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缘》作者:只雀
简介:
老人说,年头久的山里,狐狸会帮人牵姻缘线。
宋时清命轻,小时候灾病不断。也不知道宋妈妈去哪请的人,非说只要让他留长发当女孩养到成年,就能躲灾。
等到十八岁成年,宋时清一把剪掉了碍事的头发。身边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最开始,无事发生。
很快,他开始频繁地做起了噩梦。
在梦里,他被叫做【太太】。
为他梳妆的嬢嬢有一张笑吟吟的狐狸脸,颤栗送上新婚贺礼的丫鬟端着一盘死胎。
而他那个永远看不清脸的【丈夫】,会怜惜地亲吻他被绳子勒出血痕的手腕,也会强迫他抚摸冰冷凸起的腹部。
他在姥姥的葬礼上被带走,亲历了一场极为出格的“婚礼”。
即使成功逃了出来,那种阴冷粘腻的感觉依旧清晰地留在了他的记忆中,无法挣脱,无从躲藏。
宋时清几乎被逼疯了。
他没办法和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男朋友分开,只有在谢司珩身边,他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全感。
但某一天,他突然发现,谢司珩似乎和他梦里的那个人……无比相似。
这辈子比受小但坚决要做哥哥自认直男但在别人眼里已经弯成蚊香了的攻(婚礼之后会融合)X命不好脾气乖天天被吓撩人不自知被撩也不自知的倒霉美人受
【民俗习惯有些是私设,请当小说看】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惊悚 ,情有独钟 ,甜文, 轻松,灵异,主受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时清,谢司珩 ┃ 配角:宋悦,陈建安,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早死的前任他脑子有病
立意:爱可跨越世间一切艰险
第一章 他请狐娘来说亲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
宋时清迟了半拍才意识到有人正在拽他的头发。
可能是梳齿太密了,也可能是平时不常打理,帮他梳头发的人非常费力。梳齿刮过发结的嚓嚓声和微微带着颤抖的中年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蚊呐般响着。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宋时清垂眼,不知道为什么,他动不了,全身上下唯一能移动的只有两颗眼珠。
他看见自己的双手正放在腿上,手下是暗红的锦缎。有人用凤仙花给他染了指甲,本该透着健康的粉白色指甲此时橙红橙红得一片。
我……在哪里?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带着唱腔的词没停下,宋时清抬眼,看向了正前方。
老榆木桌子上两边摆着铜锁五屉柜,中间端端正正地放着一面铜镜。
宋时清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他脸色苍白,上下唇中间被抹了两点胭脂。
铜镜边缘已经模糊了,只能照出他身后那个嬢嬢上下摆动的袖子。
“……有头又有尾……”
木梳细密的梳齿尖端划过他的头皮。
突然,铜镜中,宋时清的肩膀上搭上了一只狐狸头。
它笑着,眼弯成月牙。
【此生共富贵。】
!
女人的声音在这一刻突然转变为尖细的腔调——
宋时清只觉心脏霎时间缩紧,全身僵住,眼泪砸在手背上。
·
一大早,长青高中国际部一班里热热闹闹,众人三三两两凑一起讨论毕业照上自己的样子和接下来的打算。
“我不应该站你旁边的。”陈建安拿着照片沧桑地感叹,“你把我衬得又矮又丑。”
他身边的人哼笑一声,伸手拿起了毕业照。
那是个身量极高的青年,靠在椅子里,两条长腿踩在课桌的横杆上。
“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问题。”谢司珩用拇指点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人,眉眼笑得懒洋洋的,“时清就很好看。”
陈建安诚恳,“哥,你拿校花和我比,埋汰我还是埋汰校花呢。”
毕业照上,国际一班的二十几个学生站了两排台阶。谢司珩站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左边是神情特别肃穆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成熟的陈建安同学,而在他的右边,梳着高马尾的长青校花宋时清被他搭着肩,五官清丽招人。
谢司珩盯着照片上的宋时清看了两秒,叹了口气,“我家清清啊,这发型真是要命。你说以后我出国把咱们毕业照摆公寓里,来个人问一下他的联系方式,来个人问一下他的联系方式,我得烦死。”
陈建安鄙夷他这种明愁暗秀的行为,“你可以不挂。”
谢司珩淡笑不语。
他将毕业照夹进学校给配的相册里,头顶上突然传来了陈建安的问话。
“哎对,谢哥,你知不知道咱们校花的头发到底怎么回事?”
