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重生回古代但只想当会计》作者:小伙陈小火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22分类:小说浏览:8评论:0

重生回古代但只想当会计

作者:小伙陈小火

文案

只想搞事业,却被竹马世子强制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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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宥山又重生了。上了四年大学,干了八份实习,他在终于当上客户经理的那一天猝死了。再睁开眼,他的灵魂回到了大宁国自己的身上。

大宁国的他是穆王世子身边的随从,仗着世子的宠爱嚣张冷漠,被人陷害至死才发觉为时已晚。重生归来,他要离开穆王府,重新找工作,继续当财务。

裴宥山(前世版):摸鱼。

裴宥山(熹妃回宫版):横扫报表,做回自己。

这一次,裴宥山成功规避死亡,从前看不起他的人,也都变得对他友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再然后,他发现,从前温温柔柔的世子殿下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再然后……

想跑路时突然被世子殿下关起来了??

排雷:古早设定/架空古代/伪万人嫌真万人迷受/追妻但甜/双初恋

Cp:陈淮疆X裴宥山,白切黑病弱醋精攻x一心搞事业清冷美人受。

标签:追妻但甜、互宠、重生、穿越、万人迷、竹马竹马、年下、强制爱、双初恋

第1章 重生了还要当财务

这是裴宥山的第二次重生了。

上了四年大学,他猝死在终于当上客户经理的那天夜晚。大学期间,裴宥山实习四年,备考一年,过五关斩六将,闯过重重关卡,终于拿到了他爸所在的那所银行的offer。

——然后他就死了。

他前天刚考的雅思,还没出分就死了,这下悬着的心终于可以直接吊死了。

裴宥山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坐在熟悉的床上:简朴,且没有暖气。他现在身处于大宁国穆王府,他前世住了十八年的住处。

看床头那个荷包,是母亲上元节时绣给他的。这时候他应是十七岁,还没有因为自己的嚣张和愚蠢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裴宥山已经重生过一次,自然不会因现在的场面感到震惊和意外。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前世的他仗着自己是世子的贴身侍从眼高于顶,从来不给别人好脸色看,得罪了不少人,被人陷害在府中行巫蛊之术却无从辩驳,最终被穆王妃亲自下令扔进湖水里活活淹死。

也许是上天可怜他,让他又获得了第二次生命。他的第一次重生并没有重生在自己身上,而是重生在几千年后,一个人人平安自由,国泰民安的盛世。

那个世界和大宁国完全不同,他不再是王府的家生子,他的父亲母亲也不再为人奴婢,而是有着自己的家,不用听命于人。

那是他过往十八年都没享受过的生活。要知道,在穆王府时,他唯一的未来就是伺候世子,等世子变成王爷,他也从小裴变成老裴。或者他还没变成老裴,就犯了什么错,一样落得被下令淹死的命运。

裴宥山在现代活到二十岁,比上辈子还多活了两年。他在父母的供养下一路读到大四。找工作之际,父亲对他说:“你也报名来银行上班吧。”

父亲在银行工作了一辈子,早在他选专业的时候就为他规划了未来。裴宥山不喜欢父亲的工作,因为父亲总是很累,比他上辈子在王府上管账房还累。但裴宥山一向听父亲的话,当即报名了。

只是他没想到,父亲也没想到的是,现在的笔试太难了。裴宥山复习了将近一年,还考了雅思,才好不容易过了笔试、面试、面谈……就在那天晚上,他打开自己的手机,看到那条成功入围的短信。他离去工作只有一步之遥。

然后他就因为熬了不知多少个大夜拼命学雅思猝死了。

裴宥山躺下想继续睡。现代的身体缺觉,哪怕是他回到大宁国的身体里,也还是困得难受。

就在他快睡着时,门外突然传来小声的呼唤:“小山哥!小山哥你睡了吗?世子爷找你!”

