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春山别鹤
本书作者: 百智
本书简介: 【感谢大家对本文的支持,祝大家阅读愉快∽ ps:本人是不定期修文狂魔,正版与盗版相差巨大!】
文案:
某日院中落花,他替她摘去鬓间的落英
旁人看来,只觉得他们是一对少年夫妻。
不高的白玉兰树下,她为了他煮茶。
他一时喊道:“卿玉。”
她回问:”先生在唤谁?”
“唤我未过门的妻子”
两人相视缄默无言良久后,
她轻声问:“先生,你抱一下我好吗?”
只要再抱一下就好了...
*
元安二十年,陛下突发卒风,东宫造反。
燕王拱卫皇城,平叛有功...随后即位。
朝中人人自危,锦衣卫无处不在犹如鬼魅。
祝家全家被抄,男丁流放,女眷没入教坊司
那年,祝卿玉居然拿着攒了好久的盘缠骑马逃婚了。
白松玉一口气追到了十里亭外,问她为什么不愿意嫁给自己。
祝卿玉摇了摇头,她不是不喜欢白松玉,她只是不愿意一辈子都困在内宅。
一朝云端坠落,零落成泥
后来,金陵成了她终身逃不掉的魔咒....
*
天顺十一年
恰逢民间歌谣四起,元安二十年旧事重提
东宫幼子未死,并在民间创立了“大同”
他在教坊司见到了一个故人...
十年未回金陵,他此次是回来复仇的。
皇权,害死了我的亲人,让我的妻子深受苦难
纵使化作厉鬼背负枯骨,我也要从地狱里爬出来
见这青天白日…
注:1.女主叫祝卿玉,她盗用了柳念青的身份,所以行文的时候叫柳念青,但回忆时又叫祝卿玉(男主和其他人也可以这样理解)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接档文《蝉十三》
文案:
叶婵有一门功法,初练之时需以自身血气为祭,可功力大涨。但随着练功的日子越来越长,她的命也越来越短,功力也越来越弱。
*
叶婵算过,自十七岁那年练功,她只剩下十三的寿数。大限到来前,她都没有打算下山。
直到某日,有人拿着万两欠条上山
叶婵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养了五年的徒弟
沈难被一剑挑出山外谷那日,天气晴朗
山外谷的迷障遮住了来时的路
十九岁的他被弃如敝屣,像个孤魂
迷障里,她说自己不会下山
江湖游历三年,沈难打遍各大门派,无人知他是谁
但各大门派都知道,沈难有个师父,名唤叶婵
不知是哪日,沈难被人废了武功
浑身是伤的倒在了烟雨楼前
醒来的沈难又忘了,这次他连叶婵也不记得了。
*
时隔三年,叶婵见到了沈难
那一刻,她想过要不就放弃这个徒弟算了
下一刻,沈难抱上了她的小腿
欠下烟雨楼一笔大债,师徒二人不得不勤勉打工
可能是前世欠他的
这些叶婵都认了....
第 1 章
天顺十一年
年关刚过,金陵城里好不容易才下了一场雪。
可惜那雪才下了半夜,没过几日就化了个干净。
所有人猜测今年是个暖冬,都盼望着春日会来的早一些。可惜…天不遂人愿。
等到春闱二月,金陵城里还是冷得让人哈白气。这湿冷的日子挨了一天又一天,却不见高悬的太阳再热烈些。
入夜苦寒,街上的人肉眼可见地少了起来,
华灯初上,朱门显贵拂去身上风雪。金陵教坊司十四楼此刻正熏得满楼暖意,到处都是丝竹管弦轻歌曼舞的温柔乡。
鹤鸣楼内,柳念青顺手打开窗户在案前擦拭琴弦。冷风带着碎雨,落在案前,将整日的头昏脑胀吹得一干二净。
早前有小厮来说,今夜有人在鹤鸣楼宴请太子幕僚西川先生,点名要她以琴音助兴。
西川先生,金陵城里都传他,雪胎梅骨出淤泥而不染。
柳念青在教坊司待久了,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这金陵里传的得像西川这般的人,她只是听说。也不知是是沽名钓誉,还是人如其名。
不过有人曾和她说过,这书生风骨最是让人羡慕,也最是让人快意心动。
“西川...”柳念青信手拨弄琴弦,三五不成调,连自己腰间的白玉芙蓉佩磕到案角都不知。
“念青姑娘!”
