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旧爱新欢》作者:相吾 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3-27分类:小说浏览:23评论:0

书名:旧爱新欢

作者:相吾

简介:【京圈疯狗pk贵公子&小城姑娘】

隔着暧昧灯影、五颜六色的玻璃酒瓶,简渔看到了被众星拱月的李稷。

眼尾薄而锋利,漫不经心地下垂,立刻便有人捧起双手讨好地递上,用肉掌接他碾灭的烟头。

同事指着他,轻声道:“喏,不是愁案源吗?只要你能傍上他,轻轻松松年过千万不是梦。”

说完这话,她又很快笑起来:“瞧我在做什么天鹅梦,京圈著名太子爷,什么模特明星没玩过,他可看不上我们这种良家妇女。”

简渔没接她的话,只垂了眼,努力将自己缩在阴影里,避开那侵略十足的目光。

*

没过几天,简渔收到了一条有了年岁的银链,长近两米,银鱼搭扣,恰恰能将女孩的足踝圈起。

简渔脸色煞白,颤着手从黑名单里拉出一个尘封多年的号码,拨过去。

“你想怎么样,我有男朋友了。”

李稷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俯瞰着华灯初上的江景,听着话筒里那道娇软怯柔如毛绒兔子般的声音,漫不经心一笑。

“就凭他?”

———————

推一下预收《旧日情人》!!

谁都知道顶流影帝岑歇出道六年,从来与绯闻绝缘,一心扑在工作上,把影奖拿了一座又一座。

直到那天,狗仔发布了一段视频,直接把某博搞瘫痪。

只见某小区门口,向来矜贵的岑歇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踩着拖鞋,似乎是着急忙慌地追下来,只为了握住一个身穿白色羊绒大衣的女人的手。

他低着头,轻声道:“做三儿也没关系,只要你别走。”

女人拂开他的手上,赫然戴着结婚戒指。

很快,女人的信息被扒了个底朝天。

房产大亨的女儿,盛世集团的新任总裁池砚。

并且与门当户对的丈夫有长达五年的婚姻关系。

*

六年前,岑歇刚刚大学毕业,做了个朝九晚五的社畜,池砚刚刚为了电影梦拒绝继承家业,而被赶出了家门。

夜晚江边,岑歇陪着池砚坐在路边摊上撸串喝酒,街边路灯把池砚醉醺醺的眉眼照得活色生香,她捧着岑歇的脸,道:“你长得真好看,做我的角儿吧,我一定能把你捧红。”

眉目俊秀的青年低声说,好。

后来,她还是拗不过家里的压力,放下拍了一半,再不可能见天日的电影回去联姻,继承家业。

后来,他辞去了稳定的工作,进了娱乐圈,毫无背景的他碾转于一个又一个的剧组递着简历,终于从岌岌无名走到留名影史。

记者曾经问他,最开始进入娱乐圈的初衷是什么?

他几乎毫不犹豫地说,想把一部电影拍完,想替一个人实现梦想。

他甚至都没有再奢求过能再见她一次。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给你萧索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博尔赫斯

ps:二男争一女,总裁pk影帝,女主和男主重逢时其实已离婚。

第1章 “你做噩梦了。”

如果简渔知道在这次生日聚会上会见到李稷,她宁可下车时就摔断腿,也不愿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走到李稷的面前。

彩灯闪烁,或紫或红的暧昧色块落下来,把玻璃酒瓶照得五光十色,隔着张茶几,李稷就那么众星拱月地坐在那儿,寸头锋眉,利眼薄唇,手腕轻抬,明明烟灰缸就在咫尺可得间,身侧的人为了讨好他,却立刻合起双手,用肉掌去接烟灰。

简渔看得眉头紧皱,好像那猩红的烟灰是落在了她的掌心,把她的皮肉烫出洞来。

但当李稷的目光扫过来时,简渔便立刻低垂了眼。

她站在人群后,并不起眼的位置,只要尽力降低存在感,她觉得李稷不一定会注意到她。

毕竟,他们这么久不见了,他的日子过得这么声色犬马,也没有必要还记得多年前那盘淡粥小菜。

简渔琢磨着该走了时,李稷却开了口:“坐吧。”