他抱着枕头懵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喊他的人是谁,是伺候他的徐奉,一个干粗活的小厮,和他又是同乡。

作为世子身边有头有脸的随从,他也是有人服侍的。以前他总是因此自恃甚高,觉得自己在王府也算是个小主子。

现在想来,他和低等侍从们一样,不过草芥之身,还可悲地以为自己也能像世子一样,受到别人的尊敬。

对于徐奉,他也很愧疚。第一世的自己不喜欢徐奉,也不让他伺候,对他态度很是一般。王府的奴才净是拜高踩低之辈,眼瞧裴宥山这个世子的心腹不喜欢徐奉,暗地里总是欺凌徐奉。

见徐奉真的被人欺负也不吭声,就更加变本加厉。

徐奉就在冬日一个夜晚去打水,掉入井里溺死了。府中死了个下人也不算小事,当时查了许久,说是失足溺死也有可能,说是被人推下去的也有可能——毕竟府里嫉妒裴宥山的人多,连带着和他亲近的徐奉都被人讨厌。

“小奉?”裴宥山试着喊了声。外面的人打开门,脸上带着焦急之色:“小山哥你快去吧,世子的病又发作了,柏康哥找不到你,都要急疯了!”

裴宥山急忙起身,去了隔壁世子的房间。作为世子的贴身侍从,他的房间离世子的房间极近。没有人敢阻拦他,其他人都知道他深得世子的信任,对待他也像对待半个主子,怕惹恼了他,在世子面前告上一状。

裴宥山久违地感受到别人的惧意,并不得意,相反只剩悲凉。都是可怜人,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是因为没钱,不得不进王府做下人的。如果有条件去上学识字,不用看人脸色就好了。

裴宥山让他们不用打招呼了,走到床边。只见床上的人紧闭双眼,脸色惨白,额头渗着汗珠,一副虚弱的模样。察觉到他的接近,下意识握住裴宥山伸出的手。

作为穆王世子,陈淮疆出生便被冠以神童之名,三岁能作诗,四岁学骑射,年纪轻轻便有文韬武略,经天纬地之才。但天不佑他,这位世子自小身体虚弱,空有一身才华却无处施展。外界都传他活不长,世子之位也坐不住。

裴宥山接过干净帕子,替陈淮疆擦去脸上的汗,哄他:“世子,我来了。”

陈淮疆急促地喘息两声,目光挪到他身上:“伢伢?”

“是我。”裴宥山继续轻声哄,“小厨房已经在熬药了。世子你哪里疼得厉害,我替你揉揉?”

陈淮疆听到他的声音,顺从地躺在裴宥山膝上,让裴宥山替他揉发痛的头。这便是裴宥山在陈淮疆面前得脸的原因:陈淮疆病的厉害,只能由他照顾。

陈淮疆这病自小就有,但他从来不让人近身伺候。裴宥山的母亲出身杏林世家,是穆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女。因此,裴宥山五岁时便被排到陈淮疆身边伺候。陈淮疆身体不好,他的母亲传授给他一些按摩手法和药理学问,让他替陈淮疆按摩调理身体。

时间久了,陈淮疆便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从前裴宥山只觉得陈淮疆对自己好,现在则不同了。他替陈淮疆按摩了一会,又把熬好的药喂他喝了,坐在床边发愁地想,从前怎么会觉得这是个好差事呢?

明明小时候,他陪陈淮疆读书时,陈淮疆背错了书,他就会替陈淮疆被先生责问。

他已经不想留在王府了。回到大宁国,裴宥山说不失落是假的。这次,他不想将做王府总管当做自己的目标了。

与其继续战战兢兢地生活,然后等着哪天被人害死,不如离开王府,像在现代时一样,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说起来,他这两世都叫裴宥山,但从前别人都喊他小山,或者他的小名伢伢。他没办法上学,也不识得自己名字中间的宥字怎么写,便告诉别人他就叫裴小山。

他从前连个读书的机会都没有,若没有重生的一遭,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写那个宥字,也一辈子都只能当个侍从。

如果,如果能离开王府就好了。

虽然他会舍不得陈淮疆,这个他唯一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等陈淮疆睡熟了,裴宥山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他的住处离得近,也是方便陈淮疆随时传唤他。

裴宥山把床下的盒子翻出来,拍拍土,又下定了什么决心,把门外的徐奉叫进来。

“小奉,你进来。”

徐奉受宠若惊地走进房间。

这还是小山哥第一次这么喊他呢。

裴宥山让他在桌边坐下,怜爱地摸摸徐奉的脸:“小奉,之前我总是使唤你,你生气吗?”

