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谍人今日不点卯》作者:季盈野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1-20分类:小说浏览:21评论:0

本书名称: 谍人今日不点卯

本书作者: 季盈野

本书简介

大宋边境间谍丧燃斗争录。撕开黑暗寻光明,身边你我皆枭雄。

宋辽和平盟约后,大宋表面和平,暗潮汹涌。

卫聿川,前汴京第一弓箭手,宴射上被陷害入狱,将死之际,通过了边境情报处机宜司的奇怪测试,被带走做了谍人

通过测试的还有:使者、斥候、女仵作、铸造师,以及五毒俱全女杀手

身背冤案踏出牢狱,有人逆天改命寻真相,有人摆烂等死想发财,既要保家卫国,也要碎银几两

阴谋裹挟中遇到炙热爱情,至暗时刻中也…宋辽和平盟约后,大宋表面和平,暗潮汹涌。卫聿川,前汴京第一弓箭手,宴射上被陷害入狱,将死之际,通过了边境情报处机宜司的奇怪测试,被带走做了谍人通过测试的还有:使者、斥候、女仵作、铸造师,以及五毒俱全女杀手身背冤案踏出牢狱,有人逆天改命寻真相,有人摆烂等死想发财,既要保家卫国,也要碎银几两阴谋裹挟中遇到炙热爱情,至暗时刻中也遇到至臻友情暗处的网早已悄然升起,一份凶险的计划瞄准了每一个人,越触及真相,越陷进深渊,他们被陷害入狱真的是巧合吗?一切和多年前的战争有千丝万缕联系。边境线无新鲜事,有的是前赴后继者用血肉筑起看不见的长城。机宜司谍人守卫着大宋安全,功薄蝉翼,也会矢志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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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宴射

汴京城,南薰门外,玉津园。

平坦开阔的皇家驻地,铺满了鲜艳的地毯,地毯上绣着象征着大宋尊严与权威的纹样,此处虽不是皇宫,也有着别样的奢华与气派,坐榻之间是大宋、辽、以及周边小国的使臣,官员们觥筹交错,交谈甚欢,纷纷望向前方射艺场的比赛战况。

“嗖嗖嗖!”远处靶心正中央,全部都是蓝色箭柄,一旁传来擂鼓报捷声。

“骑射——辽射手阿龙乾胜——!”

“好!好!好!”宾客席众多使臣喝彩此起彼伏,大宋节度使和枢密使向辽方敬酒表示祝贺。

中央开阔射艺场传来飞踏马声,辽人阿龙乾骑红骅下马,收弓向园内众人一一行礼致谢,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面前气度不凡的年轻对手——卫聿川身上。

大宋弓箭手卫聿川从白马轻松跳下,平静地拍了拍身上骑马落上的土,准备下一轮步射。

阿龙乾忍不住打量卫聿川,表面看是自己赢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宋人弓箭手似乎放水了。

他隐藏了真正实力,似乎是故意礼让自己这个远道而来的辽国使臣。

但宴射可不是一般的场合,若是大获全胜,名号可借众使臣之口传遍多国,这个年轻人真能忍住不要这份荣耀?

还是说他实力本就一般?

阿龙乾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卫聿川将马匹交给侍者,迎着夕阳冲阿龙乾点了点头,他一身银灰色轻装铠甲,眸子清澈透亮,看似低调,护指和护臂却均是顶级皮具,卫聿川接过侍者递过来的箭筒,手透净修长、线条流畅,除了食指和中指有一层茧,那是常年拉弓射箭留下来的,他不需要出风头,他的真实名号是朝廷封得汴京第一弓箭手,预备一个月之后加入殿前司,此次宴射,朝廷选中了他来入苑表演射艺,表面是比武竞技,其实暗中比试国力,这是宋辽交聘中的固定项目,射礼说是“军礼”也不为过。

几日前,卫聿川接到指派,枢密副使交待他宴射之日随机应变,该露的时候露,该藏的时候藏,给朝廷留下观察辽如今实力的空间。

刚刚骑射,卫聿川是故意射偏了箭靶,以能而示之不能,他瞄到阿龙乾些许迷惑的眼神,又看到席间枢密副使和节度使低声交流的神情,自己这招,或许已然达到效果了。

步射,要在百步开外向标靶射出五箭,射中四箭及以上者为胜。

前三箭,阿龙乾射出命中红心的箭矢,卫聿川其后不经意开弓,箭无虚发,擂鼓捷报响起,“十一环!蓝中心!卫聿川胜!”