“念青姑娘!”
外面不知道是谁扯着嗓门喊她,几声嘈杂打断了柳念青的思绪。屋外有人去拦被人呵斥,只见他脚步蹒跚一下撞开了门。
那人进了门愣在了原地,屋里安置着一道山水屏风,恰好隔开了他与柳念青。
柳念青错愕了片刻,便缓缓道:“百户大人,今日怎么不当值吗?”她嗓音变得有些软糯,隐约有些勾人心魄。
李杨面上驼红,浑浊的眼睛仿佛有了片刻清明,“念青姑娘知道在下。”
“户部侍郎的公子,镇抚司衙门里年轻有为的百户大人,奴家哪敢不知。”
从前李扬来鹤鸣楼当过一次差,那次正巧见到了柳念青。
那天的柳念青恹恹地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锦衣卫在处置罪臣女眷。一楼的李扬正打量着周遭,抬头就看见了她,瞧她冷眼看着这一幕幕,好像都不甚在意。
那感觉就像是淤泥里败尽的残红。
柳念青,她看着像是鹤鸣楼的人,骨子里又不像是鹤鸣楼的人。
就是这样的感觉,让李扬朝思暮想,念念不忘。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从前又有什么身份,李扬倒是查到了些只言片语。案卷上说柳念青出身金陵城的书香门第,元安时家族谋逆,牵连她沦落教坊司,终身不得赎。
那年她才不过十六岁。
后来李扬总来鹤鸣楼,却很少见到柳念青。
他今日高兴喝多了酒未去镇抚司衙门当差,现下趁着酒兴闯了柳念青的房间。隔着屏风只见伊人曼妙的身姿,近在咫尺让他不由蠢蠢欲动。
李杨醉醺醺地歪了歪脑袋,随即扬起头笑着地朝柳念青卖好,“念青姑娘,我快升上千户了。”像她这样身世凄苦的女子,需要寻个长久的依靠才好。
话落,他又拍着胸脯说:“念青姑娘,你若是想离开教坊司,我可以想办法让我父亲为你勾去贱籍。”
“可以勾去贱籍?”柳念青嗤笑一声,“公子可知道我所犯何罪?曾经是什么人?”
“户部侍郎...”柳念青意味不明地念着这几个字,像是在怀念什么。
听着她软糯的声音,却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轮廓,李扬情难自抑地上前走了几步。
他念着眼前人的名字,"念..青"。
凭空出现了一把绣春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不知何时房间里多出了一个人...
喧闹的鹤鸣楼在这一瞬变得静谧,滚烫的鲜血淅淅沥沥滴在地上。
李杨愣愣地用双手捂着鲜血直流的脖子,倒在地上□□着想要喊人,“啊....呃..呃..”
他挣扎着向门爬去,爬了没几步,就被一个熟悉的面孔挡住了前路。少年穿着飞鱼服,面容白净唇色红润,清隽的眉宇间隐约透着一丝阴鸷。
“千户的位置只有一个。”
他蹲下来冷漠看着李扬瞪大的眼睛,“你是百户,我也是百户。我家世不如你,不是户部侍郎的公子。
“但是没有人能挡我的路。”
柳凭风很早就被人送进镇抚司里当锦衣卫,他和李杨年龄官职相当,却处处低他一头。
李扬也没想到,平日看起来老实本分的同僚有一日会对他下杀手。此刻他就像粘板上的鱼肉,用尽了力气也抓不住柳凭风的衣角。
李扬不知道柳凭风为什么要杀他,一个千户的位子而已,他可以不要,为什么要杀他呀。可怜他从踏进了这个门起,就注定了自己的结局。
柳凭风将刀收了回去,随手合上了李杨死不瞑目的眼。
屏风内柳念青耐心地饮完一口茶,等着外面这一幕结束。片刻后,她不慌不忙整理完衣裙走出屏风。
少年眉间溅上了零星的血迹,脚下是漆黑的影子,屋里明亮的烛火照亮了他的脸。
柳念青无视地上的人,走到柳凭风面前,她抬手为他拭去血迹。
“姐姐。”柳凭风下意识侧头避开了眼前人的手帕,“我做的好吗?”
