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八零景泰蓝厂花发家史
作者:猫山醉
简介:本书又名《我在八零靠轻工成大款》,完结倒计时开始!
上一秒,陆青予还在21世纪的出版社加班赶稿;下一秒,她就成了80年代的待业女青年。
早逝的父亲,打零工的母亲,读书的小妹,快退休的爷爷……以及一箱子破烂的景泰蓝工具。
重男轻女风气盛行,亲戚虎视眈眈:“你家没孙子,老爷子的工位和房子得留给我儿子。”
就连景泰蓝工坊也闭门:“我们不收女学徒。”
凭什么女人就不能过好日子?
陆青予不服气,从工会到妇联,从报社到文化馆,挨个敲门:“景泰蓝工坊性别歧视,你们管不管?”
结果,她真把入行的门给敲开了!
这个85岁的大姑娘在景泰蓝行业掀起了一场风暴,人生也坐上了过山车——
工作考上了,但是当权派技术垄断,不给肉吃!
图纸画出来了,却被篡改成了男设计的名字!
作品做出来了,被人诬陷勾引男领导换取利益!
甚至她发现了黑心工坊里父亲死亡的真相和遗失的作品……
面对诬陷打压,陆青予冷笑一声:“一个一个排队,慢慢打脸不急。”
迎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小姑娘带领女工友搞出口转内销,获大奖挣大钱。活生生把一个家庭小作坊变成了国际大企业!匠心报国,小姑娘成为闪耀时代的大国工匠!
过山车变成高速列车,开向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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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某一天,她遇见了苏远宸。
文化馆新来的研究员,俊朗清冷,一腔热血,笔走千山。
满怀抱负的他,为寻访景泰蓝工艺,找到了传说中的“老艺人”。
结果——传说中的老艺人,是个年仅85岁的姑娘。
“小姑娘会做景泰蓝?”
“因为我是女人,你怀疑我?”
“我苏远宸,向来守法公正,岂会性别歧视。”
“那就请青天大老爷给我做个见证,免得回头又有人诬陷我勾引‘男同志’。”
苏远宸:……这姑娘不好惹。
从此,斗嘴与合作齐飞,事业与感情并进。
他看着她逆风翻盘、披荆斩棘,步步登顶,最终站在灯光下的她,耀眼得如同她亲手打造的景泰蓝,熠熠生辉。
而他甘愿用一支笔,为她撑起一片天。
最后,璀璨辉煌归于宁静,只有夜风里的呢喃细语。
“青予,我刚才写的这首诗好不好。”
“别念了,我明天早起忙着打脸呢!”
【食用指南】
1.本文剧情为主,感情为辅交织进行,男主女主一路暧昧拉扯,酸甜爽口,该有都有可期待。
2.因为特殊的时间空间,思想言语有些落后很正常,不要生气。相信女主很清醒就对了,手下留情。
3.涉及部分专业知识,均来自专业书籍和某百科,如有不妥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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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年代文《八零五岁娃,带妈去改嫁》文案,点个收藏吧!
八十年代的蜀绣厂里,文莉君是人人称赞的高级绣工。她绣的芙蓉栩栩如生,工资比丈夫还高出一大截。可就因为她生的是女儿,婆婆家天天甩脸子——丈夫醉酒后对她拳脚相加,婆婆常把剩菜扣在她碗里,她都咬牙忍着。只为了女儿有个完整的家,只希望女儿能无忧无虑地长大。
而此刻,袁锦悦心里五味杂陈,拼了二十多年终于摆脱困境功成名就。可在庆功宴上,她想起早逝的母亲,大醉一场。醒来睁眼一看,竟然回到了自己 5 岁的时候。
再次见到活着的妈妈,她悲喜交加。重来一次,她一定要让妈妈幸福,远离那些欺负她的人,让她活得有尊严、有价值,有人爱、有人陪,能做想做的任何事,能去想去的任何地方。
只是,袁锦悦看着自己的小拳拳,实现梦想的道路好像有点漫长。
文莉君这一天像往常一样从幼儿园接回女儿,却发现女儿好像变了一个人。一向乖巧懂事的小包子变成了黏人小尾巴,只要视线里看不到妈妈,就眼眶泛红,哭得委屈巴巴。
可每当面对家里其他人时,女儿瞬间化身凶猛小老虎,警告所有人不准欺负妈妈。
直到有天给女儿扎小辫儿,小包子突然攥紧她的手腕:“妈妈,你胳膊上的伤是不是爸爸掐的?” 没等她回答,女儿哇地哭出声:“我不要你为我被欺负,我们不要爸爸,不要这个家!”
