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快递员靠言灵在废土成神
作者: 无响应鸽子
陨石降临,异化横行,人类生存区骤减,一举跌落食物链的塔尖。
自此以后,规则重构,各类组织应运而生——
永不停息的迁徙绿洲「候鸟」、无视规则的战争疯子「战马」、坚守阵地的人类之光「第一基地」……
以及由横跨辐射区运输物资的快递员组成的中立运输体系——「驿站」。
宁钰就是驿站的一名废土快递员。
就在最近,他发现这个世界,好像他妈的快要完蛋了。
起因是,他接到了一个单子,单子钱多事少,还位于危险系数较低的辐射区外圈。
可随着行程开始,各种诡异的状况却接踵而至——
加速扩张的辐射区、死状惨烈的同行、出现在低危区的高危人形异化体、拥有超凡能力的强大男人……
还有在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他所觉醒的那道,绝对不会属于人类的力量——言灵。
种种异样都在表明,世界这锅承载着一切的温水已经快烧到沸腾,隐藏在废土之下的汹涌暗流,也逐渐揭开了冰山一角。
而拥有言灵的他,正好是阻止这场浩劫的最终密钥。
——
辐射区极速扩张,异化兽潮碾过最后的净土,朝残存的人类发起最终围剿。
脑海中的声音抛来了极具诱惑力的橄榄枝:
「你终将成为我们的一员。」
宁钰指了指手表:“说完了吗?我的单子要来不及了。”
「?」
宁钰正色:“使命必达是一个快递员必备的优良品格,有障碍就处理障碍,有麻烦就解决麻烦。”
“所以,如果你要毁灭世界——”
他微微一笑。
「那我就只能拯救世界了。」
——
【假圆滑真嘴炮超级阳角小太阳(■■)受 × 70%闷30%骚极度双标酷强惨(雕鸮)攻】
1v1,双粗箭头,HE
我流言灵,存在大量私设限制。
故事纯属虚构,都是我瞎编的,跟现实世界无关,请不要代入哦。
第1章 第1章【修】 哥,有话好说。……
2178年,a市。
“爸爸妈妈已经在路上了,小宝在家要乖乖的,阿姨走了哦。”
玄关处的女人挎起帆布包,手拉着半开的大门,朝着屋内轻轻招手。
男孩盘坐在沙发上,捧着图画书,笑容甜甜地向她挥手道别:“我会乖的,阿姨拜拜!”
房门闭合,屋里又只剩下了男孩一个人。
只不过今天和往日不同,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正在赶回家的路上,准备陪他一起度过他的七岁生日。
男孩很高兴,连看了无数遍的图画书都觉得有意思了许多。
墙上的时钟渐渐指向七点,窗外的天却亮得有些反常。
他发现玻璃杯中的水突然开始晃动,外头的街道上也传来了阵阵嘈杂的声响。
好奇心驱使男孩搬来了椅子,他踩着椅身,趴在窗边朝着街上张望。
一大群人不约而同地站在被车堵死的街道上,一边叫嚷,一边抬头望着同一个方向。
他有些奇怪,也跟着一起朝天上看了过去。
黑了半边的夜空中有无数飘落的火星,晃动的光点在每次眨眼间都变得越来越大,燃烧的火焰拖出了赤红的轨道,一片混乱中,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了一声慌乱的喊叫。
“……陨石、是陨石!!”
声音像是落入油锅的水,一下子沸腾了整条街道。
还没等他们跑出多远,一阵剧烈的震颤就从远处横扫而来,把所有反应不及的人全部撞倒掀翻。
男孩抓紧窗框,险些从椅子上跌落下去,可刚扶稳身子,耳边就响起了一声极其惨烈的刺耳尖叫。
“有、有怪物,救命啊啊!!——”
人群哀嚎惊呼,立刻爆发出了一阵恐慌的喧闹。
失去头颅的尸体绵软倒地,喷洒的血液如泉般喷涌,那两具尸体旁站着一只大型犬般的畸形生物,恐怖的口齿间流着鲜血和唾液,牙上还挂着几块没嚼碎的头骨烂肉。
它像是发现了周围逃散的猎物,瞬间挣断牵引绳,一头冲进了推搡的人堆里,掀起了一片绝望的血海。
男孩的膝盖发软,一下子从椅子上摔落在地。
他害怕得发不出声音,眼里蓄满了泪水,甚至都顾不得疼痛,就抱起床头的相框,手脚并用地钻进床底,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火球还在不断地从天而降,大地的震颤越来越剧烈,甚至连整栋建筑都摇摇欲坠。
断路的吊灯在黑暗的房间中来回摇摆,那只盛水的玻璃杯发出了清脆的铛铛摩擦声,随着晃动,一点点震向了桌沿……
啪!
