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锦衣怀璧
作者:贪了杯酒
文案
锦衣卫x女侠客
明无妄乃锦衣卫新任指挥使,年少成名。
一朝设计抓捕反贼要犯‘无影’,本是百密无一疏,可却被她轻易脱逃,还将太后赏赐的璧玉弄丢。
任谁也不曾想到,江湖人称凶狠恶毒的‘无影’,竟是个女人。
乔逸宁本过着平静安稳的生活,直到父母失踪于朝廷动乱,武功高强的她才就此成为一名反贼。
本是毫无关联的两人由一块玉结缘,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直至乔逸宁的死讯传来,明无妄才后知后觉,从前追求不败的他,早已无谓输与赢。
哪曾想过还有再见之日,往后余生只想日夜与她相伴,爱意溢于言表。
听过他的心意后,乔逸宁沉思:男人只会影响她拔刀的速度。
所以,她把刀扔了。
-.全文架空.多视角.有事业线支线.
=.逻辑向.群像.短篇.节奏快甜就完事了.
内容标签: 强强 三教九流 欢喜冤家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乔逸宁,明无妄 ┃ 配角:预收.《晓光[刑侦]》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论如何让狼狗变奶狗
立意:无畏困难,励志向上
☆、第 1 章
和景十年,长安城的秋天风景秀丽,叠翠流金,偶有几只鸟儿歇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许是昨夜雨下了一宿,空气中还有几丝湿意。
一片青黄的枫叶顺着风飘,飘到怀壁司牌匾上。
可司内大门紧闭,空无一人。
幽暗的地牢潮湿寒冷,四周漆黑,仿佛若身处其中,便永无天日。
乔逸宁被架在木桩上,白色衣袍上全是血迹,有已经干涸的,还有新鲜流出的。
任凭旁人如何在她身上行刑,始终一声不吭。
她虽没说话,可此刻寂静的牢内却仿佛哀鸣声连绵不断。
这里关押过无数囚犯,刑具沾染过无数人命,可像她这样死鸭子嘴硬的,明无妄还是头一次见。
若效力于朝廷,或许也是个人才。可惜可惜,误入歧途,各司其主。
说起来,虽是更名已久,可镇国司内里没变,只是换个主子罢。
三年前,先皇忽然驾崩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尚且年幼仅有七岁的小皇帝登基。霎时间无形硝烟四起,各路诸侯心怀鬼胎。
直到由锦衣卫组成的镇国司更名为怀璧司拥护新帝,波澜的湖面才重归平静。
当初原先指挥使办事不力,竟叫人把新皇绑去。太后一气之下将其罢免。
明无妄那年是临危受命,好在他办得不错。独闯王爷府,拿着柄绣春刀抓获残党,救出新皇,只可惜让韩王爷逃了。
太后一句将功补过草草了结此事,明无妄上任怀璧司新任指挥使,年少成名。从此朝中由太后垂帘听政,朝外由怀壁司铲除反贼。
那时,他心中虽有疑虑,可却不敢多言,只因韩王爷的出身。
当下,令人头疼的反贼也就只有乔逸宁这一派了。
他坐在红木椅上静静回想,旁侧站着两排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均昂首挺胸,等待着他下令。
明无妄一手捧茶,一手掀起茶盖,在杯壁碰两下,缓缓开口:“茶凉了,喜鹊,你去给我换一杯。”
站在乔逸宁身旁那拿着刑具,前一秒将刑具用在她身上的女子应声出门,眼中有些恐惧。
“你们,也都回去做事吧。”
“是,明大人。”
驱散完周围人群,明无妄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她面前,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你想扶持谁?”
