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不可欺
作者:六个瓜片
玄幻、仙侠修真、强强、HE
【戏精上身腹黑仙君攻×霸气侧漏傲娇毒舌受】
向青梧是一把剑的剑灵,剑本就是自炉火中千锤百炼诞生出一块儿铁疙瘩,生来便是一颗冰冷坚硬的心,不懂世俗情爱为何物。
他的主人不仅是他此生的挚友,也是知己。只不过主人为了救世,魂飞魄散,死得连骨灰渣都没给他留下。
向青梧心灰意冷,从此封心不再爱,只是没想到一千年后死鬼主人再次飞升,改头换面来勾搭他。
初相见,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再相见,威风凛凛的神剑却惨变杀猪刀。
灵武仙君表示很难,要如何把不开窍的老婆追到手。
***
灵武仙君苏宸安攻,平山海剑灵向青梧受
双向奔赴,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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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章
一阵铿锵的打铁声在向青梧脑海中迸裂开来,他睁开眼,入目便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间唯一的一抹色彩便是眼前浮浮沉沉的火星子,随之伴而的是刺骨的疼痛,如针扎般密密麻麻地深入骨髓。
仿佛每一下的呼吸都牵动着浑身的疼痛,他努力了好久,想翻个身,却没翻动。
挣扎了半天,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失去了人身,变成了一把普通的剑。
他又尝试着使用法力,却发现丹田处空空如也,一丝灵气都无。
他一把威风凛凛的神剑何至于落得个如此下场?
向青梧原本是一把上古神剑,威名赫赫,在天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无意中遭人暗算,被扔到了化剑炉中。
原本的剑身不知是被炼化,抑或是被损毁丢失,只留下自己的元神,浑浑噩噩地流落人间,附在一把普通的剑上。
暗算自己的还是天界赫赫有名的灵武仙君,细细回想起来,自己与他无冤无仇,不知怎的就招惹了这个煞星。
那人有一双清亮有神、笑意盎然的眼眸,但在那一刻他却神情阴鸷、满脸嫌恶,毫不留情地把他的剑身掷入化剑炉。
明明被炼化的是他的剑身,可是他却能清晰地感知到真火灼烧元神的痛楚,连五脏六腑都在烟熏火烤中叫嚣着疼。
他还未来得及仔细回想,这时,耳边传来一阵嘈杂人声,还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金属打击声。
吵嚷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向青梧费力地将目光挪到旁边,眼前的景象也变了,入目的是一个大火炉一个风箱和一个铁砧,有点像凡间的铁匠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是以前的剑身,现在这个身体锃光瓦亮,剑把上传来油腻咸腥的气味,剑刃又薄又宽,外形尚可,就是看起来怎么有点像杀猪刀?
耳边是熟悉又陌生的打铁声,向青梧浑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他动了动眼珠子,一个铁匠师傅熟练地把炉膛里的铁块夹出来放在铁砧上,右手抡起一把大锤叮叮当当地敲了起来。
没过多久,那铁匠师傅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一言难尽地看向了他,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把他这块儿废铁熔了。
向青梧:......这场景怎么有些眼熟。难不成自己还要被投入火炉一次?
也罢,想他威风凛凛的一柄上古神剑,与其变成杀猪刀,还不如投身火炉再来一次。
他咸鱼躺平,正等那铁匠师傅对他动手时,门外传来一个清晰无比的声音。
“师傅,您这儿有把趁手的好剑吗?”这个声音稳稳地砸进他心里,向青梧斜眼看过去。
只见门口立着的一个风尘仆仆的青衣小修士,他相貌清秀,身形单薄,此刻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目光正好落与向青梧撞在一起。
铁匠师傅见生意来了,立马去招呼客人。
“这位仙长,咱家铺子应有尽有,您想要什么兵器呢?”
小修士见他如此热情,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他不好意思地说道:“只需一把趁手的剑即可。”
铁匠师傅兴致勃勃地拿起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递到了小修士面前,殷勤道:“来,仙长,你看这把七星绝命剑,三尺长,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只需五千两银子。”
一抹红晕从修士的脖颈攀爬至耳根,他从洗的有些发白的道袍里掏了又掏,颇为窘迫地迎上铁匠师傅的目光,“实在抱歉,我没有那么多钱。”
铁匠师傅又寻出一把镶满翠宝的剑,往那修士眼前一推,介绍道:“那你再来看这把太乙神剑,色泽清淡,杀人不见血,只需要八百两银子。”
小修士嗫喏着,“唔,还有再便宜一点的么......”
铁匠师傅使出浑身解数,“看这个,乌金血剑......”
