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定风波》作者:北川风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21分类:小说浏览:5评论:0

定风波

作者:北川风

简介:

赵无垠x思勤(段堇)

粘人明媚的小王爷x两面三刀的阴险谋士

(重写于2024.09——还没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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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被株连母族的二皇子段堇,被草包父亲送去大梁当质子,刚到大梁,大梁就被胡人攻破了,梁皇帝带着群臣南迁。

无奈之下,段堇带着使团中的几个人,潜入草原,成为燕国的一名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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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垠本是无忧无虑的小皇子,爹娘疼爱,舅舅也疼爱,因为南迁之变,誓要收复北疆土地,让胡人退出大梁,结果权力太大,成为了众矢之的。

终于,他被人算计死了,在战场上遭遇友军暗杀,却被敌人给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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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勤:我投资的皇帝,所以我得救。

赵无垠:我好像看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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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垠:怎么都想让我死?

思勤:全都给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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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写的和旧文除了人名相同,基本没啥关系了……

我真是有病啊,我写它干啥??(叹气……)

正剧、强强、剧情、群像、双男主、情投意合

第一章

燕。

燕国主高坐于正殿之上,看着手里的折子,“今年的上京朝会,都派谁前去大梁?”

鸿胪寺卿侯越上前,“禀陛下,行人陆为江已连续三年出使上京,对中原地区的典礼规制,素来详熟。”

燕国主将折子扔在御案上,“时候不早了,该出发了,莫要耽误了朝会。”

此时侯越身后的一名官吏上前,“陛下,近年来大梁北部边患频仍,古勒部在草原上逐渐壮大,阿穆尔已称汗位三年有余,从燕地进入上京,需北上穿越怀远部,只怕这一去……”

官吏省去了后面的话:只怕这一去是危险重重,有去无回。

侯越开口道:“怀远部是北部草原部落的一个分支,地处梁、燕、古勒三国之中,若阿穆尔汗有南下的决心,只怕第一个灭的就是怀远小国。”

怀远是燕地的北部门户,近年来夹在燕国和梁朝之间,赚了不少来往流水,早已没了草原上的荒秃和野蛮了。

燕国主皱紧眉头,“诸卿可有什么良策?”

北部游牧民族的马他是知道的,当初还未和怀远部结盟交好之时,每每在战事上燕国都损伤不少,几乎惨胜。

右相嫪文清谏言,“若阿穆尔南下攻打怀远,梁、燕兵力又不敌的情况下,怀远会很快掉头倒戈,到时我朝情况危矣。”

燕国主问:“文清有何高见?”

嫪文清眼睛一闭,肯定道:“交换质子。务必要在古勒部壮大成型之前,让梁、燕两国形成紧密的同盟关系,以共同抵抗北方带来的压力。”

“质子”,燕国主眼神黯然,“我如今,统共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把他交出去,将来燕国,谁担大任?”

嫪文清含蓄一笑说:“陛下糊涂了,八皇子虽还在牙牙学语,但好在陛下年轻、元气正盛,我朝福甚,有足够的时间,等着皇子长大成人,成为一位明君。”

燕国主手往额前一撑,意味深长道:“就怕我等不到他长大,到时他幼儿一个,能做得了什么。”

嫪文清既是国相,又是国舅,是当今皇后的亲哥哥。皇后产子才不过一年,嫪文清就急着推外甥子上位了,将来这天下,还指不定姓什么。那八皇子,还指不定是谁的种。

此时李宗正忽然开口,“陛下忘了?段淑妃的孩子,堇公子,今年十岁有三了。”

燕国主如遭霹雳,猛地抬头,“堇儿。”

李宗正说:“正是,当年段淑妃一家被巫蛊之案牵连,夷三族,因淑妃和皇子身份不同,侥幸留下了一命。后来不久淑妃病死,还是陛下继位后于心不忍,将皇子过继到了段家门下,算是给段氏留个种。”

燕国主想起往事,“是啊,段家确实死得惨,淑妃最后都发疯了。可我既将他过继到了段氏门下,又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

李宗正说:“堇公子名义上是段氏,可他终归是皇室血亲,如今皇家子嗣凋零,让他去当质子,倒也是情理之中。”

燕国主握握拳头,垂在膝盖上,面带愧意,“只是总觉得有愧于他。”

嫪文清适时说:“陛下仁厚。为国献身,乃是我燕国子民之福,还请陛下宽心。”

燕国主眼睛一转,问:“他现在何处?”