现如今,他心中那些诸多疑虑,也敢问了。
反贼他见得多,可武功高强至此,杀人手段凶狠毒辣,一招剜喉的无影是个女人,是他没想到的。
乔逸宁依旧闭口不言,头发凌乱贴在脸颊上,只露出双狭长的狐狸眼。
“你要是说,或许还能留条命。”明无妄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已经审了三天三夜,可她就是什么也不说,仔细瞧那眉眼间,还有几分熟悉感。
两人对视半晌,乔逸宁忽然嘴角扬起,露出洁白牙齿。那笑容有几分嘲讽,有几分不屑,声音虚弱:“指挥使大人长得还挺好看。”
明无妄感觉自己有些被耍的意思。手一挥将茶杯打翻在地,瓷器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喜鹊端着新茶回来时正好撞上这一幕,被吓了一跳。
大人从来都不会将怒意表现出来,司中背后称其为笑面虎,想必此时已经气极。
她端茶的手有些哆嗦,讪讪道:“大人,茶。”
明无妄接过,轻抿一口,随即把茶全泼在她脸上。
水温恰恰好,不凉不烫,顺着头顶滴答淋下。喜鹊站在原地,不敢动。
“从前进到这里的人不出半日就会如数交代,为何这个审了这么久?”明无妄脸上换回平日里那和蔼笑容,半眯眼睛看向她。
忽然从腰侧抽出绣春刀,刀光剑影之间迅速抵在她脖颈上,“莫不是你有二心?”
喜鹊哆哆嗦嗦跪在地,锋利的刀刃划开表层皮肤,一滴血顺着脖颈流下,“属下不敢,大人明鉴。”
“哈哈哈。”木架上的乔逸宁忽然笑声不止,回荡在牢房里。
“你笑什么?”明无妄收回刀,随手丢在地上。这次抓捕行动分明做的滴水不漏,可却只抓到无影一人,当真奇怪。
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便是怀璧司有内应,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起身边的人。
可先帝在时,喜鹊就在此任职,说起来还算他的前辈。
她一向胆小怕事,能避则避,终日在这牢房里审讯犯人,从不参与行动。
“笑你,没本事还要怀疑自己人,当条朝廷的狗还沾沾自喜。”乔逸宁笑声更加肆无忌惮,眼角甚至笑出泪珠。
明无妄静静等着她笑完,嘴里淡淡吐出三个字:“接着审。”
坐回红木椅上观望片刻,许是觉得有些无聊。起身拿起茶杯,留下句:“审到说为止。”后转身离去。
乔逸宁身上结的疤痕又被施以新刑,皮开肉绽。半个时辰后,喜鹊走到审桌旁,叩了一下桌子。大约隔了五秒,又再次叩响一声。
乔逸宁猛地将头抬起,这是组织密语,空幽是首领代号。
明无妄走在怀璧司的道路上,不时有侍卫停下冲他行礼。
他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使他有些忧心仲仲。一阵风吹过,他紧紧衣衫,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现在距离他上任刚好过去三年。那个秋天他也有相同的感觉,结果不出两日,韩王爷绑架新皇的消息就传来。
正所谓多事之秋,他习惯性地将手伸入怀里,去找那块太后赐他的玉。
这也是怀璧司名字由来,旁人只知道是警示之意。
只有他知道,这块玉可以调动暗卫,那是太后的势力,堪称怀璧司最后一道防线。每每遇到大事,他便会将玉攥在手里,反复抚摸玉上的纹路,似乎这样就会心安。
可今日,他摸索半天,也没摸到那块玉。
明无妄眉头紧蹙,快步返回地牢,完全没了往日的从容。正当他走近时,却一阵爆炸声震耳欲聋。
地牢就在他眼前瞬间燃起大火,许多锦衣卫闻声前来。
可他们看到明无妄这副表情,却纷纷矗立在原地。
怀璧司有个不成文的传闻,若是明大人脸上没了往日的笑容,谁先轻举妄动谁就得死。
火势越烧越大,牢中的哀嚎声,呼喊声层出不穷。明无妄回头看着杵在眼前的众人大发雷霆,“还都愣着干嘛?救火啊!”
与此同时,怀璧司隔了两条巷子的破庙里,喜鹊正在为乔逸宁包扎伤口,可血还是源源不断往外冒出,将纱布浸染。
“行了,别包了。”乔逸宁的语气漫不经心,就像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不在自己身上一样,冲着面前女子说:“我该叫你喜鹊,还是什么?”
“江语。”女子答道,手上依旧没有停止包扎动作。
“好名字。”乔逸宁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清静,接着问:“怀璧司待你不好?”
