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恋恋真言》作者:八分饱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22分类:小说浏览:5评论:0



恋恋真言 八分饱

补车5.24.25.27.43

“战争就像一场流行病,没人想要生病,但又在一瞬间,所有人都被传染了。”

属于联盟的时代燃烧着,无数人的命运就此改写。英雄成为商品,团圆愈发奢侈,生命降维至阵亡名单上的数字……每个人都是被裹挟在战火中的,身不由己的一片叶子。

主cp:齐砚行 × 程问音

每天闷头想老婆的笨蛋A和很会疼老公的人妻O

年上十岁 先婚后爱 开篇就有小崽崽

副cp:陈今 × 陈念

骨科年上

第一章

下午五点是给宝宝喂辅食的时间,程问音把宝宝从婴儿床里抱出来,坐在客厅阳光最好的窗户前,一边心不在焉地哼着童谣,一边等小碗里的胡萝卜米糊变成入口的温度。

直到宝宝等不及了,开始抓程问音的手指,程问音才回过神来。

他低下头,在宝宝的额头上轻轻蹭了一下,然后握着宝宝肉乎乎的小手,小声说:“爸爸晚上就回来了。”

自从得知齐砚行的休假日期开始,程问音每天都会这样不知疲倦地和宝宝说上好几次,爸爸还有多久回家,爸爸这次会不会陪他们久一点。

他每次都会念得很小声,仿佛很想爸爸这件事是他和宝宝之间的小秘密。

宝宝吃饱喝足,伸伸胳膊伸伸腿,头一歪又睡着了。程问音把他放回婴儿床里,守在旁边,一下下拍着宝宝的小屁股,等他睡熟了才离开。

齐砚行晚上八点钟左右到家,他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准备。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齐砚行会在军部参加完庆功宴回来,他不需要准备晚餐,自己随便吃点就好,家里都打扫过了,宝宝也很乖地睡着了,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需要程问音做的,所以他只是站在衣柜前发了一会儿呆。

他在想,要不要穿那件白色的睡裙呢?

可是会不会太过了,万一齐砚行不喜欢怎么办,还是不要了吧。

那要穿什么呢?

程问音在卧室试了半个小时衣服,最后还是穿着原来身上的居家服走了出来。

齐砚行是个对时间管理要求非常苛刻的人,他的每个小时都被精确地计划过,所以他说八点钟到家,就绝不会早到或是晚到。

七点五十分,程问音抱着宝宝走出了别墅门,在院子里教宝宝认识各种物品,听到车子的声音,他便抱着宝宝打开了院门。

齐砚行穿着一身联盟军装从车后座上下来,肩上的星星多了一颗,他前不久升职了。

原本齐砚行并不能算得上严格意义上的军人,他是个工程师,原就职于兵器工业第0实验室,但是在这样的局势下,他不得不听从安排,被纳入隶属于军部的战术武器中心,为了联盟的战备需求做准备。

这样也好,他的家人可以住进中央军区,联盟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齐砚行看到了抱着孩子的程问音,抬手扫了扫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大步走向他们。

他揽住程问音的肩膀,笑了一下,然后低头吻了一下程问音的额头,问他:“辛苦了,宝宝乖不乖?”

程问音看着他,说:“很乖。”

宝宝也看着他,嘴里咿咿呀呀,好像认出他是爸爸了一样。

“抱一下吧。”程问音说。

齐砚行张开双臂,把程问音圈进了怀里,宝宝被夹在中间,好奇地左看右看,最后抓住了齐砚行军装上的扣子。

程问音伏在他肩头,忽然很轻地笑了,“我是说,你要不要抱一下宝宝。”

齐砚行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那张不常有表情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生动和可爱。他松开程问音,把扣子从宝宝手里解救出来,然后脱下外套,披在程问音肩上,揽着他和宝宝往院子里走。

“外面冷,我们进屋说。”

中央军区第四军部家属区里新建了几栋楼,收录许多像齐砚行这样,因需被应征进入军部效力的人才家属们,齐砚行很幸运地分到了有独立院子的一楼。

这是齐砚行成为“军人”的第二年,也是他和程问音结婚的第二年。

眼下局势复杂,联盟随时准备进入战时状态,中央军区的气氛紧张而忙碌,团圆对这里来说是非常奢侈的。

齐砚行上一次回家是两个月前,在家待了五天,算是很长的假期了。

进屋以后,程问音让齐砚行抱着宝宝,他去把齐砚行的外套挂好。

等他打理好,回过头,看到齐砚行正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抱着宝宝,挺拔高大的alpha僵硬地托举着婴儿,一动不敢动。