小修士面露为难之色。
“龙泉七星剑......”
“......”
铁匠师傅的眼神渐渐染上了不善,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眼前的修士,语气不满道:“你这人莫要拿我寻开心,买不起就赶紧走,别妨碍我干活。”
林行予伸手在袖子里掏了掏,又在前襟处掏了掏,勉强凑出一把碎银来,他唇峰匀整,嘴角微微上勾,笑道:“十两银子,能买把剑么?”
铁匠师傅头也不回的指向一旁的向青梧,“这个可以便宜点让你带走。”
向青梧:......
他一柄好端端的神剑,遭人暗算,剑身丢失,元神落入一把杀猪刀中,待在一堆破铜烂铁之间,还以十两银子的价钱被贱卖。
真是气煞剑也!
林行予神色有几分为难,语气也迟疑道:“师傅,这明明是一把杀猪刀,怎么会是剑呢?你是不是搞错了?”
铁匠师傅早已不耐烦,他心烦意燥地说道:“这明明就是剑,十两银子只能买到这种货色!你爱要不要!”
说罢,林行予和那把“杀猪剑”连人带剑被丢了出来,怀里揣着的十两银子也被那强横的铁匠夺了去。
林行予默不做声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道袍上的土,把剑从地上捡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磕得通红的胳膊肘,心里无比凄然,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还要倒霉的修士了。
他原本是一个孤儿,从小四处流浪以乞食为生,后来被自己的师父捡回去,带回了流云宗。
流云宗只是个三流门派,整个宗门上下穷得叮当响,宗门里的弟子大部分都是被捡回来的孤儿,大家只能勉强维持温饱,修仙一事更是奢求。
而林行予资质平平,根骨也算不上有多好。终于在他十八岁的这一年,被自己的师父以下山历练为由,连哄带劝地赶出了山门。
他在山门前齐齐整整,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背着破旧的包袱离开了流云宗。
天大地大,四海为家。他从小流浪惯了,倒也不觉得失落。
六月初旬,他一路靠着给人卜卦看面相赚几个铜板,一路磕磕绊绊地来到这座偏远的小城。
行至此地,他省吃俭用,手头已经攒了些许银子,他便动了想要买一把剑的心思。
他曾经听师父说过,剑修是所有修士中最强的存在。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剑修可凭手中三尺长剑与各路天骄争锋,立身天地之间,叱咤风云。
少年人慕强,林行予也不例外,他也想成为白衣飘飘,一剑凌风的剑修。却不曾想,十两银子就这样打了水漂,剑没买到,他只拥有了一把杀猪刀。
林行予再次长叹一声,对着手中的刀怅然道:“剑兄,你我同病相怜,我资质平平,灵根驳杂,想来在剑修一路上是无甚前途了,你也和我一样,不招人喜见。以后就你我一人一剑相依为命了。”
向青梧在杀猪刀中自是不能应答他,他漠然地看着这个小修士倒腾他的“身体”。
林行予把他身上的尘土油渍擦干净,又找了块干净的布珍而重之地把他裹了起来,然后挂在了腰间。
六月初旬,细雨悄无声息地落在青石古道上,雨丝荡漾在半空中,随即披拂在林行予的肩头,青色的衣衫泛出昏重的色泽。
这座小城的街道极其湫隘,路又大都都是土路,一到雨天都淌着泥浆,林行予包袱里只有一套换洗衣物,他一边护着怀里的东西,一边又注意着脚下,以防污了衣袍。
林行予摸遍浑身上下,只摸出了仅剩的三枚铜钱,晚饭是有着落了,但是今晚只能露宿街头了。
他抬头看看天上飘着的丝丝细雨,只希望这雨不要下的太大。
路边的摊贩很少,乞丐却是很多,三三两两地窝在一处取暖,他们脏面蓬发,黯然的眼睛从覆额的乱发间望出,胆怯地四处张望着。
林行予买了两个包子,以防雨水打湿,他把包子藏在怀里,等找一处遮雨地,再把包子吃了果腹。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靠在墙边,弯腰驼背,蓬头垢面,一双浑浊的眼睛从野草般的白发间望出来,视线正巧和藏在刀身里的向青梧相撞。
老乞丐移开目光,脸上带着沧桑和无望之色。向青梧凝视着这一切,眼里流露出一丝惋惜,可惜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波动。
一千年前的封印已经松动,人间妖魔横行,民不聊生,饿殍遍野,这小修士越往北走,看到的恓惶场景恐怕是只多不少。
上古时期,天地灵气混沌,盘古大神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天地灵气充裕,孕育出了很多天生灵物,除了龙凤这等祥瑞之物外,还有饕餮、鬼车、赤炎金猊兽等凶兽。
