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皇城司第一凶剑》作者:饭团桃子控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27分类:小说浏览:4评论:0



《皇城司第一凶剑》作者:饭团桃子控

作品简介:

三年前,飞雀案起,父亲蒙冤被害,顾甚微遭遇乱葬岗围杀!

三年后,重返汴京,她成了皇城司第一凶剑,勇者屠龙!

……

韩御史定亲三回,三家都落罪下狱,这一回他决心找个恶人来克!

第1章 皇城司

盛和三十年春,汴京少见地阴雨连绵,迟迟不见暖意。

五更天光着头的行者敲响了第一声木鱼,西内掖门外街市的瓠羹铺子飘出了香味,排起了长队。

一队骑兵飞驰而过,溅起了水花,排在队尾的食客躲避不及被喷了一身泥点儿。

这食客生得端是五大三粗,毛发根根竖立,腰间悬挂着一柄宝刀,手上全是茧子,瞧着便是个不好惹的主儿,此刻见自己脏了衣袍,张嘴就骂了起来,“招子不用便抠……”

他那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那门前迎客的战战兢兢的童子给拦住了。

“您不要命了,那可是皇城司!”

童子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惊惧,见那队骑兵并没有回转头来,心中吊着的那口气这才算放松下来。

听到皇城司这三个字,壮汉瞬间哑了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咬牙切齿地用南地口音低骂道,“呸,阉党跋扈,走狗当道。”

周遭排队之人闻言脸色微变,都悄悄离他远了几分。

那门前童子腿一软,四下里看了看,拉着那壮汉便去旁边的小巷子。

这一进去,这童子便着急忙慌的作了个揖,抓住了壮汉的手。

“这位好汉,我等小民不想惹官非,您莫要再妄议了。我听您口音,当是打南地来刚刚入汴京。那……那……”

童子声音细不可闻,“您当是不知,东宫谋逆,张春庭斩杀废太子于玉台前,一连三日的雨都没有将殿前的血洗干净。路边的狗吠上一声,皇城司都要当逆贼抓回去审讯一番……”

“关御史撞柱死谏到现在还在闭门思过……咱小本买卖糊口,还望好汉饶过……”

他说着不等壮汉反应,跺了跺脚,袖子一甩快步又跑到那瓠羹铺子前迎起客来。

巷子里安安静静的,毛毛细雨落在头发上,变成了细密的水珠。

潮湿的墙角根儿生出了薄薄一层青苔,看上去带着朦胧的绿意。

北地罕见这般潮湿,壮汉低垂着头摸了摸腰间悬挂着的大刀,一脸的冷静,丝毫不见先前暴躁样子。

他缓缓地摊开了手掌心,掌心当中放着一张纸条,上头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

他仔细的看了看,“关正清”三个字,排在了第一个。

雨水落了下来,将那名字晕染了开来,像是带着宿命一般。

壮汉没有迟疑,把字条塞入袖中,朝着巷子的另外一头走去,没有走上几步,却是停了下来,手死死的按在了自己的刀柄之上。

狭长的巷子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她穿着一身素色,手中撑着一把画着雨后残荷的油纸伞,腰间斜挂着一把黑黝黝不起眼的长剑。

她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高挑而单薄,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吹飞去似的。

四目相对,壮汉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那小娘子的手,只要她的手一触碰到剑柄,他便即刻拔刀。

周遭像是瞬间安静了下,直到那小娘子撑着伞旁若无人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壮汉这才觉得自己仿佛恢复了听力,瓠羹铺子前的童子清脆的说话声又能听得见了。

壮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有些懊恼地抓了抓自己被打湿的头发,脚一蹬飞快地消失在了雨幕中。

顾甚微听着那踏水之声,并没有回头。

她撑着雨伞越过了瓠羹铺子,在万家馒头铺子买了久违的馒头,不紧不慢地朝着记忆中的宅院行去。

青瓦白墙黑木门,灯笼匾额石头狮,黑底金字写了“顾宅”二字。

顾甚微瞧着,微微抬起了伞,朝着东面看了过去,那边烟雨之中亭台楼阁飞檐翘角,隐约有丝乐声起。

年幼之时她曾经同父母亲住过的澄明院,如今已经成为福顺帝姬府的一部分了。

她垂了垂眸,径直地朝着顾家的大门口行去,门房顾楼早在她驻足之时,便盯着她瞧了。

“小娘子可有拜帖?”

