个有些没头没脑的说着话,两人却又都特意避开了婚事相关,但气氛却一直沉沉的。说着说着沈如慧的眼神却仿佛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定定落在了窗台上。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在深褐色的木窗上,一片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落的殷红花瓣躺在上面。
沈如慧看着那片虽然整体依然还红艳,但周边却已经微微卷起泛上干枯破败之色的花瓣,一时间只觉得心内苦涩翻涌:“我们就像这飘零的花,只能听凭风要把你吹到哪里,水要把你带到哪里,自己何曾能做一点点主!妹妹也不必替我伤感了,万般皆是命。”
“二姐姐怎么能这么想!”沈如妤急急出声,她竟似在二姐姐的话里听出了几分不详,就算......就算目前这困境无可转圜,也不表示以后就无路可走了,可若是没了心气,那就真的像那花般撑不住多久就要凋零了。
沈如妤快步转身来到沈如慧的面前,用略有些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肩膀,深深的望着沈如慧的眼,一字一句说的极真正:“姐姐,就算是命,可人生漫长,只要未到尽头,不认!便不输!”
看着这样的三妹妹,沈如慧近乎狼狈的转开了眼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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