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夫郎每天只想挣钱怎么办》作者:鹿为冬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1-19分类:小说浏览:23评论:0

【双男主+种田+无金手指+家长里短+发家致富】

在林晋逐最狼狈的时候,遇到了他一生最想守护的人

叶稚是个赚钱小能手,自从来了林家带着他们发家致富,各种挣钱小妙招层出不穷

林晋逐表示:又是被家里小财神带飞的一天

第1章 定亲

叶家村依山而建,长河绕田,是以水田肥沃,旱地善耕,是整个平良县有名的富饶之乡。

这里的村民靠山吃山,猎户多且技艺了得,银钱得来比一般农户来的更多,平常家里有女儿双儿到了嫁娶的年纪多半会瞄上村上未婚的猎户,猎户家待嫁的孩子也成了香饽饽。

来钱多往往伴随着的就是成倍的风险和惨痛的代价,一年前叶老三进山被野猪袭击险些丧命,幸而在混乱中滚下长坡埋入深草堆中才堪堪逃过这场死劫。

叶老三摔断了左腿,不能上山打猎去码头扛包也没人要,原本连日在山林间穿梭也不显疲惫的精壮汉子现在即便整日坐在家中也尽显颓然。

叶稚背上背着一筐猪草,手里拎着半篮子野荠菜从屋子后面的田埂上走出来。

这个时节野菜刚冒,在吃了一个冬天的干菜咸货后这一口鲜嫩着实让人想念的紧。

进入自已大院,奶奶正在打理爹爹昨日下田干活穿的沾满湿泥的草鞋。

“奶奶,我回来了,今天采到一些荠菜,晚上包饺子吧。”叶稚一边放下背篓一边想着美味大饺子,美滋滋的。

“行,等着啊我的大乖孙,奶奶这就和面去。”叶家奶奶疼爱孙儿那是乡里出了名的。

在这个时代,双儿不如男子,体格小做不了力气活挣钱营生少更不能参加科举光耀门楣,很多长辈便不如何待见双儿,觉得和女子一样长大了都是要嫁做他妇的。

一些家里贫苦又心肠恨绝的人家不仅吃食穿衣亏待,打骂起来看得外人都觉得心颤。

所以叶稚作为一个双儿却如此得家里宠爱可是羡煞了周边村落的双儿女子。挨冷受冻时便常常幻想如果自已也是叶家子孙该多好。

叶稚打了盆水先将荠菜泡上,大部分泥土挖的时候已经打掉,这个会儿水再泡一下清洗也更方便干净。

去到屋后的菜地,叶老三正在锄地,往日的无精打采也在劳作中消失,额头一层密汗,脸上也是肉眼可见的笑意。

“爹,先歇一歇吧。”叶老三放下锄头一手习惯性地拍一拍捶一捶受过伤的左腿,一手端着碗大口喝水发出舒适的喟叹。

自从叶稚的婚期定下,叶老三就没有不开心的,未来儿婿同为猎户一身好手艺,家底丰厚,邻村人又知根知底,父兄嫂子皆是好相与的良善之人。更重要的他还是自已的救命恩人,可以说是再没有比这更让他满意的贤婿了。

当初被野猪攻击滚入草丛,断腿加上野猪还在附近徘徊不敢轻举妄动,死里逃生加上重伤后精神紧绷竟是晕了过去。

林晋逐那日原没有进山猎物的打算,受了风寒咳嗽了好几日才痊愈的嫂嫂突然提了一嘴想吃兔肉碰巧给他听见了。

大嫂是在林晋逐十四岁时嫁进来的,都说长嫂如母,李玉荷也的确做到了。几年来拿他当亲弟弟对待,新衣新鞋年年不落。

刚嫁进来时林家债务还没还清,半大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李玉荷厚着脸皮回娘家借米借钱才让林晋逐好好吃了几顿饱饭。头两年林父和林晋山又常常外出做工几天不归家是常事,家中里里外外都是长嫂操持,李玉荷不但没有怨言更是把林晋逐照顾的无微不至。

听嫂嫂馋一口兔肉,林晋逐自是二话不说带上工具上山。

按理说兔子不比其他大型猎物,只需到前山不费大力气就能猎到,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林晋逐想起前几天布下的陷阱应当有了收获决定进入深山,这才发现了受伤昏迷的叶老三。

