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羊皮换瓜》作者:初云秀儿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14分类:小说浏览:13评论:0

《羊皮换瓜》作者:初云秀儿

文案:

二十三年前,周家将自家患病的孩子,和池家健康的孩子互换。

二十三年后,周家成为豪门巨富,池家为了给孩子治病倾家荡产。

成为豪门后,周家将自己的亲生孩子接回去,宣布这是他们的“真少爷”,“假少爷”池砾则被踢回池家。

池砾的亲生父母,一贫如洗,生父苦涩道:“孩子,我们没什么能给你的,不过你别怕,家里还有一片瓜田,肯定能养活你。”

池砾淡然道:“好。”

于是池砾开始跟着生父在瓜田种瓜。

某天月圆之夜,池砾失眠出去游荡,望着月下瓜田,一身古装的绝色美人。

美人站在他家瓜田里,拿起了一颗瓜。

池砾沉思良久:有人穿着cos服来他家偷瓜?

雍朝风气重文轻武,考中探花却去从军的探花郎谭玉书,一直被母亲大骂不成气、没出息、白养了。

皇帝新纳了个美人,要群臣献礼。

谭玉书小小武职,手里只有边疆缴获的一车羊皮,愁的头秃。

深夜难眠,月下徘徊,突然看见……一片瓜田?

寒冬腊月,怎么会有西瓜?

谭玉书好奇的抱起一颗瓜,正要细看……

“喂,你是不是要偷我的瓜?”

谭玉书:他不是!他没有!

沉默一会,缓缓道:“我有一车羊皮,换瓜可否?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古穿今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池砾,谭玉书┃配角:夏轩,周鲲┃其它:将军偷瓜被抓后,被我扣下做老婆。

一句话简介:将军偷瓜被抓后,被我扣下做老婆

立意:资源合理整合,待人需以诚。

作品简评:现代被赶出豪门的假少爷,和古代重文轻武背景下的落魄将军,因为一次奇妙的瓜田相遇,开启了古今交易之旅。假少爷拿着现代科技,去古代种大棚、开印刷厂、帮不孕不育的老皇帝治病,混的风生水起!转头又到现代抽古诗,日赚一亿!不过要说最厉害的,那当然是有一个性格温顺的美人将军做老婆啦~这是一个既有古今交易,也有古今爱情的故事。两个主人公不仅利用古今交易的契机,让各自的生活走向巅峰,两个人的感情,也在合作过程中愈加坚固。傲娇又爱炸毛的猫系攻vs美貌又温驯的将军受,两个既相和又相反的笨蛋情人,在互相靠近的时候爆发出诸多爆笑场面:你又不是猹,为什么偷我的瓜?让人爆笑如雷。

第1章 假少爷与美人将军

炎炎夏日,A市柳树村。

一群老头老太太或是拿着草扇、或是拿着贴着小广告的塑料扇,三三两两的坐在村里小卖部门口的大树下纳凉,路边每走过一个人,就可以给这群老头老太太贡献一段新谈资。

这时,蒸腾的暑气中,一个人迈着规律的步伐走来。老头老太太们满脸探究的循声看过去,等看清后,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巴。

来人身材高挑,周身气息和本地人截然不同,一头天然蜷曲的黑发,凌乱的扫在眼角,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眼底蒙着一圈失眠带来的暗色。本来异常英俊的脸,因这双死水般暗沉的眼眸染上一层郁色,让人倍觉不适。

右臂裸露的袖口处,虬结的幽蓝藤蔓扎下深深的痕迹,绕着手腕,在手背上绽出一枝红蔷薇,右侧的领口亦盛开着赤色蔷薇,蜿蜒的藤蔓顺着颈间一直延伸到颌角。

人群里当即有人不悦的“啧”出声,看这身花里胡哨的纹身,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咬着耳朵互相问:“这是谁家孩子啊?”

池砾旁若无人的走进小卖部,看着空无一人的店内,冷淡道:“老板,买东西。”

正坐在外面纳凉的老板娘这才想起来招待,忙起身进屋,满脸堆笑道:“哎,来啦,要点什么?”

