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罪
作者: 鹊桥西
简介:
施绵九岁那年,小叠池来了个桀骜不驯的少年,第一次碰面就把她的救命药打翻了。
为了赔罪,少年成了施绵的跟班,做牛做马。
一赔六年,两人成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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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绵在小叠池养病到十六岁,时值宫中皇子选妃,被接回了家。
中秋宫宴,施绵跟在最后面,低着头努力做个最不起眼的姑娘,可偏偏有人朝她撞了过来,扯掉了她腰间的白玉银环禁步。
祖母面色大变,推着她跪下赔礼。
施绵踉跄了一下,被人扶住,头顶有人道:“你这小姑娘,怎么弱不禁风的?”
施绵愕然,这声音,怎么这样像那个与她拜堂第二日就不见踪影的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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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作者主观排雷,本文可能的雷点包括但不限于以下:
【闹青梅】:少时日常;【着红妆】:情窦初开+第一次成亲;【湿罗衣】:女主回家+第二次成亲。
1、作者钟爱软妹和不完美人设。雷点多、对角色要求高、雷软妹、雷不完美人设的不用勉强哈,【记得看排雷】。
2、本文主打打闹闹的平淡日常,女主九岁开始写,女主及笄后开始感情线。男女主感情线、与配角友情线较轻松,亲情线均不完美。男女主身心仅有彼此。
3、文中有伏笔,配角多,所有角色均不完美(包括男女主),无法一一排雷。
4、男主前期性格不好,女主病弱娇娇软妹、有点贪玩,很多缺点,【非女强爽文】。【作者自己排雷了,请不要攻击女主与他人看文喜好,尊重彼此,文明看文,谢谢各位。】
5、有与男女主一起长大的男配,性格很差,纯友谊,不黑化,与男女主无三角恋。男女反派都有。
5、纯言情,不掺杂任何BL、GL。所有角色均无上帝视角,古代背景,全架空,请勿代入现实,请勿提及真人,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
7、封面是模板。
8、本文可能的雷点包括但不限于以上,【看排雷】【看排雷】,谢谢。
———预收甜文《美人难嫁》———
惊月是京城出名的大美人,也是京城最大的笑话,因为她嫁不出去。
第一门亲事,下聘当日,未婚夫君喜得麟儿。
第二门亲事,精挑细选个洁身自好的世家子弟,出嫁前夕,发现对方有龙阳之好。
第三门亲事是她当皇后的姑母赐的婚,对方是江北郡王,凶声响彻南北。
接到圣旨后,表姐找到了惊月,“不怕,这回咱们先给他下马威。”
惊月外祖家是个大氏族,族里大大小小的哥哥弟弟,未定亲的一共有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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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定下后,江北郡王上门相见。
惊月依在软榻上,姿势慵懒,神情孤傲。身后立着两个打扇子的,脚边伏着三个端茶递水的。
郡王与她隔着一个花厅的距离,中间是三个负责传话的。
全是俊俏男子。
江北郡王笑了笑,忆起她第二次退亲,躲在人后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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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整个京城都知道,凶名在外的江北郡王是放下了矜贵的身份,俯低做小,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才抱得美人归。