包厢内其实很吵,氛围浑浊,李稷的声音不算大,但因为足够冷,所以成了劈开浊气的那把利剑,锋而利,一下子就把所有不安分的躁动都压了下去,让大家不自觉地丢下小心思,纷纷看向他,听命于他。

同事扯了扯简渔的手,简渔回过神来,迈着僵硬的双腿,跟在大家后面,蹭着沙发边坐了下来。

她坐在最末尾,与坐在上首的李稷似乎隔着天堑银河。

寿星李玉找来管家,把两个包间的酒并在了一起,简渔重新拿回了她的鸡尾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冷眼看着同事一茬又一茬地去跟李稷敬酒。

和她坐在一起的同事叫程锦,和她差不多的年纪,脸皮比较薄,也想去敬酒,可被李稷的目光所慑,实在不敢独自去,就想着拉简渔一道。

程锦悄悄地指着李稷:“之前大家不是都好奇李玉到底什么来历,区区一个实习律师却能让所里的主任与合伙人都敬着。喏,这就是李玉背后的大靠山,京圈著名的太子爷,只要他指缝里肯漏下点什么,就够我们衣食无忧,如果能傍上他,轻轻松松年入千万不是梦。”

她说话间,观察着简渔的神色,见简渔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于是很快改了口:“当然,富二代平时交往的不是女明星就是模特,哪里看得上我们这种灰头土脸的良家妇女,我就是随口瞎说,你当我白做了个天鹅梦。”

简渔配合着她扯了扯 包厢内实在吵,她头有点疼,放下酒杯,出去了。

刚出去时,正好看到管家带着一队身高腿长的姑娘往包厢里走去,她回头借着没有立刻合上的门看了眼,管家正站在李稷面前殷勤地介绍着诸位环肥燕瘦,他倒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当然,无论他现在是个什么反应,其实和她都没有关系。

简渔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冷静了会儿,才开始一条条回男友郎怀璋的消息。

他在问简渔的聚会什么时候结束,已经在来接她的路上了。

郎怀璋不喜欢简渔在外面喝酒,更不愿意她踏足夜总会这种地方,总觉得又脏又俗气,会把他的灵魂也牵连得下坠。

但简渔是独立律师,为了开拓案源,总有很多身不由己的社交,不可能听他的话,只好每次出门都和他报备,去哪里喝,和谁喝,大概几点可以走。

郎怀璋几乎每次都会掐着点来盘问她的行程,为了防止她胡来,一定要亲自接她回去。

如果是过往,简渔或许还会再拖一下,但今晚因为李稷,她巴不得早走。

她边说边往外走,既然郎怀璋已经在路上了,她也不准备再回包厢,打算给李玉发条消息就是。

“我吃过饭了,你没吃的话,冰箱里还有点吃的。”

‘啪嗒’。

忽然冒出的声音清脆无比,吸引了简渔的注意力,让她不由看了过去。

就见李稷单手插着裤兜,正倚靠在墙面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程锦正站在他面前,虽然紧张,但还是在努力地踮起脚靠近他。

简渔收回了视线,继续和郎怀璋说话:“上回你留下的睡衣,我都洗好烘干收起来了。”

没有听到郎怀璋的回声,倒是那声“啪——”又清脆地响起。

打火机合页被掀开,火苗空落落地燃着,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合页盖下。

简渔没理会,摁了电梯下行键。

“今晚你可以直接过来。”

“——哒。”

脆声利落,若铡刀落地。

简渔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程锦好不容易能凑到李稷面前能说上两句话,原本就紧张,现在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样的惊天大事,才能让李稷这头原本懒散的狮子忽然进入了猎食状态,身上的气息凛冽逼人,侵略性强到能压迫着她开不了口。

她只知道这时候的李稷不好惹,也不能去招惹。

*

简渔裹着羊驼大衣坐上了卡宴。

郎怀璋坐在后座上,半边的脸露在熠熠灯火下,如玉石般温润洁白,睫毛长翘,安安静静地半垂着,莫名有几分忧郁。

他皱了皱挺翘的鼻尖:“喝酒了。”

简渔轻应了声:“只喝了一杯。”

她伸手给郎怀璋比画,郎怀璋不喝酒,不进酒吧夜店,对花里胡哨的鸡尾酒没什么概念,只看着简渔的比画,以为她喝得不算多,情绪才稍许转晴。

“阿姨给你准备了鸡汤小馄饨,但只能回去吃。”