李宗正说:“在无人岛,前太医令尹殇子退官后,将他带到无人岛,抚养长大的。”

“尹殇子倒是有一番心——对,他承过段淑妃的恩,那是个才华横溢的女子”,燕国主忍不住问,“可他怎么选了那么个地方,我记得那岛上毒虫毒蛇甚多,根本不适宜人居住。”

李宗正犹豫道:“这……微臣就不知了。”

燕国主心里有了猜测,默默把余光扫向嫪文清,嫪文清却只垂着眼眸,挺身而立,理直气壮一般。

燕国主吩咐宗正说:“你亲自去,带他来见我。”

捏捏额头,又说:“把尹殇子也一并带过来。”

“是”,宗正领命,退下去了。

无人岛。

段堇看着缠绕在身上的毒虫,怒吼道:“死老头,你赶紧把我放了!”

他的声音在山谷里扩散出去,传来阵阵回响,段堇微微挪动身子,那毒虫便冲他呲牙,吓出他一身冷汗。

“王八蛋!”段堇骂道,遂小心翼翼在身上摸摸,摸到后腰上有一个小香包,他将香包拽下,将里面的草药、香丸一并倒出——死老头坏甚,不知何时偷挂在他身上一个香囊,生怕他命长了。

段堇在手心里嗅来嗅去,分辨哪些是驱虫的,哪些是吸引虫子的,毒虫已经爬上他的手腕,段堇伸出手指弹了下去。

忽地,谷内传来“哈哈”一声狂笑,吓得他手一抖,香丸差点撒了一地。

紧接着,又“哈哈哈”三声,死老头的身影在林子间闪了三闪,消失在山林尽头了。

“又吃错药了?不知道这回是要疯到什么时候”,段堇喃喃自语。

他将香丸一粒一粒拿在鼻尖闻了闻,又看了看掌心的草药,心中细细琢磨着方子,最后将一多半的草药、香丸扔下了山谷,缠在身上的毒虫闻着气味,纷纷从他身上退下,争先恐后地滑下了山谷。

段堇长吁一口气,坐在地上,“我的妈呀,又捡回一条命。”

他擦擦头上的汗水,看了看身上被蜇出的红点,赶紧吃了一粒香丸解毒。

尹殇子教书育人的方式独特,美其名曰“因材施教”,不知从何时起,他忽然发现段堇在面临性命之忧时总能迸发出无尽的潜力,因而总喜好把毒药、草药混在一起给他。

不是混在粥里就是混在香囊里,偷偷给他带在身上,让他自行分辨。若是段堇刚才一不小心连同解药一并扔下了山谷,那他今天就别想活着下去这山了。

段堇背上了箩筐下山,琢磨着师父近日里是愈发疯癫了,以前再怎么折腾他,好得会在一旁偷偷看着,不至于真有性命之危。而今他头脑已经这般混乱,却还要这么折腾他,搞不好他什么时候真就死在这里了。

“唉,活着可真难啊!”

段堇看着手心里剩余的那点草药,捉摸着是不是应该回去后,按照这药材配副方子吃。

待到下到山门口的时候,听到门外有人大喊:“有人吗?有人在吗?尹大人?尹殇子?太医令?!……”

段堇上前,隔着栅栏门说:“他吃错药疯癫了,刚刚跑出了谷,你找他何事?”

那人一脸风尘仆仆,问:“是堇公子吗?”

段堇行礼说:“在下段堇。”

来人整理髯须,摆摆衣袖,作揖道:“下官宗正李氏鸿业请堇公子安。”

段堇沉思,“宗正大人?”

他不知道朝廷中的人过来要做什么,还是要来杀他的么?

段堇心里充满了防备,不愿多言,“尹殇子吃错药中毒了,疯疯癫癫不知道跑哪儿了,你来得不巧,这次见不着他了,等下次吧。”

段堇话落转身要走,宗正喊住了他,“哎,公子,是陛下找你有要事相商。”

段堇回身,“陛下和我有什么可说的?”

李宗正不解释,只说:“此乃皇命,不可违背。”

段堇自然知道皇命不可违背,他是亲眼见识过的,当年先皇一纸令状,就让他全家百十口人入了狱,而今,还活着的就只剩他一个了。

段堇脸色沉重下来,“你等我回去换身衣裳”,话落转身回了木屋,一边换衣服,一边心想着:这次怕是躲不过去了。

段堇换好衣裳,整理头发,给师父留了封书信,来到山门口的时候,李宗正还立在那里。

段堇行礼,说:“大人,前面带路吧。”

李宗正带他上了马车,一路上,段堇心事重重,一脸的心如死灰,心中念叨着:不知道留给师父的信,他什么时候能看到,等他清醒了,看到信了,说不定只能找到他的尸体了。

李宗正见他一脸的视死如归,嘴里忍不住开了条缝,“今年的上京朝会,陛下有意派公子前去。”

段堇抬眼,疑惑地看向李宗正,“派我去上京?”