深夜里,看着女儿死死拉着自己衣角的小手,文莉君摸着自己锁骨处的淤青突然惊醒——原来孩子什么都懂。
既然是女儿的意愿,不妨尊重她,或许真该换种活法。
女儿盼着她健康漂亮,她就吃好喝好穿漂亮裙子。
女儿期待她坚强独立,她就专注刺绣,争当优秀。
可不久后女儿神秘兮兮拽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进门,中山装的口袋里插着闪亮的钢笔。他弯腰递过牛皮纸包着的书,温文尔雅:“听悦悦说,您喜欢沈从文?这是最新出版的《边城》。”
袁锦悦仰起小脸,星星眼看着她:“妈妈,您看这个人当我的继父,您满意不?”
第1章 才睁眼就失业
“青予、青予,醒醒。起来了,工坊要到了!”耳旁一个老人的声音响起来。
女孩睁开眼,旁边一个穿着蓝布短袖衬衫,头发花白的老人笑眯眯地看着她。
“怎么了,爷爷都不认识了。才十分钟车程你就睡糊涂了?”老人露出一口白牙,挤出密密的皱纹。“要不要喝水清醒一下?”
老人递过来一个军用水壶,上面的绿漆已经脱落了不少。
这是哪个年代的东西?
女孩的眼珠子转开,看到自己坐在一辆破旧的公交车里。空荡荡的狭长空间,两排整齐的铁质座椅涂着绿色的漆。随着汽车的行驶,座椅摇摇晃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前排座上几个人穿着蓝黑灰的粗布短袖,听到声音纷纷转头打量过来。这是什么时代的穿着打扮?
女孩再望向窗外,好家伙,真是大开眼界。
她还第一次见到如此窄的马路,灰色的路面没有任何白色线条。稀稀拉拉路过几辆自行车,街沿上时不时走过几个灰扑扑的行人。
对面行来一辆慢吞吞的公交车,翘着两根长长的辫子,连接着天空中的电线。
马路边路过一栋灰色弧形房顶的房子,大树遮掩后露出和平电影院的牌子。门口贴着花花绿绿的海报,《牧马人》《杜十娘》《骆驼祥子》……下面的时间写着1982年。
女孩的大眼睛又大了一圈儿,现在是1982年?
随着1982这个数字在脑海中点亮,无数声音稀里哗啦地拥挤着跑进了大脑。眼前闪烁着无数画面和人物。
她本叫冉青,是网络上小有名气的00后插图师。几分钟前,她正在家里给小说赶制插图稿,累得趴下打了一个盹。
再睁开眼睛,就穿越到了这个身体上。
这具身体主人名叫陆青予,刚满十八岁。好像不是冉青认识的任何人或者读过的任何书中人物。
三年前,陆青予父亲病死了,母亲靠打零工根本养不活陆青予和十岁的小妹陆红红。身边坐着的老爷子,就是全家的主要经济来源。
老爷子名叫陆开明,是天和珐琅工坊的高级技工。只可惜他今年59岁了,最多干到明年70。
家里支撑不起陆青予继续求学,她高中毕业只能选择参加工作。因为错过了去中专学校学习技能,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到什么算什么。
对陆青予而言,她学会了一点绘画和掐丝画的手艺,最好的就业方向就是去爷爷所在的珐琅工坊。
“天和街到了!”前面的司机粗暴地大喊着。“要下车的赶快。”
一个急刹车,车停了。硬邦邦的冰冷椅子硌着后背,隐隐生痛,这一切提醒着女孩,她不是冉青,是陆青予。
冉青可以自由自在宅家画图,陆青予不能任性妄为,她要接过家中的担子养家糊口。
“哦!我刚才睡糊涂了,既然到了,我们下车吧!”陆青予接过水壶站起来,跟着老爷子下了车。
暂且先这样,看看再说吧。
天和街最高的建筑就是天和珐琅工坊。工坊主体是方方正正的两层灰色楼房,一楼的当街处是展厅,挂着“外宾服务部”的牌,里面是制作车间。
个子矮小、身材瘦削的老爷子站在门口骄傲地说:“怎么样?爷爷工作了一辈子的地方,气派吧!”
