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无脚鸟
作者:长河落日流野
简介:
我爱你你知道吗?
【温柔体贴男妈妈受×闹心孩子认床宝贝攻】
【反应迟钝、下意识上了攻的贼船、后知后觉的呆呆受×莫名其妙被受无形撩汉、爱脸红、一杯倒的娇气攻】
暗恋徐树励的人众多,和进了盘丝洞一样,徐树励都感觉不到,but蒲钰随便一卖乖,徐树励就怜爱的不得了。
对徐树励来说,他就是随随便便地发现了,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这个人就像是一颗闪亮的星星,照亮了他灰暗的人生,然后非常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对蒲钰来说,则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打败一众对徐树励虎视眈眈的情敌,才抱得美人归。
怎么说呢,锁死,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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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打算跳海的徐树励在海边的礁石上,救下了另一个正要轻生的长发男子。
本以为两人今后再无瓜葛,却不曾想,男人自此开始了对徐树励长达九年的“跟踪”,徐树励去过的任何地方,几乎都有男人的影子。
在众人眼里,徐树励是一个照顾家庭、体贴朋友的“烂好人”,没人知道,他内心的挣扎、忧郁和渴望,只有男人知道。
有一天,男人的猫突然从对门蹿进了徐树励家里,两个人第一次正式见面,对徐树励来说是“意外相识”,对男人来说则是“蓄谋已久”。
“其实,这段不光彩的暗恋并没有告知于众的必要,但是,我想要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这么这么的爱他,就像一个不可证伪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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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觉得本文思路很清晰,大家放心看哇(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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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1 陌生血吻
◎“因为什么想不开?”◎
天突然黑了下来。
明明应该是个无比晴朗的一天的,却突然黑了下来。
徐树励坐在被海沙爬满的石阶,看着手机上昨晚还在显示今天会多云转晴的天气预报,现在变成了阴转中雨。
几滴无比细密的雨丝飘落在他的手机屏幕上。徐树励无声叹了口气
海边玩水的成人拦腰搂起不想走的小孩子纷纷从湿润的潮汐带退出去,一只只赤着的脚丫踩过徐树励身边的石阶,擦过他的身侧,走了。
徐树励则杵着没动,拇指一遍遍揉抹着屏幕。
他还在犹豫。
直到人群逐渐稀疏,只剩下零星几个也在感慨天变得真快的年轻人一边吐槽着一边摸出手机拍了一张阴天下雨的海边的照片,然后,或摇摇头独自一人、或两相伴揣着女伴的手走了。
“宝宝,这个人怎么还杵着呢。”女伴小声地问,徐树励能感受到他俩用怪异的目光朝后打量着自己。
“谁知道呢,大概他女朋友是美人鱼,要现身了?好一段冻人的佳话,斯。”男人冻得呲牙,但还是把披着的毛毯搭在了女伴身上。
“那我呢,他女朋友是美人鱼那你女朋友呢?”女伴很快就从怪人徐树励身上抽离出来。
“哈,你就是我……”男人凑到女伴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哎呀,快别说了!讨厌!”女伴害羞了,把毛巾扔在男友的脸上,啪嗒啪嗒跑远了。
“唉!?”男友一边喊一边跟了上去。
