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荆江行by无争Mor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13分类:小说浏览:17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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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辽最强关系户丐帮弟子程不渔,中秋夜救下被追杀而男扮女装的南魏十八皇子沈璟彦,逐渐揭开东瀛赤竹的阴谋,开启了一段轻松欢脱又异彩纷呈的江湖复仇奇遇!

江湖与叫花鸡,我全都要!

第1章 江湖自在身

拳风骤起,掌风如绸,扬起漫天竹叶飞花,簌簌而落。

少年如踏在碎玉琼波之上,脚下凌虚而起,身形轻盈灵动,腾挪自如。

对面女子出手迅捷凌厉,落花飞叶中,拳掌交织,少年一身墨绿麻衣掩映竹间,进攻退守,游刃有余。

女子一掌落空,少年自竹间轻轻落地,回过身去,扬了扬头,勾起嘴角,朗声笑道:“潇潇师父,再打下去,竹子都要折光了!”

花瓣如雪般在他面前悠悠飘落,那双的明亮的眸中满是奕奕神采。

余潇潇也轻轻落回地面,一手叉着腰,满脸肃然地看着他,语气一沉:“方才不过是试试你罢了。阿渔,我可要来真的了!”

程不渔仍是咧嘴笑着,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概不知。

“潇潇师父,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动真的。要我说,咱们还是免了吧……”

余潇潇略微抬高了些声音,正色道:“我且问你,‘叫花拳法’,你可练会了?”

那明朗动人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程不渔脸上。

阳光下,落花间,他就像一尊漂亮却僵硬的雕像,直直地杵在了那里。

方才还自信明亮的目光瞬间变得躲躲闪闪,支支吾吾道:“我……我……”

“看招!”

不等程不渔狡辩,余潇潇已经跃出三丈,如风掠了过来,拳脚相继,狂风暴雨般出招,这些招式,与她方才那些凌厉却不甚迅速的拳脚已截然不同。

程不渔脸上的僵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惶然。他瞪大了眼睛,毫无防备,一时间竟手忙脚乱,堪堪躲避,左支右绌。

“此招唯有‘叫花拳法’可破,你若还未能练会,今天便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余潇潇毫不留情,一拳一掌落在程不渔的前胸、后背、四肢,还有一掌狠狠地拍在了程不渔的屁股,程不渔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惨呼一声,急忙抬手:“潇潇师父!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偷懒,一定会好好练了!”

余潇潇的脸上浮起一阵愠怒的微红:“这话我听过已不知多少次!”说罢又抬起一掌,如山压来。

在程不渔看来,这一掌可比那天上劈下来的雷还要骇人。

“这次是真的!这次铁是真的!”程不渔大叫起来,蜷缩了身体。

“这话我也已听得腻味至极了!”

不等这一掌落下,一片如刀刃般的竹叶便自余潇潇眼睫前擦过。余潇潇急忙收掌,腾身一转,“咚”地一声,那竹叶直直刺入了她身旁的竹茎之中。

程不渔一颗心快要跳出腔子,这会儿死里逃生,松了口气,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和手段。

好可怕的女人……

余潇潇瞪着自竹林中悠悠走出的人。

他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手中捏着片竹叶,漫不经心把玩着,脸上挂着和程不渔一样明朗洒脱的笑意,道:“潇潇,且放过他吧。这一月,他的屁股肿了足足有三次了。”

见到这人,程不渔就像见到了大救星。他急忙挣扎爬起,躲到那人身后,扯着他的袖子,嘟嘟囔囔道:“师父,你若晚来一会儿,你徒儿我又要肿成猪头了。”

余潇潇长叹一声,别过头去,无可奈何嗔道:“叶舟,你这好徒弟,便是让你给惯的。”

叶舟歪了歪头,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已经如此严厉,我若不惯着他些,他岂不是要离帮出走么?”