谢司珩抬头。
陈建安压低声,“我之前一直以为那是他自己想留的,所以就没问。但上周末,我和老胡他们几个去校门口那家店剪头发,校花出来的时候,我们招呼了他一声。”
“他站店门口,犹豫了好一会。我看他那样子是想剪的,还以为他没带钱不好意思进来,就跟他说我结账。结果他一摇头,说家里人不让,就走了。”
“他那头发是他家里人让留的啊?”
他们这个国际班里基本都是早早就打算好要出国的人,能在上高中之前就做下这个决定的家庭,经济条件自然不差,一多半都是从商的。
因此,有些学生在学校里是朋友,在外面,他们的父母长辈也是合作伙伴。
比如说宋时清和谢司珩。
谢司珩脸上的笑意淡了点。
“这事说来话长。”他顿了下,“你回头直接问时清吧,这算是他的隐私了。”
虽然都还是学生,但从小的教育让他们这群人比其他同龄人更懂一些进退。
陈建安了然点头,转头准备和他谢哥聊聊晚上打球的事。
正此时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班长?你回来啦。”
谢司珩那眼睛刷一下就亮了,定定朝门口看过去,随即便是一愣。
从教室前门走进来的人是宋时清没错,但从小到大一直留着长发的人此时发尾贴着后颈,利利落落地将头发剪短成了常人的样子。
·
教室里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眼底都带着无恶意的诧异。
“我回来拿作业,下午就走。”宋时清回了一句。
刚和他搭话那女孩子是一班的副班长,闻言点头,眼睛一个劲地盯他,笑着小声问,“怎么把头发给剪啦。”
宋时清本来就好看,平时总扎着高马尾,额前干干净净,看起来无端透着股冷冷淡淡的疏离。
现在剪短了,细软的发丝分了点散在额前,看起来就……特别乖。
“……想剪就剪了。长发不方便。”宋时清说道。
话音刚落,他就被人朝后一勒。
“来让哥看看咱们长青的校花。”谢司珩痞里痞气,“哎呦真俊,快赶上我了。”
宋时清朝后仰,眼里全是谢司珩的笑,“你给我放开。”
谢司珩才不放,把宋时清朝座位上带,“跟我说说这几天去哪玩了。”
宋时清挣脱不开,嗔怒瞪了他两眼。
从小宋时清就拿谢司珩没办法,真说起来,这狗东西其实比他还小几个月。但没办法,人家身体好,站起来整整比他高出了一个头。初中时就开始强迫宋时清叫他哥哥。
弄到现在,身边所有朋友都以为谢司珩才是两人中较年长的那一个。
宋时清被按在里侧的座位上,谢司珩大马金刀地坐下,伸手就过来摸他头发。
前面的陈建安没眼看,捂着脸转过去。
“怎么回事啊,不是说不能剪的吗?”谢司珩捏着他的发尾问道。
虽然从来没说过,但他是很喜欢宋时清那头长发的。
宋时清发质偏软,又细又黑,满头青丝散开来的时候摸上去,又凉又顺绸缎一样。
陈建安又转了回来,“对,校花,你之前为什么要留长头发啊,我刚还问谢哥呢,他不跟我说。”
宋时清背靠着墙,看着围着自己的两人,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他先是对谢司珩解释了一句,“姥姥走了,我得回老家参加葬礼,长发容易被传闲话,就剪了。”
随即又对着陈建安.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算命的说十八岁之前最好留长发当女孩子养。所以才一直留着。”
“不是吧。”陈建安咋呼,“你们家还信这套呢。”
宋时清耸肩,表示他也没办法。
谢司珩抬手驱陈建安,“好了好了,快转过去,我要和时清说悄悄话了。”
“你俩要不亲一个,以消久别重逢的思念。”陈建安一边回去一边贫。
高中的男生,开同性之间的玩笑开得大大方方。
谢司珩作势真凑了过来,被宋时清一把挡住下半张脸。
“够了啊。”宋时清警告。
谢司珩弯了弯眼睛,拉下了他的手,再开口时,声音已经轻了下来,“阿姨允许你剪头发了?”