距离婚期下月初七还有大半月,趁着农忙前,张巧娥领着小儿子叶庭回娘家探望生病的娘顺便告知这个喜讯。

因着婚期将至,家里活计都不要叶稚动手,只需待在房中把嫁衣绣好。可天生性子跳脱,跑惯了山野的小哥儿哪会这些。宠孙有名的奶奶也不拘着,甚至在张巧娥训导大儿子时还要出来护着。所以与别的小哥儿不同,叶稚从小便不善针线。

“稚哥儿,把你那嫁衣快拿来我瞧瞧,给你改改,回头你娘回来又得叨叨你。”深知爱孙习性的老太太笑骂着说道。

叶稚自然是乐得清闲,赶着鸡鸭去了河边。

对于林晋逐叶稚自然是满意的,虽然只见过几面,但无论是外貌,家底还是品行都是无可挑剔的。只一点,他觉得林晋逐太冷淡了,或许并不是真正心悦于他。

当初是叶老三主动请了媒人去林家探口风,林家长辈倒是乐见其成,两家都是朴实忠厚的,关于彩礼陪嫁都没特意刁难,亲事很快定下。

这段时间林晋逐过来送定亲的大雁,帮着干点活,或者送些猎物。此人一贯的沉默寡言,俊朗冷毅的面容只有面对家里长辈才有些许松动。有时候两个人无意间对视,林晋逐都是眉目冷峭,别过脸去薄唇轻抿着,拒人于千里之外。

几次下来叶稚心里便有了忧虑,如果这人不是真心实意想娶他,便是家里施压不得不从。那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吗,万一动起手来,怕是熬不过一拳头。

第2章 表妹

就在叶稚为自已婚后生活发愁时,张巧娥也从娘家回来了。回叶家村需要路过西岭村,不过林家靠村后,临到饭点张巧娥也不好特意绕路去一趟。

这时候家家户户已经收拾农具回家做饭,鲜少还在外晃悠。所以村口处一位抱着幼童不停向远处张望的老妇人就格外显眼。

这人张巧娥还认识,是林家的邻居,娘家就是叶家村的。

那妇人看到张巧娥也是一惊,眼神里居然有几分闪躲,张巧娥看的清楚深知有情况。

“这不是孙家嫂子嘛,可是孙大哥去码头干活还没回来。”

“哎,哎,可不是,走时也没个准话,晌午饭回不回来吃,我可怜孙女还饿着呢。”孙氏晃了晃怀里的幼童,脸上的心疼倒有几分真切。

“喲,那可不行,快来,拿个饼子。”张巧娥听罢让旁边小儿子拿了一块烙饼出来。

孙氏本想拒绝,可看着饿得嘬手的孙女直溜溜盯着饼的模样难受,连道了几次谢才接下。

“嫂子,时候不早,我们也赶着回家了啊。”张巧娥说完便要转身,好似真的急着赶路。

“那个叶家妹子,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与你说。”吃人嘴软,有些话孙氏再也不好意思藏着掖着,虽然当着人亲家的面嚼舌根不地道,但关乎着人叶家哥儿的婚姻大事,孙氏左右看看见没人才把张巧娥拉到树荫下说起邻居家里的事来。

原来前几日夜里雨大风也大,林晋逐担心鸡舍漏雨便起床查看,谁知鸡舍经年失修,一阵大风刮过竟是掉下一根横木重重砸在林晋逐肩上。

第二日林晋山去村医那里拿药回来,见自家院外有三人鬼鬼祟祟。

“哎呀,这院子还是青瓦房的嘞,哎哟,咱村长家都盖不起这样气派的房子哦。”三人中的中年农妇一身粗麻衣衫,包裹着过于臃肿的身体。她指着面前的院子眼里居然有包不住的贪婪之色。

“以后咱茹茹住进这样好的屋子,我和你娘也要跟着享福了哦。”旁边中年瘦黑的高个男人也满意的附和道。

林晋山更加疑惑了,看了看自家院子,再看了看眼前完全陌生的三人,林晋山一脸戒备的上前斥问:“你们什么人,在我家鬼鬼祟祟要干什么?”