“还行。”这次她包完了,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纱布。
“那为何不领着月钱,寻个好人家安稳度日?依仗太后这稳靠山,也能大富大贵。”乔逸宁说完,哼起小曲,等待着她的回答。
但江语这次没答,笑盈盈地反问乔逸宁:“那你呢?为什么当人人诛之的反贼?”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第 2 章
乔逸宁家境不算差,生在市井里,父母年轻时均是江湖中人,生下她后开了家武场,安稳度日。
父母希望她一生安逸和宁,取名逸宁。可偏偏她继承了父母的衣钵,从小不爱琴棋书画,偏爱长/枪短刀。
五岁上山打猎,十岁将临街武场赢了个遍。待十五六岁时,已经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夜里干着劫富济贫的勾当,白日里重新做回那个小家碧玉,倒也乐得自在。
美好的梦境破碎在她十七岁那年。
先皇驾崩,新皇登基。本是件皇室之争,无关民众的事情,遭殃的却是底层百姓。
说得是锦衣卫新任指挥使独闯王爷府,可连带着周围十几条街上的家家户户都被包围。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大家都战战兢兢,心如明镜,太后要替新皇洗牌,杀鸡儆猴。可却不敢多言,生怕被扣上个谋反的名号。
她第一次见明无妄就是在那条街上。他年纪看起来与自己相仿,可比她沉着冷静得多,那双眼睛漆黑深邃。
那天,他飞鱼服上全是血迹,脸色阴沉着。每每走进一家大院,就能听到妇人的哭喊声,哀嚎声。余下的人仿佛待宰羔羊,活着等死。
父母将她反锁在房里,临走前,母亲泪眼婆娑站在门前。“宁宁,你不要怪爹娘。邻里街坊只有爹娘会武功,与其大家等死,不如搏一搏。”
“倘若爹娘回不来,去乡下找你舅舅,告诉他娘过得很好。”
乔逸宁只能顺着门缝看着母亲,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可没能泯灭那颗炙热的心。她虽是母亲,却也是侠客。
乔逸宁没有哭也没有闹,她只想在最后的时间里能多记住些母亲的模样。
母亲走后,她坐在角落里,静静听着外面的声响,刀剑碰撞声此起彼伏。被救出来的人落荒而逃。锦衣卫的呼喊掺杂在其中:明大人昏过去了,快去宫中传太医。
她揉揉眼睛,重新审视逃窜的人群,还真在当中看出了几个明显异于常人的陌生脸庞。朝廷确是乱杀了无辜之人,可又不算全是。
一个时辰后,她想法子逃出来,却到处不见爹娘身影。
她寻个房顶,抱腿坐着。估摸半炷香后,有人传明无妄醒了,霎时间本是喧闹的街道重归于死一般的寂静。她跳下房顶,一具具尸体翻来覆去查看,依旧没有爹娘。
那之后,乔逸宁没有去乡下投奔舅舅,转头加入了反贼,整日抱着期待和失望,度日如年。
爹娘一定没有死,不然怎么会找不到尸体?可若是没有死,怎么会几年都不回来寻她?