“好!好!”玉津园所有宋人瞬间起身振臂高呼,觥筹交错的酒杯清脆碰撞,园子里气氛从未有过的沸腾。

各国使臣互相交换着眼神,蓝中心是被红中心更汇聚集中的靶心,故才有十一环之说,这个年轻人不仅三箭齐发,而且均射中了蓝中心,大宋近年来在培养人才上真是下了血本啊!

最后一箭,阿龙乾礼让卫聿川先射,此时太阳缓缓下落,金色日光洒进卫聿川瞳仁,他瞄着百步之外的靶子,接过身后侍者递来的箭筒,弓拉满之际,箭矢凌厉飞出,岂料脱手瞬间卫聿川心中顿时空了一块,箭矢脱离了他预设的控制,向远处席边一辽使臣飞去!

“快闪开!”

卫聿川大喊着朝辽使臣飞奔,正喝酒的辽使臣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飞箭划破气旋,直冲自己眉心而来,他仓皇起身要逃,箭头凶狠擦着他脖颈飞了出去。

鲜血瞬间飞溅到宴席饕餮,“啊——!”痛苦嚎叫声刺破玉津园的盛况,众人迅速向辽使臣围过去,“太医快叫太医!”枢密使大喊着维持秩序。

卫聿川脑中“嗡”地一声轰鸣,仓皇扑到混乱中寻找着刚刚那只箭矢,他射出去的那刻察觉到箭头的力度不对,一片混乱中,卫聿川钻到桌底扒拉到了遗落的箭矢,拔出箭头的瞬间,愕然发现插在箭头里的剑柄内里已经被绿矾油腐蚀。

有人把他的箭动了手脚!

卫聿川立刻起身,却被一众侍卫的刀枪狠狠压制在了地上,“放开我!去找递箭的侍者!”

卫聿川挣扎着在人群中四处搜寻,刚刚给自己递箭筒的那个侍者已然不见了踪影。

“你们宋的弓箭手谋害我大辽使臣,此次宴射到底把的什么心?!”辽使臣团剑拔弩张,宴射本是震慑异族,使其不敢轻举妄动,卫聿川这一箭,彰显大宋有灭掉辽之意。

大批禁军赶到瞬间封锁了玉津园,卫聿川被压着,拼命挣扎。

“放开我!快去找那个侍者!”

“卫聿川!卫聿川!卫……”

卫聿川闻声飞速在一片混乱中寻找着声音来源,一个看上去年纪比他小几岁的兵部小吏正在众使臣官员之外焦急的喊着他,他是李鸦九,兵部器械师,本是来送下一环比武的兵器的,结果刚进来就看到卫聿川被扣押了。

卫聿川隔着涌动的人群,冲李鸦九拼命摇头使眼色:快走!闭嘴!别说认识我!

“带走!”禁军扣着卫聿川拖出玉津园,李鸦九急得眼睁睁看着卫聿川被带走却束手无策。

卫尉寺牢狱。

空气中弥漫着锈味和潮湿的气息,阴冷、晦暗,唯一的声音是铁链拖动在冰冷地砖发出的声响,到处都堆积着尘埃和蛛网。

卫尉寺和刑部、大理寺的牢狱有所不同,这里关押着涉及军事犯案以及纠察皇宫安危的嫌疑犯,有的关押了好多年还没判,终日在牢里关着,两个狱卒拎着食盒挨个给有人的牢房放饭,走到最里头一间时,牢中男子正在牢房小小的窗户月色下做伏地挺身。

“卫聿川!吃饭了!”狱卒把饭菜放在牢门地上,清汤寡水小白菜炖豆腐,零星飘着点肉沫,卫聿川起身去门口,一老鼠路过,风卷残云般啃完了所有的饭菜一溜烟跑掉了。

“嘿!你!”卫聿川扒着牢门一脸无语,他比一年前消瘦不少,眉眼也因此更加深邃,赭衣在身上越来越宽松,整个人些许潦草,但好在眼神里的光还在,“喂,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这句话他每天都要问一遍。

已经问了四百五十六天。

没人搭理他,两个狱卒越走越远。

“姓卫的要关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呢,听说辽人隔三差五就来信问他斩了没,上头说是案子缺乏证据,没查清,先关着,但好像朝廷已经快顶不住了,辽人若是再施压,或许下月就斩了。”

“哎!可惜了,汴京第一弓箭手,可就这一个,朝廷真舍得啊?万一哪天打仗还得用他呢。”

“但愿他能活到用他的那天吧!”