嬉笑的声音越来越小。迟迟没有落下拇指的屏幕也暗了下去。徐树励又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真实可笑,都到这一步了,我竟然后悔了。不光我后悔了,竟然连你也后悔了。徐树励望着阴黑的大海,海浪一荡荡地卷起,撕成雪一样的白花,在浪尖细碎地簇起,拍向岸边。
来了海边却一直没下脚的徐树励这时脱了鞋,踩在瞬间凉下来的海沙上。
他本来打算在这里多坐一会的,看着玩水的人群,多坐一会,等他实在坐烦了,就彻底到走的时候了。
谁曾想突然变天了呢?老天爷说好了今天给他一个彻头彻底的大晴天的,却在最后说了谎。
雨现在还不大,风转向雨丝儿也跟着转向,但是吹到脸上的是一点都没少,徐树励感觉自己稍微眨一下眼睛,上下眼睫上的小水珠多得都能把他的眼睛缝起来。
徐树励沿着潮汐线走。海水一股一股地冲着他的侧脚弓,在他还没抬脚的时候扣掉靠近海的那一块沙,让徐树励下意识地盯着海里看。
黑布隆冬的,徐树励想。还是晴天的海浪更好看,水底再深,水面都能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一层漂亮而精亮的光,还有天空的倒影,还有海鸟,白云,蓝天,连起水天一色的风。
他明明能投入这样一片向往的景色中的,谁让它不按常理出牌,突然黑云压城城欲摧了呢。
徐树励又叹了口气,胸口闷闷地堵住,但心脏却跳得疾快,难以压制的激悦矛盾地在密不透风的苦闷里翻腾,他自己都难以分辩,这到底是在失望呢?还是在庆幸。
潮汐线上留下一长串脚印,最开始的那几对被缝上岸的海浪收走,又在最后的开端出现。
徐树励想等砰砰跳的心脏平息了再走,却没想到越平复反而跳得更快了,他竟然要张开口喘气才能跟得上这更快的换血速度。
“操。”徐树励停下脚步,郁闷的揉揉胸口:“可别是老天爷那糟老头子不想让我这么容易就走了吧,没个几十年的病痛折磨不肯收我,这也太他妈的操蛋了。”
雨渐渐有些大了,再往前走就要走出公共海水浴场,去到开发比较晚、人烟比较稀少的那片海岸了。
从那个地方出去打不到车,徐树励停下脚步,打算再吹会风就往回走。
盯着稳重地浮动的海面,徐树励笑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幼稚,整着一死出要是被谁知道了,肯定会被人笑话死。
他现在的位置刚好靠近那片没有完全开发出来的海滩,这片海滩不适合人玩,一是沙滩里硬石头粒粒比较多硌脚丫子,二是潮汐线往海里那一带大块的礁石也特别多不适合洗海澡。
现在潮水还没有完全涨起来,涨了一半,刚好腌过一半潮汐线,堪堪铺过徐树励脚面那种程度。
“……嗯?”
徐树励眯起眼睛看比较远的一块礁石,怎么看怎么怪。
那里是有竖着个什么东西吗?
他最开始还以为是海里没点灯的灯塔,但是灯塔没有那么漂泊不定且随风摇曳的视觉效果吧……
他觉得不对,使劲眯起来眼睛瞧,才恍然发现,那他妈站了个人,颀长的个子,一身黑,披头散发,站在礁石上。
海水马上要涨起来了啊,那人怎么站在那儿?摸黑打鱼吗?自导自演《老人与海》吗?他旁边也没有橡皮艇啥的啊,也没见他穿充气背心。
我靠,他不会也要……
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徐树励几乎出于本能地就朝海里面跑。心里只一个念头,海水马上要涨起来了!
“喂!!!快回来!!!一会涨潮了!!危险!!!”
他一边淌水一边吆喝,也不管裤腿儿有没有卷上来了。
“喂!!!能听见我说话吗!!!”
海水从他的小腿一直爬到大腿,冲向岸边的海浪一次次绊住他的脚。
那人好像听见了,小幅度地侧了侧脸,但是依旧不为所动。
“喂!!!”
妈的。
徐树励好容易磕巴过去,扶着那人脚下的那块礁石大喘气,心脏开始猛烈的疼,他用力而短促地呼吸了一下,道:“快下来吧,我们一起回去,海水涨起来真不是开玩笑的,我俩都会被海浪卷起来拍在礁石上,奇丑无比地死掉。”
“……”
“你有没有听进去啊傻子!!”真要命。这简直比我要死还要命。徐树励拽住那人的手,也爬到礁石上,雨水把那人的长发濡湿,糊在脸上,看不清五官。
海风海浪永不停歇地赶着自己的岸。
“因为什么想不开?”徐树励放软音调:“说说呗,都快重开的人生了,到了可能的下辈子,这辈子就彻底绝版了。”
那人抿了抿嘴,好像抿掉了一层难以开口的忌讳,轻轻地道:“我是同性恋。”
徐树励才发现这长头发的人是个男的,有点意外。
“就因为这个?同性恋?”
