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BL恋人总是在逆袭(快穿)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11分类:小说浏览:15评论:0

文案:

我的恋人一直是个小可怜,但他最终总会逆袭成大BOSS;

我的恋人一直对我一见钟情,不过我也觉得他挺顺眼的;

我的恋人一直在吃醋,但他吃醋的对象我从来都不认识,很烦恼;

我的恋人一直在精分,人前人后两张面孔,很纠结……

白缎:这就是我的人生╮(╯▽╰)╭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打脸 快穿 复仇虐渣

主角:白缎,管戊 ┃ 配角:很多 ┃ 其它:快穿,甜文

作品简评:

白缎与管戊情投意合,但如何才能长相厮守仍旧还是一个艰巨的挑战。为了恋人安好,管戊选择封印白缎的记忆轮回转世,自己则要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以不同的身份、不同的面貌再次追回恋人,与他再续前缘。虽然未来前路莫测,但只要两人心意相通、情比金坚,就没有困难什么能够阻止。本文作为一篇快穿,以记忆被封印的白缎为主要视角,从另一个角度阐述任务者的快穿过程。白缎没有记忆,却冥冥中被管戊吸引;管戊用尽手段追求恋人,却总是遭遇各种麻烦。整篇文没有太多勾心斗角、波澜坎坷,只是讲述一对宿命的恋人如何以不同的面貌与性格重新相识相爱,甜蜜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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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现代 青梅竹马

第1章

趴在快餐店二楼,白缎叼着草莓味的棒棒糖,出神地望着窗外楼下的小花坛。

在他的对面,白母将自家宝贝儿子吃剩下的东西收拾干净,时不时望向白缎的目光满是慈爱与温柔。

白父与白母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创业开了家小公司,自然而然便走到了一起,感情甚笃。只是,刚刚起步的公司事务繁忙,两人虽然结婚,却并没有时间抚养孩子,于是一直做着避孕措施,等到公司稳定下来,他们也到了三十多岁,这才停了避孕,开始努力为自己的家庭添一个小宝贝。

只可惜,也不知是避孕措施做多了,还是错过了最佳生育年龄,夫妇两人努力许久都没有成功怀孕。为了这件事,白父白母与双方的父母都着急不已,看了不少医生、吃了不少药品,最终却没有什么效果。

直到年近四十,白父白母这才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打算收养一个孩子,也联系了多家孤儿院,却不料就在这个时候,白母的肚子竟突然传出了喜讯。

对此,三个家庭都惊喜不已,少不了要烧香拜佛还愿一番,还给孤儿院捐赠了一大笔钱,而这个众人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的孩子,也没有让大人们失望。

白缎在白母肚子里的时候就格外乖巧,从来都不闹人,白母的妊娠反应很小,外表更是没有一般孕妇那般憔悴,反倒整个人丰腴了不少,显得越发慈和贵气。

虽然算是高龄产妇,但白母的生产过程却非常顺利。被推进产房没多久就顺产下了白缎,让揪心不已的白父与长辈们长长地松了口气。

刚刚出生的白缎虽然还没有睁开眼、浑身上下也是红彤彤皱巴巴的,但却被妇产科的医生护士们夸奖为最漂亮的孩子,而他也没有辜负众人的赞美,在五官逐渐张开后,便显露了出色的外表。

白父白母的长相都颇为不错,而白缎更是遗传到了两人最出色的部位,硬生生将白家的颜值拔高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无论是谁看到白缎,都会由衷地夸赞一声“这孩子当真漂亮”,就像是菩萨身边的仙童下凡那般,通身上下透彻灵秀,五官更是无可挑剔,精致到了极点。

每每带着白缎出去,白母都会收获过路人惊叹羡慕的目光,而白缎不仅长得漂亮,性格也是一等一的乖巧懂事。

明明被所有人捧在心尖尖上疼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白缎却从来都不会哭闹发脾气,只要旁人说的有道理,他就不会任性,贴心地让人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原本,白父白母给自己的分工是严父慈母,但当白缎当真降生到这个家庭后,白家夫妇二人却似乎攀比那般疼爱白缎,舍不得说半句重话——当然,乖巧的白缎也从来没有让他们严肃教导的机会。

唯一令白母有些烦恼的,就是白缎的性格有些过于内向了。虽然在幼儿园中,他总是最得老师和小朋友们喜爱的那一个,但他却并不太喜欢跟人接触,也不怎么与同龄人一起玩耍,大多数时候都安静地坐在一边,似乎在想事情,又似乎只是在发呆。

当然,这种内向仍旧属于正常范围,所以白母也没有太过担忧,只是时不时带着他出去,鼓励他和其他孩子们玩耍交流,希望能够让自己的小宝贝逐渐开朗起来。

收拾好桌子上的快餐,白母抬起头,温柔地望向自己的儿子,语气亲昵:“缎缎,在看什么呢?”