它们兴风作浪,以人为食,残害生灵,有悖天道。当时的诸神费尽心力将他们制服,并镇压在了邓林下的一处深渊。
夸父大神逐日而亡,身死后手杖化为邓林,邓林是离金乌最近的神迹,有至炎至阳的神力镇压,也没什么大事发生。
而向青梧,他是天界神剑平山海的剑灵,他一共有两个主人。第一个主人是曾经威慑六界的苍梧战神。
一千年前,封印松动,凶兽鬼车现世,饕餮出逃。苍梧战神应天命,在邓林与凶兽大战十天十夜,向青梧眼睁睁地看着苍梧战神献祭元神,与凶兽鬼车同归于尽。
苍梧战神魂飞魄散前,还不忘把他从封印里掷出来。
自此,向青梧心灰意冷,在邓林住了下来,与夸父族达成契约,暂时认他们的少族长为主。
他守在邓林,妄图感知那人的气息,哪怕一丝也好。这么一守,就守了一千年。
时至今日,他沦落至此,也是世事无常。
雨渐渐下的大了,黑云压着天空,雷声沉闷由迟钝的滚动,房顶上,街道上,溅起一层蒙蒙的雨雾。
林行予怀里揣着包袱,慌慌张张地躲雨。
前方不远处有一家当铺,大门紧闭,招牌挂旗被雨水打得蔫头耷脑。门前长廊下是一个躲雨的好去处,林行予眼前一亮,大步往廊下跑去。
他跑的急,天又黑的厉害。林行予没看清脚下状况,猝不及防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这是……”他弯腰俯身去看,“一个人!”
一道细长的锯齿形的闪电如利剑般直插而下,雷光撕裂了天际,划破了天空的寂静,整条长廊霎时间被照的雪亮,正映着地上那人雪白的脸,白得冰消玉碎。
雨如根根银剑疾驰而下,狂猛暴戾地射向每个角落,鲜血被雨水冲散,沿着青砖地缝流走。
向青梧心跳如雷,那一瞬间,他借着雷光看清了那人的脸,和那个把他亲手扔进剑炉的混蛋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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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躺在那儿的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被雨水和血水浸透,胸前顶着一个巨大的血窟窿,正在不停地往出涌着血水。
林行予被吓了一跳,他战战兢兢地去摸这人的脉搏,冰凉的手腕处脉象微弱,但足以证明人还活着。
刀里的向青梧心硬如铁,地上那人双目紧闭,剑眉紧蹙,仿佛下一刻便能睁开,射出冷若冰凌的寒光,他薄唇紧抿,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灵武仙君苏宸安!这张晚爹脸再过几万年,就算化成灰了他都认得!
不管向青梧如何在剑身里呼唤、呐喊,林行予注定是听不到的。他避开这人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将他背了起来,地上还有断成了两截的长剑,他也一并捡起。
这人生得高大,四肢修长,体量也不轻。林行予吃力地将人往背上颠了颠,那人的两条长腿却还在地上耷拉着。
林行予不敢多做耽搁,他记得前方几里有一个医馆,他背着人,冒着暴雨急匆匆地奔向医馆,生怕迟来一刻,背上那人便没了气息。
医馆的郎中在看到林行予时,狠狠吃了一惊。
林行予浑身狼狈,鲜血和雨水顺着青色道袍淌在地面上。
郎中正要上前为他摸脉时,林行予喘着粗气道:“不、不是我,是我背上的人。”
郎中这才发现他背上还有一人,这人比他还要狼狈,整个人就像一个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血葫芦,且面色苍白了无生气,出的气比进的气要多。
郎中也不含糊,立马止血救人。
向青梧放弃了挣扎,他现在只是一把平平无奇的杀猪刀罢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亲眼看着自己的仇人被救。
时间一点点过去,足有三个时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才渐渐淡了下去,林行予靠在墙角,歪头睡得昏天黑地。
郎中摇了好几下把人摇醒,林行予惊醒过来,便看到床榻上那人浑身上下裹满了绷带,身上的血污已经被清理干净,他双目紧闭,嘴唇苍白,看起来已经脱离了危险。
接下来就该算账了,林行予摸了摸自己瘪下去的钱袋,试探性地问道:“您辛苦了,一共需要多少银子?”
郎中笑眯眯地摸了摸胡子说道:“不多。”然后伸出五根手指。
林行予长舒一口气:“五两银子,还好还好,不算太多。”
郎中摇摇头:“不是五两,是五十两。”
林行予差点儿跳起来,他惊道:“……五十两!怎么会这么多?”
