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道难撩
作者:文云木
简介:
雪豹妖艾叶,毛蓬圆滚,生性懒散呆萌,
为避大妖夺王之战,下山避难,本欲待玩够后,入镇妖塔挨镇躺平。
谁道入世初日:结账徒手劈银锭,轻功平地蹬屋檐。
路人惊呆:“少侠好身手啊?”
直接就被路过的除妖道士绑回观里。
无奈准备就地摆烂,怎得一众寡淡凡生间,抬头竟见着个白发冰肌,眸含薄烟的“妖道”
艾叶疑惑:“诶?怎么白毛的妖还能当道士。”
天生白发顾望舒提起那毛绒后颈:“哪儿来的瞎眼土狗。”
“……”
艾叶一眼就对顾望舒倾心。
死缠烂打,胡搅蛮缠,怎奈顾望舒心如磐石、不生情根,怎奈自己根本不懂凡人,徒一腔热血空贴冷屁股,怎奈——
白日阳光直射,他会刺瞎
寒冬腊月太冷,他会冻死
冬日暖炉过旺,他会热死
拥抱劲儿过大,他会勒死
过度关心爱护,他会寻死
这妖道,好生难撩。【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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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气受&美人攻
死缠烂打雪豹大妖x迟钝傲娇白化道士
*情有独钟,双向救赎,千岁大妖为爱做受
甜甜虐虐、大后期有重生,he
健气受、美人攻、强强、东方玄幻、道士攻、雪豹受、白化、救赎、仙侠
卷一.秋不长 出师未捷
大昭,元和三年。
有妖生九首,黑袍虎目,身长十尺,行融川妖术,洪灾溃入夔州;天降黑羽,利如尖刀,密似瀑雨,安云县村户千人,一夜尽死于非命。
同年九月,西行通商关口,益州闹市。
茶楼窗棂精雕,流和风习习,吹对岸歌女轻吟。
跑堂伙计提壶倚窗,眯眼跟着哼调儿,得闲晃脑,睫隙间错落凝出前桌头带帷帽,一身花白长袍的朗逸男子。
伙计眼瞅这男人坐了足半柱香,却只干坐着,也不点吃食。
过会儿说书的上台,茶楼可是要一桌难求,别看他这会儿悠哉哼调,不过满心寻思着该如何逐客。
——“小二!来壶盖碗普洱,再来盘桂花糕!”
——“好嘞!”
艾叶鼻尖一动,清甜花蜜香直往里钻。
他馋得咂嘴,想自己在这儿坐了老半天,那端食儿的人怎就不往自己桌上也摆几盘。
哀怨捎后一倚,抬高些帽檐,无聊往台上那鬓白起褶儿,拍板飞沫的说书人身上看去。
“话说京畿洛安山上有名观清虚,镇三千劣妖,永赎恶业,夜半悲悲可闻鬼泣!顾老祖师仙人救世,定妖乱,平四海,桃李满堂,座下亲传四人——”
“客官,咱喝点啥子?”
艾叶刚上兴头,面前怎挡出张搭着汗巾的讨笑人面。
他扫了眼四周,指着自己鼻子:“我?”
“我说了,就能拿给我吃?”
伙计懵然应道:“……是这个道理。”
——“清虚观大弟子顾长卿身长八尺赛钟馗,雷厉风行,着是众妖眼中无常厉鬼,再说二弟子顾望舒——却是个半妖之身呐!”