原来不是常惊月嫁不出去,而是某些人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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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格: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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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来人
【看排雷】,文案及第一章作话均有五百字排雷。
皇城东面,有个古朴小镇,镇子外围有两座连绵的矮山,人称小叠山。几十年前,镇子上出了个状元郎,入仕后一路升至丞相,小镇上的百姓与有荣焉,遂改名状元镇、紫薇山。
状元镇离皇城近,被文曲星的光辉覆盖后,日渐繁盛,竟真出了不少名人雅士。
一日,有返乡的文人相约旧友想去紫薇山散心,被人劝阻:“紫薇山三年前被人买下,已是他人私产,不可贸然前往。”
紫薇山虽小,到底是两座山头,能将其买下的人家必然是家财万贯、有权有势。
文人只得放弃,遗憾道:“昨日我远远看见山上红枫遍地,料想如今秋意正浓,小叠池的鱼儿该肥了,约上几位好友临池赏景,不乏一桩美事……”
小叠山更名为紫薇山,山脚下的小叠池却被人遗忘,依旧叫着这个古老的名字。
如今,碧青池水旁伫立起一座竹楼,竹楼前方是一块木板露台,向前延伸着架在清冽池水上,距水面只有一尺距离。两侧分别是枯黄了枝叶的大树与一片竹林。
日光和煦,深秋的风从山中吹来,掠过竹叶,发出飒飒声响。
“吱呀”一声,竹楼下层的小门被人推开,一个青衣妇人揉着眼睛走出。
她先是到池水前看了眼,清澈水面被日光照得粼粼闪烁,眯眼细看,见水面浮着无数条鱼儿,有大有小,全都翻着白肚,无一例外。
妇人皱眉,走向竹林前的空地,麻利地摆好矮桌与板凳,再布上两盘糕点与一壶茶水,而后仰头向着竹楼二层,唤道:“小姐,该歇会儿眼睛了。”
“哎。”楼上有人回应,声音很细,被竹门与风声阻隔,朦胧传来。
“定是昨日十三走之前在水里动了手脚,一池子的鱼全弄死了,等师父回来,我非得狠狠告他一状。”青衣妇人埋怨着,去了竹楼的小隔间中翻找起来。
小隔间里堆积着杂物,等她找到网兜出来,瞧见池边立着一个粉衫小姑娘。
小姑娘个头很矮,看着不足十岁,后脑两侧高高挽起繁复的双髻,簪着亮闪闪的银花发饰,发髻最低处缠着红艳艳绢带,长长地垂在后背上,正好奇地朝水中看去。
这一倾身,发带从背上滑到胸前,晃晃悠悠垂在了水面上。
青衣妇人名唤菁娘,见状吓坏了,惊骇道:“当心!”
施绵从水边退开,转过身,一双乌黑眼眸水灵灵的,背着手露出乖笑,“我晓得,只凑近了看一看,不会掉进去的。”
“那也不成,水边凉,你可不能再病了。再说这水里指不定被十三放了什么,鱼儿全都死了,脏着呢。”菁娘快步走过去,拉住她道,“等阿贵回来了让他把网兜修好,死鱼全捞出来,再换了干净的活水,才能靠近……”
说完这些,菁娘又重复着老调说十三的不好。
施绵耐心听完,既不赞同也不反对,等她停住了,问:“我可以和贵叔一起捞吗?”
“多脏啊!”菁娘道,“也就是现在天凉了,放在夏日,水都该臭了。白白净净的不好吗?碰那脏活干什么。”
菁娘把破洞网兜放在水边,牵她到竹林前的矮桌旁坐下,“练了一下午的字了,坐着歇歇眼睛。你年纪小不知道,这眼睛要是坏了,以后可有的受了……”
菁娘闲不住,把施绵安置好,坐下陪她饮了一盏茶,很快查看晾晒的药材去了。
施绵坐在矮凳上,小小的一个,却也挺直着腰身,保持着大户人家嫡女应有的仪态。
她手捧白玉茶盏,扭过身看看菁娘在晾晒架子中走动的身影,再面向波光粼粼的池水。夕阳在水面上折射出刺眼的光线,让她看不清翻白肚的鱼儿。
那一池子鱼她养了足足三年呢,一晚上就没了。真可惜。
她在心中惋惜着,仰头看,看见被青翠竹叶包裹住的一小片天空,有几只鸟儿振翅从湛蓝的天空飞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她等来一阵又一阵的风,一直没能等到第二群飞鸟。
“也别吃多了,晚上得用膳,还要喝药。”菁娘的叮嘱从背后传来。