白缎扭头望了望自己的母亲,迟疑片刻,抬起手指了指窗外,奶声奶气地回答:“我在看外面的小哥哥。”

白母愣了一下,毕竟自家宝贝儿子从来没有对谁这么感兴趣过,还趴在窗边看了这么久。她好奇地凑过去,顺着白缎的指示看向窗外,随后微微皱了皱眉。

快餐店下人来人往,但大多都步伐匆匆,唯一能够让白缎一盯就盯上那么久,只有一个脏兮兮、像是小乞丐一样的男孩。

那个孩子看上去与白缎差不多大小,都是五六岁的模样,浑身上下满是尘土,连面孔都看不太清。

他低着头,坐在花坛边,似乎是个乞丐,但面前却并没有摆放索要钱财的碗盒,也没有向过往行人出言乞讨,似乎只是走累了,坐在那里休息一下。

时不时会路人看他一眼,甚至还有好心人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但那个男孩却摇着头,什么也不说,众人问不出什么,只好放任他呆在那里。

将视线从窗外收回,白母摸了摸白缎软软的发丝,柔声问道:“小哥哥很可怜对不对?缎缎想帮助他吗?”

白缎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抿了抿唇。

不知为何,白缎并不觉得楼下的小哥哥有多么可怜,但却总是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看着他坐在那里,心里有些闷闷得难受、顿顿得发疼——白缎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毫无疑问,他的确想要帮助对方。

得到白母的首肯,白缎连忙跳下座位,“噔噔噔”跑下了楼,白母也急忙跟上去,连声呼唤白缎跑慢一点,生怕他不小心磕着碰着、摔下楼梯。

所幸白缎的身手极其灵活,一路有惊无险地跑出了快餐店,像是一个小炮弹一样冲向花坛边的男孩,然后在离他一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蹲下身。

听到脚步声,男孩抬起头、寻声望去,一双漆黑而幽深的眼眸迅速锁定了白缎,然后显露出了柔和的色彩,似乎贪恋那般半点也不肯移开。

被男孩直勾勾地盯着,白缎有些不自在。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飞快,也不知是因为跑动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离男孩越来越近。

白缎一直都很爱干净,也不喜欢和脏孩子玩,但此时此刻,看着脏兮兮的男孩,他却半点都没有嫌弃的感觉,反倒越看越欢喜,越看越喜欢。

在男孩的注视下,白缎手足无措地蹲着,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向来不怎么合群,从来没有主动搭讪过谁,一时间脑中混乱一片,只是本能地学习其他孩子跟他交朋友的技巧。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糖果——因为担心他蛀牙,白父白母给他规定了严格的限制,不许他多吃糖。没有找到勾搭小朋友的糖果,白缎顿时就有些着急,他下意识抓住棒棒糖棍,将吃了一小半的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傻乎乎地举到男孩面前:“小哥哥,你要吃吗?”

说完,白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蠢,竟然拿自己吃剩下的棒棒糖给别人,顿时涨红了脸。

男孩的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他伸出手,赶在白缎将棒棒糖收回之前接了过来,随即放在自己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

不知为何,白缎的脑袋轰了一声,白嫩的面颊越发红艳艳的,几乎将自己变成了一只大苹果。

下意识避开男孩专注的目光,低下头,白缎却恰好看到男孩隐藏在衣服下面、只露出一小部分的双腿。

猛地瞪大了眼睛,白缎面上的红润瞬时间褪去,苍白如纸,他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掀开男孩的衣服仔细查看,却被男孩迅速拦住。

看到自己在白缎白嫩的手臂上留下的脏兮兮的指印,男孩似乎有些懊恼,他张了张口,却只能发出一声嘶哑的气音,顿时更是无奈。

注意到男孩的异样,白缎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自出生五年来,他一直都在蜜罐里长大,从未感受到这样痛苦沉重的感情,顿时鼻子一酸,晶莹的泪水就涌了出来。

