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灾之年，我卖身入宫，给全家换了活命的口粮。
后来我成了贵妃的心腹大宫女，在我到了年纪能出宫归家的前一晚，贵妃却给我下了媚药。
她把我送到了太监总管的床上，让我去做太监的对食。
只因为贵妃痴迷配平文学，她说，话本子里都是这样写的，因为她和皇上是一对，那我作为她的下人，就应该跟皇上的下人是一对。
那太监身子残缺，心思变态，每晚都用非人手段虐待我。
我浑身是血地求到贵妃面前想出宫，她却说，贵妃的宫女配皇上的太监，是天赐良缘。
皇上为了哄贵妃开心，杀光了我家里人，好叫我别再惦记着外面，安心留在宫里继续为她效力。
我被那太监虐待致死，贵妃却踩着我的尸骨，一跃成了皇贵妃。
重活一世，我喝下媚药，果断撞开了御书房的门。
这一次，换我踩着你们上位了！
……
我没想到自己能重活一次。
记得上一世我快死时，孙贵妃又把我送回了李福全的床上。
李福全是个太监，白日里他敦厚老实，深受皇上器重，但身体的残缺却让他的心思比旁人歹毒数百倍。
我血流如注，拼命想爬到屋外，却硬生生被李福全踩断了脚腕。
他说：“贱人！又想着去找孙贵妃求救了？不是才刚被孙贵妃送回来嘛，不长记性！我告诉你，孙贵妃说了，她把你赏赐给我，你就是我的人，让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玩死了都没人追究！反正你宫外的家人不也都死光了嘛。”
我泣下血泪，无声呼救。
就在刚刚，得知皇上为了孙贵妃杀了我全家，我高声咒骂，被孙贵妃喂了哑药。
她说：“雪枝，你这张嘴太过伶牙俐齿了，你要知足，就老老实实地呆在李公公身边伺候，作为我的下人，配给我爱人的下人，天经地义的事情，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份呢，也就你最得我信任了。”
我被李福全拖回到榻上，在他用钉子瞄准我的眼球的时候，我拼了全力挣扎，夺过钉子插入李福全的胸膛。
李福全痛苦哀嚎，我也因为失血过多闭上了眼睛。
失去意识前，我听见外面传来封妃大典的礼乐声，孙贵妃就要升为皇贵妃了。
我好恨！
若是有来世，这些欺我负我之人，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再次睁开眼，耳边是新来的小宫女花枝羡慕的声音。
“雪枝姐姐，你终于熬出头，能出宫跟家人团聚了，贵妃说了，一会儿要设宴给你送别呢。你在贵妃面前这么得脸，出了宫一定能找个良家子做正头娘子，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啊。”
我居然重生在了离宫前的那夜。
我本是京郊农户人家的良家女，即便饿得面黄肌瘦，也能看出模样生得极好。
灾荒年间，为了给爹娘和妹妹换一口活命的粮食和来年东山再起的种子，我洗干净脸，把自己卖进了宫里。
皇帝是个昏君，爹娘万分不舍，妹妹抱着我的大腿哀嚎。
我承诺，不会暴露美貌，也不会承宠，等到了归家的年纪就出宫，到时候就能一家团聚了。
进宫后，因为没有背景和我刻意的低调，我被分到最落魄的孙答应处当宫女。
我陪着不得宠的孙答应，研究皇上喜好，给她出谋献计，斗败了皇后，帮她从答应一路升到了贵妃。
多少次宫斗，都是我挡在她前面替她受刑，哪怕身处冷宫，我也不曾背叛过她。
所有人都说孙贵妃最是宠我，等我出宫时定会多给我一大笔银子，可能还会给我挑个好夫婿。