池砾眼皮也没抬,冷淡道:“牙膏、牙刷、拖鞋、毛巾。”说完又将柜台上的一盒口香糖抽出来摆在正中。

“好嘞。”老板娘一边给他拿东西,一边拿眼偷偷打量这个以前从来没在村里见过的人,猜测他的身份。

店里的光线很暗,电视机虽然没什么人看,还是不知疲倦的播放着噪音。池砾沉默的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东西,突然间,他的目光偏过去,望向电视。

电视里正在做着一个访谈,记者微笑着问道:“周先生,这是我们节目第一次与黑石合作,没想到它的负责人如此年轻有为。大家都知道贵公司开发的大型VR网游《刀客》即将上市,诸多财经机构都预测,它将给你带来上亿的市值,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电视里的青年面带微笑,不卑不亢道:“谢谢大家的关心,我想大家还可以对我们更有信心些,黑石将引领的是游戏新时代,从《刀客》起,VR游戏将会像手机游戏一样普遍,替代所有传统的游戏行业,而黑石也会站在行业的潮头。”

台下的观众都因为这句豪言壮语鼓掌,记者随后又开口问道:“周先生真是雄心壮志,我们在这里预祝您马到成功。除了这个问题,大家也很关心您的生活。听说您陷入了一桩离奇的风波,养育您多年的农村父母并非您的亲生父母,事实上您本应是本市首富的儿子,请问身份的转变,对您的生活有影响吗?”

周鲲的表情似乎有些惆怅,随后又释然:“过去的一切成就现在的我,不管我是谁的儿子,我只要是我就足够了。”

他豁达的回答,顿时又激起一片掌声。

池砾看着这个与自己互换人生的人,缓缓收回目光,老板娘却瞬间知道了这个人是谁。

就在最近,她们村发生一件大事,老池家的孩子和本市首富的孩子抱错了!

发现后“真少爷”被接回豪门,而“假少爷”被送回了池家,想必这个人就是那个假少爷吧!

于是等他走后,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这就是那个白捡便宜,在有钱人家待了二十多年的小子!”

“啧啧,野鸡在凤凰窝里也下不出金蛋,看看同样是在周家养大,人家正经少爷那么年轻就自己搞事业了,动不动就几个亿,再看这个冒牌的,一身纹身,不会是小流氓吧?”

“我孩子和池家原来那孩子当过同学,人家带着一身病,还是考上了A大,我那个儿子……哎,别提了。我说老池家怎么生出这种好苗子,原来人家亲爹是有钱人。”

一群人讨论的越来越激烈,突然插进一个低沉的声音:“我能听见。”

众人一僵,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冒牌货”停下了脚步,转头幽幽的看着他们。沉郁的脸配合右颈的蔷薇纹身显出几分幽森的味道,即便阳光下也带着寒气。

众所周知,当一个人听见别人在背后议论他,装听不见是基本礼貌,池砾这么没礼貌的行为,让这些人一下愣在原地。

就在众人纠结究竟应该是打个哈哈过去算了,还是直接硬顶“就是说你了怎么滴”的时候,池砾已经转身离开。

食指和中指烦躁的搓了搓,在摸向口袋时才想起自己已经决意戒烟了,于是转而将一颗口香糖塞进嘴里。

清凉的触觉把涌上来的烦躁感压下去,他打开手机,按下一个熟悉的号码,接的却是一个意外的人:“周少爷,哦不,池先生?”

池砾眯起眼:“周鲲?夏轩的手机为什么在你那?”

对面笑了笑:“为什么不能在我这,他本来就是我的男朋友。”

“你的男朋友?”池砾缓缓闭上眼又睁开,双眼狠戾的犹如鹰鹫:“你们联合起来耍我?”

“不,我只是取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电话骤然挂断,池砾的目光就算在炙烈的阳光下也犹如寒冰。

属于他的东西?池砾抚摸着手背上凹凸不平的赤红蔷薇,那其下隐藏着永远无法消除的伤疤。所以周鲲所说的属于他的东西,是指的自己这一身的伤痕?还是“亲生父母”数十年如一日的视而不见?还是“亲弟弟”无休无止的轻贱?

