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朝暮与共,行至天光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13分类:小说浏览:12评论:0



沈景曜是我的驸马。

可他为了讨沈珍开心,生生敲断了我的指骨。

沈景曜说:「珍珍替你和亲三载,饱受欺凌,这是你欠她的。」

我被囚在后院,直到怏怏离世,这份债也没能还清。

重来一回,我决定如他所愿。

嫁给大淮那个阴鸷暴戾的新帝。

谁料成婚那晚,沈景曜却孤身提剑闯入宫中。

他银甲染血,眸红欲裂,仍死死抓住我的袖口不放:「殿下,再看我一眼……好不好?」

1

我睁开眼时,头痛欲裂。

经年未见的皇兄端坐在金銮殿上,语带不满地安慰我:「嘉宁,莫听那些老家伙的话。」

「朕的妹妹金枝玉叶,如何能嫁给大淮那个疯子?」

话未言尽,他便掩鼻咳了起来。

我登时有些着急。

上一世,皇兄身体便一直抱恙。

他登基才不过两年,便离世了。

只余下盛朝这个内忧外患的烂摊子,以及我不满两岁的侄儿。

若非如此,怎会轮到他沈景曜把持朝政?

我这皇城根下最尊贵的公主,又怎会被欺辱成那般模样?

皇兄的咳声才堪堪止住,目光便扫向跪在殿下的男人,不怒自威:「景曜,朕属意将嘉宁嫁予你,你意下如何?」

我攥紧了手心,一阵恍然。

前世我被困于那方小院、缠绵病榻之际,也曾无数次幻想过。若是时间能重来,回到这一天,我定然要请皇兄收回成命,离沈景曜远远的。

沈景曜薄唇微勾,漆黑如点墨的眸中透出几分难掩的喜悦来。

不知怎地,我竟生出了一种错觉。

就好像,这也是他期待许久的一刻一般。

他迈步向前跨了一步,俯首接圣恩:「若能得公主垂怜,是微臣的福分。」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啪」的一声,我端着的茶杯碎落在地。

他前世,分明不是这般说的。

2

沈景曜当时不情不愿地接了皇兄的圣旨,只留下不痛不痒的一句话。

「能为圣上分忧,是微臣职责所在。」

可惜我陷入要嫁予心爱之人的喜悦里,并未察觉他语气里微不可察的不甘与嫌恶。

成婚那晚。

红烛燃了一夜,沈景曜才醉醺醺地闯了进来。

他赤红着眼攥住我的脖颈,咬牙嘶吼:「公主如今安然高枕,可知是用什么换来的?」

「今晚,珍珍被接走了。替公主,前往大淮和亲。」

那之后,我便成了罪人。

我日日在佛堂为沈珍诵经祈福,祈祷她能安稳。

毕竟受人供奉的嫡公主是我,让她人代我受过,我于心不忍。

直到三年后——

沈珍被接了回来。

她浑身都是不堪入目的伤痕,披了件雪白的大氅,楚楚可怜地缩在沈景曜怀里。

我唤来太医为她诊治。

可她在看到我的瞬间,突然精神错乱起来,崩溃地捂着头大喊:「我不想去和亲,求求你了,不要让我去和亲!!!」

三年的苦痛折磨,她的精神早就出了问题。

满堂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而沈景曜,他将人抱在怀晚.晚.吖里轻声哄道:「别怕,嘉宁不敢伤你。」

不是不会,是不敢。

他笃定我对沈珍心有所惧。

3

沈珍病得很厉害。

她把我当作伤她的人,对我避之不及,却黏沈景曜黏得很。

来年春,我托人从苍梧神医那里要了张方子,熬了三个时辰的药端给沈珍。

我盼着她能好起来。

这些时日,府中被她搅和得简直翻了天。

她却一反常态地冲我笑,问道:「公主,你说在沈哥哥心里,你与我,谁更重要些?」

话音落下,我手中的瓷盏碎落。

而沈珍被滚烫的药汤烫伤,跌坐在地。

身后猛不丁传来一道阴沉暴怒的声音:「嘉宁!你在做什么!」

沈景曜猛地推开我,疾步走到沈珍面前,轻声安慰道:「珍珍,别怕。没事了。」

他的力道很重。

我摔在瓷盏碎片上,膝盖都磨破了。

却也无人发现。

再见到沈景曜,已经是两天后。

他淡漠地同我陈述道:「珍珍原本已经好转。可经过前日,她好像又想起那段不堪的记忆了。现在连伺候她的侍女都不能近身。」

我一早便听说了。

这段时日,沈珍的衣食住行皆是由沈景曜亲自照料。

细致又温柔,周到得很。

阖府都在议论,暂居东苑的沈姑娘,比我这公主更得沈景曜的宠爱。

我并不关心她,径直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沈景曜摇了摇头:「太医说,珍珍缺少安全感。要让她好起来,须得把她最害怕的东西,毁给她看。」