“是是是!丐帮少主叶舟唯一的徒弟,云水盟盟主的拜把子兄弟,便是这般被捧在手心里的。”

程不渔讪讪笑着,叶舟淡淡笑着,只有余潇潇板着脸,极力掩饰自已的无语和无奈。

叶舟行了一礼,哄着她道:“你也莫生气,徒不教,师之过,我定好生管教他。”

余潇潇掸了掸身上的碎花落叶,“你的确要反思。若不是你,阿渔早就练会‘叫花拳法’了,倒省得我连做梦都在生气。”

程不渔眼神飘忽,嗫嚅道:“潇潇师父,你……你若每次都轻些打我,我便不会三四日都下不来榻,我若不会三四日都下不来榻,也便不会这么久也没练成了……”

他又往叶舟身后缩了缩,抽了抽鼻子。

“你小子,胆敢告我的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余潇潇余火未熄,又生一火,柳眉一竖,抄起地上的断竹便要揍他。

叶舟急忙伸手拦住,“潇潇!这笔不妨先记下!等他下次再毫无进步,我与你一起揍他也不迟!”

余潇潇瞪着叶舟,又瞪着程不渔,气不打一处来。“好,很好,你们师徒两个……”

不等她把话说完,叶舟忙对程不渔道:“还不快给潇潇师父道歉!”

他一个劲儿给程不渔使眼色,生怕爱徒又遭一顿打。

程不渔走上前去,摸了摸脑壳,怯怯抬眼望着余潇潇道:“潇潇师父,你莫要生气了,好么?我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好好练的。”

他一张顶好看的脸蛋儿现出委屈巴巴的神色来,便是这样望着她,微微红了眼眶,一双桃眼中竟泛起点点泪花。

莫说是余潇潇,便是天底下任何一个女孩子见了,怕都是要心软得一塌糊涂。

见余潇潇默不作声,程不渔又上前两步,抓着余潇潇的胳膊,轻轻晃着:“潇潇师父,都是我不好,你不生气的时候是最好看的,一生起气来……”

余潇潇斜睨着他。

他顿了顿,笑道:“一生起气来,倒像那天底下最美、最好看的罗刹!这武功又高又漂亮的罗刹,恰恰是我的潇潇师父,你说这妙是不妙?”

程不渔啊程不渔,你可真是叫人没办法……

余潇潇的神色依旧严肃,但目光却渐渐柔和了下来。她轻轻一叹,虽是沉声,可语气却缓和了许多:“少跟我来这套花言巧语!我可不是叶舟,三言两语便对你心软。要撒娇,找你师父去!”

“哎呀,潇潇师父,我一跟他这般说话,他就嫌我腻歪,跑得比兔子还快!但我知道潇潇师父你不会!你且耐着性子,让我腻歪腻歪吧!”

程不渔眨着大眼睛,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余潇潇睨着他,片晌过后,终于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她一笑,程不渔也跟着笑,“我便知道,潇潇师父你一笑起来,比那海棠花还美!”

叶舟看着他,悄悄竖起一个大拇指。这小子简直是厉害得要命,这要是出了江湖,怕不是得迷倒万千少女。

余潇潇虽然被他哄得心里美滋滋的,但很快便敛了笑意,正声道:“那我便再饶你这一次了。若下次你还没有长进,我和你师父便要一起揍你。”

她目光淡淡,瞥向叶舟,叶舟忙道:“是也,是也。”

余潇潇语重心长道:“学功夫并不单单是为自已而学,也是为了保护在乎的人而学。叫花拳法形魂需得兼得,才使得十足的威力。而你现在连‘形’都不会,更别提‘魂’了。你天资实在聪颖,我这才要教给你。你可莫要一而再、再而三让我失望。”

叶舟又跟着应和:“是也,是也!”

余潇潇撇了撇嘴,“你是什么!又没和你说话。”

她回头看着程不渔,“阿渔,我的话,你可记住了么?”

程不渔立刻端正站好,笑盈盈地却极为认真道:“是!阿渔一定听话!”

他俏皮说着,可眼中满是真诚恳切。余潇潇满意点了点头。

她细细想了想,双手环抱身前,又道:“不过,惩罚还是要有些的,不然我这气可是白生了。我说咱们少主,你可有意见没有?”