艾叶往边上那桌抻脖一望,挑下巴示意道:“抱歉,初次下山,不识规矩不认美食,给我来份与隔桌同样的吧。”
才下山的雪豹妖要了吃食,听说书人唾沫横飞,浮夸声大得难以忽视,可他眼中只有那缀了花瓣的糕,舔舌寻思如何下口为好。
“——诶,胡说!”背后唏嘘声腾如沸油,男男女女夹着恹调:
“出了名的降妖地怎能收流着妖血的杂种弟子,没劲,净是扯淡。”
鉴于不通吃法,艾叶再掀眼偷瞥了隔桌那玉白道袍的道士。
道士闻了说书声,持碟的手一滞,凶狭凛目凝紧,停顿片刻,才将小碟中的花蜜均匀倾洒到盘中桂花糕上,送入口中。
艾叶打坐进来时便注意到这人。
那人身上浓烈的法器罡气徐徐绕体,道袍挂佩古铃,绝非寻常。
他将就学着把自己的花蜜也淋了,抓起糕点迫不及待送进嘴里。
一股桂花香甜自舌尖而下,还未咀嚼便化在唇边。昆仑雪山隔万里雪幛后下来的大妖第一次品到这丰富口味,惊得连眼都瞪大几分。
说书人邦邦敲桌,定了骚乱,嘶声骇道:“在下句句属实,清虚观二弟子顾望舒天生妖身红目,满头白发,不在白日出行,必定是人生的妖种!”
“妖与人配种,怎不说圈里那母猪怀了他的崽。”
艾叶无聊嗤笑小嘲,低头嗅着茶香,刚想抿一小口那滚烫的茶水,不想杯子唰地一声被人夺了去,与此同时耳鬓乍一阵寒风生凉,隔座道士已跃上桌面。
“诶——?”
眼睁睁瞧那道士抛出自己的茶盏,正碎在说书老头儿头顶半寸外的梁柱上,泼了人一身热茶。
“不是,要砸别拿我的啊,还没喝!”
未等老头口中传出尖叫,白衣道士再脚踏众听客头顶,飞身提剑,再逼说书人喉口!
手中剑未出鞘,但仅以个精雕桃木鞘,也足够惊掉常人半条命去。
“你,你谁啊!光天化日,胆敢……!”说书人惊恐叫道。
“我?你不该认识的吗。”
那道士冷面威逼,衣袍卷的风尚未散尽,如展巨翼,嘴角泄丝讥诮:
“不正是清虚观亲传大弟子,你这张贱嘴里那妖人顾望舒他师兄,顾长卿。”
妖在旁闻了此言,陡然收回伸到一半的胳膊,仔细把道人打量了。
这凶煞道士眉眼锋利,鼻骨高挺,半跪姿的脊背笔直,身长宽阔,颇有些边境异族之相。
“老先生,您这话本讲得可真好,小道我来益州半月不足,满城人尽侃谈我师弟丰功伟绩。那小子原本平平无奇一人,反倒在这儿千里外的益州莫名传成了什么风云人物,实在是不得不登门拜谢吗。”
“这……呸!真的顾长卿不应守在清虚观内吗,这里可是蜀中……你骗,骗谁呢!”说书人胆战后蹭,哆嗦道。
艾叶没了茶干嚼糕点,但这会儿像是早把丢茶的事儿忘到脑后,捧脸看闹戏看得津津有味。
“不信好办,我这就切下你的脑袋,送你去跟阎王问问。刚刚杀了你的人,是否名顾长卿。”
“别别别,道长,别啊!”
自称顾长卿的道人冷地一笑:“您刚在这慷慨激昂,口喷唾液地无故造谣我师弟时,可没这么结巴。”
顾长卿转身面向众人,沉声再道:
“我师弟但凡有半滴妖的血在身子里,我会第一个杀他,还轮不到你们这群无关之人凭三寸烂舌胡审。”
众听客早就吓得不轻,再加之顾长卿这命令式的问候,没人喊得出不是,泱泱向外冲逃。
艾叶趁乱瞟眼看到斜桌的客猛甩一沓铜板在桌上,跟店伙计道了句“不用捡了”,匆匆逃去。
伙计倒也敬业,分明吓得和众人一般脚软,却还知道收钱道谢。
艾叶见状也唤了小二过来,学着几人的动作,照猫画虎地丢了块碎银锭子,摆摆手,同说了句:
“不用剪了。”
然再怎么说这半个拳头大小的银子也过于重了些,小二被他这架势搞得有点懵,惊恐反问:
“爷?您这……”
艾叶思忖片刻,伸出手冲那碎银一指,指尖凭空生出一道银光将银锭劈开,一分为二,取了其中一半,在小二面前晃晃,潇洒走人。
“这回总行了吧?”