徐奉先是高兴地望着对他态度变得温和的裴宥山,又像想到什么,神情又变得害怕:“小山哥你是不是鬼附身了,怎么对我这么好。”

“别乱说,世界上没有鬼。”裴宥山在心里告诉自己莫生气,这都是自己上辈子欠下的债。徐奉看他没发火,怯怯地摇头:“不生气。”

裴宥山继续问他:“小奉,之前我对你不好,但你是我在王府最亲近的人了。我问你,你想不想离开王府?”

如果有朝一日他一定要离开王府,他想把徐奉带上。徐奉年纪太小了,就算没有他的故意忽略,也还是会受欺负。

谁知他刚问完,徐奉就哇地一声哭出来。他年纪小,没能理解裴宥山的意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抓着裴宥山的裤腿含糊不清地说:“小山哥,你别,别让世子把我卖了,我以后肯定更细心伺候你……”

裴宥山百思不得解地把人拉起来,给人把眼泪擦干净。他还是头一次做这种事,吓得徐奉的眼泪更止不住了。裴宥山只能放开他,柔声道:“我怎么可能让世子把你卖了?我的意思是,你在王府总是受欺负,平日干那么多杂活,还要照顾我。如果你愿意跟我离开,我去求世子,让你出府去,多自在。”

徐奉见他不像嫌弃自己,才抽噎两声:“可是,可是我家太穷了,要是离开王府,我爹娘和弟弟就要饿死了。而且我照顾小山哥,还能拿一份月钱,我离开王府,别处肯定不要我……小山哥,你在王府一个月能拿到的银子比我多,你为什么要走啊?”

在徐奉断断续续地话中,裴宥山才明白自己想当然了。是他仗着自己二十年来不同于人的教育,认为别人也会像自己一样。徐奉比他小呢,家里又穷,离开王府找不到活计,怕是真的一家子喝西北风。

这天晚上徐奉没再像平时一样继续伺候裴宥山洗漱更衣,他被拉着听了一堆什么新青年,什么读书受教育的。脑袋晕晕的,小山哥对他说话的样子好好看,不像之前一样冷冰冰的了。

小山哥说每个人都能自己为自己工作,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很厉害,小山哥不愧是世子最信赖的人!

裴宥山让徐奉在自己屋里睡,不用回去和一群侍从挤大通铺了。徐奉不敢,他又说了劝了半天,终于让晕头转向的徐奉听话躺下了。

等人睡着,他又抱着盒子,数自己这么多年来攒的银子。他在陈淮疆身边伺候拿到的月钱不少,又有额外的赏赐。裴宥山虽然挑剔娇气些,日常用度却并不奢侈,时间久了真让他攒下来一笔钱。

虽然不多,回家乡去建个学堂,请位师父也够了。

他还考了教资,大不了自己也上阵。或是修缮一下村子,他以前就看到过不少新闻,很多发达的人捐款回家乡修路。家乡村子里倒是可以建设一个驿站。

裴宥山的专业是自己选的,会计学,和父亲的财务学不一样,虽然在现代时他也知道会计工作不易,但他是真心喜欢——比在银行工作快乐多了。

正好他父亲在王府是管账房的,四舍五入和会计的工作内容差不多吧。如果能离开王府,他也要当会计。

第2章 银号和银行业务

裴宥山抱着盒子坐在椅子上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他还没适应回到王府的生活,还是徐奉把他叫醒的,催他去世子身边。

作为世子,陈淮疆早早就得起床,去校场骑了圈马才回来的,正等着裴宥山过来,吃过早饭再去学日常的功课。

裴宥山帮陈淮疆换好衣裳,又将陈淮疆随手绑的发髻扎成漂亮的马尾,出去招呼小厨房传早饭来,整套流程一气呵成。

即使中间相隔一世的时间,裴宥山对自己的工作还是非常熟练。早知道他当初去学酒店管理,说不定回来连早饭怎么摆盘都会了。

他候在桌边等着上菜,陈淮疆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伢伢,怎么感觉你与平时不太一样了?”

“世子爷怕是想多了。”裴宥山糊弄过去,眼见着陈淮疆没再问,又替他捏捏肩,“世子爷,我想预支些月钱可以吗?”

若是其他人敢说这话,肯定要被训斥了。但裴宥山与陈淮疆自小关系亲密,如今又有了更为平等的观念,要起钱来更自然了。陈淮疆也只觉得他小心翼翼地询问自己的语气很可爱,用筷尾轻轻点他手心一下:“小财迷,你要银子做什么?”