砸落在地的水杯碎成了遍地的玻璃碴,破碎的响动淹没在警报之中,水液洒在地面上,倒映出了窗外恐怖的熊熊火光。
躲在床下的瘦小身影猛地一颤,抖落了蓄在眼中的泪光。
泪珠砸在相框上,沿着倾斜的角度,划过了那张美满的家庭合照。
摇晃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模糊的泪光被燃烧的夜空照得橙红一片。
男孩抱紧相框,紧紧闭上了发抖的眼睛。
“爸爸……妈妈……”
-
15年后,G30国道。
宁钰心情大好。
他前后两趟单子的始末地点相同,完美节省了一趟油耗,下一单的雇主还相当大方,时限给得长不说,光是取个小件的活,酬劳都愿意给两盒0.45 ACP子弹。
取货地点在G45国道700公里附近的一座游乐园内,坐落于陨石辐射区的边缘地带,换言之,就是位于沃土区外圈,按天灾前的地图划分,刚好处在a市郊区。
宁钰原本也是a市人,天灾降临时,他的父母恰巧在外地工作,一家人自此失散,年幼的他独自在a市艰难求生,直到被穆叔所救带回驿站,就再没回过a市。
跟着穆叔,宁钰顺势成了一名快递员,想着在维持生存的同时,也能尽己所能地搜寻有关父母的消息。
而这一回,他刚好能借单子之由重返故地找找线索。
趁着引擎还热乎,宁钰抬手摁下计时器,沿着地图疾驰而去。
从雇主营地前往G45国道得转一条公路,如果没什么耽搁,天黑前就能抵达a市。
中控台上的计时器显示时间还剩45个小时,取货往返绰绰有余。
轮胎静止在净土区和沃土区的接壤边缘,宁钰补完油,顺带着把后续的路线规划完毕。
堆满折痕的地图缓缓展开,宁钰伸出食指,穿过层层叠叠的大小圆形区域,沿着眼下支路一路东去,直至此行的目的地,a市游乐园。
天灾后,陨石群将陆地板块重新划分,连叠铺开的圆形辐射圈如环绕蓝星的枷锁,彻底将过往的地图与规则撕碎重铸。
那个曾经称为家的地方,此刻正被地图上的区域标注分割成橙绿色的两半,变成了G45国道某公里附近的一处荒芜废墟。
他关上驾驶室的门,系上安全带拧动车钥匙,正往地图上标出一个沃土区边缘的坐标记号,表盘上醒目的车门未关图标就刺入眼底。
强烈的血腥味在车内弥漫,宁钰不安地皱眉,刚抬起眼望向后视镜,脑袋就立刻被抵上一块冰冷的硬质物体。
怎么这破地方还能有人劫车?!
宁钰暗骂一声,轻车熟路地将右手举过头顶,左手卡着视野盲区,状似无意地摸向暗格里的手枪,他留意着后方动静,一边准备抽枪反抗,一边出声稳住场面:“冷静,哥,有话好说,你要干什么我都配合。”
“下车。”后排低沉的嗓音倏地响起,像是附着一层寒霜。
枪口贴紧头皮,宁钰下意识地向后视镜望去,正好和后排的人对上了视线。
狭窄的镜面上映出一片没干透的赤红,那双眸子没什么情绪,只像看猎物似的死死盯着他。
左手刚摸到枪把,枪声就在耳边骤然炸响,警告的子弹擦着他的鬓角飞出窗外。
宁钰绷紧脖子,摸枪的手赶忙往回一缩,好一会才从耳鸣里找回听觉。
“听不懂?自己迈腿还是我帮你?”
“等、等等,等等!”
