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叛侣游戏
作者:傅幼喜
文案:
曾做饮血修罗,如今为她甘做慈祥僧人。
* 1995 | 非善男信女 | 西装暴徒 | 强强 | 婚后相爱相杀
* 本故事纯属虚构
* 以前文案字数太多,强迫症改不掉,文案废放弃治疗…
一句话简介:你每个吻我都渴望珍藏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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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作者有话要说:写在最前面:
关于【粤语】:文中非标准粤语,塑料港普混杂。
看到有人评论提出意见,考虑到大部分不懂粤语,以及有热心读者指出错误(个别相关粤语词汇用法错误),后续改为普通话,减少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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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重点:非标准粤语。对粤语行文高要求者慎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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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观感:个人习惯暂时改不掉,排版可能稍挤,若有阅读不适可以app设置调整行间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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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人设地点请勿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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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修改时间:2020年4月17日(该章修改了个别粤语词汇以及作话,不影响原版本阅读)
1995年,香港。
时值初秋,正月茶楼下新开一家女装店,女老板是个时髦小姐,长相清丽,气质优雅,听人讲是海归服装设计师。开新店不用广告,她自己就是个活招牌,穿自己设计的衣服于上流场所走一圈,引靓女们争相效仿,再由名媛圈靓女们聚会、搓牌、茶饭间推荐一番,女装店生意自然红火起来。
一壶天池花茶、一盘新出炉的葡萄味蛋挞摆在红木桌上,一口没动过。身后的姑妈倒了一杯茶水,还没来得及沾口,人已经随着其她名媛夫人下了楼,留下钟霓一人坐在又硬又凉的宽木椅子上。她低眸按着手掌心处的细小擦伤,前几日街头追四九仔,势头太猛,受了点轻伤,明明不算大事,事后却收到上司的勒令停职通知,她才知自己无意间搅黄了隔壁CIB同僚们的行动。人倒霉起来,谁都挡不住,随便走一步,前面都有黑魆魆的大坑等着。
一盘葡萄味蛋挞快要空了的时候,姑妈派人上来寻她,请她下楼。她捏着纸巾擦了擦手指、嘴唇,脚步拖拉的下了楼。鹅黄短袖衫束进裤腰,棕色腰带围着纤细可见的腰身,牛仔短裤下|裸|露出来的是一双靓腿,脚步声噔噔地下了楼梯。
楼梯间,美腿白晃晃一闪而过——
男人发现美的本领似是天性,对女人身上的美,总善于发觉,总会一眼钟情,俗称见|色|起意。
