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消失点》作者:映漾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17分类:小说浏览:11评论:0

本书名称: 消失点

本书作者: 映漾

本书简介: 每晚八点更新

涂芩和谢斋舲第一次见面是在涂芩“前男友”的葬礼上,

他是“前男友”一家的仇人,当着她的面一头砸在黄泥地上

第二次见面,是在急诊室,

他朋友的腿被链条烧出一串小心心,

而她的朋友为了和男朋友分手摔拐了腿。

第三次见面,中间夹着冷汗涔涔的中介,

她是不肯卖房的房东,

而他,是那个钱很多的神经病

——

她和他的生活是两条完全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但是在视觉尽头,平行线永不分离

阅读指南:

HE

性单恋者vs分离焦虑症

编剧vs做陶手艺人

女主是性单恋者,存在表白即分手的“前男友”

其他:网络小说只是小说,主打的是故事,不是教材也不是当代青年行为准则,故事的标准只有好不好看,希望大家会觉得好看,不好看也不要变成坏心情,点开新的一本重新开始

第一章 到底还是有人哭的。

涂芩看着灵堂正中摆的那张有些陌生的年轻遗像,觉得自己有点神经。

去世的是她的前男友刘凌旭,重病了好几年,两个月前联系上她,陆陆续续地在网上聊了几次。

说是前男友其实也不怎么准确,刘凌旭是她高中学长,比她大两届,她因为对方某一次演讲比赛喜欢上他,暗恋了一周就把人堵在男厕所门口表白,刘凌旭接受了,他们就在一起了。大概一个课间休息的时间,十分钟左右,下一节课铃声响起之前,涂芩就又反悔了。

于是他们只做了十分钟的男女朋友,聊天的内容仅止于我喜欢你我们可以交往吗我们明天放学去看电影吧啊不行谢谢再见就结束了。

涂芩今年二十六岁,她所有恋爱都是这个样子的,她心动,她告白或者被告白,然后分手。最长地维持了三个小时的情侣关系,因为当时在电影院,电影很好看,她不想提早离场,就憋足了三个小时。

她是性单恋者,只能单向地喜欢他人,一旦对方作出了情感回应,就会变得排斥甚至厌恶。

所以她恋爱从来都没有善终的,提分手的时候没被揍都该算是对方脾气好。

但刘凌旭是个意外,刘凌旭是难得的一个她提出了分手后两人还能维持能聊天关系的前男友,虽然后来刘凌旭大学去了别的城市,他们两个自然而然就疏远了。

交集真的不多,她连看到他的遗像都觉得陌生。

两个月前刘凌旭辗转联系上她的时候,她半天都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刘凌旭联系她,就是让她来参加他的葬礼的。

他说他的人生太短了,想要被记录下来,而涂芩,是他的朋友圈里面唯一一个文字工作者。

涂芩是网文作家,有一点不出圈的小名气,高中就能靠着写小说赚零花钱四处旅游了,大学毕业以后又当上了网剧编剧,虽然刚工作三年多,现在还只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跑腿打杂编剧。

刘凌旭说,你来看看我的葬礼,攒点素材,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那么他就算还能在这个人世间留下点印记。

他的说法打动了涂芩,于是她飞机火车汽车电驴小黑车舟车劳顿地来到这个小县城,近距离围观了一场鸡飞狗跳。

刘凌旭是个不露脸的小网红,他家祖上不知道多少代出过一个给皇帝做陶的手艺人,所以他们家一直都有代代相传的做陶手艺,刘凌旭靠着这门手艺拍vlog卖点小东西,当时是直播带货最赚钱的时期,他赚的钱扣除医药费,还剩了不少。

他的父母离异,各自都有孩子。

于是,这些钱的去向就成了鸡飞狗跳的原因。

他久病,现场似乎没有人悲伤,只有剑拔弩张和一言不合就开始哭闹的亲人。

涂芩就站在灵堂角落里,看着刘凌旭笑嘻嘻看着众人的黑白照片。

你真的想要在人世间留下这样的印记吗?她忍不住想问他。

留点美好不好吗?