坏了,这人是真要他的命。
“……别冲动别冲动!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车上的物资全归你,你放我一马行吗?”
宁钰肉痛地一咬牙,劝解自己生命面前物资都是小事,得亏这回他只带了些基础的份额,攒下的大头全存在穆叔的驿站里。
对方沉默片刻却没挪枪,一开口就让宁钰的心凉了半截:“三、二——”
宁钰眼角一阵抽动,声音在嗓子里上上下下,张口就来:“别别别!求你了哥,这车是我吃饭的家伙,我上有六十老妈,下有十二俩娃,还有老婆在等我回家,真没法下啊!”
“养家糊口?”
宁钰听见那人低沉的尾音,暗自松了口气。
他运气向来不错,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只要和人协商个什么事大概率都能谈妥,眼下这回应该也……
“——关我什么事。”
“一。”
宁钰刚活过来的心又死了,看来这回是天要亡他。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车内一片沉寂,那人竟然还真的给了他狡辩的机会。
脑子从没转得这么快过,宁钰快速回顾不久前的所有记忆,试探性地提出一个新选择。
“你如果要去什么地方,我可以带你过去。哪里都行,指哪儿走哪儿。”他有些犯怵,绷紧了下颌,硬着头皮尝试和后排的人谈条件,“……所以能先把枪放下吗?”
话音落下,后脑勺上的压迫感稍卸。
宁钰终于劫后余生地长舒一口气,他刚想放下手,枪口又顶了回来。
扶手箱上搭来一块带血的残页,宁钰顺势垂下视线,那人的指尖落在上方的坐标,随即向下指向另一组坐标:“两个地方,别想耍花招。”
两个坐标位置相当详细,宁钰比对了一眼地图,大致确认了方向和行进路线。
其中一个坐标位于沃土区中段,靠近G50国道,虽然目标的位置处于中段外侧,但和边缘的危险程度显然不是一个量级。
想到可能会遇见高辐射强度的异化体,宁钰皱起眉,目光在残页和地图间来回挣扎,犹豫再三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异化体至少还能应对,但后排的这个人显然是软硬不吃。
不管怎么说,先保命要紧。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下,落在方向盘上抓稳,见后视镜里这位准雇主没什么意见,这才离合挂档,快速驶入沃土区之中。
计时器的数字在不经意间又下跳几格,宁钰有些心痛,望着那串逐渐变少的数字,像在看自己也随之逝去的生命。
G45国道的指向牌就在前方,头顶枪口,他也只能遥遥地看一眼路牌,含泪变道转向另一条路。
荒原看不到尽头,银灰色的卡罗拉孤独地流浪在无垠大地上,轮胎碾过粗糙的沥青路面,发出闷沉的沙沙声响。
时间正值下午,晃眼的日光劈头盖脸地泼下,宁钰拧起眉,伸手翻下遮阳板。
遮阳板上贴着一张泛了黄的全家福,夫妻郎才女貌,中间挤了一个缺颗门牙还在大笑的小男孩。
虽然相片的边缘有些磨损,但相纸保存完好,没有折痕也没有弯曲,光面上甚至能清晰地看见一层薄薄的塑封。
后视镜的一角框起了宁钰的眉眼,那对显得有些乖顺的下垂眼状似无意地瞥向镜面,不着痕迹地打量起后排的人。
男人的碎发被血块凝固,凌乱地紧贴在前额,他面部的轮廓利落分明,狰狞的血痕盖过眉眼,血色下浓眉上扬,与高挺的鼻梁一道衬出一弯深邃的眼窝。
阳光擦过遮阳板映照着他的脸庞,男人却丝毫不在意,眯起眼毫不动摇地把枪口架在驾驶位上。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原因,宁钰总觉得这人两只眼睛的颜色好像不太一样。
他这头正打量着,镜中那对异色的眸子却突然斜睨过来,跟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抵在头上的枪发力一沉,直把他脑袋怼得倾斜过去。
宁钰肩头一跳,仓促地握紧方向盘,还没来得及解释,余光却忽然捕捉到不远处的山石后方,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眼看路段即将更替,路面被山石挤压成一条狭窄的峡道,长期奔走在路上的直觉瞬间反应,他脚踩刹车,在轮胎尖锐的摩擦声中一抡方向盘,立即换挡掉头。
“有人劫车……草!”