少年抬头乖巧地看向眼前的女子,无邪中又夹杂着一丝残忍,像是在讨要什么奖赏似的。
“别动。”柳念青全然不在乎,她用手板正了柳凭风的脸。柔软的手帕轻轻地触碰到少年的肌肤,她轻轻地质问:“柳凭风,你...为什么要在我这里杀人。”
气氛莫名的僵持住了,柳凭风尴尬的讪笑两下,“姐姐...”
到底是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处置得如此随意。要是让人知道李扬是在鹤鸣楼失踪,天知道会给她惹出多少麻烦。
柳念青斥责了两句,“还是意气用事。”
柳凭风听罢,弱弱地垂下了头。今日,他确实有些莽撞了。
柳念青看着他失落的眉梢,还是太年轻了。让他跟在那人身边做事,如今的行事也是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柳念青认命似的叹了一口气,可惜她没得选择,当初想要活下来就只有着一个选择。
柳凭风敏锐地察觉出柳念青的情绪变化,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尖,讨好似的朝着柳念青笑了笑。
柳凭风见她没有再说话,很快就掏出一个新鲜的麻袋,利落的将李杨套了进去,处理完还顺手用衣服擦了擦地上的血迹。
这残局收拾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可柳念青看着柳凭风熟练的动作,心里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单纯懵懂的柳凭风听见了,转头收拾得更勤快了,他将麻袋背到了身上,抽空还呲着大白牙对他姐笑了笑。
柳念青无视他的笑容,将窗棂顶得更开了,“你给我自己翻下去。”
“好的,姐姐。”
柳凭风略有些费劲地从窗户翻了出去。这条路他夜里不知走过多少遍,鹤鸣楼的耗子都没他熟,现在也不过多背了个人而已。
柳念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默默说了句,“柳凭风…我真是欠你的。”
屋内的血腥味还没散,她习惯性的摩挲腰间的白玉芙蓉佩,这个动作能让她心静一些。
不知为何,今日她总觉得心里有些堵。
很快,门外有小厮来请她,“念青姑娘,客人来了。”
“好,我这就来。”她随口应付着,门外的小厮可不敢进来冒犯了她。
离开前她在博山炉里点了香,烟气从盖上的镂空处飘出,风一吹就散了。
柳念青抱着琴走出了房间,楼内到处都是莺歌燕语,看上去热闹得紧。对比她得屋子,倒是和外头格格不入,静谧得像个寻常女子闺房。
才进门就听见,里头的几位大人在谈论西川。柳念青笑意盈盈地行礼,自觉走到屏风后头奏乐。
他们在夸奖西川,说他圣贤书读好,有一身风骨,不愿入官场。
他们又感概,太子多年前与他一见如故,感念其怀才不遇。这世上怀才不遇的人那么多,可没有人像西川这样好的运气,让太子记挂多年。
今年春闱,西川入京了。不仅居于太子府中,还被太子尊为先生。天大的殊荣砸在他的身上,西川虽说不入官场,但如今这身份地位已然不同了。
柳念青却在想,此人今夜也不知摆的什么谱,月至中天还未来。
却不想她刚念着,人便到了。
西川气喘吁吁地推开了房门,打断了几位大人的谈话,“诸位大人对不住,在下方才与太子闲谈,误了时辰,这才来迟了。”
席上的几位官员面面相觑,很快就奉承起来,“先生哪里的话,太子尊您为先生,您的身份便如同太傅。”