没过一会儿,宝宝就开始不乐意地哼哼,要找妈妈。

程问音把宝宝抱过来,拍着背哄了哄,然后再交给齐砚行,教他怎么抱,“抱的时候要托着宝宝的头,不然颈椎可能会受伤。”

“哦,好的。”

齐砚行有样学样,虽然努力了但动作还是很僵硬,宝宝被弄得不耐烦了,“哇”地一声哭出来,朝程问音的方向伸着小手。

宝宝一哭,齐砚行马上不知所措起来,求助似地望向程问音。

程问音笑得有些无奈。

宝宝和他不亲,倒也不难理解。

宝宝出生没多久,齐砚行就被派去执行机要任务,现在宝宝八个月大,齐砚行总共也就休假回家过四次。 再加上齐砚行平时摸惯了枪械,突然一下子让他抱着小小一团的宝宝,根本不知道该使多大力气,稍不留神就让娇气的小omega宝宝不舒服了。

“我来抱吧,”程问音接过宝宝,同齐砚行说,“一路上奔波肯定累了吧,要不要先去洗澡换衣服?”

齐砚行说:“好。”

但是他没有立刻去卧室,而是站在原地看程问音哄宝宝,等到宝宝不哭了,他忽然抬手摸了一下程问音的脸,像是在没话找话一样,问他:“宝宝……吃饭了吗?”

“宝宝吃过了,我做了些辅食,宝宝很爱吃。”程问音回答。

“嗯,”齐砚行又摸了摸他的头发,今天第二次和他说:“辛苦了。”

程问音像是习惯了他对自己这样客气,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话。

等到齐砚行去卧室了,程问音和宝宝额头抵着额头,小声说:“是爸爸呀,宝宝怎么不认识了,不是说好要一起欢迎爸爸回家吗?”

宝宝无辜地看着他,伸伸腿,打了个哈欠,这是又困了。

“宝宝”是齐砚行阴差阳错间给孩子取的小名。

程问音把这个任务交给他的时候,他表面轻松地答应下来,实际上心里慌得很,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取名,连翻字典的运气都很差,翻不到一个让他满意的字。

为了一个小名,他郁闷到半夜,最后还是程问音发现他没回卧室睡,在书房找到了他。

“想好了吗,孩子的小名?”

大名已经取好了,是程问音的外公给取的,现在就差一个顺口的小名了。

齐砚行仍然毫无头绪,但并不想让程问音觉得自己的丈夫很没用,连孩子的小名都取不好,于是只能硬着头皮上场

他轻咳一声,说:“想好了,小名就叫宝宝。”

“宝宝……这个名字很好啊,”程问音若有所思道,“意思是……不管长到多大,都永远是爸爸妈妈的最疼爱的宝贝吗?”

齐砚行其实没想过程问音会对这个小名满意,他一边暗自庆幸,一边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嗯,对。”

于是宝宝的小名就这样很随意地定了下来,如同齐砚行和程问音之间的婚姻关系和家庭生活,包裹在一个漂亮的壳子里,却充满着随机性与偶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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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砚行洗澡时摘掉了阻隔贴,程问音背对着他坐在梳妆台上,在他进屋的那一刻,敏感地捕捉到了来自alpha的味道。

一道沉静的松木香缓缓靠近,齐砚行坐到了他旁边,叫他:“音音。”

程问音紧张得快要疯掉,他悄悄攥了一下衣角,稳着声音回答:“嗯?”