叶舟只嘿嘿笑道:“只要你不揍他,怎么着都成。”

“好!”余潇潇狡黠一笑,望向程不渔,“那便罚你关禁闭,你且闭门好好练功吧!什么时候练会了叫花拳法的‘形’,就可以出来了,到时候,我便把‘魂’再教给你。”

程不渔的笑容再度消失,凄声道:“啊?!潇潇师父,这个月都关三次禁闭了,再关我都要闷死了!您行行好,别再让我关禁闭了。”

丐帮的禁闭在一处孤零零的山峰之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这对程不渔来说,也算是极大的折磨了。

“要么关禁闭,要么挨打,你自已选罢!”余潇潇抬头望天,不为所动。

程不渔一咬牙,一跺脚,“好吧!那就关禁闭吧!但……但是……师父,您能晚上替我送只叫花鸡来么?如果还有几颗糯米丸子,便更好了,不然徒儿没有力气练功的。”

叶舟苦笑摇头:“好,都依你。只要你肯听话。”

程不渔拍拍胸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侧身对余潇潇道:“潇潇师父可当真不生气了么?”

余潇潇瞥了他一眼,微微扭过身去,“你猜。”

程不渔喜道:“潇潇师父这样说,才是真的不生气了!”

叶舟将手臂搭在程不渔肩头,轻轻拍了拍,笑道:“走吧!帮主特地吩咐厨子为你烧了那粉蒸鮰鱼,这会儿该是要上桌去了。”

程不渔欢呼一声,抛起腰间的酒葫芦,将方才挨的打忘了个精光。

一壶酒,一竿身,快活如侬有几人。他蹦蹦跳跳随二人离去,正是秋日明媚阳光下的十六岁少年。

第2章 绝世而独立

对程不渔来说,练功并不算是一件难事。虽不是过目不忘、信手拈来,但只要他肯用心,一套体术,看上个两遍三遍,保准能学个八九成。

程不渔正坐在青石砌成的小黑屋中。四面密不透风,窗外月色皎皎,星河倾泻,夜云拂过,荆河迢遥。

荆襄的夜,一直是很美的。

他自幼父母双亡,九岁时从南魏来到北辽,被丐帮少主叶舟收养,他虽是他的师父,却待他如亲弟弟一般。

师徒二人常坐在山头,望着荆襄夜色中宁静又祥和的万家灯火、美丽又浩瀚的斗转星移。

而此时此刻,他却并未欣赏这流光的夜色。屋中点着一根将烬未烬的蜡烛,他面前摆满了叶舟送来的瓜果美食。

他一脚懒洋洋地搭在凳子上,一手抓着只外焦里嫩的鸡腿,漫不经心地翻着本破破烂烂的拳谱,甚至还悠哉悠哉哼起小曲儿来。

其实,他若想要离开这沉闷压抑的石头屋子,不过是转转眼珠、思考片刻的事。

只是这次,他的的确确知道了不能再惹潇潇师父生气,是下定了决心定要先把这叫花拳法学会。

他将这拳谱翻了两遍,面前的瓜果美食也逐渐见了底。他将手中的鸡骨头轻轻一丢,闷了一口酒葫芦里的佳酿,叹了一声:“好酒!定要给师父也尝尝!”

饮罢,一跃而起,展臂伸腿,活动了下筋骨,然后打起叫花拳法来。

午间他还对这拳法一窍不通,而此时他不过是胡乱翻了两遍拳谱,便已将一招一式烂熟于心,全然不似个初学者,倒像是已经习得这功夫多年的老辈子,一套体术下来行云流水,衣衫猎猎,拳脚相继,招招到位。

打过一遍,他似不太满意。纵然已经分毫不差,但他却觉得动作不够舒展,便稍歇片刻,又打了一遍。

如此又反反复复打了个三四遍,他这才心满意足,坐在了窗前,看起天上的星星、地上的灯火来。

秋风夜凉,星月明亮。

潇潇师父定然会高兴的!他一边心里美得很,一遍想着,今日这荆江两侧的灯火,怎比从前都更加耀眼、繁密了呢?

他在心中一算,眼睛一亮。原来今日已是中秋了!

中秋佳节,荆襄定是遍地灯影重重、言笑晏晏,街上杂耍的练家子、热热闹闹的戏班子,无一不是他最喜欢的!