此话一出,宋时清稍微僵了一下。
关于他的长发,刚才他告诉陈建安的只是其中最不足为外人道的一部分。
事实上,这事曾经把整个宋家闹得天翻地覆。
宋妈妈宋悦女士怀上宋时清的时候,正逢她事业一步登天。当时华国才加入世贸,宋悦的公司正好有技术有实力,和国外一个龙头公司签了一笔为期五年的大单。
宋悦每天忙得头昏脑涨,全然没注意到她的丈夫和家里保姆的女儿搞到了一起。
可能是见识短浅,也可能就是本性坏,那女人在怀孕以后,居然觉得只要搞掉了宋悦的孩子,她就能成为“正房太太”。
出身农村的女人跟着偏方弄了好些凉药,美名其曰给宋悦做药膳。
才吃了半个月,宋悦就觉察到了□□出血的情况。
查清楚以后,宋悦大怒,立刻请了律师专门负责离婚诉讼和刑事诉讼。但谁都知道,那些已经板上钉钉的罪证跑不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要紧的。
宋悦早年拼事业的时候作息不规律,喝酒焦虑,本来身体就差,怀上宋时清的时候更是已经三十多了。医生说如果这一胎保不住,后面也很难再有孩子。
事实证明钱是有用的,宋时清被平平安安地生了下来,宋家人齐齐松了口气,直说宋时清有福气。
但没想到,宋时清有的不是福气,他来到人间就是受罪的。
他一直哭,哭得吃不下去奶,最后只能像是小猫那样吸气。没人知道原因,医生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和育儿师一起见缝插针地喂。
然后就是断断续续的发烧,烧到医生几乎怀疑宋时清可能已经傻了。
长大以后,舅舅和宋时清说,当时宋悦跪在他的摇篮旁边跟他道歉,说是她识人不清才害了他,求宋时清别死。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宋悦的生意伙伴给她介绍了一个阴阳先生。
那先生据说有点本事,过来帮忙看了看。给宋悦出了个法子。
他说宋时清这样是因为他被某些东西定下了。
大概是当年有东西觉得宋时清快死了,就在这孩子身上留下了标记,现在一直要拉宋时清走。
所以他让宋悦把宋时清打扮成女孩,十八岁之前就这么养着,迷了那东西的眼。十八岁以后送出国,再也不要回来,就不会有事。
这法子其实挺没道理的。
这么小的孩子,真被定下了,肯定也是被当成孩子定下的,哪是改个性别就能迷过去的。
再说十八岁以后送出国的事,要是送出国就没事了,为什么不现在就送出去,非等到成年以后?
但那位阴阳先生也不解释,被问急了就说反正这是唯一的办法,十八岁之前必须放在国内当女孩养,不然出事别找他。
说完就走了。
虽然听起来不靠谱,但这是当时宋悦唯一还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她立刻就给小时清换了全套的洋娃娃用品。
谁都没想到,自那之后,宋时清真的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
第二章
第 2 章
但问题也同样出在这里。
宋悦教儿子的时候自然告诉他,你是个小男孩。可同龄人哪认一个穿着小裙子的男孩子。毫无意外地,宋时清在上小学的时候被欺负了。
小孩子的恶意可怕就可怕在,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到底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宋时清被几个男孩子推进了小泳池里。
那是最严重的一次霸凌,宋时清溺水,差点没救回来。
宋悦的哥哥姐姐第一次跟自己的小妹爆发争吵。
“你可是咱们家唯一一个上大学的!你怎么跟老太太一样信牛鬼蛇神那一套!”
“你看看时清!他现在才八岁,你倒是还能给他穿那些裙子。以后呢?!”
“不行!”宋悦用更大的声音吼回去,“要么你们把我杀了!否则这件事不能改!”
“你这是封建迷信!”