白缎一向都不喜欢哭,可以说,自出生到现在,除了最初控制不住自己泪腺的时候,他就从来都没有哭过,此时此刻却像是将五年积攒的泪水全部倾泻而出那般,哭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男孩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白缎,整个人都开始慌乱了,他伸出手想要将白缎抱在怀里、抹去他的泪珠,却又意识到自己实在太脏,尴尬地止住自己的动作。所幸白母一直在不远处注意着他们,眼见自家小宝贝突然哭泣,连忙快步跑过来,将他揽在了怀里。

“乖乖,宝贝,不哭不哭,怎么了,告诉妈妈?”白母低头亲吻着白缎的发心,轻声哄诱着——因为白缎很少哭泣,所以她的业务也不怎么熟练,好在白缎也并没有哭多久,他心里还惦记着更重要的事情。

紧紧抓着自己母亲的衣服,白缎一抽一噎,泪朦朦的大眼睛仍旧紧紧盯着男孩的双腿,话语断断续续、时不时打个哭嗝,却仍旧锲而不舍:“小哥哥、小哥哥受伤……腿、好疼……嗓子、嗓子也说不出话来了……”

男孩的右腿上有一道巨大的伤口,似乎伤了好久、也做过紧急处理,不再流血,但伤口两侧却有些溃烂发脓,看上去很是恶心,又惹人怜惜。

白缎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受过伤,只是刚刚学习走路的时候跌倒过几次、擦破了膝盖,便已经觉得很疼了。此时此刻看到男孩腿上的伤口,他更是觉得难受,仿佛是伤在了自己身上那般,痛得不能自己。

——白缎年龄还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克制不住地心疼男孩,但他却并不抗拒这种感觉,反倒觉得这才是理所应当的。

听到自家宝贝儿子哭泣的原因,白母当真哭笑不得,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莫名其妙,毕竟她从来没有感觉自家儿子有这么丰富的感情。

既然儿子没有受到什么委屈,男孩的伤势也的确严重,白母拍了拍白缎的脑袋,柔声赞同:“是啊,小哥哥受了伤,肯定很疼,我们应该将他带去医院,让医生叔叔治好他,对不对?”

白缎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对,去医院!”

白母笑了笑,把白缎推出怀中,随后将慈爱的目光投向男孩,伸出了手:“来,阿姨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男孩没有对于白母的善意做出任何正面的回馈,他瞳眸猛地一缩,向后躲了躲,仿佛是浑身上下竖起了利刺那般,显得警惕而又防备。

男孩的这幅模样,让白母心中一软——对别人的善意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个男孩肯定受了很多的苦,本能地不相信任何人、或者说不相信任何成年人。他就像是一匹被族群抛弃虐待的独狼,凶狠、孤僻、冷漠,却偏偏只是对自己小奶狗一样的儿子收敛起利爪。

白母向来都相信自家儿子的魅力,此时也并不如何惊讶,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将目光转向白缎:“缎缎,小哥哥不让妈妈扶,你去扶一下小哥哥好不好?小哥哥受伤了,自己一个人站不起来的。”

听到这句话,白缎连忙跑到男孩身边,伸出两只白嫩嫩的小爪子,想要搀扶对方。

男孩仍旧是向后躲了躲,但这次却并没有防备的意思,反倒更像是害怕弄脏白缎那般无措。

白母站起身,微笑地看着狼狈躲闪却又不敢反抗的男孩和不顾男孩反对、用力将对方拽起来的儿子,就像是看到了一只受伤的独狼手足无措地被一只摇晃着尾巴的小白狗围着绕圈那般,又是可爱又是和谐,令人看着便不由得想要发笑。

——这世间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第2章

最终,男孩还是抵不过白缎锲而不舍的“纠缠”,警惕地跟着两人上了白母停在快餐店停车场的车子,然后一路驶向了最近的医院。

白母帮男孩挂了号,本以为只是日行一善的小事,却不料医生在看过男孩的伤势后,顿时皱起了眉,表示男孩必须要立刻做手术,不然那条伤腿恐怕会保不住——甚至,即使做了手术,万一术后感染,也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除了腿部以外,男孩浑身上下还有不少其他的伤口,嗓子出了问题,说不定内脏也有损伤,最好做一个全身检查以防不测。

最后,医生还认真询问了男孩的身份问题,听完后建议白母立刻报警——将一个孩子折腾到这个地步,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白母被医生严肃的模样吓了一跳,虽然情况远远超过她的预期,白母却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她扭头看了眼一直紧紧抓着男孩的手、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白缎,微微叹了口气:“我会报警的,手术立刻就做吧,检查也全都做一遍,这孩子这么可怜,既然帮了,就干脆帮到底吧。”

在刷卡缴纳手术费、检查费与住院费后,男孩被立刻送进了手术室,白缎跟在白母身边,眼巴巴地望着手术室紧紧闭合的房门,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妈妈,小哥哥要做手术?很严重吗?”