你老爸和你另外一个老爸都快要抄家伙打架了啊。

刘凌旭还是冲着她笑,依稀能让她想起一点他十几岁在演讲台上演讲的样子。

她已经不记得演讲内容了,但是她记得她心动的点,刘凌旭在台上背着光嘲弄微笑的样子,和现在的黑白照片有些像。

涂芩往后退了一步,在鸡飞狗跳真的跳起来之前走出了灵堂。

***

这个县城是刘凌旭在最后的日子里特意选的,他说这里离三甲医院远,死之前不至于还赶得上被送去抢救再折腾一回。

而且他父母在他活着的时候其实没有太煎熬,他总要让他们在路途上煎熬一下,煎熬了,就能记住了。

算是他的遗愿之一。

二十八岁就离开人世,这一辈子也过得并不顺遂,留下的遗愿却是希望大家能记住他。

地方破旧,殡仪馆在县城边缘角落,也破破败败的,涂芩插着兜迎风站着,有点冷。

悲伤谈不上,唏嘘太冷漠,她现在的心情更接近于悲凉。

她想起了刘凌旭的十几岁,也想起了自己的。

他们在她告白又分手之后还能偶尔聊天,是因为有些相似的家庭背景。

涂芩突然就有些想抽烟,摸了摸口袋,她今年的生活目标是戒烟,所以口袋里非常健康的只有一个手机和一个卡包。

灵堂内叫骂声变高,从一开始冷言冷语互相埋怨到现在开始揭短,出轨赌博炒股什么的老三套。

涂芩眯着眼睛靠着墙盯着殡仪馆门口的杂货店,那里头有烟和打火机。

她其实很犹豫,毕竟现在已经十月底,她再忍两个月就算戒烟一年了。

背后突然哐当一声,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在一片混乱中吼了句:“我草你妈的老子不发火你真当我好欺负,生了两个儿子没有一个能活下来,就你这样的婆娘还敢跟老子要儿子的钱?你姓刘吗?你和我们刘家人有关系吗?”

背后静了一瞬。

接着便是女人突然爆发的凄厉哭嚎和叫骂,闹成一片。

涂芩叹了口气,站直身体准备去杂货店。

人间太苦了,她明年再戒烟吧。

这杂货店开的位置非常别致,旁边都是卖白事物品的小店,就它一个店姹紫嫣红地摆在中间,涂芩注意力都在杂货店门口那个红色的风筝上,想着什么样的人才会在殡仪馆门口的杂货店里买风筝,没注意看路,走台阶的时候撞到一个人。

全身黑,很高,明显也是注意力不在看路上,对撞以后两人都下意识想要扶住对方,拉扯了一下,对方先说了一声抱歉。

声音不错,低沉喑哑但是没有网上那么夸张的气泡声。

“没事。”涂芩站稳了,抬头看向他,笑了笑,“我自己也没注意看路。”

对方对她礼貌地点点头,径直去了最里边的灵堂,是刘凌旭的灵堂。

涂芩看着那个人的背影。

她有些愣怔,刚才短暂地对视,她看到对方发红的眼角和脸上特别明显的哀伤。

和刘凌旭那个闹腾得仿佛像是舞台一样的灵堂完全不搭的哀伤。

朋友吗?

可刘凌旭明明跟她说过,他没有朋友,病久了就不想有任何人类情感,不想有人在葬礼上哭。

到底还是有人哭的。

她这个可怜的前男友生前的愿望看起来真就一个都没能实现。

涂芩又叹了口气,拉了拉黑色卫衣帽子走进了杂货店,买了一包里头最贵的烟,点了一支,站在杂货店门口对着那边的灵堂吞云吐雾。

吵闹和哭叫的声音隔了那么老远还能隐约听到,这次的主角似乎不是刘凌旭,而是刘凌旭那个十岁就失踪的哥哥刘凌鹏。涂芩对这个人有印象,刘凌旭在最后那两个月里和她聊天的内容足够她帮他写个自传了。

刘凌鹏是个制陶天才,很小就被他们刘家主要制陶的大家长带在身边教养,据说还根据族谱改了名,变成了族谱里最上头那条线的最末端。结果十岁那一年凌晨突然离家出走,然后就再也没有找到过。

刘凌旭说,刘凌鹏是他爸妈感情不好离婚的根本原因,而他,是他爸妈决定离婚的主要原因。

刘凌旭应该是对的,毕竟在他的葬礼上,他爸爸提到刘凌鹏的名字还能把他妈妈激得情绪崩溃,两人都不提钱了,开始互相抱怨对方不配为人父母。

其实他们谦虚了,两人都挺不配的。

涂芩吐了一口烟。

很久没抽烟,猛然吸了两口,她有些头晕,在小店门口找了个稍微干净一点的台阶坐了下去,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

她不想送刘凌旭出殡,来这里,看到了刘凌旭那张黑白照片,对她来说就已经够了。

她从墨市飞来这里满打满算花了两天时间在路上,她不想再花两天时间又飞又火车还得拽着黑摩托车司机的摩托车飞驰,所以她打算换个路线南下玩一周再回墨市。

在进剧组前把假都用了,边玩边把接下来一个月要更新的存稿写完。

在这种地方想自己这些事情,有种很奇妙的悬浮感,她那些落地的平淡如水的生活和眼下的生死灵堂比起来,会让生活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她吐出来的烟雾,缥缈地一吹就散。