“……”
伙计哪敢再吭半声?身后是个拿剑抵人的狂道士,面前又是个徒手劈银锭的奇人。
顾长卿翻手逼剑,置说书老头走投无路,连声求饶的时机——
腰间一枚可查妖动的古纹寻妖铃,忽传出声清脆弱响,如水滴琉璃,微弱得常人难察。
道长神色一凝,不动声色纳回佩剑。
“今日算你走运,砸了你的场子而已。下次若再在益州城内,听得你讲这种胡乱污蔑人的东西,拔了你的舌头。”
艾叶这会儿从茶楼的人缝儿里强挤出来,在路边得了杯甜水。
他嫌帷帽前头的纱挡脸,全掀起来搭在帽檐儿上,露出张意气风发,大眼浓眉的少年俊脸,黑眼仁儿只那么纯真地骨碌一滚,捞甜水的大姨便给他灌得满杯。
“谁家公子呢,生得这么俊,外境来的吧?”
“大姨,看人真准,昆仑那边儿下来的。”艾叶鼓着腮答。
“呦,听说那头妖物可多着。”大姨说着又给他往水里添了几朵干桂花,搁平时可是要多加一文:
“你可得小心,最近呐,妖祸闹得紧。”
艾叶连带碗底舔了个干净,把碗还回去,乐道:“可不是吗,这不才被逼了下来。”
话说到这儿,艾叶乍觉着有好像什么东西搁后头扯了他衣摆,低头一瞧,脚底下赫然是张巴掌高的人形黄符站在跟前。
那小符两脚折立在地上,半仰着身子,像个人似的掐腰抬头盯着他看。
艾叶:“……”
转而回头嚷道:“谁家符掉了!乱扯人裤脚子!”
“小兄弟。”
背后脚步声碎碎响起,艾叶耳力绝佳,听得出那阵架不下百人,倒还得意一笑,负手扭过身去,摇头应声:
“诶?什么事儿?”
顾长卿手握长剑,见面前不过一张平常人面,瞧不出半分妖气妖容,眼底明显惊了一愕,低声与身旁同行的宋远暗道:“怎么回事。”
“寻妖铃催符,指得应当没错。”宋远手指一勾,地上的纸人立马飘飘躺回他手里。
世间妖物生来相貌丑恶,为化得人形,不择手段修行练气,因此相貌越是接近人类,则越是修为深厚,危险难敌,但真说能修出张完整人形的——
这世上不是没有,有也是那至少千年修为,妖气浓厚,现世便要遮天蔽日,挥手便是山崩地裂,近神之体,俗称大妖。
艾叶心里头洋洋得意,谅这群道士火眼金睛,也绝不会把面前与常人无异,又没妖气的自己与什么大妖联系到一处。
哪知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顾长卿先踏前一拜,礼貌道了声:“抱歉,怕是认错人了。”
随后招手换回他脚边虎视眈眈的符,拢好袖口,转身招呼众人离去的须臾。
骤地抬手一挥,一道厉风斜煞逼来,艾叶微侧身闪开,却不想被正中帽檐,帷帽掀起,豁然散出一头软如蚕丝,长及脚踝的灰白发!
——“布阵!”
百名道人抽剑围成几圈,将整条主路堵得水泄不通。
顾长卿压着剑的手微微发抖,神色敏锐,果真不出其所料——
再是大妖也无法隐藏皮毛发色,但仅凭区区百人,何以对峙真神难抵的大妖。
“众人,请困妖绳!”
道长一声令下,周围赫地亮出几十条金光盈盈的法绳。
艾叶眼底一震,有闻这清虚观的困妖法器在妖间可谓臭名远扬,一绳下去妖力受阻,腿脚发软都是轻,主是那清虚观老祖师创独门金纹法咒打在身上,噼里啪啦跟天雷没什么区别,疼得要去大半条命。
这妖顿时怯得连退几步,连连摆手道:“别,道长哥哥有话好说,咱别动手,不就是清虚观,我去,我乖乖跟您去!”