顾楼三十有七,头上生了些许白发,虽然顾家来汴京已经好些年,但说话之时,还是带了几分岳州口音。

“来讨债的,自是不用拜帖。都说贵人多忘事,顾氏如今了不得,连故人都不识了。”

顾甚微说着,收起了油纸伞,雨水顺着伞面流了下去,蜿蜒又曲折,像是流淌的血。

顾楼猛地睁大了眼睛,那是一张苍白得犹如死人的脸,丝毫没有血色,剑眉星目的少女是那般熟悉又陌生。

他脊背一寒,额头上却是冒出了冷汗,结结巴巴地嚷嚷出声,“您!您!您还活着!”

顾楼说着,猛地回头朝里看了看,随即又声音里带了颤,“您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要回来?快走。”

“不是说了么?来讨债的。”

顾甚微咬了一口馒头,径直地朝着门内行去。

万家馒头在京中享有第一的美誉,从前阿爹时常架着她去排头个。

五更天蒙蒙亮,回来的时候,怀中的馒头还是热的,正好赶着阿娘梳洗完毕。

一进门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面巨大的石壁,石壁之上纂刻着“清正慎行”四个大字,再往下去洋洋洒洒的是七七四十九条顾氏族规。

那刻字粗看金钩银划颇有风格,但细细看来每个字像是被无形的框画住了,无一出格。

顾甚微瞧着,眼中带了几分嘲讽。

顾氏寒微,往上数八代都是私塾先生教书夫子。到了顾甚微的祖父顾言之那一辈,许是积累的八辈子功德终于凑够了,祖坟上冒了青烟,顾言之高中进士举家进京,算是勉强在这皇城根下有了一席之地。

顾言之翻遍圣贤书,绞尽脑汁方才写下这般规矩,壁成之后车马过闹市又走骑云桥再到国子监,方才进府。

府中人未至,规矩天下知。

穿过长长的回廊,又走过几道垂拱门,顾甚微径直地去了福善堂。

顾家晨昏定朝食晚膳自有定数,每逢初一十五阖族五房,上至七十老叟下到三岁孩童,齐聚福善堂彰显孝悌。

今日正值十五。

顾甚微进门之时,恰到了压坛咸菜配糙米小粥这一步,一屋子姓顾的同时举勺,那举手的高低角度,嘴巴张开的大小,皆为一致。

明明坐了一屋子的人,却是诡异的没有一丝声响。

像是半夜闯入了鬼宅,瞧见两排子纸糊的假人办宴会似的,装模作样了无生气。

见顾甚微进门,不知是谁率先惊呼出声,紧接着便是勺子落地,打翻碗盏噼里啪啦的声音,整个福善堂突然活了过来。

“鬼!鬼……”

顾甚微听到鬼字,冲着主座上的顾家家主顾言之咧嘴笑了笑。

顾言之瞳孔猛地一缩,他手指颤得厉害,却是斯条慢理地将手中的筷子放了下来,朝着坐在他下首的长子说道,“顾氏家门不幸,出了犯上逆贼,承蒙官家仁慈,不允诛连之请。”

“吾等当上报皇恩大义灭亲。玉城,去请皇城司捉拿罪人顾甚微。”

第2章 讨债鬼

顾甚微听着,手指在剑柄上摩挲了几下,弯腰做出了一个请便的姿势。

“大义灭亲?三年过去,顾大人还只会这么一招么?”

三年这词一出,福善堂内的众人一下子面色不好起来,正想要冲出去叫皇城司的顾家长房顾玉城一个踉跄,撞到了身前的桌案。

那桌案被他撞了出去,发出了咯吱一声刺耳的声响,紧接着杯盏落地,噼里啪啦起来。

顾玉城有些狼狈的转身,青色锦缎绣着海东青暗纹的长衫上洒了稀粥,他有些嫌恶地抖了抖,抬手愤怒的指向了眼前笑意吟吟的少女。

“你到底是谁?顾甚微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她不可能还活着!你冒充她,究竟是什么目的?”