另一边楼梯,茶楼老板领着三位贵宾上楼。两男一女,三人中一男人留着扎眼的长发,纯灰色短袖衫,松松垮垮套在精瘦的人身上,显得更瘦,他一眼发现钟霓那双漂亮的长腿,顿时走不动路,目光追着她出了酒楼,对着朦胧背影,恋恋不舍,回味无穷。直到前面有人喊他。
丧龙靠窗坐下,翻弄菜单,眼不抬,也不知在问谁:“点解唔去新开的法国餐厅?听人讲那边很热闹,去晚了,椅子都冇得坐。讲起来,我还冇尝过鬼佬的东西。”(点解:为什么;冇:没有)
一旁的阿芬板着一张脸,睨了眼丧龙,吐字:“浪费时间。”
丧龙两眼一瞪,碍于老大坐在对面,也没敢真把阿芬怎样。
算了,好哥不与坏妹斗。
坐于他们对面的男人将烟头按进玻璃制烟灰缸,再抬手,指尖是浓郁烟草味。他捏着手指,相互摩挲了几下,声音不轻不淡:“下次得闲,请你们去。”(得闲:有空)
阿芬眼睛亮了亮。
男人往后一靠,解开袖扣,袖子卷至手肘,腕间精致腕表旁边靠着很不搭调的黑纱蕾丝发圈。阿芬看到,目光呆了呆,没看错,没分辨错的话,那是女人的发圈啊……
茶楼老板亲自送来天池花茶及新制茶点,除了花茶,其它全合眼前这位衣着白衫的陆先生的口味。
“陆先生,这是天池花茶,昨天新到的货品。”
陆先生手指勾着一根黑纱蕾丝发圈,来来回回摩挲,动作轻柔,似乎是很喜欢手里的发圈。鬼使神差,茶楼老板下意识朝丧龙的小马尾看过去,小马尾绑着一根橡皮筋,并非陆先生手里的这种。
“好,我知咗,还有其他客人,你先去忙。”陆先生一手捏着发圈,一手掀开杯盖,杯中茶水清冽浮香,茶中水雾于空气中轻轻缭绕、散开。
茶楼下面有些热闹,莺莺燕燕笑声混入街头嘈杂声中,十分惹耳,引得大道上行人频频侧目探看。丧龙听到女人的笑声,动听悦人,耳朵泛痒,趴到窗户往下一看,一群靓女聚在一起,堵在下面女装店门口,个别身上还穿着圣保罗中学校服。原来是一群学生妹妹仔,不对口味,顿时了无兴趣,丧龙目不邪视,正要坐回去时,瞥见刚刚在楼梯间一眼钟情的长腿,目光一亮,终于得见长腿主人的真容。
前一秒,心痒难耐、兴趣浓浓,后一秒……
丧龙瞠目而视,惊惶失措,眼怔怔,如同见了鬼一样,他跌坐椅上,看向对面的男人。
“祖宗,你赶紧跑。”他没头没脑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阿芬惊目看向他,与此同时,两手握拳,全身警惕。
钟霓出了茶楼,站在女装店外头,踮脚而立,脚背绷紧,颤颤巍巍,不见姑妈身影,心生要逃的念头,逃跑念头的芽苗都没长好就被姑妈一声“阿霓,这边”给拔了。她循声面无表情地从另一扇门走进女装店——时髦女老板真是海归派,连女装店名都时髦,广告牌上时髦花式中英文字体击败旁边正正方方的“正月茶楼”四个大字。
进了店,被姑妈拉进另一间房,是时髦设计师的工作室。姑妈将她推到女老板面前,请她帮忙做一套连衣裙,作参加派对用。
因工作不顺,心身疲惫,脑袋里只有一个沉甸甸的“逃”字,此时,耳边听到“派对”,她浑身一震,瞪大眼睛看向姑妈:“我也要去?”
“梗系,我要带你去认识新朋友,你需要摆脱过去失败的恋爱,你需要新Boyfriend!”(梗系:当然)
钟霓顿时结舌,却要反驳:“我心灵已经受伤,再来一次,会伤得更重的,姑妈,我不需要新Boy……”
姑妈打断她的话,“正因为你心灵受伤,你更需要认识新Boyfriend!别跟我讲你还对傅时津恋恋不忘,他消失半年,可曾给你一封信?一个电话?什么都冇,你恋他什么?恋空气?恋空气都比恋一个消失了的人好,起码你靠空气呼吸活着。他?哼,讲难听点,生死不明,搞唔好,唐Sir都是他害死。”
“姑妈!”钟霓骤然愤道:“你不要乱讲!——好了!我参加party!我去认识新Boyfriend!可以了吗?姑妈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他。”
