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付费独家】《昏眠》沈斯棠、赵方濡 作者:张叙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12分类:小说浏览:12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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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眠》沈斯棠、赵方濡

作者:张叙

简介:

“你原本就打算跟我维持着表面的婚约关系,背地里继续跟他纠缠在一起?你难道忘了他是个骗子?”

沈斯棠对上赵方濡沉痛眼眸时脑海里却无端浮现向谌的面容——

“我是连你情人都算不上的消遣和玩物,更是蓄意接近你只为复仇的棋子,但我还是喜欢你……”

楔子

2021 年冬

订婚宴结束已经晚上八点。

宾客渐散,原本喧嚣的宴会厅里安静下来,训练有素的侍应生们一波又一波送人出去。

沈斯棠撑了许久的精神总算松散下来,她直起身体,抬眼盯着头顶墙壁上那副江山水墨画看得出神。最顶端的黑色墨迹晕开成云,有种强烈的压迫感侵袭下来。

这样的地方本不该用作婚宴布置的,这样也好时刻提醒着她——这只是一桩生意。

她和赵方濡只要做好父母眼中一对般配的摆件就好了。

末了她垂下视线,像是眼不见心不烦一样,伸手摘掉别在胸前的那朵红色领花。

从门口送完两家父母的赵方濡折返进来,看到她窈窕倩影一动不动站在屏风后走神时体贴地走上前。

男人声音清朗,银边眼镜后那双饱含温度的眼在看到她扔在桌上的绢花时停住一秒又移开。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

沈斯棠目不斜视,未曾对上他的视线,赵方濡今天难得放弃了以前一贯焊在身上的西装,而是刻意跟她相配选了件旧时风格明显的中山装。

他气质本就儒雅,三十五岁这样的年纪也未曾见他在旁人面前逊色分毫,这件衣服穿在身上更像是恢复了以前在学校时一板正经的教授模样,整个人周身没有凌厉的硬朗,只是岁月褪去之后的沉稳和温润。

她一说要走,站在一旁的侍应生已经拿了她的大衣递过来。赵方濡在她之前伸手接过,本欲给她披在肩上却被她迅速躲开。

她往前走了两步,从随身包里拿出手机看也没看就直接拨通联系人里的第一位。但那旁响了许久,都是忙音。

沈斯棠纳罕自己这个不够合格的保镖,往日寸步不离怎么今天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赵方濡看她在红色旗袍下越发明媚的眉眼,怔愣片刻后开口解释:“爸妈让他送人去了。”

沈斯棠点头表示了解,沉默着拿上外套走出宴会厅。

外面盈灯微亮,红瓦高角的屋顶上方悬了弯浅牙般的月亮。

这处酒楼中式风格明显,花木扶疏,潭水幽静,亭台楼阁都十分具有年代感。因在京平独树一帜的私密性和特殊性,一直是那些权贵人士争相往来之地,八项规定前常有官员在此宴客,但如今客少人稀,久而久之就成了某些人家的私人会所。

订婚宴办在这一是为了方便,二也是图个清净低调。

沈斯棠本想躲开赵方濡的关切和殷勤,却没什么理由直截了当在周遭宾客还未彻底散去时就直言让他离开,无奈之下跟他并肩同行而出。

灯光下一对般配壁人,两道黑漆漆的影子在地上互相交缠,又随着脚步而渐渐变远。

“斯棠小姨!”

身后有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沈斯棠循声转过去,看着月光下正朝她走过来的父子俩,顾煦叫完她后加快脚步跑了过来,在她还未蹲下身时就已经张开手臂抱住她裹在旗袍下的纤细小腿,晃了她两下后又抬眼瞧她半晌,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扑闪许久才慢悠悠问道。

“斯棠小姨,你今天是新娘子,为什么都不笑一下呢?”