齐砚行没有说话,他抓住了程问音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然后抬起程问音的下巴,吻了上去。

程问音闭着眼睛接受这个吻,睫毛轻轻颤抖。橙花的甜香和松木的沉静气息交织在一起,渐渐升温。

“音音。”

每次做爱之前,齐砚行都会这样叫他一次,如果他答应了,不管是回答“嗯”还是“怎么了”,语气是肯定还是疑问,齐砚行都会吻他,如果他没有反应,齐砚行就会很执著地再叫一次,等到程问音答应了,他才会吻他,然后才会开始夫妻之间的床事。

方式很笨,但在程问音看来最最珍重。

他的丈夫会在休假回家的第一晚和他做爱,会做两次,之后的休假期间,会保持每隔一天做一次爱的频率,非常规律。

如果临走的前一晚刚好轮到做爱的日子,那他就会打破规律,做两次。

程问音时常觉得,他的alpha努力保持绅士做派但又失败的样子十分可爱,比如他每次都会记得戴套,但是临行前一晚额外多做的那次就不会戴,程问音知道他是因为忍不住,但从来不会拆穿。

不过很快,程问音就没办法再走神想其他的了,也没办法再把可爱这样的形容词安放到齐砚行身上。

因为alpha将他横抱起来,放到了柔软的床铺上,即便动作很轻,也掩不住alpha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程问音难以抑制地颤抖,脚踝在床单上轻蹭着。

他太久……太久没有和自己的alpha亲近了。

卧室柔和的暖光落在omega漂亮的锁骨上,齐砚行的目光有些移不开,他解开程问音睡衣的第一颗纽扣,抬起头时,在omega的眼里找到一丝紧张。

他的手还搭在omega轻薄的睡衣上,停下动作,低声哄:“音音……别怕。”

在齐砚行这里,对待程问音和对待宝宝是一样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更温柔一点。

程问音才二十五岁,足足比他小了十岁,这么年轻就做了妻子,做了妈妈,齐砚行特别想疼他。

更何况他的妻子,他的omega,为他吃了很多苦头。

男性omega的乳房会在哺乳期胀大,会分泌出喂给宝宝的奶水,但是程问音一直没有,因为他的alpha没能在生产后给他足够的信息素,导致他的激素水平很不稳定。

一直到现在,程问音那里还是小小的,乳头很敏感,被齐砚行一碰就硬硬地立起来。

齐砚行在床上不怎么说话,只会时不时地叫程问音:“音音。”但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音音”,会让程问音湿得更厉害。

他的手指插入alpha的发间,随着他亲吻脖颈的动作仰起脸,卧室的灯光已经被调暗了,但不知为何还是晃得他眼眶酸涩。

旁边就是婴儿床,宝宝在里面睡得很安稳。

程问音认为自己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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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程问音醒得比平时晚一些。

睁开眼,他本能地第一时间望向婴儿车,看到齐砚行穿着一身板正的军装,手中拿着与装扮格格不入的奶瓶,探到婴儿床里,喂宝宝喝奶。

他原本就高大挺拔,性格沉稳,不苟言笑,穿上军装后,身上的军人气质很是出众,很难看出他其实是个半吊子军人。

和抱孩子不一样,齐砚行冲奶粉很熟练。

奶粉要加多少、用多少度的温水冲、先放奶粉还水,这些与计量、与数字挂钩的东西是他所擅长的,他会按照最严格的标准去做,做得分毫不差。

最近宝宝开始睡整觉了,程问音省心了很多。这会儿宝宝刚醒不久,正用小手扶着奶瓶,睁大眼睛打量自己的alpah父亲,似乎对喂奶服务很满意,不像昨天被他抱的时候那么抗拒了。

程问音有些舍不得打扰这幅温馨的画面,他轻轻走到齐砚行身边,面料柔顺的睡衣挨着齐砚行笔挺的军装,宝宝看到他,兴奋地蹬了蹬腿,黑眼睛在爸爸妈妈之间滴溜溜地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宝宝喝完奶,齐砚行拿着奶瓶直起身,程问音问他:“是要出门吗?”