想到这里,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迫不及待站起身,自怀中摸出一根倒刺儿银勾,来到门前,将银勾捅了进去,左右上下各自摇晃了几下,“咔”地一响,大门应声而开。

他喜滋滋地拉开大门,却突然脚下一停,犹豫起来。

我虽练会了叫花拳法,可潇潇师父还并未来查验过。我若就这般不声不响地偷偷溜走了,潇潇师父会不会又生我的气呢?

可他转念又一想,自言自语道:“我已经练会了,便没什么好心虚的了。再说,还有师父替我撑腰,我就去玩儿上片刻,天亮之前,定会回来的!”

越自言自语,心里的底气便越足,待他念叨完这句话的时候,人自已踏着竹梢,掠去二十丈外。

他在山下的镇上驻足,放眼望去,果然是一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的好景象!姑娘们纤手相挽,公子们比肩而立,放水灯、吟诗赋,举杯赏月,欢天喜地,好不自在。

他将葫芦沽满了新酿的桂花酒,溜溜达达,五步一跳脚,十步一转圈,东瞧瞧,西看看,忽然发现前边有一戏班子,又惊喜万分地跑了过去,挤进人堆中,却见前方空地上一五大三粗的花臂男子正自口中喷出一道绚丽的火龙,那火龙在空中旋了两周,又绽开成了一朵朵五彩缤纷的烟花。

“精彩!精彩!”

人群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叫好,程不渔也跟着拍手大笑。

再看男子身旁,一身量纤瘦的红衣女子定定望着面前一口足有她一个人高的大缸,屏气凝神,忽然大喝,一掌落向大缸侧腹,“铛”地一声,那大缸霍然腾空,而她也顺势伏地,左脚一抬,那大缸居然稳稳当当地立在了她小巧玲珑的脚掌之上。

程不渔看得痴了,连欢呼都已然忘记,只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口大缸,嘴角情不自禁漾起钦佩的笑容来。

这可当真是女中豪杰!只不过,这样的女孩子,丐帮之中也不在少数……

他愣怔看着那红衣女子,正出神时,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自那红衣女子身后步履匆匆,一掠而过。

这火一样的红,与雪一般的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灯火的映衬下,那白色的薄纱裙摆似一张点染了霞色的白纸,又如天边晚霞那映着柔暖日光的云。而她随脚步而扬起的乌发仿佛带着淡淡的香气,如清风般拂过,程不渔只觉得那一瞬间,周围的喧嚣都戛然而止。

这女子身形修长,脚步轻灵,微微回眸那一瞥,肤如凝脂,美目盼兮,虽带着面纱,看得不大真切,却当真似那天上的仙子。

她的身影美得如此不真实。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惊鸿一般的女子……?

莫不是他看花了眼?

这白衣女子自程不渔眼前一闪而过,只是一瞬间事,而那一瞬间却在他脑海里重复了好几遍。

他的心,已然有些动了。

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街坊拐角处,而程不渔却仍痴痴望着那拐角,他竟有些期盼那女子能再次出现。

突然,头顶房屋上传来一阵细微的破风声,程不渔的思绪被拉回现实。街上人头攒动,人声鼎沸,若非江湖中人,断不会注意到这微微的声响。

他抬头望去,灯影之中,一黑色的影子如一只盯紧了猎物的狼一般,向那女子的方向飞速窜去,没过一会儿,竟也消失在了拐角处的屋顶之上。

程不渔心下一紧。

不好!黑影恐来者不善。那白衣女子方才仓仓皇皇,也许正是因为这个人!

几乎没有思考,他立刻拔足冲出人群,向方才那女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拐角中是一个狭窄昏暗的胡同,而胡同尽头,俨然是一栋宅邸的围墙,将去路堵得死死的。

那黑衣人自程不渔头顶跨过,落在另一侧屋顶。程不渔的身法已经很是轻盈,可以说是脚下生风踏云,一路追来,半分声响也无,可不知怎的,那黑衣人竟还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自头顶抛下两枚暗器来。

程不渔一惊,闪身一躲,“铛铛”两声,暗器直直刺入地砖之中。

白衣女子被逼到尽头,见走投无路,只好转过身去,抬头望着步步紧逼的黑衣人,眼中虽是带着些惶然,却也还算是镇定。她的目光忽然一凛,现出几分杀意,微微抬手,向腰间摸去。

就在这时,程不渔飞速赶来,厉声斥道:“王八羔子,给小爷站住!”