顾煦长到五岁已经是个鬼精灵,整日调皮捣蛋一刻不休,在幼儿园也完全是个孩子王,天不怕地不怕那样跟他爸妈没半分相像,也不知是随了谁的脾气十分难管教。

顾逢晟和沈昱宁一直秉持着严格教养,父母俩一个比一个凶,时间一长家里的其他人也被他们俩蛊惑,势必要纠正这个年幼孩童的不良习惯。

唯独沈斯棠对他有求必应,顾煦也因此对这个小姨格外亲近。

“我看别的阿姨结婚都要穿蓬蓬裙,为什么斯棠小姨你没有穿呢?”

顾煦喋喋不休,说着说着就嘟起嘴,双手交叠身前不满地看了赵方濡一眼。

“是不是因为小姨夫没给你买蓬蓬裙所以才不开心的?”

童言无忌,可这句话却让在场的氛围滞了一瞬。

顾逢晟瞥到赵方濡那双黯然的眼时也有些失神,思虑几秒,他看向沈斯棠圆滑开口,缓解此刻不太对劲的气氛。

“你姐在南淮开会没能及时赶到,她让我跟顾煦代为赔罪,还有,她说把海棠园送给你当订婚礼物。”

沈斯棠知道顾逢晟说这话的用意,僵着肌肉笑了笑,“还是我姐对我最好。”

顾煦依旧站在她身下仔细看她,那双盈盈澈澈的眼似乎能辨认到她这番笑容假意至极。

外人面前尚且能演出金童玉女这般虚假的戏码,可在家人和孩子面前,沈斯棠这会儿实在没什么工夫和心力演下去了。

她刚想开口告诉顾煦,身旁赵方濡却又一次先她一步,男人蹲下身宠溺地摸了摸顾煦的头,侧脸可见嘴角一抹上扬的微笑。

他柔声解释:“你小姨今天是太累了,而且这还不是婚礼呀,等到婚礼的时候我肯定给你小姨买最漂亮的婚纱,到时候你来当花童好不好?”

顾煦听到这眼睛一亮,“好呀好呀,我最爱当花童了,上次爸爸的朋友结婚我就去当了花童,很好玩的,那说好啦,小姨的婚礼我要当花童。”

赵方濡笑容更浓,回答问题前挑眉看了眼沈斯棠,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她却已经从他带了几分期待的视线中略过,自顾自弯下腰伸手捏了捏顾煦的脸蛋。

“告诉小姨你刚才去干嘛了,我在里面怎么一直没看到你?”

“我跟爸爸去后面的池塘看鱼啦,那里的水竟然是温的,就算是冬天也有红鲤鱼呢,小姨想不想一起看看?”顾煦说到这一脸惊奇,忙不迭拉过沈斯棠的手。

她正想着该怎么躲开赵方濡,就此机会跟着顾煦一起往后园的方向走,并未理会此刻站在身后变了脸色的未婚夫。

待她走出老远,顾逢晟才总算看向赵方濡,他沉声开口,满眼不解,“你这是何苦呢?”

赵方濡镜片折射一道冷寂的白光,连带着望向那道背影的眼也落寞一瞬,所幸周遭光线昏暗,除了顾逢晟也没有人能看清他瞳孔里稍纵即逝的这点失落。

“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够了。”哪怕只是名义。

顾逢晟无奈摇头,他跟自己的妻子两情相悦,无法体会旁人百求不得的痛苦。

他只觉得既是一方热络的感情,那强求又有何用?

可赵方濡这个人是偏要强求的,尽管他这些年得到的从始至终都没有一刻真正属于他。

月空悬挂,酒楼外的安静街道上停了辆黑色迈巴赫。

夜色中光线昏暗,道路两旁高垂下的挺拔枝条不掩萧索,门口最外的湖面也在黑夜中更显深邃幽静,是处难得的清静之地,只有大门口高高挂起的鲜艳牌匾在灯下颇为显眼。

后座车窗缓缓降下,男人曲指搭在边沿,一小节手臂露出来,衬衫上别着的蓝宝石袖扣在夜色中闪了又闪。

“这地方管理严格,没有通行证是进不去的。”

副驾驶的经纪人回过头来,看他盯着那块蓝底红框的牌匾发呆,低声解释:“只能到这了。”