所以,那日接到偷玉的任务正中她下怀。自投罗网只为问问明无妄,是否曾见过她父母
他确实回答了她的问题,只是答非所问。关于那天,他只记得自己被人所救。
“我大概和你一样吧。”乔逸宁睁开眼睛,将玉拿出,攥在手中来回把玩。“只是块普通的玉,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江语坐在她对面,紧盯着她手中的玉。对江语而言,效忠哪个都是一样。
自己没有什么野心,自然也无所谓那些身外之物。与其刀尖舔血,不如自在快活。顿了顿,接着道:“这玉乃怀璧司的镇司之宝,是太后所赐,其贵重程度不可言喻。怀璧司这会儿应该已经乱套。”
乔逸宁重新闭上眼睛,觉得江语夸张其词。行走江湖的这些年,每个物件在她眼里都是有标价的。她并不会因为是谁赠予的东西而提高价值,“别把朝廷那套用在我身上。”
庙外花草轻轻摆动,这是起风了。
怀璧司确实如江语所说乱了套,只不过不是因为玉,而是因为乔逸宁。好在地牢没有伤亡惨重,只是外面看着火势大。
明无妄坐在茶室里,纤长手指骨节分明,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打,地上是一大片水渍。
旁侧站着个男人,看上去有些年长,手里捧壶茶。
先皇时期就在怀璧司任职,混出名堂,有名有姓的一共有三位。
一位殉职一位叛变,这剩下的最后一位代号蟒之,也自然而然受到牵连。
明无妄虽然没有发火,可在蟒之眼里,比发火还令人坐立难安。他在这里站了半个时辰,明无妄已经往地上泼了十杯茶。
不是太凉就是太热,不过这一次的茶,他把火候掌握的刚刚好,很有自信。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将茶倒进茶杯。
明无妄只伸手摸摸,就连同茶杯一起甩到地上,“太温。”
蟒之额间已经渗出层薄汗,“属下这就去给您重续。”
刚走到门前,却被明无妄叫住,“我是不是脾气很差?”
蟒之僵在原地摇摇头。
“那就是我为官很失败。”明无妄撑起下巴,若有所思。不然为什么他身边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跑了?
蟒之接着连连摇头,“大人不要这么想,您身边不是还有那四位大人替您排忧解难吗?”
“罢了,问你也问不出什么,你出去吧,茶也不用了。”
蟒之这才松了口气,一只脚刚迈出门外,明无妄的声音再次幽幽传来:“明日你去接手喜鹊之前的活吧,地牢还是要有个人负责审讯。”
“是。”蟒之恭恭敬敬将门带好,细细琢磨明无妄话里的意思,分不清这是升官还是被贬。
不过对他而言,倒也是个好差事。他当值时间太久了,体力确实不如年轻人,对打打杀杀已经有些厌倦。
明无望看着蟒之远去的背影,生生将手中茶杯捏碎,冲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依你看,司内还有没有其他内应?”
“大人何时对自己这么没信心?还是对我们没信心。”上面传来个女子的声音,倒挂在房梁。
怀璧司所有人见到明无妄均是低着头,所以方才蟒之没有注意到,这房间内还有第三个人。
而此人正是他口中那四位大人其中一员,是明无妄亲自提拔的。房梁上挂着的这位叫倒狸,江湖人都知道,在这长安城里从没有她探不到的消息。
“我不觉得一向做事干净利落的无影,能这样轻易被我们抓住,你说呢?”明无妄随手用衣袍擦去渗出的血珠,习惯性向怀里摸去,手伸到一半才想起来,玉已被偷。
无影杀人,一向不落把柄。自己赶到之时,她像是等待已久,还问了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或许她的目标一直都是玉,他倒是不担心反贼能有本事知晓玉的秘密。可她是什么时候将玉拿走的呢?是自己站在她眼前说话的时候,还是他进牢房的时候?诸多疑问涌上心头的同时,也对她这个人更加好奇。
“大人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问我,多此一举呢。”倒狸清脆的声音像只鸟儿般,咯咯笑着。
“唉,那你觉得,他呢?”明无妄问得含糊不清,这是在问蟒之有没有可能也是内应。虽怀疑下属乃大忌,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谨慎起来。
过几日是太后寿辰,本是立功之举,可煮熟的鸭子飞了,实在有些头疼。
“大人不知道的,我就更不知道。”他说的不明不白,她也答的不清不楚。
明无妄猛地抬眼看向倒狸,她脸上笑容戛然而止,眼睑轻颤,心生恐惧。
他瞧见这反应后长叹口气,淡淡地说:“长安要起风了。”恐怕这次不是一点微风,而是狂风大作。
☆、第 3 章
今日太后生辰,皇宫热闹非凡,笙歌不断,还特地请了有名的戏班子来表演。
明无妄入座在太后身旁,却无暇欣赏这场盛宴。太后仿佛察觉到他的异常,“爱卿有心事?”
他回神,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回太后,臣没什么心事。”
太后微微颔首,慈眉善目:“玉可有好好保管?”