卫聿川望着牢房甬道远去的两个狱卒,默默望着窗外月色,自嘲地无奈摇了摇头,继续回窗前做伏地挺身,一个玉面郎君,就这么水灵灵的在牢里关了一年多,偶尔跟到访的老鼠蚂蚱龇牙咧嘴,要么就把空碗放在角落玩投壶,头上都长草了,陷害他的人还没找到。

墙上刻满了他用小石子刻的肺腑之言:“没出息也没关系,还有气息已经很厉害了”、“我没惹任何人”、“这狗人间,假的吧?”、“我的精神状态,挺好的呀”、“前途一片归西”……

岂料没过多久,一个狱卒匆匆回来开牢门了。

“卫聿川!有人来接你了!”

“诶?!”

卫聿川飞快奔到牢门口,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官员身着暗蓝色官服走了进来,气场沉稳,不疾不徐,这身行头,卫聿川从没见过,哪个衙门的人?是来接他的,还是来斩他的?

“大人,您是?”

“机宜司一处管勾,吴祥之。”

“机宜司?”

“枢密院在北境边防设立的情报处,你可以理解为枢密院的边境之眼。”

卫聿川疑惑:“情报?大人找我何事?”

“我司审阅了你上月作答的判卷,非常满意。”

卫聿川想起来了,上个月狱卒给他一份奇奇怪怪的册子,让他一日之内写完,上面是些拐弯抹角的问题,在牢里反正也无聊,卫聿川一番作答,以为是卫尉寺审查他有没有被关到发疯呢,居然是机宜司测试。

“特邀你加入机宜司三处,做我司的专属谍人。”

“哈?”卫聿川摸摸后脑勺,要转行了?“可是我们和辽签订盟约后不可能打仗了,还需要谍人吗?”

吴祥之在牢中踱步,打量着卫聿川关了四百多天的牢狱,“枢密院设立我们机宜司时,体系已经足够严密,一处是机宜文官,二处是武举出身的精锐,但到了和平年代,我们更需要各有所长的谍人,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维护我大宋的安危,机宜司全面考察过你的背景和品行,我相信你是被陷害的,但是你离情报中心太远,你没有条件查清真相,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在玉津园,这个多国使臣表面和睦暗中交锋之地?你有没有可能无意间发现了什么才被陷害,亦或是辽、女真想收买拉拢你,才对你用苦肉计?”

被吴祥之这么一说,卫聿川有些动心了,这些可能他一年多来都在复盘,但他关在牢里,什么也做不了。

“三处……是干什么的?”

“三处,是一个潜力无限,前途光明之处,是暗中推动我机宜司情报运转的中流砥柱,没有三处,机宜司将寸步难行,你的搭档也都是人中龙凤,相信你们会大有作为。”

卫聿川眉头微皱,陷入思索。

“你给机宜司一个忠心,机宜司还你一个清白。如何?”吴祥之微微挑眉,耐心等待卫聿川,“你若是考虑好了,机宜司有权带你出去,一切重新开始。”

卫聿川回身望着墙上刻下的那些字迹,透亮的月光洒在身上,墙上的字迹正在逐渐变淡消失,继续留在这里等待重启案子,亦或等死,还是跟他走?

一块深灰色厚重方型令牌递过来,卫聿川双手接过,令牌上镶刻着凹凸有致的鹰纹,背面印着机宜司的官印,牢外暗哑的月光洒在鹰纹上,卫聿川似乎看到锐利的鹰眼在注视着自己。

卫聿川抬起头,望着牢房外通往外界的小路,顿了顿,最后深呼吸了一口牢里的气息,收起令牌,跟着吴祥之踏出了牢门。

第1章 .信号篇一 刺杀与股肉

两年后。

裹着细沙的烈风扑面而来,卫聿川护送着身旁祁国公的人马进入了霸州的市肆烟尘,铁器敲击声,胡饼店拍打面团声,黄羊的咩叫声,声浪嘈杂,人语马嘶,熙熙攘攘……

大宋北境,短别几日,又回来了,此行任务只剩最后一段路途,将使臣一行平安护送到与辽人会面的珍宝楼,他便可以松口气了,回机宜司应该能领到一笔奖励饷银。

身旁马车里传来龙璠郡主剧烈咳嗽声,卫聿川掏出一碰汁水饱满的沙荆果递到窗边“霸州干旱,条件不比汴京,此果子生津止渴、活血化瘀,郡主再坚持半柱香功夫,马上就要到了。”