可离宫宴席上，孙贵妃只是眉宇里带着厌恶，用护甲滑过我的脸蛋说：“从前你不爱打扮，我竟不觉你是如此绝色，出宫的确太可惜了。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李公公说是看上了你，问我要你当对食呢，雪枝你可是我的心腹啊，别出宫了，留下来继续帮我不好吗？你成了皇上心腹的对食，我的路才会更顺。”
我摇了摇头拒绝道：“娘娘，奴婢的家人来信说已经置办好了良田，就等着奴婢回家团聚了。您已经是贵妃了，没有我也会过得很好。”
孙贵妃变了脸色：“贵妃又如何，新入宫的秀女那么多，我需要成为皇上的唯一，有李公公的帮助，我才能一直往上爬！雪枝，再帮帮我吧。”
她没有再问我的意见，我突然感到头晕眼花，脸颊发烫。
是酒有问题！
孙贵妃掩面轻笑：“雪枝，你喝了那么多酒，已经中了西域最顶级的媚药了，你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美，快让李公公好好疼你吧，他虽然是个阉人，那方面的玩意可不少呢，做了他的对食，以后，不许再提要出宫的话了。”
我在李福全房里，经历了天下最可怕的对待。
一连三天，我都没能下得了床。
旁人问起我的事情，孙贵妃会说，是雪枝那丫头爱慕上了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她和皇上心善成全了我们。
一个月后，我终于趁李福全不备，跑回了贵妃宫里求救。
孙贵妃高坐于主位，看见我一脸嫌恶。
“雪枝，我最怕见到血，你怎么也不收拾干净再来。”
“李公公虐待你？不许瞎说，宫女就该配太监，你们现在已经是宫里的一段佳话了，何况他已经是你的男人，你就忍忍，全当是为了我。”
“算了，你的性子太傲，一张嘴又是伶牙俐齿的，别冲撞了李公公，来人，把雪枝喂了哑药，送回李公公那儿去。”
我在这宫里忍了多年，好不容易才盼到出宫跟家人团聚，却被孙贵妃毁了。
我恨不能生吃了孙贵妃，却被她手下的粗使嬷嬷牢牢捏住。
我被拖回李福全宫里的时候，正巧碰见皇上来贵妃宫里。
皇上看到我的脸难掩惊艳。
“你的大宫女雪枝如今竟是长开了，往日里总低着头朕竟也没注意到。”
孙贵妃笑着跟皇上告状说：“雪枝现在已经配给了李福全当对食。皇上，我们两个情深义重，咱们手底下的下人竟也配成了对，跟话本子里写的一样，更说明我们是天定的缘份，他们俩新婚夫妻正恩爱着呢，雪枝变美兴许是被爱情滋润了吧。”
皇上听了也觉得有趣：“你手下的宫女心悦我手下的太监？爱妃，你果然是朕的命定之人，择日我便封你为皇贵妃可好？
孙贵妃让人把我送走，自己引着皇上回了屋。
“皇上，雪枝不听话，总吵着要出去找家人。”
孙贵妃的语气清朗，透露着不谙世事的单纯美好。
皇上的声音满是宠爱：“她家人不过是些农户，都杀了她就消停了。”
再次回过神来，眼前已经是贵妃孙兰微那张我最熟悉的脸了。
她满脸笑容，眼神里却有一丝嫉恨，上辈子的我竟没有注意到。
她开口道：“雪枝，快喝了这杯酒，当作我为你送别了。”
我知道这酒里有媚药，正想着如何躲开。
“娘娘，奴婢近日受了些风寒，恐怕不宜饮酒。”
孙兰微眼中闪过不耐：“好端端的怎么风寒了，我叫人给你煮碗风寒的药来喝？”
我知道，孙贵妃想给我下药，无论如何都会让我喝下去，我若再推辞，只怕会强灌，所以是躲不开的。
略一思索，我饮下一小口酒，问她：“娘娘可还记得我们在冷宫时的日子，那时候你不得宠，连最低等的小太监都敢欺负你，是我替你挡下那一次次刑罚的。”
孙贵妃见我喝了那酒，松了口气。
“我记得。雪枝，别出宫了，继续留下来帮我好吗？你知道太监总管李公公吧，那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我已经答应把你给他做对食了……”
盯着孙贵妃那张妆容浓厚的脸，我心里感慨，她可真是个白眼狼啊。