“嗯,有一点严重,但是没有关系,做完手术再修养一阵子,小哥哥就能恢复了。”白母蹲下身,摸了摸白缎的脑袋,安抚自己惊惶的儿子。

白缎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仍旧有些魂不守舍。白母叹了口气,又安抚他几句,随后走到角落里给白父打了个电话,小声将自己这里发生的情况说明了一下。

白父对于自己妻儿救助的男孩并没怎么在意,却也不反对他们的好心肠——虽然男孩手术和检查花费不菲,但他们家也不会吝啬这点钱财。

说明了情况后,白母便与白缎坐在手术室门前,安安静静地等待,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男孩躺在病床上,被护士推出手术室——他已经被打理干净,换上了病服,露出了消瘦却依旧漂亮的五官。

白母站起身,尚未开口便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抓住男孩伸出床单外的手,而男孩也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嘴角微微勾了勾,轻轻回握。

“小哥哥,手术疼不疼?”白缎紧张地问道,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男孩的笑容加深了些许,稍稍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白母总觉得自家儿子与男孩相处的时候有些让人瞎眼,就像是一对生死离别的小情侣一样。

暗笑自己的脑补实在不靠谱,白母在嘱咐了几句后便放任白缎亦步亦趋地跟着病床离开,自己则留了下来,向医生询问男孩的手术情况。

总体而言,男孩的手术比较顺利,但术后恢复却不能轻忽。毕竟,男孩受苦太多,身体非常孱弱,有着严重的营养不良、抵抗力低下,格外容易受到感染。

白母在这厢询问男孩的情况,而白缎则跟着护士们来到病房内,看着她们将男孩安顿好,连上观察身体的仪器、打上点滴。

调整了一下点滴滴落的速度,护士刚刚直起身子,就感觉自己的衣角被轻轻拽了拽,扭头便正对上白缎水汪汪的大眼睛:“姐姐,我该怎么照顾小哥哥?”

护士愣了一下,被玉雪可爱的白缎萌得心肝儿有些发颤。她蹲下身,摸了摸白缎的脑袋,语气瞬时间柔软下来:“小弟弟要照顾哥哥吗?”

“嗯!要!”白缎连忙点了点头,似乎生怕对方觉得自己不靠谱那般挺起胸膛。

“小弟弟真乖,真厉害!”护士毫不吝啬地赞美了一句,虽然她并不相信眼前五六岁的孩子能够做好这项工作,但是这却并不妨碍她教导白缎该如何照顾打点滴的病人。

白缎听得格外认真,脸蛋紧绷着,显得颇为严肃。如此小大人儿般的模样,配合着他的实际年龄,在护士们眼中显得格外可爱,恨不得立刻亲亲抱抱、搂在怀中安抚一番。

在听完护士的讲述后,白缎爬上放置在病床边的椅子,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点滴的速度,专注地似乎自己的世界中只剩下那一滴一滴滴落的液体。

护士们有心对两个小孩多照顾几分,但无奈工作繁忙,她们不得不就此离开,离去前千叮万嘱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按铃呼唤她们,然后得到了白缎郑重的答复。

忍不住又挨个摸了摸白缎的脑袋,护士们这才纷纷离去,白缎稍稍松了口气,抬手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说实话,虽然一向都很得大人们喜爱,但白缎却仍旧不太习惯这样热情的态度。

见到白缎放松下来,床上的男孩轻笑了一声,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吐字也有些艰难:“小缎。”

听到男孩的呼唤,白缎猛地扭头对上他的眸光,眼睛骤然一亮:“小哥哥?你的嗓子开始恢复了吗?!”