中年男人正犹豫一会儿进门该怎么寒暄,忽闻一道男声呵斥吓了一跳。他转过身仔细打量了林晋山片刻恍然道:“这可是我大外甥晋山,哎呀,几年没见都长得这般高大了,我是二舅啊,我的好外甥。”

林母娘家姓张,排行老大,底下还有两个弟弟,老二只比大姐小两岁,是以大女儿张茹茹跟林晋逐年纪相当。林母还在的时候,老二媳妇看上林家田地多想让张茹茹跟林晋逐婚配。

且不说那时林晋逐还是个孩童,便是见二弟妹无利不起早的势利模样,林母自是不喜当场就拒绝了。

后来林母病重,林永恩不顾族亲劝阻卖田卖地治了几年,家里逐渐贫寒,着实过了几年苦日子。张老二不仅没有接济妹妹的意思,反而主动断了联系,生怕穷亲戚找上门借钱。就连过年林永恩一家来拜年都是闭门不见。

母亲去世时林晋山已经十一岁,自然还记得自已有两个舅舅,只是这两位舅舅早在母亲去世那年就断了来往。十一年没见早记不得他们的模样。

林晋山看着眼前的三人,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年这二舅母是怎么骂他和弟弟丧门星,想起了二舅舅不肯借粮驱赶他们的嫌恶嘴脸,想起了弟弟饿得前胸贴后背只能看着表妹拿着一个煮鸡蛋故意显摆还是忍不住流口水。

时至今日,林晋山早已忘了那时的饥饿和寒冷,但是那些刻骨铭心的屈辱和恨意仍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林晋山仿佛看他们一眼都嫌脏,并不搭话推开了门,还不等后面三人跟上又狠狠拍上,差点撞上张老二的鼻子。

“你这小王八羔子,舅舅都不认,反了天了。”张老二被下了面子,怒极骂道。

年前林晋逐推着一车野味上镇里卖正好给张家村的二麻子看见,回家后故意在张家两口面前提起来想膈应人。二麻子人如其名,满脸麻子,貌丑还穷自然没有人替他说亲,快三十的年纪还是个光棍。

二麻子就因为在路上看了张茹茹两眼被张氏指着鼻子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二麻子自此怀恨在心。

他知道张家一直都看不起林家,这下见林家起来了富裕了自然要去说道一番,好让张家听了也不好过。

张家一番打听才知道,这几年林晋逐拜师习得一身打猎的好手艺,野味值钱,就连野兔都比家养的兔子更受富贵人家喜爱。林晋逐运气还不差,回回上山都能弄到一些珍贵的野味,时间一长不仅卖掉的田地买回来了,还盖起来了青瓦房,乡下金贵的鸡蛋鸭蛋更是吃不完。

张老二更是二话不说,收拾了点东西带着妻女来到了西岭村林家。

林永恩为人老实嘴笨又脸皮子薄,听不得张老二在门外嚎丧,扰人清静不说,更是丢人让村里看了笑话。没法子才开了门让一家三口进来。

路上听母亲说想让她嫁给十几年不来往的穷表哥,张茹茹顿时就想回家去,可是到了林家看见俊朗的表哥和结实崭新的青瓦房还有什么不愿意的,恨不得明天就嫁进来才好呢。

这两天隔壁林家总是吵吵闹闹的,那张家的媳妇撒起泼来着实吓人。孙家大概也听明白了怎么回事,眼见叶林两家婚期将近,半路竟杀出个声称自小定了亲的表妹,精彩程度堪比镇上卖的话本子呢。

孙氏不是爱嚼舌根的人,这几天听的热闹不会拿着在村里到处传。遇到张巧娥是个意外,一开始也没打算说出来。

可又见张巧娥是个心软善良的人,同为女人最是清楚一生最重要的不过就是找一个知冷知热值得托付的男人过一辈子,自已也是有儿女的,难免有了恻隐之心,这才谨慎的把这段时间听到的看到的告诉张巧娥。

至于怎么处理,也是他们叶家的事情了。

这边张巧娥满腔怒火的回到家,就把叶老三拽回卧房说了此事,气的叶老三当场一巴掌差点拍烂了梳妆桌。要不是张巧娥按着,能立马操起锄头连夜跑去林家要说法。

“明儿一早,你随我去林家,我倒要看看林晋逐要怎么处理那个好表妹。我就是拼了另外一条腿也不能让稚哥儿受这等委屈。”叶老三躺在床上,怎么想怎么气,气自已看走眼,又气林家明明有了婚约怎好又来折辱叶家的清白哥儿。

至于仍被蒙在鼓里的叶稚也没睡好,今天不知怎么的总是想起林晋逐。还有今晚吃饭的气氛也不太对,从姥姥家回来的张巧娥一直心绪不宁,平时热闹温馨的饭桌也是沉闷无言。

第3章 虚惊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叶氏夫妇已经收拾整齐,给家里的说法是早些去镇上采买成亲要的东西,叶稚和老叶氏自然没有怀疑。