他说着,面色一沉,“就算你侥幸不死,不知道做了什么勾当脱罪。你们五房之人,又有什么脸面再进顾家大门?三年前,你还敢提三年前?”

“要不是顾右年卷入飞雀案,我儿乃是状元出身,至于在朝中战战兢兢?”

顾玉城字字铿锵,屋子里的顾氏一族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个的义愤填膺起来。

顾甚微摩挲着长剑的手指一顿,做了一个拔剑的姿势,顾玉城大骇,猛地往后退了三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三年前的雨夜,就是这把剑,就是这双手,就是眼前的这个孩子,杀得乱葬岗上的泥土都成了红色。

与一心研读的顾家人不一样,顾甚微她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顾玉城想着,忍不住再次退后了几步,他死死地抠住了自己手腕上挂着的佛珠,像是一旦顾甚微拔剑,他就要将那开过光的珠子崩到她脸上去驱鬼一般。

顾甚微轻声一笑,却是从怀中掏出了两张纸来。

她看也没有看顾玉城,径直地走到顾言之面前,将那两张纸放在了桌案上。

“三年前,顾大人领着官差对我万剑穿心的时候,已经朝我的尸体上扔了绝亲书。既不是亲,何来大义灭亲?既不是亲,自是要账目清明。”

“顾甚微如今已无罪在身,且在官府立了女户。诸位熟悉律法,吾父独吾一女,女户主亦可继承家业。这里两份,一份是我父亲私产清单,一份是我母亲的嫁妆。”

“今日前来,暂不讨命,只为讨债。三日之后,还请顾大人按照清单送去桑子巷门口种着梨树的那家。”

她说着,不等顾言之发话,复又笑了笑。

“三年前,飞雀案,乱葬岗围杀,我同父亲半分不虚,有何不敢来顾家?倒是诸君,心中可虚?”

顾甚微语气咄咄,神色却是平静如水,仿佛这个死里逃生的人并非是她一般。

盛和二十七年,官家久病不愈决心封嫡长子赵惟为太子,且将国玺交托命其监国。

东宫盛典百官齐聚,在官家将装着玉玺的锦盒交托赵惟,揭开盒盖的那一瞬间,里头的玉玺竟然变成了一只麻雀一飞冲天!

这奇景百年难遇,在场之人俱感大祸临头。

就在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寻那飞雀踪迹之时,官家的贴身侍卫御带李畅突然暴起拔剑行刺犯上!

危机之间太子赵惟以肉身相抵,替官家挡下一剑,伤了右臂。

李畅见行刺不成,果断自刎,血溅当场!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当时负责守卫的殿前司的副都检点王珅被下了大狱,在审判尚未出来的时候自缢于狱中。

顾甚微的父亲顾右年时任六御带之首,乃是李畅的顶头上峰,虽然他极力自证清白,但还是同王珅一起成为了此案的头号罪人,被斩杀于街市口。

三年过去,飞雀案原本已经平息,可近日太子谋逆,从前旧事又被扯到了台前。

顾甚微并没有想要从这些人嘴中得到什么答案,她今天本来就是来要属于她的钱的。

“话已说完,告辞不送。三日之后,若是缺斤少两,我替顾大人去请皇城司!”

她说着,转过身朝着福善堂的大门口走去,那副旁若无人的样子简直嚣张至极,刺痛了这间屋子里所有人的眼。

待她不见了影踪,顾玉城才从震怒中回过神来,他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疯狂地跳起脚来。

“父亲,这黄毛丫头怎么敢的?她扔下两张破纸片儿,就想换万金?是谁给她的胆?我们不要被她给糊弄住了,顾右年犯下那般大罪,顾甚微怎么可能被赦免?”

顾言之瞧着长子气得暴跳如雷,撸袖子露胳膊的样子,不悦地横了他一眼。

“你急什么?她敢这么嚣张,定是有所依仗。”

先前顾甚微死而复生他太过震惊,没有来得及细想,这会儿冷静下来,便觉察了几分端倪。

“在这大雍,敢在这个档口沾惹飞雀案,将顾甚微从死水里拉起来的人,能有谁?”