说罢,他竟如箭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先一步来到那女子身前,将身一挡,对头顶的黑衣人大声道:“你是哪里来的贼人,光天化日之下,怎欺负一女子!”

白衣女子将目光一扫,便将程不渔瞧了个七七八八。

双手带着指虎,梳着个小辫儿,腰间别着一酒葫芦,一身潦草但还算看得过眼的墨绿麻衣,擅长体术,轻功不错,身上还隐隐有些叫花鸡的香气。

一看便是丐帮中人。

她悄悄放下了伸向腰间的手,立在程不渔身后,不声不响,只抬头警惕盯着那黑衣人。

黑衣人一跃而下,手中两柄短匕冒着森森寒气、闪着冷冷幽光。

“叫花子,你怎敢挡你爷爷的路!”

那黑衣人一开口,活像黑熊成了精,粗声粗气。再看他这人,一颗脑袋上挂着一双如猪耳一般大的耳朵,眼睛却小得可怜,像是一个面团子上拿针戳了两个孔。

程不渔嗤笑一声,勾起嘴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黑衣人,叉着腰不屑一顾道:“爷爷?你算哪根儿葱,倒不如我的一根鼻毛,竟敢自称是我爷爷?”

“你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咱家正是南魏六贼,耳听怒是也!识相的,劝你赶紧滚开,别一身臭气,脏了爷爷的刀!”

“爷爷爷爷的,我看你是急着要孙子,却连个媳妇儿也没有,逢人便要认亲,路上的狗汪汪两声,你也当是喊你好爷爷吧!”

白衣女子讶然望着程不渔。

这六贼无一不是拿钱办事、刀出见血的凶神恶煞,在这天底下,敢跟南魏六贼叫板的人屈指可数。这小子什么来历,什么身份,竟然敢如此叫嚣。

“你、你、你竟然……”

耳听怒一连说出好几个“你”,眼见着是气得不轻,立即便要提刀宰了他,可程不渔却大手一挥,气定神闲道:“且慢!”

耳听怒一愣。

程不渔心下暗暗嘲笑着,这耳听怒看起来不好招惹,却是个痴傻莽夫,让他停他便停,这不是个呆子又是什么?

他悠声道:“你既已自报家门,这会儿定好奇小爷我是谁吧?”

耳听怒确实好奇。只因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他好奇程不渔究竟是真的有手段,还是只是个见义勇为的傻小子。方才他那一声“且慢”如此撼人心魄,又着实让他心下一惊,竟真的情不自禁愣在了原地。

白衣女子跟他一样好奇。她盯着程不渔,等着他说出自已究竟是何方神圣。岂料程不渔嘿嘿一笑,眨着眼睛,瞪着耳听怒,戏弄他道:“偏不告诉你。”

第3章 英雄当救美

“格老子的,敢耍我!”

耳听怒再也不信他的半句鬼话,提刀便冲了过去。

程不渔沉下声音,对身后白衣女子匆匆道:“他背朝你,你便敲他脑袋!”

白衣女子伸手欲拦,他却已经双手攥拳,脚下发力一蹬,一跃窜出三丈高,身形一闪,便已经与耳听怒打在一处。

白衣女子仔细观察着他二人的来回过招,程不渔看似只用了些拳脚,可每一招式都拿捏得极为精准。

近身肉搏与手持武器相较量本就处于劣势,可程不渔却自刀光之中闪转腾挪,灵活穿梭,宛如一条狡黠的游鱼。每闪避一招,便落下一拳,拳无虚出,都结结实实打在了耳听怒的胸腹之上。

丐帮一拳原本就是极痛的,更何况程不渔这小子还曾一不小心打掉过大帮主叶远山的一颗牙。他还戴着天下至坚的玄铁指虎,这一拳又一拳下去,耳听怒脸上的青筋愈发凸起,起初只是吃痛闷哼,而如今却发出了一阵阵不情愿又忍耐不住的吼叫。

耳听怒的功夫原算得上是高手,但这从未见过的钻空子打法。程不渔这打法又流氓又丝滑,让他一时间竟然手脑不一,连连挨了几拳,措手不及。

而程不渔却也不是个没脑子的憨货。他知道自已不过是借着先落一招、出其不意的优势,在这刚刚交手的时候占了上风,恐怕再过一会儿,等耳听怒看穿了自已的路数,挨打的就是他程不渔了。

非得速战速决不可!