曾经她根本不懂得揣摩皇上的喜好，是我和宫里上了年纪的嬷嬷交好，打听出皇上的喜好来，助她在一众嫔妃里脱颖而出的。
“好。”我爽快地答应了。
孙贵妃面露惊讶：“雪枝，那李公公是个阉人，你真能答应？”
真是虚伪，看来她也知道阉人根本不是良配，却还是要把我送过去。
我学着她上辈子的言论开口：“我是娘娘的宫女，配给皇上的太监，天经地义的么。娘娘，可否借用你的梳妆匣子一用，我想……以最美的状态去见李公公。”
孙贵妃见我如此配合，不由地大喜。
她喊了几个小宫女想一起给我梳头，我拒绝了华丽的装扮。
只需浅浅一层脂粉，镜子里的我已经美得不可方物。
从前我为了不引人注目，不抢孙兰微的恩宠，别说是打扮了，往日里我都会刻意扮丑。
我要了一身小太监的衣服穿着，孙贵妃面露疑惑。
我解释道：“既然是要嫁给太监，那我也扮作太监打扮，跟李公公夫唱妇随，岂不更加般配。”
孙贵妃笑着拍手：“没错，雪枝，快去吧，刚刚你喝的酒里我加了点助兴的药，你不会怪我吧。”
我笑了笑，摇摇头。
若不是有你这一味药，一会儿我可能还没勇气呢。
因为我的态度很配合，这一次只有小宫女花枝负责送我去李福全宫里，上一世，我几乎是被粗使嬷嬷捆着绑过去的。
路上花枝一直问我想好了没有。
“那李公公年近五十了，听底下人说，他对下手段最是狠毒，雪枝姐姐，你当真要给她做对食吗？”
我摸了摸花枝的头。
“贵妃娘娘的安排，我哪里敢不从。”
花枝表情疑惑。
“可你明明已经到了出宫的年纪了，难道做娘娘的宫女，连出宫的自由都没了吗？”
我在花枝的心里埋下一颗不忠的种子。
“跟着孙贵妃，哪怕是最忠心，最得力的，也不会有好前程的。我到了，你回去复命吧。”
已经到了李福全的宫外，我知道他现在已经在屋里摆弄着他那些可怖刑具等我了。
花枝若有所思地离开，我再也忍耐不住药性，转身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是的，这一次，我不会再进李福全的宫里。
谁说下人就一定要配下人呢？
既然要勾引，我何不勾引这宫里权势最大的那个男人。
我知道皇上每晚这个时辰都会在御书房读书，明里说是读书，只不过是堵大臣们的嘴，暗地里皇上常召孙贵妃偷偷过去侍寝。
一路上守卫们知道我是孙贵妃宫里的人，并没有人敢拦我。
我撞开了御书房的门，皇上先是皱眉，在看清我的脸后，变了脸色。
“你是……孙贵妃宫里大宫女的雪枝？”
皇上见我跌倒，起了身过来扶我。
“你怎么穿着小太监的衣服，脸怎么这么红？”
我强忍着厌恶，顺势靠在了皇上怀里，柔声开口：“皇上……”声音腻得勾人。
“你中媚药了，朕……给你叫太医。”
我大着胆子拉住皇上的衣袖，眼睛里都是氤氲的泪水。
“皇上，别走。”
皇上略一沉默了一下，就把我抱起放到了偏房的榻上。
我知道，我赌赢了。
皇上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喜欢看女子扮作男子的模样。
之前孙兰微能得皇上青眼，也是我给她梳了个偏英气的发髻，做了偏淡的妆容。
我一直知道自己的容貌很美，从前是抱着回家的念头，也是不想和孙兰微争，但这并不代表我争不过。
皇上动情地亲吻我的脸颊，小太监的衣服散落了一地。
一室春宵。
门外突然传来孙兰微的声音。
“皇上，臣妾宫里丢了个宫女，您要赶紧为臣妾寻找啊。”
门被打开，孙兰微看清了小榻上的我。
“你？贱人！谁准许你躺到皇上的榻上的？皇上恕罪，是臣妾管教下人不严。”
皇上看到我披散着头发整个人像只受伤的小鹿还往他身后藏，不由地心情大好。
“无妨，你宫里这个雪枝，朕从前竟没注意到她是个美人，今天是她中了媚药，撞到朕这里来了，朕已经替她解了这药性了。”