郎怀璋是有洁癖的人,不喜欢有人在他的车里吃东西,哪怕这个人是他饥肠辘辘的女朋友也不可以。

简渔没话讲:“好。”

她把车窗降下来,脸朝外,看着旖旎街景,让徐徐的秋风吹散脸上的热气。

不知不觉间,简渔头靠着窗,竟然睡过去了,再醒来,是郎怀璋伸手拍着她的脸,将她拍醒了。

郎怀璋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充满了探究思索:“你做噩梦了。”

“没有吧。”简渔揉着太阳穴,为自己沉沉的睡意不好意思一笑,但她确实觉得自己没有做梦。

郎怀璋说:“那你一直在哭喊‘求求你放了我’是什么意思?”

简渔神色一顿,笑意微收,脊背仿佛被灌入一条笔直的冰线,让她一直寒到脚踝。

郎怀璋一无所觉地看了过来:“难道你梦到绑匪了?”

简渔想她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糟糕,因为她很清楚地感受到了脸部肌肉的僵硬,但尽管如此,她还在努力地扯开肌肉,吃力地堆起一个笑容。

“我不知道,可能梦到了吧,但我确实没有什么印象。”

郎怀璋没往心上去:“只是一个梦而已,又不愉快,不记得就不记得吧。”

他下了车,来牵简渔的手。

“你的手怎么那么冰?”

简渔胡乱应付:“可能是吹久了风。”

郎怀璋没有再细问下去。

只是一个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简渔也是这般告诉自己。

可无论如何,夜里她还是失眠了,月色透过窗户照到她刚换上的珊瑚绒床单上,白惨惨的一道,一如过往,她的思绪不知不觉地被牵回到了过去,很多年前,她也是这样躺在床上痴痴地看着月色。

只是那时候她除了仰望月色外,没有其他的选择,而就是这样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她也只敢偷偷地进行,绝不能闹出任何的动静,让身后的人知晓她还醒着。

若被知晓……

简渔不能再想下去了,她的情绪变得一塌糊涂,只好赶紧翻了个身,钻到郎怀璋的怀里。

郎怀璋已经睡熟了,被她闹醒,半梦半醒间下意识就接纳了她,拢着她的肩,含糊不清地问:“又做噩梦了?”

简渔靠在他的怀里,轻应了声。

郎怀璋便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是不同的怀抱,温暖柔软,足够将简渔从昏惨的月色中拉回来,她轻嗅着郎怀璋身上好闻的墨水香,终于寻到一丝的心安,沉沉地睡了去。

一夜梦醒,日光冲散暗夜里的隐昧,简渔拢着被子呆呆坐起,为昨晚自己的心神不宁感到好笑。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重逢而已,李稷忙着与新认识的佳人约会,哪里会顾得上她。

要还真对她有想法,昨夜她就不可能离开,所以她大可不必如惊弓之鸟。

这么一想,简渔的心情顿时明媚起来,她揉着眼去洗漱,郎怀璋却翻身抱住了她的腰,睡意朦胧地问:“起那么早?不是没有案子了吗?”

简渔说:“打算去参加街道的法律咨询活动,看能不能接到一个案子。”

郎怀璋就睁开了眼,漆黑的眼眸若琉璃珠子般,他说:“那种案子能挣几个钱,而且都是社区家长里短的事,很烦人,很掉身价。依我说,别干了。”

简渔没理会:“没有案源,只能先这么积累着,我哪有挑案子的余地。”

郎怀璋手臂微抬,手指打着旋儿,勾住简渔垂落的黑发。

她的头发乌黑顺滑,若上好的绸缎,在阳光下润出光泽来。

她浑身上下,郎怀璋最喜欢的就是她的头发。

“所以我说别干了。”郎怀璋的口吻不像是玩笑,“做什么律师,抛头露面,又挣不到什么钱。”

简渔回头看了他一眼,把头发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不可能。郎怀璋,你养不了我一辈子。”

郎怀璋更正她的话:“养你有什么难的,我随便卖幅画,就够你吃十年。”

简渔说:“你要是嫌我接社区的案子掉身价,给你丢脸,你可以给我介绍案子。”

郎怀璋说:“我是嫌你做律师丢脸。一个小姑娘家,为了点案子,去夜总会那种地方,和一群男人喝酒,是什么很合适的事吗?上回你被我朋友撞见你喝多了在卫生间里吐,他来和我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他的目光有点冷,带着简渔熟悉的傲慢以及不近人情:“你明知道那些老男人喜欢拉你们小姑娘家去喝酒是为了什么,你非要把自己当盘菜端到餐桌上,才高兴吗?既然没有这个人脉资本,就乖乖地回来让我养着。”

“也别说要我给你介绍案子,那不过是迂回的做法,和我养你有什么区别。你直接拿了我的钱,舒舒服服在家照顾我,不好吗?”