“她都寻上门来了,你以为她要拿的,只是区区几两金么?”

哪里就是几两金?明明是很多金!

顾玉城脑子一嗡,直接喊出了声,“她做了张春庭的走狗!皇城司怎么连女人都收!”

这话一脱口,顾玉城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他咕噜噜着眼珠子,在这屋中扫视了一圈,连那房梁都没有放过,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祸从口出!

不用父亲教训他,顾玉城自己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皇城司依祖宗法,不隶台察。行的是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之责,是天子的手眼耳鼻。

张春庭是谁?

如果说皇城司是官家的心腹鬣狗,张春庭那就是盘旋在文武百官头上的秃鹫。

他连中宫嫡子都敢斩杀,又有什么不敢?

这阉贼如今乃是官家面前的第一宠臣!

自从两年前他横空出世做了皇城使,这护城河里的水便没有清澈过。

谁听了这三个字不闻风丧胆!

顾玉城想着,后背阵阵发寒,“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说我们惹上皇城司了……”

“我这就去找均安,让他请帝姬打探一二……”

顾均安是他的次子,自幼聪颖,高中状元之后遭官家赐婚福顺帝姬,如今是他们顾氏最有出息的后辈,全家唯一的希望。

顾言之没有发话,静静地朝着门口看去。

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好像比早上的时候要更大了几分。

这汴京的天要变了啊……

第3章 韩春楼

顾甚微斜斜地撑着伞,出了顾府的大门。

踏了新泥的靴子,在廊前留下一个又一个浅浅的脚印。

顾楼扒在门框边见她进了雨幕中,声音里带了哭腔。

“老奴去那里找了您,但是没有找到。胳膊拧不过大腿,您何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顾甚微脚步微顿。

“剑在鞘里久了,不拔出来容易生锈。山有虎便打虎,海有龙便屠龙……”

“楼叔年纪大了,不如早日回岳州安享晚年吧。”

她说着,没有回头,撑着雨伞朝东走去。

三年未来,汴京城好似变了许多,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变。

譬如东边巷子里的韩春楼,就一直都还开着。

甚至进门一眼瞧见的靠窗位置,坐着的还是那个胖乎乎的齐大官人。

他日日都来,每次都点上一碟子方糕,再配上一壶碧螺春。

母亲爱听这里的祝先生说书,不过顾家规矩大,他们一家三口从来都没有赶上过开场。

那时父亲母亲前头你侬我侬,她在后头气鼓鼓地小跑着,抱着跟她人差不离高的剑。

顾甚微将淌水的雨伞斜靠在门前,恰好寻到了最后一个空座。

待她一坐下,那祝先生便开始打了板。

“汴京城里新鲜事,知天知地祝家人。上回咱们说完第一凶剑,今儿个咱再说说那第一克人。”

有那好奇的人扯开嗓子问了,“昨儿个没来,何为第一凶剑?”

祝先生摇头晃脑的笑了笑,“长青谷顾御带杀穿黄泉路,乱葬岗女郎君一剑万骨枯……传闻那把剑来自出云剑庄,原名长明,乃是江湖公认的第一凶剑。”

“最近苏州沧浪山洪氏案听说过没有?有传言第一凶剑重现天日。”

顾甚微有些错愕地朝着高台上的祝先生看了过去,她倒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还能从说书人口说听到“长明”这个剑名。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祝先生微微地颔了颔首。

她冲着茶博士招了招手,“来一盘杏仁糕,要配甜甜的红枣茶,多放些糖,我不怕腻。”

茶博士应声退去,那边祝先生再次拍了案,继续说了“第一克人”。

“这上克父母,中克夫妻,下克子女,说来道去,所克之人屈指可数,不算稀奇。”

“今儿我们说的这位,他连定了三门亲事,克光了三门妻族……旁人刑克靠的乃是天命,我们要说的韩小衙内他不靠天不靠地靠的是御史的一嘴之力!”