不能理解,也令人匪夷所思。钟霓从警校毕业后,突然之神速的和CIB督察傅时津走到一起,两人恋爱似乎一年不到,订婚没多久,未婚夫突然失踪了,顺带还发生一件令人窒息的事情,傅时津的师傅唐少坤唐Sir于西九龙警署坠楼而亡,牵扯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从一开始,姑妈就不同意钟霓和傅时津的事情,再往早一点说,压根就不同意钟霓入警校做警察!她自己找了警察老公,深知其中心累辛苦,哪里还会同意一个女警察再找一个警察做男友?做老公?这两人凑到一起,还叫过日子吗?连心疼、体贴妻子都没有时间。她不能让钟霓过这种日子。自私点想,幸好傅时津失踪,不用再牵动钟霓心里那不成熟的情情爱爱了。
姑妈换了笑脸,拍了下钟霓胳膊,对女老板介绍钟霓,而后又讲:“衣服嘛,价格都好讲,只求衬得她好看,起码得像个淑女。”
女老板轻轻笑出声,钟霓不由得抬眸去细看时髦设计师。外人没讲错,设计师长相清丽,气质优雅,身材也是绝顶的好,一头浓黑而密的长卷发被一只银质镶嵌珍珠的发夹扣起一束别在脑后,很是淑女,但——
时髦小姐指间夹着一根已快要结束了的香烟,搭在桌角上,指尖一抖,烟灰散落。她捏着香烟扔进桌上的烟灰缸中,扬眉一笑。
清丽优雅转眼添上了风风韵韵,妩媚难掩。
没有闻到烟草味,反而是淡淡香气。
设计师拿过尺子,准备给钟霓量尺寸。姑妈在一旁站着,许是无趣,许是外头更吸引她,她让钟霓好好待在这儿,别想着跑,说完她便出去看其它时髦衣裙。
设计师捏着软尺,看了眼外面的女士们,笑出声:“钟小姐,你姑妈对你很在乎。”她低头,量上钟霓腰围。
“我知,她对我很好。”
钟霓紧绷绷地站着,但还是忍不住颤抖,憋不住笑。鼻前萦绕着女人身上的淡淡清香,不像姑妈身上的香水味,更像是香皂味,不浓不淡,符合她清丽面容长相。
“我姓楼。”看出钟霓怕痒,她很快量好尺寸。她记下尺码,又从桌上拿过名片递给钟霓,手里捏着笔在笔记本上标明尺码是来自谁谁的。
钟霓捏着名片,看着上面的名字。
楼亦棠。
她将名片放回桌上,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楼亦棠的那双巧手上。
“钟小姐,你中意什么风格?”
“简单就好,复杂的东西看着眼花。”
钟霓刚从工作室那扇门出来,撞上一位个子娇小的女生,连声道歉,见她不说话,以为撞伤她哪里,“我撞疼你了吗?你无事吧?”
阿芬紧盯着钟霓的脸,摇了摇头,抓紧手里的连衣裙,转身跑了。
陆先生出钱给她买衣裙,她高高兴兴、迫不及待穿上新衣裙,衣裙布料柔润舒服,裙上不知是什么花,粉粉嫩嫩,衬得阿芬更显可爱。阿芬跑到茶楼上,问陆先生好不好看,陆先生毫不吝啬地称赞好看,不像她哥哥——
丧龙十分嫌弃地“切”了一声,“丑丑丑!丑死咗!”(咗:了)
“臭哥哥!你收皮!”(收皮:闭嘴)
陆先生往后一靠,宽阔后背紧实贴上椅背,双腿交叠。隔间一档,只能透过屏风缝隙看外面风景人物。一抹鹅黄色飞快从屏风前面闪过,丧龙抱头不敢呼吸,先前色心,现在全无。
陆先生端起桌上瓷杯,浅浅呷了口茶水,侧目,越过屏风缝隙望过去。
钟霓坐到椅上,一胳膊搭在椅背,双腿交叠,微微扭头看向窗户外面街景,外面不知哪家店外放起音乐,一首Beyond《海阔天空》旋律响起。
窗外细碎阳光硬是要穿过玻璃,要躺到她白皙的腿上,而后赠予她一腿的来自窗纱上的别致花纹,像是暗色文身,悄悄覆上她小腿上的青青紫紫的小伤痕——那是她的功勋,不被上司承认的功勋,只属于她自己的。
她吃完剩下的蛋挞,“咦”了一声,目光新奇地打量盘子里的新口味蛋挞。
“荣叔,有新口味?”嘴里不是已经快要吃腻了的葡萄味,而是没吃过的味道,甜中带酸,酸甜度刚刚好,正中她味蕾,可惜已经吃不下,她很撑了。
茶楼老板笑:“你要中意,再来一点?”
“唔唔唔,我已经食饱,甜腻腻的,食几口肚子就撑了。下次我来,还会有新口味吗?”
“有!钟小姐,您下次来,您要乜口味,都有。”
陆先生收回目光。忽然想起来什么,问丧龙:“她很能打?”
丧龙一愣,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他。英姿飒爽女警员,尖沙咀疯追四九仔,热血洒街头,一人两拳干翻四个飞仔,简直不要命,而这疯狂,好像……是为一个男人。
丧龙看着男人喜怒不明的脸,小心翼翼补充:“为了傅时津。”
阿芬跟着补充:“但她要找新Boyfriend!我两只耳仔都听见了。”
丧龙瞠目看向阿芬。
……靠!