“一会要和爹爹出去,买点好吃的带给世子。”裴宥山说的也是真的,他今天的确要和他爹出去。陈淮疆随手掏出几块碎银子:“去玩吧。”

他对裴宥山总是很大方。裴宥山也不扭捏,把银子收起来了,回家乡修驿站的计划又增添资金了。

等陈淮疆吃完,他也拿了两块煎饼当早饭吃。万恶的古代生活,食堂早晨卖的酱香饼都比这个要好吃。还是现代好,大宁国的容城连食堂那种没有肉的肉夹馍都吃不上。

裴宥山的父亲是王府总管,主要负责账房,也算是穆王的心腹之一。这次出府,是去置换银票的。按理说裴宥山只是侍从,是不能随意出府的,但他总仗着他爹和陈淮疆的面子,闹着要出去。

闹得次数多了,他爹偶尔会带上他。

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自己真是惹祸大王,怪不得王爷王妃都不喜欢他。裴宥山蔫头巴脑地跟着裴总管,替他拎包裹。

他今日挺乖的,路过卖吃食的小摊时,裴总管难得温和地对儿子说:“吃不吃?”

裴宥山静静摇头。裴总管又大发慈悲地说:“那边解老板家的孩子在看你,你去跟他们玩吧,过会我来接你。”

裴宥山又摇头。裴总管见儿子安安静静地,很是不解:“你今日怎么了?不要吃也不要玩,莫不是修了闭口禅?”

原来他在他爹眼里是这样的形象。裴宥山说:“我如今对那些不感兴趣了,爹,你给我找点活干,我给你帮忙。”

“第一次见有人上赶着找活干,原来是打起我的主意。”裴总管眯着眼睨他一眼,他这儿子平时看上去安安静静不唸不语的,心里一肚子主意。

裴总管的好脾气瞬间消失殆尽:“别再想些馊主意!我告诉你,上次礼亲王可是上门说你惹了他们的世子殿下,要是王爷王妃治罪你,我可没辙!”

礼亲王世子?裴宥山努力回忆一下,两世重生隔得太久,他和礼亲王世子又一向不合,早忘记自己又因为什么原因得罪了那位。反正礼亲王世子一贯爱在穆王妃面前说他的不是。

裴宥山老老实实跟着裴总管到了银号。大宁国的经济发展很落后,虽然设置了银号,但没有统一管理,和现代简直大相径庭。

裴宥山跟着他爹去了常去的银号,那是个不显眼的小银号,上面写着赵氏商行的名号。按理说这赵氏商行于齐州发家,虽不是容城当地的大商行,但也是有些名声的,怎么看着破破烂烂的?

“爹,你怎么不把钱存在穆王府的银号里?”裴宥山说完,不出所料地被他爹瞪了一眼。掌柜倒不在意,摆摆手示意自己没计较。

裴总管道:“你这孩子懂什么,赵氏银号可是齐州数一数二的商号,你鲜少离开容城不知道罢了,且掌柜与我是旧识。哪有在王府领了工钱,又将工钱存在王府的银号的。”

他爹是跟他一样抠门呢,不愧是管钱的,免得赚公司的又在公司花钱,挺好。

大宁国的银号与现代的银行不同,却有银行的雏形,最基础的业务之一是收取保管费和兑换货币,只占银号收入的一小部分,更深层的业务则是放款。

银号收取百姓、商户存款的同时放款收息,收取回来的利息才是银号真正的收益。而在银号存钱的百姓们也可以拿到利息,只是利息微薄,又因要交保管费,实际上愿意在银号存款的还是以当地富商为主,而现代银行就在银号的基础上增加了更多业务。

裴宥山实习只去过柜员和客户经理的岗位,对银行业务接触的也不多,但大宁国的银号也没有现代银行的业务多,他还是能共通一二的。裴宥山说:“我有些想法,赵掌柜要不要听一听?”

“有你什么事!”裴总管呵斥一声,对赵掌柜赔笑:“孩子不懂事,赵兄别怪罪。”

“没事没事。”赵掌柜眼珠子转了转。

裴宥山是真有想法,但被他爹死死压着脑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等走出银号,裴总管又道:“外面不比王府,你别给我找事!”