可顾长卿哪敢犹豫,就算眼前妖物看起来虽大妖之身却毫无妖气,废物极了,但若他先起手,当下可是闹市,夔州前几月的大灾尸骨满城未凉,怎说都是大妖祸世,谁能保证那求饶不是油嘴滑舌,另有企图?
再废,也不敢拿益州成万户人命做赌。
沉声喝道:“缚!”
“哇——啊啊啊啊啊!我都说跟你走——了……啊!疼疼疼!停!救——哇啊——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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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艾叶是受,不要站错!艾叶这个名字取自古书中对雪豹的别称,不姓艾!他不是人,没有姓!
顾长卿不是攻不是攻,攻待下章稍微出个场~
第2章 好冷 好怕 兄长害我
艾叶不知自己跟着这马车究竟晃了几日。
反正关他那贴满镇妖符的玄铁笼子里边连张软垫儿都舍不得给,晃起来屁股硌得又麻又疼,好在宽敞,虽躺不下站不起,至少缩着还能睡下。
这群道士估摸怕他怕得紧,镇妖符贴了不下百张,风一吹跟帘子似的扑腾腾响,自己方才能从那层叠的缝隙中看着些外边。
艾叶挪了挪臀,心中暗嘲:小题大做。
妖王镇妖门封万千邪祟,然不久前妖门动荡,正是妖王年老力衰的象征。妖王九子伺机而动,兄弟间相互残杀,大肆屠食同族以增妖法,一时搅得三界乱成一团。
一切只因那成王的法子是妖王九子互为炉鼎,一位吞下兄弟八位的妖法,才得成妖王,接掌妖门。
自家兄长护弟心切,恐自己卷入不必要的争端中去,以血咒封他妖气,连夜赶出昆仑雪障,还叫他逃进什么清虚观的镇妖塔去,方可完全隐迹,待事态平定再毁了塔接自己出来。
可惜全是兄长自作主张,跟自己连句商议都没有,于是乎艾叶在他那暖床上睡得正香,迷迷瞪瞪就被封了妖力,成了半废不说,还被一脚踹下山去,强塞进人间。
行,这不寻思苦中寻乐吧,在人间好吃好逛几日再去挨镇,哪知才进城就被这群眼尖的道士识破,游玩计划中道崩殂,只能乖乖跟来。
艾叶这会儿叹了口气——我有那么明显?不就是徒手劈了块儿银子,平地跳了几番屋檐。
“安云县千人一夜丧命,大师兄查明那遗留的满地黑羽正是妖王第五子黑羽黑鸛,如此说来,九子夺嫡岂不是真的了。”
“怪不得近来妖乱频繁,这还能逮着只大的。”
“要我说……这妖身上多半有诈。大妖力可比神,岂是我们说抓就能抓的。”
“要么大师兄怎么急着往回赶,这东西关进镇妖塔才算安心。”
立刻有人抚掌道:“呵。管他耍什么诈,入了末渊楼,百十刑具通上,还怕他有什么藏着的不说。”
那头响起阵得逞的笑。
艾叶耳力超群,这一路没少偷听小道士们杂言杂语,连猜带缝大致是知晓了些东西,譬如这清虚观为老祖师顾远山在三十年前建成,以镇妖著名。
老祖师桃李满开,弟子无数,不过视为己出的亲传弟子不过四名,铁面无情顾长卿,寒川冷月顾望舒,雅净澄明顾清池,百方神器顾莫。
抓他回的这位正是众弟子口中的大师兄顾长卿,据说他恨妖入骨,动刑审妖时下手极狠。
这生在雪山极寒处的豹妖猛地打一寒噤——好冷,好怕,兄长害我。
说好被关进塔里压一阵,忍忍就好,可没说还要被重刑逼供啊。
安云县惨案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不过是个年方千余岁的青涩小妖,没杀过人的。
艾叶认命哀哀之际,头顶忽一阵铜钟洪震撞破长空,终于到了地方。
洛安山上的清虚观,建成八卦阵式,分生、伤、杜、景、死、惊、八门八向,中有九层镇妖石塔,立鱼眼压阵,引天下恶妖。