向谌怔怔看着眼前这处再熟悉不过的景象后轻轻扯了下嘴角。

“我知道。”他仰头向后,靠在座椅上回忆着:“因为我人生中第一次登台唱戏,也是在这儿。”

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幼年记忆,跟着戏班初次来到这时满眼新奇,那里面很大,亭台楼榭,一草一木都精心装饰过,偌大园林里点缀着无数小楼,每一栋的名字都别有深意。

“我现在都记得那天的场景,是给一位有身份的老人过生日,我们一个班的人都低着头站在面前供他们挑选,那老人听了一辈子名家挑剔的很,大概也是想听点新鲜的,看我年纪小,就这样把我选中了。”

他在这黑暗中闭上眼,“我那时候就知道,原来这世界上有这样一群人,永远都是他们选别人的。”

而被选中的人,只能顺从。

末了向谌拉开车门,拿起手里攥了许久的东西下了车。

寒冬腊月,风凛刺骨,他就倚在车前静静等着沈斯棠出来。

结果一直待到九点半,也未曾在大门见到一个人影走出来。

耐心即将告罄时,他总算看到有车驶出大门,不过出来的不是沈斯棠,而是那位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赵方濡。

飞速驶过来的汽车轮胎只差几寸便要从他鞋前擦过,向谌站在原地未曾向后躲,就这么看着那辆越过他的车在一声急刹过后很快停车。

赵方濡压抑心下见到他的不快,下车时一如从前那般气定神闲,只是在靠近他那刻有几分胜利者的姿态,单手抄兜,身姿挺拔地站在向谌面前。

“听说你今天拿奖,恭喜啊,这也算是……”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双喜临门。”

两人身高相当,站在彼此面前气势不减,这是两个年岁不同却各具魅力的男人,容貌出众气质独特,只是四目相对看向对方时满眼戒备,心思幽深难测。

“那我应该恭喜赵总得偿所愿。”

向谌侧身向车里看了眼,意料之中除他之外空空荡荡的后座正合他意。他突然就笑了笑,再往前走时眼里多了些意味深长。

“不过您未婚妻怎么没跟您一起出来呢,我还有东西要还给她呢。”

话音刚落,向谌摊开掌心那枚鲜绿色的翡翠平安扣,赵方濡如他预料中微微皱起眉头,眼中原本的春风得意很快消散。

他太过清楚,那是沈斯棠从小戴在身边的,几乎从不离身,可如今,就这样明晃晃地被他拿在手里把玩,男人手指白皙,跟那抹翠绿形成鲜明对比。

无外乎是昭然若揭,将他们两个背地里的关系公之于众。

“既是我未婚妻的东西,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赵方濡声音平静,胸膛那股忍耐许久的怒火不得不又一次无声压制,他神色平淡,漆黑眼眸中情绪却十分汹涌,抬眼同他对视,是威胁也是回击。

他骨子里最看不上这样的人,一个戏班出身的卑贱演员如今再怎么火也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下九流,若不是因为沈斯棠的缘故,他这辈子都不屑跟这样的人产生半点交集。

“大老远从市区跑这一趟也挺辛苦,就当是沾沾喜气吧。”

赵方濡向车里的司机投去一道视线,对方心领神会,拿了副驾上放着的几盒喜糖下车递给向谌,甚至眼力见百倍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个红包一并抬手放在向谌面前。

“那可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要亲自交到沈总手里才能放心。”向谌笑着收好东西,并未将他这点警告和羞辱放在眼里。

转身要走时从司机手里挑了盒糖提在手里,鲜红包装和金黄喜字令他刺眼也像刀一般锋利,他沉默着剥开那层塑料纸,把糖放到口中时对着一旁居高临下的赵方濡扬了下眉。

“先走了,下次见。”