灵堂那边不知道是吵累了 还是终于意识到死的是他们自己的孩子,剧烈争吵后,传来了断断续续哀叹命苦的哭泣声。

涂芩转着手里的一次性打火机,给自己又点了一支烟。

抽完这支烟,她就走。

她在心底和那张黑白照片告别,没有和刘凌旭承诺会把他的故事写成书。

他的故事太惨了,应该不会有人看。

最后一根烟没有抽完,她看到了刚才和她对撞后声音很好听的黑衣男人从灵堂里走了出来。

她这会才完全看清楚这男人的打扮,深秋的天气,居然只穿了一件立翻领的黑色衬衫,非常正式熨烫得十分平整。

走出灵堂的时候,他驻足站了一会,没有回头,微低下头径直往门口走。

仪态很好。

像是一段电影长镜头,他十分庄重古典的黑色打扮和背后破败的灵堂形成了强烈冲击,再加上背后传来凄厉的哭声,涂芩有一瞬间的愣神。

被树叶打散的阳光细碎地洒在这个男人身上,被打碎的黑色像是浸入到男人的血脉里。

这是涂芩第一次直观地从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真人身上感受到破碎感。

她看着这男人走出殡仪馆大门。

看着他又一次驻足,高大的背影站在初秋的寂寥背景里。

然后,晃动了一下。

脸朝下对着黄土地哐地一下砸了下去。

第二章 但是真的非常符合她的审美。……

人哐地一声砸下去的时候,涂芩手里的烟都给吓掉了。

她上一秒还沉浸在赏心悦目带着电影滤镜质感的画面里,下一秒画面的主角就面朝黄土倒了下去。

“啊!”她轻而短促地喊了一声。

和她同时发出声音的还有因为无聊也一直在往外看的杂货店老板。

以及刚才一点声响都没有此刻却都第一时间跑到店门口张望的几个白事用品店的老板。

刘凌旭说过这里没有三甲医院,那还有没有救护车?

这是涂芩脑子里闪过去的第一个念头。

“这人你认识吗?”杂货店老板应该是看涂芩和这人都是从刘凌旭的灵堂里出来的,问涂芩,“这是晕了还是怎么了?”

“这儿能叫救……”涂芩拿出手机按了120正打算拨出去,身后传来急刹车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叠声的哥哥哥。

一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男人从车上冲下来,拽着地上的人就是一通喊。

涂芩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能不能把昏迷的人摇成这样,但是看情况应该是认识的,她手里的动作就停了。

车上下来的男人普通身材普通身高普通长相,但是穿得叮铃哐当的,头发绑了个脏辫,辫子里头绑了一些色彩斑斓的绿色,摇着地上躺着的男人一边复读机一样的哥哥哥一边眼泪鼻涕的。

“要不要叫救……”涂芩觉得这人看起来真不像是有救人经验的,往前走了几步靠近再次试图打120。

脏辫男人抬起头,哭得通红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有些我见犹怜。

涂芩:“……”

她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给他看120的拨号界面。

她承认自己有些见色起意,毕竟那么好看的男人当着她的面就这样晕过去了,她就总想做点什么。

起码打个120。

绿脏辫儿有些呆滞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不……不用。”他说,“就是没睡好加发烧……”

“早上就晕过一次,就……摇摇就醒了。”为了演示,他拽着男人的肩膀一通晃。

涂芩:“……”

“医院过来的那条路在修,现在叫救护车得等一会了。”杂货店老板抄着手伸着脖子往这边看,“能搬动不?把人往旁边阴凉的地方挪挪,大中午的太晒了。”

“不……不用。”绿脏辫儿很执着地又拒绝了一次,继续努力晃着地上躺着的人。

脑浆都得晃稀了。

伴随着身后刘凌旭灵堂里突然响起来哭丧的唢呐声,挺非现实的。

涂芩又往后退了一步,决定回到杂货店门口台阶上发呆,临走她看了一眼那男人的脸,幸好砸的是挺软的黄泥地,他脸上只有一些脏污,没有其他明显的伤口。

“这个……”因为男人的长相,涂芩摸出了口袋里的半包湿纸巾递给绿脏辫儿,“可以擦擦。”

“谢谢谢谢。”绿脏辫儿接过纸巾,拆开抽了两张开始给自己擦眼泪。

涂芩:“……”

她坐回到杂货店门口的台阶上,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仰头看天。

可能是奇迹。

砸地上的那人真的就这样被绿脏辫儿晃醒了。

距离很近,涂芩能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

先是绿脏辫儿带着哭腔的一通说,断句用词一塌糊涂:“你今天就不该来,来了也没人说你一句好,白眼狼就有个白眼狼的样子,有本事你在灵堂里头晕啊,哐当一声砸人遗像前多好啊,多感人……”