郎中从袖子里抖出一张药方,吐了口唾沫捻着翻卷的边角,说道:“上好的止血药五两银子,用来吊命的老山参十五两银子……还有老朽的出诊费,一两银子,这位小友伤的不轻,五十两不多啦。”
郎中还在喋喋不休算账的时候,林行予已经看向了腰间的杀猪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向青梧:“……”
到最后,林行予还是没舍得把向青梧卖出去,他向郎中毛遂自荐,表示自己会一点医术药理,可以留在医馆里替人看诊,或者是上山采药,来抵换药钱。
于是,他们便被安排在了医馆后院的一个柴房内,虽然门窗生风,屋顶漏雨,但好在有了安身的地方。
林行予拖了一块儿门板当床,他可以随处将就,可是伤患却不行。
受伤的这人身高腿长,看起来瘦,却沉的很,林行予把他拖到床板上时,还得避着点他的伤,以防伤口裂开。
费了一番功夫把人安顿好以后,林行予从包袱里拿出断成两截的长剑,他擦掉上面的血迹,把断剑放在了那人身边,转身便出去了。
雨渐渐地小了,雨滴敲击着窗沿,发出哗哗啦啦的声音。
柴房内闪过一道白光,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了屋内,他身量高挑,明眸闪亮,鼻梁挺拔,唇角浮动着一抹笑意。
向青梧心中狂喜,方才林行予救人的时候,这人的血不经意间沾了些许在向青梧身上,竟然帮他恢复了一丝法力。虽然不多,仅有微毫,但足以供他元神出窍。
这人一定是苏宸安那个混账。他身形迅捷如豹,猛地扑了上去。
这人嘴唇苍白,长睫一动不动,要不是胸膛微微起伏,他还真的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向青梧伏在这人身上,漆黑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他靠近这人的脸庞,鼻翼轻轻动了动。
他皱着眉不可置信道:“凡人?”
审视的目光再次打量起这人来,这张脸和苏宸安有七八分相像,可是这气息的的确确是凡人的气息,难不成是自己认错了?
不过苏宸安想要藏起修为,伪装成凡人也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他凑上前去,正要再次确认时,那双眼睛却突然睁开了,修长凌厉的双眉下,一双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盯着向青梧看,似一泓深沉的潭水。
此人眉头紧锁,视线往下移,注视着半趴在他身上的人。
向青梧心头一跳,自己正以一种极其不雅观的姿势趴在人家身上,还被抓了个正着,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还没等他进行下一步动作,一股强而有劲的力量拉扯着向青梧的身体,逼着他重新回到了地上的杀猪刀内。
法力被消耗尽了,向青梧长舒一口气。
床板上那人撑着身下的床板,艰难地坐了起来,眼神里尽是迷茫,似乎对刚刚见到的一切大为震惊。
他刚醒没多久,林行予便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汁。
见人醒了,他惊喜道:“你可算醒了。”
那人长眉轻蹙,不解地看向眼前的林行予,目光打量了一番,又看到了地上的杀猪刀。
只听他不解地问道:“你是谁?”
林行予将手中的碗递给对面的人,怎奈他不接,他只好放下碗解释道:“在下是来自流云宗的修士。昨晚在檐下躲雨的时候,恰巧遇到你受伤昏迷,便背你来这里治伤。”
说完,他把碗往这人跟前推了推,暗示道:“这是我刚煎好的药,快趁着喝吧。”随即又喃喃道:“花了我几十个铜板呢。”
这人沉思片刻,神情几番变化后,接过了碗,露出一个和煦的笑来,明明长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却笑的这么温和,仿若冰消雪融,雨后初霁。
“多谢道友,在下姓苏。”他顿了顿,眼神却不自觉地往那把杀猪刀飘去,“单名一个安字。”
林行予拱手笑道:“我叫林行予,以后我就叫你苏兄了。”
苏安点点头,眼神仍旧是盯着那把杀猪刀。
向青梧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他几乎可以确认,此人一定和苏宸安那厮有关联,即使不是苏宸安本人,那也肯定是分身一类的东西。
林行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剑看,心里有几分郝然,“这是我昨天花了十两银子买的剑。”
“剑?”苏安长眉一挑,这把杀猪刀看起来不完全像刀,但也不能说是剑,总之是一个不伦不类的兵器。
林行予点点头,坚定道:“没错,是剑。”
苏念青点点头,不可置否。
向青梧偷袭不成反被抓了个正着,他现在心绪不宁,内心烦躁不安。
他落魄至此,剑身丢失,却始终想不明白,苏宸安为何要这样对他。他从未想过,这人竟然想要他的命。