解了药性？那岂不是说我和皇上已经……
孙兰微大喊大叫：“皇上，雪枝是臣妾的下人，她再怎么配做皇上的女人呢，今天我本打算，将她送去跟李福全当一对对食的。李福全服侍您劳苦功高，请您下旨，把雪枝配给李福全吧，我们两个是一对，我们的两个下人是一对，这样才般配……”
我噙着眼里的泪水拉住皇上的衣袖：“皇上，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属于您的呢，奴婢心里也只有您，如今身子也只属于您了，若叫奴婢去伺候旁人，您就下旨将奴婢赐死吧。”
上辈子木已成舟，皇上即便看清了我的容貌也不会想要一个被太监玩弄过的女人。
可这一次却不同。
皇上脸上的表情明显动摇了。
“来人，李福全呢，把他叫进来。”
皇上坐在上首，表情严肃。
“李福全，听说孙贵妃宫里的雪枝和你有情？”
李福全已经知道了刚刚事情的经过，正如我刚刚所说，这宫里的女人，都是属于皇上的，只有皇上开口不要的，才轮得到出宫归家或另许他人。
他李福全有几个脑袋敢跟皇上抢女人？
只有孙兰微这个蠢货现在还不知死活。
“回皇上，奴才万不敢觊觎雪枝姑娘。”
皇上表情稍稍缓和，“既如此，朕刚刚已经临幸了雪枝，不好不给她个名分，就封雪枝为雪常在吧，就住在孙贵妃的偏殿，孙贵妃，你看如何？”
孙兰微愤恨不已，她当初入宫也只不过是个答应罢了，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了贵妃的位置，在这宫里已经是专房之宠了，怎么能忍受有人分她的宠爱呢。
“皇上，你说过的，愿和我朝夕相见，有了这个贱人，你来我宫里，究竟是想看我，还是想看她？”
太蠢了，即便皇上再宠爱孙兰微，也不会容忍她乱吃飞醋。
“你要是不想看到雪枝，那朕只好再晋一晋她的位份，让她自己做个一宫主位好了。”
孙兰微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言，只好先妥协了。
回到孙兰微的寿祥宫，她大发脾气砸坏了许多东西。
我端坐在屋里听着孙兰微大骂我。
“天生的下贱坯子，不过是伺候人的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沾皇上？该遭瘟的贼奴婢！”
愤怒吧，生气吧，只有你越愤怒，才越容易暴露弱点。
皇上来寿祥宫果然很勤，从前这宫里只有孙兰微一个，如今多了一个我，皇上贪新鲜，有时候虽然翻了孙贵妃的牌子，看到我穿着清凉，在院子里有意走过，也会来我屋里坐坐。
他只要进来，我就有办法让他不再出去。
孙贵妃简直恨毒了我，她是一宫主位，每天皇帝不来便叫我去她房间外站规矩，烈日下我暴汗如雨，几乎要晕倒。
这时候我在花枝等人心里埋下的那颗不忠的种子就萌发了。
“雪枝姐姐从前还是娘娘的大宫女呢，娘娘居然还要把雪枝姐配太监，李福全是个老色坯子，好多宫女进了他的屋子抬出来就是个半残，娘娘真是狠心的。”
“跟在别的娘娘身边，不仅出宫时能得赏银，有的还会说给达官贵人做娘子呢，咱们娘娘却不同，雪枝姐姐做了常在还要像奴婢一样站规矩。”
“跟着咱们娘娘最惨了，根本就没有前程。”
在又一次孙兰微咒骂我的时候，皇上悄悄进来，竟然没有一人通报给孙兰微。
我眼角瞥到那一抹明黄，冲孙兰微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孙兰微被激怒，当即拿起身边的杯子掷向我的额头。
杯子碎了一地，我捂着头哭喊：“我就是深爱皇上，就算娘娘看不过，我也改不了自己的心。”
皇上心疼地扶起我，再看向孙兰微时眼神就没有那么痛快了。