多亏了奶奶的帮忙,嫁衣已经绣完,已经整整齐齐叠放在箱子里。即将成亲的实感才真切地感受到了,叶稚心里有几分不舍几分紧张还有些许的不安。

叶氏夫妇一路急行,十里的路程小半时辰就到了。这时天已大亮,初春的农活不重,田地挨着的村妇三三两两聚在一块一边干活一边闲聊着。

李玉荷有了身孕,林晋山便不让她下田。张老二一家昨日一早被忍无可忍的林永恩轰走,至此两家算是彻彻底底断了亲。

临走前张老二还拉着娘俩在林家门口哭天喊地,大骂林家忘恩负义云云,若不是了解林家为人的听了还真以为他们是这般无情无义的人呢。

林晋逐想着成亲之日将至,家门口闹了血光不吉利,不然非得打断这鳖孙的腿不可!

这几日家里虽然过得乌烟瘴气,好歹在成亲前把几个瘟神送走,林晋逐也是一早去了小河村看前些日子定的新床新柜子。要不是时间来不及林晋逐甚至想把屋子也再翻新一遍,在他心里叶稚值得所有最美好的东西。

同样在地里干活的林永恩和林晋山不方便加入妇人的话题,无非便是些家长里短。

林晋山顾着埋头锄地,他也想尽早回去,毕竟家里媳妇肚子大了还是放在眼皮底下才安心。

林永恩停下喝水的闲隙晃眼间竟是看到了亲家从远处疾步走来。

“叶老哥!”

林家父子地里也顾不上了,赶紧回去招待来客。

老两口在路上预想了好几个场景,而现在兴师问罪不知从何说起,传说中娇俏可人的表妹也不见踪影,张巧娥端着水碗讪讪一笑突然不知道今天为何而来。

未来亲家母到访自然是要好生招待,李玉荷拿出了四个鸡蛋,配着嫩香椿炒,鲜香浓郁最是下饭。另拿一把焯水,放上香醋蒜泥酱油和些许辣子碎凉拌。过年腌制的腊排骨再切一盘,油汪汪的咸辣味下酒再合适不过。弄完这些李玉荷又拿出半只鲜兔切丁,跟着鲜辣子姜丝一起炒,起锅前放一把蒜苗叶。是李玉荷最喜爱的一道菜,只不过有身孕后家里不让吃太辣的只能吃几口解解馋。

农村人家除了过年过节少有这么吃这么丰盛的,家里穷的过年能沾到点猪油都能回味好几天。这一桌荤多素少,量大实在,即便是吃席都摆得上台面的。

床和柜子已经打好了,只是大物件不好搬运,木匠说过几日借了村长家的牛车后一并送来。林晋逐付了剩下的工钱,先拿了两把椅子回去。

在自家见到未来岳父岳母时,林晋逐有片刻的慌张。张家人头天才走,第二天叶家就来人,很容易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好在已经把人撵走,林晋逐也打算成亲后亲自跟叶稚解释一番,不能让无关紧要的人破坏了两人的感情。既然岳父家已经知道了张家的存在,不管他们问不问都应该事先说清楚。

虽然自认为自已没做错什么,但他绝不允许在他和叶稚的婚事上有任何差错。他惦记了这么些年的人,能娶他的必须是他。

饭桌上叶家老两口神色如常,听林永恩谈起成亲的事宜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吉时,两老口悬着的心落回了一半。虽然还是想弄清楚张家此次的目的和林家的态度,但毕竟没见到人突然兴师问罪未免唐突。

吃过饭也没有理由可留了,叶氏夫妇便起身告辞。两人来一趟虽没有说明所为何事,林晋逐却明白肯定是村里人听了热闹出去不是怎的竟是让叶家听去些闲言碎语。林晋逐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银簪子交给林母道:“还请岳母帮忙交给稚哥儿,本来是准备成亲前亲自去一趟,既然您来了便麻烦岳母了。”

金银首饰最是实在,妇人哥儿哪有不喜欢的。眼前这个簪子精巧别致,沉甸甸的拿在手上,一看就花了心思。作为母亲,见林晋逐如此疼爱自家孩子自然欣慰,昨晚那副恨不得掀桌的样子早已抛之脑后。