“我是真有想法,爹你总要信我一次吧。”

裴宥山在外人面前总是冷着脸,看着一副难以接近的样子,这一点随了裴总管。裴总管是个看着脾气差的热心肠,父子俩性格差得多,也就话不投机。

从前他和他爹交流不多,裴总管脾气爆,只让裴宥山别操心自己的事。

裴总管不善言辞,却心直口快。裴宥山记得上辈子时,有一次裴总管和账房的手下起了矛盾,被诬告贪墨王府的银子,闹到穆王面前。幸亏裴总管机警才免于责罚。事情解决后一个月他才知道这事。

算算日子,也就是最近的事。

裴宥山说:“爹,你最近是不是和手下的人有些误会?”

“别人误会我也是你害得!”裴总管吹胡子瞪眼地骂他,“不管你听了什么,总之收敛一点!你娘最近因着你的事,总被王妃敲打。你小心行事!”

回到王府,裴宥山就去找陈淮疆了。他带了外面点心铺买的枣花酥,想着回来分给世子吃。

陈淮疆的雁雪阁里很是热闹,裴宥山刚想进书房,徐奉就冲出来拦他,一脸的紧张:“小山哥,礼亲王世子和岱王世子也在。”

“是吗?我要进去伺候世子。”裴宥山越过他继续走,徐奉见他一点也不紧张,顿时更急了:“两位世子之前在王妃面前告状呢,不如你先回去……”

“我回去世子也有可能找我,躲不过的。”裴宥山心里热乎乎的。小奉还挺为他着想的,“而且我不惹他们,两位世子不会和我置气的。”

徐奉很难认同他那句“不惹他们”,毕竟从前的裴宥山看上去连世子都不放在眼里。但小山哥好像,的确是脾气好多了?

从前小山哥从来不笑的,也不会温声细语地和他说话。

他半信半疑地把裴宥山放开了,裴宥山揣着油纸包裹的点心,推开陈淮疆的书房门:“世子,我回来了。”

“大呼小喝,成何体统。”有人呵斥一声,裴宥山看过去,那人一身玄色长袍,长发束成发冠,面容沉稳老成,此时一脸不悦地看着他,显然是生气了的模样。他盯着那人看了会,直到那人不自在地移开脸,才行了个礼:“见过岱王世子。”

又转头向另一人道:“见过礼亲王世子。”

岱王世子陈正钧是陈淮疆的堂兄,也是他兄弟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平时行事更稳重,对裴宥山这种空有一张漂亮脸蛋,实则最是闹腾的人看不上。

就比如现在,裴宥山安安静静地推门进来,陈正钧还要指责他一句大呼小喝。

裴宥山径直走到陈淮疆身边,伸出手:“世子爷,这是我带回来的枣花酥。”

陈正钧眉毛又皱成一团,不赞同地瞪他一眼:“你怎可把不知哪来的吃食给淮疆吃!”

礼亲王世子陈月升倒是拈起一块放进自己口中:“这民间吃食倒也不输王府的。”

“这家铺子生意很好,经常排长队。”裴宥山把点心又塞给陈淮疆一块,清清冷冷的眸子看向陈正钧,“世子殿下要尝尝吗?”

他说完,陈淮疆在他后腰轻轻拍了下,提醒他少说两句。裴宥山见陈正钧也不接他话,又退到陈淮疆身后。

不知道哪个动作惹到了陈正钧,他冷哼一声,大声道:“你别躲到他身后。之前是不是你,纵着淮疆雪天出行,害他又病倒了?”

他一提,裴宥山才艰难地从记忆里回忆起这事。上个月入冬下了一场大雪,陈淮疆想去府里花园玩雪,让他陪同,他劝陈淮疆别上手去玩,陈淮疆就让他跟着去看了会雪景,不料刚回屋就病倒了。

他又不是没劝过,但劝不住。而且他觉得陈淮疆偶尔也要像年轻人一样玩一次雪。

“是我自己贪玩着凉,不怪他。”陈淮疆出声道。

陈正钧却仍是不信:“你不是那贪玩的人,肯定是这小子贪凉,你还替他遮掩?”

这又关他什么事?裴宥山被陈正钧气到了,但对方是岱王世子,他有理也得认倒霉。好烦,更想快点离开王府了。

“安静些吧,还有正事呢。”陈月升劝住两人,继续看桌上的卷轴了。裴宥山也张望一眼,卷轴是几首诗,还是风景诗。

他想再看两眼,陈淮疆却说:“伢伢,你先回去吧。”

裴宥山乐得不在书房呆着,陈淮疆刚说完就立马跑了。他回到自己房间里,徐奉见他全须全尾地,比他还高兴:“哥你回来了!”