而夏轩,他本以为是世上唯一真心对他好的人,甚至没有丝毫怀疑的放他进黑石的核心,结果他居然是为了帮周鲲报复他才接近他!哈,原来这些人一直这么耍弄他!

池砾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失态,眼底仿佛沉了两团炽烈的炭火。周鲲要讨回属于他的东西,那他失去的东西,是不是也该讨回!

……

寒冬腊月,雍京。

为了防止冷风进来,官衙门户紧闭,却有一着朱红官衣的男子立于廊下,叉手垂目,恭然而立。

门终于开了,从里屋走出一个门吏,扫了一眼下站之人的官服,瞧出是个武官。

在大雍素来是文为尊,武为末,顿时升起几分慢待之心,抬着下巴高声问:“有何贵干?”

男子上前一步,掏出怀里的文书,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怀化将军、青州节度使、镇北军都指挥使谭玉书拜见。因前报文书多有疏失,今日特来再报,还望郎君通传。”

门吏不耐烦的将文书抽过来:“那大人便在此稍候吧。”说完一把将屋门关上。

谭玉书唯唯应诺,退回原地。

紧闭的门扉中,偶尔飘出一些细碎的谈笑,转瞬消散在凛风中。

屋内,度支郎中邓文远正揽袖拨弄炭火。

门吏将文书递过来,见邓文远挥手,便将文书放于桌案,小心的退下。

火终于旺了些,邓文远满意的笑道:“这天是越发冷了,正好闲来无事,不若去福鲜楼叫一屉热腾腾的灌汁汤包。”

“妙极~妙极~”

坐于案边的礼部侍郎封俊彦抚掌大笑,见桌上的文书,顺手翻看,看到落款,小小的咦了一声。

“谭玉书……莫不是赫赫有名的玉面谭郎?”

听见这话,邓文远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说起谭玉书的名字,天下学子无人不知。

建和二十年殿试,数百名学子鱼贯而入,嘉明帝高坐殿上,突然眼前一亮,指名要末尾一少年学子上前问话,此人正是谭玉书。

被点名的谭玉书虽有些许茫然,仍是依礼上殿稽首,起身后,对着嘉明帝盈盈一笑。

这一笑不要紧,嘉明帝当即心花怒放,脱口赞道:“玉面盈秋水,谭郎笑看波,美哉谭郎,合该为我探花哈哈哈!”

于是殿试未毕,状元未出,先点出一个探花来,真可谓科举场上旷古绝今的新鲜事。

此举虽然震惊天下学子,但历届取士,素有“选姿容俊逸之人为探花”的俗例,加之又是陛下金口亲许,亦不失为一桩破格选才的美谈。

于是转而好奇,“美哉谭郎”,究竟美到何种地步?

等千辛万苦见到真人后,莫不惊叹,回去后纷纷写诗著赋,谭郎美名遂越传越远。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一桩美谈,但对邓文远可不是,因为好巧不巧,他与谭玉书同科,且排在第四。

这可真是千古奇冤,邓文远寒窗苦读十八年,只为一朝得中,就差那么一点名列三甲、跨马游街、青史留名,偏偏冒出一个谭玉书。

年仅十七的毛头小子,才无二两,文无三分,靠一张脸风头占尽,你说气人不气!

封俊彦观其神色,自然也知其中关窍,便转而笑道:“可惜这位探花郎原本前途无量,却一门心思往武人堆里钻,在边关风吹雨淋了五年,不知是否还是当年的‘美哉谭郎’~”

听到这邓文远更加不悦,皇帝对这位探花郎的喜爱之情,可谓溢于言表,按照雍朝俗例,即便状元郎入仕,也是从八品小吏开始做起,大部分还会被派遣到外地。

而谭玉书不仅一开始就被留任京师,还在三个月内以各种理由升迁至六品起居舍人,常伴御驾左右,羡煞旁人。

只是不知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建和二十一年春北戎犯边,朝廷派人将兵,谭玉书却死活要随军,皇帝拗不过他,就给个职位让他跟着去了。