简渔抿直了唇:“原来这是你的真实想法,是我的错,我就不该痴心妄想,以为能得到男友的支持。你就当我没说过这话,至于我这律师做不做得下去,也不劳你关心。”

她甩门而去。

第2章 “简律是在怕我?”

免费法援的摊支在了小区门口,简渔坐地铁赶到的时候,还能给同事搭手,把棚子弄了起来。

同事递过签到表,简渔扫了眼发现程锦不在。

同事耸了耸肩:“你昨天走得早,不知道散的时候,程锦上了小李总的车。傍小李总,总比来给大爷大妈普法重要。”

简渔反应了会儿,才意识到同事口里的小李总是李稷。

她低头把名字签了,然后坐在位置上,开始一天的咨询工作。

如郎怀璋所说那般,能来这里咨询的一般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很多都够不上法律纠纷,简渔说得口干舌燥,算是义务帮居委会干了一天的活。

直到快收摊的时候,有个中年妇女来咨询她在上班路上,送孩子去幼儿园的途中,被车撞了该怎么办。

简渔耐心地做了简答,但对方对一万的律师费报以迟疑的态度,简渔好歹给她留了联系方式,让她回去思考一下究竟愿不愿意委托。

这一天下来可以说是毫无收获,简渔感到些许疲惫,但也没有太失望,没有背景的独立律师起步总是困难些,她不着急。

简渔和同事一起把棚子、横幅、桌椅搬回街道办公室时,一辆大奔卷着气流横切在她面前,把她的去路刚好堵住,她刚想皱眉,车窗降下来,露出了程锦兴奋的脸。

“我就说你在这吧,快上来。”

简渔后退一步,示意她看清楚自己手里抬着的桌子:“我还有活没干完。”

“欸,苦力有什么好做的,钱都朝你飞过来了,你还不接?”

程锦探出头,朝同事喊了声:“这桌子麻烦你搬一下,我把简律师借走了,回头请你喝咖啡。”

简渔冲同事歉疚一笑,只好先上车。

等上了车,驾驶室的男人转过头来跟简渔打招呼,她才发现这竟然是李玉。

程锦这是跟李稷、李玉两兄弟玩了一天?

程锦坐在副驾驶上,放松得像是在家中客厅,用竹签插着新鲜的果切,时不时给李玉喂一块黄澄澄、甜蜜蜜的哈密瓜。

她给简渔解释:“李玉跟我说他的堂兄,就是小李总打算投资赛车俱乐部,目前还在起步阶段,正好需要找个法顾帮他解决商业谈判,投资入股,合同管理之类的事。报酬开得很丰厚,一年一百万,我寻思这事我一个人吃不下,所里就我跟你最好,所以我想跟你一起干,扣除掉所里分成,咱俩六四分,怎么样?”

程锦这话说得聪明,毕竟大家对‘吃不下’的理解一般都停留在业务体量太大,一个人忙不过来上,绝不会想到其实是因为程锦业务水平不够,光靠她完全支撑不起俱乐部的建立和运营。

所以她必须拉专业知识过硬,且有丰富非诉经验的简渔入伙。

至于六四分,在程锦看来,这已经是很良心的分成了,虽然专业活都要靠简渔来做,但如果没有她,简渔可是连一分钱都赚不到。

她不知道简渔听到要给李稷干活,浑身都不自在,好好的一辆大奔坐着,不知怎么就开始胸闷气短起来。

简渔问:“这事是已经定下来了吗?”

程锦说:“没,这不还要跟小李总谈,来证明我们的专业能力吗?不过有李玉在,不怕谈不下来。”

怪不得会大费周折赶过来,把她拉上车呢,简渔此时都有了跳车的冲动。

李玉还在旁说呢:“别,我在堂哥面前可没那么大的脸,顶多帮你争取到一个面试的机会,能不能拿下还要看你俩的真本事。”

程锦就有点不开心了:“你就不能多帮忙说两句?”