“我当然回来了。”裴宥山把今天找他爹要来的银子放进自己的小盒子,冷淡的眉眼扫过徐奉。小孩还傻乎乎地看他。

徐奉本就是低等侍从,以后自己不在,其他人肯定可劲欺负他。他要是离开王府,肯定想办法把徐奉救出去。

第3章 经营管理之父

这几天夜里裴宥山一直偷偷教徐奉读书。徐奉不愿意,他就说多读点书就能让他爹娘和弟弟过更好的日子。徐奉听了果然燃起了斗志,他聪明,学得也快,裴宥山教他的,他大多都能懂。

最近小山哥特别不一样。徐奉一边看裴宥山给他写的东西一边想,以前小山哥好像把他当空气,冷漠得很,他好希望小山哥对他说句话,让他帮忙干活他也甘愿。

可是小山哥真的只让他干活,其他的话一句也不和他说。

现在的小山哥会抓着他的手教他写字,他从前都不敢想。就是神神叨叨的,说的好多东西他一点都听不明白。

裴宥山教徐奉也不是真为了把他教成个状元,他自己都没那本事。白天的时间他都在陈淮疆身边,实在没时间顾及徐奉,让他在自己的屋里读点书,碰不到旁人,也能少受些欺负。

更何况他性格又软,得让他多知道点人善被人欺的理。都说事教人一学就会,裴宥山又不能真让徐奉去吃两个教训,就给他找点故事看。

自从去年陈淮疆在宫宴上发作晕倒,穆王就没再让他去书塾了,白日都是请先生到府上给陈淮疆授课,他就在旁边帮着端茶研磨。

趁着先生考教陈淮疆的功夫,陈淮疆的近卫柏康把他叫出去,说有个自称是裴总管好友的人找他。裴宥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爹的朋友就去找他爹,来找他干什么。

“许是有要紧事,你去看看吧。”见先生没注意,陈淮疆低声对他说。

裴宥山跟着柏康走了。那位好友在王府外面等着拜见呢,他出去一看,发现居然是银号的赵掌柜。

赵掌柜见到裴宥山,老脸立马笑开了花:“裴小友,你来了。”

“赵掌柜?你怎么找我?”裴宥山站在王府门口。赵掌柜走上前,搓搓手心的汗,犹豫片刻道:“实不相瞒,我这些日子,一直惦记着裴小友那日所说的主意。小友如此聪明,可否,可否……”

赵氏商行于齐州发家,发展也算不错。赵掌柜作为容城的代理人,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意做得不温不火,实在是拖了商行的后腿。那天听说裴宥山想给他出主意,他一直在意的很,最后还是没忍住找过来了。

裴宥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向他讨要计策呢。他也不隐瞒,道:“也不是什么难想的主意,你那银号小,有闲钱的百姓又大多将钱存在王府的银号。你可以给在你的银号存银子的人送些百姓需要的东西,又不必太贵,让他们觉得在你这存钱有利可图。”

他从前实习的银号就总搞活动,存一万块钱送桶花生油,存三万块钱送个电饭锅什么的,也不是贵的东西,却让许多上岁数的爷爷奶奶们都愿意在他们行存钱,也算是薅到羊毛了。各家银行为了拉存款,都会搞一些类似的活动。对于大宁国百姓来说,日常吃的还是黄面饼子这类,米、油对于他们来说,都算是奢侈品。

裴宥山说:“能在银号存钱的,肯定不是生活艰苦的百姓,都是有些闲置的。你送的东西也不能太差,让人觉得不值。”

赵氏银号的利息不高,大家愿意把银子存在容城的大银号里,时间久了,银号更是发展不起来,成了恶性循环。送礼品拉存款的法子不难想,重要的是没有银号主动去实行。反正银号已经快倒了,不如豁出去试一把。送走赵掌柜,裴宥山又回去看陈淮疆学习。陈淮疆读书,他就躲在一旁偷偷写教徐奉温习的知识。

大宁国不重商业,商业发展得也不完善,想去当算账先生,可连市场都没打开呢,岗位严重缺失。裴宥山之前看过不少种田文,什么主角穿越后种地经商发家致富的。

他对那些一窍不通,真去种地是草盛豆苗稀。经商的话又想不出干什么,还是铁饭碗吸引他,让他去当柜员他也愿意。可惜大宁国没有能干一辈子的工作,就说在王府做一辈子侍从,谁能说穆王会不会哪天失势呢?