灵武仙君苏宸安是向青梧现任主人的未婚夫,夸父族少族长眉凌霜命定的仙侣。
而他们第一次相见,是在两百年以前的一场菩提宴上,苏宸安本人都未必记得起来。
那时苏宸安刚飞升上界,天帝便在遣云宫为他设下菩提宴,宴请众神。
苏宸安还是凡人时便尤其喜爱木槿花,就连衣服都是浸染了木槿紫,绣着木槿暗纹,一颦一动逶迤拖地,不像神仙,倒像个人间最普通不过的富贵公子哥。
夸父族当时派少族长眉凌霜前去赴宴,那时的眉凌霜才三百岁,是个非常冒失的小丫头。
独自来天界赴宴,让她心里很是高兴,为了彰显她夸父一族的天生神力,她趁着族长眉延不注意,偷偷溜进向青梧的洞府,支走了洞府前的守卫,将平山海偷了出来。
夸父族的神仙个个都身量极高,眉凌霜更是其中翘楚,远看就是个女巨人,近看更是英武挺拔。
虽然身量高挑,但是少女乌发雪肤,一袭张扬的红裳更是引人侧目,一进场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但更多的人,是在偷偷打量她背上那柄古朴的黑色巨剑,平山海。
众人见此情景,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惊叹,这夸父族的少族长竟然可以随身带着平山海,且神色如常,泰然自若,真是后生可畏啊。
只有向青梧知道,眉凌霜此时看着得意,可是藏在宽袖下的手已经在忍不住的颤抖,向青梧保证,她最多撑不过半个时辰就得狼狈退场。
他是上古神剑,剑身蕴含着天地间至纯至真的罡气,若是修为不够,就会遭到反噬。
但是他目前不打算插手此事,就当替眉延教训一下这个顽皮性劣的少族长。
眉凌霜生怕被别人发现异常,便寻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向青梧已经许久未来天庭,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在剑身里打量四周,他修为深厚,很少会有人能察觉到他的目光。
苏宸安喜好木槿花,天帝便令花神在菩提宴上开满了紫色的木槿花,连成一片的紫色云霞轻轻漾开涟漪,成片地绽放,挤开了天界的金光。
压弯了枝的木槿花在风里晃晃荡荡,那样夺目惊鸿地楔进了苏宸安的眉眼里。
他身为菩提宴的主角,此时却比任何人都要安静,他坐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端着一杯酒,百般聊赖地自斟自饮,悠闲自若。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在注视他,苏宸安条件反射地看向偷窥之人。剑里的向青梧偷看别人还被抓了个正着,猝不及防地和他视线相撞,心里虚了几分。
向青梧想到现在自己在剑里,这刚飞升上来的小仙修为能高过他?应该没看到吧?
果然,苏宸安只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视线,向青梧松了口气,却没注意到苏宸安在扭过头后,嘴角攀升上的一抹笑意。
酒宴过半,天帝离去,众仙没了拘束,更加畅快了。
眉凌霜却是苦不堪言,她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强弓末弩,白皙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若不是涂着口脂,嘴唇现在一定是苍白的。
她费力地起身,满是歉意地对一旁立侍的仙使说道:“我、我有点不舒服,想下去休息一会儿。”
那仙使见她神色痛苦,便也善解人意,要带她下去。怎奈这时,平山海剑身内充裕的罡气犹如洪水肆虐,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几欲撕碎她的丹田。
眉凌霜长眉紧蹙,咬牙坚持着。
向青梧连忙控制这些罡气,他唯恐眉凌霜伤到自己,连忙在她耳边传音:“眉凌霜,快弃剑!”
但是这个时候,眉凌霜忍受着极大的痛楚,哪里还能听得见他说话,突然,她丹田处传来一阵刺痛,呕出一口精血。
眉凌霜拔出巨剑,按照她爹教给她的法诀,想要压下这股罡气。
向青梧气急怒喊道:“弃剑!”众仙哗然。
有人喊着:“少族长出什么事了。”
有人想要凑上前去看看。
也不知是念错了法诀还是怎么,平山海蓦然爆出一股强大的罡气,甚至波及到了那位仙使,仙使惊呼一声,被掀翻了出去。
眉凌霜不知搭错了哪根筋,握着剑硬是不放手,布满汗珠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凤眸中充满了血丝。
向青梧操纵着剑身,巨剑脱离了眉凌霜的掌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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