涂芩听得精彩,手里的烟都忘记塞嘴里。

“真的,哥,人都没跟你说这事,你装作不知道不就行了吗?为什么非得跟刘家人扯上关系,他们家来十个疯十个……”

突然就没了声音。

涂芩看了那边一眼,躺地上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块白色膏药贴在了绿脏辫儿嘴上。

绿脏辫儿瞪着眼,倒是也不敢再把膏药摘下来,闭上了嘴。

“脑浆都被你晃稀了。”地上那男人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拍着灰站起身。

这句话语气里的无语太清晰,涂芩听得忍不住想笑,憋着笑意的眼正好和站起来的男人眼睛对上,那男人拍灰的动作一顿,冲她礼貌地点点头。

涂芩也只能有些尴尬冲他点点头。

刚才被晃得太厉害,他一丝不苟的黑色衬衫被拉开了几个扣子,也皱了,领口大开,露出了一点点锁骨线条。

上头有一根黑色的,像是纹在皮肤上的线头,露出来很短一根,其他的隐没在衬衫遮住的皮肤里。

男人不再说话,绕过车子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嘴巴贴了膏药的绿脏辫儿也跟着跑进了车子。

黑色轿车轰鸣一声,在黄泥地上掉了个头,很快就开走了。

涂芩冲着车屁股抽了一口烟。

这男人长得不错,挺有礼貌,举止和气质也不俗。

而且这出门就面朝下砸地的破碎健康,也很适合拿来做言情小说男主人设的。

可惜了。

涂芩叹了口气,可惜她不写言情,每天写的不是修真就是打打杀杀,用不上。

***

走之前,涂芩又进灵堂给刘凌旭烧了一沓金元宝,金箔做的,她在隔壁白事小店里挑了一沓最贵的。

灵堂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剑拔弩张了,三三两两地坐着低声聊天,女性长辈的眼睛都红红的,见涂芩进来,刘凌旭的亲妈还把她拉到一边问了一句:“刚才出去那个男的是不是晕倒了?”

有些尴尬。

刘凌旭这个坑货把她的名字写在了他葬礼来宾名单上,后面的备注是学生代表。

这备注老让她忍不住想要戴上红领巾,再加上看到长辈就发怵的性格,她在刘凌旭妈面前表现得非常模范生。

可她也是真的不想掺和他们家的事。

所以她最后只能模棱两可地唔了一声。

幸好刘凌旭妈也并不是真要等她的回答,这个问题的作用更像是一个开场白,一个想要和陌生人倾诉点什么的开关。

开关开了,后面的话涂芩基本只要听就好了。

“我听说没多久就醒了是吧?”刘凌旭妈妈撇撇嘴,有些失望,“还是老天不开眼,这种人,真要一头砸死在灵堂里才叫恶有恶报。”

涂芩心想刚才那个绿脏辫儿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老天是真的不开眼。”刘凌旭妈妈抹抹眼睛,“听说姓谢的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的,国内外各种拿奖,还办展。白眼狼一个,老爷子当年真不应该养他的,养只狗都比他懂感恩。”

涂芩盯着铁盆里头的火苗。

这些话让她不太舒服,交浅言深,而且太过恶毒。

“可怜了我的儿……”刘凌旭妈妈说着说着突然就哭了起来,拍着大腿。

涂芩有些猝不及防地看着她。

旁边有亲戚过来搀扶,刘凌旭妈妈挣扎着跑到停灵的地方,一下下拍着旁边的木料。

“你要是真在天有灵,就应该让姓谢的一头磕死在这里啊……”

“你哥哥就是被他害的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拉长的尾音带着音调,和背景哀戚的唢呐声融在一起,让人无法喘息。

旁边有人在劝,有人低声附和。

铁盆里的温度高,金箔化成灰一点点绕着飞上天。

金子这个温度下肯定不会被烧成灰,所以这白事小店老板吹嘘的金箔八成是假的,还收她二十块钱一张。

不过烧都烧了,刘凌旭收到以后图个乐也是好的。

涂芩安静地烧掉最后一张金箔,站起来又看了刘凌旭遗像一眼,离开了这个破旧的殡仪馆。

在门口等网约车的时候,她看到了路口角落里停着那辆黑色轿车,本省车牌,上头有个租赁车公司的标识。

车里没有人,绿脏辫儿在马路边坐着,耳朵旁边贴着手机,嗓门大得隔老远还能听到几个重音。

车子另一边的树下面靠着那个高个子的男人,应该姓谢,手里拿着一瓶水,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绿脏辫儿打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又很有故事感。

涂芩拿手机拍了一张照。

按下拍照键的那一秒,绿脏辫儿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那男人手里拿着的矿泉水瓶很精准地砸了过去,快门捕捉到他抬手的瞬间。

涂芩把照片里两个人的人脸都模糊掉,放到素材集里,收了手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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