齐砚行说:“军部有个临时会议,不会很久。”

“嗯,”程问音帮他整理了一下军装的肩袖,虽然并没有什么好整理的,齐砚行总是不会出错,“早点回家吃饭。”

“好,尽量早回。”

齐砚行从来不会许给他不现实的承诺,如果只能做到尽量,而不是一定,他就不会把话说满。相比动听的情话,程问音更喜欢他简短而诚恳的一句答应。

早上八点半,程问音抱着宝宝,目送齐砚行上了军部的车。

他起晚了,没能给齐砚行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只做了简单的三明治,热了一杯牛奶,但齐砚行没有动那杯牛奶,可能是这样的早餐搭配不合他的胃口。

程问音有些懊悔,希望中午可以等到齐砚行一起吃午餐。

可他心里知道,大概率是等不到的。

齐砚行是一个绅士体贴的丈夫,一个有点笨但是愿意努力学习的新手爸爸。

齐砚行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最好,但程问音却还是偷偷渴望着,齐砚行可以多爱程问音一点,爱到顾不上那些绅士做派,偶尔也对他粗鲁一次,爱到打破严格执行的生物钟,偶尔也和他一起赖一次床。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和齐砚行之间的夫妻关系就像速冻水饺,是温馨的,在速食品之中大概是相对正式的,不像凌晨的方便面那样,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获得八分饱的满足。

但即便要投入更多等待,更多耐心,得到的滋味也更加丰富,速冻水饺也依然是速食品中的一员。

X

鹅5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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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齐砚行休假的五天里,只在家里吃过一次午餐。

他几乎每天都早出晚归,早上喂宝宝喝一瓶奶,晚上回家陪宝宝玩一会儿玩具。这是他在休假期间仅有的放松,也是仅有的和妻子孩子相处的机会,他很珍惜。

离家的前一晚,和之前的每一次没什么不同,齐砚行亲吻程问音,叫他“音音”,他们做了两次,第二次没有戴套。

结婚一年了,程问音仍然不习惯在自己的alpha面前裸露身体,结束后,他累得昏昏欲睡,还不忘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白皙的肩头。

夜很深了,军部家属区一片安静,巡逻灯时不时扫过上空。

alpha释放出安抚性质的信息素,将妻子和孩子包裹在其中,给他们安全感。

齐砚行轻轻拍了拍婴儿床里安睡的宝宝,关上小夜灯,躺到他的omega身边。

房间里还余留着信息素交缠的气息,两个人的体温各自暖热了一半的被子,alpah的身体有些紧绷,手始终处于一种极度不自在的状态,不知道该怎么拥抱情事后脆弱的omega。

这时,程问音转过了身,面对着他。

“明天走的时候记得戴上围巾,今年的冬天好像特别冷……“程问音嗓音温软,“你们基地那么偏,肯定比这里还冷。”

“嗯。”齐砚行终于找到机会,顺势隔着被子,搂住了程问音的腰。

程问音垂着眸,指尖探出被子,在黑暗中摸了一下齐砚行的脸,很快又缩回去,他轻声问:“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齐砚行沉默片刻,手臂不自觉收紧了些。

他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固执得可怕,即便知道没有期限的等待很辛苦,也不想编造一个日期来安慰程问音。

不知道这份沉默持续了多久,就在程问音已经不指望得到答案时,齐砚行忽然用力抱住了他,扑面而来的松木气息让程问音有一瞬间的眩晕。

齐砚行是温柔的初学者,在很多时刻露出马脚,比如现在,他无法控制拥抱程问音的力气,无法冷静地给他安抚,“……音音,下个月可能要开战了。”

“这么快?”程问音的心陡然下沉。

程问音几天前从广播里听到边境暴乱的消息,首都上空不断有军用飞机演习,他预感到能够安稳生活的日子已经在摇摇欲坠,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攥住齐砚行背后的衣料,声音微微颤抖,“那你……”

齐砚行深吸一口气,轻抚着他的头发,说:“我会暂时在后方,但是如果有需要,随时会被调到离前线更近的基地。”

程问音并不觉得能松一口气,他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来,第一次在齐砚行面前掉了眼泪。

以前有机会站在舞台中央的时候,程问音演绎过很多轰轰烈烈的人生,镁光灯暗下来的时候仍觉得沉浸在其中。而如今,他被困在全首都最安全也最寂寞的地方,发觉自己不过是一个任外界左右的小人物。

爱情、家庭、生活,表面上都属于他,实际上都不由他决定。

“嗯……”程问音努力找回声音,靠在齐砚行肩头,“你要好好的……”

齐砚行捧着他的脸,低头吻了吻额头,用指腹帮他擦眼泪,“你和宝宝也是。”

一整夜,程问音都睡在齐砚行怀里。

齐砚行从身后拥着他,在留下过永久标记的地方无数次落下亲吻。程问音不哭了之后,他一直尝试用信息素代替自己贫瘠的语言天赋,安抚程问音的情绪,像优质体贴alpha培训班里最认真的学员。