他语气微顿,补充说:「如今能令她感到恐惧的,只有你,嘉宁。」

我猛不丁后悔一步,不可置信道:「怎么?你打算杀了我给你的珍珍看?」

沈景曜锐利的目光扫向我的手腕,轻笑一声道:「嘉宁,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

「公主无故去世,我怕是能被言官的唾沫星子淹死。」

他好声好气地,打商量一般同我道:「我只想要嘉宁的一截手指,就算作你给珍珍赔罪,如何?」

这般过分的要求,我自是不会应答。

沈景曜居于道德的制高点,义正词严地指责我:

「嘉宁,你何时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珍珍变成这副模样,究竟是代谁在受过?

「被百般折磨的人原本应该是你啊!」

我怔怔地望着沈景曜,眼神逐渐失焦。

曾经光风霁月的少年郎,一点点变得陌生起来。

我甚至不想和他解释。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他的心早就偏到一边去了。

许是被我不在意的态度刺激到了,沈景曜掰正我的身子,迫使我仰头看他:「嘉宁,你纵使不愿又如何呢?这可由不得你。」

可是啊,沈景曜。

你明知,我是最爱抚琴的。

折了手指,便等同于要了我半条命。

痛感从指骨开始,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

我不怒反笑。

可恨我如今受制于人,可叹我曾经引狼入室,可怨我满腔爱意给错了人。

4

曾经我无还手之力。

可既然给了我重来一次晚.晚.吖的机会,我断不会再那般犯蠢了。z

我也跟着跪在皇兄面前,态度坚决:「皇兄,嘉宁身为公主,受百姓供养十七载。如今能去和亲,以一己之身换得和平,是嘉宁的福分。」

「更何况。」我顿了顿,眸光扫过殿下的沈景曜,「我不愿嫁他。」

沈景曜猛地抬起了头。

一双眸子不知何时变得赤红,赶在皇兄开口前语无伦次地道:「那等蛮荒之地,殿下如何去得?」

他一字一句,近乎立誓:「圣上明鉴,曜爱慕嘉宁公主已久。若能迎娶公主,必定此生不负。」

我嘴角不自在地扯了扯。

此生不负的含义。

便是生怕我的出现会刺激到沈珍,所以将我囚在那方小院里,孤独至死吗?

甚至在我死后,沈景曜却又不知发了哪门子疯,困住我的尸身不许下葬。

他命人打了副冰棺,上面铺满了铜钱串以及黄纸写成的符咒。

那招摇撞骗的牛鼻子老道也有些本事。

竟生生断了我的轮回路。

我的灵魂飘在空中,半步都靠近不得,只能狠狠地啐沈景曜,一口又一口。

八年里风霜刀剑,即便是我上辈子刨了他家祖坟,也早该还清了。

想到这里,我嘴角的笑缓缓勾起。

既如此。

成全他一回又何妨。

也让我看看,他小沈侯爷的爱情是有多矢志不渝。

沈景曜俊逸的脸上交织着多种情绪,他的脚尖微微点地,拇指轻捻着衣角。

这是他紧张时才会做的小动作。

好戏还在后头。

沈景曜,你如今害怕,为时过早了些。

5

沈景曜曾做过皇兄五年的伴读,拼死为皇兄挡过箭。

故而皇兄待他一向亲厚。

上辈子,皇兄过世前,也曾欣慰地对我说:「往后有景曜护着你,朕也能安心了。」

这回生怕他再下赐婚圣旨,我抢在前头出声:

「皇兄,前些时日沈珍入宫时,曾同我说过,她与沈小侯爷青梅竹马,早已暗许情意。

「强扭的瓜不甜。我知道皇兄疼我,但可别点错鸳鸯谱呢。」

皇兄眼中的满意登时染上一层阴霾,他深深地看了沈景曜一眼,遗憾开口:「那真是可惜。景曜,你有了心上人竟也不同我知会一声。」

而沈景曜的脸色在我开口的瞬间变得惨白一片。他死死盯着我,双手却无力地垂落在地,声音细如蚊呐。

「臣……臣不敢……」

我冷笑:「怎么不敢?小侯爷可是连终身都私定了。」

沈景曜腰间悬挂着的,可不就是他与沈珍的定情玉佩。前世沈珍来我这儿耀武扬威时,曾数次提起。

我转向皇兄,替他求了道恩典——他同沈珍的赐婚圣旨。

中途沈景曜几番试图打断皇兄,说他对沈珍并无甚情意,求皇兄收回成命。

可皇兄并未言语。

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他平日最是疼我。

此时没把沈景曜赶出去,已经是念着往日的情分了。

只是——我看着皇兄略显疲倦的眉眼,太医分明说他的身体还晚.晚.吖能撑上十年,怎么就只活了两年呢。

5

回到府中时,天色将黑。

沈景曜正站在后花园等我,他那件淡青色的直裰披了层暗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腰间的那枚香囊。

我佯作无事发生,向他贺喜:「还没恭喜小侯爷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沈景曜的薄唇呢喃出这几个字,轻笑一声,「是吗?」

不知为何,他这副模样,竟同多年后那个权势煊赫的摄政王逐渐重合起来。

恍惚间。

我的手腕忽地被人攥住,沈景曜投在灯笼下的影子逐渐逼近,他问得有些急,就如同将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嘉宁,你也回来了对吗?」

危险的气息逐渐逼近。

他正要触碰到我的瞬间,许是上辈子遗留的肌肉记忆,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

我没有正面回答,却又好像告诉了他一切。

沈景曜自嘲一笑:「嘉宁,莫要怕我。如今的我,哪里还敢对你做什么?」

下一秒。

抓着我腕骨的手被人踢开,身着玄色的锦袍的男子从榕树后走出来,他抱臂直立,不屑开口:「废物一个,谁给你的胆子在公主府撒野?」

借着月色,我看清了那人的脸——殷暨,那个传闻中视人命于草芥的大淮帝王。

7

我曾见过殷暨一次,那是在我死后的第十天。

殷暨穿了件玄色的窄袖骑装,风尘仆仆,像是赶了很久的路。

他大摇大摆地敲开了侯府的门,狂妄得不可一世:「告诉你们侯爷,殷暨来向他讨个人。」

后面的事情,我有些模糊。

只记得最后一幕,殷暨坐在我身旁,小声嘟囔:

「赵嘉宁啊赵嘉宁,你还真挺瞎的。

「放着我这么好的郎君不要,偏偏看上沈景曜那个垃圾。」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犹疑道:「我也没比他丑吧。」

那时我正要转生,飘在空中的身躯逐渐变得透明。听到这话,我又拼尽全身力气看了他一眼。

殷暨的五官锋利而又棱角分明,自带冷冽感,而他的肌肤泛着股病态的苍白,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向人讨债的恶鬼一般。

但——的确很惊艳。

面前这张脸,逐渐同记忆里的面庞重合。

在我出神之际,沈景曜猛不丁被掀倒在地,咬牙问道:「你又是何人!」

殷暨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反对后无比骄傲地开口:「我是公主昨日从街上强抢回来的面首啊。」

「……」

脑门一热,我终于想起来了。

昨日在街上闲逛时,我曾碰到一位瞎了眼的算命先生。那人说我命中必有一劫,去城西走一圈方可化解。

城西是片荒地,鲜有人烟。

我将信将疑地转了一圈,只捡到一捧野果以及受伤昏迷的殷暨。

沈景曜像是被刺激到了,不可置信地看我:「嘉宁,你怎能……」

「别嘉宁嘉宁地叫,就你也配?」殷暨拎起他扔到了院墙外,不耐烦地开口,「更何况人家贵为一国公主,养几个晚.晚.吖面首怎么啦?」

「殷暨。」待人走后,就着酒酿的月色,我轻唤了声他的名字,「你今日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盛朝境内,所为何事?」

面前人的身躯僵了一瞬。

殷暨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来提亲啊,宁宁。」

「别人家成婚,都是新郎官亲自上门提亲的。我总不能因为是和亲,就委屈了宁宁。」

可你……

前世怎么没来?

这一生,是发生了什么变数吗?

8

我提醒他:「和亲之事,皇兄还未应允。」

殷暨挑眉:「所以我来做宁宁的工作了。」

「宁宁不愿嫁我,可是忧心你兄长的病情?」

我愣住:「你……」

殷暨接过话茬:

「昨日殿上觐见,我看你兄长脚步虚浮,脸色蜡黄,唇色苍白,少气懒言。用膳时,他只吃了几口离他最远的凉菜。

「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兄长并非生病,而是中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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