李宗正点点头,段堇冷冷地盯着他,“该不会半路上就派人,把我给杀了吧?”

李宗正眼神一凛,说:“陛下自会派人,保护公子的安危。”

段堇没再接话,心中琢磨着,派一个孩童去大梁能是为什么?做质子吗?

前几日下山去城中买办之时,听几名北部过来的行脚商说过,草原上的古勒部落日益壮大,时常劫掠过往的商货,城中丝绸、茶叶、葡萄酒的价格都上涨了不少。怀远部人心惶惶,担心北边的侵略,大梁倒是没见有什么异动,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有了谋算。

段堇下了车,在太监的引领下进了宣室,燕国主长身而立,居于御案之后,正欣赏着宫女端来的碧玉山水,段堇上前叩首行礼,“草民段堇,叩见陛下。”

段堇垂着眼眸,能感觉到燕国主转身盯了他好一会,好一会之后,国主上前,扶他起身,“几年不见,都长得这么大了。你本是皇家血脉,不必贱称‘草民’。”

段堇言道:“草民身负重罪,不敢与皇室攀亲。”

国主退回到御案之后,坐在宝座上,看着段堇问:“尹殇子那个老头呢,他怎么没来?他退官之后,朕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段堇言道:“宗正大人去寻我之前,师父错服了药,疯疯癫癫地跑远了,眼下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还请陛下勿怪。”

燕国主一笑,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煦色,说:“他是个不靠谱的老蛮横,在朝时就没上没下,这么多年能把你养大,也多亏了那一身精湛的医术。”

燕国主又问他,“可曾有读过什么书?”

段堇眼睛一垂,担心说出《千字文》《群书治要》等治国理政之书会引起陛下猜疑,于是谨慎言说:“多是医书而已。”

燕国主似乎看出段堇对他并不信任,也没再追问,直言道:“你说你身负重罪,正好,我今日就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北部部落古勒日益壮大,怀远国内人心不稳,右相的意思是,送一名质子过去上京,以结合梁燕之力,共同抵御北方的来侵。眼下朕的皇子中,唯柖泽一人可堪用,实在脱不开身。你去吧……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段堇细细地品味着国主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这语气倒不像送他去上京做质子,更像是放他自由,像是放飞了笼中的鸟。

段堇有些琢磨不透陛下的意思,只是叩首领命,“草民遵旨。”

第二章

燕国派去前往上京朝会的队伍有百余人,梁地处中原,经济自古繁荣,都城上京更甚,每年元旦,周边小国都会派使者前去上京拜见梁朝皇帝。

段堇没有去过上京,只在书中见识过,“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说的就是大梁。

待回到无人岛之时,师父还未归来,他的衣物无甚可收拾的,朝廷自会安排好一切。

说来奇怪,只身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段堇竟然没有丝毫的恐惧,大概是从小被吓习惯了。

门外脚步声急促,听声音来的不止一人,段堇探头去看,见来的是昌衡和他的义子昌信。

昌衡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夫,曾经官拜骠骑将军,因得罪了朝中权贵被革了职,段堇更小的时候经常被嫪文清等人追杀,尹殇子不怕死地拉拢昌衡过来教他武功,以期未来有自保之力。

至于昌信,那是他和师父去山中采药的时候捡来的,带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昌信只比段堇大两岁。

见他这般急促,段堇不禁问道:“将军,出什么事了?你这般急什么?”

昌衡满脸担忧,“陛下召你入宫了?”

段堇点头,“嗯。”

昌衡又问:“他召你入宫做什么?”

昌信说:“听说你入宫,义父都快吓死了。”

昌衡说:“这么多年了,本与他们没了什么瓜葛,他又召你做什么?”

段堇坐在凳子上,给他们倒茶水,“陛下让我去大梁做质子,北方的古勒部逐渐壮大,朝廷很是担忧。”

昌衡愣了片刻,接着骂道:“呸!什么狗东西!他们怎么有脸提这种要求?杀了你的家人,这么多年对你不管不顾,如今缺少筹码了,倒想起有你这么个儿子了。”

昌信急忙阻止道:“义父!”

昌衡气上心头,根本顾不得有些旧事伤不伤人,“北边越来越乱,你去上京必定要绕路北方,这一路上强盗土匪横行,东边过来的商货都少了很多,听说都被路上土匪抢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要跟你一起去!”

昌信连忙说:“我也要一起去!”