“成,我一定亲手给他。我们稚哥儿可真是好福气呢。”张巧娥谨慎收好银簪,扶着叶老三与林家辞别。

而另一边的叶稚不知道自已父母是如何辗转反侧了一夜,又是如何揣着怒火到了林家结果才一顿饭的功夫就被姑爷安抚收买的服服帖帖,再没有任何不满。

叶稚此刻正精心照料自已那几盆宝贝兰花,叶稚不爱绣花却爱养花,不过养花也不是为了观赏而是为了挣钱。

几年前叶老三从深山里带回一株稀有兰花,叶稚悉心照料。直至开出娇艳欲滴的花朵,煞是好看。叶稚就带着花去了富人聚集的东街后巷,凭着往日跟着叶老三送野味或者鲜蔬跟各家门房打好的交情,叶稚成功以五两的高价卖给了对各类花卉痴迷的李家三小姐。

五两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可是一年的花用,别说足不出户的哥儿了,连男人也少有一次就能赚这么多银子。

颇有重量的五两碎银拿在手里那种满足感让叶稚至此沉迷于挣钱之路。不管是初春时节的野菜还是冬天金贵的鸡蛋,叶稚都乐此不疲。在其他双儿女子只能呆在家里洗衣刺绣买点针线头花都要向家里拿钱的时候,叶稚已经获得了钱财自由支配的权力。

五两银子拿了三两给叶母贴补家用,一两给奶奶的体已钱,最后一两自已留着。叶稚常常去镇里卖东西,偶尔给弟弟买份糖葫芦或者小玩具拿到村里妥妥的变成一众孩童追捧的对象。

自家弟弟更是对大哥崇拜不已,他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寻常家的哥儿自从被教导挣钱是男人的事,女人哥儿只需把家里操持好就行。但是大哥不一样,他比村里只会喝酒游手好闲的男人厉害多了。

第4章 吉时

四月初七,良辰吉日。

叶稚穿着一身红嫁衣端坐在崭新的大木床边,哥儿成亲时不用盖盖头。姣好的面容因为紧张面露红霞,精致的发簪缀在母亲亲手挽的发髻上显得落落大方,大而明亮的眼睛偷偷打量着房内布置。

早听母亲说过,为了迎娶他,林家置办了不少新物件,可谓是诚意十足。

天色已晚,林家却仍灯火通明,好不热闹。林晋逐为人仗义还颇有本事,西岭村的青年都愿意和他结交。今天是林家的大喜日子,一群小伙子把新郎官团团围住一杯接一杯下肚,好在林晋山在身旁怕弟弟喝多耽误吉时极力挡住了这群喝上头的酒鬼。

月色中天,夜幕笼罩。

叶稚揉了揉坐僵的后腰,困意浓浓。好在林晋逐心细提前让小侄女送了些吃的进去,叶稚才没有饿着肚子空坐大半日。

直到林晋逐推门而入,看到困得东倒西歪的叶稚,才确定了这个人终于嫁给自已,是要与他携手共度一生的人。

林晋逐往日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有了些紧张,他一步步小心地走到床前,慢慢坐下正好接住了实在撑不住睡过去的叶稚。

林晋逐伸出手摸了摸他精致的眉眼,他知道这密长微翘的睫毛下面有着怎样一双让他失魂的眼睛,只一眼,就能感受到他的明媚温暖。也是这一双常常带着笑意的眼睛,给了他无限希望,熬过了多少个受冷挨饿的日日夜夜。

他总是想,如果这个人能属于自已,这双眼里只有自已,那该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了吧。

天可怜见,多年后,他终于把他的星星抱在了怀里。

林晋逐小心翼翼的褪去了叶稚的外衫和鞋袜,又打了水给他擦洗干净。夜已经很深林晋逐实在不舍把他再叫醒,把自已收拾干净,抱着香软的夫郎满足的睡去。

第二日,天微亮,公鸡准时打鸣,林家几人陆陆续续醒来。李玉荷肚子渐渐大了不方便早起,林晋山心疼媳妇,早早进了厨房烧火做早食,蒸笼里是一屉宣软的白面馒头,底下煮了几个鸡蛋。昨晚宴席上还剩下不少好菜,天气还算凉爽,林家人多多吃两顿就能吃完,完全不用担心浪费。

农村里新媳妇一般都会在成亲第二日早早起来准备一家的饭食来表示自已的勤快麻利,好让公婆满意日后才不会被婆家挫磨。

成亲前一晚叶稚过分紧张导致一晚没睡好,成亲当天礼节繁多。等好不容易到了林家又得注意仪态时时不敢松懈,就怕坏了规矩有人进来看见笑话,可以说叶稚是累到极致,也困到极致。就连新婚之夜都是两眼一黑直接睡过去的。

叶稚醒的时候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已在哪,在叶家他的床边是有一张木凳的,上面摆放着前一晚睡前备好的茶水。叶稚有个习惯,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先喝碗水来缓解睡了一夜干痒难受的喉咙。