见过高楼林立现代化城市的陆青予勉强点点头,这二层小楼和周围的砖瓦平房相比,约莫、大概、可能算得上气派吧。
“丫头,你别小看爷爷工作的珐琅工坊,我们都是接景泰蓝外贸订单,给国家创外汇的。”
老爷子率先大步往前走。“如果你能进到工坊,一定要好好学技术,做出好作品,给国家创收!”
陆青予不知道景泰蓝居然在20世纪80年代就远销海外了,老爷子还是创汇的功臣,真不能让人小看。小姑娘心里面居然有些激动。
老爷子昂着头路过一楼展厅,不少人喊着:“陆师傅,您老来啦?”
“嗯!带我孙女来看看。”老爷子带着陆青予上了二楼。
工坊总经理彭城、车间主任赖鑫,还有高级技工李长生正围坐在沙发椅上一起讨论。李师傅抽着烟斗,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陆师叔,您来得正好。国家今年经济形势好啊,工坊要扩大生产,我们正说下半年计划的事情呢!”
彭城是个四十多岁的国字脸男人,穿着黑色的中山装,笑着招手,然后看到了老爷子身后的小姑娘。“这是?”
“彭城、赖主任、李师弟,这是我孙女陆青予。她考上高中的时候,你们二位还来我家吃过席面。”
老爷子笑眯眯地介绍着。“青予,来叫人!”
陆青予走上前一步,露出一个21世纪新人类的标准假笑。“叔叔好,伯伯好,大爷好!”
在几位工坊大佬看来,这个虽然姑娘个头不高、身材瘦小,但是举止大方,声音悦耳,两根大辫子油光水滑,勉强算是个80年代的新一辈。
彭城笑容可掬地说:“哎呀,这是你家青予啊,女大十八变,认不出来了。这丫头看着不错,有礼貌。来陪你爷爷上班吗?现在读书还是工作啦?”
老爷子顺势坐在彭城的对面:“我家青予刚高中毕业,学习成绩好着呢。可惜我们家没有男丁,她主动说不考大学,要参加工作挑起家中的担子,让我这个老头子歇一歇。你看看,这么聪明又孝顺孙女哪里去找啊!我明年不是退休吗,就想着工坊里扩大生产,肯定需要年轻人。”
话说到这里,几个人有什么不明白的。老爷子是准备用自己的工作岗位,给孙女留一条路。
陆青予感激地看着老爷子,这样的爷爷值得孙女敬重。
“这个啊?”彭城犹犹豫豫地看了赖鑫和李长生一眼。“这个还没有计划!”
“彭城,今年上半年,我们的订单比去年多了两成,我们几个老的都已经忙不过来了。您还没有计划招新人吗?如果订单再增加,可就保证不了质量了。”老爷子奇怪地问。
“咳咳,陆师叔,您老知道,我们工坊做的是出口生意,大家工资不少的。今年肯定是要招人的,但也不是随便谁都要的。”
彭城看了一眼老爷子,再看了看李长生和赖鑫。两个人对他点了点头。
赖鑫看起来比彭城年纪小,人也要瘦一些,他开口说:“陆师叔,您是知道我们工作特殊性的。这份工作既要手艺精巧,又要有把子力气。你孙女看起来如此瘦弱,可能扛不住吧。”
老爷子笑着摸摸下巴:“这你不用担心,我家丫头在家里什么活儿都干的,屋顶的瓦坏了,是她修的。停水的时候,是她去挑水回来用的。绣花做饭纳鞋垫这些,也都学过。力气手巧的能力完全足够了。”
陆青予在旁边站着听,心中有点自豪。冉青除了绘画啥也不会,吃饭全靠外卖下馆子,清洁全靠胡来。没想到这具身体还是个六边形战士呢!