男孩轻轻点了点头,朝白缎伸出手,却被对方慌忙按住:“小哥哥,护士姐姐说了,打点滴的时候不能乱动!”说着,他又连忙去查看点滴的速度,生怕滴得快了或慢了,让小哥哥难受。

白缎这般担心的模样,使得男孩的表情越发柔软,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手上打得点滴,直接抬手将白缎拽到身边,得偿所愿般用已然干净的手摸了摸他白嫩柔软的面颊。

白缎被男孩的动作吓了一跳,刚想要责备对方,下一秒却又被面颊上轻柔的触碰弄得晕晕乎乎。他双颊泛红发烫,眸中有些羞赧,但更多的却是清澈的疑惑:“小哥哥?”

“没事。”男孩微笑着,艰难地开口,“我只是……想要看看你、摸摸你——你、真可爱。”

白缎已经数不清到底被多少人夸过可爱了,但从来没有一个人的赞美能够如男孩这般,带给他如此心惊肉跳的感觉。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似乎要跳出胸腔那般,不知所措于自己奇怪的反应,却又为了男孩的话语而感到甜蜜快乐。

白缎在情感方面还没有发育成熟,一时间有些无法承受这般复杂又剧烈的感觉,他偏了偏头,躲开男孩的触碰,下意识想要让自己逃离这种令他无措的感情——所幸,男孩也没有继续强迫他,反而顺着他的意愿,将手缩了回去。

顿时,白缎又察觉到自己心底清晰的失落。

甩了甩头,努力摆脱这股捉摸不定的情绪,白缎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小哥哥,我叫白缎,你叫什么啊?”

“赵旭。”男孩勾着嘴角,轻声调笑,“叫一声、旭哥哥来听啊?”

白缎眨了眨眼睛,不疑有他,乖乖巧巧地唤了声“旭哥哥”。

男孩顿时露出了几分微妙的表情,有些满足、又有些不满足,双眸因为这一声称呼而越发晶亮深邃,甚至还带出了几分危险的味道。

白缎下意识缩了缩肩膀,却又本能地亲近男孩,没有半分防备恐惧。他歪了歪脑袋,轻声疑惑:“旭哥哥?”

“没事。”赵旭捏了捏白缎的面颊,“我们家小缎真乖,害得我都有些——咳咳咳——”

赵旭的嗓子仍旧还不太好,这会儿说的话多了,顿时就开始造反。

白缎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床上,抬手拍着赵旭的胸口,语气慌乱:“旭哥哥不要说话了,不要说了……”

“好。”赵旭握住白缎放在自己胸口的手,轻轻捏了捏,刚刚开口,却被对方毫无杀伤力地狠狠瞪了一眼,顿时又泄出一丝哼笑,连忙示意自己不会再说话。

白缎这才放下心来,又扭头查看点滴的速度,小心调整了一下,不太开心地抱怨了一句“旭哥哥真是不乖。”

赵旭笑意盈盈地望着他,终于按照白缎的要求,安分了下来。

当白母与医生告别、回到病房的时候,正看到两个小孩认认真真、一言不发的模样。白缎认真地盯着点滴,而男孩则认真地看着白缎,气氛静谧,却又和谐得一塌糊涂。

想起路过护士站时听到的护士们的夸赞,白母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了些许——他家缎缎就是这么聪明可爱、懂事伶俐,谁家的孩子都比不上。

怀着如此满足与骄傲的心情,白母走到白缎身边,揉了揉他的头发:“缎缎真乖,在照顾哥哥吗?”

“嗯!”白缎仰起头,认真地点了点,“旭哥哥不乖,总是乱动。”

白母忍俊不禁地看向病床上的男孩,却半点都瞧不出“不乖”的模样。回想到医生的话,白母心头怜惜愈盛,不由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也越发柔软:“你刚刚做了手术,需要住院观察,过两天,还有一些检查要做,费用我都已经付清了,你不用担心,配合医生的安排就好。”

赵旭的目光从白缎移向白母,眸中温和的色彩瞬时间褪去,却也并没有再露出警惕与防备。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沙哑而淡漠:“谢谢。”

“不客气。”白母笑了笑,并没有因为赵旭的态度而不悦,反倒觉得对方对于白缎没有缘由的温柔和纵容才有些奇怪,“我听缎缎叫你旭哥哥?”