郡主掀开轿帘,小心翼翼探出一只胳膊,像猫爪子似的,“嗖”地一下抓走了他手心的果子。

若是有心人观察,定能从卫聿川的手发现他身份的破绽,没有一个低阶侍卫的手是这样,曾经的汴京第一弓箭手,如今是个每月只在发俸禄那天才会高兴一点的谍人。眨眼间被忽悠来机宜三处两年了,现在没官职、没爵位、没几个钱也没恋人,甚至册籍也被机宜司撤走隐匿了,明线上他已经死了,只在暗线上活着,至于同僚搭档,不是人中龙凤,而是卧龙凤雏,三处的真实使命是做一队“看不见的人”。

男怕入错行,男怕入错行啊!

但吴祥之有一点没说错,没有三处,机宜司将寸步难行,因为一处二处的人像大佛一样坐镇总司屁股都不会挪一下,跑腿的活都丢给三处了。

而在宴射上陷害他,让他跌入谷底的幕后真凶,至今未抓到。

来了机宜司,除了死不了,就剩活不起了,简直是另一种形式的坐牢。

卫聿川微微仰头,观察着方圆几里的动向,简陋的藏蓝色粗布侍卫服也穿着清朗俊俏,

三日前,他伪装成祁国公府上的侍卫,潜入汴京,护送祁国公和龙璠郡主一行到北境榷场,和辽人见面,探测一下辽人对扩大榷场珠玉供销的意图。

这趟本不是他的任务,先前听小道消息说司里要派人去汴京,卫聿川便开始找由头在总司晃悠,见缝插针报上了名,想趁此机会回汴京寻找当年陷害自己的人。

只可惜此行时间紧任务重,刚摸到卫尉寺卷宗库,祁国公一行便即将启程了,卫聿川只好暂停了自己的事。

此行任务朝中给机宜司下达的命令是,摸清辽人使臣此行会面的真实意图,若有危害大宋者,不管用什么手段,杀。

监察使臣一行的行迹,若有叛国通敌者,杀。

不过卫聿川奇怪,护送使臣这种差事,以往都是汴京的皇城司的人来做,这次怎么轮到远在天边的机宜司了。

奇怪的地方不止于此。

卫聿川看向右侧的马车,都说郡主淡雅如兰,自小养在深闺,她从出府起就面纱遮面,低眸垂帘,路途中用餐也是和丫鬟避开生人找个僻静角落,一袭水蓝色常服的龙璠郡主虽貌美,但在卫聿川看来无精打采,毫无坐姿可言,像是大病尚未痊愈的虚弱,而不是坊间传闻的典雅,车队已经进入霸州,北境中此地最为繁华,融合大宋中原和边境各国的风貌,特意陪同父亲来的龙璠郡主,居然懒得探出头来看一眼。

卫聿川中途曾请示祁国公,郡主似乎有恙,是否停靠驿站休息,祁国公却说不必多事,尽快赶路。

距离珍宝楼还有一坊,二十几名祁国公的侍从赶着马车晃悠悠穿过市肆,领头的侍卫首领在马背上伸了个懒腰,队列里其他侍卫也忍不住好奇打量北境风光,一行人这几日赶了几百里的路,行至此都有些疲惫,好在霸州异域新奇的街景让人不虚此行。

街上能看到传教的辽僧人、锦衣玉冠的辽商,在众多汉人之中很是扎眼,不过不知最近有何缘由,辽商和辽僧比往日多了不少,大宋和契丹对边境各州百姓管理极为严格,除了僧人和商人,其他人严令禁止跨过边境线流窜他国,一经发现,鞭刑五十杖刑八十,若有作奸犯科、散播机密、行迹不轨者,直接处死。

车队到了英华街一带,突然,郡主马车里的铜镜刺眼一闪。

卫聿川顿时警惕:“有埋伏!保护国公郡主!”