赖鑫讥讽地笑笑:“我说的不是做家务这种活儿,哪个女人不会做家务啊!”
彭城和李长生露出轻蔑的笑容。
什么?谁都能做家务?陆青予心想,能把家务做好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些说话轻松的男人,恐怕从来没做过家务吧。
老爷子一点也不生气,甚至有点得意地笑着说:“我孙女当然不只是会做家务。青予,你把你包里的作品给他们看看。”
陆青予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斜挎着一个军绿色书包。打开书包,拿出军用水壶,里面是一本厚厚的《新华字典》。
打开字典,里面夹着巴掌大小的白纸,上面画着各种白描花卉。有写实的菊花、牡丹、百合,也有变形的莲花、石榴、卷草纹样。
老爷子伸手接过字典,抽出里面的画递给彭城三人。
“彭城、赖主任、李师弟,请大家看看,这是我家丫头画的白描图纸。”
老爷子再把字典翻到后面,里面夹着一张特殊的画。白色硬纸上,是金属丝盘组成的兰花。
“这是我丫头做的掐丝画。不错吧!”
茶几上瞬间摆满了画作,但是这三个人没有一个人接过来详细看看。白纸铺在桌面,被风吹起了边角,悠悠晃着。
陆青予心里咯噔一声,直觉告诉她,他们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按照老爷子的说法,自己在能力和体力上没有任何问题。他们到底看不上她什么地方?
一直没说话的平头老人李长生很快给了陆青予答案。
只见他往沙发后面一靠,拿出嘴里的烟斗,干瘪的嘴唇吐出烟雾,露出黑黄的牙齿:“我们工坊不招女学徒。”
“为什么?”陆青予脱口而出。
赖鑫眉头皱起:“大人说话,小孩儿一边儿去。”
陆青予刚想反驳,老爷子给她使眼色:“丫头,我和叔伯大爷们说点儿事。你先在办公室外面等一会儿。”
陆青予提来的一口气被憋了回去,她走上前,把桌子上的图纸、掐丝画收了起来,塞进军用书包气鼓鼓地离开了房间。
“嘿!丫头家教不错,知道收拾。”彭城笑着打圆场。
老爷子的笑容挤不出来,急急问道:“为什么工坊不收女学徒,我孙女真的很能干。”
李长生示意赖鑫回答,赖鑫挺直了腰杆说:“陆师叔,您忘了,我们这间天和工坊是陆师叔您、李师傅,还有彭城的父亲彭师伯三人的师祖创立的。至今一百多年,从来没有收过女徒弟。
就算是家人亲戚要来,我们的手艺也是传男不传女。这是工坊的规矩,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要解决家庭生计问题,就走后门坏规矩。”
老爷子愣了一下说:“赖主任,你说的是百年前的规矩,现在我们工坊也不是私人小作坊了,哪里还需要继续坚持这种老规矩?我孙女虽然是女孩子,但是你看她画的图,做的掐丝画,都达到了入门要求。为什么不能收,用我的岗位换也不可以吗?”
