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风
作者:温康鱼
略施小计,让纯情死对头送花与我告白。
破镜重圆、HE、久别重逢、情投意合、校园、暗恋、轻松、虚假死对头
简介:
画室中,无人不知沈翊和陈枭是针锋相对,互看不爽的死对头。
众人都在私下将两人关系议论得水深火热,传陈枭认为沈翊只是中看不中用的天赋选手,而沈翊则瞧不上陈枭即使年级第一,也要在画室中低他一头。
久而久之,这段流言风声渐大,大到两个当事人自己都要信了。
在某次大雨,这位传言中看沈翊极其不爽的陈枭,忽然过来搭话。
“能一起走吗?没带伞。”
沈翊想也不想:“找别人。”
陈枭:“不认识别人,就和你一个班。”
“你很介意?”陈枭这样问他。
沈翊沉默片刻,接着把伞伸过去。
沈翊有个习惯,每月都会去书店买画材,好巧不巧,每次都在这家店看见陈枭。
排队付款时,陈枭回过头,请求地问:“能借20吗?”
沈翊委婉拒绝。
陈枭:“可是家里的没了,上次你来我家用完了……”
沈翊无可奈何,愤愤加上好友。
片刻后,收到20转账的陈枭:>_<略施小计,拿到微信。
绿茶心机的内敛学霸攻x孤僻纯情的坏脾气美术生受。
陈枭x沈翊
——
(作者非美术生,如感到观看不适,快逃!(别)
PS:本文纯属虚构,文内与美术、艺术、校园一类相关剧情事件皆为作者胡诌,不必过度较真。
# 素描
第1章:署名人
近日暴雨不断,乌云翻滚着淹没半边天,嘈杂的雨声和风声混淆交织,玻璃窗面渐渐覆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
公告栏上方标识着“朝明中学”四个大金字,左边贴满了风格优异的各类美术作品。
视线透过模糊不清的窗面,隐约望见灰色调的密林图。
沈翊撑伞站在公告栏前,抬手擦去推窗上的水雾,眼中骤然浮现画稿全貌,以及在旁的署名人——陈枭。
上月美术比赛,彩绘出众的陈枭莫名画了素描风格参赛,但沈翊的素描出众,在画室中已经是碾压性的存在。
排名公布,陈枭以三分之隔位列第二,排在首位的正是沈翊。
即使如此,他们的区别还是相差极大,陈枭除却画技,在年级里的成绩排名一直名列前茅。
而沈翊就是不折不扣的垫底差生,空有一腔天赋,只能在画室中和陈枭一争高低。
关于沈翊的流言早都在画室传遍,总之离不开“天分”和“陈枭”这四个字。
美术生的竞争向来激烈,内卷极其严重,两人的实力几乎是不相上下。但陈枭在初中时就已经排上首位,而沈翊是高一才崭露头角。
也是从那开始,陈枭稳坐第一的名号被无声取代。
但也因为沈翊的“天分”太过刺眼,美术生向来是努力占据多数,他们接受品学兼优的陈枭,位列年级第一;却不认可成绩垫底的沈翊,生来天赋异禀。
斜风吹开额间的碎发,渐渐露出暗淡无光的内双眼,眉毛纤细锋利,五官清秀干净。
沈翊的视线顺着画中月色倾洒的方向,逐渐游移到湖畔上——那抹银白的月色处理模糊。
雨势开始转大,他正欲撑伞离开,却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人。
“沈翊……”王阳民毫不掩饰满脸的怨愤,眼神恶狠地盯着他,“你特么竟敢和陈老师污蔑我抄袭!!”
在比赛期间,沈翊曾遗失过画稿,但由于没监控所以也查不到什么,他那时只能重画新的作品。
直到公布排名的那天,沈翊才发现王阳民的参赛作品和遗失的画稿居然有八分相似。
起初并不是沈翊和陈老师反映,那幅画是早前的作品,陈老师还看过线稿。
只是王阳民仗着无凭无据,所以选择整体临摹,却没料到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件事情没有通告公布,倒不是沈翊大发慈悲,而是他顾及陈老师的声誉,毕竟王阳民也是老师亲自教导,学校人多口杂,免不得要传出刺耳的流言。
陈老师德高望重,沈翊从不在乎任何质疑,但是不希望老师和舆论沾边。
沈翊神色厌烦地抬眼:“你有病吧,偷东西就装失忆?”