镇妖塔顶铜钟大震,八门中掌西南向的死门搁置许久,伴折页吱呀开启,积了多年的尘埃四起。
观内弟子早是个迫不及待挤在道旁,大师兄在外游历两年有余,而今竟抓了大妖衣锦归来,谁不想见见那只存传说中的大妖。
这会儿尘烟障目,茫茫黄土中,依稀见得两张勾朱砂的黄色幡旗荡在半空中。
旗顶挂着银铃,随车马脚步求魂般发出声响,破雾而来。
待烟尘散去,领队的顾长卿着一身金红色纹龙高功服,胯下骑匹高头白马慢慢行近。
紧随其后的人群中,就是须由五匹壮马拉动,装着艾叶的玄铁囚车。
艾叶脖子被困妖绳捆得仔细,好在自己只要不大幅度移动,那玩意儿便不会打人,但从益州到京畿洛安山,再赶也是个半月有余的路程,动不让动,乏死了。
想自己好歹是那昆仑小霸王,无人之境日行千里神鬼难拦,有道是好一个豹落平阳被犬欺,现在连起身都要小心翼翼。
这时巧一阵风吹开糊满的黄符,外边黑压压的人头许是瞧见他的脸,顿时细了声。
“还真跟人生得一模一样。”
“没有毛,没有毛。”
“不正是人面兽心了。”
“……”
艾叶摸摸自己铺了满地的发,心中暗道你才没长毛,你全家都没毛。
他在这儿对于自己被当猴儿观的事实翻白眼烦闷之时,风起再掀黄符,光影错落间,人群后头晃了抹白。
定睛一瞧,是把白绢布的伞。
艾叶愣神往天上看去,好一个艳阳当空,秋日好时节。
他揉了揉眼——
不是眼花,确是有人晴天里撑了把伞在后头。
仔细一瞧,撑伞小道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生得竟是一头白得无暇若冰的发,肤色也非人的惨白,神色冷淡凌驾众人之上,连低压不善的细眸都是妃粉。
妖?
艾叶敛目向肩侧灰发,相比之下那小道的发色可比自己都极致纯净的白,
谅也该是什么纯白的物:兔子,白猫儿,狐狸一类。
难不成益州那说书先生说得不是瞎话,清虚观当真收了妖做弟子?
艾叶难忍好奇,下一阵风起的须臾借缝隙寻机再抬眼一探,
怎得那抹白早已鬼魅似的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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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车将他放进镇妖塔脚下末渊楼里,这儿修了扇整块老桃木镶玄铁暗纹的大门,沉到只能由机关驱动。
十几人手忙脚乱给他套着脖子栓在根铁柱上便晾在了这儿,大门嘎吱一闭四处火光昏暗,阴风吹得脊骨发凉。
艾叶简单环视了遍四周摆满的法器,搞不好待会儿全要招呼到自己身上,光是想想就觉得头晕心悸。
他扶额一摇,肚子里咕噜直叫,早饿得眼花。
那群道人根本不好心喂他,一路秉承饿不死就行,喂饱反怕惹事的原则,有时一天一顿都挨不上。
索性往柱上一倚——睡着就不知道饿了,管他过后三七二十一,先睡为妙。
迷迷糊糊间重门轰隆一声开了条缝,有人急腾腾的进来,不等他睁开眼皮,当啷一只木盆被丢到面前。
“吃饭!”
艾叶鼻尖一动,什么好味儿都没嗅着,闭着眼极不情愿扭背过身,拒食。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道童说:“阿九,他不吃。”
阿九叉腰往艾叶跟前拿脚尖踹近了木盆,嫌道:“都是前夜剩的菜叶,喂狗也不是这么喂的,估计这东西肉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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