“嗯。”施绵放下手中糕点,撑着下巴看竹林,细长的翠竹被风吹得摇晃不止,其中有一颗上面系着红绸带,是两年前她亲手系上的。
那时这棵竹子与她一样高,才两年,已经融入到苍翠竹林,高得几乎能撑起一片天了。
施绵回忆着,突觉林中光影闪动,她定睛在竹林中细看罢,提裙站起,转身向着菁娘小跑过去,牵着她衣角悄声道:“菁娘,有人来了。”
菁娘正在检查晒干的药材,闻言向四下张望,见周围空空,唯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在师父那边。”
朝着施绵所指的方向看去,透过密密的竹子,模糊有绰约人影。
这会儿小叠池只余她主仆二人,虽说这一带百姓安居,多年未见歹事,但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歹人行凶。
菁娘赶忙牵着施绵上了竹楼,匆匆从床头小匣子里掏出两个瓷瓶。
两人口中所说的师父是个医术高超的老大夫,有“东林圣手”之称,具体姓名无从得知,反正外人唤他大夫,小叠池??x?的人皆称他为师父。
俩瓷瓶里是一些迷药,老大夫特意留给主仆俩防身用的。
菁娘抓着瓷瓶,施绵则是扶窗朝东面眺望。
竹楼很高,窗口掩在枯了的稀疏花枝后,她踩着一个小板凳,方能跃过竹稍看见更远的地方。隔着一小片竹林,有座白墙青瓦的简陋宅院,便是老大夫的住所。
此时,宅院前停着五六人,皆是护卫装束,敲门未见人应声,几人静候片刻,分别在宅院前寻了地方坐下。
“应当不是坏人。”施绵说道。
菁娘靠了过来,瞧了几眼,说道:“这么恭敬,说不准是上门求医的,回头万一师父没能救回,就该翻脸了。这种事多得很,你年纪小没见过,可不能轻信别人。”
施绵乖乖点头。
两人挨窗看了会儿,见对方一直没有动静,菁娘算着时间,觉得阿贵该回来了,叮嘱施绵不可乱动,拿着瓷瓶下楼守着了。
施绵继续在窗边盯着那边,她觉得对方不是来求医的,谁家求医会在傍晚时来?而且师父摆明不在家,正常来说,他们该离开,改日再来的。
退一步说,她能看见那边,那边理应同样看见竹楼的影子的,没找到师父,该过来询问一声,或者拜托她们帮忙传话才对。
都没有,为什么呢?
施绵总是有很多疑问,整个小叠池只有师父能为她解惑。
“多读书,等你身体好了,去外面走走看看,就会发现,所有的疑问都能在书中找到答案。”师父这样说。
施绵便每日认真读书识字,可整日对着书册笔墨,难免乏味。她想出去走动的,然而她体弱,不能走远。
菁娘怕她出事,难得出去一次,也是瞻前顾后,有个风吹草动就吓得脸色苍白。贵叔是成年男人,不懂她小姑娘的喜好,更说不到一起去。
小叠池就一个十三与她年岁相近,可十三特别讨厌她,根本不愿意与她说话。
施绵想起小时候见过的几个堂兄弟,他们每日呼朋引伴,时常闯祸,也从来不带她。
夕阳已落下一半,从高高的窗口眺望远方,能看见西面满天的红霞,橘色的日光洒落在漫山遍野的红枫银杏与绿树上,构成一副极其瑰丽的画面。
秋风席卷而过,远处的枝叶被吹得起起伏伏,浪涛一般。
施绵喜欢听风声,她闭上眼,听见沙沙的声响,知道风吹到了竹叶上;听见呜呜哀嚎,知道这是秋风掠过了岩洞;若是夹杂着哗啦声,那就是风很大很急,吹得竹楼旁的梧桐叶摇摆起来了。
“咦?”施绵突然睁眼,侧耳细听,捕捉到风中多出的悠扬曲调,比笛声细,比琴声清,是她不曾听过的声音。
她往东面的宅院看去,见门口数个守卫均恭敬站立起来,似乎在迎接什么人。
施绵扶着窗棱踮起脚,隐约看见一辆马车,车顶坐着一人。
声音便是从那里传来的。
马车驶得很慢,偏生秋风时起时歇,刚刚压下竹稍,不待她将人看清,竹子又立了起来,再次挡住。
施绵视线随之移动,忽地,飘渺的声音停住,马车顶上的人一偏头,朝着这边看来。
隔得那样远,施绵却觉得对方的视线好似化为实物,从竹梢跃过,直直落在她脸上。
那是个少年,她没看很清楚,但毫无疑问,她并不认识对方。
施绵轻轻掩窗,动作略微仓促,人藏了起来,发髻上长长的朱红绢带却被风留在了窗外。
作者有话说:
这本与旧文人设、风格相差很多,不勉强哈~
文案及作话均有五百字作者主观排雷,不喜欢的不用看啦,请不要辱骂我的女主,谢谢~
尊重彼此,文明看文,谢谢各位。
具体排雷如下:
1、本文可能的雷点包括但不限于以下,【雷点多、对角色要求高的请避雷】,作者实在没法为所有人排雷。
2、作者钟爱软妹和不完美人设。雷点多、对角色要求高、雷软妹、雷不完美人设等等,请自行避雷。