裴宥山去陈淮疆的书房,想着再拿点陈淮疆的墨条和草纸用。这些日子他一直偷偷在书房给徐奉抄写认字的字帖和乘法表,偶尔也会把自己从前学的知识粗略默下来,免得遗忘——感谢一年多的备考,要不大学知识他早忘了。

他悄悄摸到自己藏纸的地方。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陈淮疆对他没有防备,他就把自己写的东西藏在陈淮疆幼时读的书下面——陈淮疆聪明,读过的书一次就记住,不像他是因为不爱学习才不复习第二遍。

今天他照往常一样翻找,却发现自己写的那些东西都不见了。而且,而且……

裴宥山仔细看着那几本书,他分明记得是文集,怎么换成风物志了。难道有人进过陈淮疆的书房?

“伢伢是在找这个吗。”裴宥山猛地转身,陈淮疆站在他身后,手里握着一叠纸。离得太远,裴宥山看不清他的表情:“伢伢写的这是什么?这人际关系学是何物,还有这经营管理之父……法约尔是裴总管的名号吗?好新奇的名字。”

裴宥山不知道陈淮疆是不是生气了,但听到那句以为法约尔是他爹的别名,还是忍不住好笑。陈淮疆不解地看他,裴宥山才承认:“的确是我写的。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今日考教的知识都对了,先生就放我回来了。”陈淮疆在榻上坐下,翻看裴宥山写的东西,越看他的脸色便沉一分。

那什么激励理论、收益法评估什么的他实在难以理解,但这以人为本、发扬人的个性,他还是能明白了。还有这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又是何物?伢伢想去冶钢吗?

先不说这些没听过的名词……

“写的倒很新奇,是伢伢自己想出来的吗?”陈淮疆又重复了一遍,没有像裴宥山所想的一般大发雷霆,而是指着他第一页纸上的标题道,“能与我说说这财务管理是何物吗?”

“世子不生气吗?”裴宥山根本没想到他不但不生气,还心平气和地向他请教。陈淮疆是世子诶,是皇家子弟诶,他看明白了纸上的东西,居然不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陈淮疆奇怪道,“我觉得你写的很有道理,只是我不知道这几个词是何意,还需要你解释一下。”

真是一朵有悟性的花骨朵啊!他还以为回到大宁国,就没有人能理解他了,他都知道,徐奉虽然听他的,但对他写的东西还是不明白,只是乖乖地背下去了,脑袋里有没有顿悟。

而陈淮疆,一个世子,却能认同他!真是好苗子啊!

裴宥山把他写下的东西解释了一下,大致说了管理学是什么,财务又是什么。陈淮疆虽然没有接触过,但他也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裴宥山的意思。他又解释了法约尔并不是他爹的别号,而是他从前听来的一位大学者的名字。

“世上竟还有这样的学者。”陈淮疆叹道,“不知此人在何处,可否来我穆王府上幕职。”

“那怕是不能。”裴宥山道,“这些都是我听异域行商讲的。世子也看他的名字与我们不同吧,此人与我们相距千里之遥呢。”不仅离得远,时代也差不少呢。

陈淮疆点点头,爱不释手般地抚摸那几张纸:“果然奇特。尤其保尔柯察金,世界上居然有这样坚定的人。若是……”

“这人也远在千里之外,没法来容城的。”裴宥山想说这只是话本中的人物,但又怕打击到他家世子。尤其是陈淮疆听了他的描述,好像对人人平等自强的世界很是向往,他不想让陈淮疆失望,“世子若是感兴趣,不如来听我讲这些故事吧。”

他本来想当睡前故事给徐奉讲的,既然陈淮疆也感兴趣,给一个人讲也是讲,给两个人讲也是讲。

陈淮疆立马答应了,把那几页纸还了回去。裴宥山准备走时,他又拉住人问:“从前没想到伢伢见识如此之多。你可是想去科举?”

“没想过。”裴宥山摆手。科举可太吓人了,他可没什么抱负,还是找个踏实的工作好,安安稳稳的:“我就想留在容城打一辈子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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