赵旭轻轻应了一声:“赵旭。”

“赵旭。”白母唤了一声,她觉得这个冷漠孤僻的男孩肯定不会喜欢诸如“旭旭”之类亲昵的称呼,便干脆选择了直呼全名,“我刚刚也给警局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你的情况,只是你现在身体不太好,还不能配合调查,等到休养一段时间,警察会过来为你做一下记录,帮助你解决问题,无论你先前遇到了什么,一定要如实告诉警察。”

虽然赵旭的年龄看上去与白缎差不多大小,但心性却显然比白缎更加成熟稳重。对于白缎,白母总是喜欢以哄小孩子般亲昵的语气交流,但面对赵旭,她却不由自主地将其放在了大孩子的位置,以对待成年人的态度来对待他。

听到白母的叮嘱,赵旭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看上去相当冷静沉着,没有半分忐忑不安——真是个成熟到不能再成熟的孩子,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波折磨难,才能变成如今的样子。

白母轻轻呼了口气:“除此以外,也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就打我的电话,电话号码我已经留给了医生和护士,现在也给你一份。”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交到赵旭手中,随即转身将白缎抱下椅子,“缎缎,我们该回家了,来跟哥哥说再见。”

白缎抿了抿唇,显然非常不情愿;“我想留下来照顾旭哥哥。”

“旭哥哥有护士姐姐们照顾呢。”白母哭笑不得,“现在已经不早了,爸爸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吃饭呢,缎缎不想让爸爸挨饿对不对?”

白缎眼巴巴地看向赵旭,似乎希望对方能够出言挽留他,但赵旭却只是躺在那里,眸光带笑地望着他,没有半分开口的意思。

收回目光,白缎也知道赵旭没有说话的立场,但却仍旧止不住的失落。他抓着白母的衣服,期期艾艾:“那……那我明天再来。”

“缎缎,明天是周一,你还要上幼儿园,忘记了吗?”白母握着白缎的小手,终究还是见不得自己儿子这般可怜巴巴的模样,稍稍松了口,“幼儿园下课后,我再带你来看小哥哥,好不好?”

白缎拧着眉,明显有些不开心:“我不想去幼儿园……”

“怎么能不去幼儿园呢?”白母无奈地叹了口气,俯身将白缎抱起来,“爸爸妈妈明天都要工作,没空陪你来医院,缎缎不要闹,乖啦。”她亲了亲白缎的面颊,一手抱着白缎,让他趴在自己肩上,另一手抓着他的小手,朝赵旭晃了晃,“来,给哥哥说再见,我们要走了。”

白缎不甘不愿地被白母抓着晃了晃爪子,精致的五官皱起,满满都是抗拒——但他却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就算反对也没有用,故而并没有再继续抗争什么,乖乖巧巧地被白母抱出了病房。

天真的白母以为事情到此为止,却根本没有想到,自家向来懂事的儿子正在安静地酝酿大招,还明白不能打草惊蛇。

她将白缎带回家,与白父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晚餐,聊了聊下午发生的事情,又做了会儿亲子游戏,最后顺利地将白缎哄睡——一切都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异常。

然而第二天上午,她却突然接到了幼儿园老师打来的电话,告诉她——白缎不见了。

第3章

白缎毫无预兆地突然失踪,幼儿园老师急得都快要疯了!

因为白缎一直都不太喜欢跟同龄人一起玩,总是独自坐在角落里,又素来乖巧懂事,从不惹麻烦,所以老师们大多都将注意力放到其他更加吵闹的孩子们身上,直到课间操的时候,才发现白缎竟然没有了踪影,找遍了整个幼儿园都找不到,只能急急忙忙地与孩子家长联系。

接到老师的电话,白母懵了一瞬,待到脑中反应过来,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顾不得责备幼儿园老师,她嘱咐一声让对方继续找后便挂断电话,径直冲到了白父的办公室内:“缎缎不见了!”

白父正在批改文件,闻言也是一愣,猛地站起身来,面色骤变:“怎么回事?!”

白母语速极快,迅速将幼儿园老师的话重复了一遍,整个人都慌乱地六神无主。

所幸白父身为公司的掌舵人,性格更加稳妥仔细,他皱了皱眉:“缎缎会不会自己去了医院?”

白母愣了愣,有些迟疑:“……他这么乖,不会吧?”