“我没偷!!”王阳民咬着牙跨步过来,猝然伸手攥住他的校服衣领,怒声道:“要不是你!我作品早就上公告栏了!我也可以排进前五!都是你陷害我!”
“砰——”
沉闷的撞击声骤然响起,两把雨伞同时落地,王阳民猛地被狠压在推窗上,半边脸倏然感到一阵发麻——
他声音清冷,语调缓慢:“就你那垃圾还进公告栏?”
“那你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超过陈枭的?!你妈进陈老师办公室到底做什么了?你敢说吗!!!”王阳民死命挣扎,蓦地感到头皮上传来剧痛。
公布名额的那天,朱婉清确实破天荒地来了趟学校,但也只是来找陈老师询问他的成绩,除此外再没有别的。
“你表面装得那么清高,多么了不起!你妈背地里没少塞钱吧!?不然你怎么爬上的第一名?”
才说完,紧接又是“砰”地一声巨响,玻璃窗面几乎要被撞裂——
力道一下比一下更重,王阳民硬是撞得头晕眼花,鼻子剧烈酸痛的同时还隐隐窜出一股热流,浓烈的血腥味掺进雨水中散发出来。
他正感到嘴里有咸涩的腥味,意识茫然间却听沈翊再次开口:“你是贱得慌,上来找抽吗?”
路径上两人同撑一把伞,谢芳梅站在左侧,时不时转头打量身旁的人,嘱咐道:“陈枭啊,这次的竞赛表现很不错,但你也不要忘了注意休息,知道吗?”
陈枭身上穿着蓝白校服,脸色平静地撑伞,闻言点点头:“知道了老师……”
瞥了眼前面的公告栏,谢芳梅脚步顿住,愣怔地说:“哎?那是不是沈翊啊……”
话音一落,陈枭抬眼望去,先是看见那清秀的侧脸,接着就是王阳民鬼哭狼嚎地捂住流血的鼻子。
滂沱大雨中,谢芳梅小跑着赶过去,边抬手指向他们开口大喊:“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那警告声中气十足,沈翊扭头看了眼来人,旋即松手。
不单是鼻子,就连左脸上也微微肿了些,王阳民捂着脸,仰起头和来人控诉:“谢老师!沈翊就是个疯子!他在学校都敢对我动手!”
看那鼻血横流的脸,谢芳梅赶忙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王阳民,转而瞪向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沈翊,厉声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这个点还不回家!都在这干什么呢!?”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身上,校服和头发都湿透了,沈翊冷着脸,偏头不吭声。
鼻血有止不住的趋势,谢芳梅赶忙把人领去医务室,临走前还交代沈翊滚去办公室等着。
见他淋雨走去,陈枭撑伞跟在他身侧,沉思几秒后才问:“沈翊,为什么打架?”
雨没停,接着阴影覆盖下来。沈翊抬眼看了下黑色的伞边,声音听不出情绪:“跟你没关系。”
“啪”地一声,昏暗的办公室被白炽灯的冷光照亮。
见他衣服湿透,嘴唇也没血色,陈枭去饮水机那打了杯热水,回来时递给他。
并没有接过,沈翊站在位置前闷声不吭。
即使同班、同画室,他们之间也算不上熟悉,况且沈翊现在心情差得很,沉着脸不想说话。
见他不予理会,脸上还在滴落雨水,陈枭转而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去:“擦擦吗?”
连视线都未曾在陈枭的身上停留过,沈翊随意地用手背擦了下侧脸,声音有些嘶哑:“不用。”
谢芳梅回来时脸色很难看,坐在位置上拧开保温杯喝了几口枸杞水,接着才沉声道:“你现在是要干什么?殴打学生!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嗯。”
“你还跟我嗯什么嗯?!”谢芳梅推了推鼻梁的眼镜,“成绩你上不去、作业你不交、上课你睡觉、今天放学就更不得了了,你还敢直接在公告栏那儿打起来?!你知不知道教导处就在后面啊!”