“有。”他答得斩钉截铁,坐在旁边的倒狸眼中闪过丝异样。
戏班子开始表演,只见那刀马旦手握长/枪,一个漂亮的弧度留在空中,顿时满堂喝彩。
明无妄嘴角轻扬几分,与周围奉承他的人有说有笑。待表演结束,悄悄找借口离席,去了那戏班子换衣的偏殿。
方才在台上耍花枪的刀马旦正独自坐在偏殿内卸妆,才卸了半边脸,明无妄便破门而入。
“玉呢?”他捏起她的下巴,紧盯着那双熟悉眼眸。虽是换了衣裳,可他只需见过一面,就能过目不忘所有人。她分明就是前几日绑在牢房里的无影。
乔逸宁不慌不忙,眼睛笑眯眯地弯成月牙状冲他眨眨,“几日不见,指挥使大人可安好呀?”声音婉转调皮,没有一丝怨气。
不知为何,她与明无妄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旁人见他,多是畏惧。可她不同,总有种亦敌亦友的感觉。
紧张氛围得到缓和,明无妄也静下心来看着这张与印象中大相径庭的脸。不禁疑惑,她到底还有多少身份?
卸了妆的半边脸白若凝脂。虽然那双狐狸眼中透着戾气,不同寻常女子那般顾盼生姿,可却一点儿不会让人不悦。朱唇轻启,正默默对他笑。
“托你洪福,不怎么好。”他声音平淡,毫无波澜。
乔逸宁挣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卸下发箍上的簪子,“我既然敢来,玉当然不在身上。”
此时此刻,他们的境地发生了反转。
明无妄倒像是被钳制住的那一个。玉丢失之事不可让太后知道,若是追究,他方才在宴会上犯得是欺君之罪。
他将双手抱在胸前,倚靠妆台旁,静静等待她下句话。
乔逸宁继续拆冠,“你难道就从来不觉得,应当换位君?”话虽无比尖锐,可却是以嘘寒问暖的语气说出,仿佛他们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明无妄细细回想,这些年杀的反贼乱党,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嘴上却打着含糊:“天子爱民,体恤八方。若你觉得有错,不知你觉得哪位算明君?”
话是这么说,可朝廷内动荡不安数年,太后派与皇帝派矛盾频发,这是所有人都了然于心的事实。
不过若真追究其责任来,倒也说不上谁对谁错。
“指挥使的意思是,怪我自己,生不逢时?怪时辰的错?”乔逸宁这时候与他想法倒是一致。
那银铃般的声音接着说:“我不讨厌你,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这三个月里,倘若你能抓到我,就把玉还你。”
“为什么不讨厌我?我为什么要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明无妄反问她,虽是觉得她有趣,可自己还没闲到陪她玩的地步。
“因为您长得好看。因为玉在我手,所以是我说了算。”房间里留下这么句话回荡着,眼前哪还有乔逸宁身影。
每一次,她明明就在眼前,可每一次,明无妄都错过。差点忘记她为何叫无影,杀人无形,了无踪影。
-
乔逸宁行走在房顶上,望着无暇月色。
这是她小时最喜欢玩的游戏,踩房顶。虽然每每站在房檐上,父母总会喊她快些下来。
从这个角度望下去,长安城一览无余。街上行人像小蚂蚁般排队涌动。
远处灯火通明,西边酒楼觥筹交错,东边衣坊排起长队。
她又何尝不是蝼蚁中的一员。无人同她赏月饮酒,家中更无人问她粥可温否。
“诶。”她叹口气,摇摇头,躺在房顶上,伴着夜风睡去。
睁眼是被饿醒的,紧接着烤鸭香味遍布了小院每个角落。乔逸宁往下看去,是江语正在院子里生火烤鸭子吃。即便上次临别之时她告诉过江语小院地址,可这突然造访还是让她有些不适。
乔逸宁一个箭步落在江语面前,把她吓了一跳,“嚯,你在家啊。我还寻思烤只鸭子等你回来呢。”
这小院是乔逸宁父母留下的,但她不喜欢睡房间,就像她小时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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