“砰砰砰!”
弹雨侵袭,变故发生在瞬息之间,岩石后方的两拨人突然猛冲而来,朝着卡罗拉的前车窗一通扫射。
引擎盖被弹火震响,低沉的声音盖过枪响从后排响起:“停车。”
宁钰闻声调转方向,将刹车一踩到底,车头在枪声中迅速回转,带着一阵锐利的摩擦嘶鸣斜停在了路口。
那些人的攻势不停,带着接连出膛的子弹步步紧逼,宁钰快速背手掏枪,伸去背后的手却一把抓了个空,原本放枪和匕首的位置空空如也。
后门咔哒作响,他应声回头,就见男人跨步下车,利落地挥动臂膀掷出了一把熟悉的银灰色匕首,那力道连带着被血沁黑的夹克,一同在空中抡出道干练的弧线。
宁钰看见自己的匕首像条银龙般带着寒光飞去,破空的风声直击敌人的喉管。
对面几人看着自己的同伙倒地,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加大了进攻火力,子弹夹着激烈的怒吼,泄愤般撞击在前车窗上。
他们像是毫不在意子弹消耗,势头越打越猛,宁钰心数着他们的换弹间隙,伸手探进侧边的储物格一顿摸索。
他在弹雨中悄悄拉开门缝,等到计划中那声短暂的寂静,猛地踢开车门,朝对面扔出一颗手雷。
剧烈的爆破瞬间淹没车道,岩石碎裂成细块,被冲击裹挟着撞向四周岩壁,涌起漫天烟尘。
男人的视线丝毫不受尘土干扰,随着几声短促清脆的枪鸣,子弹划破硝烟,利落地将剩下的人补刀。
回荡在峡道内的声音消散,宁钰刚从车门后直起身,就看见那威胁的枪口再次对准了他,仿佛完全没发生刚才的插曲。
宁钰忙不迭地举起手:“……大哥,有话好说!”
男人只盯住他,朝着路口一偏头:“清障。”
宁钰默默闭上嘴点点头,面对枪口慢慢转过身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余光里,他看见男人一把从尸体上拔出匕首,另一只手的手指搭在扳机上,时刻提防他的动作。
不远处的砂石路上铺了一层肉眼不易发觉的网布,如果当时没有减速,陷阱会瞬间缠住抱死轮胎,到时候就算想跑也无力回天。
今天到底是什么倒霉日子,怎么半天还能被劫两回车。
宁钰兀自想着,扯起网布往道旁甩去,带着力度的网身击中岩壁,发出清脆的啪嗒声响,几颗碎石滚落下来。
路面清理完毕,他拍了拍手上的余灰正准备返回车里,起身回头的瞬间,却忽然听见背后清脆的上膛声,全身血液瞬时在血管中凝结停滞。
糟了!漏了一个!
第2章 第2章【修】 不就是好人做到底。……
死亡的威胁爬上背脊,身体条件反射地试图撤步躲避。
不行,来不及了……
眼前的男人动作却更快,匕首在摆臂的厉风中骤然掷来。
带着血光的匕首擦过耳际,沉重的落地声带着一道闷哼在宁钰的身后响起。
眼看男人刚收完势,听见动静的宁钰终于找回肢体和意识,他猛地倒回一口气,强按下窒息带来的生理反胃。
脑袋僵硬地挂在脖子上,他低下头盯了会儿身后的尸体,缓了一阵,才惊魂未定地把目光挪回来。
男人若无其事地朝地上的人又补了一枪,宁钰慢慢抬起头,两道视线相交,那枪口又对准他,朝车的方向摆了摆。
“……”
后门闭合,引擎的声音重新响起,冰冷的枪口没再抵着脑袋,但宁钰也没胆子拿命去赌他是不是真的放松了警惕。
路段区域交替,他在地图上标注完辐射边界的坐标记号,壮着胆子找了个话题:“刚刚……多亏有你那一刀,要不然我估计都要交代在这儿了,感谢。”
后排一片安静。
“你放心!我没想耍什么花招,既然接了你的单子,就肯定会好好把你送到地方。”
还是没有动静。
“不过你这身手还真挺厉害的,你平常也这样一个人走吗?”