☆、002
前段时间吃到了新口味蛋挞,没机会多吃,趁这段时间得闲,钟霓拉着轮休的江月去正月茶馆。江月不耐,嚷嚷着谁谁请客才去。钟霓拍了拍江月的大胸,豪迈道她请——
江月哀嚎:“原来是蛋挞。”
钟霓喜欢来正月茶馆的原因,无非是这里的厨师喜欢做各种口味的蛋挞以及其它糕点,她喜欢同类糕点,但口味太单调,次数吃多,总要腻,幸好口味品种多,可供她无限享受。
钟小姐一上来,喊茶楼老板:“荣叔,新口味蛋挞还有吗?”
这时,不过上午十点钟。厨师手正热着,自然是有。
“你的停职期,难道只有食食喝喝?”
“当然不是,所以才请江小姐为我解惑。”
虽然在停职期,但警署的事情,她还是要去了解的,这大概是警察的通病吧。
江月故作嫌弃,品尝了一口钟霓百般夸赞的新口味蛋挞,吃了几口,忍不住了:“真新口味——什么味啊?”
九龙的蛋挞快要被钟霓吃腻,连带江月也受累,只好祈求天父让全港制作蛋挞师傅来点新花样救一救她的舌苔味蕾,还有苦不堪言的江月神经。江月不明白,钟霓怎么会这么喜欢吃蛋挞。对此,钟霓从来没回答。
钟霓歪了歪脑袋,想了想,摇摇头,“问荣叔,荣叔也不知,只说是上海厨师的配方,不方便告知他人。”
“这么神秘。”江月好嫌弃,可嘴太馋,忍不住吃第四口第五口……
江月告诉她:“近日警署有大事,具体不知道,重案组几个同事都被O记叫走,他们那边好忙,已连续通宵三天了。”
钟霓想起几天前差点搅黄CIB行动的事情,问:“那CIB呢?”
“CIB?没事啊。”
没事?没事就太奇怪了。钟霓叹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猜想可能是正确的,傅时津身为CIB的督察,如果这次的行动跟他有关系的话,就足够证明傅时津这半年的消失是因为任务。
江月看着钟霓的脸,抬手敲了下她脑门,“在想什么?”
钟霓佝偻着身子,下巴磕在桌上,闷声道:“新Boyfriend好难……”
江月深知她家庭情况,没忍住,笑了:“你姑妈好劲啊。”(好劲:好厉害)
好劲,简直是好犀利啊。有这样的家长,何愁不成女警司?
不过,新 Boyfriend 的话,那岂不是要甩了傅 Sir?
“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一问你。”
钟霓趴在桌上,嘴里包着一小块蛋挞,味蕾得到安慰,好似心情也得到安慰。她抬眸看江月,示意她大胆问。
“你怎会爱上傅Sir?”
钟霓有些怔忡,这个问题问得好,可惜,她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只道:“够靓咯。”
江月喝了口茶水,呛了一口:“有多靓?能靓过华仔啊?”
又是一个好问题。钟霓坐直了身子,认真道:“靓不靓得过华仔我不知,他在我心里是最靓的仔。”说完,绷不住,哈哈大笑。
江月笑骂她黐线,脑袋被耶稣踢过才会这么随便爱上男人。(黐线:神经兮兮)
她当下道:“不爱啊。”
可是不爱,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执着?半年来,只要有他消息,你就马上去找。江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两人当初在一起时,就不太像一般情侣,倒是更像警校里的教官和学生,即便是订婚了也是如此。感情的事情,别人插不了手,也不好讲。
晚上用餐,姑妈等不到姑父回家,打了一通电话后便让菲佣提前端菜上桌。姑妈面前全是钟霓中意的菜品,她面前则是清汤寡粥。
钟霓回头看向菲佣阿姨,菲佣阿姨悄悄摇头。
自上次街头事件后,姑妈气还没消,姑父不在家,她对姑妈完全没辙。哄女人这种事情,应该由男人来做,她个小女生,哄大女人,NO,NO!
晚餐结束没一会儿,姑父回来了,一脸疲色。姑妈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公文包、外套,如每个寻常妻子一样问他今日工作辛不辛苦,需不需要先洗个澡还是先吃饭……
姑父转了转脖颈,讲先洗澡。姑妈上楼去准备,姑父坐到沙发上。钟霓回头,确认姑妈上了楼才扑到姑父身边,问:“今日工作很辛苦?”