发生在医院走廊里的争吵宋时清现在已经有点记不太清了,但宋悦无力又焦躁的脸他记得很清楚。
他知道所有人都是爱他的,所以虽然他不懂,但还是主动抱着宋悦,说妈妈我可以一直穿裙子,我没关系。
宋悦当时沉默了很久很久,出去给那位她每年都送东西去拜访的风水先生打了电话。
在得到对方迟疑地说,“只留长发也可以”的许可以后,跑进来抱着宋时清哭了很久。
她跟宋时清道歉,但只是道歉,没有说原因。
宋悦并没有注意到当时躲在病房厕所里的谢司珩。
小谢伸出一个头,朝乖乖趴在宋悦肩膀上的宋时清招手,宋时清朝他眨眼睛。
那个时候,谢司珩和宋时清是邻居,还没有在一起上学,听说小伙伴生病,让司机带他过来看看,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
于是谢司珩也成了少数几个知道宋家内幕的外人之一。
回到现在,宋时清抬手揉了揉眉心,“妈妈照顾姥姥太累,前天病倒住院了。”
谢司珩低声,“所以没人管你了是吧。”
宋时清横他一眼。
谢司珩也觉察到自己这话莫名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立刻改口,“你得代替阿姨回去,怕有人传瞎话,所以趁着没人管把头发给剪了。”
“我已经十八了嘛。”宋时清动了动脖子,留了十八年的长发,一下子剪掉,说实话确实有点不习惯,“而且你也知道,老家那边——”
他没明说,只叹了口气。
宋时清和谢司珩的老家都在a市外没开发的农村。
a市沿海,是改革开放时期重点建设的地区,这些年乘了东风扶摇直上的人很多老家都在周边农村地区。
久而久之,老家的人就喜欢上的攀比,比比谁家赚得多,谁家的房子大,谁家小孩接了生意又有谁进了体制内。
宋家生意做得大,受到的关注也多,被传的闲言碎语也多。特别是宋悦这个离婚自己带孩子的,前几年甚至有人造谣说宋时清是她和某个大佬的私生子,懂得都懂。
宋时清这些年是没回去,但凡他敢顶着头长发回去,村子里的人就敢说他变性了。
谢司珩哑然失笑,“也是。对了,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
“嗯?”宋时清茫然。
谢司珩笑得带点戾气,“去年过年我回去,坐门口翻你照片,有个不认识的小孩绕我身后偷看。上午看的,下午就有人传,说我在外面养嫩模。”
宋时清:……
谢司珩拍他大腿,“他们怎么能这么污蔑你!就你这张脸,去当模特早成超模了。而且我是什么人品?24k纯的男高,我连酒吧都不去。”
宋时清把自己大腿拽回来,“拍你自己腿去。”
谢司珩还就喜欢他这幅小小生气的样子,伸手玩闹一般去摸人家大腿,顶着人贴脸。
算算年纪,谢司珩也就还有两个月就成年了。一米九的个子,穿着宽大的校服倒是不显,但一贴上就能发现这人身上的肌肉全是硬邦邦的。
宋时清被他往墙上挤,使劲推人一点用都没有,恼火之下直接转头,想着索性给他一口。
嘴才张开,一班的班长就对上了正站在他俩身后不知道看了多久的班主任李老师。
宋时清一下子就闭上了嘴,“老师。”
谢司珩一僵,慢吞吞回头。
李老师推了下眼镜,“呦,上课铃没揪着您耳朵放,真不好意思。”
谢司珩坐回原位,装乖眨巴眼睛看他。
李老师隔空点了下他又点了点宋时清,意思是我看着你俩,别想上天。然后抱着书走上了讲台。
其实到了这个时间,国际班反而比较放松。
高三其他班都生死时速地查缺补漏,他们这个班基本该过的考试都过了,该申请的手续也都办完了。平时学习资源就多,对高考分数要求也没有那么高,因此一派欣欣向荣。
班上甚至还空了好几个座位,都是请假出去玩的同学。
“咱们班的同学都比较轻松,但学校给我派的教学任务在这,咱们今天还是得上课。”李老师说着转过头写板书。
谢司珩松了口气,扭头又不老实地勾宋时清的手指。
他还想问问宋时清什么时候走,他反正该学的都已经学完了,宋悦的公司和他家的公司是密切合作的关系,老家又在一块,这葬礼他肯定是要出席的。
与其到时候再去,还不如跟宋时清一起回去。
正好宋时清人生地不熟,他能带他。
结果没勾动。
宋时清把手指蜷了回去。
嘿,还生气了。
谢司珩好笑,用手指点宋时清的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个地,没个消停。
终于宋时清抿唇看向他。
——眼眶红了一圈。
谢司珩:……
不至于吧。
他有点慌,从书里抽出长做完的卷子,在上面写,【怎么了?】
......
《阴缘》作者:只雀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点击观看
继续浏览有关 bl 的文章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