“对,就因为这个,班里的人都疏远我,宿舍也不让我去住了,我爸说我是基因突变,我奶说都怪我妈把我生早了,早产儿发育不良脑子容易不正常,我妈连夜把我赶出来,塞给我一把钱,让我出去找懂行的治好了再回去,我把钱都买酒了,酒多半被酒吧里的垃圾喝了,钱很快就花完了,我无处可去……我……我好痛苦……当我确定我是个同性恋的那一刻,就没有人会真心实意地喜欢我了……”
那人说完后,瞥了徐树励一眼,确定对方被自己的炸裂发言整懵逼后,轻轻一笑:“你走吧,不用管我,这世界少我一个人不少,多我一个人不多,没什么好挽留的。”
“你。”信息有点多,徐树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对词:“你是想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奇丑无比的撞到礁石上吗?你好、恶趣味啊……”
“我承认你是个好人,但是你真的不必理我。”
徐树励皱眉:“好人活活被丑死?”
那人开始有点生气了,他不知道徐树励在这里到底是想发挥一个什么样的作用。搞笑吗?给一个一只脚已经迈进死门,另一只脚已经抬起来的废物讲笑话?
“反正我不会走的,是你自己要跟过来的,走不走是你的自由。”那人淡淡地道,眼神飘像远海,不再理会徐树励。
“喂!”徐树励一把摁住那人的肩头,把那人的目光掰过来:“臭小子,你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让你走,和我一块回岸边去、一会潮水他妈的真的要完全涨起来了!”
“你踏马没完没了了是不是???我他妈不用你管??你谁啊??来管我的闲事??!!我要死要活和你有几毛钱关系啊??!”那人也蹭一下不顾社交礼仪起来,企图掰开徐树励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
“同性恋不配被爱?什么狗屁逻辑……”徐树励嘀咕着。
“什么?”
那人没听清,还没等他问明白,徐树励直接揽过那人的脑袋,磕开了对方的嘴,侵入。
操,我真的是什么也不在乎了。徐树励紧紧地闭着眼,可能是下雨的原因,反正这雨尝起来够他妈咸的,齁咸。
然后,他才意识到,是那个人哭了。
哭得还很生猛,差点没把徐树励嘴皮子磕破血。
直到一束极其明亮的光从岸边打过来,徐树励看过去,一个身穿黑色制服,头上顶着挡雨用的塑料袋、一只手牵着狗、另一只手提着提式探照灯的老大爷,正面目严峻地看着他俩,吆喝道:
“喂!!!那边的!!!干嘛呢!!!他妈的不要点命了!!!快回来!!!!!一会雨大了!!!”
“好!”
徐树励这才放下那人,应了老爷子一声。
“唉,现在的小年轻怎么都是这么个不要命的德行……一个个的,都他妈嫌命长似的……嫌命长就都分我点啊,我就能长生不老了……”老爷子气愤道,用小腿蹭蹭狗肚子:“是吧欢欢,也分你点儿,当个无敌的狗精。”
徐树励看着老爷子等他两出来而没有远去的灯光:“好了吧。”
徐树励轻轻推了那人淡薄的后背一把,率先从礁石下到海里,冲那人伸出一只手:“走吧走吧,上岸去。”
“嗯。”那人可能有点不好意思,没有牵手,自己下海,四肢因为衣衫单薄而发抖,徐树励直接扶住了他的胳膊。
“慢点,这里的石头上长了好多牡蛎壳,割脚。”
“嗯。”那人轻轻应道。
“快快快点的!!!你们两个作死的玩意儿!!!”老头在岸边呵道,他的狗也跟着吠:“上哪死不好啊,在我管的这片海,不想让我70多的老头子好过了是不是??妈的。”
男人踩到海沙上,腿一软,差点跪地上,被徐树励拉了起来。
“唉,躲避点。”老爷子还是好心,也跟着拉那人,见那人衣服全湿了,就穿着一身薄睡衣样的蒜皮装,便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了他身上。
“瞧你瑟缩那劲儿。”老爷子道:“跟我去我那看门的小屋里坐坐吧。”
……
“年纪轻轻的,寻什么刺激,不知道最近作死游远海的死了几个啊?就上个月,一对小年轻,把孩子扔岸边挖沙,自己跑去远海潜野水,还是在北边那片没人的野海潜的,一个大浪打过来,两个人都噶了,那小孩那么小,从人多哭到人散,被我那老伙计看到才发现不对劲,他那狗逼爸妈报警找搜查队打捞了好几天才捞到。”
“作孽不你们说说。”
那人捧着一杯刚倒好在一次性纸杯里的热茶,率先递给徐树励,徐树励不太想喝,老爷子转手塞到了长发男手里,直接不打算问他想不想喝。
老爷子来回扫了两人一下:“你俩什么关系啊,瞅着也不像亲弟兄,朋友?”