侍卫队和祁国公的手下猛然一愣,眨眼功夫,两侧酒楼茶肆高层上突然冒出数名弓箭手,一行凶悍流寇模样的鬼祟从闹市街巷中蜂拥而出,直冲祁国公。

马匹受惊,瞬间扬翻一车货物,两个行刺者跳上马车,挥剑冲向郡主,卫聿川飞身提剑横穿两人腿部,留活口待后续问话。

西北方向三人、东南方两人、茶肆屋顶还有一个,卫聿川摸清了高处弓箭手的位置,多支箭直冲卫聿川飞来,他闪身避向马车背后,利箭擦颧骨飞过,卫聿川探身掏出嵌在马车底端的弓箭。

“嗖嗖嗖!”卫聿川三箭齐发,西北方三个蒙面人跌下楼。

“啊——!”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嚎叫,祁国公腿部中刀血流如注,滚下了马车,几个黑衣蒙面刺客拖着祁国公准备撤退。

卫聿川刚要追,突然半路杀出一个身手不凡的蒙面人拦住了他去路,招招皆中卫聿川要害。卫聿川几番要去揭他的蒙面,都被此人一一挡回。

卫聿川铆劲正要反杀,一把迷烟在面前炸开,躲避之际,蒙面人已经挟持祁国公不见了踪影。

“救命呀!救命呀!”一旁传来龙璠郡主哭喊声,空中和地面的袭击招招致命,散落一地的珍宝无人在意,卫聿川甚至找不到突围的缺口。

来不及深究了,再不走定会毙命于此,就在卫聿川准备冲进包围带郡主撤离时,几个歹人引燃了黑火球扔向沿街楼阁。

“小心!”

“嘣——!”沿街顿时起火,一声爆炸巨响将整个英华街炸地如末世一般,满天白鸽在火光冲天中逃亡,爆炸横飞中,卫聿川将郡主扑在身下死死护住。

一阵诡异的香气扑面而来。

卫聿川缓缓睁开眼,耳边似乎还残留着爆炸的轰鸣,他喘气困难,似乎有人在压着自己身体。

定睛一看,龙璠郡主竟然粗鲁啃食着自己双唇!

“郡……唔!”

温热和柔软瞬间铺满卫聿川整个身体,他慌张推开她,她扑过来,他再推开,她又压上,卫聿川怕伤到郡主,丝毫不敢用力,龙璠郡主拿捏到了他的命门,压在他身上,肆无忌惮亲咬起他嘴唇来。

“嘻嘻,果子哪有你好吃。”

“万万不可!”刚张嘴拒绝接着,就被郡主密实地吻堵上了。

冰凉的手伸进了卫聿川里衣,一把扯走碍事的布料,在紧实透净的胸肌前挲磨。

几日的紧张和疲惫在此刻缴械投降,卫聿川鸡皮疙瘩瞬间起来,郡主气息渗进他身体,头越来越沉,几次要起身都被郡主按了回去。

有诈,这长在深闺中的郡主过于力大无穷了!

再扯过龙璠的手一看,手心有茧?习武之人?

卫聿川果断起身反扣龙璠,可头晕耳鸣,像被下了迷药一般,实在找不到反制发力点,又倒下去,模糊地视野中,身前女子扬起清裸的身体,散开了发髻……

迷迷糊糊中有湿热的舌头舔着脖颈,又湿又痒实在难受,卫聿川猛然推开,立刻行礼下跪。

“万万不可!昨日着实于理不合!护郡主安危是属下职责所在,郡主不必以……以……”

“汪!汪汪!”

迎着晌午刺眼的阳光睁开眼,卫聿川疑惑抬头,一只流浪的京巴狗哈哒着舌头乖巧蹲在他面前。

跪成狗了?!