可是今天叶稚迷迷糊糊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装水的碗,直到一只干燥有力的手握住了他,叶稚突然睁大眼睛顺着那只手的力道爬起来,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也想起了昨天是自已的新婚。

是林晋逐,是他的丈夫,是被他遗忘在新婚之夜自已睡过去的丈夫。

“在找什么,我帮你找。”林晋逐仍握着叶稚的手,用他自已都没发觉的温柔说道。

“没,没找什么,我,我就是想喝水了。”手第一次被父亲和弟弟以外的男子握住,叶稚感觉实在别扭,虽然这个人是他的丈夫。

林晋逐听罢拿起早已准备好放在妆台上的水递给叶稚道:“岳母早前跟我提过,你喝喝看应该不烫了。”

叶稚内心微微惊讶,没想到冷面如林晋逐竟有如此心细的一面,母亲不经意提起他的小习惯。林晋逐不仅记住了,还提前准备好以便喝的时候不会太烫。

收拾好自已跟着林晋逐去堂屋,小侄女林月已经摆好了碗筷,看到叶稚进来甜甜的喊了声“婶婶,二叔。”

等林晋山扶着李玉荷坐下,林父也放下手里编的竹筐。

本该是自已准备新婚第一天的早食,结果因为起晚反而吃了现成,叶稚内疚不已。出嫁前母亲就提醒过叶稚,嫁了人终归不比家里,不能躲懒不能耍小孩子脾气也不能处处比对跟长嫂产生争执。

可是这第一天就表现的如此糟糕,叶稚懊恼极了。

“叶子,来,喝碗米汤开开胃。”大嫂李玉荷把碗推向叶稚,又拿了一个鸡蛋放边上,同为儿媳李玉荷最是知道婚后第一天的谨慎和无措。

林永恩和林晋逐都是话不多的,平日里只顾闷头干活,李玉荷嫁进林家多年自然知道这父子俩向来脾性如此。她看叶稚坐下后面露不安,这才主动打破沉默。指望闷葫芦小叔子说两句,那还是别指望了。

吃完饭叶稚主动收拾碗筷,锅里已加好水这会儿还是热的,李玉荷坐在灶前跟叶稚简单说了一下家里每天要干些什么。

跟大部分农家生活一样,家里有养鸡鸭每天要准备草料,赶鸭子出去找食。只不过林家的鸡鸭比别人家多些,鸡35只,鸭25只。都是正在下蛋的,所以照料起来要格外小心,不管是鸡鸭还是蛋都是卖钱的好东西。

地里活还不多,林家三父子又都是壮劳力,家里哥儿和女子只需去麦田拔一拔杂草。

再有就是一日三餐,浆洗衣服,让男人们吃饱穿暖是家里的头等大事。

这两年山里不太平,常听邻近的几个村里传出猎户遇到野猪野熊袭击的消息,去年林晋逐更是在山里救了命在旦夕的叶老三。林晋逐一进山便是三五日才下山,林永恩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担忧不已。

林家田地也是这几年才渐渐置办回来的,现如今已有水田十五亩,旱田六亩。今年李玉荷生产必是不能下田做重活,好在叶稚来了能顶一份劳动力,但叶稚终究是个哥儿也不好太过操劳,另外林晋逐也舍不得。

所以当林永恩再次提起延迟进山的事时,林晋逐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拒绝而是答应等农忙过后再去。

毕竟林家日子已经没有过去那么贫苦,不用再没日没夜的挣钱还债买地,心心念念的人才刚娶进了门,林晋逐也不免贪婪的想要更多的陪伴夫郎在身边。

林永恩欣慰的点了点头,他知道一定是叶稚的到来让小儿子改变了心意。不由对叶稚更满意了一些。

第5章 回门

到了回门当天,林晋逐左手提着两只母鸡和两条今早才起网的鲜鱼。背篓里则是一包在镇上最有名的糕点坊买的梅酪糕,一壶叶老三常喝的清酒,一包饴糖,一包好茶。满满当当的走在路上,行人一看就知道是新人回门,再看这礼准备的如此丰厚,便知婆家是极为看重新媳的。

叶稚空着手则稍稍落后一步走在林晋逐身侧,他努力的加快步子但是耐不住身上某个地方实在难受得紧。一想到昨晚被折腾到半夜才堪堪放过他的野蛮人又是气又是羞,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时看着冷情寡淡的人到了床上活像换了个人。