“哎呀,这些图啊,画啊的根本不重要。进来的学徒学上几个月半载的,都能做。今天给我们看的这些不算什么,谁知道是不是您陆师叔替她做的。”
赖鑫轻笑一声。“为了找工,什么事做不出来,我们又不是没见过。”
李长生和彭城相视一笑,彭城接着话头:“陆师叔,您也不用太着急。我们这里不收女工,其他地方收啊。那个纺织厂、炼油厂、百货商店应该有人要的吧。
我们工坊的工作确实不是女人能做的。女人哪有这份耐心和心思,天天坐在高温炉子前面敲敲打打的。”
李长生再次开口:“大家说得对,我们要培养未来的大师傅。要几十年如一日对这份工作心存敬意、精益求精,追求景泰蓝工艺的完美和极致。
女人一天到晚闲话多、想法多,头发长见识短,破事儿也多。女人呐,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结婚生孩子带孩子,哪有时间做这些。”
李长生倾身过来:“陆师兄,不是我们几个人不要你孙女,是这行不适合你孙女做。她如果真的着急挣钱,还不如嫁个好男人。”
“对,女人做工都是做着玩儿的,还不是靠男人在外挣钱养家。反正国家按人头发粮票、肉票,不会少了她的。”赖鑫笑眯眯地说。
彭城看着陆开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自以为好心地再捅了一刀:“这个陆师叔,小侄女需要我们帮着介绍个男人吗?你看上工坊哪个徒弟了,您给我说。或者,我帮您看看,保管找个好孙女婿。”
“哈哈哈,对对对!找个好女婿。”剩下两人大笑。
老爷子豁然站起:“找个屁!年纪轻轻的,比我还封建……”
陆青予在门口听不清房内的声音,正彷徨间,房门大开。老爷子气势汹汹地摔门走了出来:“走,回家!我们另外想办法。”
这是谈崩了?
陆青予心想,刚到1982年,自己就成无业青年了?可无业有什么关系,冉青做自由插画师也算是无业吧!
“爷爷!我们别理这些老封建,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机会这么多,我会找不到好工作!”
第2章 欺人太甚
老爷子很生气,几天都吃不下多少饭。
陆青予的母亲周素莲只能把存了很久的肉票换了半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熬煮了一锅喷香的红烧肉出来。
亲妹妹陆红红一看见饭桌上红亮的肉块,黄黄的小脸立刻冒出红光。眼巴巴地望着老爷子和亲妈,只等着发话就抢肉吃。
这么肥的红烧肉,在冉青的年代,几乎是没人吃的。所以她笑眯眯地夹了一块肉放进小妹的碗里。
“谢谢姐姐!”陆红红脆生生地答谢,然后啊呜啊呜开始嚼肉。
“青青真是好孩子,红红要向姐姐学习。”周素莲才40岁,剪着短发,别着黑色的夹子。发根已经白了不少,加上枯瘦的面容,看起来不止40岁。
陆青予心里难受起来,她想起冉青的妈妈,快五十岁了。日常打扮精致时尚,周末坚持健身和户外活动,和自己站在一起仿若姐妹。
现在这个母亲,为这个家和两姐妹操碎了心。就算做了一碗红烧肉,也在不断地给别人碗里分着,自己一块也没捞着。
“妈,你也吃点。”陆青予挑了一块最大的肉放进周素莲碗里。“您别担心找工的事,我看了报纸,还是有不少地方招女工的。我们巷子前面的招待所就要招女招待,工资挺高的。”
“招待所?”周素莲摇着头。“不去不去,年轻女孩子去不得这些地方。招待所经常有些不三不四的人。”
“那,电影院的售票员?”陆青予继续问。
“不好不好,电影院经常半夜才下班,回家太危险了。”老爷子摇头。
“电影院好,姐姐去电影院,带我去看免费电影。”陆红红嘴巴里的肉刚咽下去,抓紧时间插嘴。
周素莲还是摇头:“闺女不急,家里没到穷到这个地步。你慢慢找,找到好工作再说。工作就是一辈子的事,一定要慎重。千万不要像你爹一样,为了给家里多添点,就去江上码头搬货,活活把自己累死了。”