“他的确乖,懂事,但也有主意得很!”比起白母毫无底线的宠爱,白父对自己儿子的性子倒是看得更加分明一些。白缎看上去懂事乖巧,大人说什么就听什么,实际上只是不怎么在意、懒得争辩罢了。他的性格表面看濡软,本性却有些偏冷,平时傻乐傻乐什么都不管,但却聪明得很,什么都懂,只是不声张不言语,让人忽略了他的小精明。

——照现在看,他还有些倔强,认定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做,配上他那点小聪明,真是不闹则已、一闹惊人,猝不及防间便做出件让人吓一跳的“大事”。

但无论如何,还是先找到儿子重要,至于教训的事情还得放到后面再说。

白父抓起外衣穿上,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你现在就去医院,我到幼儿园周围转着找找,随时联系。”

“好!”看到白父的反应,白母终于像是有了主心骨儿那般头脑稍稍清明。夫妻二人迅速出了公司,一个开着私家车,一个则动用了公司的公车。

在驶向医院的途中,白母越想越觉得白缎的目的就是去医院看小哥哥——毕竟,他们给白缎报名的幼儿园保卫严格,孩子等闲不会被人从幼儿园带走,而白缎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在救了男孩的第二天出事,要说和赵旭没有关系,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白母真是又生气又担心,她生气白缎自作主张,又担心他在去医院的途中出事,恨不得立刻将他抓回来打一顿屁股!

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白母停下车就直奔赵旭的病房,途径护士站,却听到护士们含笑的招呼声:“白夫人,您来找缎缎啦?”

白母急刹车,猛地站住脚:“对,我来找缎缎——他来这里了吗?”

“早来啦。”护士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不赞同,“缎缎这么小,您怎么让他一个人来医院?”

“不是我让他一个人来……”听到白缎在医院,白母终于松了口气,苦笑一声,“我今早送他去幼儿园,没想到这个小祖宗竟然自己从幼儿园跑了!”

护士似乎没想到那么乖巧的白缎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不由得失笑:“怪不得,他说他没钱付车费,还向我借了钱呢!”

“什么车费?”白母愣了一下。

“出租车费。”护士耸了耸肩膀,“他是打车来的,但身上没有带钱。”

白母抽了抽嘴角,只觉得自己对白缎简直又爱又恨——这个小祖宗倒是能耐,明明外出大多都是私家车接车送,没想到却连打出租都会了!

道了谢、将车费还给护士,白母走向赵旭的病房,站在门口深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这才伸手推门——然而,还不等她酝酿好责备儿子的情绪,下一秒便看到自家儿子竟拿着水果刀削苹果皮,刚刚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白缎从来没有削过苹果,更没有拿过那么长、那么锋利的水果刀,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要削到手指那般令人心惊胆战。

白母心中着急,却又生怕闹出半点动静、吓到自家小宝贝,只能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手疾眼快地一把抓住他握着水果刀的手,将水果刀夺了过去。

白缎吓了一跳,手上一松,削了一半的苹果便掉到地上,咕噜噜滚了大半个病房。他抬起头,看向面色铁青的白母,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白母弯了弯嘴唇,皮笑肉不笑:“都知道逃课了?真是能耐啊?!”

白缎默默垂下头。

看了眼病床上面露担忧的赵旭,白母虽然明知道自家小宝贝逃课的事情怪不到对方身上,却仍旧不由有些迁怒。

对赵旭点了点头,让他好好休息,白母拎着白缎的衣领将他提溜出病房,而白缎则隔着病房缓缓闭合的门缝,与床上的赵旭对视了一眼。

白缎满眼都是紧张和求助,而赵旭则双眸含笑,似乎在瞧热闹。

白缎:“………………………………”

——好心好意逃课来看你,你却不帮我,旭哥哥大坏蛋!QAQ

只可惜,还没等到白缎用眼神表达出谴责的味道,病房的们便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对于白缎如此任性的行为,白母又是愤怒又是后怕,点着白缎的脑门数落了十来分钟,这才被响起的手机打断。

白母掏出手机,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在找到儿子后与白父联系,连忙最后瞪了白缎一眼,随后接起了电话。

趁着白母打电话的功夫,白缎松了口气,又悄悄溜回病房——丝毫没有察觉到白母打电话时无奈地扫向他的眼神。

回到病房后,白缎直直冲到赵旭床边,奶声奶气地控诉:“旭哥哥,你不讲义气!”

“这件事,的确是、小缎做得不对。”赵旭温柔地看着他,抬手捏了捏他的面颊,“你一个人、跑过来,我也会担心啊。”

白缎最受不了赵旭这样的眼神了,转瞬间什么怨气都散了,他嘟着嘴,哼唧了一声,扭头去捡地上削了一半的苹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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