也不知他是走运还是不走运,朝廷临时派去的镇北军都指挥使殉职了,然后他就被临时擢拔,统帅边军。

虽然这些年侥幸赚了些军功,晋封为三品怀化将军,比他还要大两个品阶,可一但入了武将行列,那还有什么出息可言,弃文就武,真是笑掉大牙。

呵呵,现在的他恐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五年过去,朝中早已没了他的位置。

许是过了一个时辰,衙署的门终于再次打开,邓文远和封俊彦谈笑风生的相约去用餐。

冷风刺骨,站在外面这么久,全身早已冻透,见人出来,谭玉书快步上前,拦在邓文远面前,恭敬施礼:“邓大人且慢,卑职冒昧求问,大人前次所指之疏漏,卑职已尽数修改,眼见年关将至,不敢再叨扰大人,不知此次可否通过?”

一段话说完,无可避免的带上些许寒冷所致的颤音。

邓文远轻慢的扫了一眼,漫不经心的抽出文书,皱起眉头:“谭大人此书的笔迹莫非是仿的‘韩公体’?”

谭玉书牙齿打颤:“这……不知有何不妥?”

邓文远轻蔑道:“圣上早有言,‘韩公字好锋而无度,为君子所不取尔。’谭将军亦是探花取仕,怎么会犯此等错误?”

谭玉书无言以对,躬身施礼:“卑职久居边关,消息闭塞、孤陋寡闻、不知此事,还请大人赐教,用何体比较妥帖?”

邓文远不耐烦道:“若什么都让我来教,不若直接交来我写,那还要谭大人何用?”

说罢将文书丢在地上,似笑非笑的扬长而去。

封俊彦则在旁边不断转动着眼睛,并未插话。

他的目光落在谭玉书身上,五年未见,这位确实已经不似当年的“美哉谭郎”了。

身材长高了不只一点,曾经丰润的脸颊显露出清澧的线条,脉脉含情的“剪水秋瞳”,亦多了一层沉凝的清幽。

五年的沙场终究留下了痕迹,纵使姿态谦恭,神色温和,周身还是不自觉的透出金戈之气。

封俊彦悄悄打量、暗暗思忖:似乎比之当年,尤胜一筹!

似出云破月、寒梅凌雪,若说当年还有些许邻家少年之态,如今便是匣光乍现、卓然耀目的遗世公子了。

封俊彦眸光微动,对谭玉书温声道:“谭将军,天寒地冻,还是早些回去吧。”

谭玉书留在原地,本有些怔忡,听见他的话,便眉眼含笑,躬身施礼:“谢封大人。”

封俊彦也拱手一笑,再不回头。

待人都走光了,谭玉书弯腰将文书捡起,收到怀里,慢慢踱步出去。

第2章 当他们相聚于瓜田

红的、白的、紫的秋英花爬满小土坡,坡脚是一大片绿油油的瓜田,坡顶一座小小两间房,这就是池砾原本的家。

池砾回到家,池父正神情激动的打着电话,池母则拿着锅铲焦急的站在他身边听音。

“李老板,我们之前不是合作的好好的吗,这是怎么了?”

“现在谁不知道,你们家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把首富的孩子偷换了,知道是你家的西瓜,谁还想买。”

“李老板,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什么时候偷换孩子了,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啊!”

“你就不要狡辩了,网上已经爆出来,你之前就经常去周家看孩子,如果不是故意的,你怎么知道亲儿子在哪?”

“我只是个卖瓜的,周老板买我的瓜我就去送啊,怎么能想到有这么巧的事!”

“你以为我会信吗?就算我信,大众能信吗?要不你就把瓜价压一下,要不你就滚蛋,我可不想被你拖累。”说罢挂断电话。

池父胸膛起伏的捏着手机,池母也愁的跺脚:“到底是哪个缺德的造谣咱们为了钱故意把孩子换了,就算咱们家穷,也不会把亲儿子送给别人养啊!现在大家都信了,大大小小的超市都不要咱们的瓜了,这可怎么办啊!”