向谌脚步轻快上了车,没去注意,自然也看不到身后男人身侧紧攥一起的拳。左手中指上刚戴上没多久的戒圈已经变凉,坚硬棱角在用力时很快硌痛他皮肤。

赵方濡也看不到,在他面前气焰嚣张的向谌在回到车里时神色黯然,靠在后座失魂落魄,口中那颗化开的糖更是尝不到半分甜。

这局棋,他们俩都认为对方是自己最大的对手,却没仔细想过,这局棋根本无处可去,没有结局。

沈斯棠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二点。

她在玄关按动大灯开关那刻,蛰伏在黑暗里许久的男人在亮灯的那一瞬将她抵至身后墙壁。

沈斯棠措不及防,心惊肉跳准备躲避时看到向谌凑过来的眼,他伸手箍住她身体,睫毛半垂,在她大脑发白这一瞬俯身吞并她所有呼吸。

只是这一回他身上没了她喜欢的檀香气息,整个人贴上来时也显得有些沉闷,连带着他密密麻麻的吻也像暴风雨,将她浑身上下都淋湿彻底,让她在水雾中喘不过气。

“甜吗?”

他喉间溢出一句,抵在她额间微微平复呼吸,原本放在她身后的手也在这时候抬起,指腹擦过她唇角的痕迹,又摁在那处精致勾勒的唇线。

“什么?”

沈斯棠有些不明所以,口红已经糊得彻底。

向谌抬眼看她,眼眸流动时也像染了层氤氲雾气。

“你的喜糖…甜不甜?”

外面未曾下雨,他这句话说出来时却感受到周遭仿佛落下无数雨滴,砸到他心里,也砸乱他所有思绪。

很苦。他这一生,都很苦。

沈斯棠饶有兴致地看他,想来这估计又是什么苦情戏,他太擅长演这样的角色了,换了旁的女人肯定心软如泥,但她却一如既往的觉得这个人虚假彻底。

“你不会是偷偷去看我订婚了吧?”

这一句话,让他脑海中那根引线再度紧绷,向谌像是受了刺激,听完她这话后没几秒便又一次牢牢将她搂进怀里。

旗袍是量身定制,完全贴合她身体,纽扣都用了翡翠珠子,水汪汪的飘花翡翠在红色绫罗的对比有些刺眼,那几颗珠子圆润滑手,他解了几次都无用,最后索性低下头。

他以前明明很喜欢红色的。可他现在觉得,这个颜色从未如此刺眼过。

“一定要跟他结婚吗?”

他一颗一颗解下纽扣,但话里的语气似乎也有些不太对劲。

只剩下最后一枚时她突然抬手压住半敞开的衣襟,制止了他尚未完成的动作。

沈斯棠垂眸看他,五官被顶光映得影影绰绰,让他看不清楚。

她笑了,眼中有几分鄙夷。

“向谌。”

“你是不是演戏演上瘾了?”

他彻底偃旗息鼓,向后退开两步,原本放在裤兜里那枚棱棱角角的梨形钻戒也随之埋入黑暗。

01.初相见

2012 年,十九岁的向谌在京平老城区的一个大杂院戏班里艰难度日。

戏班寥落,院中间上了年头的戏台围栏已经被腐得坑坑洼洼,油漆斑驳更显破败。

教他入门的师傅上了年纪且没有名气,班里仅剩的十几人接不到戏后便都各奔东西,天长日久,身边最后一位跟他一起长大的师姐也在现实面前选择了放弃。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图劝说,可那位师姐已经麻利扔下戏服换上新衣,乘了辆车头带小金人的豪车跟随金主一脚迈进了娱乐圈里。

向谌不解,于是在亲眼见到那辆跟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车开出胡同时主动拦了辆出租车跟了过去,他要找机会将师姐留下,尽管京平路况拥堵一塌糊涂,他在再三嘱咐司机才不好容易将那辆车跟住,只是花了两个多小时候抵达目的地,无论如何却也开不到最里。

“前儿可不能再开了啊,你看到没?那都拉了警戒线,这地应该是片场,常有在这边拍电影的。”

郊外一片自然风景区,人烟稀少,宽阔的柏油路变为狭窄且灰扑扑的水泥路,司机停车看了眼计价器上的数字,“三百五十六,给你抹个零给三百五吧。”

向谌原本定在车窗外的眼突然移到司机面前,几乎是下意识嘀咕了一句,“这么贵?”