李玉不肯:“这不是多说两句少说两句的事,堂哥就不吃那一套。他就这样的性子,从来不把人放眼里,家里也只有奶奶能在他那说两句,至于我,你以为我算个屁。”

程锦说:“那万一拿不下来怎么办?”

李玉也挺无情的:“拿不下来就拿不下来,你还想换啊?之前就劝你老老实实选个刑事案子做算了,辛苦是辛苦了点,但也有个十来万,你非要选这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抱着接近堂哥的心思。既然贪成这样,那就算最后人财两空了,你也得自己受着,反正该付的钱我已经……”

程锦尖叫:“李玉。”

李玉这时候才想起后头还坐着个简渔,顿时收了声,也不说话了。

车内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氛围。

这事论理和简渔无关,但她从小就这样,代入感强,很多时候她甚至比当事人的脚趾抠得还要厉害。

此时她真的无比后悔没有刚上车就掏出耳机戴上,否则这时候就有个绝妙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借口了。

但也正是因为这么尴尬的一件事,让简渔失去了开口说出‘我什么都没准备,今天肯定不行,不如先回去’这句话的勇气,于是当车子停下的时候,简渔已经被迫站在国际远洋中心的地下车库里。

程锦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尴尬,亲亲热热地过来挽简渔的胳膊:“简律师一定可以拿下这个case的,对吧?”

简渔说:“你高看我了。”

别说她手里连个ppt都没有,完全是临时上战场的状态,就单说她差点把李稷送进监狱的关系,他能不记她的仇,刁难她,就已经是走了大运。

程锦的美梦是注定做不成,但让简渔更发愁的是,她不想让那些过往在A城也被闹得人尽皆知。

就在简渔琢磨着该找什么借口遁走时,地下车库忽然被射入一道强劲有力的白光,仿佛一把光刃劈了过来,在短暂的失明后,简渔看清楚那是辆粗犷硬朗的牧马人。

李玉盯了半晌,不大确定:“那好像是堂哥的车。”

程锦在旁说:“你连是不是小李总的车都不知道,你们真是堂兄弟吗?”

李玉无语:“他有一车库的车,我怎么可能每辆车都认得过来。”

这么说着,车门打开,露出一双裹着黑裤、被严谨地收束在马丁靴的笔直长腿,近而是如白杨般挺拔的身形。

“哥!”

李稷懒懒地撩起眼皮看了过来,那一眼如刀剜般,先切在了简渔的身上,简渔被他看得鸡皮疙瘩直起,差点腿软,但还好,李稷只是看了眼就把视线挪开。

李玉很热情,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崇拜这位堂兄,很有兴趣了解堂兄的生活。

“堂哥今天怎么开了越野车,是去翻山了吗?”

李稷“嗯”了声,嗓子很淡,带着几分沙哑,很有颗粒感。

李玉兴致勃勃地又问了他很多翻山的事,李稷话少,最多回答几个字就完事,李玉也不觉得被冷落,还是很高兴地继续问东问西,程锦在旁看得都绝望了。

她怎么能想到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换来的却是这么个结果,早知道就把那个十几万的案子收下了。

她又想到之前满心以为靠着李玉,就能拿下case,才会什么都没有准备,现在知道李玉根本靠不住,那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待会儿面试的时候一问三不知,场景会有多么难看。

程锦不愿丢这个脸,加之私心里还是想给李稷留个好印象,因此在进会议室时把简渔推了进去,自己却转身跑了。

简渔:……

她转过头,正好与李稷的目光对视上。

怎么办,更慌了。

简渔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凭着本能回答:“不好意思,我是陪着那位律师来的,她现在可能有点急事,麻烦您等一下。”

李稷宽直的肩背打开,整个人都很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左腿抬起搭着右腿,双手随意合在一处放在膝上。

“可我听说是你对这个case有意思,才会特意赶回A市,简律师。”

他看着简渔,没有表情的脸上,因为眉骨高深,眉峰利挺,所以无论看谁,目光都会带着逼视的冷冽。

因此,这话落在简渔的耳朵里就成了‘听说我的仇人竟然妄图赚我的钱,这事过于好笑了,我才特意赶回A市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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