夫妻俩愁容满面,一转身看见池砾,当即愣在原地,对于这个陌生的亲儿子,夫妻俩都不知道怎么相处,只能结结巴巴道:“不是的,儿子,我们真的没有……”

“我知道。”

池砾的表情很冷淡:“周家所有人都喜欢叫我扫把星,因为我出生时他们的生意刚好破产,既然那时候他们破产了,又哪里来的钱让人图谋。”

“什么,他们那时破产了?”

池母咀嚼着这句话,身子渐渐发抖。

想当年,他们的日子也是可以的,在建筑行业最繁荣的时候,他们夫妻俩一起去城里给人做外墙保温,因为吃苦耐劳,很快就有了一栋房子和一家门店。

本以为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没想到他们生下的孩子患有先天疾病,为了给孩子治病,他们卖掉了所有家当,负债累累,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大,突然得到消息,孩子和周家抱错了!

周家不仅是本市首富,在全国也声名远播,消息出来后,别人都说他们亲生儿子走运,白白当了这么多年的豪门少爷。

想想养子在自己家受的苦和本来应该拥有的人生,池家夫妻也自觉抬不起头,不敢争辩。

可现在池砾的话让他们的脑海乍起惊雷,如果当年周家破产了,如果他们早就知道那个孩子有病,所以到底是谁故意换的孩子呢?

池母气的发抖:“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怎么能这样!我要找他们评理!”

池父拦住池母:“算了,周家是什么样的人,咱们拿什么跟他们斗!”

冷静下来后,池母认清了现实,哽咽道:“那可怎么办,周家现在也没打算放过咱们,没人买咱们的瓜,今年就全赔了!”

池父看着一片瓜田也犯起了愁,但还是强撑道:“原来欠那么多债都挺过来了,没道理日子还越过越回去,我再找找其他商家,这么好的西瓜不信没人要,实在不行就便宜卖了,总归不会烂在地里。”

“最重要的是咱们一家都好好的,以后一定会过上好日子!”

池母泪流满面的抱住池砾,池砾第一次被人这么亲密的抱住,整个人都愣住了。

可这个拥抱是轻柔的,温暖的,所以哪怕身体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抗拒,池砾最终还是没推开她。

原来他也拥有一对可以爱他的父母啊,他不喜欢看见他们哭,该哭的另有其人。

晚上,池砾独自在自己的小屋躺着,怎么也睡不着。

恰逢十五,月光穿透窗子,亮如白昼,池砾干脆睁开眼睛,推门出去。

池家的祖上是一个大地主,土改时被单独发放出来,所以池家与村里的谁家都不挨,很是安静。

池砾脑壳突突跳着,自从前天被一个缠绵多年的噩梦惊醒,他就再没合上过眼,失眠带来的钝感以及身世揭露的复杂心绪,让他暴躁莫名,越安静,越有什么东西张牙舞爪的往外拱。

漫无目地的走进地里,延绵的瓜田在月光下宛若起伏的绿色波浪,却无法激起池砾心中的涟漪,突然间,他的目光一凝。

正当空的圆月洒下一束垂直的光柱,在这清冷的月辉中,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

那人披着一身只在古装电视剧里见过的银灰披风,如墨的长发瀑布似的垂下来,从池砾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玉石般细腻透亮的侧脸,以及蝶翼般振颤的睫羽。

池砾沉默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当看见那人蹲下身子捧起一个瓜后,终于有了一个猜测——

有人穿着cos服来他家偷瓜?

……

谭玉书走出官署,早已等候多时的小厮立刻牵着骡车过来,见他家主人冻得唇色青白,神情萧瑟,立刻将暖炉递过来,边捂耳朵边跺脚:“老爷,事办完了吗?这天太冷了,快上车,咱们回吧!”

谭玉书的神思被拉回来,轻笑着“嗯”了一声,旋即又改口道:“路途不远,我想自己走一程,你先回吧。”

小厮顿时不干了:“老爷,你不要说笑了,这大冷天我敢让你走回去,老夫人就能让我走出去,您可是行行好,可怜可怜小的吧!”