仍然没动静。
这么冷酷?
视线朝后视镜投去,通透的镜面里压根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宁钰心道一声不好,赶忙缓下车速靠边刹车,转身回头望向后排。
男人如同休克一般昏倒在后排车位上,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眉头紧锁,闭合的双眼微不可察地发着抖,前不久还杀伐果断的手脱力地垂落在地,连带着扯下一直遮在腹部的夹克外套。
血迹沁透上衣,染出大块猩红,锐利的刀口横断衣料,露出内部隐隐约约的狰狞创痕。
宁钰仅仅瞥了一眼就觉得心惊胆战,他拉下手刹,迅速从副驾驶座位下掏出医疗箱,可刚解开锁扣,某个念头就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那个声音忽远忽近,教唆他快点把人丢下逃之夭夭,现在是脱离威胁的最好时机,再不动手就晚了。
他扶在医疗箱上的手一顿,随即攥紧了拳心。
男人的状态很差,脸色比不久前苍白不少,如果把他丢在这里,就算没有异化体袭击,恐怕也会因为失血和感染丧命。
救,那就代表自己的命又得交到他手上;不救,那就是背刺曾经救过自己命的人。
况且看他模样,也不像是会出尔反尔的恶徒,可能只要能好好送他到地方,就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吧……
宁钰一咬牙,去他妈的,救就救了吧,不就是好人做到底。
他拉开后排车门,伸手掀起男人的外衣,拿出生理盐水冲洗伤口,小心翼翼地把布料和创面分离。
男人紧拧起眉,像是有要醒的征兆,宁钰只能被迫放轻动作,尽可能快地替他缠上纱布。
处理完最致命的腹部伤,宁钰顺带也替他包上其他的伤口,等收起箱子,才发现自己的急救储备竟然已经用去了大半。
他看着那位还在昏迷的人,双手合十长叹一口气:“我的半幅身家都给你了,你可千万别死我车上啊。”
后排座位上潮湿一片,到处都是混合着血液和药剂的赤黑液体,别说坐人,连能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宁钰憋足气,一把将他扛到了背上。
这人比他高出半头,体格也大上一圈,结实的重量压上后背,带着侵略性的气息直将他包裹吞没。
他把男人草草安置在副驾驶,自己则闷头回到驾驶位发动引擎,耳边是熟悉的点火声,他的大脑里却只剩一片空白。
宁钰实在想不通,明明自己做了这么多好人好事,没有福报就算了,怎么还天降个债主来管他讨债。
难不成真是上辈子罪孽深重,这辈子冤家路窄?
计时器的数字无休止地下落,车朝着坐标地点继续行进着。
难得的风平浪静,一路上既没遇到人类也没碰上异化体,千篇一律的嗡嗡胎噪让宁钰有些犯困,见男人还在昏迷之中,他悄悄打开音响,放了点音乐让自己醒醒脑子。
又土又嗨的电子鼓点在车内响起,他有些心虚地瞥了副驾驶的人一眼,发现对方没有要醒的意思,才终于松了口气,手却还是不自觉地默默关小了音量。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明明这音乐u盘是穆叔借他的,歌再土也怨不到他头上,但听dj的时候知道身边还坐着其他人,总会有种莫名其妙的羞耻感。
日头渐渐落去,车身沿着沃土区边缘给足马力,远光灯悠悠亮起,他握着方向盘不自觉地跟着音乐点起头,一道清脆的上膛声在耳边响起,冰冷的枪口再次抵上脑袋。
宁钰心头一跳,赶忙踩下刹车,两手在方向盘上一拧,仓促地控制摇摆的车头。
“别冲动!”
对方握紧枪盯了他许久,转过视线扫了眼自己身上被包扎的伤口,这才又重新回过眼看向他。
“你干的?”
宁钰终于把方向控制住,唉声叹气地点点头。
救了人还要被枪指脑袋威胁,说出去谁都要感慨一句天理难容。
男人停顿片刻,望向他的眸光里透着几分疑惑,像是不明白宁钰为什么会施以援手,短暂的沉默过后,他才向后一撤腕,像暂时和解一般放下了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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