姑父斜睨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瓷杯,偏了偏视线,看了眼楼梯。他盯住钟霓的脸,望进她浅棕色瞳孔中。小女仔已经不像几年前刚住进来的小女仔了。
进警校,训练够苦,做了警察,亦是如此,如今九龙也并不太平,危险常有。也不知是阳光污染了她,还是警察这份职业污染了她,原先白白净净的面孔上多了几粒小雀斑,许是钟霓是混血儿的缘故,面孔比一般人深邃一些,稚嫩一点点褪去,不少柔弱,也不缺柔韧。
他望见她瞳孔剧烈收缩,心知她万分期待他答案。
人的眼睛是隐性情绪表,不会撒谎,它很诚实,但另一个人——
CIB得到消息,傅时津潜藏半年,拉出一条“大鱼”,是义合会下面的一条“大鱼”。O记和CIB同时出面,虽然中途被钟霓无意打乱任务布置,也丝毫不影响傅时津的做事能力,这条“大鱼”拉到CIB和O记面前时,傅时津从混乱中逃出来,几乎只剩半条命,身上多处血伤,一身白衫被血染透,如是从地狱归来。当时在场的没经验的见习警员吓得够呛,其实有经验的警员也被吓住了——任何警察受伤,他们都会沉默地压下心中的惊怕。
经抢救,傅时津逃过阎王利爪,四天前终于苏醒。
见过傅时津后,直觉告诉他,这个几乎是从地狱回来地男人和半年相比,不一样了。那双眼睛,不一样了。
这不一样也许是半年潜藏带来的恶果,他不忍心告诉侄女。侄女的种种行为都在告诉他,她很喜欢傅时津。恶果如何,她恐怕不在乎。都敢一人干翻四个飞仔了!想到种种,姑父无奈一笑,将傅时津已经回来的消息告知她。
夜里,姑父听到外面阳台的动静,笑了一声。
钟霓翻墙出了门,去医院的路上,她在想,都从鬼门关走一回了,爱情算什么,若要失去生命,爱情就得抛弃。她决意要与傅时津分手,就在这个夜里跟他分手,决绝一点,婚约也必须要解除。
可惜,到了医院,见到了人,什么分手想法都去鬼门关了。
病床上的男人好可怜,上半身被纱布缠绕,一张原本好靓好靓的脸破破损损,溢出病态苍白。
这样虚弱又处于病态苍白的男人,有一种莫名的“坏美感”。
糟了。
她想摸摸他。P*i*a*n*o*z*l
单纯的那种。
江月总说她有点小变态。
她说再变态,也只对傅时津一人变态,这种变态又俗称专情,称痴情都不为过。
江月嗤之以鼻:“专情专情,那华仔和发哥两人算什么?”
“他们是大明星,不是普通人。”
江月反问:“傅时津在你眼里是普通人吗?”