“我给你二十文,你随便吃点东西,到时候刚好赶回来,夫人怎么会知道。”

二十文……不仅能来一大碗热腾腾、咕嘟嘟、冒着热气的羊汤面,还能剩下好多私房钱,小厮不由咽了下口水,但还是哼唧道:“老爷,夫人管你管的那么紧,要到月中了,您还有二十文吗?”

“呵~”

见他上钩,谭玉书掏出荷包:“你老爷我再穷,也不可能拿不出二十文吧,你看……”

手心里滴溜溜滚出三个铜板,谭玉书沉默了一会,又抖了一下,还是三个。

……

“三个的话……”

“老爷,快上车吧!”小厮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

就算是只有七个,让他吃碗面也好啊!为了三个大子儿冒挨板子的风险,不合算!

谭玉书:……

将三个铜板挨个装回去,悻悻的上车,捏着干瘪的荷包陷入沉思:

钱到底是怎么没的呢?

车轮咕噜噜压在青石板路上,人声渐渐鼎沸,叫卖声不绝于耳,谭玉书被吸引,掀开挡帘。

雍京一向繁华,街边到处是小摊贩的身影,口中呼出的白气连成一片。见谭玉书的骡车经过,猜测里面多半是有钱人,纷纷吆喝的更大声了。

见他掀开车帘,一个梳着双丫髻、双颊冻得开裂的小姑娘立刻捧起一把栗子追赶他的车:“大老爷,又香又脆的炒栗子,一大捧只要三文钱!”

三文?这可真是巧了。

算了,反正剩三文和没剩也差不多,谭玉书立刻将手伸出轿子:“给我来三文钱的炒栗子。”把最后的钱也花光了。

就这样,身无分文的谭玉书坐在车里掰栗子,等栗子吃完也到家了。

雍京的房价太贵,以谭玉书的俸禄是买不起的,所幸谭玉书的外祖家还算殷实,于是在近郊置办了一处不错的宅子,除了偏远些,没什么毛病。

一下车,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女声的怒骂,几个小厮扒在门口瑟瑟发抖。

谭玉书抓住其中一个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厮见是他,立刻跳起来:“老爷,你回来啦!”随后又支支吾吾道:“夫人可能……骂那只丑猫呢吧……”

谭玉书:……

看这架势,他总觉得她娘想骂的是他。

战战兢兢的走进去,垂下头叫了一声:“娘。”

宅院里立着一个美妇人,正指着屋顶上的白猫叫骂,白猫躬着身子瞪大眼看着下面,大气也不敢出,见谭玉书进来,呲溜一下钻到房后。

不过一见谭玉书,他娘果然就不想骂猫了,手背往腰一插,吊着嗓子道:“呦~这不是谭将军吗,您老人家回来啦?”

谭玉书保持微笑:“娘,谁惹你生这么大气,天寒地冻的,咱们回屋说吧。”

好说歹说将他娘推进屋里,一路上还有说有笑、母慈子孝的,一进屋,把门一插,谭母立刻柳眉倒竖,怒喝一声:“跪下!”

多年养成的习惯,谭玉书二话不说、当机立断、不假思索,“噗通”一声就跪在了他爹灵前。

谭母抱着灵位哭骂,谭玉书唯唯诺诺的听着,终于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是他大伯的孩子入京为官,婶娘来这坐了一会,然后有些话让他娘不顺气了。

谭玉书劝道:“娘,你莫生气,族中又添一人入仕,是好事啊。”

谭母柳眉一竖,一把戳在他脑门上:“你懂什么,那女人就是来上门炫耀的,当初她炫耀比我生的儿子多,现在又来炫耀他儿子比我儿子出息。笑话,他儿子三十三岁才捞来一个功名,我儿十七就是陛下钦点的探花,何等风光,她拿什么跟我儿子比!”

谭玉书:……

现在是夸他吧,那一会是不是可以不挨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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