“要说这韩小衙内,便先从名动京师的“臭茅石”关正清关御史说起……”

“关御史勾栏瓦舍点名册,骂尽朝中贪花人,一战成就铁骨名。韩小衙内尊师重道,身为关正清的关门弟子,自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剧烈的咳嗽声在身后响起,顾甚微有些不悦地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捂着嘴,脸涨得通红,几乎要憋出眼泪来。

在他的身前,坐着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小郎君,他手中拿着筷子,正要将一块桂花糕往嘴里送。

那桂花糕上头,新洒了一层白糖,看上去甜得齁。

见顾甚微回头,那郎君将糕点放回了碟子去,不好意思地冲着她点了点头,“抱歉,家人无矩,惊扰了小娘子。不过事出有因,毕竟我就是那说书人口中的连克三族的韩小衙内,他听着有些害怕。”

他神情自若,脸比苏堤都厚,仿佛压根儿说的不是自己。

顾甚微知晓说书人说的“连克三族”之事。

韩时宴出身豪族,母亲是官家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这出生便是躺着诸事不干,那也有封侯拜相之日。

可这人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自幼寒窗苦读,拜了关正清为师,一心要做撞柱而亡的耿直之臣。

中了进士之后,直接进了御史台,上参皇族,下奏小民,便是那城门口的狗撒了一泡尿,他都要训诫几分,名列汴京城中讨厌鬼榜首。

眼瞅着他猫憎狗嫌的,公主便给他说了一门亲事,不料一个月之后,那家人便因为贪腐直接下了狱……紧接着便是第二家,第三家……

这事儿已经成了汴京城中一大奇闻,她之前远在苏州,都有所耳闻。

顾甚微挑了挑眉,想了想礼尚往来道,“区区小事,韩御史不必放在心上。说书人说我的剑凶的时候,我也想咳嗽,不过舍不得脏了加了糖的红枣茶……”

她说着,眼睛看向了韩御史面前的白糖桂花糕,“那样吃味道如何?”

韩时宴目光下移,看了看顾甚微腰间的剑。

他端起桂花糕,放到了顾甚微面前,然后径直地在她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韩春楼的桂花糕软糯不粘牙,桂花味浓郁。就是太过清淡,加了一层糖正好,我尚未入口。顾亲事若不嫌弃,不如尝尝。”

顾甚微勾了勾嘴角,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

“韩御史认得我么?”

韩时宴看着眼前瘦弱的少女,她的脸色惨白,身板儿薄得像是一张纸一般,感觉他一拳打下去,就要将她这个人打出一个洞来。

虽然她一根手指头都能弄死他,可韩时宴还是觉得,这样的人不应该在皇城司那种地方,她应该躺在平安堂的病榻上。

他想着压低了声音,“你为张春庭做事,那是与虎谋皮!”

顾甚微不客气的又吃起了第二块洒了糖的桂花糕,“与虎谋皮我不怎么喜欢,不如换成狐假虎威?”

韩时宴一梗,木着一张脸问道,“我听闻沧浪山洪氏案有一本账册,是不是在皇城司手中?”

顾甚微挑了挑眉,双眼含笑地看向了韩时宴,看来他不知道,这韩春楼倒是不用待了。

她想着,拍了拍手上的糖渣子,用手帕擦干净了手,“不如你猜?”

她说着站了起身,指了指桌上的放了糖的红枣茶,“我的茶也没有入口,韩御史若是不嫌弃,请你喝了。”

“沧浪山是我们皇城司的事,刑部大理寺都没有插手,御史台最好管好自己的手,不要过界了!”

台上的祝先生还在唾沫横飞的说着书,顾甚微却是没有继续听下去,她走到门前,朝着那个给她上茶的茶博士扔了块碎银子,“多谢替我留了个好位置,祝先生说的故事我也很喜欢听。”

那茶博士笑了笑,弯下腰去,等顾甚微走远了方才直起身来。

顾甚微撑着伞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这里已经有一个人在等在她了,她脚步未停,压低了声音道:“去盯关正清。”

那人点了点头,脚步一闪,直接消失在雨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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