3、本文主青梅竹马日常,有很多嘻哈打闹,女主及笄后才开始感情线,权谋很少。男女主感情线、与配角友情线较轻松,亲情线均不完美。男女主身心仅有彼此。
4、女主病弱软妹、很弱,但是比较贪玩,有很多缺点,【非大女主爽文】,不喜欢这种女主的慎入。【作者自己排雷了,不喜不必勉强,没必要攻击女主与他人看文喜好,尊重彼此,文明看文,谢谢各位。】
5、配角多,所有角色均不完美(包括男女主),什么缺陷的角色都有,人设如此,无法一一排雷。
5、有与男女主一起长大的男配,性格很差,纯友谊,不黑化,与男女主无三角恋。男女反派都有,介意慎入。
7、纯言情,不掺杂任何BL、GL。全架空,文中有伏笔。所有角色均无上帝视角,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古代背景,请勿代入现实。
8、封面是模板。作者不接受说教,不接受写作指导,谢谢。
---预收《美人难嫁》---
惊月是京城出名的大美人,也是京城最大的笑话,因为她嫁不出去。
第一门亲事,下聘当日,未婚夫君喜得麟儿。
第二门亲事,精挑细选个洁身自好的世家子弟,出嫁前夕,发现对方有龙阳之好。
第三门亲事是她当皇后的姑母赐的婚,对方是江北郡王,凶声响彻南北。
接到圣旨后,表姐找到了惊月,“不怕,这回咱们先给他下马威。”
惊月外祖家是个大氏族,族里大大小小的哥哥弟弟,未定亲的一共有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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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定下后,江北郡王上门相见。
惊月依在软榻上,姿势慵懒,神情孤傲。身后立着两个打扇子的,脚边伏着三个端茶递水的。
郡王与她隔着一个花厅的距离,中间是三个负责传话的。
全是俊俏男子。
江北郡王笑了笑,忆起她第二次退亲,躲在人后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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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整个京城都知道,凶名在外的江北郡王是放下了矜贵的身份,俯低做小,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才抱得美人归。
原来不是常惊月嫁不出去,而是某些人配不起。
2、小九
一个小姑娘。
严梦舟没过多理会,一腿屈着,一腿支起,手肘搭在膝上重新将竹叶凑到了唇边。
将吹奏起时,瞧见竹梢掩映下的小窗悄悄开了条缝隙,那条飘在风中的绢带开始往回收。
大概是怕人发现,收得很慢,一寸一寸的。
严梦舟放下竹叶,一翻腕,掌中多了块圆润玉石,就要对着小窗弹出,突然停住。
那里面是个姑娘,年岁很小。
算了,不过是被人偷看几眼。
他将玉石收起,手指一松,竹叶随风飘走,然后单手撑着车顶,身形一矮,隐入车厢。
车厢中有一胡子花白的老者,被突然窜进来的少年惊吓到,无奈地摇头,“小叠池尽是老弱妇孺,殿下这性子需收敛一二,以免吓到人。”
“难怪大人会带我来此。”老弱妇孺,从道义上就对他进行了约束,让他无法如往常那般肆意妄为。严梦舟似笑非笑,“想来这几人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非也。”老者道。
老者姓袁,名正庭,十九岁高中状元,多年来在大江南北任过无数官职,后回京委任,官至右相。清廉公正,纠过皇帝的错处,教出许多学子,也处置过无数贪官污吏,一心向民,在百姓心中有很大的声望。
半年前辞官,归根状元镇上。
月前,宫中传来圣旨,送来一人给他管教,便是眼前这位少年,与太子一母同胞的四皇子。
这位皇子幼年曾流落民间,前不久方才找回,回宫不足三个月,就搅得宫中不得安宁。帝后念着他流落在外受了苦,对他多有袒护。
直到前不久的秋猎上,他竟明目张胆射杀了两个官宦子弟,又将六皇子在马后拖行至深山活埋。若非太子及时察觉异样,六皇子就要活活憋死在地下了。