那人端水的手顿住了,偷偷瞄了徐树励一眼,徐树励笑着应道:“是朋友,不太熟的朋友哈哈。”
“哦哦哦!!!我懂我懂,我这人也这样,看到人不关生的熟的就想凑上去唠唠。”
“……”
一通电话丁零当啷打了过来,徐树励摸出来接。
“去哪了?”电话里有清冷的女人声。
徐树励眉头一皱,顿了只有他自己才能感知到的几秒,回道:“来了趟海边,怎么了?”
“闲着没事干去海边干什么,还嫌家里不够事多是不是?你爸又犯病了,你有空去接你妹妹吧。”
徐树励划出屏幕上面的时间,已经过了放学时间一个小时了,他眉心欲紧,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
“快去吧,我就不去了。”
嘟嘟——
嘟嘟——
电话被挂了。
卷一·含羞草
2 徐家兄妹
◎“那我再过十五分钟来叫你,啊?”◎
徐树励,二十八,浓眉大眼,个儿高模样俊,靠谱,人眼里的天选老实人一个,没过结婚、没过生娃、甚至没谈过女朋友、半个。
整个人从脚尖儿到头发丝儿都散发着一股对爱情的清澈和这都啥玩意儿……
倒也不是他不想去谈,他也憧憬一份温馨甜蜜的感情,但是他现在没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所以他想不起来。
“徐月梢徐月梢徐月梢……”
凌晨五点半,徐树励准时爬起来给妹妹做早餐,做好了就站在徐月梢卧室的门外,念经一样一遍遍地召唤徐月梢起床。
徐月梢初二之前基本上都是和爸妈一起住的,奈何爹妈两个经常不做人,徐树励能挣钱后,考虑到徐月梢的学业,和家庭氛围对学习的影响,还是决定把妹妹接到了自己身边住。
这样,他就能好好照顾徐月梢的生活和起居,还能顺便辅导一下她的功课,这小丫头性子又急又躁,不像自己小时候,能从那对冤家的阴影下“活”过来。
徐树励总觉得,如果妹妹继续和爸爸妈妈待在一起,人就彻底废了,不是废亡。就是废疯。
“哥!哥啊!!”徐树励叫了半天,等来了徐月梢的一声嘶吼。
“唉。”徐树励回道。
“这才几点啊,这才五点五十呐!这还没到六点呢!我六点半起来也晚不了!让我再睡会!!”徐月梢道,说罢,徐树励就听见门里穿来了一声猛烈的翻身声。
“姑娘,你每天那个墨迹劲儿的,还得洗脸,还得梳头,还得吃饭……要是六点半起再七点到校,那就只有十几分钟捯饬了。”徐树励好言相劝道。
他恨不得直接冲进去,像徐月梢幼儿园那会儿赖床一样,亲自扒开被子皮儿,把她从床上撕下来,三下五除以二地给她利利索索收拾干净,再给她塞好饭,外套校服该穿的一概卷个小卷儿,然后一脚油门给她扔学校里去。
奈何小姑娘一眨眼成了大姑娘,小时候不用多说什么,直接上手,现在全都成了洋洋洒洒地吐沫星子。
门里没有回音儿,大概徐月梢又睡过去了。
徐树励又叩了叩门:“那我再过十五分钟来叫你,啊?”
“啊!”门里传来徐月梢在床上蹬腿的声音,鲤鱼炸水上岸一样。
“唉。”可给徐树励愁坏了,但也没法儿,只能先自个儿盛了碗清汤面,坐在餐桌前吸溜。
“树哥,起了没。”
躺在碗边儿的手机倏地一亮,一条微信消息推了进来,滑开一听,好友许飞发的语音消息。
徐树励回了一句:“起了,啥事。”
“咱家妹子呢。”许飞回。
“瘫着呢,不最后一秒不起呢。”徐树励回。
“哈哈哈哈哈,笑死。”许飞回。
“哈哈哈哈哈,愁死。”徐树励阴阳怪气,捞起一筷子面条呼呼呼呼吃着,直接打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许飞很快接通了:“对了哥,你那个包子铺的新门头弄好了吗?什么时候开工啊?到时候我去找你玩,给你编个漂漂亮亮的大花篮!”