“不是——但他触手可及。”他都已经成为她未婚夫,是个有身份的人,容不得别人觊觎。
钟霓觉得自己好专情的,一见到傅时津,就忍不住想亲他,哪怕是时隔半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病房内只亮着一盏灯,灯色昏黄,光亮度有些低,低的让她落在地上的影子很黑。她慢慢靠近床上的人,目不转睛,一点一点地靠近,就在她快要亲上傅时津那薄唇时,一只手突然出现,掐住她脖颈。
床上的男人凛然睁眼,借着昏黄壁灯,看清是谁后,眼里凛意顿然收起,手指僵硬松开,接着,他推开她。
钟霓直愣愣地站在他身前,脖子上的灼热疼意越来越重,她愣愣地看着他,慢慢抬手摸向脖子。
方才一瞬,呼吸感官都被夺去。不是没吓到她,是吓到她做不来什么反应了。搞乜啊?半年不见,是这待遇?太对不起她吧。
傅时津撑起胳膊,坐起身,眼神清亮地盯着她。那双眼睛里即便是有什么,也都被这病房内的昏暗掩住了。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她有什么反应。
他眼色复杂,“过来。”
钟霓后退一步,“你居然掐我……”
傅时津喉结滚动,“过来。”
“你掐我。”
傅时津觉得刚刚掐过她的那只手有点疼,肩膀上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钟霓性子使上来了:“半年没见,刚见面,你就掐我,你居然掐——”
傅时津朝她伸出手,身子未动,胳膊抻长了也够不着她,只能勉强够到她衣裙腰间的细带,手指一勾,抓住,拉向自己。
细带勒紧她腰身,她被迫往前靠近了他。
他拉紧了手里的细带,盯着她的腰身线条。她腰身线条或许不该被宽松的衣裙遮住。
她扯了扯细带,他拉得更紧,腰间布料被细带勒得发皱,她的细腰弧度更明显了。
他抬头看她,她便抬头看天花板。
这样也好,更方便他看她脖颈上的痕迹。被他掐过地方隐隐泛红,他太用力了。从那个鬼地方出来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周了,身体还是紧绷绷的,神经亦是如此,察觉到有人靠近他,几乎是反射性地当做危险,眼睛还没睁开,手已经本能反应地去扼住危险了——
却是她。
看了许久,他松开手里的细带,抬手摸向她修长的脖颈,手指还没碰到她呢,她立马耸肩,藏住脖子,“痒。”
他手指顿在半空,在要放下去的时候,突然摸向她的额头。她捂住额头,又马上大大方方给他看自己脸上的伤。
“心不心疼我?”她笑。
他摸向她眉角,顿了顿,欲要收回手时,她很快地捉住他手,盯着他手指骨一排排的伤看着,翻过他手掌,又看掌心,掌心根部一道伤口,不长不短,不深不浅,伤口颜色却比手背上伤口颜色要红一些,
她低首,软唇贴上他掌心。
他双眸一惊,浑身僵住,继而酥麻。
她的吻,比豆腐软,比蜜桃甜……
唇齿间溢出的暖热气息匍匐在他的掌心中,像是握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目光随着匍匐在掌心的那一抹淡淡酥麻痒意慢慢深了下去,手指蜷起,捏住她嘴巴,力度不轻不重,却足够让她那两片花瓣无法明目张胆地在他眼皮子底下翕动。
低调昏黄的灯光中。
他浓郁暗沉的眸光里。
她清澈明亮的眼睛。
她眉间皱起的小脾气。
“你来这儿做什么?”捏着她嘴巴的手没打算松开。
这话像是个□□,她眉间皱起的小脾气一瞬间燃开了,她张嘴朝他虎口咬上去,扣住他手腕,尖牙利齿松开,她扣着他手撞向床头墙面,用力按住,身体往前倾住,一双眼睛恶狠狠地锁着他。
左手被按在墙上,肩膀剧烈作疼,也不知是不是伤口真的裂开。当着她的面,他还要装出什么事情都没有,一张脸毫无疼痛痕迹。
她看着他毫无血色的嘴唇,张口吻上去,轻轻咬了一口。吻不过五秒的时间,她被他推开。他沉声道:“你来这儿就是来勾|引我的?”
“这就叫勾|引啊?”她有些茫然,还以为勾引起码也得是以前在他身边看到的那位辣妹“关之琳”那种,标配细腰大胸长腿,再有,紧身短裙,勾勒出曼妙身姿,内搭什么都冇有,两颗樱桃紧跟潮流,她这一身衬衫加长裤,算什么勾引?
“我有伤,没力气跟你闹。”他声音很轻,面色苍白,只剩下那双眼睛还残存力量。
钟霓看着他:“这算闹吗?”
他看向被她按在墙面上的胳膊。
她立时松手,心虚地将手背到身后,可心虚没一会儿,她又凑过来,揉揉他的手腕,又拉过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脖颈——好奇怪,只要她想的情况下,抓着别人的手摸自己的脖颈,才不会那么痒。
“你做乜啊?”
“我帮你揉揉,你也要摸摸我啊。你掐我脖子,我掐你手腕……稍微公平一点点啦。”
指腹之下,是她柔软肌肤,脖颈动脉有明显的跳动感,与他指腹不同的是,她脖颈间的肌肤冰冰凉凉的,肤质皮层单单薄薄,隔着这单薄皮肤,仅凭指腹,居然就能感觉到她脆弱的脖颈构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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