后来虽证实是六皇子指使那俩官宦子弟为难严梦舟在前,但四皇子毫无皇家仪德、出手狠辣的事情,已经流传开。
皇帝狠心教训这个儿子,然而严梦舟桀骜不驯,认定自己没错,被侍卫强押着跪下时,那双清冽的眼眸狠戾如狼,看得皇帝心头发凉。
皇后为这个早年丢失过的儿子忧思成疾,皇帝又不能真的下死手去教训,便将人交给了辞官的袁正庭。
袁正庭已年过耳顺之年,斥责过帝王,斩杀过昏官,树敌无数尚能全身而退,自有一番能耐。只与严梦舟处了数日,就看出了他的本性。
不坏,对老人家还算敬重,只是人惹他一分,他必回以十分。
袁正庭有心教导,奈何他桃李天下,唯独自家子孙没一个成器的,大到宅院分配,小到一餐一饮,每日都在争吵,府中满地鸡毛,他根本无暇分??x?心。
前日他训斥三个年近四十的儿子时,忽闻讥笑声,一抬头,见头顶槐树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少年,摆明是在看他家的笑话。
家丑被外人看去,袁家四个加起来快两百岁的人,全部涨红了脸。
后来,袁正庭将这位四皇子十四年来的人生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天亮后带着严梦舟来到了小叠池。
小叠池的人不好相与吗?不,准确来说,除了脾性暴烈的十三,其余都是温和的性子。
但严梦舟不信。
敬重归敬重,他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顽劣不驯,也知道袁正庭的任务是在他脖颈套上缰绳,好将他这匹野马驯服。
谁会愿意套上枷锁呢。
往前行驶不久,马车停住,车夫道:“袁先生,到了。”
夕阳已沉下,四周更显晦暗。
严梦舟率先跳下来,转身搀扶花甲之年的贤臣。
袁正庭欣慰地伸手,落地后,先他们一步抵达的护院道:“老爷,院门锁着。”
“是锁着的,钥匙在菁娘那。先生稍待,我这就去取。”车夫恭敬说着,等袁正庭点了头,转身快步进了竹林。
竹林中铺着一条弯曲的碎石小径,越往里,光线越暗,但是车夫轻车熟路,丝毫不为眼前的昏暗阻挠。没几步,眼前出现光亮,是菁娘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施绵向他走来。
“贵叔。”施绵清脆喊道,“我在上面瞧见了,是先生来了。”
贵叔赶快迎上去,说道:“是,我回来的路上碰见袁先生,就与他们一道了,因此误了时辰。”他接过灯笼,侧身照着路,继续说,“袁先生要在师父那住上两日,小姐你正好可以向他请教学业上的困惑……”
过了竹林,施绵跟着菁娘到了袁正庭面前,大大方方地行礼请安。
袁正庭含笑受了她的礼,问:“近日可还安好?”
施绵回:“安好的,每日都有按时吃药。”
“上回让人给你送的书可都读了?”
“读了,字也临摹完了。不认识的去问了师父,都弄清楚了。”施绵认真回答,“对了,先生上回送来的书里夹了几张潦草的手稿,我觉得那个字更好看,像被北风卷起的漫天飞雪。”
两人说话间,院门已被打开,宅院门口的灯笼被护院点亮。
秋日最后一丝余晖与烛光交映着,照亮在这一老一小身上。
袁正庭捋着长须回忆了下,未记起什么手稿,低眼看见摇曳的烛光在九岁小姑娘红润的面庞上跳跃,不由得想起三年前初见时她那奄奄一息的模样。
竟已过去三载。
袁正庭微叹,余光向身侧扫了一眼,瞥见满面无聊的严梦舟,若无其事地收回后,他指尖在施绵额头点着,笑道:“人小小的,心思倒是野。”
施绵不明白这个“野”是指什么,能听懂的只有其中带着慈爱,她手指缠着垂到身前的绢带,赧然笑起。
天晚了,袁正庭这一行人多是强壮男子,怕菁娘与施绵不便,在门前说上几句话,便催她们返回竹楼。
施绵向他行礼道别。
贵叔挑着灯,菁娘护在施绵右侧,她一转身,正好斜斜迎上吹来的晚风,发髻上系着的朱红绢带随风飘起,落到了一侧抱臂而立的严梦舟手背上。
施绵早早就注意到他了,小叠池很少来外人,尤其是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少年人。
长得俊俏,个子高,还会吹竹叶。施绵很好奇,只是袁正庭不开口介绍,她也就没有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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