见他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谢芳梅反而感到一阵气血上涌,瞥见一旁的陈枭后,她才语气稍缓:“陈枭你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别让家里人担心。”
“好。”他没什么理由继续呆在这,只是临走前看了眼沈翊。
谢芳梅反复打量着默不作声的人,心里顿时更加火了:“就你这样子,对得起陈老师吗?”
话音才落,沈翊蓦然屏住呼吸,脸色白得难看。
谢芳梅见他终于有了反应,于是接着说:“都说你画画好,那你是不打算上大学了?这都高二了!你难道什么也不做,就只画画吗!?”
她本无意斥责,但耐不住学生难搞,平时说什么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很少说话也不和人接触,在学校除了画画再没别的。
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况且他有时看着也算乖巧——如果能按时交作业,上课不睡觉的话。
可现在是发展到打架了。
“你别忘了,陈老师是怎么给你争取机会的……”说着,谢芳梅渐渐有些于心不忍,声音也缓缓低了下来。
这话宛若扎进心脏,他肯定这辈子也忘不了。
由于自小就被朱婉清严加管束,即使天赋异禀也抵不过学业重要,所以他的天分被埋没,不了了之。
后来是陈老师坚持不懈地家访沟通,并保证不影响他的学习进度,因此他得以进入画室。
感觉语气似乎过重,谢芳梅叹了口气正想说两句话缓和,门口忽然响起高跟鞋的声音,再接着,敲门声紧随而至。
在医务室的时候,谢芳梅就已经提前联系了沈翊的家长。
看清来人时,沈翊的眼神十分平静,像是意料中。
“谢老师。”身穿白色束身长裙的女人盘着发,踩着高跟鞋走到沈翊身旁,目光只淡淡地扫他一眼。
“沈翊妈妈,今天通知你来,是想说沈翊和同学发生冲突的事……”谢芳梅和朱婉清对视一眼,两人缓缓走到办公室门外。
沈翊放慢脚步,悄然无声地跟在身后。
“放学那会,沈翊和同学发生争执,还把人打伤了……”谢芳梅看了眼沈翊,又接着说,“但沈翊之前从来不打架,他在学校话很少,也不主动惹事,明天我……”
“谢老师,这事若需要赔偿,你可以电话联系我……”朱婉清语速不急不慢,处理事情的方式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
“这……”谢芳梅皱了下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打断。
她的语气并不是商量:“我一会还有事,就先把人带走了。”
对方的态度过于强硬,谢芳梅只能点头,最后面色凝重地目送母子俩离去。
毕竟这个点,学校也没什么人在,根本处理不了任何事。
外面下着小雨,两人走到楼下后,沈翊打着伞走到朱婉清身侧。
风吹来雨时,他下意识倾了伞面,脸上却猝然被掌掴得偏过去。
朱婉清转头凝视他,语气冷峻:“再有下次,你不用去画室了。”
伞柄握在手心里没动,沈翊微微侧着脸,平静地点头回答:“知道了。”
话音才落,身后的陈枭顿住脚步,他缓缓攥紧手里的伞柄,神色复杂地望着雨幕中渐远的背影。
第2章:可以一起走吗?
翌日清早,谢芳梅去监控室调记录,她查清原委后直接上报到教导处了。
校方的处理是两人写检讨记过,在升旗台公开道歉。
众目睽睽下,两人都挺心不甘情不愿,也不像有什么悔过之心。
中午小雨,画室内开着冷色白灯,朦胧的玻璃窗将天边昏暗隔绝,窸窣密集的笔触声在人群中缓缓散开——
“你看公告栏没?排名昨天就出了。”
“昨天还暴雨呢……我看个鬼啊,这次的第一是谁?”
开头的男生低下声音,瞟了眼末尾角落里的画架,抬抬下巴:“沈翊呗……”
旁边的人愣了下:“又他?不是画的素描吗?”