段堇心中一宽,脸上终于见点喜色,“那要等离开都城。出使中原,百官送行,我们只能在城外郊野会面。”

昌衡和昌信均点点头。

昌衡环顾四周,问:“尹太医呢?”

段堇无奈道:“不知道又吃了什么糊涂药,疯疯癫癫跑出谷去了。”

昌衡说:“他这样下去总不是个样子,唉,好好的大夫不当,偏要研究什么毒药呢。”

段堇说:“师父是入了魔了,他觉得这世上不清明,既然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倒不如同那些人一样,走走偏门道,以身试毒,反倒把自己药糊涂了。”

昌信垂首压低声音,“他要毒死谁?”

段堇微微张嘴,只说了一个字,“嫪。”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声响,“谁糊涂了?以下犯上,没有规矩!”

三人齐刷刷转头看去,正是不久前发疯出走的尹殇子。

段堇揶揄道:“哟,这次回来得这么早?”

尹殇子给他一个脑瓜崩,疼得段堇眼泪都要出来了。

尹殇子说:“你此去上京,需千般小心。嫪皇后喜得贵子,嫪相一定不遗余力地推八皇子上位,他极有可能会在你前去上京的路上,派人暗中除掉你。”

尹殇子说:“我送你一程,送你出了燕地,我再回来。”

昌信问:“怎么?公子已经改名易姓,他还怕他抢了李家的江山不成?”

尹殇子说:“以嫪文清的作风,一定会做到斩草除根,免来日之患。你这一走其实也好,离开燕国,反倒容易保全了性命……你这一走,二皇子柖泽就彻底成为靶子了。”

如今朝廷只剩下柖泽这一根独苗苗了,只要他不死,未来的太子之位非他莫属,嫪文清一定不会放过他。

昌衡捶胸顿足,“朝中奸佞作祟,国主软弱可欺,国将不国,我等就只能这么干看着吗?”

“燕国”,尹殇子苦笑,“是注定要易主了,等来日八皇子登基,嫪相可以轻易以禅让之由,让八皇子把皇位让出来,到那时,所有占有李家血脉的皇亲都不得好死!现在走也好,赶紧走,走了就别回来了!”

“走了就别回来了”,段堇又想起了国主说的那番话,可能他也料到李氏皇室未来的局面了。

“你独身在外,要多加小心”,尹殇子嘱咐道,“交朋友要小心,吃饭喝酒也要小心,功夫别落下,看的那些书也别落下,凡事多点算计,务必要保全自己。”

尹殇子说:“我等不到你结发加冠,而今身为师父,就提前赐你一个小字,取字‘思勤’,凡事要慎思勤行,你出门在外,以后便叫这个名字罢。”

段堇难得向尹殇子恭敬行了一个礼,“谢师父赐字。”

数日之后,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向北前行,前往中原地区最繁华的城市,上京。

出城门二十余里,段堇看到了昌衡父子,段堇吩咐车夫停下马车,昌衡父子默默地融入了这支北上的队伍当中。

上京。

十月初九,太皇太后生辰,皇帝宴请宗亲百官,上京城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隔着筵席,锦蓉远远地给静妃使了个眼色,静妃心领神会,很快退出了宴会,锦蓉抱着三岁的女儿也退了下去。

刚走出宴厅没几步,衣裙被一股劲力一拽,一个尖锐的童声朗声道:“你是要去找赵无垠吗?我也要去!”

锦蓉急忙捂住他的嘴,往四处看了看,见没人在意,又拍了一下男孩的背,“四皇子的名号也是你能随便叫的?”

男孩跳着脚说:“我要去、我要去!”

正说着话,另一个略显沉稳的男孩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卢贞。”

拽着锦蓉衣裙的孩子终于放开了她的衣摆,奔着男孩去了,两个孩子嬉闹着走远,随身的太监宫女急忙跟了上去。

锦蓉拢拢披风走近静妃娘娘,“给静妃娘娘请安。”

静妃抬手一扶,“不必拘礼。”

又看向她怀中的娃娃,“嫣儿都长得这么大了。”

锦蓉说:“小孩子,长得快,几天不见,就变个模样了。”

锦蓉将女儿交给身后的奶妈,和静妃娘娘说着话走向了园中竹林深处,见四处无人,锦蓉这才从怀里掏出一截竹筒递给静妃娘娘,“袁将军托官人带给娘娘的书信。”

静妃拔开竹筒,倒出里面的信纸展开看了一眼。

锦蓉说:“娘娘之前嘱咐过,你我之间不便频繁见面,近日宫中繁忙,又是准备太皇太后生辰,又是准备元旦朝会,走动的人太多,我一直没找着机会给你,这信已经是半月以前的了,不知道说的什么,迟了没有?”