林晋逐虽然也有照顾到叶稚初次承受人事最初是极为小心的,没想到自家夫郎实在娇嫩加上心爱之人在怀里哭红了眼惨兮兮的看上一眼,实在没忍住。

林晋逐自知理亏,今早十分自觉的伺候夫郎穿衣洗漱,回门礼也是一样不要叶稚拿着。本来林晋逐想赶牛车回去,无奈叶稚坐下后更是难以忍受只得放弃坐车。

察觉到叶稚的不适,林晋逐拿出准备好的软垫放在石头上让叶稚休息一会儿。

就这么走一会儿歇一会儿的,好歹是在巳时前到了叶家。

叶老太太牵着小孙儿的手站在门口不停的观望,直到看到远处走来的熟悉身影,叶老太太一下子红了眼眶。

出嫁前两日叶老太太中了风寒,怕染给叶稚,出嫁当天硬是在房中没有出去送乖孙。这几日叶老太太每每想起这事就偷偷抹泪,怪自已身子不争气居然错过了乖孙人生最重要的日子。

“奶奶,小弟。”林晋逐见奶奶红了眼,赶紧上前扶了一把。

“哎,好孩子。快进屋吧。”

叶稚上前抱住奶奶,忍着哭腔喊道:“奶奶。”

待几人进了屋,叶老三早已拿出珍藏的好酒准备跟自已的儿婿好好喝一杯。叶母在厨房忙活走不开。

“娘,我来帮你。”叶稚像以前一样在灶前坐下,添了一根柴火。

“好,你就坐着陪娘说说话就成。”张巧娥看着乖巧的大儿子,满脸宠溺,只是离家三天而已张巧娥却觉得儿子一下子长大了。

饭桌中间是一盘香气满溢的香煎豆腐,是叶老太太的拿手菜,也是叶稚最爱吃的。叶老太年轻时候是村里有名的豆腐西施,同样的豆同样的碱水,叶老太点出来的豆腐就是比别人的多比别人的嫩。

叶老头子去世的早凭着绝佳的独门手法卖了几十年豆腐,叶老太太硬是养活了三个孩子。又看着自已的孩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疼爱的孙儿最爱吃自已做的豆腐,叶老太太辛苦操劳这大半辈子,早忘了当初的艰辛,只剩下儿孙绕膝天伦之乐的幸福了。

乡下日子日复一日,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看似平淡无味却是世间多少人一生的追求。

两亩旱地分别种了一亩辣椒,半亩花生半亩茄子。辣椒可以做泡菜做辣酱晒干辣子炒菜常用,西岭村普遍爱吃辣能吃辣,各家做的辣酱也是各展身手,风格各异。关系好的还会交换自家的辣酱,看看谁家的更好吃。

五月初,冬小麦成熟,家家户户天不亮就带着镰刀下田割麦子。这个时候的天气多变,靠天吃饭的农民日日都祈祷老天保佑顺利收割好麦子才好。

林家有四亩麦田,父子三人合力两三天便能收完,李玉荷做些简单的饭食,家里现在只能靠叶稚暂时操持着。

喂完鸡鸭,家里也收拾妥当了,叶稚牵着三岁的小侄女出去找野菜。这个时节的荠菜,野葱,马齿苋最是鲜美。以前叶稚就热衷于这些再去镇上卖,现在家里走不开人只能作罢,但是采一些回去自家人吃还是挺不错的。

凉拌马齿苋,野葱炒腊肉,荠菜鸡蛋汤,再摊几个野菜饼。农忙时节的三餐比平日里要丰盛一些,油水也要足,吃了才有力气下地。吃不好做苦力最是损耗身体,叶稚每天都换着花样给他们做些好的补补。

林晋逐之前跟叶稚说过一处的野葱比别处肥,一丛挨着一丛绿油油一大片,长势喜人。叶稚仿佛已经闻到了野葱的清香和腊肉的鲜香。

小林月学着叶稚的样子挥动着手里的小铲子挖面前的一撮野葱,挖断一根就发出一串惊呼,不亦乐乎。叶稚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小林月,确保她在安全范围内玩耍。

很快就挖满了一竹筐野菜,叶稚牵着满脸泥土的林月准备回家,迎面走来一位拄拐的老妇人。

叶稚刚嫁到林家,村里乡亲还认不完,林月三岁了如果是平日走动勤快的,林月一定认识,对方肯定也会逗逗林月。

不过见林月一心只关心自已挖的野菜,全然不识对面的老妇人的样子。叶稚心中有了判断,不再多做停留让林月走在前面把另一边路让给她。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时,老妇人斜眼瞟了一眼叶稚的竹筐见里面的野菜又肥又多,心生一计。

“天杀的贼人,我家就指望这野菜换些银钱买药。居然给我全糟蹋的不成样子,你哪来的小蹄子,偷东西偷到我头上,赶紧赔钱!”