却见他那指虎之上突然现出短刃倒刺来,锋利无比。那些个短刃倒刺银光一闪,耳听怒又是心下一惊,急忙旋身躲避。程不渔就这般虚晃一招,而耳听怒急于闪躲,已将自已的背部全然暴露于白衣女子面前。

突然,耳听怒眼前一阵白雾迷蒙,紧接着,眼睛只觉砂石摩挲,又如火灼,剧烈疼痛起来。

原来程不渔方才那短刃倒刺诱敌是假,而这硝石粉末暗算偷袭是真。

还未等耳听怒惨叫出口,身后那白衣女子已从腰间提起一杆银闪闪如笛子般长短的棍儿来,自手上一旋,银光一闪,径直从他头顶劈落。

“咚”地一声,耳听怒只觉得脑壳一痛,浑身一麻,整个人瞬间僵直得像个桅杆,没出半点儿动静,便仰面倒下,人事不省。

程不渔长舒一口气。还好这人是个呆子莽夫,否则还真不知道要如何解决掉他。

白衣女子浑身紧绷的弦终于松懈,缓缓垂下手臂。她竟踉跄了两步,膝间一软,撑着棍儿,跪倒在地。

“哎!你没事吧?!”程不渔忙跑过去,拉起她的手腕,二话不说便撸起她的袖子,将手指搭上了她的脉搏。

“还好还好,没受内伤。”他心中的忧虑消掉了大半,“你可觉得哪里不舒服么?”

白衣女子急忙抽回了手,摇了摇头。

程不渔眨着眼睛,奇道:“你怎不说话?莫不是个哑巴?”

白衣女子瞥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几分无奈。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想要离开,刚走了两步,却又轻轻咳了起来。

程不渔叹道:“你都这般样子了,还是别一个人走了吧!待会儿这厮醒了,又要跟老鹰捉兔子似的,将你捉了去,到时候你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他又想了想,嘟囔道,“也对,你本来也不会说话。”

白衣女子攥紧了拳头,心中暗想,这人话怎这么多、怎地这么烦!

程不渔却并不打算放过她。他追上前去,笑嘻嘻道:“不如我送你出城吧!如若你走不了太远,这里离丐帮很近,便随我回丐帮去,养好伤再走!”

白衣女子只愣愣瞪着他。

这番好意,热情似火,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还没等她想好,程不渔又拍着胸脯,一脸自豪道:“我叫程不渔!是丐帮少主叶舟的徒弟,云水盟盟主楚天阔的义弟!你放心好了,跟着我,定然没人再敢招惹你。”

原来这小子后台竟这般硬,难怪刚刚口气那么大。

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而这第一大帮的少主,但凡是个江湖人,甭管老少,都要敬他七八分。

云水盟则更不必说,乃北辽江湖正道结盟,维护江湖正义的组织,受朝廷庇护,那些如雷贯耳的门派如太和、少林、破云刀堂、丐帮、苍祁剑派等,皆在云水盟麾下。

而三年前,云水盟替朝廷击退了渗透北辽江湖的东瀛组织“赤竹”,云水盟盟主楚天阔武林盟主的地位更是不可撼动。

眼前这小子竟然有这般身份地位,若耳听怒真的伤了他一毛半发,恐怕他们六贼各个也别想活着离开北辽。

不过,若能躲过耳听怒的追杀,跟着他走,倒也确实是目前最为保险的主意。

白衣女子心下正细细思量着,只听程不渔道:“我便叫你阿白吧!你看如何?”

程不渔殷切地看着她。她目光闪避,轻轻一叹,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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