静妃摇摇头,“不迟,报平安的信而已。”

一阵冷风吹得竹林窸窣作响,落叶纷飞,年关愈近,上京城的天是越来越冷了,静妃说道:“袁将军被调到琰城平叛,已有一年多时间了,近日北部骚乱,将军却一直没有等到皇帝北上的调令,他不太放心。”

锦蓉说:“就连太皇太后的生辰都没让他回来,袁将军只派人送来了贺礼。”

二人走出竹林,静妃沉稳分析道:“怀远国力弱小,将军在信中说,北疆镇守颜氏边境的统帅,是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世子爷。颜氏和大梁结为同盟,百年安稳、互通有无,无边境纷争,防守必定不足,未必是古勒骑兵的对手。如果强悍的古勒军打败了颜氏和大梁的边境守军,以大梁的地形,上京城危于累卵。”

锦蓉不懂这些边疆局势,只是觉得情况竟如此危急,“大将军传信给你这些,你我能做些什么?”

静妃娘娘默默看她一眼,小声解释道:“袁将军想让我暗中提醒陛下,应该加固北方防守。”

“哦……”,锦蓉长吁一声,恍然大悟。

二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出了竹林,碰到了一起玩耍的卢贞和四皇子。孩童不知危难将近,无忧无虑地在院子里掏鸟蛋玩儿。

锦蓉说:“四皇子有十岁了吧,到了该封王的年纪了。”

静妃娘娘道:“袁将军解甲归田,四皇子才有封王的资格。”

伴君如伴虎,锦蓉忽然感觉出身为嫔妃的不易,笑道:“娘娘聪慧,活得如此谨慎,妾拙笨,与你走远点是好,免得给娘娘添麻烦。”

“时局不易,你我倒显得有些生疏了”,静妃娘娘道。

锦蓉道:“娘娘的恩典我都记着,娘娘的嘱托我也记在心里,只是卢贞还是个孩童,他却不懂这些,整日吵着要见四殿下。”

锦蓉说:“当初官人随袁将军出征在外,半年都不回京一趟,你我整日待在一处,也不觉得过得有如今这么小心翼翼。如今他调回来了,一家人团聚,反倒觉得过得辛苦了。”

静妃娘娘说:“卢将军手握禁军,那可是给皇家守门的人,镇守京城的禁军统领,和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关系太过亲密,难免引得小人作祟、陛下猜疑。”

锦蓉看向无忧无虑玩耍的两个孩子,“是,娘娘的嘱托,我都记得。还是小孩子好啊,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知道。”

静妃笑她,“你可别小看孩子,他们知道的可多着呢。三年前阿穆尔称汗位,我只私下提了那么一句边患担忧,四皇子打那以后,对骑射课就格外上心。”

锦蓉说:“时局多变,你我且等着吧。”

第三章

新月山楼的杂戏表演彻夜不休,裕明帝在新月楼坐了半个时辰就走了,将宴会交给文武百官。

出门行至关青塘,见静妃带着几个宫女正在池边放荷花灯,塘中一片火光熠熠,夜色中甚是华美。

裕明帝走上前,见池中最大的花灯上写着“国家昌盛”的祈福语,裕明帝一笑说:“爱妃真是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呐。”

静妃和宫女被惊动,立刻转身行礼,“陛下。”

裕明帝拿起一盏荷花灯,见这花灯太小,里面的蜡烛却很粗大,心下虽疑惑,倒也没想太多,伸手跟随身太监要来火折子,将花灯点燃,放回了池水当中。

花灯在池水中漂不过一尺,微风一吹,整颗花灯忽然被烛火点燃,在水中烈烈燃烧起来。

静妃拿起一盏花灯,在手心点燃,却没有放到池水里,只是将花灯放在眼前,说:“这纸太薄了,烛火离着纸又太近,微风一吹,转眼就烧成灰烬了。”

裕明帝这才察觉这花灯是意有所指,于是问:“爱妃是觉得哪里太薄了?”

静妃说道:“我朝与颜氏交好百年,北疆繁荣富庶,从未有过战事,边防兵力可不是太薄了?”

裕明帝又问:“又是哪里离着太近?”

静妃又说道:“北境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若敌军攻破北部防线,一路畅通无阻,兵马直抵上京,可不是离着太近?”

裕明帝眉头微皱,点头道:“爱妃的担忧甚是有理。袁将军南下剿匪已有一年多时间了,是时候把他调回西北镇守。近几年古勒部日益壮大,多次南下劫掠,搅得来往商人惶恐不安,不得不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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