谁也想不到这老妇突然发难,叶稚被一拐杖打到了腿弯,痛感猛然袭来疼的他眼前一黑前膝着地,野菜散的到处都是。

林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刁难吓哭,叶稚顾不上疼一把将她拉到身后,以防老妇对孩子下手。

叶稚活了这么些年,记事起就跟着娘亲出去挖野菜还从未听说有人会特意种植。尤其这地方还是林晋逐特意告诉他的,怎么也不可能是农家人私有。

听着老妇的说辞分明是见他一个脸生的哥儿带着稚童好欺负,要么讹钱要么就是想不劳而获。

“随处可见的野菜你说是你家,我便要信吗?”叶稚忍着疼紧紧握着林月的手,怕是肯定不能怕的,对付这种老妇气势一定要足。“你拿出地契来证明这土地是你的,野菜也是你的,该多少我赔。如果你拿不出证据那你就是恶意勒索,不仅如此你还出手伤人。我这腿多半是断了定要好好修养,诊金汤药钱你得出,不然咱们官府见。”

讹人不成的老妇见叶稚不像村里其他几个软柿子哥儿那么好拿捏便暗道不好。

“好你个烂心肝的贼,偷我家菜还想讹我银子。见…见官去啊,我儿子可是给镇上有头有脸的大官人手底下做事,只要他动个手指头,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似乎是提起出息的儿子又有了底气,老妇竟是胆子又大起来。平日里习惯了撒泼耍赖,仗着人老年迈,很是得了些便宜,时日久了变本加厉竟是到了这步田地。

第5章 警告

见老妇势要胡搅蛮缠到底的样子,叶稚实在不想继续呆在这儿浪费时间,林月还在小声哭泣明显吓得不轻。

叶家村也有不少蛮不讲理的,他们总是仗着自已年纪大是村里的老人,惯爱贪小便宜背着人说三道四。看不起比他穷的又恶意揣摩比他家好的,总之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叶稚也没想到自已这么倒霉,嫁到林家后第一次出门就遇到了这事。

但现在自已不是一个人,林月受了惊吓得赶紧离开,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自已。

“你既拿不出地契,就休要再纠缠。我看你不过是眼红这筐里的野菜罢了,今日你若还要对我动手,我林家也不会善罢甘休。”说罢,叶稚带着林月离去,不再理会还想跳脚谩骂的老妇。

从一开始老妇就认出叶稚是林家的新媳,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恶意刁难。老妇的家就在村口,一座破烂不堪的茅草屋,墙壁斑驳,门口常年堆放一些杂物。

老妇名叫张阿花,是土生土长的西岭村人。张阿花早年死了丈夫,一个人拉扯大唯一的儿子,长大后倒是能言会道在镇上谋了份差事,按理说张阿花也算是苦尽甘来可以跟着儿子享福。偏生李大勇不争气,正经日子没过两天就染上了赌。张阿花不仅没有过上好日子,输红了眼的李大勇竟是趁着张阿花出去借钱时偷走了家里的田契从此不见踪影。

乡下人家没了田就没了生存的能力,起初村里人看她可怜偶尔给些粮食旧衣,谁知张阿花本就不是知恩图报的人不然也不会养出李大勇那样的儿子。

嫌弃别人小气给的米是陈米不说,就连衣服都嫌没有棉花不保暖,日日坐在村口谩骂。甚至到村长家闹了几回,彻底寒了全村人的心,再没有人愿意救济。

农家谁又有特别富裕的,粮食布匹都是家里最珍贵的东西,愿意白给出去已经是顶顶心善的了,却不料遇到白眼狼实在叫人晦气。

张阿花平时靠野菜树根过活,春天还好,去山里转一转总能弄到一些吃的。难就难在冬天,万物枯竭,就连草根都不好找。

一次张阿花见林月一个人拿着饼坐在门口吃,竟是起了歹心,她先是仗着力气大一手抢过饼往嘴里塞,一手死死捂住林月的嘴不要她哭出声引来大人。

幸好林晋逐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气得他一脚踹飞张阿花,要不是闻声出来的李玉荷拦着,张阿花那把老骨头怕是要给林晋逐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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