男生不禁唏嘘:“他都画素描了,你说能是谁……”
“我以为陈枭呢……”
嘈杂的雨声传进来,议论声却变得愈发肆无忌惮——
“陈枭之前不都是稳一吗?怎么又让沈翊比下去了……”
“人沈翊有天分,陈枭怎么比啊?”话里语气十分揶揄,明里暗里都带着针对性的嘲讽。
末尾靠窗的角落里,沈翊的姿态略微懒散,神色漠然地盯着画架上的素描图,手握铅笔快速运腕。
前位的女生拿着手里的画,表情踌躇几秒后才起身走下来。
“沈翊,听说你又拿了第一……”她看着眼前的男生,忍不住细细打量他的侧脸。
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嗯。”
沈翊偏头看了眼右侧的画材包,伸手从里面拿了张新的素描纸出来,旋即拆下架上的风景速写,用胶布裱上新的。
身后的视线逐渐聚来,被冷落的感觉还有些难受,张钰佳语气艰难地开口:“你……”
“唰”地一声,左侧的前窗忽然被拉开,狂风大雨飘了进来,画纸纷飞——
吹进来的雨水骤然浇湿画纸,沈翊看着刚起形的线条,脸色阴沉地抬眼。
王阳民嘴角还带着伤,鼻子有些泛红地肿起,他耸耸肩道:“画室太闷了,通通风。”
“你干嘛呀……”张钰佳皱起眉,心道这哪是没注意,分明就是有意。
纸张洇湿一大片,沈翊只得抬手将白胶带撕掉,浸湿的画纸被揉成团,抬手往后抛进垃圾桶。
王阳民斜了眼开始收拾画材的沈翊,冷笑道:“就说还是得命好,不像我们天天都要窝在这里吃笔灰……”
话落,众人下意识看向沉默不语的陈枭,显然一致认为只要有关沈翊“天分”的话题,就和他脱不了关系。
毕竟陈枭的天分没有沈翊那么优越。
但实际上,沈翊和他话不过五句,即使同在高二4班,也从没有任何交集。
至于那些空穴来风的流言,沈翊只当见怪不怪,压根没当回事,也从没想过要和陈枭争得你死我活,反而他挺欣赏对方的油画,多为印象派风格,管理色彩秩序的能力也很强。
收拾完东西,沈翊扫了眼手机的时间,旋即背上沉重的画包,起身出画室——这个点该回班上课了。
斜风飘雨,人流稀少的路径上处处积满水洼,风里还掺着丝丝凉意。
盯着眼前最后一缕烟雾消散,沈翊把烟头扔进垃圾桶,迈步从教学楼的过道里出来,接着打开黑伞走进雨幕。
“沈同学……”
低沉的声音混进雨里,沈翊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却见陈枭背着黑色画包,神色淡漠地站在楼梯间。
看清是他,沈翊明显怔愣一瞬,旋即心下琢磨,怎么,这是要来和他大吵三百回合?
自从高一进入画室,排名就发生了质变,他在画室里也从不受待见。
每次被画室的人叫住,沈翊都得听他们啰嗦几句冷嘲热讽的话。
俗称就是,输了放狠话。
但他没想到,陈枭居然也有这个流程。
还挺新鲜,在沈翊的印象里,本以为这人是个刻板话少的书呆子,但没想到还真和画室里那些人传的一样,是个小玻璃心,受不住掉排名的打击就要来扎人。
想到这里,沈翊不禁挑了挑眉,脸色散漫地转身回去,随即缓缓抬起黑色伞边,掀起眼帘与之对视。
他倒是想看看陈枭这张嘴能蹦出个什么来。
那张俊逸的脸上是一双淡漠的桃花眼,眸中平静无声、难辨情绪,而睫毛密长,眼睑下时而会覆上一层淡薄的阴影。
对视几秒,只见陈枭薄唇微动,吐字清晰:“我没伞,可以一起走吗?”
“?”沈翊愣了半晌,似乎对这话有些措不及防。
你还蹭伞来了?