程问音想,这大概是结婚以来,他和齐砚行最亲密的一晚,然而天亮之后,他却不知道下次见到齐砚行是什么时候。

他时常觉得,齐砚行像一只原则性很强的大猫,哪怕是亲近人的时候也要端着一份矜贵,不允许情绪外露,更不允许自己不体面。

但程问音能感受到他是喜欢自己的,眼神和动作里的疼惜都不掺假,所以他才敢放心地认为,自己是幸福的。

程问音不贪心,愿望只剩下齐砚行平安回家,宝宝健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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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砚行离开家之前,程问音为他精心准备了早餐,吃完早餐后,和宝宝一起送他到门口。

来接齐砚行的车子到了,程问音从他怀里接过宝宝,宝宝似乎有些不解,胖乎乎的小手抓着他军装上的扣子,和第一天见到齐砚行时的动作一样,不过这次是因为不想离开父亲的怀抱。

经过短短五天的相处,宝宝已经认识自己的alpha父亲了,会主动要他抱,看到他从外面回来,会高兴地拍手。

宝宝还不知道,自己又要等很长时间才能见到爸爸,下次见面,可能又要从头开始熟悉他的味道,再被他抱,可能又要害怕得大哭。

司机催促齐砚行出发了,齐砚行左手提着纸袋,右手摸了摸程问音的脸。

他很想说些什么,很多话梗在喉间,不知该如何表达,最后只吐出几个简单的音节:“音音,我……”

程问音好像知道他在因为自己不会说话而懊恼,笑了一下,说:“没关系的。”

齐砚行心头苦涩,俯身抱住了妻子和儿子。

很多军人离家前,会对自己的家人敬军礼,将两份忠诚揉在一个军礼中,但齐砚行不会,他到现在还是没有适应自己的军人身份,也没有学会军人的习惯。

程问音喜欢齐砚行穿军装的样子,但他从来没有问过齐砚行的工作,他知道自己不能问,齐砚行也不能说。

他之所以能够住在这里,拥有舒适安心的生活,是因为齐砚行在背负着他难以想象的辛苦,而他能做的只有照顾好宝宝,等齐砚行回家。

就像齐砚行每次离家前都会和他说一句:“音音,等我回家。”

这次也是一样。

程问音说“好”,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将宝宝抱高一些,让宝宝也亲一下爸爸。

一家人就这样道别,归期未知。

车子驶出市区,路两旁的景色越发荒凉,齐砚行在回家和离家的路上看过无数次,早已觉得无味。

他转过脸,视线落在座椅上的纸袋。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的围巾,靠近鼻尖,嗅了嗅。

橙花的香气微甜、干净、让人安心,是只属于程问音的味道,而程问音的味道是只属于齐砚行的,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满足。

围巾是程问音亲手织的,休假的几天里,齐砚行晚上回到家,陪宝宝玩发声玩具时,程问音就坐在一旁织围巾,时不时抬起头笑着看向他们,还会提醒齐砚行,不要让宝宝咬塑料小鸭子。

米色的围巾质地柔软,像程问音的手,齐砚行舍不得让这么漂亮的围巾沾上基地里的硝烟味。

第一次见到程问音的时候,齐砚行也有类似的想法。

去年春天,首都剧院有一场一票难求的演出,齐砚行对此一无所知,如果不是沈柏渊有两张票,非要拉他去感受一下艺术,他这辈子恐怕都不会踏入首都剧院这种地方。

当时他刚从0实验室调任至军部,满脑子都是图纸和数据,演出刚开始,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做引子,他还没看到主角出场就睡着了。

被好友摇醒时,演出已经进行到尾声了。

齐砚行睁开眼睛,看到舞台上只剩一束孤零零的追光,主角跪坐在追光下,念着独白。

“你听到了吗?”

失守的阵地硝烟弥漫,四处是血腥的气味,他捧着心爱之人留下的信物,脸上的妆早已花了,沾满血和灰尘,身上的白裙子也被刮破了,白纱散落在地上,开出一朵破败的花。

哽咽声透过音响传到每个观众的耳中,如此令人动容。

“我刚刚说……”

“我爱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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