“贵妃，我竟不知你如此善妒如此恶毒，连自己手底下出来的人都容不下。”
孙兰微被罚了抄女德，我也因祸得福，晋封为雪贵人，赐独居华霜殿。
皇上是个念旧情的人，孙兰微得宠多年也认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她又做了与皇上初次定情那日的打扮，在一个微雨天气里，淋着雨跳起皇上最爱的那支掌上舞。
孙兰微容貌平平，早年为了练这舞，曾吃过药，只为了保持身材纤细婀娜。
但代价是终生不会有子嗣。
孙兰微对此认为无所谓，她只要有帝王的爱就够了。
皇上果然不忍她独自淋雨，当即把人抱了回去。
孙兰微轻易又重获恩宠。
流水一样的赏赐都送进了寿祥宫，孙兰微还特意去了华霜殿看我。
“下贱坯子，皇上只不过是图一时新鲜才要了你的，我跟皇上可是多年夫妻情深，你以为你的小把戏就能离间我们吗？”
呵，皇上是念旧情，可这宫里的旧人不是只有你一个。
我去看了一个人，被废的何皇后。
何皇后本是皇上的表妹，当初何皇后与孙兰微斗得水火不容，孙兰微假孕争宠，我劝她不可在子嗣身上作假，她又假装流产，再把过错推到何皇后身上。
皇上无子，最是看中子嗣，当即废掉了皇后。
看到我，何皇后不屑开口：“又是孙兰微那个贱人派你来看我的惨状吗？”
我摇摇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孙兰微如今已经不是我的主子了。”
何皇后大笑：“在这宫里，人人都要争宠，我早看出你不是池中物了。”
我要争的从来不是恩宠，而是自己的命。
“如果我说，孙兰微那次是假孕呢？”
何皇后一惊，如果孙兰微是假孕，那她这么多年的冷宫搓磨不是白过了么？
何皇后正声道：“把话说清楚，你有什么证据？”
当年给孙兰微把脉的太医，也是家人被捏在手里受胁迫的，事后孙兰微叫我了结了他。
我感念那太医一家可怜，不忍见三岁幼儿没了爹，便把人送出关外，再谎称暴毙了。
给别人留下的一丝生机，如今竟成了我扳倒孙兰微的机会。
“让你娘家人去关外找一个叫刘麻子的，找到他，你的清白自然可证。”
何皇后笑了：“孙兰微真是个蠢货，你这样的心腹都敢得罪。”
我也笑了，自绝生路者，不可活。
很快何皇后的娘家就传信过来，说人找到了。
何皇后跪在地上痛诉自己的冤枉，皇上虽怒，但到底深爱了孙兰微多年，只降孙贵妃为孙嫔，何皇后移出冷宫，重掌后宫。
何皇后眼里的愤怒很明显，自己在冷宫多年的苦，都换不来皇上对孙兰微的重罚。
我冲她摇摇头，这是个好的开始，孙兰微嚣张不了太久了，很快鞭子会抽到皇上自己身上。
孙兰微闯到我宫里的时候，我正在用玫瑰花瓣泡澡滋养身子。
我做惯了粗活，皮肤有点粗糙了。
她揪起我的头发就是一巴掌，我幼嫩的脸蛋即刻肿了起来。
“贱人，狐媚子，你敢背叛我？说你是不是早就肖想皇上了，你不过是个农家女，根本就不配做皇上的女人！”
我冷笑：“我本无意做皇上的女人，都是你逼我的呀，原本我都要出宫了，是你，硬要把我留在宫里给你做踏脚石！我手里还握着好多你的小秘密呢，你且等着吧。”
孙兰微几乎要疯了，她顾不得体面跳进了浴池和我扭打。
我怎么说也是农家女出身，又当了不受宠主子的宫女多年，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我在水面上哀嚎称痛，水底下实则猛揍孙兰微衣服盖着的地方。
在她快被我揍晕过去时，皇上来了。
我抢先一步告状，美人出浴，梨花带雨，脸颊上的巴掌印明晃晃惹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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