“你可是从二环出来的,这我还给你便宜了呢!”

司机闻言回头看他一眼,目光由上至下仔细打量他一遍。

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脸上尚有稚气未脱,剑眉星目,是很端正的帅哥长相,看起来也不像什么缺钱的人。

只是穿的衣服比较奇怪,这年头在穿中式长衫的人在他看来像是玩角色扮演,虽有些纳罕但想起他是到片场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按说你们这做演员的应该也不缺钱吧?”

向谌没工夫回应司机一句接一句的问题,看到那辆车已经停下后更为着急,付了钱就赶紧拉开车门下去。

时至四月,几座连绵高耸的山峰之下平地里是漫山遍野的油菜花田,群山翠绿中一大片淡黄花海点缀,花朵随风盛开,连空气里都是细微的花粉味。

他差点就要来晚一步,虽然都是四个轮子,但出租车和劳斯莱斯的速度还是完全没有可比性,那位爱聊的司机能跟着一路把他带到这已经十分不易。

向谌闻着周遭这股挥之不去的甜腻花香,看到那抹熟悉身影下车时很快开口叫了她一句。

“师姐!”

向谌声音清脆,想要忽视也根本不可能。

舒绿挽着身旁男人的手臂松了松,转身前先跟人请示,脸色谄媚语气婉转,“我先去处理一点私事,马上就好。”

“导演还等着你呢。”男人拍了拍她腰下某处,“抓紧时间。”

那男人估摸得有四十岁了,五大三粗,肥肉掩在西装里却也依旧明显,虽是背影却也能看出那张脸定是横肉乱飞。

向谌看到两人姿态亲昵,师姐往日在他心中的形象随即崩塌,目睹人走过来时眼底黯淡一瞬。

“你怎么来了?”女人秀眉轻蹙,“我不是都跟师父说了,而且为了表示我辜负她这份栽培还给她留了钱,大家好聚好散,你怎么还追到这来了。”

舒绿学艺十几载也算得上是祖师爷赏饭,从拜师学艺起庆云就视她为接班人,精心栽培勤学苦练。她一开始也是喜欢的,奈何喜欢也抵不过金钱名利,她自认二十出头的年纪是最好的花期所以应该抓紧一切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大杂院里苦练无人欣赏的戏曲,她厌了也倦了。

既然有机会能当演员一鸣惊人,她又何必埋在那处只剩灰尘又无人问津的院子里。

“你是不是因为前些天跟师父吵架,师父她年纪大了就那样你不要生气,你唱得那么好你应该坚持的,为什么要放弃啊?”

向谌此刻像个明知故问的孩子,即使心里知道她离开的真正原因也不愿开口,只是一句又一句重复着对方并不愿意听的话题。

与其说是不敢相信,不如说他实在是不想失去这么好的搭档和这些年都待他像亲人一般的人。

“而且你以前说过的,咱们俩会一起唱一辈子!”

向谌黔驴技穷,自己也没意识到这话有些可笑,眼前妆容精致的舒绿看着他很快笑出了声。

“你幼不幼稚啊?一辈子那么长怎么能就被这一棵树吊死啊,你甘愿穷着就继续回去唱戏吧,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我受够了。”

她态度坚决,眼中没了从前的熠熠,只剩几分漠视,“黄总说他会捧我,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路,你也不用替我觉得可惜。”

她转身向后,高跟鞋踩在泥土上有些不好走,这是她最好的选择,人生路口每一步关键转折她都要牢牢抓住,热爱在金钱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向谌难以置信,自己也没注意到抬眼望她的眸已经渐渐湿润。他慌不择路抓紧她的手臂,再开口时有些低声下气。

“真的…不唱了吗?”

可这一句话却显然让眉头拧紧的人更为生气,舒绿甩开他攀上来的手,转身看向身后没有旁人这才放心加重语气。

“不唱了不唱了,我都说了多少遍你还要问!”