徐树励:“人来可以,花篮不准进哈!旧店搬迁的时候你就帮了我不少忙了,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徐树励:“东西弄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就能正式开工,我得先试营业几天试试客流量,好订第一批的材料。”
“行行行,不带花篮不带花篮,就想多宠宠你,瞧给你吓得。”许飞笑道。
“屁!我有什么好被吓的?”徐树励回,边唑了口面条。
“切!你就这样,多给你点人情你老怕还不起,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想倒贴呢?啊不是,我就没想让你还呢?”许飞回。
许飞在徐树励跟前,总是时不时蹦出来点浪荡话戏耍他,就和喜欢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一样,徐树励都见怪不怪了,直接当一句没啥意义的语气词听个一笔带过。
许飞:“对了哥,我去你那条街溜达过,离妹子学校近是近了一点,那条街还挺……唉,我不知道用什么词,就……”
“我懂你什么意思,那条街没有卖包子的,周围文具店、辅导班、工艺品店比较多,有一家是卖早点的加盟食堂,还有一家是老两口开的馄饨铺子,会不会有抢生意的是不愁的,但是客流量肯定是没有以前那条街道好,但也无所谓了,能挣一点是一点,捱到月梢高考完再说吧。”徐树励道,又嗦了一口面。
“唉嘁。”语音那头,许飞长长地叹了口气:“树哥,真的,每次我都想替你骂人,大骂特骂!”
徐树励知道许飞想说什么,轻轻地道:“不用你骂,我现在活的挺好的。”
“好什么啊!你连对象都没谈一个!”许飞号道。
徐树励:“……”
许飞:“我问你徐树励,你到底怎么想的。”
徐树励:“什么怎么想的。”
许飞:“找女朋友的事,怎么想的。”
“我想想啊。”徐树励不知道真在想假在想,若有所思地“嗯……”着,最后,得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结论:“从来没想过。”
“你是真没想过,还是不敢想。”许飞追问。
徐树励:“真没想过。”真诚无比。
许飞:“真的?”
徐树励:“假的。”
许飞:“那就是不敢想?”
徐树励:“也是假的。”
许飞懵了,挠挠脑袋:“啊?什么意思?”
徐树励吃完碗里的最后一颗小牡蛎肉,把汤底一饮而尽,笑道:“意思就是,这道题选C啊。许老师,我猜你大早上起来是给学生批作业的吧,是不是昨天晚上又摸鱼打游戏了?工作还没做完就快去好好工作,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
许飞恨不得顺着手机听筒钻过来:“徐树励你和我打岔!”
“啊?什么?你说什么?”徐树励捧着空碗走进厨房,拧开洗碗台的水龙头:“我洗碗呢!”
许飞甩下一句:“行!姓徐的!绝交!”挂了电话。
徐树励无奈地摇摇头,笑着把碗刷了,再转头,就看见徐月梢鬼一样披头散发地站在餐桌角,呆呆地看着他。
“……”徐树励用抹布擦干手,顺手把布搭在椅子背上。
徐月梢继续盯着他,收紧下巴,一双黑玻璃珠似的眼睛盖在一头乱毛铺下的阴影里。
“……”徐树励余光觉得抹布搭在椅子上影响环境美观,又把抹布揣进围裙兜兜。
徐月梢开口:“吓不吓人。”
徐树励:“……”
徐月梢仰起了下巴,有点不耐烦:“吓不吓人嘛!徐树励!你是呆子嘛?!”
“吓人吓人吓人。”徐树励敷衍道,转头给徐月梢盛了碗面,搁在桌子上放凉:“你再不抓点紧,早读迟到了更吓人。”
“哼,我才不会呢,老娘拿捏时间一直很精准,滴!”徐月梢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了一个“精准”的手势给徐树励看,一步一倒退地进了洗手间。
“傻孩子。”徐树励笑笑,把专门留给徐月梢吃的一盘火腿肠片从微波炉里拿了出来,撕开上面挂满水珠的保鲜膜,摆桌上。
“呀!海鲜面!我最爱吃的!”等到徐月梢终于从洗手间出来,徐树励已经拿着舀子给她把面条啊、面汤啊来来回回过了好几遍,彻底给倒温了。
“你快点儿的。”徐树励把舀子,啪,放桌子上。
......
《杀死一只无脚鸟》作者:长河落日流野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点击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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