卫聿川起身回看四周,天光大亮,房里门窗大开,帷幔乱飞,地板散落着郡主和卫聿川的衣服,女子已经不见踪影,满屋狼藉,只剩赤裸身体,裹着床幔的自己。

偌大的宅院人去楼空,没有守卫、没有祁国公和郡主、也没有马车和家仆……

一切像从未出现过,空中飞过几只黑鸦,卫聿川跑到空荡荡的深宅大院中,茫然惊愕。

英华街已经是废墟一片,弥漫着一股呛鼻的烟味儿,还有几只糜烂的鸽子尸体,破楼被炸的千疮百孔,一家当铺的招牌此刻就在脚下,被烧得只剩一小块,卫聿川赶到此地,一阵头晕袭上来,眼前眩晕模糊,昨夜那假郡主一定给他喂了什么东西。

“让一让!让一让!”一行工匠从牛车上下来,驱赶着百姓,用木栏围挡着身后残败的亭台楼阁,准备开荒维修。

从人群里钻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男童追了过来:“川子!川子!”

卫聿川按着他的头拎过来:“别到处乱跑!”

小桑黑皴皴的,嗓门贼大,油滑皮实一街头小混子,整日在街头游蹿,跟要饭的抢吃的,有次偷胡饼被人打出来了,卫聿川看他可怜,就拿了点药和板子给他固定了腿,给了点碎银,又帮他找了个郎中。

后来小桑跟了卫聿川好久,知道他是机宜司的人。于是隔三差五煞有介事给卫聿川提供情报,小桑的哥哥似乎曾经是哪个官员手下的谍人,多年前派出去再无音讯,小桑以他哥为荣耀,觉得自己早晚是个叱咤风云的大英雄,他认为每条情报都至关重要,稍有不慎大宋就会面临亡国危机。

“看看这个!我新截的!这两天城里总有鸽子飞,腿上绑着信儿呢,我看见有人到处抓鸽子,鸽子都快抓没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鸽子都快抓没了。”

小桑不散伙,又攀到卫聿川身上抓着他脖子在耳边神神秘秘:“川子,你不能信任任何人,只能信任我,大宋没我,迟早要完,你给我五两银子,我把后半截儿给你。”

他手心是坨脏兮兮的字条,画了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卫聿川戳他脑门,“大宋安危不会挂在一个字都认不全、鞋都丢了一只的人身上,赶紧回家去!”

“嘁,不要拉倒。”小桑撞了他肚子一下,撒欢跑掉了。

卫聿川顿感腰间一空,小桑把他钱袋摸走了。

算了,拿就拿吧,本来也是要给你的。

昨日当街凶案让整个霸州充满了紧张和肃杀,百姓零星在街上冒个头买点货,很快便钻回家了,这是北境要塞,战事频发的年代是兵家必争之地,和平岁月也会偶发险情,朝廷派了重兵驻镇,霸州城里驻扎着巡边府、皇城司特派巡边队、以及隐藏在霸州大后方的机宜司。

机宜司外墙是深灰色砖块砌成的高墙,平日很少有人来此,寂静的能听到脚步回声,路过的麻雀也都会被审视一番,但今日却略显嘈杂。

高墙外停着几辆不安的红骅,是皇城司的马,巡边使和机宜司向来不对付,而皇城司更是双方嘴里的臭狗屎,今日皇城司主动前来是为何?

卫聿川在门口搜完身,往深处去,赶到天罡殿前方时便听见里面传出激烈争吵。

身穿黑金裹边绣着暗纹的皇城司一脸嚣张,领头的是亲从官季铎,正大声质问着什么。

“护送使臣以往都是我皇城司负责,机宜司这次主办,英华街爆炸、祁国公被挟持生死未卜,我皇城司的人也伤了,若是让汴京知道,定会降罪边防,谁也脱不了干系!”季铎质问,论品级,他低面前的两名机宜官半阶,但皇城司可越过朝廷直接汇报圣上,仅凭这点足以让皇城司众人无视任何规矩。

“我司已派人搜捕全城,寻找祁国公。”机宜司一处管勾吴祥之说。

“你们不用跟我打马虎眼,你们肯定藏着事,隐藏线索不共享,机宜司又想揽功啊。”

“吴大人、徐大人。”卫聿川踏进来复命,众人立刻禁声。

“你怎么才来复命?”

“呃……出了点意外,龙璠郡主是假的。”卫聿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脸就一张,得省着点丢。

“你先退下。”徐慎朝卫聿川道。

卫聿川默默退下,来到了天罡殿隔壁房,关上了门。

卫聿川打量此房,来到最左侧窗边,摸到窗框和墙体的连接砖缝,掏出藏在后颈衣领里的细细长长的闻金,这样东西藏在他身上很久了,机宜司门口的守卫从来没有搜出来过,卫聿川塞进缝隙处,留了一头在外面,侧耳贴近闻金空管处,隐约偷听到隔壁的交谈。

“五日前死在粮仓街口的那个人,被你们藏到哪去了?是不是跟此案有关?!”季铎似乎走了几步,逼问道。

“机宜司窝藏线索?!”