陈枭偏头看了眼滂沱大雨,又低声问:“你很介意吗?”
“你伞呢?”沈翊有些意外地打量他,介意倒是不至于,他本身对陈枭没有偏见。
陈枭坦然道:“没带。”
沈翊婉拒道:“找别人。”
“可是我只和你一个班……”陈枭顿了下,迟疑地看他:“你现在不回教室吗?”
回是要回,高二4班也确实就他们两个美术生,但陈枭的处境比他好很多,这种事随便找个人都能借。
不过念及陈枭昨天替他撑伞,沈翊思忖几秒,动作有些犹豫地把伞伸过去。
瞥了眼黑色的伞边,陈枭微微低下头,迈步凑近:“谢谢。”
黑伞不大,两人同行有些拥挤,陈枭抬手抓着背包肩带,接连几次同他手臂贴手臂,只能感到彼此一阵冰凉。
途径公告栏时,陈枭下意识斜睨玻璃窗中的画,一眼望见其中那幅灰色调的天使神像,排名第一,沈翊的素描画。
余光中察觉他脸色的异样,沈翊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下意识和他拉开一丝距离。
排名一出,画室传得够凶,都说陈枭万年不变的“第一”被夺走,心里早就恨死他了。
沈翊对此算是半信半疑,毕竟话糙理不糙,所谓的“第一”也确实是被他打破的,所以也尽量保持距离,免得刺激人家。
陈枭转回来时,蓦然瞥见他左眼下有颗极其不明显的黑痣,很小、颜色也很淡,和那双暗淡的眼睛相衬,更显得愈发清冷。
*
由于暴雨的原因,体育课作废后调课数学,班里哀嚎鬼叫不断。
沈翊倒是没什么反应,自顾趴在桌上小憩,就是风吹进来的时候,手臂总是凉飕飕的。
谢芳梅在黑板写完公式后,转身就瞥见下方的某颗脑袋,直接厉声让他出去守门。
楼下的树梢枝头伸展上来,逐渐攀到三楼走廊的围边,冷风从末尾吹了过来,大团树叶晃晃荡荡地摩擦出声响。
教室里听课的没几个,除了陈枭和几个课代表正经在听,其余的无一不在开小差。
下课铃声骤然响起——
回办公室时,谢芳梅顺便把沈翊也叫去了。
不想也知道,陈老师要提成绩的事情,沈翊心里跟明镜似的。
下课时间,办公室里人多嘈杂,不少老师还在埋头改卷子、写教案。
在左侧贴墙的末尾位置,黑色衬衫的中年男人面目温善,手里握着红笔在批改速写本。
位置后面还摆着一张白色长柜,放在上面的画稿和速写本几乎堆积如山。
沈翊迈步走过去,低声道:“陈老师。”
陈康年停下手里的红笔,抬头时语气温和:“最近课业怎么样了?压力大吗?”
说不大是不可能的,朱婉清最爱质问他这种问题,只不过陈老师的态度好很多。
但沈翊只能应付地点头:“课业还好,压力不大。”
陈康年打量着他疲惫的脸色,沉思片刻,展眉道:“说起来,明天就是周末了,你要不今天放学去老师家里练练色彩?”
“我去您家吗?”沈翊一怔,困意全无,“不了吧,那、那不太合适……”
“这哪有什么不合适的?”陈康年从文件架上找出他上周的色彩练习稿,说:“你调色还是有些问题,我那儿的备用颜料挺多,用不完刚好可以给你拿去练练。”
接过画纸,沈翊垂眸看着上面的颜色分布,心里一直清楚问题所在。
练不好的原因无非就是实操不够,毕竟朱婉清在经济上并不支持他,再者颜料的价格很贵,他平日里还是买素描画材多些。
久而久之,他就出现色彩短板的情况。
只是陈康年看破不说破,只会用态度缓和的方式去帮助他。
但画画这件事,朱婉清是免不得要对陈老师施压,只是从没人在他面前提起罢了。
好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画画方面不至于太让人失望,至于成绩不佳的问题,只能说属实没办法。
......
《描风》作者:温康鱼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点击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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