“不敢当,折煞在下一介布衣。”西川还没缓过气来,一听几位大人的奉承吓得脸色都白了,
“陈大人说话没有分寸,先生不要在意。”
“是呀,不过是玩笑,先生不要多想了。“几位官员应和了几句,笑着打了圆场。
西川缓了一口气坐下来,那位陈大人站起来给西川斟酒,““先生,您可得尝尝鹤鸣楼内的酒,这里的酒都是官家的,外头可是喝不到的。”
“大人不必如此…”他像一个愣头青似的推拒着,饮了满满的一杯酒。
这些人,不过是朝堂中的喽喽,官位不高,不怕自己压错了筹码。今日能邀到西川,也是因为西川在入京时问路无门,有人代为引荐太子罢了。
这几人非是借着西川想奉承太子,大家捧着他,西川就应承着喝酒,这才喝了几杯,那苍白的脸就红透了。
琴声悠扬,柳念青已经累了。这样的场面,她日日月月见多了。这几位大人打着什么样的心思,鬼都看得出来。他们还以为西川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书呆子,选在教坊司这样的地方宴请他。
却不想还真是呆子,今日尽被人灌酒了。
柳念青刻薄地在心里对西川评头论足,还以为是怎样风光霁月的人物,今日得见真容,活脱脱一个痨病鬼。
她看他今夜一身素白寡淡,端着读书人的架子。虽看的不真切,但这单薄的身子骨也没几两肉,怕是任人几拳就可以打死了。
不过泥塑的菩萨把自己摆上庙台,吸引着无知的群众前来朝拜。这样的人,等哪一日泥菩萨过江,就不会有今夜的光景了。
手上无权无势,西川在金陵城里,怕是活不久...
柳念青看着席上觥筹交错,随意弹了两下,琴弦断了。
琴声也骤然断了,空气仿佛凝固在众人推杯换盏之间。
四周静默,柳念青抱着琴走到席前,“各位大人,奴家的琴弦断了,容奴家换完弦后再来。”
此刻没有人应她,估计是觉得她扫兴吧。柳念青却像是没有什么脾气似的,她低眉顺眼抱着琴等着,像是春日河边柔弱纤细的细柳。
一个清冽的嗓音打破了先前的安静,“夜已深了,念青姑娘回去休息吧。”
柳念青抬头才发现是西川,他彬彬有礼地站着。双颊泛着红晕,那双迷离的眼睛似乎还保持着些许清醒的明亮。
可她只看见了他腰间挂着的白玉芙蓉佩。
在很久之前,它们是一对。
后来,她把另一个人的芙蓉佩当掉了...
第 2 章
元安四年,夏。
金陵城里多了一对同日生的婴孩。
静安侯从北边得了一块通透水润的玉石,托工匠精心雕琢了两块芙蓉佩。一块给自家孩儿,另一块赠给了隔壁街祝太傅的孩子。
两家私交甚笃,二人的夫人在闺中便是好友。所以侯府才早早地打了两块白玉芙蓉佩,等着孩子的出生。
那日祝太傅说,“今日我们两家都得了一块美玉。我家这个就叫卿玉,你家那个就叫松玉。”
静安侯喜笑颜开地看着祝太傅,“这两个孩子缘分深,不如我们两家再定个亲吧。”
静安侯眼巴巴瞧着祝太傅怀里的女婴,他也喜欢女孩,要是自家也生了个女儿该多好。转念一想,其实儿子也不错,以后可以娶祝家的女儿,这样他就也有女儿了。
一听到定亲,祝太傅就故意偏过头装作不知道。
静安侯宠溺地看着怀中的婴孩,他希望白松玉这辈子别像他似的,在战场上水里来火里去的。要像人家祝太傅一样多读书,用一身的学问考科举。
他希望白松玉可以一辈子安安稳稳的。
白家和祝家的两个孩子一起出生,一同长大。两人一起读书写字,骑马射箭。
在他们相识的第十六的年头,两家订下了亲事...
元安二十年的暮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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