嗯?还有这事?谁死了?卫聿川往墙根凑了凑,想听清是什么事,以自己的权限上层很多机密都不得而知,只是个底层奔走的牛马,说点难听的,若是那天外派死了,可能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卫聿川又往前凑了凑,突然一个黑影闪过,瞬间移到墙边,一把掐住卫聿川咽喉,抠着他的颈子猛地将他扔出去。

卫聿川灵巧翻身,跪滑至墙根,铆劲力反扑回去。两人交手拳拳到肉,从房里打到殿外,一招一式环环相扣,再熟悉彼此不过,打斗声吸引出了周围机要房里的人,卫聿川脖子被划出血痕,他和季铎怒目对峙,牵制着彼此的四肢从长廊摔到草地,卫聿川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地面。

“认输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借任务偷着回汴京。”

“用你管?!”

季铎冷笑:“袭击朝廷亲官,按大宋律法,可凌迟处死。看在你曾经喊我师哥的份上,可以让你死的明白点。”

“……”卫聿川锁喉的手逐渐松开,季铎一脚踹中他腹部,捏起卫聿川下巴,将他拖至大殿前,机宜司司长褚明达也被院中喧闹吵了出来。

“帮机宜司抓了个家贼,此人违反机宜司铁律,携窃听闻金入司,窃听要事。使臣行踪泄露,是不是有内奸啊?我看八成就是卫聿川!”

卫聿川瞥他,低声道:“我往哪拉屎你是不是也要闻一闻?在皇城司就学了点狗叫?”

季铎眼底闪过愤怒,立刻拔剑抵住卫聿川肩膀:“跪下。”

“皇城司副使闵大人到!”

闵伯寅带着手下来了,刚一进来,看到司中景象略有诧异,卫聿川拳头攥紧,当众跪了下去。

偌大的机宜司肃穆低沉,几位朝廷重臣犹如泰山压顶,四周闻声围观的机宜官们窃窃私语,只有卫聿川跪在中央。

“这不三处卫聿川吗?”

“听说昨晚他被那女子拖进屋里了……”

“这小白脸原来是喜欢在下面啊……”

卫聿川低眸,风言风语全都传进了他耳中,他梗着喉头不语,静候发落。

“卫聿川借公差查私案,都已经是谍人了,还惦记汴京第一弓箭手的身份,中饱私囊,玩忽职守!此次使臣遇袭,机宜司全责,一切需要钱的地方,就用他俸禄来填了吧,费心培养他,他也得知恩图报,当月俸禄不够就延续下月,下月不够用一年。我这就上报巡边府,说机宜司谍人卫聿川未尽职守,甘愿受罚。”

“你!”卫聿川欲起身反抗,季铎一掌扇下去卫聿川嘴角渗出鲜血。

四处围观的机宜官们倒吸一口凉气。

站在卫聿川面前的有朝廷正四品、正五品、从五品、从六品官员,而自己只是个小小的殿使,连品级都算不上,若不是几年前那桩莫须有的冤案,作为昔日的京城第一弓箭手,何至于沦落到被当众罚跪掌掴、用剑以死威胁的境地。

一阵耳鸣传来,侧脸疼痛火辣滚烫,卫聿川腰杆挺直跪在地上,“禀告诸位大人,英华街与我交手的杀手像是蕃兵,其他刺客身手都不如他,此人应该是组织者,刺杀定是早有预谋。”

“是辽人还是宋人或者高丽西夏人?”褚明达问。

“回大人,当时情况紧急,并未掌握。”

“报——!”机宜司正门守卫举着一小包东西高声速报跑进来。

褚明达上前:“什么事?”

“回司长大人,方才我等在接应闵大人一行入司,有人趁我们不注意投掷了此物到门外。”

守卫打开砖块大小的油纸包,里面有一块黏黏糊糊的肉,正啪嗒啪嗒往下滴答油水,还有一封手信。

在场所有人闻声都聚了过来,褚明达打开信纸,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三日之内,一万两白银,放到东渠胡同路口,见银子,放人,没银子,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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