听到父亲的事,陆青予低下了头。因为珐琅工坊没有生意,工人们纷纷离开自谋生路。陆家父子都在工坊,被人说占国家便宜,父亲主动离开了。
记忆里的父亲是一副清瘦的病容,累的、省的。就算这样,他每天回家总会带着笑容,挣到钱的时候还会给姐妹俩买上几颗糖……
眼角有点湿意,陆青予眨了眨眼睛:“嗯,您放心。”
陆青予想起在招待所附近看到的流动货摊,估摸着现在还没有城管,摆摊卖点东西也能贴补家用吧。
卖什么好呢?陆青予盯着老爷子不说话。
老爷子看孙女眼珠子转来转去,还露出狡黠的笑容,放下心来:“丫头,你想做什么?爷爷支持你。”
陆青予想了想,对老爷子耳朵轻轻说:“请爷爷教我。”
“教你做什么?”老爷子也小声说。
陆青予眨眨眼,拉着老爷子进了房间。摆上白纸,铅笔,开干……
夏日的南方小城,炎热而潮湿。人们聚在树荫下纳凉,也在大树下寻找生计。
西城招待所门口有个小姑娘摆了一个小摊。和橘子推车、花生芝麻糖摊、针头线脑小摊等摆在一起。
她卖的是女孩子用的东西,梳子、镜子、发夹,但又不是普通的素色样式。每一个上面都点缀着鲜亮的图案和色彩,以蓝色为主。
姑娘们路过就走不动道了,尤其喜欢小巧的镜子盒。一面是闪亮的银色镜子,另一面是一幅掐丝珐琅画。手工精巧,打磨平整。每个镜子盒的图案都不一样,就算纹样相似,颜色搭配也不一样。
“多少钱?”一个姑娘爱不释手的捏着两个镜子盒。
陆青予见喜欢的姑娘这么多,伸出去的一根手指变成两根:“两,两元!”
“两元?”姑娘们眼睛都大了,窝在掌心的镜子盒放回了地摊。
陆青予看见大家纷纷摇头,赶快补上一句:“我这是纯手工做的,绝对结实耐用,而且没有相同的款式,您用上十年都不过时。现在开张大吉,两元一个,买三个送一个,买五个送两个。用粮票、肉票、糖票换也可以。”
占便宜的心理自古有之,姑娘们又把镜子盒捡了起来,但还是嫌贵。“能不能再少点儿?”
南州属于省会城市,在这个年代平均月工资不到50,新工作的年轻人能有个2-30已经属于高工资。2块钱能买40个包子,两块肥皂。一个景泰蓝镜子就要卖2元,确实不便宜。
但是景泰蓝的材料不菲,耗时又长,太便宜也不行。
陆青予咬咬牙:“今天是第一天,我再给大家优惠一点,少两成好不?请街坊邻居以后给我做做宣传,介绍点生意好不好?你们的朋友也按照这个价格优惠!”
“行!”姑娘们终于露出笑容,数学好的姑娘互相询问,能不能大家一起买,分摊费用。现代人简称拼单。
不错不错,今天摆摊第一天,靠着街坊邻居能开张已经很好了。
除去镜子、铜丝、珐琅颜料等成本,平均每个能赚六毛。如果一个月能卖100个,那就有50块,和老爷子工资差不多。
自己手速还不够快,一天最多做两个,看看能不能提升一下。
陆青予搓搓手,接过了粉的一元,绿的两元,棕的五元,还有灰色的十元。找过去一些毛票。好久没有捏过这么多人民币了,数起来特别有成就感。
怪不得四十多年后,就算大家能手机支付,还是有人喜欢用纸币。
“哎,牡丹花的镜子还有吗?”一个妇女眼巴巴看着另一个姑娘挑走了她心仪的花样。
“哎,大姨。这个花样的暂时没有了,过几天我再做一批过来,到时候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陆青予递过去一把梳子。“您看看这梳子可还喜欢,上面的花纹是我用珐琅画的,不容易掉色。我便宜点给您?”
“梳子我有,这镜子是你自己做的?小姑娘不错啊!哪里学的啊?”妇女抬头对她笑着。
......
《八零景泰蓝厂花发家史》作者:猫山醉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点击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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