“谁要跟他们一样把一辈子都埋在这个院里?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可以什么都不考虑的,向谌,你放过我吧,你一个人也能唱得很好的。”

……

争吵声不大不小,原本周围寂静无人会去注意,但此时正巧在花田里路过且耳力敏锐的沈斯棠却悉数听了进去。

她拿起盖在脸上遮挡太阳的编织帽走了出去,循声很快找到站在土路旁的两人。她倒很少听到有人连吵架都能一字一句吐气清晰的,这番台词功底,倒是比剧组里那群现代戏都磕磕巴巴的演员强多了。

带着这份好奇望过去,沈斯棠看到那位无情女子已经先走一步,留在原地的是方才苦苦哀求但此刻却垂头丧气的男人。

他穿了件淡蓝色的中式长衫,身姿挺拔长身玉立,沈斯棠微讶此人格格不入的穿搭,看着看着就有些好奇,目光瞥到衣衫上造型独特的精致压襟,视线在此多停驻了会儿。

思绪游离之际,后面小路上的司机费了一番力气总算将车从泥坑里开了出来。

宋确走过来找她时累得满头大汗,见她站在原地以为是等了太久有些着急,声音放低,“车已经好了。”

沈斯棠被他这句话打扰了兴致,回头看他时眼里透出几分不满。

宋确不明觉厉,顺着她方才的目光向前看了过去,倒是个容貌不错的男人,只是衣着有些猎奇,但他很快想到这两年沈斯棠身边不间断的男伴大多如此,最近的一个是音乐学院琵琶专业的男生。她口味一贯特别。

与此同时,向谌听见声音后很快向他们两个这边走了过来。

男人眼眸清澈,措不及防同她对视那秒还有一瞬茫然,像是溺水的人随意抓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好,能帮我个忙吗?”

沈斯棠顿了顿,看着眼前的清隽男人,难得好脾气的淡声问了句,“我能帮你什么?”

向谌以为她会答应,心下一松便又往前走了走,站在距她不过几步的位置,看清楚她面庞和身后跟着的男人后尴尬地弯了下嘴角。

“你们是从片场出来的吧,我想进去找人,能不能……”

“找刚才跟你吵架的那个人吗?”沈斯棠觉得这人有点意思,都被指着鼻子大骂一顿了却还能惦记着,她笑了下,“这么紧张,她是你女朋友?”

向谌真诚地摇头,说话时视线看向宋确身前的工作证,“不是,但是我必须要进去。”

宋确闻言也警惕地看向眼前有些冒昧的男人,目光从上至下打量一圈后又看向沈斯棠的神色,见她沉默不语便直截了当的拒绝。

“不好意思,我们不是工作人员,所以帮不了你这个忙。”

说完后又抬手看了看时间,轻声在沈斯棠身旁提醒道,“下午还有课,得赶紧回去了。”

她点头,也不愿意多管闲事,默默收回那道余光,把手上拿着的帽子扔到宋确身前,转身向后上了车。

宋确收好手里那顶帽子,拉上安全带后从副驾驶向后看了眼神色还算如常的沈斯棠,记起沈哲三番五次跟他交代的,知道她不愿意也还是说了。

“您之后还是不要来这了,虽然有周钦少爷在这边拍戏,但家里再三嘱咐过不让你去人多的地方。”

沈斯棠原本心情不错,但听完他这句后突然眸光一凛。

宋确是他爸沈哲一直资助的学生,也算是半个沈家人,从中学起就一直跟在她身后,甚至还跟沈斯棠上了同一所大学。沈哲表面上说是有个随行的人陪着安全,实际上不过是在她身边加一道眼线。

一言一行都要被这么一个像管家的人盯着看着,想做点什么都有人提点警示,还要防着沈哲兴师问罪。沈斯棠无奈笑笑,想来这未来几十年都是如此,一眼都能望到头。

宋确捕捉到她眼底的寒意也想到自己这番话有些越矩,连忙低下头解释,“我失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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